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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是元帅夫人第16部分阅读

      重生我是元帅夫人 作者:rousewu

    “惠娘,等明儿个那司令和他夫人来府上看戏,你可得好好表现,到时娘帮你拖着他夫人,你就,啊,听话。”花白头发的老妇人拉着惠娘的手苦口婆心道。

    惠娘一把甩开她娘的手,端起针线笸箩,自顾绣花,半响,冷冷道:“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就算没出过国我也知道,现在不兴小妾那一套了。就算他真要我,给我个小妾的位置,我也不屑。孙惠娘,就算没人要,也不至于犯贱。”

    那老妇人气的给了惠娘一巴掌,大哭道:“我们还不是为了你好。念着你年纪轻轻就守寡,以后没个人照顾,这会儿又不太平,绞尽脑汁的想让你有个好归宿,你倒好,死活不领情,你既如此固执,为娘的也算是尽了心里,往后就不再管你了,你好自为之。”

    等那老妇人一走,惠娘两眼垂泪,扔了绣篷,趴在枕头上大哭起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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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2章 初显?凤凰于飞(一)【手打】

    今天的孙家格外的热闹,亦过分的辉煌。

    孙家门前的河上不知何时被架起了一座豪华木桥,宽敞平坦,华丽大气。

    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当彭石穿带着细妹和老滕等人来赴约,到了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景象。

    “咦?我们上次来请人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桥呢。”李云龙困惑的挠挠头。

    “孙家有这个实力,毫不夸张的说,一夜造桥,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难度。”彭石穿与老滕对视一眼,缓缓道。

    “难道这是鸿门宴?!”彭石穿开玩笑道。

    “当然不是,我爷爷应该是想留下点什么,让我们这些新时代人做个见证。”孙翰林惆怅接口。

    “咱们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赶紧进去吧。挡着人家的路了。”细妹示意赶紧走。

    “夫人,为什么不穿文正送您的旗袍呢,文正以为旗袍最适合夫人穿,再配上一串珍珠项链,夫人定能艳压群芳。”孙翰林保持和细妹一样的步速,追问道。

    “石穿说,不能收你那么贵重的礼物,让我还给你呢。谢谢你的好意。我觉得现在的一身军装就挺不错的。”细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穿军装,粗布的磨皮肤不说,样式还难看,一点女性的线条都展露不出来。

    但是想到自己一穿上别的男人送的衣服,问石穿好不好看,他惊艳是惊艳了,就是脸色不大好,细妹想着,大概是他小心眼了。

    为了不膈应他,她还是委屈一下,就穿军装呗。

    想到自己空间里那么多好看的衣服都不能随便穿出来,她就郁闷。

    要是石穿问她,这些衣服都是哪里来的,她总不能说天上掉下来的吧,还是说自己买的,然后他又会问,你哪里来的钱啊,是不是挪用了伙食费啊,好吧,一个个问题都能把她砸晕了。

    听说钻石这东西在英国美国等地非常畅销,要是系统说的是真的,那她就想法子把种出来的钻石卖出去,赚好多钱,不为她自己也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总想着给孩子最好的生活。

    虽然现在时局不稳定,但是她也想尽最大的可能,让孩子享福。

    “不用了,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是不是司令不高兴,要是这样,那就算我借放在夫人那里的吧。”孙翰林伤感的低下头,竟是连送衣服都不能满足啊。

    “哎,你。”见孙翰林垂头丧气的,细妹很愧疚,毕竟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呀。

    “其实,我只是想看你穿旗袍的高贵样子,还记得在百花堂的时候,你一出场,我便一生难忘。”他定定看着细妹的眼睛,说完,扬长而去,率先进了大门。

    留下细妹在那措手不及,目光呆滞。

    细妹一下愣住了,她也不是笨人,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再说孙翰林眼中的深情是骗不了人的,不像是开玩笑。

    “细妹怎么不走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彭石穿正和老滕商量着待会儿见了孙老典当玉饰的事情,忽然觉得自己身边少了什么,一回身才知道,原来是细妹没跟上来。

    “要不我抱你进去?”彭石穿瞅瞅来来往往的名流士绅,挺犯难。罢了,不管其他,还是细妹重要,不就是丢脸点吗,谁还怕呀。

    细妹摇摇头,扶着男人的手,慢慢走。

    忽然就紧紧的捉住,侧面小心的观察着这个自己今生选择的人。

    他长得真的不如孙翰林好看,孙翰林出身好,从小锦衣玉食,受到最好的教育,是医学世家的杰出才俊;

