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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凤凰之胭脂碎第14部分阅读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作者:yushuwen

    碎 第92章 计谋(三)

    两人以快打快,只过了三招,我便分不清他们的身影了。

    激酣打斗中,两人竟若无事,悠闲的唇语往来不断。

    “难怪洛相不肯臣服与我,原来是有这般的好身手。”

    “洛某不甘心臣服于皇甫朔,当然也不会甘心臣服于你!”

    “呵呵……我终于明白皇甫朔为什么要对你赶尽杀绝了。我若是他,身边有了这样一位敌人,任凭谁都会不择手段除掉洛相的。”

    “可惜啊,他皇甫朔仍棋差一招,而你,拓拨阳,还不配与我对弈。”

    拓拨阳暴喝一声,猛出一式狠招:“不配吗?本王子就说出你洛相的全盘计划。”

    “去年秋,皇甫朔决心下手除去朝中党派势力,但是他出手太急准备不足,却反而中了你设下的陷阱。想你洛相为官十年,哪一件事做得不是滴水不漏,怎会留下一个把柄让皇甫朔抓住,有借口将你连贬数级?这次乃是,洛相趁皇甫朔打击上官家之机,与上官毅之结盟,暂时化解以前恩怨,终于定下了一石三鸟之计。”

    “这第一鸟就是攀上了上官世家这门亲事,上官一家世代为将,军中大权尽揽其手。洛相以前最不安心的怕就是手中虽握有朝政大权,但却无兵,犹如高空建屋根基不稳。可这次借皇甫朔推动之力,洛相轻易地就搭上了上官家,一年以来,洛相从中获益不少吧,至少现在西华军中应该也有了洛相的亲信了。”

    “这第二只鸟,乃是探出了洛相党中的j细。皇甫朔登基已有九年,势力渐张,恐怕在洛相身边也安插了不少j细,只是他们隐藏的太好,洛相根本无法查出任何证据。j细就在身边,随时都可以给自己致命一击,洛相怎能熟视无睹?所以,洛相便利用皇甫朔的这次削权,将计就计,假装失势,让皇甫朔的人自动暴露身份。这招果然有效,洛相刚达朔方,朝中局势就大变。洛相党中的吏部尚书和工部侍郎立即遭贬,而刑部侍郎却因功升官,毫无疑问这位刑部侍郎就是皇上安插在洛相身边的j细了。然后,洛相再依刑部侍郎这条线查出所有j细,如我估计不错,j细名单早已在洛相手中了。”

    洛谦冷笑不已:“王子的消息好灵通,我都不禁要怀疑,王子是否也在洛某身边安插了眼线呢?”

    拓拨阳继续道:“不过,本王子最佩服的却是这精妙的第三只鸟,就是复权。自古以来官场之上,一降一升才更能彰显权势。洛相就是要告诫皇甫朔,西华朝离了我洛谦一日,便要天下大乱,可以没有你皇甫朔,但却不能少了我洛谦。”

    “洛相遭贬朔方,由明退暗,颠倒乾坤。国家稳定无非两个方面,银钱和军队。洛相在离京之前,早已将这两方面之事安排妥当。银钱所属户部,洛相本是户部侍郎出身,对户部了如指掌,而且户部之人都为洛相旧部,对洛相忠心耿耿,所以洛相想对银钱下手不难。若我推测不错,今年秋收之日,西华国内各地将会纷纷上报粮食欠收,州府税银不足。恰是皇甫朔国库无银,因为洛相在离京之时,带出了八十万两白银,国库早已被掏空成了一个空架子。”

    “其二,关于军队,洛相也是用心良苦,通过上官毅之及马如龙联系上我的父汗,达成协议。洛相给我父汗白银八十万两,请我父汗出兵假意攻打西华边境。洛相好计谋,用皇甫朔的八十万两替你攻打皇甫朔的城池。”

    “洛相利用这双面夹击,迫使皇甫朔不得不向你低头,重新拜你为相,来解决你制造出的内忧外患。只是洛相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拓拨岂肯甘心成为洛相手中的一枚棋子?既有了银两,军需充足,我拓拨自是要奋力一战。”

    洛谦讥笑道:“看来王子还未弄清何是螳螂,何是黄雀?”

    “洛相怕是假壮肝胆吧!”拓拨阳道。

    洛谦讽刺道:“王子向来夜郎自大,总以为拓拨无人可出其右。

    拓拨阳脸色大变:“你还联系了他。我早知他右贤王心有叛逆,却不想洛相竟与他也有交情。”

    洛谦叹道:“你不如皇甫朔,他毕竟当了九年皇帝,岂是泛泛之辈!”

