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第21部分阅读
姻缘错:下堂王妃抵万金 作者:rourouwu
嘁黄碚兀嗍粲诟簧淘萍Α!
其繁华丝豪不逊于永乐、怡红等街道,只是建筑格局更多的是花繁锦缀,与西、南二城的威仪严峻、大气磅磗的几乎各成一格,分外显眼。
此地居住的人家一般非富即贵,便是有着少量的平民百姓,也俱是祖上曾有过功名而今渐渐没落的书香世家,或是世代不曾搬迁的极少数的本土人士。
而金家乃是世代经商,祖宅江南苏州地,自金多禄父亲这辈,便已是西临极有名的富商世家,及至金多禄手中,更是耀不可挡;不仅成为西临第一富商,长子更成了在朝为官的二品大员,可谓名利双全,荣极一时。
搬来临京,是十多年前金多禄经商得志时才因生意往来而定居于此,如今家中长子又蒙皇帝赐赏成为朝中二品大臣,原本也可以搬至长安、永乐这两条官宦之地集中的西南二城居住,但三年来,由于金家早年将大半资产全部捐赠国库,虽后来得以封赏,却因同行之间的排挤打压,导致在生意方面一落千丈。
如今的金家,明里人都知道,只是空有金玉其表,实则败薄如絮也不为过。
若非有着长子在朝为官的不菲收入支撑,金家那些早已不赚银两的各行商铺根本无法撑起如今的这般家业,甚至连家中上百的仆人也是开支不全。
对于金家如今的情势,金不离不懂,凤清歌却是清楚明白。
如今不离休弃回家,那原本还想攀附英武王的一些官员只怕再也不会讨好金家,对金家来说,无疑金不离的回来,是带给金家一场更大的败落。
所以凤清歌这才决定亲自送不离回家,不为其他,只希望金家的人能因为自己的面子,不要为难了她。
“主子,金家大宅已经到了!”马车稳稳停下,莫风快速翻身下马,对着车上之人恭身一行礼,便见车帘一掀,一道清雅绝伦的俊逸身形轻轻地从车厢走出。
“这个你带着!”将手中带出的一只包装精美的明黄锦盒递给车下微微惊讶的莫风,凤清歌而后身形一展,已翩然自车上轻足跃下。
“主子……”莫风不解,然凤清歌却适时地抬袖制止他的劝阻,头也不回地直接向着金不离的马车前走去,低低道:“不用多言,我自有分寸!”。
“是!”一脸无奈地看着那道明黄的身影风度翩翩地扶着那个清丽女子跃身下车,莫风忍不住摇头叹息:唉,主子这样对那个女人,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要知道,那个女人可是英武王的休妻,主子如此身份,就算不作他想,这般的与她亲近也实是不该啊!
听闻太子殿下与金不离一同到了金家大宅前,金多禄与休假在家的金崇义双双面色大惊,慌忙召集所有的下人及内眷赶去前厅接驾,自己二人则匆忙换了一身正装心有忐忑地迎身出门。
朱红的大门之外,但见一袭明黄锦衣的华贵男子与那个面容秀美得让二人都有些陌生的清丽女子双双站在两辆华贵无比的马车之前,一种天生散发的逼人贵气当即摄得二人衣袍一摆,同时对着凤清歌屈膝下跪,高声迎道:“草民(下官)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金不离适时地偏身一分,看着地上那两个自己名义上的父兄,一种陌生而怪异的感情忽地在心底生起。
这二人乃是自己这具身体的真正亲人,虽然他们并非自己的实际亲人,可是血浓于水的话还是千古不变,如今看着二人,她的心底,竟会莫名生起一丝的亲切之感。
呵,不知他们在发现自己早已不是再是他们的女儿或是妹妹之时,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伤心难过,亦或是豪不置信地不为所动?
不过,连自小陪在金不离身边的银环都不曾察觉自己已非当年人,而今又是出嫁已有三年,相信,也不会有人能够轻易地识破自己的身份吧!