    他学问好,曾留学英国,名牌大学毕业,知识渊博;他气度非凡,得到了英国人的真传,是真正的绅士;

    他常穿一身白西服,戴瑞士名表,爱干净,洁身自好,风度翩翩,是好多名流小姐,不管是闺阁之中的老式女子,还是留过洋的新式女子,争相巴结讨好的对象。

    而,彭石穿,贫民出身,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放过牛,干过煤窑工,修过铁路,从小受不到好的教育,仅读过的几本书,还是偷偷听村里的私塾先生讲课自学的;

    长相,本来若是没有孙翰林作对比,也算得上英俊,但是有孙翰林这样的俊美绅士在,实在不够看了;

    然后她就想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呢?重生为他而来,对他死心塌地。

    孙翰林也许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在吃饭时,他也许会为她率先拉好椅子;在上车时,他也许会为她拉车门,然后说上一句,“女士先请。”,也许在某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他也许会送给她好多玫瑰花,然后烛光晚餐,浪漫一夜。

    这些都是彭石穿做不到的,他骨子里还是有点大男人的,所有表面上以女人为先的事情,他大概都做不来。

    但是,私下里,卧房中,当她生病时,他会端了饭菜亲自喂她,只怕她饿肚子;她心情不好,唠叨他时,他会嘿嘿傻笑,然后拿一张报纸闲看,任她说个够本,也不嫌烦;当她懒了,累了,他会为她洗脚擦脸,给她脱了衣服,盖好被子,让她好睡,因为她说过,睡前不洗刷一晚上都不舒服。

    眼下,对于很多女人来说,是一个好机会吧。一个放牛娃,一个公子哥,让你选,你能抗拒得了诱惑吗?

    放在上辈子,细妹自问,会不会动摇,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年轻女子,阅历不足,见识短浅,自认貌美,只图享乐,又岂能有抗拒诱惑的本能,只怕早已经颠颠的爬上人家的床了吧。

    她自嘲,自我贬低的想着。始终介怀曾经的背叛。

    彭石穿意识到细妹越走越慢,以为她累了,遂看看四下没人特别注意他们。(其实自己骗自己,那么明显的灰布军装,缀红五角星的八角军帽,城里最大的军团,得孙老邀请前来的实业家们,哪个不得小心应付,观察。)

    一把撩起,抱住走。

    正低着头想事情的细妹,冷不丁被抱起,禁不住小声叫了出来。

    “嘘嘘,小点声。早知道就不让你跟来了。”他还不是让细妹中邪的事情吓着了,轻易不让她自己呆着。

    细妹嘴角缓缓咧开一道笑痕,越来越大,到最后,笑出声来,惹得老滕等人也回过头来看,弄得彭石穿莫名其妙,也更加紧张。

    连忙嘘嘘,不让她出声。

    “哥,今晚上我不想自己洗脚了,好累哦。”嘟嘟嘴,摸摸自己已经凸起的肚子,叹气,杏眸偷偷瞧过去,打量。

    “知道你怀崽不容易,行,哥给你洗,你是不是打的这个主意,哼,你小雀一掉尾巴,我都知道你拉什么屎。”

    细妹脸涨红,呜呜不愿意,在男人怀里踢腿乱动:“你才怀崽,我又不是老母猪。你才那个什么呢,要讲文明,你还乱骂人,还说些粗鲁话,你这些日子学的知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错了,不该说脏话,要文明。要向孙翰林同志学习。”他赶紧改正,猛点头。

    “我是不是不如他?”他小声呜鲁,古铜色的脸一红,都成黑炭了。若非细妹正贴着他脖颈,还真听不见。

    “你是不如他。”细妹一本正经道。

    他眼皮一耷拉,不高兴了,也不看细妹了,大步往前走。

    “事实就是这样啊。”细妹还说,“但是我是你老婆啊,你是我孩子的爸爸,我不会嫌弃你的。”细妹咧开嘴,拍拍他的大黑脸。

    “哼!”从鼻子里出来的。更加不理会细妹了。

    “呵呵……”细妹笑的可开心了。

    “下来,自己走!”他把人往地上一放,自己就随着来接待的人走了。

    “唉?真生气了。”细妹一看,他们已经到了。前面就是堂会,戏台子上正上演着吉祥戏,《大团圆》。

    满园花灯红绸,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前方堂会,高朋满座,觥筹交错。自是一番风流景象。