    拓拨阳阴恻笑道:“皇甫朔当然有手段,他劫了洛相运往朔方的白银。八十万两银子分三路,却被皇甫抢下两路,丢掉五十万两。”随后又惋惜道:“只可惜啊,皇甫朔还是败了。虽说洛相低估了皇甫朔的实力,而陷于困境;但皇甫朔却忽略了完整的一个人,而导致自己被逼入绝境。”

    洛谦淡道:“哦,是谁?”

    拓拨阳快速道:“洛相之妻,大将军之女,江南西柳的上官扶柳。皇甫朔没有料到,怕是洛相也没想到,这场龙争虎斗的关键竟是洛夫人!”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93章 计谋(四)

    两人招数快至极限,砰地一响,两人双掌相抵,之后各借对方劲力向后跃至帐篷东西二角。一场激斗后,洛谦与拓拨阳皆是气定神闲,脸不红,气不喘,倒叫人觉得刚才的拳脚乃是幻觉了。

    洛谦微皱眉峰,清声道:“王子知道的事情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也很多。拙荆对方才王子所说之事一概不知,她也不是成败关键。”

    拓拨阳显然不信,冷笑道:“洛相又何必急于替夫人清脱呢?若无夫人,我拓拨帐中的五十万两雪花白银从何处得来?”

    拓拨阳左脚上前,踏移半步,右手至腰间缓慢推出:“皇甫朔竟忽略洛夫人,他当然必败无疑。人都道:西柳女儿厉害挣下西柳半壁产业,但都殊不知,这西柳女儿身后的洛夫人才是真正的支柱,掌控了江南银钱。想必洛相从中获益不浅吧?且不论那五十万两,就单论从洛夫人人脉中得到了武林盟主龙傲天和西柳钱庄柳云的支持,足以让洛相在与皇甫朔的斗争中处于不败之地。所以这等奇女子又怎能不是左右大局的关键人物呢?”

    洛谦出手也极慢,左手在胸前缓缓地划了半个圈,封住了拓拨阳的右手。

    此时,洛谦面色变得凝重,气势迫人,沉声慢道:“洛某最后提醒一句,也要王子记住。扶柳与朝中任何事情都没关系,王子以后也不能将她扯入。”

    拓拨阳左手至下而上的掠起,这一动作竟比刚才更慢,可是他左手中却隐隐含有白光。拓拨阳咧嘴一笑:“洛夫人拿出了五十万两就脱不了干系。只是洛夫人女中陶朱,本王子很荣幸可以请到夫人作客王庭,也非常希望夫人可以为拓拨出一分力。”

    洛谦不再回话,只是眼神冷峻森然,盯着拓拨阳不放。洛谦随后右掌一翻,直斩拓拨阳左手手腕,掌中闪有森森然的金光。

    拓拨阳急抽回左手,叫道:“洛相何必动怒,痛下杀手呢?”

    洛谦冷哼一声,右掌直撩拓拨阳左胸,掌心通红。拓拨阳变得面色凝重,不再言语,双掌亦发出红光,对上洛谦的双掌。

    一时间,帐篷内劲风大作,将两人衣袍猎猎吹动。

    二人双掌之间红光大盛,一股炙热之气从帐篷缝隙中倾泻而出,直拂上我的脸,烫得我双颊通红。

    一炷香时间后,巨大的爆炸声惊天响起,拓拨阳抚胸踉跄后退几步,吐了一口鲜血。洛谦亦步法章乱地向后急速倒退,直到用手扶住书案,才堪堪停住。

    拓拨阳抬袖一抹嘴角鲜血,狞笑道:“洛谦就算你武功盖世,也休想逃出这北斗震阵,就等着困死在拓拨吧。”

    洛谦毫不理会,只是面无表情冷眼相对,拓拨阳大笑扬长离去。

    拓拨阳刚转身离开帐篷,洛谦就软软地瘫倒在地上,面色惨白犹如纸灰,嘴角沁出一丝鲜血,红得触目惊心。

    刹那间,我的心好似有千百把刀在割,鲜血淋淋,痛不欲生。

    终于我知道,我爱了,爱上了洛谦,那个如迷般的男子。

    不可遏止的痛楚袭遍了我的全身。

    猛地腰间突紧,泓先生已带我腾如半空中,轻巧一转身,泓先生与我飞身离开了拓拨王庭的地盘。泓先生足尖一点,全力施展轻功,向东方奔去。

    耳畔风声呼呼作响,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个悬坡之上,才将我放在了草地上。其实,这段时间内,我早已麻木没有任何知觉,满眼都是洛谦嘴角边的刺目鲜血。

    看着我痴痴傻傻的表情,泓先生一声幽叹,手指灵动,解开我周身|岤道:“洛谦无事,只是比武真气消耗太多,导致气血不顺,才呕出几口淤血。只要运功打坐一夜,便可恢复常样了。”

