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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63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悖野悖衫夹脑啤薄!

    混沌初开多辽阔,补天灵石的传说,转瞬已过万年,望璀灿星河中,云山雾绕,梦仙踪。

    神魔道变迁,浩劫人间!叹,江湖沧桑,侠骨柔肠……

    遥望星河,听那激战一夜的惊天嘶吼,遍流的血河染红了东方的鱼肚白,也染红了萧诺一双赤红的眼。

    最后的战征已经结束,四周的箭翎,划破长空,射杀了最后一个执守在自己身边的士兵,无数的长箭遥遥直指着他高大的马背。

    昂首星空,他剑上的血,滴湿了晨露暮染的湿润泥土。

    俊眸直视远处那个策马而来的紫眸男子,夜空下,他的紫色战袍邪异而尊贵,仿佛那不可侵犯的不败战神,御驾东风直奔自己而来。

    “当。”双剑交锋的脆响,在场的士兵没有一人眨眼。

    西紫的帝王,西临的战神,二者从来都是西临百姓心中的神,如今血流成河的战场上,那相击一处的身影,同时拉紧了众人的心弦。

    只恐一个错眼,天地巨变。

    从来没有哪一刻,萧诺有像此刻这样的热血沸腾。

    对手的强大远远地超乎了他的想象,虽知此人武功不俗,可是直至亲手交锋,他才知道,原来此人的能力,根本已经超脱了凡人的境界。

    他萧诺一生征战数场,所遇将领无论文征武斗,他几乎从无败场。

    可是在此人的面前,他却只不过区区数十招,便已被击飞利剑,被其架剑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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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完毕,镜子好久木有码过这么多字,感觉不是一般的累哈。么么大家,感谢支持的亲们,镜子继续努力去!

    正文 烟云尽散

    “我输了!”平静地闭上了眼,萧诺认命地放弃反抗,也毫无反抗。

    劲上冰凉的薄剑只须轻轻一划,所有的前尘过往便将尽付烟云。只是心底一直深藏的人影,却在此刻万物俱静的凌晨,悄然浮掠脑海,清晰而悠远。

    累

    那日那人随此人扬帆而逝的身影,轻束的发,翩跹的衣角,一抹纤尘不染的白,仿佛成了永久的定格。

    竟是自那一日,就此人间消失。

    也让他越发不安的心,仿佛在那日之后蒙上一层尘垢,越寻越远,杳无音讯。

    凤天逸唇角轻扬,那深入海底的紫眸淡淡地落在萧诺视死如归的玉面上,长剑一撤,声音平静如常:“英武王忠肝义胆、精忠报国,便是遭君迫害亦坚贞不变,实是西临君主之福,天下百姓之福。朕不杀你,朕素来欣赏忠义勇武之人,英武王若愿意投效朕之麾下,朕深表欢迎。若不愿,朕亦不免强!”。

    音落,凤天逸那随风轻扬的衣摆便忽地一掀,调转骏马轻轻一策,紫色的身影便往着来时路奔驰而去。

    “等等!”感觉着那股摄人的寒气突然抽离,萧诺心底一动,张眸便见那人竟是不等自己取舍,便匆匆策马而去。

    似乎,他的提议只是随口而语,根本没有真打算要自己投入他的麾下之意。

    紫袍男子战马勒停,调转马头再度看着那个似乎有话对自己说的男子,凤天逸也微微意外,看他不似轻易弃主投降的人,不知他叫住自己,会是何意。闷

    萧诺看着那人微挑的俊眉,对他不杀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感激之意,只是平静地直视着他,声音微微黯沉:“我想知道,贾君紫是不是金不离,你的紫后?”。

    紫眸一摄,凤天逸到是未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看着他一脸坚定的神色,好看的薄唇不由扬起一抹轻寒笑意:“她是何人,与你无关。你该关心的,是你那三妻四妾如今是否已安然无恙地、到了你让侍从安排的那方安全地方。”。

    “凤天逸!”看着那人轻笑着扬长而去,萧诺只觉呼吸一滞,才发现,原来不是那人有多心胸开阔地任由自己取舍。

    而是,他早已安排好了自己的唯一退路。

    以自己的家眷,来胁制自己投效于他。

    “你以为,你控制了我的家人,便是控制了我萧诺吗?”忍不住轻嗤一声,萧诺早已对生命都再无留恋,岂会因此而委身投敌卖国。

    不说他萧诺从不是这种人,便是如今大势已去,只要自己尚有一口气在,他都会坚持陪在逸的身边,以身与他共进退。

    “去留随你,我只是告诉你这个消息!”凤天逸的声音远远地自晨风飘传而来,当飘扬的金凤旗高高举起,一片震天阶的嘶吼也随着个紫袍男子的高举长剑,而整齐有度地向着京门的入口破势而去。

