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紫魔魅第26部分阅读
妖紫魔魅 作者:yushuwen
吗?昨天西提司居然没通知我就提走了那个亡灵,想到皇帝陛下面前去告淼夕和水镜部长,人证物证俱在,最后还被人家反将一军,就为了这事,刚才我又被水镜部长指责‘诬蔑’!你们真的很行,做什么事也不通报一声,我的话也可以置若罔闻,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光神大祭司!还是你们想取代我的职位?!”
“没……没……没有……我们不敢……”
“不敢?”也就是说有想,却还没敢去做,等她哪天失势,他们铁定就要落井下石喽?
费勒的神态更加危险,她暗暗记下刚才这么回答的祭司,很快,这些人都可以到冥王的领地里去向光神大人祈祷了!
“有心思在这里推卸责任,还不如去想想早朝的时候该怎么和皇帝陛下报告亡灵失踪的事!”
“报告就说实话……”
一个眼神,费勒把说话的人瞪了回去:“说实话?亡灵能吞食光神大人神体,还会使用光系魔法如此离奇的话,若非亲眼看见,换了我也不信!一个闹不好,水镜部长他们还能反说是我们为了湮灭刺杀皇帝陛下的证据才编造出如此拙劣的谎言!皇帝陛下可是下令了,亡灵不见,光神神殿就要从从菲兹莱林搬出去,若是让光神神殿毁在你们这班蠢货的手里,不说光神大人,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费勒用力一甩衣袖,转头走回“神之间”,懒得再看那群呆子一眼,她怕自己气过头会一不小心用光系禁咒把他们一起灭了!
卷一祸水穿越 第一百零四章 越狱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也是光神的感知最弱的时候,淼夕的越狱没有被光神察觉,又因为昨晚光神神殿折损了不少人手,在光神神殿的祭司和执法护卫们忙得团团转的时候,某一祸水又逍遥进行她熟练到不能再熟练的逃跑活动了。
要逃离恍牢并不难,恍牢的主要禁锢力量是光元素,对付光,当然是镜子最抵用了,在用穿衣镜反射光神祭司的魔法时,淼夕就突发奇想,既然镜子对光系魔法有效,恍牢的光栏不也是光元素构成的吗,若用两面镜子垂直于光栏,是不是就能从中间将光栏打断?
于是,当费勒把前来耀武扬威的祭司都打发走之后,淼夕就轻快地翻身下床,将穿衣镜的边框拆除,只留下光滑的玻璃镜面,又从红玉手镯里拿出另一面穿衣镜用同样的方法处理好,将两面镜子的背面重叠,然后从光栏下面迅速推进光栏中间。
当时淼夕只是怀着无聊玩闹的心情,没想到它们居然没有被光栏刺穿,而是将上下的光柱折射回去,继续保持光柱的模样,连一点魔法启动的声音也没有发出。
头脑片刻的晕厥兼狂汗,这都行,光神相比还没发现他神殿号称无人越狱成功的监牢竟然就这样破功了吧,想想也是,谁被逮进恍牢之后还有闲心照镜子的,何况是穿衣镜这样可以让人通过的大镜子。
戏剧性发展的后果是——淼夕兴奋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叠在上面那块玻璃保持平衡地抬起,这对她并不是什么难事,想当年宇文老头的神偷训练课程变态到要求抬着一棵腰围比她人还宽的古树奔跑,在她手指之间还放一片针树叶,针树叶上滴了一滴清水,从闪下跑到山上,要求清水不能从针树叶上滴落,其间还要应付他的偷袭,说是为了锻炼她的平衡感,他丫的完全是想整人罢了!
通过那样变态的训练,淼夕的平衡感也好到变态,所以说,没有最变态的,只有更变态的……咳,扯远了,往事休提。
总之,淼夕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情况下平衡地将穿衣镜抬过头顶,再从两面穿衣镜间穿过,由于她从穿衣镜上下并不透明,淼夕也就没发现在光栏与穿衣镜的交接处闪动薄薄的一层蓝光,把试图越过镜面的光柱折射了回去。
平安穿过光栏,再将穿衣镜收回手镯里,淼夕才不想让光神知道还有镜子能破光栏,万一激发光神的研究精神,将光栏改成能穿透镜子,那她下次再进来可就不容易出去了。
当然,这不是说淼夕喜欢待在恍牢里,尽管这里环境不错适合睡觉,淼夕还是喜欢自由多一些,可是光神不是良善之辈,圣人聪明一世尚且有一时糊涂,她可得防着光神再用贱招把她弄进恍牢来。
接下来要在不被看守恍牢的神殿护卫发现的情况下逃出恍牢的大门,这就比较困难了,神殿护卫虽然守着恍牢,但彼此都保持距离,要一起放倒他们不容易,要是再一不小心惊动了神殿护卫,又把那个半死不活的新神子引来,一个降神咒还不又把她送回恍牢里,这样是可以加快新神子前往冥界拜访的进程,但她以后也别想在法西世界混下去了。
淼夕当然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尤其是小雪和绯妃还没找到,她岂能把两只小狐狸丢下。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到淼夕多久,因为很快恍牢的大门就从外面打开。
淼夕连忙跳上屋顶,屏息注视来人,才发现开门的竟然是斯穆德卡!