    一瞬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疼痛的,庆喜的,心酸的,欢愉的混在一起,自己也辨别不清了。

    这时,泓先生清声朗道:“一别中原九年,长安人才辈出。这一石三鸟之计,端的是老辣无比,我倒也要自叹不如了。如今后生可畏啊,也低估了拓拨阳,想来他也花费了不少心血,识破了这惊天大计。”

    听得泓先生的清朗之声,似乎其中蕴含温润内力,使人清宁安神。

    我随清声缓缓平复心神,接道:“拓拨阳的确有过人之处,但以他的眼力尚不足以发现洛谦身怀武功。”

    泓先生略一惊,继而笑道:“丫头总算是回过神了,你是如何看出拓拨阳尚差火候呢?”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94章 计谋(五)

    我沉吟一声:“拓拨阳性情急躁,做事急于求成,倘若是他从洛谦呼吸中发现破绽的话,定不会等到今夜才挑明。如果扶柳猜得不错,应该是泓先生发现洛谦会武,然后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拓拨阳。”

    泓先生笑道:“丫头越大越聪明了,这才不愧是我诸葛门的传人!的确是我发觉的,但是却无法肯定洛谦出自何派,所以故意将此秘密透露给拓拨阳,就是要让他替我打上这一架,从而好让我看出洛谦的武功来路。”

    也不愧为武乡侯之后的诸葛泓,这投石问路之招使得精妙。我凝望着泓先生,淡笑道:“想必现在先生已经了然于心了吧!”

    泓先生一点清瘦的下巴,道:“拓拨阳使得是西域密宗的无相大印掌。这套掌法刚猛威武,世上少有掌法能与之一对。可洛谦却是硬接下了这一掌,还将拓拨阳震得呕血。这等纯厚掌法也只有瀚阳七经掌了,瀚阳七经掌以瀚阳功为基础,掌力惊人。”

    “瀚阳功本是至刚至阳的无上内功,在武林中已经消失了几十年。瀚阳功因是绝顶神功,所以极难练成,几百年来,练成者也不过寥寥几人。上一位以瀚阳功威震武林的乃是北侠白飞,可白飞早已隐退江湖六十多年了。这洛谦与白飞有何渊源?他又怎么练成瀚阳功的呢?”

    泓先生最后两句直指与我,我亦摇头道:“我也是今夜才知道他会武功,更不晓白飞与瀚阳功是何人何物。”

    泓先生应早从刚才我的惊讶中知晓我完全不知内情,只是怀着侥幸问了一句。见我摇头,泓先生仍有一丝失望,继续道:“白飞乃是六十年前的武林高手,与我爹并称为北侠南侯。当年,北白飞,南诸葛,威震武林,无人能敌。”

    “江湖传闻中,白飞曾追杀一名江洋大盗,至大理时,三掌击毙大盗,但却也中了恶贼临死前放出的剧毒。白飞心知命不久矣,便想找个僻静的地方静静离去,就来到了大理郊外的密林中。也许是老天有眼,北侠命不该绝,恰在毒发之时,巧遇五毒教圣女。圣女心善,见中毒之人自是全力解毒。这二人,一个是少年英侠,一个是妙龄少女,相处久了自然就生出情愫。五年后,北侠携圣女隐退江湖,过着神仙眷侣的逍遥日子。”

    只羡鸳鸯不羡仙固然美好,但这故事中白飞的妻子却是五毒教的圣女。那日,我身中落红梅,用的就是五毒教特有的青尾毒蝎解得毒。当时,我还以为是洛谦权倾天下,派人四处寻得青尾毒蝎。可照泓先生所说,瀚阳功与五毒教,这其中只怕还大有渊源。

    我疑惑问道:“五毒教又是什么教派?”

    泓先生道:“这五毒教一直以来就是江湖中最为神秘的教派,大家都只知五毒教的总坛在云南境内,却无一人知晓其具体的方位,知道的怕也是早被毒死了。”

    “五毒教教众极少在江湖行走,但名气却是极大,那是因为五毒教中的每个人都擅长使毒,常杀人与无形,使人防不胜防,江湖中人皆闻之色变。五毒教之名来源于镇教之宝,五种剧毒。传闻这是天下间最毒的五种毒物,分别是蓝斑蛛王,黑爪蜈蚣,青尾毒蝎,红冠金蛇,还有一种毒中之王,却是无人知晓,只有五毒教教主代代相传。”

    虽然泓先生讲得极为平淡,但我却听得心惊胆颤,因为我曾亲眼见过青尾毒蝎的恐怖模样,还被它蛰过一下。此时,坐在草丛中听泓先生的描述,似感觉五毒就在身边蠕蠕而动,直惊得我额头冒出一层薄薄冷汗。

    这时,夜风凉凉吹过,轻轻带动我已经微湿的衣裳,冷得我身子微微颤动。

    泓先生见我颤抖,温和一笑,将手掌置于我头顶百会|岤,顿时源源热气不断涌入:“女孩儿们的就怕这蛇虫鼠蚁之类的,不想聪明的扶柳丫头也怕得紧。五毒教不常现于江湖,况且极少人见过五毒,难免有点儿以讹传讹,夸张地吓人。”

    全身渐渐暖和,我撇嘴道:“聪明的丫头就不能怕小虫子了?”