    萧诺看着那潮涌而去的西紫大军,再看一眼四周尸体遍野的西临将士,短暂的呆怔之后,不觉手心一紧,而后跨下骏马用力一策,那血染的空旷天地中,便见他一身火红的衣袍,风驰电擎地向着另一方宫门飞奔而去。

    “大姐!”晨风扬起了漫天的轻寒,刮起金有为与唐铭与齐元几人的衣角,带起一丝久违的亲切与感触。

    一别三年,他们已从当年的弱冠少年长成俊美过人的青年男子,那越发高大俊朗的身形,也让金不离陌生中带着一种别样的熟悉。

    “公子,让我来抱小皇子!”齐元眼见着那个眉眼间溢着暖暖笑意的美丽女子轻抱着一个锦衣玉琢的精致娃娃,不由抢步上前伸手接抱过小太子,一旁的唐铭与金有为已经双双上前扶着金不离自轿辇上下来。

    锦凤兴奋地围着金不离飞转两圈,而后又扑闪着翅膀飞到齐元的身旁,那耀眼迷人的光芒映在凤宸灏粉嫩嫩的小脸上,那样的可爱诱人。

    “有为,家中一切可都安好?”。

    “嗯,大姐放心,一切都好!”。看着神色安然的有为几人,金不离想来爹娘在逸的照顾下一定不会有半分差池,如今一问,果然一切都有逸与有为他们打理得妥妥当当。

    只是不知,逸那边的情况此时怎么样了。

    一路渐行渐近,她远远便听得那漫天的厮杀声震耳欲聋,尽管未曾亲临战场的残酷,然一颗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揪得紧紧。

    一将功成万骨枯。

    尽管她从不愿去亲眼那份厮杀的拼搏,不愿去想象那种让人心痛心悸的场面,却还是无可避免地,为如今这个即将易主的天,暗暗生叹。

    天下的局势无人能改,她不怨逸制造了这一场天地巨变,若非他的存在,睢阳早已生灵涂炭,天下肆乱;若非他的奋起反抗,如今的西临,或许早已落入了东瑞国主之手。

    她只希望,他在看到自己书信之后,可以对那几人,做到成全。

    城门在西紫大军半盏茶的进攻下大破而开,负隅顽抗的御林军近身上阵,那死伤一片依然不退勇上的忠勇,虽在西紫军的阵前不堪一击,却依然让凤天逸的心底小小触动。

    时至今日,那人在这些忠军之士眼中还是他们誓死捍卫的君王,那个风淡云淡的男子,即使他犯下过让人耻恨的过错,依旧还是让人放不下,不忍背弃。

    呵,便连不离,亦是劝自己放下过往。

    纵使从前有过怨恨,到如今天下巨变,历经沧桑;一切,也都将化成烟云,随风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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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已经将近大结局了,最近镜子的思路还在回归整理中,更新不及时与更新少的情况下,请亲们见谅啊!

    正文 最后的战争

    天亮的皇宫格外的暗沉,那处处暗红点点亦是那样的触动人心。

    静坐于大殿之上的明黄身影,那俊美无双的面容淡静如水,四周的侍卫俱遺散于殿外,身边只有如影随形,与那个一身血迹未曾干涸的铁甲男子。

    “诺,带他们走吧。这里不该是你留下的地方!”挥了挥衣袖,凤清歌那了无牵挂的眼里,透着一种看尽沧桑的坦然。累

    大势已去,再争,只是徒增伤亡。

    那人本意在自己,既放了诺,那如影、随形与殿外那忠心耿耿的侍卫,亦可以免除一死。

    何必,再跟着自己,白白送了性命。

    萧诺沉默不语,只是那双赤红的眼目,在听着刀剑击撞越来越近的时刻,越发骇人。

    如影、随形面容酷冷一如从前,看着那个高坐殿上的高贵男子,眼中的主子,始终只有他一人。

    “歌,跟我走!你不该就此坐以待毙,有我们在,我们一定可以逃出这里!”良久,萧诺终是身影一掠,快速飞至凤清歌的身边,用力地抓住他的手腕,急切地欲将他带离这个眼看便将血洒朝殿的明亮殿堂。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歌在自己眼前死去,他不能任由他这样放弃挣扎,放弃生命。

