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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后第28部分阅读

      葬后 作者:未知

    个人去走!即使很难走,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第2卷 关关雎鸠 乔装混迹索邡城

    乔装混迹索邡城

    两个月后

    大明京师索邡城一条幽静的近乎死寂的小巷子里,一个身穿翠蓝马面裙的明朝女子手中拎着装满蔬菜的菜篮,静静地擦着薄汗走着。

    她的面庞涂满了厚厚的一层脂粉,脂粉太过量。所以显得脸色异常苍白,又加上唇部太过血红,给人一种廉价的粗俗感!这种打扮倒和妓馆门口脸上带着娇媚微笑的丰腴相差无二!

    她抬头望了望天,天色湛蓝阳光毒辣,虽然已经是深秋,可是天热起来,普通人还是难以招架,更何况她还……

    她伸手缓缓摸向宽松粗布遮挡下的微凸小腹,如果不注意看,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那里正有一个小生命在孕育!

    眼前的女子正是乔装打扮的苏浅音,没有人想到她如今还会大胆的逗留在索邡城里,这两个月来京师忽然调动了大批的将士方圆百里挨家挨户的搜查她的下落。

    她当时如果直接离开京师,绝对还没走多远,就会被慕容夜的亲卫军抓住。正是因为有了这层认知,她才会出了南风家之后,买了粗糙的布衣和廉价的庸脂俗粉来遮挡太过突出的容貌。口音也很重要,为了怕别人发现异常,她干脆扮成哑巴,后来去了医馆,更是证实了自己已经有接近两个月的身孕,她震惊,迷茫,痛苦,最终只是化为淡漠。

    孩子是龙殷的,没有人比她还要清楚,可是这个孩子,她正值逃亡,若留着,必定是辛苦百倍。

    如此只能碰碰运气了!毕竟是个生命,孩子能不能平安出生,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出了医馆,街上已经是杂乱一片,大批的士兵随手抓着人就和手中的画像比较,不知是浅音的打扮太过粗俗还是身上的脂粉味太重,士兵也只是草草的看了她一眼,就嫌弃的别开了脸,嚷嚷着让她快滚。

    也许在他们眼中,画像上的女子倾国倾城,怎么也不会和一身脂粉味的俗艳女子混为一谈。

    浅音选择了一家杂耍班子,班主是位六旬左右的老人,叫常坤。头发花白,骨骼倒很精奇,一看就是经过长年东奔西跑训练的。

    他见浅音孤苦伶仃,是个哑巴不说,又刚刚死了丈夫,手中还抱着骨灰坛,恻隐之心油然而生,毕竟都是为了吃口饭讨生活,也就没有多说,将她留了下来,帮助灶房一位叫梦萨的老婆婆给大家做饭吃。

    浅音这么做,也是考虑到,如果她栖身在元祈或者大明的商贾队里,慕容夜绝对会有所提防,可是杂耍班子鱼龙混杂,每人各司其职,虽然乱却也一目了然,井井有条!最危险的地方却是最安全,最不被人注意的地方。再说等到慕容夜找不到她放弃搜寻或者是士兵松懈下来,她也好趁机会离开大明。

    事实上,杂耍班子再过几天就会到湘东表演,那里是两国三不管的地方,慕容夜一心想着她会逃往漠北找冥王,大概不会想到她会前往那里!这是个好时机!

    小巷子里,散发出腐败的青苔气息,二三只呆头呆脑的麻雀忍不住在街道旁神思恍惚的古树间打盹。

    快到尽头,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长满青苔的平民院落,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这里的闷热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

    浅音走到一扇有些破败,虚掩着的掉漆朱门前,轻轻推开院门,顿时炊烟漫漫,散发出阵阵的米香。

    似是察觉到院落里来了人,门口边探出一张老态龙钟,布满沧桑皱纹的脸庞来,她就是灶房里做饭的梦萨,见是浅音,不禁又将头伸了回去。

    院落里传来梦萨苍老的声音:“哑娘,你可回来了,我还等着你的菜下锅呢?”

    浅音睫毛低敛,提着菜篮子,走进了烟雾缭绕的灶房。

    梦萨接过浅音手中的菜篮,一边清洗,一边开口说道:“哑娘,要快一点,班子里的那群娃可经不起饿!”

    浅音走到梦萨身旁利落的帮忙,向她歉意的笑了笑。她一路上紧赶慢赶,都是因为士兵盘查,所以耽搁了时间。她实在没有想到慕容夜直到现在都不肯放过她!