    泓先生撤了掌,笑言:“丫头嘴利,看来是完全恢复了。”

    我轻轻一笑,道:“扶柳无事,只是先生怎么到了拓拨,还成了国师呢?”

    泓先生的棕色眼眸忽变得闪烁不定,嘴角笑容凝固,一声长叹,怅然转身。

    月朗繁星下,泓先生立于山坡边沿处,清风徐来,吹起青衫飘然入空,似乎整个人就要溶入了这漫漫长夜中。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95章 计谋(六)

    幽白月色下,凄凄长草中,不知怎么的,只觉得泓先生的背影散发出一种彻骨的忧郁寂落。

    良久,我与泓先生皆不言语,这小小的山坡上一片静谧。

    “扶柳,”泓先生的声音似乎从远方飘荡而来,带着一丝无奈:“听说过胭脂碎吗?”

    胭脂碎,胭脂碎,新月黄金玛瑙簪子,那个将我带入这个尘世的胭脂碎,我怎能不知呢?胭脂碎正是让我刻骨铭心的三个字,只是这十八年来,我第一次听见有人提起它,不由地神色大变,低声惊呼。

    泓先生背对我而立,瞧不见我的惊变脸色,但这细微的惊呼声却是逃不过他的耳朵。泓先生身子微微移动,声音些许颤抖,带着一丝惊喜:“扶柳你知道胭脂碎是吗?”

    事关重大,我努力调整心神,镇静说道:“扶柳也是第一次听到胭脂碎。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奇特,才讶了一声。碎,玉碎,将完整的东西生生分散,胭脂碎,听着就让人心底升出一股凄凉之感。”

    如何能将这件事情从实告诉泓先生,若不是我亲身经历,我亦不会相信这等离奇之事,仅凭一支簪子就可以穿越时空回转千年。

    泓先生落寞一声轻笑:“是我太敏感了,你从未来过西域,又如何得知胭脂碎呢?”

    泓先生一甩长袖,身旁的灌木连根拔起,冲入空中,分散成为根根枝条。泓先生飞身一跃,握起其中最长枝条,迎着银白月光,潇洒挥起剑招。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无蓄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苍凉歌声随着剑招缓缓消音:“丫头,知晓此曲的来历吗?”

    我微微一笑,当然知晓:“昔年西汉名将霍去病率军大破匈奴,连取祁连山焉支山,直至狼居胥山封禅。匈奴人从此被迫移居漠北,创作此曲以寄托丢失祁连山焉支山的悲痛。”

    泓先生缓缓道:“传说这胭脂碎就出自于盛产胭脂的焉支山中。”

    我追问道:“先生可见过胭脂碎?”

    “不曾,只是在拓拨常听人谈起。可每个人的说法不一,有人说是上古宝玉,有人说是千年奇石。但所有人都说,胭脂碎就在拓拨可汗手中,代代相传,保佑拓拨繁盛。”

    “难道先生就是为了胭脂碎才到拓拨王庭的?”

    “嗯,可五年以来,我搜遍拓拨王庭也未曾发现它。”

    “先生为什么一定要得到胭脂碎呢?莫非它真的有什么神奇功能?”

    泓先生叹道:“传言胭脂碎有颠倒乾坤,逆转星辰之能,也就是说胭脂碎可以带人穿越时空,可惜我无法得到胭脂碎一试,否则或许能再见依依一面。”

    “穿越时空!”我忍不住地叫起,原来世上真有胭脂碎,而且可以穿越时空。

    泓先生对我的惊奇反应不再追问,只是认为我忽然听到如此荒诞的传闻而不可置信。

    理了理脑中的思绪,我犹豫问道:“难道先生想利用胭脂碎的力量,穿越时空,改变往事?”

    泓先生幽幽叹道:“也许我真的只是比上官毅之晚见到依依而已,若倘真如此,我为何不试?我早遇依依,依依或许就会改变心意了!”

    竟不想泓先生痴情至斯,我轻叹道:“若是这样,或许这世上就不存在上官扶柳了。”

    “丫头不存在这个世上了,去疾也不存在了,所有的事也不存在了。”泓先生仰头望着满天繁星,喃喃自语:“现在的这个世界也不复存在了。星辰将变,所有的人将会消失。”

    忽尔泓先生仰天大笑,笑声魄落,随后又极快的舞起剑招,树枝狂风般卷起茂密深草,在泓先生的身旁簌簌落下,狂魅似网,缠了泓先生一身。

    泓先生惨笑,声音震耳:“可叹,我诸葛泓研学一生,竟连这等基本的道理也未曾明白。”

    “改变往事就是毁灭现在!”