    有幸看到大家士族的宴会景象,细妹挺兴奋的。可细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当看到孙老脸上繁盛如花又惆怅凄凉的笑颜,细妹突然明白了什么。

    像花,开到极致,便是凋零。

    当宴会散去,人去楼空,细妹知道这是最后的欢饮,它预示着最后的世家的解体。

    不是移民他国,便是彻底的消亡。

    济济一堂,座无虚席。

    红军司令的到来将这场宴会推向了。

    细妹在孙老的右手下,看到了孙翰林的身影,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大概是孙老的要求,他身上穿的竟是马褂长衫,头上戴的是瓜皮帽,配上他那一副俊美无俦的面容,真真是贵族公子,晚清大家,让人移不开眼。

    他绝对是这宴会的一道亮丽风景。

    大家好像都知道孙老的意思,一开始,什么正事都不说,只推杯问盏听戏曲,听到精彩处,她还听到有人大喊着,“赏!”端的是财大气粗。

    循声望去,只见那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面貌上竟和孙翰林有三分相似,却不如孙翰林抢眼。

    宴会上大多是丈夫携妻子或者姨太而来,所以是男女混坐的。

    吃吃喝喝,笑笑应酬,男人畅谈,女人私语。

    男的,西装笔挺有,长袍马褂有,各各衣冠楚楚。女的,珠环翠绕,服饰华美,各各娇艳如花。

    看到这样的场景,细妹忽然就找到了感觉,也不怯场,从从容容,大大方方,礼仪得体。

    她从来都知道,一个女子的风华,不在于她的衣着,关键在她的气韵。

    此刻,她戴着缀红五星的八角帽,棉布的灰军装,英姿飒爽,她不适合做淑女状,不如,便豪爽英气到底。

    她似乎是天生的交际花,总是知道自己穿什么样的衣服,摆出什么样的姿态,协调一致。不会给人矫揉造作的感觉。

    她的长发被她编成了两条麻花辫缀在胸前,并且绑上了两条大红的穗子,配着她一张偏圆的脸蛋,别是一番风流。

    一霎,她便成了全场的另一道风景。孙翰林抬头看去,眼中便立即有惊讶一闪而过,随即,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喃喃自语:“原来,你穿什么衣服都能艳压群芳。”

    唯彭石穿仍是觉得自家婆娘普通,示意她坐过去,就再次转过头去和老滕商量事情。有点,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的意思。

    细妹嘴唇微嘟,眼神微暗,她最想得到的是自家男人的赞许呀。

    哼哼,你个猪,不懂得欣赏,回去在折磨你。

    昂首挺胸,眼神坚毅,一步步踏至男人身边,那里有一个空位,一定是给她留的,这个位置这一生都要被她霸占着了。

    主人家的女眷堆里,坐着一个穿一身晚清服侍的女子,她眼角微挑,一脸清冷,眼睛定定的注视细妹,从她进来到她坐定。

    微微撇撇嘴,低头敲起小核桃。她最爱这坚果,营养丰富是一方面,另一个就是口味好,奶油味的她尤爱,就是这壳太硬了。

    花白头发的妇人见她根本不关注该关注的,而是看人家老婆,恨其不争,瞪她半响。甩袖而起,往首座去,那里还差一个女主人。

    “干嘛不等我,你就差这几步啊。”细妹嘟囔。

    “没看见人这么多,你也好意思,厚脸皮。”彭石穿不搭理她。只听他抱怨,“这有什么好看的,脸上抹的跟鬼画符似地,那嘴里哼哼的也不知道什么,细妹都比她们唱得好。”

    老滕吧嗒吧嗒抽烟,笑道:“你那是听不懂。我也隐约能听出个意思来。这是昆曲,起源于明朝嘉靖年间,被称为‘百戏之祖’。历史悠久,也是咱们华夏的瑰宝啊。”

    “这个好吃,你吃吃看。我刚才尝了一个,味道真好。”彭石穿把一碟子小核桃递给她。

    “这依依呀呀的唱的什么呀。什么时候完,我还有好多事呢,赶紧的拿到钱,赶紧走人。”