    好在那群士兵经过两个月的搜寻,早就累得心生疲惫,搜查自然而然没有之前那么紧了。

    梦萨侧头看了眼浅音的容颜,见她一笑,脸上厚厚的脂粉像面粉一样唰唰的掉落,再闻到脂粉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虽然不认同浅音的打扮,但她还是慈祥的笑了笑,说道:“道什么歉啊?我这老婆子就是这一张嘴,话说出口,也就忘了,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又是街上的士兵在搜查啊?”

    浅音浅浅的笑了,脸上白粉扑簌而下,越发衬得嘴唇像血盆大口一样恐怖吓人。

    这次就算是梦萨也不禁蹙眉别开了头!

    梦萨将菜放到桌上,一边切,一边嘟囔道:“真不知道我们这位皇上,整天究竟在找什么人,这都两个月了,怎么还没有消停啊?”

    耳边响起梦萨的抱怨声,浅音眼神迷离,静静地转过身子净手,抬头看着破败的窗柩,残云密布,卷起索邡城的烟尘喧哗,点点碎裂的日光扫过浅音的眉眼,还有那粗俗,不堪入目的丑颜上,一点点的铺就成了浅音眼中,梦里的大明逃亡。

    七天后,一切果真如浅音预料一般,索邡城守卫的将士松懈,虽然按照规矩盘查,但仍是没有认出浅音来。

    杂耍班子因为有京师的许可,出城的时候倒也畅通无阻,守城的人也并没有多加为难。

    出城第八天的时候,湘东已经遥遥可见,杂耍班子也就没有那么赶了,估计临近天黑的时候就能够到达湘东。

    浅音紧张的心,这才放松了下来,这里离湘东没有多远了,但愿真是如她所愿,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第2卷 关关雎鸠 途中相见已不识

    途中相见已不识

    未时的阳光正毒辣,常坤便吩咐杂耍班子,在路旁村民临时搭建的茶棚里停脚喝茶!

    梦萨毕竟是位老人,长途跋涉身体早就有些吃不消,一路上都在嘟囔着赶紧到湘东,也好休息休息。

    她一连生了好几天的病,布满褶皱的脸上更显沧桑,浅音扶她下来,连忙倒了一杯水给她。

    梦萨很渴,顺着浅音的手就猛喝起来,看来是一路上渴坏了,喝得有些急,咳嗽了几声,浅音连忙拍着她的背,帮忙顺气。

    梦萨喝完茶,又在那里坐着休息了一会,脸色竟也好了很多。

    浅音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些,梦萨平时对她很照顾,她一路上生病,浅音多少希望她能够好起来。

    她现在只盼着赶紧到湘东,这样就好借机离开杂耍班子,前往元祈。

    浅音见梦萨在一旁闭目小憩,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喝了几口,就听到树林间传来一阵响亮的马蹄声,而且越来越近,似乎正是朝这个方向而来。

    浅音心一跳,端着杯子的水也因为不稳的情绪波动,洒出来不少!

    原本正小憩的梦萨也因为这股波动,睁开了惺忪的双眸,眼神迷蒙的看着尘雾乍起的小路。

    尘雾越来越大,马蹄声似乎就在眼前,接着便听到一阵吆喝马儿停下的声音,杂耍班子的人都不禁抡起长袖遮挡住灰尘袭面。

    待尘雾稍散,杂耍班子十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那群人。

    浅音率先看向最前面的那人,心里顿时一咯噔。

    只见那人身着一袭蓝袍,衣摆是平金绣,胸背襟袖均并金刺绣蟒纹,又间彩绣万福、如意、云纹、宝相花纹。

    这样的穿着非富即贵,尘雾尽散,浅音几乎是无比缓慢的看着他的脸,整个人宛若掉进冰窟一般,是慕容夜!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他发现了自己的踪迹?怎么可能?

    浅音的身体下意识的向梦萨靠了靠,惹得梦萨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那群人皆是一身便衣,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已经清楚可见,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手下。

    出门在外,常坤也不想多惹事端,看到那群人出现的同时,就提醒大家赶快把茶水喝了,好赶路。

    想来慕容夜等人赶路都有些渴了,他身后一位身穿黑衣的壮汉跳下马来,扫了一眼茶棚里的人,朗声说道:“这里我们包下了,老板,清客!”

    茶铺小老板几时见过这等阵势,吓得直打哆嗦,不敢迟疑,连忙向常坤赔笑了几声,低头作揖,常坤也深知小老板的难处,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将手中的茶一口喝完,茶碗放在桌上,朝杂耍班子喝道:“大家别磨蹭了,赶紧准备准备,出发吧!”