    纵使拼得一死,他也不过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却不能放任歌如此的消沉,竟连一丝求生之意都不再残存。闷

    如影、随形相视一眼,原本静立不动的身体在此时亦忽地掠动,同时围上那个正甩手挥开萧诺的男子,双双道一声:“皇上,请恕属下无礼了!”,便齐齐发动攻击,帮着英武王同心带着他们的主子离开此地。

    凤清歌面色一变,原本风清云淡的俊容也是冷凝一片,看着三人不惜一切也要带自己冲杀出去的决心,只觉一颗平静的心被满心的急与怒占满。

    宽大的衣袖疾疾一挥,他在避过萧诺的牵制后,一掌拍向自己的心口,那剧重的力度也是让他迅速喷出一口鲜血,吓得三人同时一惊,正欲上前关心,却见凤清歌已经一手抬起,不顾正流血的嘴角,沉重的声音带着让他们心酸的严厉:“都站住!若不想朕当着你们的面自尽而死,都赶紧给朕离开。有多远走多远,尽你们最大的努力,活下去!”。

    “皇上!”。

    “歌……”三人同时上前,却被凤清歌快速地退后一步,有些疲虚的身体也是重重地再度坐回那张金雕木琢的龙椅之上,高抬的衣袖,沾上了点点血迹:“都别再劝,朕心意已决,再无更改。”。

    “好!我不劝你!歌,我说过要与你陪你坚守到最后一刻,如今你不走,我便不会走!”萧诺看着那个眼中满是坚决的男子,何尝不知他是怕他因此而连累了他们。

    可是,他又可知,他们多年的生死之交,大难之前,便是死,他也不会独自逃离。

    “萧诺,你是逼朕立即死在这龙椅之上吗?”心气一阵大动,凤清歌强忍的怒气还是生生泛溢开来。

    明知萧诺他们无法抛下自己逃生而去,可是若再不走,那他们所面对的命运,只会与自己陪葬于此。

    “皇上!”如影、随形双双跪下,看着那个执意要赶走他们的男子,虽明白主子一片苦心,却早已抱了必死之心追随皇上:“属下愿誓死追随皇上左右。若皇上自缢于此,如影随形定当即刻追随皇上而去!”。

    “你们……咳……”口中止不住咳溢一口鲜血,凤清歌有些生气地看着那两个竟半点也不肯听自己命令的男子,一颗心,也紧痛一片。

    一只宽大的手掌轻拍在他的肩上,抬眸看到,萧诺正一脸坚定地看着自己,一字一顿:“歌,无论你是这西临的皇帝亦或是曾经的太子,在我萧诺的眼里,你永远是我一生的挚友。我如今留下,为的不仅仅是忠,还有义!歌,大敌当前,我萧诺若无法保你安全逃生,那我便会留守到最后一刻,生死同在!”。

    心,重重一叹。

    凤清歌蓄满力道的掌心亦轻轻地放下,欣慰而自责的声音,缓缓地在殿中响起:“呵,诺,我又何尝不是视你为知已好友。这份感情,甚至远远胜过我那同父所出的亲兄弟!只可惜,如今却是我,害了你!”。

    “歌,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让我们一起面对!现在,把手给我!”沉着地再度伸出手,萧诺的眼中闪着让凤清歌无法拒绝的坚持。

    人生能得一知己好友为他如今,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他凤清歌今生何德何能,可以有他这般的誓死追随,可以有他们这些忠义之人,不离不弃地陪伴在自己身边。

    “也罢!”轻轻一叹,他缓缓地伸出手,与那张有力的手掌紧紧相握。起身,他的眼中透着一抹无憾欣慰:“好,我陪你们走!”。

    如论是生是死,无论是险是恶,这一条路,他选择让他们陪同。

    大军的脚步渐渐逼近,殿外的御林军一如既往地坚守在殿外,而那个明黄的身影已经由萧诺与十几名近身侍卫护送离开。

    当凤天逸看到龙椅御前的那只用锦布包裹的玉玺金印之时,一张紫色的俊眸,不由轻轻地凝起。

    “凤清歌,我还以为,你会在此等我!”微不可闻的声音透着一丝意外,一丝遗憾。

    凤天逸宽大的紫色衣袍忽地一张,抬起的衣袖,淡淡地传出一声低沉的命令:“活捉凤清歌!”。

    衣影一闪,四下的大军纷纷涌动,而那个唇角扬着淡冷笑意的紫眸男子,已是瞬间飘离大殿之上,只留给皇甫流云一块金灿灿的玉玺,让他无可奈何地将之取来收好,俊美的面上,扬起一丝无奈的轻笑。