    改变往事,就是毁灭现在!那我们穿越时空而来,是否也曾改变了历史?

    我不可抑制的颤声急问道:“那胭脂碎存在的意义又是何在?”

    泓先生挥起衣袖,将树枝远掷,直插入地底:“若是胭脂碎真的可以改变星辰,那它顺天意而为颠倒乾坤,就是要维持这个世界。”

    改变这个世界,就是要维持这个世界运行下去。

    或许事实就如泓先生所说,原来的世界出现了裂痕,胭脂碎顺天意,逆转时空,就是要改变要弥补,让这个世界维持下去。

    “丫头,如此费尽心机,不会只是想要见先生一面吧?”泓先生已恢复常态,如玉清淡。

    我也抛开诸多想法,微微颔首道:“扶柳想请先生帮助我们逃离王庭?”

    泓先生敛眉道:“我们,和洛谦一起?”

    我轻点头:“必须一起走!刚才先生也听到了一石三鸟之计,我,上官家,柳家把全部身家性命尽押于此。所以它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与洛谦一定要离开拓拨,回到西华。”

    泓先生浅笑道:“怕是理由不止这些吧?”

    我轻咬嘴唇,默默不语。

    泓先生继续道:“想逃离拓拨王庭不难,难得是如何过戈壁穿沙漠,逃脱掉拓拨阳的追捕,安全抵达朔方。”

    “拓拨阳武功虽是一流,但却并不是他最厉害的地方,他最擅长追踪之术。拓拨人从小与马为伍,对马常常比对人更为熟悉。拓拨阳更是其中翘楚,天赋异禀,可以仅从马的脚印推断出马奔走的方向,甚至还可以估出马上负重多少,马已走了多少时辰。因此要想逃脱他的追捕可以算是难于上青天了。”

    “不过,这事虽难,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再过几日,便是六月十五,是拓拨人的传统节日拜火节。到时候拓拨人举行盛大庆典,场面难免混乱,是逃脱的最佳时机,到时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96章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96)

    天朔九年,六月十五,夕阳如火。

    “紫微转太徽,青龙变白虎,角亢西移。”泓先生用沾了茶水的手指,指着案几上的图形道:“丫头,明白了吗?”

    我淡然浅笑,亦将手指浸入茶水中,然后在案几上划出几条不规则的斜线:“而后启动咸火阵,东南斜七步,正北五步,定于朱雀轸位。”

    泓先生目露赞许之色,叹道:“丫头,越发厉害了。才短短几日,就将我五年竭尽心力创得的北斗震阵学个通透。”

    我笑言:“那也是先生教得好。”

    这几日,泓先生都会潜入我的帐篷,教我北斗震阵,其中我也会请教泓先生留给我的那本书中的不明问题,仅仅数日,我的学识大为长进。

    帐外喧闹声渐渐响起,接着便是一浪赛一浪的震天锣鼓声。

    此时,泓先生脸色凝重曰:“拜火节开始了,丫头,你准备好没?”

    我亦郑重点头,虽不能肯定绝对可以返回西华,但却是一个难得的逃脱机会。这世上的事,不试,又怎知结果呢?

    忽然,泓先生神色一变,道:“有人来了。”随后先生纵身一跃,抓住帐篷顶上的绳索,双脚轻巧一勾,便靠着绳索定于空中。

    我也立即正身坐在案几之后。

    帐帘随后就被人掀开,来人竟是林宝儿。

    我轻翻着案几上的书,低头浅笑道:“宝儿妹妹怎么不陪着拓拨王子参加宴会,却反而到我这冷清之地。”

    林宝儿并没有反驳,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将秀眉皱得极紧,似有沉重心事。她欲开口说话,却又是不发出半点声音,如此反复几次,终是一咬嘴唇,切声道:“罢了,还是给你吧!”

    一个白瓷小瓶划空而来,我伸出右手轻轻接住:“这又是什么?”

    林宝儿目光复杂,盯了我一阵子,随后一扬下巴撇头道:“也算你我不枉称一声姐妹,瓷瓶里的药丸就是天山化劲散的解药。”

    我看着手中的小巧白瓷瓶,奇道:“你为什么要给我解药?”

    林宝儿目光如炬,直视于我:“我虽然找不出任何证据,但也能肯定你绝不会甘于囚禁,定会想尽办法逃跑。吃了解药,也算是有了一身气力。”

    我冷声打断林宝儿:“我的确有心,但凭我一介弱质女流,如何逃出这铜墙铁壁?”