    杂耍班子一听都纷纷站起身来,向马车和载着家伙什的车子走去。

    梦萨站起的时候踉跄了一步,浅音连忙低着头搀扶了她一把。

    “谢谢你啊!哑娘!”梦萨感激的看着浅音。

    浅音急促的笑了一下,就低头,步伐稍显疾快的搀扶她向马车走去。不想却和跳下马,向茶铺走来的慕容夜差一点相撞。

    “大胆,瞎了你的狗眼!”慕容夜旁边的壮汉一把推开梦萨和浅音,怒声吼道。

    梦萨没有站稳,连带着拉着浅音一同摔倒在了地上。

    浅音连忙扶起梦萨,梦萨不停地弯腰赔礼:“大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老婆子眼睛花了,没有看到大爷,冲撞了大爷,还请大爷海涵!”

    说着梦萨还按着浅音的头,说道:“哑娘,还不赶紧给大爷道歉!”

    浅音低着头,双眸划过冷芒,面上露出惊惶的表情,忙不迭的点头。

    慕容夜脸上满是寒霜,低头看了眼眼前一身粗布衣衫,身上散发着粗俗胭脂香气的女人,尤其在看到她点头哈腰间,脸上的白粉簌簌直落时,不由心生厌恶,再也不想看那人的脸,踱回一旁属下早就准备好的干净桌子前坐下,没有再理会她们。

    浅音低头看到他的白色锦绣长靴渐渐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就听到那壮汉口气凶恶的说道:“今儿是我们爷恩慈,不与你们计较,还不赶紧滚!”

    “是,是!我们这就走!”梦萨连忙拉着浅音向马车走去。

    刚到马车那里,常坤显然也是听到了这边的声响,问道:“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班主,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梦萨实在是害怕刚才那群人,连忙打马虎眼,催促道。

    常坤望了一眼很不寻常的那群人,也是心里升起一股不安,他杂耍班子虽然没有多少身家,但毕竟还有这么多人跟着自己混饭吃,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如此想着,也没有多加迟疑。待众人准备好,便扬马赶起路来。

    浅音一路上心里就七上八下,想要催促常坤赶路再快一些,却又怕太过异常,她唯有希望慕容夜此番不是去湘东,他们在路上也不会有相遇的时候。

    可是怕什么,偏偏就会来什么!申时末,接近酉时的时候,徜徉大道上又响起一阵响亮的马蹄声。

    浅音蓦然握紧宽松的衣摆,咬着血红的唇瓣,脸色掺合着白白的脂粉竟然苍白似鬼!

    她在此刻唯有镇定,她唯有希望自己的这副尊容不会被慕容夜认出来。

    梦萨有些气恼,嘟囔了一句:“怎么又是这些人!”说着向浅音身边靠了靠。

    她们坐在马车的家伙什上,几乎一眼就能看到那群人。

    慕容夜等人赶到,勒紧缰绳喝止马儿,很显然杂耍班子挡着了他们的道。

    常坤看他们的阵势,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也就不敢多说,唯有众人下车,将东西分散在两边,好供他们过去。

    梦萨小声嘟囔着下了车,浅音下车的时候,身子向拉动车子的马匹身边凑了凑。

    马车横栏放着众多杂耍武器,一把豁亮的大刀就在那里放着,若是慕容夜真的察觉出异常,她也好有心理准备,届时拿大刀砍断马儿和马车的连接,骑马而去。

    如果老天垂怜,她能够死里逃生,到达湘东,那里鱼龙混杂,想要隐身也并非难事!

    如果真到了那一刻,也只有拼一拼了!

    《》第2卷 关关雎鸠 匕首藏袖谋生路

    匕首藏袖谋生路

    慕容夜高坐马匹之上,眼光生寒,看着杂耍班子向两旁搬着东西,神情显得高深莫测。

    适才浅音就没有见他说过话,但是在这样的眼神下,就算是见惯世面的常坤都觉得冷汗直流。

    太阳已经西陲,可是浅音却觉得燥热异常,好在杂耍班子动作很快,待敞亮的大道为慕容夜等人打开的时候,慕容夜率着众人,策马而行。

    他的视线淡淡的扫过两旁站立的杂耍班子成员,那些人被他目光扫到,均感到浑身一颤,寒冷摄人。

    慕容夜的唇边缓缓扬起一抹冷笑,视线移向梦萨身上,一个老太婆?眼神有些畏惧,她也在害怕他吗?