“二位快快免礼,本太子仓促到访,打扰之处,还望见谅!”凤清歌衣袖一拂,太子之尊亲自上前扶起二人,更是引得二人一阵惶恐,连声道着不敢不敢,太子大驾实乃金家祖上积福,令寒舍蓬荜生辉等谦词。
而后金多禄方微直起身,这才看向那个正一脸打量自己的清丽女子,发现多年未见,自己的女儿,似乎变了,却,又是那般的熟悉。
想着听闻她在将军府的种种,金多禄忍不住心底一怜,那种无力又无奈的情感,让他在面对女儿那张微微生份的目光时,不觉声一紧,小心翼翼地唤道:“离儿……”。
心底忽地一颤,听着这声虽然陌生却分外温馨的轻唤,金不离忽然间便觉得身体内轻轻涌起一股暖流。
看来银环说得不假,这个金老爷对金不离还算很是疼爱,从他那亲切的称谓中,若是不疼这个女儿,他绝不会唤自己离儿。
呵,离儿,这样的称呼,她至今还是头一回听见,却只一声,便倍觉好听。
看来,从前的金不离虽然为了萧诺吃尽了苦楚,却在出嫁前,也实在是一个幸福的女子。至少,她还有一个疼他的爹娘,有一个贴心的丫环。
“爹!”没有扭捏,没有觉得任何的不适合,这声爹,便轻而易举地自金不离的口中唤出。
尽管眼前的人比自己的实际年龄不过大了十来岁,可是此时此刻,仿佛是真正的金不离忽然回来,一种自然无比的亲情,便自这声轻呼中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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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不孝之女(三千+ )
微笑着看着那个闻声忽地目光变得感慨万千的中年男人,金不离上前一步,对着他深深地行了一礼,声音平静而自然:“爹,不离回来了!”。
是的,她回来了。
带着金不离被困守了三年不曾回家一趟的身体,带着那个思家却不得回家的孤单女子的念想,第一次地,来到了这个与她身上还流有相同血液的亲人身边!累
呵,金不离,你看到了吗,你已经回家了!
从你爹的眼中,我看到,他还是在意着你这个女儿;在意着,这份属于你们父女之间的一份亲情!
金家的大宅虽然比不上萧府的气势磅磗,也没有那份清韵雅致的优美,但是宅地内却是雕梁画栋、飞阁流丹、花团锦缀、层台累榭、丹楹刻桷,那处处漆着大红朱漆、雕着牡丹祥云的屋宇梁橼,无一不精美富华,让人见之生艳。
看着处处景辉耀眼得迷人的巨资豪宅,金不离的心底亦被金宅这般富贵奢华的格局暗暗震惊,叹其果然不愧是西临第一富商,这里的一花一木一梁一栋,无不彰显着金家的富贵;光这份宅地,便需花费万金巨资才能建成,而那据说金家散布于全国各地的商行,又该是何等的规模壮观!
只不过,自古便有富而不露之语,金家只是一世商贾,若非皇帝破格赐封金崇义入朝为官,那金家在世人的眼中,永远只是一介商户;这等的富贵逼人,几乎已堪比一个世代高官厚禄的一品大员世家,便连战功显赫的萧诺如今的将军府,亦不及金宅的这般嗜贵宽广!闷
如此富贵却显露在一介商贾之家,又占据着西临第一富商之名,实则是过于显富,极易招惹官商两方同时的打压与蚕食,于如今官场地位尚不稳定的金家而言,可谓弊大于利,险恶胜于享受。
这等情势,难道以金多禄一个精明于世的练达商人会无法看透,还是,他自以为自己行商一世,早已无惧风霜打击,是而才如此的持财傲物!
“太子殿下,这边请!”穿越一片锦绣繁花的宽敞大道,金不离走在凤清歌的身后,左侧随行着她的大哥金崇义,右前侧是亦步亦趋替凤清歌引路的金多禄,一路在苑中站了整整两排下人的垂首恭迎下,正式跨入金家最为富丽堂皇的前苑正厅。
“恭迎太子殿下圣驾,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一声齐刷刷的高呼生生吓得正心中惊骇的银环一跳,住在金家这么多年,她还头一回见着如此隆重至极的阵容,竟是比大少爷封官上任那日都要声势浩大啊。
瞄眼偷看一旁神色如常的小姐,她不由心中一禀,底气也比方才足了好多。
安慰自己,就算待会儿被大家知道小姐被弃而回又怎么样,小姐可是自己故意要被姑爷休掉的,何况还有太子爷特意相送,这份殊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
正如小姐所说,有太子陪同回来,谁还敢给脸色看?就算真给,小姐如今也不是好欺负的,还怕有谁敢吃了她们不成?