进入恍牢之后,斯穆德卡就表现出鬼鬼祟祟的样子,似乎在恍牢里找什么东西。
看到这里,再不明白斯穆德卡的来意淼夕就不用混了,她轻巧地从屋顶跳下,笑着朝斯穆德卡打招呼。
“嗨,小斯,你特地来找我聊天的吗?”
忽然听到淼夕的声音,斯穆德卡不禁稍微惊讶了片刻,早知道这个祸害不简单,没想到竟然连恍牢也关她不住。
但是基于时间紧迫,斯穆德卡没心思计较淼夕是如何逃出恍牢,只是面无表情地对淼夕说了声:“既然你已经出来了,快跟我走。”
“小斯,其实我一直很想告诉你……”淼夕严肃地看着斯穆德卡,“小小年纪不要老板着脸,不然颜面神经长久不运动会坏死,很容易面部神经瘫痪,小心将来没女生爱。”
……
斯穆德卡努力提醒自己,现在是在光神神殿,他身上的隐匿结界持续时间有限,先逃要紧,浪费时间和这祸害计较不值得,不值得……
好不容易压下到了喉咙的叫骂,斯穆德卡快步走出恍牢,不想一时失手把让他心乱的祸害掐死,更不想自己活活被她气死。
“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听教……”淼夕摇头碎碎念,脚下也不慢地跟着斯穆德卡离开恍牢。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由斯穆德卡带路,警备人员大量损失的情况下任谁也没发现他们俩。
离开光神神殿之后,淼夕就带斯穆德卡走到她之前在光神上很点外一个隐秘地方设置好的传送魔法阵,心痛兼心情复杂地从手镯里摸出传送魔法石,淼夕内心挣扎了许久,手颤巍巍不敢将魔法石放进能量接收口。
你问为什么?
唉,她也没想到自己来光神神殿一趟竟然会被关进恍牢,既然光神神殿已经派过人去水镜家调查了,水镜和墨八成也知道她偷溜的事,就这样回去……
光想想,淼夕就觉得心里虚得很,手下也更加犹豫了,干脆缩在草丛里散发阴气。
倒是斯穆德卡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模样心里火大,都什么时候了,她还犹豫个什么劲,再不逃还要等光神神殿的人搜出来吗?
当下,斯穆德卡快步上前将淼夕从地上拉起来拖到魔法阵里,一把夺过淼夕手里的传送魔法石镶嵌到魔法阵的能量接收口。
传送魔法阵的白光亮起,迅速将两人包围,好在这里比较偏僻,又有树木草丛遮挡,也没被其他人发现。
景物一晃,他们已经回到水镜家的传送之间。
斯穆德卡拖着拼死挣扎的淼夕往外走:“你挣扎什么,不是已经到水镜部长家了吗,你还想去哪里?”
淼夕不说话,只是用力挣扎着想甩开斯穆德卡拖着她往外走的手。
“你……该不会是偷溜去光神神殿的吧?还被关进恍牢一夜未归,水镜部长肯定是知道的啦!”
闻言,淼夕全身僵硬黑色气旋开始弥漫。
“迟早都要面对,你今天还要和水镜部长一起进皇宫不是吗,你就干脆点去认个错吧,也许水镜部长没有在生你的气啊。”
小斯,不是我说你,你这孩子就是太单纯,水镜他是什么人啊,我没和他商量就跑去光神神殿,还被逮进恍牢,他要没生气我就送你一个金币!别说,还有墨呢,虽然墨脾气比珑好,可他毕竟是珑的分身啊,要是他想珑汇报了今晚的情况,天晓得那老妖怪会怎么修理我!
不行,明知有危险,岂能自己去送死!
这么想着,淼夕更用力地甩开斯穆德卡的手,从手镯里拿出令一个传送魔法石就要走进传送魔法阵里。
不是什么人都能勇敢地面对残酷的现实,她胆子小,就让她逃避吧!