    老太婆的不远处站着一位粗布的明朝女人,低着头不语。看她发髻简单,身上的衣服廉价破旧,脸上的脂粉似乎扑的太多了一些,简直比大明抹的脂粉还要多,轻风伴随着一阵低俗的脂粉气缓缓传进慕容夜的鼻端,他不禁皱了下眉头。

    他骑着马缓缓从浅音面前走过,就在浅音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就听到慕容夜忽然又调转马头走了过来。

    浅音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慕容夜的白色大马已经在浅音面前停下。

    他忽然冷冷的说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女子会把自己打扮的这么低俗,脸上的白粉未免太多了一些,多的就像是在遮掩一些什么?而且这里的人看到自己都有些惊惧,只有她看似卑躬屈膝,但腰杆却挺得直直的。他的脑海中忽然间想起一个人来,她和“她”又是何其的相似。

    浅音咬着唇瓣不语,眼光下意识的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大刀。

    慕容夜眼睛眯了一下,手微抬,常坤见了还以为慕容夜是想打浅音,连忙开口说道:“回爷的话,她是哑娘,天生是个哑巴,回答不了您的问题!”

    “哦!”慕容夜低低的应了一声,寂静无声的看着浅音,马儿似是也感受到了这份沉凝,在原地暴躁的转了几圈。

    慕容夜脸上深沉内敛,他翻身下马,忽然伸手探向浅音,他原本是想看清楚眼前女子的容貌,却蓦地腕上一痛,竟被浅音反手拂开。

    慕容夜没有想到她会忽然作出如此过激的动作,一旁的属下们还以为浅音要对慕容夜不利,连忙挡了上来。

    浅音就趁这个空挡,飞快的拿起大刀砍向绳索,翻身上马,猛踢马腹,向湘东城的方向奔去。

    浅音的动作骇的杂耍班子的人一僵,均是不明所意,搞不清楚状况。

    慕容夜手指紧握,眼光乍寒,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属下,苏浅音!果真是她?她果真还没有离开大明!

    眼前这个狡猾的女子,让他忙碌了两个多月,他还道是她人间蒸发了,想不到一直都还在!真是可恶,但又是何其的有幸!

    他的心里一瞬间涌起大把的愤怒,可是竟也夹杂着一丝喜悦!她还在!苏浅音,转了一圈,没有想到吧?到头来你还是朕的!还要乖乖的跟朕回大明去。

    苏浅音不见,他恨,愤怒,恨不得亲手杀了她,甚至想过找到她后,将她的双腿废了,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毫无音讯,而她离开之后的两个月里,他几乎把索邡城方圆百里都找遍了,甚至在漠北的途中安排了大量的高手,可都不见她的下落,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直到几日前,有探子来报,说是有商人在索邡城见到苏浅音的画像,后来回到湘东,发现一个女子眉目长的和画像中的女子有些相似,那名商人为了讨赏便知会了湘东不远的明朝府僚。

    慕容夜听到后,便带人策马赶来,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真正的苏浅音。这可谓是意外之喜!

    苏浅音,你以为你的马能胜过朕的“铁帽儿”吗?真是可笑!

    这似乎是一场已经可见胜负的追逐战,浅音扬鞭猛踢马腹,拼尽力气的策马狂奔。湘东触目可见,她不能松懈,只要进了城……只要她进了城,就有机会永远的摆脱后面穷追不舍的魔鬼!

    慕容夜似乎厌倦了这场追逐,铁帽儿驰骋沙场多年,自是不同于一般的马,慕容夜猛踢马腹,铁帽儿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疾快的扬尘追去。

    浅音的眼前被一阵看不到尽头的黑暗笼罩,慕容夜!你究竟要逼我到什么程度方肯罢休!

    浅音自知逃不了了,就在她离湘东三里之遥的地方嘎然握僵止马,她调转马头,看向追赶上来的慕容夜,脸色仍旧白的吓人,但是因为热汗流下脸庞,倒冲刷了不少白粉,显得有些脏乱,可是即使如此,她在那一刻竟然显得雍容高贵之极!

    “你当真以为你能逃得了朕的手掌心吗?”慕容夜骑着马在她不远处停下,漠然面容掠过一丝厉色,语声极轻,却骇得后面的属下们都瞬间僵住。

    “那么多人花了近三个月都找不到我,你这皇帝做的也真够失败的!”浅音似笑非笑,松松散着的衣襟,乌发映着雪肤,显得魅惑动人。

    浅音的大胆骇俗之言,惊得慕容夜身后的手下们面如土色,窘迫难当。

    慕容夜不怒低笑,“两个多月不见,你越发变得伶牙俐齿了,你可知道朕有多怀念吗?”

    浅音亦是浅笑盈然:“落到你手中,我无话可说,可是大明朝,我是决然不会随你回去了!”

    慕容夜紧紧地盯着浅音,薄唇间慢吞吞的吐出了几个字:“这由不得你!”

    “我的生死也由不得我吗?”浅音抬眸,一双眸子极澈,极亮,似要将他看个透彻。

    慕容夜心里一突,蹙眉道:“什么意思?”