“免礼!”正自我壮胆间,但听身前传来凤清歌清朗的声音,银环一抬头,便见以大夫人为首的各房主子及下人全都跪了一堂,闻声方起身抬头,神色间俱是恭敬拘谨。
“太子殿下,请上座!”金多禄微一躬身,伸手恭请着凤清歌坐到金家正向朝南的一张用上好的黄花梨木雕刻制绘的宽大座椅之上,面上的恭敬之色,看得金不离忍不住心下暗叹。
这世上,始终是权贵大于一切,金家便是再有钱,始终也须仰人鼻息;再名贵的座椅,面对权贵来临之际,那上面坐的,始终不是自己。
凤清歌微微一笑,见着那张名贵不凡的座椅,仅是轻手一摆,笑道:“金公客气了,本太子今天仅是私服造访,身无公务,岂能客占主位,生生让大家都拘谨了?哈哈,看金公一家因我而如此惶恐不安,本太子也是心有歉意,还请金公与诸位勿需推辞,全当本太子只是一个登门拜访的普通客人,如此岂不大家自在?”。
说着,他便转身一扬手,身后的莫风立时恭敬地递上手中锦盒,再听凤清歌朗笑道:“初次而来,本太子也未及准备,这份薄礼,还望金公笑纳!”。
金多禄一愣,看着莫风手上那明黄灿烂的明贵锦盒,一时忘了反应,还是一旁的金崇义俊眉一禀,出声推谢道:“太子亲临已是金家莫大荣幸,下官怎能再收殿下之礼,还请殿下切莫折杀下官,此礼金家实万万收不得!”。
“是啊,草民叩谢殿下盛恩,但请殿下收回贵礼,草民一家,实在不敢担受殿下如此大礼!”金多禄也适时反应过来,连忙双手平举头顶,对着凤清歌便要叩拜而下,却被他快手一拦,轻责道:“金公乃是我西临忠义双全的大善人,想当年,国家危难之际承蒙金公倾囊相助才得以渡过危期,如今西临国富民强,金公可是功不可没!今我身为西临太子,区区一份薄礼只能聊表心意,于公于私,都是应当。金公若是推辞不收,便是怪我今日来得唐突,让金公一家生受不安了!”。
“殿下……”金多禄心中一惶,再要下跪,无奈太子生挡着自己,一句话被凤清歌堵回肚里,只得与同样无法推辞的金崇义相视一眼,而后俱一脸感激地谢道:“如此,草民(下官)谢殿下恩典,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由金多禄亲手接过锦盒,一经手中那陡然的沉重便已深深震惊心底,却碍于自己已应承收下,又不好当面打开一探究竟,看着太子殿下已随意地坐到左侧上位,他则小心地捧着锦盒放到主位之旁的檀木桌几之上,又慌忙吩咐着管家下人将好茶奉上,而后心中忐忑地坐下半副身子,目光也不觉落到正站厅中那个面色淡然的女儿面上。
“离儿……也快坐!”有些不知该如何安排的金多禄,想了想,还是决定安排金不离坐到右侧的上位处。
虽然对女儿的突然回来很是惊异,然而看她面色平静如常,如今又是英武王王妃的身份,本该坐在左侧右手之位,但以她的身份,实不该与太子平起而坐!
谁知,金不离却是退后一步,对着高座之上的金多禄身子一弯,淡声说道:“女儿不孝,仓促回来惊扰了爹娘,实不敢就坐!”。
“哗——”四下一片马蚤动之声,各自依照身份刚刚坐下的各房主子闻声纷纷将惊讶的目光看向金不离,心下暗暗猜测着,她这句不孝与不敢,到底为着什么?
一直忍着思念不曾上前拥抱女儿的大夫人——张玉兰,闻声已是袖帕一紧,看着那张清秀无比却隐隐带着一丝苍白的亲生女儿,她的心忽地揪起,连带的,一双美眸也是蓄上水气,出声轻唤道:“离儿……”。
原本听闻离儿回来,她的心中便是忧心一片,担心着那个可怜的孩子,是否是带着一身的伤心委屈而回。
从那个本该回门却盼了一天都未曾盼到人影的日子起,她这个做娘的,便日日吃不安,睡不香,担心着女儿是不是过得不好,会不会受人欺负。
可是,老爷却一直说她是瞎操心,说好歹离儿是皇上亲赐给萧诺的正妻,便是嫌弃她是个平女的身份,却也不会太过亏待了她。
可是,时隔不久,金家上下却传来将军再度新娶的消息,娶的,还是临京那个才貌双全的兵部尚书之女。
这样的消息,无疑是对离儿回门之日却不回家最好的交待,也是最让人难过的交待。
她的离儿,定是因为将军不宠她,不愿陪她一同回门而无脸见爹娘,只独自一人在那个陌生的地方默默伤心着。
可是,让张玉兰想不到的是,她因不放心而着人悄悄跟将军府的下人打听,却听来女儿不仅不受宠,还被限制在府中的一个苑落里,三年都不许她出来。
当时一听这消息,张玉兰便激动得险些晕死过去。
虽然她的离儿只是一介平民之女,可是从小在她的身边,也一直是受尽呵宠,享尽富贵;即使才貌不及那些大家闺秀、金枝玉叶,可是从小也有请过私家先生教习过诗词歌赋,女红之物更是有她亲自教习过,就算高攀了将军,却也不该如此的狠心对她啊!