    林宝儿冷笑道:“上官扶柳,你这话拿去骗骗他人或许还有效果,但你我知根知底,又何必用这假话来唬我。那日你写诗让我转交葛先生,请他指点一二。我是没有看透其中玄机,但我却是能肯定诗中一定有问题的。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与同样来自西华江南的葛先生应该以前熟识,你想借此联系上葛先生,商议逃脱大计。而今日又是拜火节,大家都守备松懈,现在就是逃脱的大好时机,你……”

    一条青影从天而降,两根白玉指急速地封住了林宝儿的全身大|岤。泓先生微微笑道:“你也是个聪明的丫头,只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

    泓先生右手化掌,掌边隐含白光,砍向了林宝儿的脖颈。

    我急急道:“先生收下留情!”

    泓先生叹道:“丫头,她可是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况且她乃拓拨阳之人,若留下她,将此事告知拓拨阳,我们就逃不掉了。”

    我缓缓走到林宝儿面前,盯着她的清丽双眸,笃定道:“先生,她并未将此时告诉拓拨阳。若是如此,就不是她单身一人来此,而是军队将我们包围了。”

    泓先生掌中白光渐消。

    “扶柳还请先生解|岤,有句话想要说清楚。”

    泓先生从我手中取过白瓷瓶,然后拂开林宝儿的哑|岤。

    林宝儿目光一沉,咬牙道:“上官扶柳,休想因为你的一点恩惠,我就会听命于你。”

    我幽然长叹:“林宝儿,若不是这世事弄人,或许你我将是难得的知己。”

    林宝儿一愣,随即无奈一笑:“一定会成为朋友的。”

    我深吸一口气,坦然直言:“成一刻朋友也好!作为朋友我将实情全部告之,葛先生其实就是我的授业恩师,我们计划在今晚逃离。”

    林宝儿似有极大的震撼,眼光复杂,明暗闪烁。

    “丫头。确为解药,时辰已不早,赶快吃下解药我们快走。”泓先生将白瓷瓶递给我。

    或许是相处久了,竟产生了一丝奇怪的相惜之情,我望着林宝儿的娇颜,失落道:“保重,后会有期。”

    林宝儿眼眶中忽闪有光芒,一行清泪滑落脸颊,却是恨声道:“最好后会无期,日后你我相见定是在战场之上,到时我决不心软。”

    我亦咬牙道:“再会是敌人,我亦全力以赴,决不留情!”

    一掌落下,林宝儿闷哼一声,随即到地。泓先生叹道:“自古多有互为欣赏的敌人,少有心意相同的朋友啊!”

    “快走吧,我只用了两层的力将她打晕,待她醒来时我们就难得离开了。”泓先生边说边带着我走出帐篷,穿梭于稀疏的守卫之中。

    出王庭,踏上草原的柔嫩青草,发出细微响声。

    我微眯起眼,瞧着不远处的前方,一轮满月,点点繁星,一个身影,三匹骏马。

    仲夏草原之夜,星月洒下温柔的光辉,浅风拂过茂茂长草,在一片银色光晕之下,荡漾出层层银白波浪。就在这静谧之时,洛谦从容转身,一身白衫反射着淡淡月光,如墨发丝如锦缎般飞扬在空中,嘴角勾完美弧度,散发暖暖笑意:“比约定时间晚了一刻。”透着慵懒的微哑声音就这样的,飘散在火热的盛夏也夜中,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反倒觉得是宠溺的关怀。

    “倒是让洛相久等了。”泓先生似乎对洛谦心存芥蒂,冷冷地回道:“既然洛相已经安全出阵,就请归还我的地图。”

    对于泓先生的冷淡,洛谦好像并不在乎,嘴角依旧挂着一抹微笑,不缓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方白绢,用双手恭敬地将白绢递给泓先生:“先生称晚辈一声洛相,实在是折煞晚辈。如果前辈不嫌弃可直呼一声洛谦。”

    借着清明月光,我已看清洛谦手中的白绢,上面绘着北斗震阵辰时戌刻的方位图。北斗震阵每时每刻都会变阵,若是稍微走错一步,便会陷入阵中无法脱逃。看来洛谦就是依照着这幅图,趁着那仅有的一刻钟闯过北斗震阵。

    虽然洛谦态度谦逊,可泓先生并不领情,只是冷哼一声,单手接过白绢,便撇过脸不再瞧洛谦一眼:“丫头,跟我来。”

    望了一眼泓先生的背影,我对洛谦温柔浅笑,表示歉意,随后跟着泓先生向前走去。

    泓先生牵着一匹枣红骏马,走到离洛谦大约有十丈远的地方才止步,回身对我低声道:“丫头,既然你们尚无夫妻之实,回到西华后就立即解除关系。若那上官老匹夫再逼迫于你,丫头就告诉先生,先生定会为你撑腰,去找上官老贼算账。”

    没想到泓先生清雅脱俗之人也能讲出这等诨话,上官老贼如此流利地脱口而出,我不禁抿嘴一笑道:“倘若扶柳受欺侮了,定会第一时间找先生撒娇的。”

    泓先生却是淡眉微皱:“丫头,莫要再当作说笑话了。要将先生离别前的这番叮嘱记到心坎里。”

    离别?我一怔,止住笑意:“难道先生不与扶柳同回西华吗?”