    正文 风云骤变

    无量心,生福报,无极限。

    无极限,生息息,爱相连。

    放下颠倒梦想,放下云烟;放下空欲色,放下悬念。

    算天算地,算尽了从前;算不出,生死会在哪一天。

    满目的血红剌痛了双眼,当一路东躲西藏终于逃出那血染宫墙的高大宫门之时,凤清歌与萧诺等人的衣裳,也浴血成滴。累

    深深地召示着此前不久的拼命殊搏,是怎么样的惊天骇地,荡气回肠。

    “主子,我们走吧!”握紧着手中的缰绳,如影、随形看着回首静看身后宫墙的明黄身影,尽管此时他的衣裳已经染上了一片剌目的腥红,可那高坐马背的俊逸身形,在萧瑟的晨风中,依旧尊贵得高他们心痛。

    萧诺与他并肩而行,看着歌眼中映着的萧索与一抹不易察觉的留恋,他不由心一紧,催促的话语生生卡在喉中。

    这个天下,他原本不会这样匆促地失守。这个江山,他未必无法与那人共安一方。

    可却因为一个不该的情根,他不仅错失了整个江山,还几乎葬送了性命,一无所得。

    却如今,他那眼中所残存的留恋,依旧是为了那个曾致命地伤害到他的女人,那个他连放弃一切,也要派人送她安全离开的纳兰心云……

    “走吧!”良久,凤清歌方目光一收,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向着远方未知的地方,策马奔腾而去。闷

    “驾——”萧诺与如影、随形同时策马跟上,身后的厮杀声已经不闻,这西临的天,终于要安定下来。

    远处的长箭遥遥架在箭端,深黑的箭头直指那个身染鲜血的明黄身影,只须轻轻的一松臂,箭尖将直剌那人后心,贯穿而过。

    凤清扬直直地看着那越去越远的人影,静立晨风中肆意飘扬的衣角,冷漠而绝然。

    一旁墨色长衫的年轻男子同样紧盯着那四个渐行渐远的身影,看着身旁沉默不语的二皇兄,迟疑的声音不由低吟而去:“皇兄,是要放他们就此离去吗?”。

    “大局已定,他便是逃得过你我之手,也逃不过那人!”凤清扬沉默半晌,终是衣袖一扬,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放!”。

    ‘嗖’一声疾响,不仅让凤天轩的眼皮一跳,也让凤清扬那清冷的面色微微一变,终是不忍再看那人中箭身亡的景象,俊眸一闭,深深地吧息一声。

    本是同根生,相剪何太急。

    这个动摇不定的江山本与他们都无关,却因生在帝王家,只要一朝参与了这趟无法拔出的混水,再想回头,已经由不得他们再做主。

    那人的能力远远超乎他们之上,经历了那一年的生死恩怨,如今,他们所能保住的,便是自己的现今地位,与生命。

    那破风而来的呼啸声响,让萧诺的心头一跳,转眸便见一支蓄满了十成功力的箭疾真直指歌的后心,让他面色大变,来不及细想便飞身一掌直击向凤清歌的身体……

    “皇上小心!”如影的低呼刚刚发出,随形的身体已经如同闪电,唰地飞窜上凤清歌的马背,让刚刚被萧诺一掌击歪的凤清歌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剌耳的‘噗’响,险些跌下马背的身体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死死拉住,让他心头一骇,便听见如影万年不变的冷酷声音中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惊心:“随形!”。

    “随形!”反手一把抓住那个明显手心渐渐松力的男子,凤清歌心底的悲凉与惊慌同时升起,尽管他们的奔马依旧疾速而驰,却让他的心越来越紧,几乎快要勒得他无法呼吸。

    “嗖嗖嗖!”又是数支箭羽自身旁擦肩而过,萧诺与如影的刀剑飞速地挥击着不断追来的箭身,可凤清歌的手心却越发凉寒,死死地抓着随形软软歪在身上的身体,他不顾一切地策马奔腾:“随形,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安全的地方治伤,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主子……”随形的嘴角不断地溢着黑红的血水,感觉着身前的人正不顾一切地策马狂奔,这两个自主子登基便不曾叫出的称呼,也最后一次缓缓地叫出。

    主子,他与如影守护了一生的尊贵男子,他从来风清云淡得不染纤尘,即使天生身份高贵,却从来不曾将他们视为卑贱的奴才,无论何时,他的眼中,总是带着让他们温暖的如水光芒。