    “你的铁帽儿的确很快,可是能够快得了我手中的这把匕首吗?”浅音冷冷看着,垂在身侧的右手缓缓握紧。

    慕容夜看见她的动作,冷酷的眉锋略微一抬,不动声色地看她:“你不会这么傻吧?”

    浅音轻轻地笑了起来,说道:“我天生愚笨,没少吃这人世间的亏,尤其是流落到大明之后,我更是学乖了,至少身上会随时带着一把匕首,即使伤不了人,必要的时候自尽还是可以的!”

    《》第2卷 关关雎鸠 最是无情帝王家

    最是无情帝王家

    慕容夜不动声色的看着浅音,忽然冷声嗤笑道:“你若想自杀,就动手吧!朕届时会请最好的大夫给你医治,到了最后你还是朕的?”

    浅音见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不禁轻启朱唇,漫不经心的笑道:“明皇还真是自信!我若是一不小心,没有那个荣幸伴在君侧,魂断梦里,又当如何?难不成明皇还喜欢死人不成?”

    慕容夜低低的笑了起来,眼神无比温柔的看着浅音,但出口的话语却是冰冻慑人:“我虽不喜欢死人,可若那人是你,那又另当别论了,你即使是死,也休想回到龙殷身边!”

    浅音眼睛微眯,唇瓣依然含笑,淡淡的摇了摇头,一副惋惜之状,“那可真是可惜了!”

    慕容夜斜睨她一眼,薄唇轻掀:“可惜什么?”

    浅音淡漠的说道:“可惜明皇接下来会看到一尸两命的悲剧!”

    现在她唯有骗慕容夜说孩子是他的,他若顾念自己的孩子,也许她还有希望!

    “你的意思是?”慕容夜大震,蓦然看向浅音,接着视线移向她的腹部,那里粗布衣料宽松,完全看不出来丝毫迹象,不禁猜测浅音究竟说的是真是假,当下蹙眉道:“你怀孕了?”

    他想起了浅音被带进宫的那一夜,他和她的确是……

    他眉头蹙的更紧了,声音也寒了几分,迟疑了一下,终是问道:“谁的?”

    浅音冷冷一笑,目光掠来,凤眸生寒,“等皇上百年以后下了地狱,我和孩子再一同告诉你,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浅音眼也不睁,猝然取出袖中的匕首,举起便要刺下。

    “慢着!”慕容夜大喝,声音清悦,却因惶急而失却素日雍容。

    浅音睁开眼睛,握着匕首的手已经有些泛青,看着慕容夜,漫声道:“刀剑无眼,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伤了这个孽种?”

    他还是看重孩子的?她可以这么理解吗?

    慕容夜骑着马,马儿躁动,在原地转了几圈,喷出几口热气,烦躁的踢着马蹄子,慕容夜勒紧缰绳,忽然静静地问了一句:“你说的是真的?”

    浅音浅笑:“到了这个时候,明皇难不成还以为我在骗你吗?”

    慕容夜无视浅音的笑颜,兀自问道:“孩子几个月了?”

    “三个月!”浅音睫毛一颤,说道。孩子相差一个多月,慕容夜现在还在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吗?

    果然,慕容夜轻轻地又问道:“为什么之前不说?”

    浅音好笑的看着慕容夜,讥笑道:“明皇不会忘了,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吧?本来就是一个孽种,我又何须大张旗鼓的诉与人听!”

    慕容夜这次总算是听清了,浅音叫这个孩子是孽种!她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说他和她的孩子!

    他眯眼瞪着她,冷声道:“你说她是一个孽种?”

    “恶魔的孩子不是孽种,还能是什么?”唯有激怒他,才能搅乱慕容夜的警觉,他太聪明了!她不敢保证他接着问下去,她会不会让他找出破绽来。

    “苏浅音!”慕容夜冷冷的唤了浅音的名字,冷笑的问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浅音的声音亦冷下来,泛着莫名的寒意,“放我回去!”

    慕容夜闻言,讥笑的看着浅音,“别说之前不可能,现在让朕知道你怀了朕的骨肉,你以为朕还会放你回去吗?”

    浅音左手握紧缰绳,颓然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已寂然无波,冷笑道:“既然回不去,横竖都是生不如死,我就带着孩子一起下地狱等着你!”

    浅音骑在马上,苍白指尖稳稳握着匕首,将锋利的剑尖对准了自己的腹部。

    慕容夜紧紧盯着浅音的动作,眼睛寒光尽显,眉头渐渐松开,又恢复了一贯的高深莫测,邪魅的笑道:“好啊!你动手啊!你当真以为朕在乎这个孩子?只要你活着,哪怕这辈子在大明只是一个卑贱的奴隶,朕和你还是会有很多的孩子,眼前的这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他慕容夜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敢如此的威胁他,他承认苏浅音对他是不一样的,但是他也会让她明白,就算是她,也休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权威!更何况,虎毒不食子,就算她将他们的孩子视为孽种,但她身为孩子母亲,也断然不会下的了那个手!