    泓先生棕眸一闪,散发出的宁和光芒取代了以往的忧郁:“那夜在山坡之巅,突然醒悟,也算是小有悟道了。天地万物自有定数,不容我们刻意改变。若是真有那改变天地的神物胭脂碎,胭脂碎真的转移了星辰,那也是顺应了天意,我等凡人岂可强求。”

    “既不在意胭脂碎,留拓拨与回西华又有何区别呢?在以前漂泊的日子里,我曾听西域商人说过。西方的大食国有一种不同与中原的术数,唤作占星术,堪比易经。我也想去游历一番,见识一下番邦术数。”

    泓先生原本是个极痴情之人,数十年来相伴柳依依左右,这一路坎坷饱受痴情之苦。他若能放开心中情结,也未尝不是一桩美事。思及此,我欣然一笑道:“先生到大食国学成占星术,可一定要回来让扶柳见识一番。”

    我哪里是想让泓先生教我占星术,就是现在我都可以立即告诉先生十二星座之事。其实我只是想日后还可再见上泓先生一面,虽然我与泓先生仅相处短短几年,但比之上官毅之,我与先生恐怕更像父女。

    泓先生何等聪明之人,怎会听不出我的弦外之音,便怅然叹道:“丫头,有缘自会再见的。还有那洛谦城府极深,若日后相处,你怕是会吃苦不少。听先生一句话,不如趁现在了段关系,以免将来徒惹伤心。”

    我勾了勾唇角,徒然薄笑,若情丝是一挥剑就能斩断的,它就不是情丝了。

    “丫头,凤凰卦,命数已定,万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未尝不好。日后遇上困难,可以拿出飞龙白玉寻找同门,虽然武乡诸葛门人数极少,但也能帮你脱离险境。”

    泓先生的眼眶已微微泛红,如同上次离别时,他在竹林中醉酒一般,只是这次眼中多了闪有白色光芒的晶莹液体。

    泓先生极快地翻身上马,未留下任何时间让我说一声道别,就仅留下一滚尘土。我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泓先生不再寂寥的背影渐渐远去,不禁莞尔一笑。在银华的月光下,我看到了,泓先生留下的晶莹液体,洒落半空,虽只有寥寥几滴,却已足够。正如泓先生心中有娘,那娘也许就在伴着泓先生漂泊天涯。我记着泓先生,那离别与相见又有何区别呢?

    望了一眼已小的模糊不可辨认的背影,我缓然转身,带着一丝微笑走向洛谦:“泓先生脾气古怪,你莫要在意。”

    洛谦温和笑言:“你也莫要在意,日后总有相逢的一天。”

    我笑了笑,走到马边。泓先生心思缜密,挑得都是可跑千里的良驹,且配好众多物件,大至遮蔽风沙的斗笠,小到清水干粮一一俱全,甚至连马掌也用青色厚布包起。这样虽然不能安全消除马掌印,但也能缓一下拓拨阳的追踪速度,赢得时间返回西华。

    我深吸气,手脚并用地跨上马。虽说姿势极为不雅,但经过努力也终是骑上了马背,望着天边明月,我略带豪气道:“策马而行,我倒要看一下你拓拨阳,怎能奈何于我!”

    顿时一阵清朗笑声响起,我侧头看去。洛谦虽是满脸笑意,却是狐疑问道:“世代大将上官家中也有人如此上马?扶柳,你会骑马吗?”

    我立即狠狠地瞪了洛谦一眼,可心中的确是底气不足。我长久居住在江南西柳山庄中,从未练习骑射,只是小时候在长安将军府时跟着哥粗浅学过几日。

    可我性子倔强,岂肯轻易低头,当下一挥马鞭,奔驰而出,还不忘回了洛谦一句:“时日不早,若洛大人想留下来为拓拨效力,那扶柳就先行告辞了。”

    随后一连数日策马快行,穿越漠漠草原,抵到喀什沙漠边缘。

    这些天我虽骑术不精,但好在以前跟着哥学过几日,也有点儿底子,再加上洛谦从旁指点一二,所以并未影响我们计划的行程速度。

    喀什大沙漠绵延数千里,万里风沙,实乃人类的禁区。除了军队与商人,很少有人会横穿喀什沙漠。但如今情势所迫,我与洛谦为摆脱拓拨阳的追捕,不得不涉险进入这变幻莫测的沙漠。