    “你急什么,难得的悠闲,你也放松放松。你等着,过不了几天,这战争就爆发了,中央那边正进入紧急防备状态,一触即发。”

    细妹这个在空间里看过电视的自是对这昆曲不感兴趣,她就看那些人的装扮不错,看热闹。

    拿着小锤子,一边敲核桃,一边看景。要说,这孙府里的假山流水,亭台楼榭真是好看。

    一锤子下去,小核桃挺结实,不听话嘣到地上去了,细妹又拿了一个,敲一下,又嘣了,这回这个嘣彭石穿怀里去了。

    彭石穿拿出来,在手里一捏,碎了,露出里面金黄的核桃肉,细妹高兴了,颠颠的伸过手去夺。

    惠娘正在和坚硬的核桃壳奋斗着,敲着敲着,一个不注意敲在了手指上,疼的她抽一口冷气,抱住自己的手指吹冷风。

    抬头见,不经意便看见,细妹正去夺彭石穿手里的核桃肉。

    只见那男人也不跟她计较,自觉的放女人手里。女人吧嗒吧嗒吃的香甜,眼睛笑眯眯的,吃完了又眼巴巴的去看男人的手。

    那男人很自然的又拿了一把小核桃在手里,攥成拳,一捏,应声而碎,张开手掌,露出更多的核桃肉,那女人笑得更开心了,眼睛眯成一条缝,拿了一个干净的小碟子去盛放。

    吧嗒吧嗒吃的欢畅,间或塞一快核桃肉进男人嘴里。不过,大多数还是进了她自己的肚子。、

    惠娘,忽然便觉得自己嘴里的核桃肉索然无味起来。

    渐渐的她竟看迷了眼睛,手里的小锤子掉了都不知道。

    坐在孙老旁边的老妇人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越看彭石穿那是越满意,用一句俗话说,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得意,只恨不得坐在男人旁边吃核桃的是她自己了。

    她一想自己女儿的德行,又愁得直皱眉头。他们就快走了,这惠娘连个着落也没有,愁死个人呦。

    不想,她这一看,便见她女儿正瞅着彭石穿痴迷,她心中一喜,便知今儿这事有门。赶紧又回到惠娘身边。这回她不打算自己主动说了,她就等着惠娘自己开口。

    当惠娘看到彭石穿拿袖子给细妹擦嘴的时候,她只觉脑子里有一根弦彻底崩断了。

    她的心刹那间便生出了羡慕、嫉妒,甚至情丝。

    纵然她丈夫今日还未死,凭良心说,他也不会做到这种程度。他的丈夫,是个大药商,在上海做生意时,得罪了上海青帮的老大被打死了,她二十二岁便守了寡,至今已有半年。

    她和她的丈夫聚少离多,原本青梅竹马的情谊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但是在丈夫的身上,她从不曾得到过关爱,他一心钻在家族生意上,根本就忽略了她。

    她怨过,恨过,到头来还是苦了自己。渐渐的,她学会心如止水,只做个贪图享受的大家夫人,两耳不闻窗外事。

    而今晚,这个男人却让她心再起波澜,她想,她真的要做些什么了。干涸的内心,干枯的身体,都需要滋养,她再不想苦守到老了。正如翰林所说,遇到对的人,喜欢的人,就要去勇敢追求。

    “娘,我想,就那样吧。你安排。”惠娘垂下眼,不再去看彭石穿跟前跟个笑眯眯的女人。

    “我的儿,这才对。娘跟你说,听你爹说,这个人是个大司令,自从你爹见了他,回到家里,那是夸的呀,天上有,地下无的。”其实丈夫只跟她说过,此人品行不差。剩下的都是她自己添油加醋的。她相信自己的眼睛,肯给女人擦嘴的男人错不了。

    此时,孙老终于发话了。

    “我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就来说说正事吧。”

    彭石穿一听,终于坐不住了,先出声道:“老爷子……”

    孙老摆摆手,不让彭石穿再说下去:“司令,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东西,翰林已经给我看过了,难得的精品。老夫一定会好好收藏,司令放心,老夫虽是一介平民,但是也知礼、义、廉、耻,老夫可以这么说,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个比老夫年长的,这礼义廉耻,唯老夫学的最好。