“淼夕,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水镜妩媚的声音及时制止了淼夕开溜的手脚。
淼夕僵硬地会过头,见水镜就倚在门上,右手转着一个足球大的观测水晶球,水镜球将传送之间魔莹石的光芒折射出缤纷的色彩,映在水镜倾城姿色的脸上不但妖艳,还有点诡异。
站在水镜身后,墨优雅地对淼夕绽露笑容:“冰,我们等了你一个晚上,你想离开之前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呢?”
呃……坏事果然做不得啊,这不,才做回神偷的本行一次,报应就来了!
卷一祸水穿越 第一百零五章 转危为安
缩在椅子上,淼夕正低着头狂喝茶,想借水遁暂时逃离审讯现场,奈何旁边伸出修长的手,从她手上接走了杯子。
“冰,既然不口渴就不要喝太多水,还是先和我们说说,你昨晚去哪里了?”
“呃……也没去哪里……”身在刀光剑影的战场,察觉低温的眼刀往她心口插去,淼夕赶紧坦白,“只是走了一趟光神神殿……”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道理淼夕还是懂的,说话的艺术在于说实话可以,但不要全部都说出来,给自己留点挽回的余地。
“‘听说’还被关进恍牢,对吗?”
水镜老大,求你不要笑得那么妩媚,她心儿会控制不住地乱跳啊——吓的。
一边被冷空气波及的斯穆德卡当在水镜面前开口了:“水镜部长,淼夕法师长也是担心光神神殿会有别的阴谋才去查探,你就别生气了,看在她让光神神殿损失了全部使者和半数祭司,还有三分之一的神殿护卫不得不请伤假……”
淼夕双手合十,泪眼婆娑地盯着斯穆德卡,在心中感激道:小斯,你能帮我求情我真的很高兴,可是你能不能把后面说的那些话省略掉,你确定你那是替我求情而不是在强调我的破坏力,没见水镜身边的低气压又更低了吗?
不过,淼夕可怜兮兮向斯穆德卡传递幽怨的模样在某些男人眼里看来就像对情人暗送秋波,越看越令人不快。
“斯穆德卡公子,你和淼夕‘一起’来我家又是怎么回事?你是在哪里遇到淼夕的?”水镜不客气地把火力转移到不速之客身上。
不待斯穆德卡回答,淼夕就抢先说:“小斯是特地到恍牢去找我的,还是他把恍牢的守卫打昏,我才能悄声无息溜回来……”
小斯,请你相信我,我没有陷害你的意思,你看我这双真诚的眼睛是多么清澈,像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把祸水乱洒呢,真的!我只是想拖个垫背的罢了……
空气中那么浓的醋酸混和硝烟的味道也就只有某eq负值的祸水闻不到而已,斯穆德卡可是嗅觉正常的混血精灵,他那魔弓手的眼睛告诉他,当淼夕说上面那句话的时候,水镜和墨看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气。
“我是用易容卷轴变成神殿护卫的模样去跟踪兰迪皇后,看她下一步有什么活动,没想到在‘神之间’前面发现淼夕法师长,不过她扔那些形状古怪会闪光又会放奇异烟雾的东西扔得太专注,没有发现我罢了。”
“形状古怪会闪光又会放奇异烟雾的东西?”
再次成为目标人物,淼夕讪笑两声:“呵呵,就是珑给我准备的那些闪光弹、催泪弹、烟雾弹、麻醉弹,墨,你知道的,要是我不拿那些东西,珑就要我拿散弹枪和迫击炮了,以后说不定还要开坦克开轰炸机出门,你说,我要真架着那种东西还能上街吗,到街上没站稳脚跟就被当成恐怖分子送进拘留所了,我也不容易啊。”
墨笑笑摸摸淼夕的头,那时候本体只是和她开玩笑,其实是希望她能注意个人安全,没想到睡得迷糊的淼夕不能正确理解珑的意思,还傻楞楞地让珑给他准备了那些小玩意,不过珑也真是宠淼夕宠到没边,真就把那些东西给淼夕整箱整箱地弄来了,淼夕也来者不拒地收进手镯里。
直觉地,水镜不喜欢淼夕说到“珑”这个人时的表情,好像周围的人都无法介入她的世界一般,他不想知道“珑”和淼夕是什么关系,总觉得那会让他难过,至少,淼夕现在还在他的身边,他还有争取的机会。
为了打断淼夕和墨的二人世界,水镜再次把话题转移到斯穆德卡身上:“我记得光神神殿蒙受了很严重的人员伤亡,你怎么没受伤?又是如何知道淼夕就被关进恍牢的?”