可,即使她心中再气再怨再担忧,女儿已经嫁为人凄,又是皇上赐婚,对方位高权重,她们只是一个刚刚攀附权贵的商人之家;不说跑上门去责问,便是连去看看女儿,都是不敢理直气壮。
为此,老爷也是时常唉声叹气,幸好义儿在朝为官,又加上离儿始终是萧诺的正妻地位,金家这两年虽然没落,但好歹还得以维持着若大家业;说到底,多少还因着离儿的原因,才让有些想攀附英武王的官员前来巴结金家。
可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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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温馨笑语
美眸看向那个面容温婉、眼中隐隐露出悲伤怜意的中年女人,金不离听着她这声呼唤,心中已隐隐猜出她的身份。
“离儿,你这话……到底是因着何事?”金多禄心中一沉,原本还有些放松的心,却在听到女儿那声不孝之后,再度紧绷起来。累
坦然抬眸面对着金多禄一张微显焦虑的面容,金不离声音清平,如同说着一件寻常至极的小事一般,淡淡说道:
“女儿出嫁三年,却至今未曾回一趟娘家,此为不孝;女儿回来,一未给爹娘带件礼物,二未及早通知爹娘,三还与当朝太子一同而至,此等突兀,当为惊扰;女儿如今已不再是英武王妃,身份地位仅是一个被夫家休弃的弃妃,爹娘不弃还让女儿坐于上首,此为不敢!综上所述,女儿实乃不孝至极,让爹娘失望伤心之余,还望二老节哀顺变!”。
“哗……”四下忽地騒乱起来,众人听着金不离这样平静地说出这等不平静的话,无不心中一异,看向她的目光,也是一时纷呈各异。
有意外,有恍然,有不解,有偷笑,亦有着深沉如海,让人摸不清楚的莫名目光。
“离儿……”金多禄的目光分明一惊,最初的不好预感转眼成真,让他心中一震,尚未来得及出声;一旁早已失声痛哭的大夫人已经凄唤一声,整个人也再顾不得还有太子在场,看着那个神情竟是平静的那样让她心疼的可怜女儿,直踉跄地上前一步,一把拥住金不离那副柔弱的身子骨,眼泪亦如同雨水般唰地流出,伤心泣道:闷
“离儿,娘的离儿,你受苦了……是娘不好,是娘三年来都不曾去看望过你过得好不好,是娘没用,将你嫁给一个地位根本不是咱们金家可以攀附的人家……是爹跟娘的自私,害得离儿你,三年来,吃尽了苦楚……离儿,娘的离儿,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回来了,以后就再也不要离开,娘在这里,娘家永远是你的家……”。
金不离全身一怔,整个人立时被这个温柔怜惜的怀抱紧紧地拥入怀中,那声又疼又爱,分明悲伤却如此让人温暖的话语,尽管她从不曾在意过被休之事,此时此刻,却是觉得那样的暖入心坎。
原以为,这个世上除了银环这个自一醒来便全心照顾自己的女子,她再不会有一个会全心全意爱自己、包容自己的亲人;可是这个她不过才第一次见面,却便让她倍觉温暖的女人,却是这样轻易又是这样自然地走进自己的心,走进了她素来对人防备而疏离的心底。
美眸忽地生出一片暖暖的笑意,她同样轻轻地回抱着那个伤心不已的女人,一声低低却温暖的轻唤,缓缓地自她的唇间溢出:“娘——”。
张玉兰身子一颤,听着已有三年未曾听到的这声呼唤,泪水更是糊花了她一张经过细心上妆的脸孔;可是她却豪不在意,只是更紧地拥住了自己的女儿,又笑又哭地连连应答:“哎,哎,我的离儿,娘好想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夫人……”银环鼻子一酸,看着抱着小姐哭成一团的夫人,欣慰着夫人还是一如从前的疼爱小姐;欣慰着,夫人在听到小姐被休之时,还能够如此不弃不嫌地对待小姐。
“对不起,娘,女儿不孝,让娘担心了!让爹娘受累了!”满心真诚地向着这个真心爱自己的女人道歉,金不离拈轻轻地替她拭着泪水,看着那张满是心疼的慈爱容颜,她第一次地感受到如此强烈的亲情;那样浓郁得,让她的鼻子亦忍不住暖得发酸。
曾经在另一个世界,她也有一对疼爱自己的父母,从小到大,自己几乎都在她们的呵护下,风雨不侵。