    东西是属于我们华夏一族的,不管老夫今夜之后去往何处,都将好好保存。纵然老夫死去,也会嘱托子孙将东西送归国。所以,司令,你大可放心。

    另外,司令所需钱物都已经备好了,宴散之后,定当奉上。再此,就请司令,以及你们这一支年轻军队做个见证,又或者做老夫的听众,听听老夫所信仰的是什么,与你们所信仰的又有什么样的冲突。”

    孙老有些激动,拄着拐杖的手有些颤抖。

    “爷爷,注意身体。”孙翰林递过一杯茶水。

    孙老摇摇头。

    “让我说完,我怕再也没有机会了。今晚能再见这么多同族之人已是大幸,有生之年,怕是再难相见了。”

    “爷爷,你会看到我们的军队统一华夏的那一天的。”孙翰林坚定道。

    “爷爷相信你,否则,爷爷也不会把你留下了。经过这些日子里的观察,我已经相信了你们的队伍,只是,老夫要劝告你们,从来都是最初的最为美好,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真理。除非有一天,这海枯,这石烂,这天地合。”

    “老爷子,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彭石穿有些愤怒:“我一直相信真理始终在正义的这一方。只要我党始终代表着正义,始终为了大多数的人利益,始终能够跟得上时代的脚步,我认为,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党可以千秋万代!”

    孙老笑笑,“是必然,这句话,老夫希望将军有生之年都要记住。人心都是自私的,为了贪欲,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能够像将军这样纯然耿直的人,总是不多的。”

    彭石穿还想再辩,孙老却又一次打断了他,“逐鹿中原,鹿死谁手,尚且未定,将军我们现在就讨论这个,太早了些。如果,老夫还能够活着再见将军,老夫到时再和将军探讨。老夫今天要说的是士与士的精神,宗族与系族,也就是一个人的力量,和一个家族的力量,哪个更大些。”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家族的力量聚集在一起更大呀。”系统给细妹率先安排的课程正是历史,每当学到激愤处,细妹总是能有自己的见解,这让系统很满意,大呼“孺子可教也!”

    “呵呵,夫人说的对。今晚上大家就要畅所欲言,我们一起来谈谈。司令,你是不是也赞同夫人的观点?”

    “当然,人多力量大。我发起平江起义时,就意识到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肯定成不了大事,只有拥有相同信仰的人们都站出来,积少成多,才能成事。就像我们红军,只有我们的队伍扩大了,武器装备上去了,我们才有战胜敌军的可能。”

    孙老点点头。

    “老夫知道,红军大多是工农贫民,肯定有很多痛恨士绅,厌恶地主的人存在,否则,你们也不会开战打土豪,分田地的运动了,老夫想说的是,我们士绅阶层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我们也在这场人间浩劫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我们也有我们的原则,辛亥革命……”

    ------题外话------

    今天先到这里,明天继续。

    今天查了好多资料,多疑推迟了,美人们见谅啊

    第063章 初显?凤凰于飞(二)[]

    “老夫知道,红军大多是工农贫民,肯定有很多痛恨士绅,厌恶地主的人存在,否则,你们也不会开展打土豪,分田地的运动了。

    老夫想说的是,我们士绅阶层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我们也在这场人间浩劫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我们也有我们的原则。

    辛亥革命彻底推翻了满洲贵族统治的清王朝,秦始皇在华夏创立的帝制完全结束了它的使命。使得民主共和的观念逐渐深入人心。你们的主义彻底否决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殊不知,不管是哪一种制度,哪一种文化,都有其精华与糟粕。

    比如,宗族制度。撇开包办婚姻这一弊端不提。宗族制度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真正的宗族是培养才俊的地方,一个家族若想世代繁荣下去,它必然有自己的一套家规,有自己的私塾,自己的家族真言,它教育后代子孙必以严!”

    孙老先生有些激动。

    “尤其是真正的贵族阶层,从小必受最严格的教育。小到礼仪,大到人格的塑造,都是朝着一种精神而去。老夫不才,祖上也勉强算是落魄贵族,老夫不知道别的家族怎么样,但是我自己的家族还是完全知道的。

    老夫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孙家子孙个个是好儿郎,个个是当之无愧的社会精英。

    我的大儿子是个学者,他研究的是华夏最终的走向,他今天不在这里,他正为自己心中的信仰奔波;

    我的小儿子是个实业家,现在我家族的药材生意都要靠他;