    洛谦的一袭白衣早已沾满尘土,变成了淡黄长衫。连日奔波,他已不似往日俊雅,满脸疲惫之态憔悴之色,只是唇边的淡淡笑意从未消失。我亦淡然一笑,估计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风沙摧残,指不定脸上横生了几条皱纹。

    刚进沙漠十里,天色就变得极暗,周围风啸声四起,阵阵狂风吹得黄沙漫天,根本已睁不开眼。

    “快下马,莫要让风沙迷了眼。”突然手腕一紧,我已被洛谦拉下马,接着就被按趴在沙漠之上。“遇上沙漠风暴了,虽然猛烈危险,但只要伏在地面上……”

    风啸声越来越大,似隐隐含着雷鸣之声,洛谦后面的话也就被狂风啸声盖住,听不清楚了。不过我倒也知道,遇上风暴的最佳方法乃是趴于地面,因为暴风对地面的冲击力是最小的,所以我趴在沙漠之上,一动不动。

    这沙漠中的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只一刻钟便风平浪静了。

    感觉狂风已过,我才微微抬头,便瞧见身旁的洛谦也同我一般,趴在沙漠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黄沙。

    此时晴空初露,太阳亦从乌云之中拨出。我缓缓起身,拍落一身黄沙。洛谦也已起身,坐在沙漠之上,嘴角挂着一缕笑,不知是喜是悲:“也算幸运,没有卷入狂风也没深埋黄沙,只是马儿不见了。”

    我不禁噫了一声,这才发觉,狂风过后两匹坐骑不见了踪影。若无马,假设幸运或许我们还可徒步回朔方,但没有了马上所负的干粮与清水,则是寸步难行。更重要的是泓先生所给的西域地图也放在了马上,茫茫沙漠,没了地图,如同坠入地狱。

    我不由心头焦急,迈步小跑到沙丘之上,眺望四周,希翼可以发现马儿的踪影。可却是沙丘壑壑,一望无际,似乎天地之间除了这漫天黄沙再别无它物。顿时心中涌上一股颤心的恐惧,这苍凉荒漠中不知掩埋了多少白骨,难道我也将埋骨于此?

    “马儿自然会被狂风惊得奔走的。”洛谦不知何时也上了沙丘,站在我的身后俯览大漠,说话平淡,就像一位江南士子谈论烟雨美景般风轻云淡,一股安宁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慢慢地绕住了我。“不如我们边走边找吧?或许还能碰上一支商队,这样多了一些人同行,不似两人般孤单了。”明知他话中只是安慰,哪有这般好运气可以遇到商队?但我的心不知怎么的就平静下来了,不像方才般急躁。

    一阵清风拂面,洛谦迎风而行,衣袪飘飘,真似飞仙般,我不禁跟着他走向沙漠深处。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 第97章 浴火凤凰之胭脂碎(97)

    一条青影从天而降,两根白玉指急速地封住了林宝儿的全身大|岤。泓先生微微笑道:“你也是个聪明的丫头,只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

    泓先生右手化掌,掌边隐含白光,砍向了林宝儿的脖颈。

    我急急道:“先生收下留情!”

    泓先生叹道:“丫头,她可是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况且她乃拓拨阳之人,若留下她,将此事告知拓拨阳,我们就逃不掉了。”

    我缓缓走到林宝儿面前,盯着她的清丽双眸,笃定道:“先生,她并未将此时告诉拓拨阳。若是如此,就不是她单身一人来此,而是军队将我们包围了。”

    泓先生掌中白光渐消。

    “扶柳还请先生解|岤,有句话想要说清楚。”

    泓先生从我手中取过白瓷瓶,然后拂开林宝儿的哑|岤。

    林宝儿目光一沉,咬牙道:“上官扶柳,休想因为你的一点恩惠,我就会听命于你。”

    我幽然长叹:“林宝儿,若不是这世事弄人,或许你我将是难得的知己。”

    林宝儿一愣,随即无奈一笑:“一定会成为朋友的。”

    我深吸一口气,坦然直言:“成一刻朋友也好!作为朋友我将实情全部告之,葛先生其实就是我的授业恩师,我们计划在今晚逃离。”

    林宝儿似有极大的震撼,眼光复杂,明暗闪烁。

    “丫头。确为解药,时辰已不早,赶快吃下解药我们快走。”泓先生将白瓷瓶递给我。

    或许是相处久了,竟产生了一丝奇怪的相惜之情,我望着林宝儿的娇颜,失落道:“保重,后会有期。”

    林宝儿眼眶中忽闪有光芒,一行清泪滑落脸颊,却是恨声道:“最好后会无期,日后你我相见定是在战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