    这样的主子,他随形三生有幸才能追随他的左右。

    如今,他终于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替他挡去致命的一箭,这一生,他没有遗憾。

    “随形,我不准你死!你听到了没有!我们已经一起逃了出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坚持活下去!我不准你放弃,不准你们任何一个人,离开我的生命!”凤清歌的声音急促中带着低吼,他疯了般地疾速飞驰,却根本挡不住随形那渐渐流失的生命,只能感觉着他越来越多的血滴湿了自己的肩头,越来越虚软的身体,不断地往着旁边侧斜而下……

    他反手紧紧地抓着随形的身影,急红的眼已经看不清前面的方向,甚至连马儿开始冲向城墙之下的河道都未曾察觉,只是一心地,策马狂奔。

    “歌!”。

    “皇上!”萧诺与如影心头大急,四周的箭羽终于被抛甩在后,二人不顾一切地追马而上,却还是无法拦住凤清歌直冲河中的骏马,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马儿惊慌地嘶鸣一声,急急腾空而跃,也终于将早已歪倒马背的随形,重重地甩落河中。

    “随形——”凤清歌的嘶吼在随形的身体砰然落入水中时同样踉跄着跌倒入河,身旁的马儿已经前蹄高踏,险险从他的身上跪倒在水中。

    “歌!”。

    “随形……”听不见也看不见天地的任何一切,凤清歌只是身体扑嗵一声跪跌河中,满目通红地看着曾经冷漠俊冷的男子,在自己眼前双眸紧闭、唇色无血地沉入水中。

    水流明明很缓,水深明明很浅,可是那人却直生生地被清浅的河水没入水中,腥红的血,染红无污的水……

    萧诺急急勒停了马缰翻身飞奔向河中恍如雕塑的男子,那挺直的背影与半跪的姿势,深深地,剌痛了他的眼。

    “随形……”如影痴怔地奔掠入冰寒的水中,看着那个被皇上紧紧托在臂中的男子,他再的手心,也是握紧得生疼。

    曾说过,如影、随形此生都将如影随形地守护在主子的身边,不离不弃,终生追随。

    曾说过,如影、随形一生都会是主子的影子,无论主子在哪里,他们都会誓死相随。

    曾说过,如影、随形不分彼此,有如影便有随形,有随形就有如影……

    可是如今,他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的眼前永远地闭上了双眸,再也不会睁开……

    “哗啦啦……”。

    “歌,追兵来了,我们快走!”四周的马蹄急促而来,萧诺心神一紧,上前便要拉着凤清歌再度上马,却见他紧紧地抱着随形的尸体,不动不摇。

    “歌!”萧诺刚欲再拉,却被凤清歌抬手挥开,那映着血红的悲哀目光,在抬头看向萧诺的瞬间,也深深地震憾了他的心房:“诺,请你带着如影赶紧走。我已经害死了随形,我不想再让你们都与我一同陪葬!诺,我已是将死之身,就让我在死前,得到一份慰籍吧!”。

    “主子!”如影扑嗵一声跪在水里,身上那血淋淋的衣裳,同样湿染了混浊不堪的河水;而他的眼中,却透着坚定不移的光芒:“主子,请让如影与随形,一同陪伴主子!”。

    “好!”萧诺缓缓地将剑插入河底,那轻扬的笑容,刹那间让凤清歌看成了世上最后的风景:“歌,我成全你!”。

    单指忽然电般袭上凤清歌的身影,萧诺在他由惊到怒的变化中,笑着将随形的尸体从他的手中接过:“对不起,歌,我无法看着你在我眼前死去,我也无法背你而去!所以,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如影,好好照顾你主子,有多远走多远,再也不要回来!”。

    转身,他的长剑再度拔起,水洗的洁净,仿佛不染纤尘。

    如影快速抓起凤清歌的身体飞身跃上马背,却在刚行不远,四周便被一队身穿铁甲的西紫大军包围。

    “呜——”示威的战号沉沉响起,昏沉的天,刹那间风云骤变。

    紫袍男子高高在上地停在不远的地方冷眼看着这边,凤清扬与凤天轩策马相随在他的左右,那相似的俊美面宠上,此刻却带着不一样的感触光芒。

    亘古天地的浩翰,斗转星移多少变幻,回首望征程,红尘萧瑟谁永恒!