“我的身份水镜部长想必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时刻都必须对陌生的东西保持警惕,所以当淼夕把那些怪东西往下扔的时候我就先躲了起来,后来神子用降神术请来了光神,可能是当时神子的身体状况太差,光神只发现了淼夕,随后费勒祭司从神殿里调走了大批护卫,我碰巧听说淼夕被关在恍牢,这才过去找她的,没想到她已经逃出来了。”
水镜何许人,斯穆德卡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嘴硬,若不是在乎,他又何必那么麻烦地冒险跑去恍牢,直接离开光神神殿不是更安全,年轻人就是不坦率,但是这是好的,淼夕是那种你不点明自己的感情,她就不会自己去介入的人,所以这个小子构不上威胁。
“淼夕,你是自己逃出恍牢的?”第一次听说有人能从恍牢逃出来,她是怎么做到的?
“啊,对啊,我也没想到那么容易,只要两面镜子就搞定了。”淼夕把自己越狱的经过和水镜说了一遍,旁边的斯穆德卡也听着,这里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藏着。
听她说完之后,水镜和斯穆德卡都一副“你这女人不是人”的表情看着她,试想谁被关进监牢之后还有心思照镜子,最恐怖的是她竟然还能把一面穿衣镜平衡抬起来,手也没抖一下,别说她是一个女人,换了男人也不一定能做到啊!
“不对,事情没那么简单。”水镜寻思地说,“镜子可以反光是没错,但恍牢的光元素并不是普通的光,除了光,它还有能把钢铁融化的高温,你的镜子居然没事,太怪异了,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帮你。”
“帮我?”想起之前下落到恍牢的时候那股清凉的气息,会是谁呢?
淼夕看了一眼身边的墨,或许问问墨他会知道,可是墨知道代表珑也会知道,万一珑误会了什么,那样是不是会害了人家啊……
左思右想,淼夕决定还是不要说比较好,她认识的人也不多,只要不是阿修罗道那些老不死,既然人家对她没有恶意,她就不强拉人家现身了,省得到时候被追着还人情债。
“水镜,墨,这次擅自行动是我不对,让你们担心了,请你们原谅我吧。”主动认错加撒娇,百试百灵的法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受不了她这副模样,但只要能避祸,说几句撒娇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不扣她工资就好。
淼夕自己不知道,水镜这边可看得真切,当她用洛夕儿的脸可怜地说着撒娇的话时,那表情是多么地妖媚,一双勾魂的狐狸眼睛媚得让人魂飞魄散的心也有了,配上柔柔腻腻的语调,简直像把蜜往人心里倒下去一样,甜得人思绪混乱,再旺盛的怒火也化成水了。
第一次有摸鼻子看看自己是不是流鼻血那样不华丽的想法,本来以为自己的美貌就够妩媚了,可看到现在的淼夕,水镜只觉得脑子一片模糊,连自己的心跳也感觉不到,淼夕真是货真价实的红颜祸水啊。
再看下去,自己怕是真要醉死在她的狐媚里了。
水镜别过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算了,你也是担心流光才会出此下策,这还要怪我,没能及时把流光从光神神殿救出来。”
“我没有生气,下次别再露出那样的表情了。”墨略有责备地看着淼夕,本体知道她对别的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把法西世界都吞了。
淼夕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脸上真诚无比地点头:“我知道,下次不会了。”
下次的事,谁知道呢?