    苏浅音在赌,他又何尝不是在赌?一旦有一方先行示弱,就注定失败会等着他!

    “想不到明皇对浅音情深一片,那我又怎好不随了你的意。”浅音言罢,匕首直竖,对着自己的小腹,眼光看向慕容夜,竟然真的平静无波,静静的看着她。

    浅音心里一阵悲凉,蓦然冷笑起来,匕首蓦然横指向陶瓷板的脖颈。她还是不忍心亲手杀了孩子,但是一旦割破喉咙,慕容夜这辈子都休想再碰她一下!

    孩子!娘真的是尽力了!与其让你跟着我一块被押回明朝,将来认贼作父,还不如就此了结了你,也免得你来到这世间跟着娘受苦!

    浅音猛地闭了眼,匕首直指自己的脖颈,却感觉指尖上力道一松!匕首竟然掉在了地上。

    浅音连忙左手握住发麻的右手腕,只见一枚白玉袖口掉在了地上。

    那是慕容急之下,摘掉自己袖口的白玉扣子,打到浅音的手腕上,才迫她丢掉匕首,要不然憾事就要眼睁睁的在眼前发生了!

    慕容夜脸色铁青,她竟然宁愿一死,都不愿意跟随自己回去,真是可恨!再也没有丝毫的疼惜之心,喝令身后的属下,吩咐道:“将她带过来!”

    “是。”属下领命,策马就要上前。

    浅音愤恨的瞪着慕容夜,他逼她至此,到头来,竟然连死都不给她机会吗?的马躁动不已,离湘东只有几里之遥,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啊!

    看着越来越近的士兵,浅音心思一沉,蓦地调转马头向前方奔去,她即使被慕容夜抓住是注定的事情,她也不会乖乖的在那里束手就擒。

    身后传来慕容夜冷酷宛若地狱的嘶吼声:“抓住她,朕要活的!”

    《》第2卷 关关雎鸠 凶险一刻故人至

    凶险一刻故人至

    浅音冷笑。

    活的?慕容夜,你可知道我若被你抓回去,即使活着,可跟死还有什么差别!

    我恨你,慕容夜你成功了,我苏浅音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恨过什么人,可是遇到你,我便知道了什么是恨!

    我活着不能够洗刷你带给我的耻辱,可是我死了,在地狱里我也会不求转世默默的等着你!

    风在浅音的耳边刷刷而过,浅音只是疯狂的抽打着马匹,再快一点吧,再快一点吧!

    成亲三日,成为涪陵葬后,她还能够在那么残酷的环境下好好地活着!为什么这次不能?

    进了宫,入了关雎宫,认识了龙殷,一步步身心沦陷在他早就布置好的陷阱里,她以为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塌了,可是她挺过来了!为什么这次不能?

    被匪贼掳至深海,她以为她会葬身大海,即使后来到了大明,被慕容夜强犦,她不是也挺过来吗?她以来自己会被困在大明一辈子,可是不也逃出来了吗?

    她能逃得了重重包围的索邡城,为什么离这里几里之遥的湘东,就到不了?

    如果她注定一生下来,就要接受上天对她的重重磨练,是不是可以到此为止了?

    老天爷,你果真是不公的!你对别人都心存仁慈,为何唯独对我苏浅音吝啬不公!

    她不服!她还没有报仇,她怎么甘心的了?

    浅音的肩膀一沉,一个士兵和她并驾齐驱,抓住了她的肩膀,浅音恼愤的肩膀下压,俯趴在马背上,束缚挣脱,可是很快更多的士兵离她越来越近,近到她都能都感受到他们的呼吸!

    绝望像水藻一样一点点的缠绕在浅音的心头,勒得她喘过气来。

    “浅音,你逃不掉的!”慕容夜的声音像魔鬼一样在她身后响起,与此同时又是一只手臂企图伸向她。

    可就在这个时候,尘土飞扬的羊肠小道上,忽然间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厉喝:“放开她!”

    尘雾有些迷蒙,但是浅音还是听出了那道声音,是恪亲王的!

    是她的错觉,还是……

    她急切的向前方看去,羊肠小道上有三匹快马正向她奔来,为首的那人一袭素白锦衣,容貌清风雅致,宛若谪仙,这世间拥有此容颜的人除了恪亲王龙漠还能是谁?

    那一刻浅音不知道她的心情是怎样的?有些迷茫,有些甜,有些痛,有些苦,她的鼻头泛酸,眼睛朦胧,很久没有发酵的泪水迅速在她眼眶里蒸发,然后渐渐的汇成一片烟雨!