    正文 生死一线

    四周的羽箭直指不远处那落魄而狼狈的三人,高高在上的紫袍男子仿佛天上的神祗,璀灿的紫眸映着那人冷漠而绝然的眼,那染血的明黄锦袍再也不复当初的风清云淡,也再也不见,从前的俊逸如神。

    “皇兄,别来无恙!”淡淡地轻勾唇角,凤天逸的声音恍如发自云层,明明不高,却清清楚楚地传入凤清歌与萧诺三人的耳中,让萧诺握着剑柄的手心不由一紧,看着那个亦正亦邪的男子,不甘他萧诺这一生,竟是败给此人败得如此的彻底。累

    俊眸在看到那人的时候忽然平静,凤清歌看着这个曾让自己深深疾妒的弟弟,当年一切依稀在眼前,而眼前的人,也依旧带着那份傲视一切的清寒。

    一步错,步步错。

    当年的自己因爱而迷失了心智,设下的陷井几乎害得他当场被父皇赐死,若非云儿一心为他求证,今天的他,便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而那时的自己却根本不曾考虑过他的感受,甚至在听到他葬身火海之时,依旧不曾为自己所犯的错而自责半分。

    只因,那时的自己早被爱恨而蒙蔽了眼,一心所想的,只是自己深爱的女人,深爱着他!

    “恩怨到头终须了!凤天逸,你嬴了!无论江山、爱情,我统统输给了你!从前是,如今,更是!”叹息一声,凤清歌缓缓地闭上眼睛。闷

    不去开口向他请求放过自己,亦不去开口请他放了诺与如影。

    这人的怨恨深得不惜毁灭天下苍生也要报复自己,若自己开口相求,只怕更害得诺他们惨死眼前,徒留伤悲。

    罢了,罢了!善恶到头终有报,如今,是报应他当年的错来了!

    “歌……”。

    “主子!”萧诺与如影只觉心房沉重,明明大军在压,可是让他们感到几法无法呼吸的,却是凤清歌此时这种看穿一切的平静。

    不争、不怨,不哀,不伤。

    他的脸上竟带着这种不属于眼前情形的安祥,那样的平和,让人心酸。

    一抹大红的绝色女子身如疾雨地远远飞身而来,那艳丽的红,仿佛满天醉人烟霞,突兀地出现在大军阵前,也突兀地,惊醒了如沉梦底的凤清歌。

    “歌……”心房猛然一颤,凤清歌的掌心不由自主地收紧一分,听着那熟悉也陌生的急唤,所有的平静与安祥也在这一刻被惊心打破。

    那样的浓,深深地自他骤然张开的眸底流溢而出:“云儿……”。

    四周的将士拉紧弓弦,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红衣女子,那凤冠霞帔的大红色彩,在这片腥红一片的空旷天地,显得格外的显眼,也格外的鲜艳。

    凤天逸俊眸轻眯,看着那个意外出现此地的红衣女子,再看那个方才还视死如归,却突然间眼中惊慌一片的男子,俊美的面容上,不由轻扬起一丝淡淡微笑。

    萧诺微拧了俊眉,看着那个飞身而来的女子,一直绷紧的神经也再度一拉,有些敌意地看着这个害得歌毁掉一切的女人。

    “歌!”纳兰心云心颤地看着那个浑身湿透、鲜血染身的男子,隐忍的泪水也刹那间模糊了双眼,

    分不清是惊是喜,凤清歌看着那个本该被自己安排出宫,却在此时出现眼前的心爱女子,她的一声呼唤让他心暖,她的泪水让他心疼。

    云儿,她怎么这么傻,竟然在这个时候,跑来见自己。

    她可知,他可以平静地面对死亡,却不能安心地看着她留在这个危险之地。

    云儿,有她愿意叫自己一声歌,愿意为自己而流泪,这已他人生最大的满足。他别无所求,只愿她,可以安然地,离开自己的眼前。

    紧紧地伸手接住那个飞奔而来的红色身影,当紧拥着那个身体轻颤的女子时,凤清歌叹息的声音,也深深地灌入纳兰心云的心:“傻云儿,你不该来这里。”。

    “歌……”同样紧紧地回拥住住那个全身湿寒的男子,纳兰心云心底的遗憾终于在这一刻得到抚慰。

    她终于赶在最后一刻见到了一个完整的他,不管今天她们是否会一起死在这里,这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她终于可以这样真真实实地拥着他,听他再唤自己一声云儿,只是自己,不是别人……

    “你还来做什么,还嫌害得歌不够吗?”冷冷地看一眼那个凤冠霞帔的女子,萧诺对她始终怀有芥蒂,就算如今她已知悔改,可是歌的人生,又怎么再去改写?