卷二 冰原兽人 1、前奏
照例和水镜一起来到魔法部,又是平静的一天,至少相对于淼夕是这样的,光神神殿并没有把她昨晚闯入神殿带走流光的事说出来,她也乐得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继续喝茶看丽提批文件。
唯一对此还有不甘心的大概是西提司,流光不见了光神神殿在这件事上对皇帝不好交差,首当其冲的就是提议把流光带回光神神殿的西提司,因为他当初在皇帝面前夸下海口保证把亡灵关在神殿里绝对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失了,现在自然要由他承担全部责任。
很自然地,西提司会违背费勒的叮嘱,大肆在皇帝面前诉说光神神殿丢失流光的经过,把责任推到淼夕身上,昨晚光神神殿的事他也听说了,既然光神大人都有此怀疑,为了他的小命,他很乐意将责任推到其他人身上。
很遗憾的是皇帝没有相信他的话,换了费勒都觉得昨晚发生的事想象做梦一样不可思议。
皇帝把西提司的话当成不经思考的借口,还恶意诬蔑淼夕,如今淼夕和水镜同是皇帝最信任的宠臣,皇帝哪容得自己一向看不顺眼的五室法师长如此肆无忌惮地诬蔑他的心腹。
下场是显而易见的——虽然皇帝没有真的把光神神殿赶出菲兹莱林,费勒祭司眼明手快先一步将责任都推到西提司身上,而作为替死鬼的西提司被罢免了五室法师长的职务,暂时待在家里等候传唤。
饶是他在宣耀殿上哭着大喊“冤枉”,实际上他也确实很冤枉,可惜事实只有淼夕和水镜等少数人知道,而这少数人中并不包括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想来西提司的含冤也是得不道昭雪的了。
听到这个消息,淼夕左右张望,确定办公室里只有水镜和墨,丽提和莫舒妮被淼夕叫去图书馆还书了,门窗有关好,隔音结界也启动了,忽然她一改在人前的优雅形象,一脚踩上椅子,一脚踏上桌子,双手叉腰仰天发出三段式怪笑。
“呵呵!哦呵呵!哦呵呵呵呵!报应啊报应,让他诬陷我,让他煽动萨次那臭小子背叛我,让他欺负我的流光,也不想想我是谁,那么容易被扳倒我在阿修罗道那五十年就白混了!比起那些老不死他就是个夭折的豆芽菜!就那点斤两敢和我耍阴谋,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活该啊!”
说着,淼夕拿出一条白布往头上一系,从背后掏出两根蜡烛点燃,再把一个写了西提司名字的人形布偶放在两根蜡烛中间,抽出一张写了咒文的符纸点燃对布偶绕了几圈后,右手拿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拖鞋就打。
“打你个小人头,等你有气无顶透,日日去撼头;打你个小人面,等你全家中非典,成世都犯贱;打你个小人眼,等你成世都撞版,日日被人斩……”
汗,她这是搞什么啊?
被软禁在家里的西提司只觉得自己突然气闷不已,头上身上像被什么东西猛打着一样,偏偏什么也看不到,不管他怎么躲,那看不见的拍子依然对着他脸上身上狠拍下去,他的反常举动在看守他的卫兵看来就像是发疯一样,他们纷纷亮出自己兵器,准备在疯子捉上他们之前先给他一刀好自卫。
打完小人,淼夕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舒畅极了:“呼,我老早就想试试这张诅咒符了,可惜西提司被关在家里,不知道我这一顿打小人有没有在他身上应验,哼哼!”
墨替淼夕把打小人的工具都先收起来,果然本体给她那张符咒还是太危险了,妖王出品岂有赝品,估计西提司此刻已经被她一顿胖揍打成猪头了吧,好在她想到的是打小人而不是钉稻草人,否则西提司就死得更加不明不白了。
“既然已经出气了,那我们来商量一下你去西大陆的事情吧。”水镜总算从淼夕的“淑女巫婆变变变”中回过神来,他把刚才那怪异的一幕当成幻觉抛到脑后,说,“说实话,我不赞同你跑到西大陆去。”
“为什么?”西沙都说她有必要去一趟西大陆,斯穆德卡的邀请不是正好可以让她以法师长的身份出公差,旅游费可以从公费里报销吗?
“西大陆是精灵的势力范围,东大陆的神权由来是因为人类的魔力比较稀少,需要向神借助才能使用魔法,所以有了对神的信仰。”
淼夕点点头表示知道,她看了那么多历史书,要是再不知道就真秀逗了。
见她点头,水镜叹了口气:“西大陆不同,精灵族在魔力上天生就比人类优越,因此他们并不敬奉神,对和神沟通的人类法师也没有多少尊敬,他们是自然精灵的子孙,我们所知道的魔法精灵是肉眼看不见的精神体,当魔法精灵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后,他们就能以力量塑造出肉体,这样的精灵被称为大精灵,精灵族就是大精灵的子孙,但是大精灵的肉体毕竟是能量构成,一旦能量散去,大精灵也会消失,为了维持本身的存在,大精灵采取和人类、龙族、魔族等具备肉体的种族通婚,使后代拥有真正意义的肉体,这也就是现在的精灵族。”
“我知道啊。”书上有写嘛。
“这就对了。”水镜用食指揉着太阳|岤,“精灵本身是非常接近自然的存在,所以他们对人类很排斥,甚至比魔族要要排斥人类,至少魔族还能有力量这个优点让精灵敬佩,而且魔族被封印在深渊魔域,没有对精灵构成真正的威胁,只有人类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范险去海外精灵岛捕捉精灵,基于这一层因素,人类出使西大陆总要受气,所以多数精灵语法师都不愿意出使精灵族。”
“水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小斯毕竟是贵族,既然我是他邀请的,应该不会有太多麻烦吧?”