    我的长孙,孙翰林,是我的骄傲。他有勇气亲身去见证一个组织一种主义的最终胜利,不怕牺牲。我同意把他留下来,因为他戳中了老夫的软肋,他向老夫承诺,在此朝代更迭之际,必将在各路诸侯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必让孙家重新繁荣起来。

    在将来,也许我们家族繁盛的方式不同以往了,但是必将对政治、经济、军事有影响,让别人轻易不敢招惹,这就是老夫同意他留下来的理由。

    人活着就要争一口气,虽然现在不得不……但是这里才是炎黄子孙的根,老夫迟早还要回来的,不管是我本人还是老夫的骨灰。

    司令,我把翰林就留给你了,你可以完全的利用他,使唤他,但是你要保住他的一条命,不管他完成使命与否,家族都会迎接他回来,回家,家里的人始终都会惦记着你,感激你为家族做出的牺牲。”

    “爷爷……”孙翰林愧疚的眼眶泛红。当时,为了劝服爷爷,那些话都是他专门为了应付爷爷说的,没想到爷爷当真了。

    “老夫虽已剩下一把老骨头了,但也关心国家的命运,也读《新民日报》《复兴晚报》等热血报纸。

    老夫不知道你们读过那么多热血文章,唤醒国人的文章之后,心中思考的是什么,但是老夫想的却是,当八国联军从天津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杀进北京,逼走大清皇帝、火烧圆明园的时候,华夏诸子都在哪里,在干什么!

    《南京条约》《北京条约》《天津条约》《马关条约》《辛丑条约》《中法黄埔条约》《中美望夏条约》等等一系列令炎黄子孙抬不起头来,屈辱羞愤的条约,割地赔款,卑躬屈膝,白白的看着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字画真迹流往外国,试问华夏诸子,你们的骨气在哪里!你们的脊梁都被什么压弯了!”

    孙老先生激动的连连拿拐杖拄地,嘭嘭的响声不大,每一声却敲击在众人的心上,彭石穿尤甚,眼睛赤红,手攥成拳,每一段骨节都被他攥的青白起来,手臂上的青筋暴突,好像下一刻就能爆裂。

    细妹很担心,柔软的手搭在他过分紧张的手臂上,反复摩挲,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想把他手掰开,却怎样都不能成功。

    老滕吧嗒吧嗒抽烟的频率更快了,李云龙等人亦是恨不得扑上去撕咬的样子。

    就连那些只关系自身利益的实业家们,也正襟危坐起来,放下手中的酒杯,认真倾听,自我反思。

    奇异的是,却没有人打断。

    “鸦片战争以来,华夏受到的侮辱还少吗?但是为什么站出来反抗的人却不足全国人数的几分之几,少之又少,悲哉!”孙老粗喘着气,喝下一杯茶水,情绪缓缓平复。

    “事后很多国人都痛骂慈禧太后,老夫想问,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一个女人,你们这些血性汉子都去了哪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麻木不仁!”

    “老夫便想,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国人的麻木不仁,老夫辗转反侧数夜,终于被老夫找到了源头。那是因为士的缺失,士的精神的消亡。

    你们之中,年轻的小辈们大概已经不知道‘士’这个名词了吧。甚至于‘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其可已矣。

    士穷不失义,达不离道。穷不失义,如士得已焉;达不离道,故民不失望焉。

    无恒产而有恒心者,唯士为能。

    士,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这些都是士的行为准则。

    士代表的是一种坚毅献身的精神,‘士可杀不可辱’那是一种极其崇高的士所信仰的理念。士,是封建社会中最基础的贵族,也是最高级的平民。欧洲有骑士,日本有武士,而华夏有士,甚至于连日本的武士精神都是从华夏传递过去的,可惜的是,在历史的进程中,他们延续了这种士的精神,而我们却逐渐忽略了这种精神。

    我们华夏,一个具有辉煌历史文化的泱泱大国,本应先于世界列强而崛起,本应更早些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本应是强者的一方,而现在由于‘士的精神’的缺失,至晚清,彻底的颓废、沦丧。

    我所说的‘士的精神’,至今也只是悟出皮毛而已,而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解释,华夏的失败。

    士的精神,见仁见智,也许在座的你们心中有更好的解释,但是老夫还想说,我们的这种精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亡的?

    老夫遍读史书,查阅文献,终于得到一些结果,那就是项羽之死!