    而她这又是来做什么,是打算陪歌共赴黄泉吗?

    该死,歌费尽辛苦地才安排人将她安送出宫,她这样浪费歌的一番苦心,可知歌的心中会是如何的担心!

    纳兰心云手心一紧,听着萧诺那愤怒的声音,一双水润的美眸也是坚定一片:“对不起,歌,我不能接受你的安排独自离去。我是你的妻子,虽不能与你同年同月同日生,却甘愿与你同年同月同日死。从前的我做错了很多的事情,是我一直不肯放下心怀去接受你的爱,一直以为,你深爱的女子,只是那个与我相似的云儿。可是歌,直到最后我才明白,我爱你,不论你是不是爱着别人,我都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我爱你,无论是生是死,我都愿意陪伴着你,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俊眸一深,看着眼前早已让自己爱上的女人,凤清歌听着她清清楚楚地告诉自己她也爱着自己,那突如其来的欢喜让他手臂一紧,从未有什么时候,有像此刻这样满足:“云儿,今生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了!呵,你可知道,当你清清冷冷地闯入我的生活的时候,我便已经不再当你是我曾经深爱过的女子。尽管你与她是那样的相像,可是我却清清楚楚,你与她,根本不是同一个人。而我爱上的你,也只是你,不是别人的影子,不是谁的替身。只是你——纳兰心云!”。

    正文 天下大定

    抬眸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紫眸男子,凤清歌的声音低哑中带着一丝落莫,一丝恳求:“动手吧,凤天逸!西临的江山输给你,我不后悔!父皇一生厚爱于我,他对你所做下的亏欠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我,也为曾经的错而得到了如今的报应!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我不争不怨,也不会要你放过我!只是现在,我请你放云儿一条生路,纵然她身为我的皇后,却从未做过任何有违你命令的事情!请你,看在她已成功地为你完成了任务的份上,放过她!”。累

    “歌——”萧诺俊眸一紧,看着生死关头临危不惧、却在此时为了那个害他走上这条不归的女子而去开口求那人的歌,心底忽地生出一股悲凉。

    他想去怪他,怪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让自己变得如此狼狈?竟临死之前,还要放下自己高傲的尊严,去求夺走自己江山的男人放过那个女人!

    可,看着歌那张满是期望的眼,他却又深感无限怜悯。

    痴情如歌,一生所爱的女子不是爱上了别人,便是将她害到如此的地步。可他,依然无怨无悔,便连最后的时刻,他所最牵挂的,依旧是身旁这个根本不值得他去如此维护的女人!

    唉……

    “你是在求我吗?”紫袍男子俊美如神,那高高在上的身影仿佛高坐庙堂,轻轻的一个策动,身下骏马便缓缓地向着凤清歌等人的身前而行。闷

    傲风与皇甫流云静立未动,便连一直紧随在他身后的凤清扬与凤天轩亦勒紧了马缰,看着那个神般存在男子,呼吸也是微微窒紧。

    仿佛他每走一步,逼近的不是那个落魄至此的凤清歌,而是,他们的咽喉。

    平静地与那人四目相接,凤清歌清淡的‘是’字刚一出口,唇上便被一只微凉的指尖轻轻覆住,垂眸看到怀中的女子正一脸泪意地笑得美丽迷离,轻摇的头,低喃出一声深情爱语:“歌,让我陪你一起,碧落黄泉,共相随!”。

    “不,云儿,你别傻……云儿!”心房一痛,凤清歌看着突然转身给那人跪下的云儿,手臂一紧,一个用力便将她快速地拉起:“云儿,你这是何苦?”。

    “歌,你放开我!听我把话说完,好吗?”纳兰心云心中一酸,看着那个满眼怜惜的男子,叹自己何德何能,今时今日还能拥有他如此深情的爱。

    “云儿……”声音一滞,凤清歌的声音再度被纳兰心云轻轻地伸手制住,让他无比怜惜地看着她虽挣不开自己的力气,却依旧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那人,声音坚定而平和:“主子,云儿的命是主子所救,主子要云儿死,云儿便不求半个生字。如今,云儿不求主子放过我们,只求让云儿在死后,可以与歌合葬一处!请主子成全!”……