水镜听了这话更是连连摇头:“就是因为斯穆德卡是贵族,而且还是贵族中的大贵族,红蔷家的势力不仅在西大陆,也深入海外精灵岛,在这里我有必要和你说一下,西大陆的精灵多数是与异族尤其是人类长期混血而能力衰弱到和常人无异的精灵人,但海外精灵岛上的精灵却是精灵族中血统最接近大精灵的一脉,他们也更加排斥人类,你和身为红蔷家继承人的斯穆德卡一起到西大陆未必是正确的选择。”
淼夕一听不愿意了:“水镜,你不会是为了省公费就要我一个人跑到西大陆去吧?”
她张大眼睛死盯着水镜,泪汪汪的双眼仿佛在控诉——“太残酷了,竟然为了省钱就想把我开除出局,‘菲兹莱林第一贪官’还真没半点水分,真不够意思!恶魔!”
“咳,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明知道我有轻微路痴还不让我跟着大部队走,你不是存心叫我迷路的么?万一我跑到兽人或亡灵法师的领地,被兽人当成食物,或被亡灵法师看成制作骷髅的材料,我的逃亡生涯就没完没了了!
“咳咳,办公室里似乎有点热……嗯……我想起来了,皇帝陛下刚才好像为了出使西大陆的事叫我到御书房,我会记得跟他说把你加进出使的名单里的,那个……我先走了。”
难得水镜做出和他华丽性格不相符的逃跑举动,他发现面对淼夕那幽怨却带着点诱惑的目光,自己实在很难有把握不动容。
“热吗?”
凝视水镜似逃命般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窗外的点点雪花,莫非法西世界的冬天是热的,雪是滚烫的?
为了求证,淼夕摘下手腕上的红玉手镯,换来的是冷风扫过的一身颤栗。
“哈乞!”
卷二 冰原兽人 2、错觉
前世,三生石上漫不经心的一瞥,我有了对你的眷恋,哪怕是换来你的怨恨,我也想让你活下来。
千万年的囚禁,你在虚无中品味无限寂寞,我又何尝不是在繁华中感受死灰沉寂……
只为你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我甘愿岁月在思念中凋残。
而你,却带者怨恨超越轮回,化身复仇使者,冰紫的眼眸载满你的怨,你的恨,你的仇苦犹如冰刃,刀刀刺在我的心里。
是否我再也见不到你春神般明媚的微笑,是否我再也听不见你宛若清泉的声音,是否我再也感受不到你柔软身躯的拥抱……
只因,你始终不曾相信,我从未有伤害你的想法……
你是冰巫,所以当你为了另一个人放弃自己的生命,而我只能旁观。
你是复仇使者,所以甘愿寻找一个替身也不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可是,为什么当我的刀穿透你的胸口,血如红花绽放时,我却看到了你的笑容?
那一瞬间,我懂你的笑不属于我,你把笑给了你的阳光,把冰雪给了我。
三生石,石定三生,我错过了你两世,这一次,我愿意用三生的情换你一世的爱恋,是为我不想等待再一次来生的相见。
洛夕儿,我该如何证明,我爱你……
“洛夕儿……”
宛如叹息的呼唤,阿修罗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熟悉的面容,在知道她已经长大,不再是记忆中的巫女实习生,可是当看到这张纯净无垢的睡眼,他总忍不住想起一个小小的女孩在他的怀抱里入梦。
那十年,即使没有激荡人心的战斗,他感受到的快乐却胜过无数次让他血液沸腾的战斗。
然而,快乐总是稍纵即逝,漫漫一生中走得最快的,偏是最美好的时光。
如今,她就近在咫尺,他却早已失去拥抱她的资格,深怕她张开眼睛的时候他会看见一双冰冷而伤痛的眼睛。
所以,他只能静立在她的身边,守着她的每一个梦。
“洛夕儿……”
又是一声叹息,明知得不到回应,他还是忍不住一遍一遍地呼唤她,只有这样,他才能度过每一个想她想得不能自拔的日子。
这一次,阿修罗王看着沉睡的她,他的眼眶竟有丝丝湿润的模糊,他是王,喜怒无常的阿修罗王,背负“杀神”之名的强者,只有在她面前,他是一个乞求原谅的男人。
“洛夕儿……”
“呜……”
淼夕忍不住嘤了声,照理说她一旦睡着就和死猪没什么区别,然而她待在阿修罗道那五十年,阿修罗王的声音都刻到骨髓里去了,每次听到阿修罗王叫她,她总也忍不住全身汗毛直竖,那意味着她又要被虐待了,可是这一次……
那声音,好哀伤,听在心里叫人禁不住想落泪。
这个,还是她认识的阿修罗王吗?