    四王爷,他来救她了!果真是他!她没有想到她这辈子真的还能够再见他一面!

    “抓住她!”浅音的背后响起慕容夜气急败坏的声音,他看到前方的人,眼神骤寒,暴躁的吼道。

    那群属下也顾不了什么,脚踩马镫,腾身而起,就欲欺身飞上浅音的马,以此挟持。

    “希阳!”恪亲王喝了一声身旁的霜希阳。

    霜希阳飞身离马,疾飞上前,与欲抓住浅音的那群人厮斗起来。

    有一人本已抓住浅音的肩,见霜希阳刺剑而来,连忙闪身避开。

    浅音趁机挣脱,快马奔去。

    “浅音,快停下,要不然朕会杀了你的!”慕容夜的声音冷酷至极,泛着诡异的冰寒之意!

    浅音的眼中只有向她疾奔而来的龙漠,慕容夜的声音似梦非梦,听不真切,置若罔闻!

    慕容夜震怒,心里一紧,眼中血丝尽显,浮出丝丝缕缕的杀意,快速的抽出铁帽儿右侧悬挂的白玉雕弓弓箭,张弓抽箭上弦,箭尖对准了浅音的后背。

    这箭随他征战多年,不知杀了多少猛将,想不到今日竟然会将它对准她。

    慕容夜眼光乍寒,敢从他身边逃离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他已经对她屡次破例,可是她却视而不见!

    前面的女子,眼里心里始终都没有他的存在,她甚至可以投奔到任何一个男人的怀抱中,可是唯独不愿回头看他哪怕只是一眼!

    他慕容夜何曾受到过如此奇耻大辱!女人见到他无不是想着怎么讨他欢心,怎么想要永得圣宠,唯独她?唯独她!

    她既然不稀罕,他又何须卑躬屈膝的像乞丐一样讨要!

    他慕容夜得不到的,谁也休想!

    慕容夜眼睛血红,苍白指尖稳稳控住白羽箭尾,将三棱铁矢对准了浅音背影,猛然闭眼,手松箭离弦,脱手而出!

    “浅音!”

    一声焦急的惊呼声,震醒了慕容夜,他蓦然睁开眼睛,看着手中已经离弦的弓箭,脸色煞白,他真的射出去了吗?

    “浅音,你怎么样?”又是一阵急切的声音响起,慕容夜呆住,缓缓放下弓箭,鼓足最大的勇气抬头。

    只见浅音被恪亲王龙漠扑倒在地,毫发无伤,白羽箭却正中似乎毫无察觉的恪亲王背上,箭尾犹自颤颤。

    浅音想站起身来,却周身虚软,冷汗此刻才湿透衣衫。

    “王爷,您……”霜寒月跳下马,看着恪亲王背后的箭尾,担忧的唤道。

    龙漠的唇角缓缓溢出一行鲜血,顺着下巴缓缓滴落,浅音一震,眼神无比缓慢的看向龙漠的后背,入目的景象衬得她脸颊一点血色都没有。

    他受伤了!

    “你……你受伤了!”浅音往昔深蕴光华的双眸敛去了光泽,余留下沉沉的黑,一望无底。

    龙漠强忍痛楚,一双深湛眸子切切地看她,安抚道:“你别担心,我不碍事!”

    她真的还活着,也不枉费他和寒月、希阳兄妹在湘东寻觅多时,黄天终是不负有心人,若不是今日希阳察觉湘东城外有异常,又在之前听闻混进索邡城多年的探子来报,慕容夜不知为何忽然出宫,直奔湘东,他顿觉心生不宁,这才出城相看。

    浅音给人的感觉,给人的气息,一直都留在他的脑海中,以至于离得很远,单是看到马背上的那个女人,他就知道是浅音!

    狂喜瞬间袭向他!他的猜测果然没有错!浅音果真是还活着!虽然她的脸庞脏乱不堪,可是那双眼睛却是她无疑!

    厮杀声在浅音的耳畔响起,她淡淡的看向慕容夜,霞光照在他的锦服上,整个人灿然生辉,耀得昀凰目眩,此刻他的双眸阴沉的看着她和龙漠,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

    《》第2卷 关关雎鸠 恼羞成怒现杀机

    恼羞成怒现杀机

    霜寒月连忙翻身下马,帮浅音一起把龙漠搀扶起来,冷冷的瞪着慕容夜。

    慕容夜带来的人武功都不弱,霜希阳武功虽然很高强,但被七八个人围攻也犹显吃力,龙漠不禁吩咐寒月道:“去帮希阳!”