天生聪明能干的她,几乎一直是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幸福女子。
她有一双恩爱富有的父母,有一个愿意为她扫清一切障碍的优秀丈夫,有一份世人艳羡不已的强大事业,有着一副天生丽质、性感迷人的较好容貌……
可是,一直只追求着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的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忙得连给爸妈打个电话都只有短暂的问候,连陪韩毅吃一顿家常便饭都抽不出时间……
呵,人生其实本可以选择,只是在懂得的时候已经太晚。
那一生,她注定了亏欠太多的人!
如今,尽管这具身体与自己只是阴差阳错的重合,尽管这个慈祥善良的女人不是自己真正的娘亲,可是这份自然流淌的人间真情,却还是那样出其不意地占据了整个心房。
呵,娘,这声自古便带着莫名亲切的称呼,竟有一天会这样亲切地自她的口中唤出;若说从前她只在意银环一人,那今天的这个女人,仅是一眼,便深深地让她爱上。
从今往后,这个女人便是自己除了银环之外的另一重要亲人,为了她这句回来了就好,刀金不离愿意代替真正的金不离,做她一生的女儿!
凤清歌的车马是在临近隅中时分驾离而去,原本金多禄欲留其用膳,然而凤清歌却说今日他已答应了母后要回去陪她一起用膳,是而金多禄听其如此一说,便只得作罢。
金不离在送了凤清歌离开大厅后,便被大夫人带去兰苑的厢房之中,又是安慰又是哭泣地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的体已话,那分明伤心却又怕金不离难过的神色,让金不离感动之余,竟不知如何安慰。
幸好有银环,这个与大夫人一样感性又善良的女子,二人一直当她是倾诉者一般,一个小心地问,一个愤怨地答……那情形,看得金不离又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其实,若非自己如今这个半路而来的身外人,真正的金不离或许也会如银环一样,会对过去三年所经历的种种心酸难过,也会对被休之事伤心欲绝。
而作为一个母亲,大夫人这般的性子,实在是像极了银环口中的那个金不离。
幸好,她没有嫁一个自小有着青梅竹马的丈夫,也没有被皇帝赐婚,嫁给一个根本不屑自己的男人。
只不过,与金不离相似的是,虽然她们嫁给不同的男人,却依旧有着相似无改的命运。
或许,这也是这个世上所有女人都无法逃离的宿命——自己的丈夫拥有远非自己一人的多房妻室,尽管拥有正妻的地位,却永远无法拥有一份唯一的爱!
“夫人,老爷让夫人带着小姐前去前厅用膳了!”珠帘被人轻轻撩开,一个清秀大方的丫环笑着进来,目光在金不离的身上停住,眼里全是亲切的笑意。
大夫人闻声这才堪堪收住泪,一边拭着眼角,一边拉起金不离的手,安慰道:“来,离儿,随娘一起去!”。
“夫人等等!”那丫环忙又笑着上前,拉过夫人走到屋内的镜台前,笑着劝道:“夫人眼睛红红肿肿,小姐也是一路风尘仆仆,如意已经帮夫人小姐准备了温水,一会让吉祥帮夫人再上些妆再去!”。
“夫人,水来了!”正说着,又一个娇小可人的身影端着一盆清水掀帘入内,唤名吉祥的丫环转身上前从如意的袖上分别拿起两条干爽的毛巾,二人一个忙着侍伺金不离,一个服侍着夫人,那契合麻利的动作,看得金不离忍不住心一动,不禁为这样两个机伶可人的丫环而心中暗叹。
虽然她的这个娘看起来有几分柔弱,可是她身边的这两个大丫环却是聪明伶俐,很是能干。
这等连自己和银环都不曾注意的细节,二人却是观察入微,而且处处想得细致周到,无不是娘身边一双左膀右臂。
有着二人在身侧,相信即使娘的性子偏弱,也不会吃到太多的亏去。
呵,银环曾说娘是府上性子最温柔的夫人,如此看来,确实是了。
因为只有一个极善良温和的主子,才能留住这样忠心为主的丫环,如此,也算让她对娘在金家的生活,不用操心。
稍作打扮之后,金不离也换了一身淡绿色的轻裳,发式是吉祥那丫头帮她梳的小姐缬,看得银环在一旁直跳脚,说是吉祥如意抢了她的活,让她一回来,立即变成一个什么忙也帮不上的大闲人!