淼夕揉揉眼睛,那个总是笑得很诡异的阿修罗王什么时候也会露出这么忧愁的表情,金黄的眼眸也失了火焰的光彩,眼眶里的水雾好像随时都会化为泪珠落下。
落泪?
她是在做梦吧!强得变态,为人阴险,又爱拐人吃糖衣毒药的阿修罗王会落泪?等全世界人的眼泪都掉光了也不可能!
睡糊涂了,一定是在做梦了!
淼夕用力揉着自己的眼睛,都快把眼眶边的皮给层破了,刺痛的感觉提醒她此刻她的神经很清醒,淼夕这才罢手,战战兢兢将揉得发红的眼睛张开。
除了窗户外照进来的阳光,什么也没有。
看吧,果然是她睡傻了,竟然会看到阿修罗王落泪,说出去准被笑死,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不想不想,刚才是她看到幻觉。
淼夕盖上被子,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不行,她还是不安心!
匆匆穿上外衣,淼夕跑去浴室把躺在浴缸里鼻孔吹泡泡的银子捞起来:“银子,你刚才感觉到有什么人进我房间没有?”
“啊?妈妈?”银子用包着肉膜的爪子擦擦口水,“没有啊,银子什么也没感觉到。”
这孩子似足了她,睡得那么死,就是原子弹在它身边爆炸估计它也听不到,能感觉到什么才有鬼,问了等于白问,还是不安心啊。
淼夕将银子丢回浴缸冲出房间直奔水镜的卧室,记得房子的结界都是水镜设的,上次珑用梦引法找她的时候也被水镜发现了,问问水镜比较可靠。
对上阿修罗王的事,淼夕早把水镜的起床气丢一边去了,双手用力地拍着水镜的房门,叫道:“水镜,水镜,你快醒醒!”
“谁啊?居然吵我睡觉,不要命了!要是我皮肤变差你就死定了!”
“你的皮肤要是变差我就给你我特制的润肤露,保证让你的肌肤如婴儿般嫩!”不过还没试验过。
水镜卧室的门唰地打开,只见水镜穿着一身宽松睡衣皱眉站在门边,秀美的淡紫长发凌乱垂在身上,深黑的睡衣用一根带子松松兮兮地系着,露出宽阔的肩膀和胸膛,衬得他的皮肤越发白皙,因为低血压的关系,他眼睛微微眯着,看起来别有一番诱人情味,换了个正常人都会产生把他扑倒的想法。
可惜淼夕此时已经没心思去管眼前的秀色可餐,她脑子里都是阿修罗王的事,由此可见,她对阿修罗王的恐惧绝对到了超越理智的程度,这就是经常做亏心事的人啊,睡个觉都不得安乐。
“水镜,刚才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穿过你的结界到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你是谁啊?”
……敢情他也睡死了……
既然水镜睡得那么香,不就说明他什么也没感觉到吗?连珑都可以发现,不会发现不了阿修罗王吧,那么说果然是她的错觉喽。
就是说嘛,她躲得那么谨慎,阿修罗王怎么能不动声色地找过来,他要是过来不和那些自闭的神产生冲突才怪,要是他们打起来人间早被波及产生异相,她也溜之大吉了。
阿修罗王找过来的第一件事,估计是把她修理到落泪的可能性更大一点,想想那五十年一天比一天更恐怖的日子……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啊,心儿都凉透啦!
错觉,一定是错觉!