    寒月虽然担心兄长,但看王爷伤的也不轻,不禁迟疑开口道:“可是王爷,您的伤……”

    “还挺得住!”龙漠冷冷的看着慕容夜,低低的说了一句。

    寒月咬咬牙,心想她和兄长若是在一旁留意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遂沉下心思,脚尖轻点,飞身去帮希阳了!

    “龙漠!”慕容夜的双眸浮出深幽的蓝光,冷声笑道:“想不到当年战场一别,我们还有机会再见!”

    龙漠当年在战场上无人能敌,没少虏获大明猛将,两人的仇恨可谓是不共戴天,只是他在沙场沉寂多年,当年被萧太后召回了宫,便再也没有上过战场,萧太后这么做,大概是怕龙漠会兵权在握,危机自己儿子的皇位。但是殊不知此举却是为大明开了后门,战场上少了龙漠,大明可谓是如鱼得水!

    龙漠颓然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已寂然无波,“我也没有想到,堂堂大明朝的皇帝竟然会对一个弱女子下得了狠手!传扬出去,就不怕颜面受损,国威受创吗?”

    慕容夜越过龙漠,看着他即使受伤也拼命护着的女子,冷冷的笑道:“弱女子,她可不是什么弱女子?”

    能够逃得了他手掌心的人,能称得上是弱女子吗?这倒是稀奇了!

    浅音只顾担心龙漠背后的伤势,蛮夷人擅长骑射狩猎,人人身手不凡,更何况是大明的皇帝!刚才慕容夜下手的时候想必也没用尽全力,要不然这箭只怕早就穿体而过了,浅音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龙漠余光中看到浅音的神情,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担心,不禁心里一暖,袖下的手紧紧地握着浅音的手,向她安抚的笑了笑。

    浅音见他如此,唯有露出浅笑,以免他担心!

    龙漠侧头就迎上慕容夜如鹰般的厉目,不禁清雅的冷笑道:“不知浅音和明皇有什么仇,竟然让您不远千里追她至此!”

    慕容夜邪魅的轻笑道:“朕追赶自己的姬妾,还需向王爷禀告吗?”

    浅音闻言一颤,愤恨和耻辱袭上心间,察觉到手心一紧,却道是恪亲王听到慕容夜的话,不由自主的看向她。

    浅音缓缓闭上眼睛,寂静无声。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慕容夜究竟对浅音都做了什么?

    龙漠眸光一沉,心里一跳,有一个预感正在他的脑海中发酵,渐渐成形。

    这样一想,龙漠思绪牵动伤口,却被他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姬妾?”恪亲王眼神紧缩,嘴角抽搐了几下,终是恢复平静,但声音却几乎是从牙缝间咬牙切齿的蹦出来一般。

    慕容夜看到龙漠的反应,低低的笑道:“前段时间,朕微服私访,在街市上看到她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当做奴隶贩卖,朕一时心动便买了她进宫,可是她不思恩情,反而趁朕不备,偷偷逃出了皇宫,一路追赶,好言相劝,可她置若罔闻,朕如今劝自己的姬妾回宫,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浅音唇瓣扬起一抹极冷极冷的笑容,慕容夜,慕容夜!你果真是卑鄙无耻!这种谎言你都能说得出口!

    “明皇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姬妾,那你可知她是谁吗?”龙漠压低声音,眼睛冷冽如刀,一字一字道。

    “朕不感兴趣!”慕容夜看着浅音,眼神中有琉璃的光在闪烁,虽然龙漠的话语简洁平静,但是慕容夜已经知道,龙漠的凶狠埋藏在内心最深处,而浅音则是他埋藏在心中的最后一丝软肋。

    浅音,朕还当你心中只有龙殷,怎么如今连清心寡欲的恪亲王,竟然都招惹了过来,你还真是有能耐啊!

    龙漠开口了,语气温文而又霸气,“这么说,明皇是非要带浅音回去了?”

    慕容夜脸色不变,然而嘴角却有了一丝不以为意的冷笑,看着漆黑的暗夜,淡淡道,“朕总不能让自己的姬妾流落在外吧?”

    慕容夜说姬妾二字的时候,刻意咬的很重,好像是在故意昭告世人一般!

    龙漠紧抿唇,丹田一直克制的那口鲜血,终于控制不住的喷了出来,浅音大惊,担忧的看着龙漠,蓦然瞪向慕容夜,恨声斥道:“慕容夜,你住口!”

    他如此混淆事实,简直令人忍无可忍!

    慕容夜见她竟然为了恪亲王斥责自己,蓦然眯起双眸,目光更加冷锐,“怎么了?现在有了新人,你连朕说话都不爱听了?”

    浅音从恪亲王身后站出来,直视着他,冷冷的,“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姬妾,可有妃衔?”

    事实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