    垓下之战,项王大败。最终,阴险狡诈,贪财好色的无赖刘邦夺得了天下,出身贵族,率直磊落,深刻懂得仁义礼智信的项羽败走乌江。

    从霸王自刎乌江,便标志着最后一个贵族从到灵魂的消亡,没有了真正的贵族,‘士的精神’不能维系,唯逐渐消亡耳。

    也许你们都会嗤之以鼻,坚信着成则为王,败者寇的真理。甚至于过分的强调结果而忽略过程,认为只要取得最后的胜利,中间的过程即使不择手段又有什么影响!

    有多少人都是这样的想法,有多少人在过程之中,无所不用其极,士可杀,亦可辱!老夫痛心疾首啊。”说罢,孙老留下两行浊泪。

    “我爹的观点,更倾向于贵族统治,他相信贵族的教育。但是也不是全无道理。”孙老的小儿子站起来道。

    孙翰林似有感触,喃喃自语:“士的精神、士的精神……”

    “正如马丁&8226;尼莫拉所说,

    起初,他们抓员,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会员;

    后来,他们抓犹太人,我不说话,因为我是亚利安人;

    后来他们抓天主教徒,我不说话,因为我是新教徒;

    最后他们来抓我,已经没人能为我说话了。

    所以,我们才要革命,立志要唤醒更多国人!让士的精神重新在国人心中点燃!”孙翰林感同身受,热血道。

    “我不赞同革命!从实用观点看,革命所带来的后果太血腥,破坏力太大了,完全将市场打乱,经济不稳定,我们无法做生意,也直接影响到了普通大众的正常生活。

    我说一个实例,我所代表的是近代士绅阶层,什么是士绅,可以这么说,那些在野的对政治经济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实业知识分子都可以算作是士绅。

    我们希望和平,但并不赞同暴力,我们务实但更有自己的原则。我反对一切以所谓的主义为名,争权夺利的政党。

    晚清状元郎,实业家张謇,曾为了阻止清朝皇室内阁的成立,各处奔走,希望通过立宪来改变当时的局面,后来失败。

    再来在武昌起义时,张找到江苏总督,希望把革命镇压下去。他认为革命代价太大,作为企业家的代表,尤其是棉纺织业这样的轻工业,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市场和社会的稳定。

    社会一旦动荡,企业就没了市场。市场才是企业的命根子。”

    说到这里,这个实业家顿了一下,并看了彭石穿一眼。

    接着道。

    “镇压革命,并不是说他就站在和革命的对立面,对于我们这些实业家来说,我们最关心的是市场稳定。

    后来,当他发现革命是必然,局势无法逆转时,又奔走串联各地旧政权和地方士绅不抵抗,穿针引线,使得许多重镇和平革命。

    顺应共和,但并不完全接受革命,只希望以和平方式尽早结束动荡,维护市场稳定,这就是我们这类人的态度。

    再到后来,他去见孙中山,应孙之邀担任民国内阁实业总长。当觉得孙中山‘没有边际’的革命理想后。”说道这里他又停顿了一下,看一眼一直低垂着头,手攥成拳的的彭石穿,好像深怕他会突然冲上去揍他一顿似地。

    “当然,以我们的角度,要想将孙的理论付诸实践,实在是太漫长了,而我们又都是不能等的人。

    所以,他又去支持拥有军权的实力派人物袁世凯。当袁世凯与日本签订‘二十一条’,发现袁卖国求荣后,又愤而断绝了与袁的关系。

    期望市场稳定,推动经济发展,我们何尝不是以另一种方式在革命。毕竟,术业有专攻,我们只会做生意,我们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救国。

    我们并不是只知道贪图利益,我们也将赚来的钱财投入到军队之中,供你们驱使,我们更希望能有一个真正的救国组织将国家统一。”

    他说完,便引来在座各位连绵不绝的掌声。他从容而笑,坐定,看向彭石穿。

    老滕却先说话了,他就坐在那里,淡淡的道:“听了这么多,我心中总算明白了你们想要表达的意思。可是,我要说,国党不是项王,我党亦不是刘邦。如果,你们还要以旧的,封建的眼光来看待这一时期的大变革,那就太狭隘了。

    时至今日,自引进西方的马列主义开始,早已经不是简单的朝代更迭那么简单了。”

    彭石穿猛的站起来,目光真挚的看向各位在座人士。

    他和每一个人对视,然后在众人中间,缓缓踱步,他似乎在组织自己所要说的话。

    他高昂着头颅,望向天边满月,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声音高亢而洪亮。

    “我不知道其他人为什么要参军,但是我始终记得我自己最初参军的目的。

    也许你们会觉得我虚伪,但是我不在乎,我只要自己知道我期望的我盼望的并为之付出努力的是什么,这就够了!