梦见阿修罗王,说明东大陆真的和她八字相克,出使西大陆的决定太正确了,早走早好,明天得和小斯说说,不等过完春祭,要早早出发避难才是。
卷二 冰原兽人 3、平凡的错误
当淼夕说到提前出发前往西大陆的时候,斯穆德卡皱了皱眉,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毕竟来到东大陆不参加春祭而选择在春祭前离开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尽管如此,东大陆的春祭对西大陆的精灵来说和受刑无异,精灵民族服装一向是潇洒轻装,即便是贵族的服装也大都是轻便的类型,要让他们穿上厚厚的华服,那对精灵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就因为这样,精灵都不喜欢在春祭前出使东大陆,尽管斯穆德卡在动大陆流浪多年,也不能改变天生的习性。
淼夕的话对斯穆德卡来说未尝不是一个逃避春祭借口,种族礼仪固然重要,但有机会躲过春祭,斯穆德卡还是很乐意的,反正淼夕提议的话水镜会处理,他乐得把责任推给别人。
不过,淼夕的想法和斯穆德卡也差不了多少,作为魔法部的法师长,春祭她免不了要担任一些接待之类的角色,可老天晓得她一个异界偷渡客哪里会知道春祭的章程,眼看春祭就要到了,要米虫派代言人的她可不想再恶补仪式章程,还是找借口跳掉好了。
不过,出发之前,还有几件事要先解决好。
“水镜,可以麻烦你去调查一下大皇子和兰迪皇后还有光神神殿之间的关系吗?昨晚我潜入光神神殿的时候看到他们‘一起’从‘神之间’出来,所以我想他们的关系应该不单纯。”
水镜今天又跑到淼夕的办公室混茶喝了,这对丽提和莫舒妮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淼夕更好奇的是他每天往她这里跑,为什么文件还能按时完成,记得他有习惯机密文件自己完成的啊,这是一个谜。
“皇后和大皇子会有什么关系?!”不待水镜回答,丽提和莫舒妮就叫了起来,“一个花心的废物罢了!”
水镜用手程着脸颊看淼夕,沉吟地说:“确实,事实就像她们说的一样,大皇子殿下只是个花心的废物,不过废物也有他自己的想法哦,本来你已经打算离开菲兹莱林,这些话是不必要的,但既然你问了,想听听我的情报吗?”
“……好吧。”反正她现在很闲,就当听故事打发时间。
这问题还要从伊芬皇后说起……
话说,伊芬皇后在成为皇后之前,曾经是一个四星冒险者,星级冒险者和普通冒险者不同,星的数量既象征她的力量,也代表她的见闻以及对冒险者工会的贡献,伊芬的梦想是走遍法西世界每一个奇特的密镜,这样单纯并执著的理念使她晋升为“星”。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她17岁,在一次宫廷舞会,其实是老上一任的皇帝给儿子的相亲宴中,上代哈卡斯家主见这些年未婚的伊芬一直在外面奔波也不由担心起女儿的婚姻,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伊芬拐进皇宫。
伊芬和太子都是未婚且尚未打算结婚,于是两个有相同想法的人很自然地走在一起,经过相处之后太子发现伊芬竟然是难得的空间系魔导师,同是魔法痴的两人很快就找到相同的话题,成为知心好友,不过男女间的友谊是很容易变质的,于是在次年,伊芬便以太子妃的身份正式陪伴在太子身侧,结束了多年的冒险生涯,让一干仰慕她而特地申请成为冒险者的男士心碎,而老国王和上代哈卡斯家主也为自己的孩子终于能有个好归宿而安心。
太子和伊芬的爱情不仅升温快,持续的时间还很长,在他们每天如胶似漆的浓情蜜意下,皇子们就一个接一个地出生了。
在皇子们还小的时候,伊芬就每天把自己的冒险经历和见闻当作枕边故事说给皇子们听,可想而知,对只能在皇宫这个黄金打造的囚笼里生活的皇子,外面刺激的世界是多么大的诱惑。
大皇子作为第一个出生的皇子,听得最多也想得最多,越想就越向往,可是他是大皇子,在向往着外界刺激冒险的同时,他也知道自己这皇宫中培养出来的皇子是无法抛开现在的安适生活去习惯冒险中伴随的危险,这样的矛盾在他不大但也不小的心中扎下了根。
在伊芬皇后去世之后,大皇子矛盾的想法就越发折磨他,他开始变得风流,到处追女孩子,其实是想发泄自己的无奈。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伊芬皇后可以说是哈卡斯家在皇宫的代理人,她在的时候还没什么,一旦她去世,哈卡斯家就要在她留下的众多皇子中挑选最接触的培养来巩固自己在朝堂的势力。
大皇子的不幸就是在此时开始的,他既不像三皇子一样擅长魔药学,武技上又不比剑士的四皇子,更不像五皇子是天生的空间法师,也没有六皇子过目不忘的天赋……
平凡,是他不幸的根源,他羡慕妒嫉弟弟们的出色,同时也害怕着,他也有看过皇家的历史书,上面不乏皇位竞争中失败者悲惨的下场,他害怕毫不出色的自己在父王心目中的地位总有一天会被比他优秀的弟弟超越,因为哈卡斯家就是如此放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