“银环,你就好好歇歇吧,小姐都说你如今已是皇上亲赐的金家小姐,等会儿夫人跟老爷一宣布,那你可就是咱们的二小姐了;连那落霞苑的二小姐,从此也得管你叫姐姐,咯咯,岂不快哉?偏生你还在那里急得直跳脚,要换我呀,早乐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吉祥口伶齿俐,看了一眼咬唇跺脚的银环,杏儿一眯,笑得欢快。
如意也在一旁附和而笑,让银环柳眉一竖,又一跺脚道:“你们两个坏蹄子,从前就喜欢拿我取笑,而今个我一回来,你们还是抓着我不依不饶了?”。
“哈哈,你这小蹄子果真是越发使不得了,我们俩怎么也比你年长几岁,你却贫嘴骂起我们来了,说,要怎么惩罚?”吉祥秀眉一挑,虽是凶巴巴的,眼中的笑意是那样分明。
几人一阵笑闹,那样豪无主仆之别的亲切,一时间让金不离一阵心暖,不想在金家竟能看到如此温馨的画面,当真是她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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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啊亲们,因为镜子周末没时间码字,所以今天也只能一更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初识金家人
当金不离与大夫人一同出现在德膳厅的时候,里面已经济济一堂,各房各苑的主子或坐或站,全都齐唰唰地抬眸看向刚刚踏进厅内的金不离几人,面上那或笑或淡的神色,令原本走在金不离身侧的大夫人心一紧,忍不住地伸手拉起金不离的手轻轻地握在手中,温和地说道:“来,离儿,坐娘身边来!”。累
“嗯!”轻轻地点头随着张玉兰走到了金多禄的身边,金不离对其深深地一行礼,而后却不就坐,只是垂首站在金多禄的身前,声音清淡道:
“爹,女儿今朝回门,不仅未曾经给爹娘带回一星半点的心意,还生生丢了爹娘面子,让金家蒙羞。女儿深知,是女儿的不孝让爹娘为了女儿心中忧愁伤心,此刻,女儿不求爹娘能够原谅女儿的不孝之过,只希望,爹娘能够宽心去结,莫因女儿之事,而愁伤着了二老的身子!若是爹娘不弃,女儿从此便如从前一样,此后留在家中好好孝敬爹娘;若是爹娘心中有隙,那女儿也豪无怨言,只是从此,女儿想搬出金家,只与银环二人一起生活!”。
“离儿……”大夫人面上一悲,听着女儿如此生份的话语,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哗哗地流了出来:“傻离儿,你这都说的什么话……你可是娘的亲生女儿,爹跟娘怎会不要你?莫说此事怨不得你,便是你真有个出处让夫家给休回,那也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有教好你,又怎会怪你?可你一个弱女子,不在家里住,又能去哪里?”。闷
“夫人……”银环上前帮着大夫人提帕拭泪,对小姐的性格她早已摸透,如果自己的爹娘对自己心生嫌弃,那小姐便是无家可归,也绝不愿意留在这里。
可怜夫人爱女心切,两句话一说便会哭成泪人一般,若她要知道小姐在萧府时差点溺水而亡,那夫人还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呢,唉……
金多禄原本微微难看的脸色因为金不离的这番话,而不觉缓和了许多,看着身前清瘦纤长的女儿,再听着妻子那泣不成声的语调,虽然他的心中一时无法为这个突然的打击而轻松,可是女儿到底是自己的,况被休之事亦早是预料之中,今时今日,他又如何能怪了离儿?