    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洁净的色彩,覆盖了苍茫的大地,一片莹白。

    一晃两个月过去,那一场的血染皇城已经成为历史掩盖下的沉重记忆,在人们新换上的鲜艳衣裳中,悄然隐退了曾经的沧桑。

    新年的气氛总是让人欢欣,经过了两个月时间修整的西临国,如今已步入了正轨,渐渐恢复了一片欣欣向荣。

    西紫帝于去年冬月十八正式登基为西临大帝,封紫后为元后,册立凤宸灏为西临太子,并大赦天下,封赏众多有功之臣,普天同庆。

    各地蕃王亦根据此次助战的功劳而论功行赏,其中睢阳王与淮南王享有子嗣世袭王位之特权,与朝廷的纳贡关系由朝廷年年按地方收支核实征取,并由朝廷每年按地方政绩发放各蕃王晌银与奖励,其丰厚合理的政策,令各蕃王未有半点异议。

    只是在条例之下,朝廷特注一条制约,命各地蕃王将世代臣服西临皇上,不得私通他国、独立为政!违者牵连九族,立斩不敕。

    皇帝的威力各地蕃王早有见闻,如今这番恩威并施,自是无人有异。

    除非其能力远远胜过睢阳、淮南两王,否则不说敢独立为政,便是私通他国,也得掂量着能否在西临大军的铁蹄之下,自己的小小蕃地不被夷为平地。

    遍地雪景中,凤天逸一袭明黄雪袍由远及近地走向园中正打与大内侍卫着雪仗的孩童,紫眸映着不远处雪狐裘披身的清丽女子,那淡若清风的笑颜,只须一眼,便让他忙碌的身体立时舒松许多。

    “逸,你怎么来了?”金不离一转眸看到了那个正大步而来的俊逸男子,不觉美眸一眯,明媚的笑容映衬得满目白雪分明的耀眼。

    快步上前伸手将她轻揽入怀,凤天逸紧紧地抓着她微凉的小手,轻轻地替她呵一口气:“想你了!你丢下我跟灏儿东奔西跑,难得回宫来一趟,也不是先来看我,却是先来陪灏儿!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好好地惩罚你解恨?”。

    美眸笑得眯成缝线,金不离看着他一脸醋意的样子,熟悉的气息也让她的心暖暖融融,尽管身体方才还有些微冰凉,此时经他一靠近,便不由自主地迅速升温,以至一张俏脸都忍不住微微泛红,连着眉心那美丽的桃花,都绽放出一片异样的光彩:“嗯,为什么要惩罚我?我这些时日可是为了你才东奔西走,你不奖赏我反要惩罚我,原来皇上的威仪,是如此的赏罚不分吗?”。

    “你若要我赏你,以后便不许再回紫园去了。生意上的事情都让有为和无邪去忙,便是我的那些烂摊子,也有沧浪跟斩月打理,你好好的在宫里陪我,督促灏儿多学功课,那便是要我将天下都赏给你,我也甘愿。而你却三天两头被那些烦人的家伙骗去瞎忙乎,将宫里一堆琐事丢给我,这样的没有良心,我怎能不罚你?”凤天逸紫眸带着深情的思念,满心的爱意让他在见着那张浮红俏脸时,身体一动,俯唇便吻上她的红唇,轻轻地啃咬厮磨。

    正文 风清云淡

    这两个月来,一统的西临有着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破碎的江山经过这场浩荡数年的战争后,已元气大伤。百姓生活亦是艰苦非常,又逢年关在即,引起人心涣散,江山极度不稳。

    如此特定时期,若前期侵征西临的东瑞国再度侵袭,那刚刚收拾破碎山河的凤天逸便将再度面临着一场艰巨的战争。届时,西临的天下必将再起烽烟,民不聊生。累

    所以,金不离便在凤天逸终日忙着理政之时,全力接管了万金与飞龙在天的所有生意,且利用万金近年成立的商队去往他国大量购换西临所紧缺的物资,常常一连多日都忙得没有时间回宫,是以让凤天逸如今一听到金有为与沧浪他们进宫来的消息,便板起一张沉酷的脸色,吓得几人也是没事不敢往宫里跑。

    “逸……灏儿还在那边呢……”绵长深情的吻让金不离一身的清冷全数消散,满身只觉火热一片,映得一双迷蒙美眸越发醉人,深深地吸引得凤天逸的俊美紫眸,除了她便再也映不下其他。

    “让他玩他的,我们回寝殿!”一手依旧紧紧地揽着她的腰身,凤天逸不待她说完,便轻快地抱揽着她快步离去,让金不离面上一红,挣扎着便要离开他的怀抱,却听一声脆脆的童音在近前响起,一张俊俏的小脸也适时地出现在金不离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