    孙老说的我们国人是因为缺失了士的精神而麻木不仁,有些道理,我不反驳。但是您所推崇的只有真正的贵族才有仁义理智信的观点,只有受到良好的教育才懂得士的精神的观点,我完全不赞同。

    我是个放牛娃的出身,我从小就没受过什么教育。但是时至今日,我能在这个位置上呆着,指挥一个军团,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而奋斗。”

    他的目光忽然就转到了细妹的脸上,坚定的道:“我随时都准备为了革命而牺牲,为了能实现国家共和,人民安宁而牺牲。”

    细妹心中忽的一痛,感同身受,又莫可奈何。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丈夫是如此的伟大,或许她也该说些什么。

    “您还能说,我这个放牛娃没有士的精神吗?”

    孙老嘴唇抖动,想争辩什么,最终却轻轻的点了点头。

    “今日听您老一席话,我忽然就想到了革命艰难的原因。

    那是因为,很多人都不相信有人会为了主义而慷慨赴死;不相信有人会大公无私舍身取义;更加不相信有人立志生而为民请命为万世开太平。

    因为他们都以己度人,自己怎么想的,也那样去想别人。却不知,人有百种,每一个人的思想都有偏差,可能是儿时的遭遇,可能是生活的际遇,也可能是亲眼所见的残忍,使他们冲动之下就作出了那样的伟大的事情。

    有时候,作出一件能够被载入史册的事情并需要你有什么准备,只是遇到了,赶上了,冲动了,激|情了,就那样做了。

    然而,当人们听到了他们当时的举动,因为不是亲眼所见,因为传言的不真实与夸大,就扭曲了,就会自动的分析,这人行为的隐含意意,阴谋化。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有太多的人,太多的组织,鱼目混珠,又或者只懂得了皮毛就胡乱行事,进一步的造成了这个不相信的事实。

    但是,请相信,我们最初的理想是出自真心!并且绝对的伟大!

    我们的主义是新生的,就像个孩子,它还在成长,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它是纯净的,但是人心是脏的,不小心会将它染黑,但是它总会长大,长成具有自己判断力,自己追求的大人。

    我们可以厌恶革命,可以反对各种各样的主义,但是我们绝不能轻视为了主义而赴死的革命者,因为他们有勇气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和理想去奋斗,现下,有多少人会有这个勇气呢,他们所坚持的,不论是对是错,是聪明还是愚蠢,是理智还是盲目,至少他们做了,我们应该给予尊重!

    至于那位实业家说的,厌恶革命,革命要流血,很血腥,破坏力巨大,我不否认,也不辩解。

    我只引用孙先生的一句话,‘欲求文明之幸福,必经文明之痛苦,而这痛苦,就叫做革命’,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彭石穿正如他突然的站起来,又突然的结束话题。

    归于沉寂。

    细妹了解他,他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做多于说的人,他总认为,说的天花乱坠,去表明心迹,还不如省些口水,做出来,眼见为实更有说服力。

    他今天说出了心中的理想,大概也是被孙老一句“华夏诸子,你们的骨气在哪里!你们的脊梁都被什么压弯了!”给激的。

    戏台子上早已经没有了声音,那些个戏子也好似被他们这些或者代表着封建宗族,或者代表着资本实业家,或者代表着革命主义的人们的辩论所震惊,所吸引了,纷纷坐在地上,静心凝听,或者沉思。

    还有那些夫人姨太们,一时也都不再说话。大堂里静悄悄的,仿佛连针掉下来都能听到响声。

    惠娘看着彭石穿的眼神越发迷恋。紧紧攥着自己母亲的手,仿若催促。

    细妹缓缓站起来,扬唇而笑。

    清脆软糯的声音在众人心中响起。

    众人只见,一个身材娇小,一身合体军装的女战士缓缓走入人们的视线。目光柔和却坚毅,仪态端庄也威严。

    “听到孙老说起霸王项羽,我就想起他做的垓下歌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在生命受到威胁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