叹只叹,从此金家怕要一落不振,又要更苦了义儿了。
轻轻地叹息一声,金多禄伸手托起金不离的身子,摇头叹道:
“离儿多心了,爹的心中是有忧愁,却不是怨你此次回来。呵呵,离儿还不知道,金家已不再是从前的金家了,你出嫁不在的这几年,爹的生意也做得不及从前顺手,如今爹愁的,是你那个不长进的弟弟,要是他也能像你大哥一样懂事有为,那爹也便可以早些安享晚年了!来,快坐下来一起用膳,你刚回来,有些事等爹有空慢慢再告诉你。在爹的心中,离儿永远是爹的乖巧明事的好女儿,爹娘又怎会嫌你弃你?这等傻话,以后切莫再说!”。
“爹!”心中一暖,金不离抬头看着那个一脸慈爱的男人,清淡的脸上也不觉扬起一丝暖暖的笑。
虽然对金多禄的话她不是十分清楚原由,但是从他那张不作虚假的无奈笑容,她看得出,金多禄是对自己这个女儿真心宠爱的。
再度深深地一行礼,她伸手拉过身后的银环上前,对着金多禄甜甜笑道:“谢谢爹!爹,女儿还有一事想告诉爹!在萧府的三年,女儿虽然没有经历太大的风吹雨打,可是伤心困苦还是三五时有,幸好,有银环在身边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女儿,无论女儿是苦是甜,都有她在身边陪着女儿,不离不弃、不恨不怨……去年女儿因意外生了一场大病,几乎长达两个月时间都气虚体弱,若无银环的悉心照料,女儿可能早已撒手西去!所以女儿已私作主张,认了银环做妹妹,并请得皇上圣喻,赐银环金姓,从此就是我金不离的亲妹妹,也是金家女儿!在此女儿告诉爹,是希望得到爹的认可,也愿意收下银环这个女儿!”。
“银环?”金多禄微微一讶,抬眼打量闻声有些面色拘谨的清秀女子,三年未见,他发现这个一直陪在离儿身边的丫头再不像从前那样冒冒失失,回来到现在都一直安安静静地呆在离儿身后,若不是离儿此时出声,他还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丫头来。
“老爷!”银环有些不知所措地对着金多禄鞠一记身,却听得一旁边拭泪边带笑的大夫人出声道:“傻孩子,怎么还叫老爷呢?”。
“小姐……”银环面色不安,有些拘谨地拉着金不离的手,但见小姐正一脸含笑地看着自己,这才心下稍宽,张了张口。
然,她的一声‘爹’还不曾发出,却忽听一声脆脆轻笑,适时地将她的声音生生逼回喉中:“哎哟,大姐这一回来,爹一下子又多两个女儿在身边了!咯咯,连银环也成爹的女儿了,那我以后岂不是就有两个二姐了?”。
金不离心底一动,听着这声看似俏皮的娇笑,美眸也是漫不经意地转了过去。
但见在金多禄的对面是坐着一个容貌美艳的高贵妇人,说话的正是她身旁那个与其长相极其相似的漂亮女孩,看样子,其只在十五六岁年纪,实足是个不解世事的花样年纪。
可是这样的年纪在这个时代里,却早已过了懵懂无知的岁月,更何况是生在这等的富贵之家的庶出女子?
妻妾、嫡庶之间争宠斗艳已属常事,莫说她已有十五六岁年纪,便是再小几岁,此句看似随意而语的一句话,也实在不是那般的简单。
“娘,这位是?”转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身边的娘,金不离的美眸映着几分陌生,声音也显得有几分迟疑。
大夫人神色微微难看,却还是温柔地笑应道:“三年未见,离儿想是不识得你这出落得越发标志的凤凰妹妹了,呵呵,认出来没,她就是你三娘的女儿金凤凰呀!”。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金家众成员(三千+)
“哎呀,大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小妹始终不曾忘了大姐,大姐却将妹妹忘得一干二净了!”金凤凰的俏脸适时地露出一抹娇嗔,那惹人怜爱的神情更是纯真可爱,若非一双含着剌讽的眸子在对上金不离时豪不掩饰,那会连金不离都要以为,这只是一个清纯可人的天真少女。累
金凤凰!
美眸一扫,金不离的唇角随之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原来这便是银环曾跟自己提及的那三房所生的一对龙凤胎之一,那个比自己小了四岁的女子——金凤凰。只不过,这样‘金贵’的名字,实在是够响亮的。
“哦,原来是三妹!呵,是大姐眼拙,竟是真的没有认出来。还记得三妹小时候可是圆润可爱得紧,多年未见,妹妹竟似这般瘦了!若非娘此时说起,我还真是不敢相认,原来,三妹都长这么大了!”淡淡一笑,金不离既未提及金凤凰口中的‘贵人多忘事’之讽,也没顺着娘的意思说她漂亮迷人,相反这句不咸不淡的话,听来倒像是在说金凤凰长得不及从前可爱了。
“啊哎,大姐真坏,人家小时候哪有多胖啦,大姐就是会欺负人家!”金凤凰笑容一僵,没想到自己这般的讽剌她都不在意,不由佯装嗔容,笑得已有几分免强;随后美眸悠悠一转,有些不甘心地将目光移到银环的身上,不觉心下一动,复又轻叹道:闷
“爹,大娘!凤儿觉得大姐认银环做妹妹这事是应该的,虽然凤儿不知道大姐跟银环在将军府时过得到底怎么样,但听大姐这样一说,我想银环跟着大姐一定吃了许多的苦吧!我还记得以前,银环可是很爱说话的丫对,现在却半天都不吱一声,真可怜。
唉,我听说许多官宦人家对下人可是动辙打骂体罚,尤其是官位越高的人家,更是作贱下人,甚至根本不把她们当人看,真是想想就害怕;哪像我们金家这样素来爱护下人,甚至主子跟下人也能平起平坐,如今大姐又认了银环作妹妹,这番情义,也不枉银环忠心护主一场了!所以银环你别担心,以后我们都会将你看作是我们的亲姐妹,没人会再将你当下人使唤,你也不用怕,要是谁还敢当你是下人看,你直管告诉我爹和大娘,他们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银环手心一紧,原本还满心欢喜地神色因着金凤凰这一席话,面色忽地一阵泛白,堵在心底那个迟迟没有叫出口的亲切称呼,一时间,再也无法自然而然地发出。
美眸一寒,金不离没想到这丫头小小年纪,心眼却是精明得很。
明知自己不愿与她多费唇舌,又看出自己对银环的感情非同一般,偏生在此节骨眼半夸半损地说辞,一面劝着金多禄收银环做干女儿,一面又暗示着银环,忠心护主实在是身为下人的她应该做的事,如果就这样就轻易地从下人翻身做了主子,那金家上下所有忠心的下人,岂不是都要轻易地翻身做主了不成?
呵,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好个笑里藏刀的妹妹。
只不知,这个并未听银环说起过与金不离有什么不和的金凤凰,到底是为着什么,竟在自己一回来,便如此的明讽暗剌、针对不休?
唇角冷冷地勾起,金不离收起自己沉思的目光,也不着急,只是淡淡地笑道:“难得三妹如此明事理,呵呵,大姐替银环跟你道谢了!爹,你这也是答应了么?”。
转身再看正一脸含笑点头的金多禄,金不离发现,他对这个三女儿好像十分偏爱,从方才金凤凰一开口,他面上的愁容便卸下几丝,此时更是未听出金凤凰口中的贬讽之意,对她的识大体很是赞叹不已:“呵呵,爹很欣慰,我的凤儿真是长大了啊!以前我还担心凤儿自小太过娇生惯养,不会懂得体贴下人与亲人,如今看来,是爹多虑了!哈哈,来人,快增添一张椅子与一副碗箸过来给二小姐就餐!”。
“谢谢爹!”金不离再一俯身,而后拉着还愣神的银环,笑道:“银环,还不快谢谢爹!”。
“是啊,这孩子,还愣着做什么,快叫爹啊!再给二娘、三娘、四娘见过礼,以后你就跟离儿一样,大娘就是你的亲娘!”大夫人在一旁拉过银环的手,那怜爱的神色看得银环心中一暖,对着同样面色温和的老爷深深地一拜,颤声道:“爹!”。
“嗯,好孩子!爹知道这几年苦了你了,不过不怕,以后回来了,有什么事,都有爹为你做主!”亲自起身将银环扶起,金多禄那温和慈爱的神色一如对待自己的女儿般,看得银环眼一红,鼻中的酸意越发浓重,用力地点了点头,又转身对着身旁的大夫人重重一拜,却被张玉兰快手拦起:“娘——”。
眼眶一湿,张玉兰轻手抱起这个从小无父无母的孩子,虽非骨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