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紫魔魅第25部分阅读
妖紫魔魅 作者:yushuwen
遣怀<模质侨鲜兜摹
到底会是谁呢?她有那么多朋友吗?若是朋友,又为何不现身?
没等淼夕想出个头绪,空气又再次变换,这时淼夕才细看自身所在的环境。
一个字概括——亮!
这是间非常明亮的牢房。
说是牢房,其实也不尽然,不算小的房间里应有尽有,也不像一般牢房那样脏乱,倒跟旅馆似的整洁,木床软榻,圆桌璃杯,应有尽有,只是房间没有窗户,三面墙壁不知用的是什么材料,光彩四射,把房间照射犹如正午没有荫蔽的户外般晃眼,而一面大开,不见墙壁,也无铁栏,有的是二十根光魔法元素构成的小光柱,其中饱含强大而纯粹的魔力,想来不花点力气是不可能解开了。
淼夕很快想通,她所在的地方必定是传说中光神神殿最坚固的牢房——恍牢。
不用说,她的魔法是用不出来了,即使能用她也不会用的,毕竟她现在的魔力来源是水神,哪怕是初级的入门魔法,恐怕看也躲不过光神的感知。
蓦然,淼夕想起初到水神神殿的时候西沙代水神替自己传讯的话——“将来无论遇到何种情况都将今天的话当作秘密”。
尽管她不是什么善类,可是现在双方还在合作阶段,这个时候牵连出水神,对淼夕未必有好处。
伴随着气息的变动,一个悠远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异端,你竟然闯入我的神殿,有什么目的?”
“哼。”淼夕一声冷笑,左右张望,道,“哪只蚊子在耳边嗡扰?”
“别不知好歹,现在你的命还捏在我的手心里头,说,是不是古蓝一直包庇你?”
“古蓝?不认识。”淼夕狡猾一笑,“嘿,难道还有某只魂想当我老娘,盘问的话倒说得溜,莫非你以前是搞特工,还是当墙头草,打算听到哪边可靠就往哪边倒?哦,对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你的性格,两面三刀是你的专利,口蜜腹剑是你的注册商标,连你座下的天使也知道对我这异端宣传他们的主子是如何笼络人心,然后又是如何图谋篡位,谋害自己主子的儿子,俗话说养条狗,主子喂它肉它也会摇尾巴,照你的情况看来,神也和你们口中卑贱的魔族没多大不同嘛,现实,真现实,哈哈哈哈!哎呀,我说错了,魔族至少干坏事坏得人尽皆知,你们神族做贼娼还要给自己找借口立牌坊,坏人也做得不干脆,难怪你们看不起的魔族都那么鄙视你们,活该!”
“你……好,我让神殿的刑司来,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光神怒级反笑。
“唉,嘴硬的人是你吧,我记得降神术是有时间限制的哦,即便你强行接触和神子之间的牵绊,意识若没了肉身依靠也是不能长久的吧,老人家,撑不住就别硬撑,省得死要面子活受罪。”淼夕满不在乎地剃着手指甲,“都说人老了会有老年痴呆症,看你,成天想着篡别人的位,反倒把自己的脑子丢到一边了,当天你们诸神几乎集体出动也没拦下我,几个人类我会怕吗?你若是想要我亲身教导他们如何刑讯逼供也不用找那么多借口,你直接说就成了,看在你重视我到不惜放开自己‘光’神的名号,用贱民都鄙视的‘暗’算的手法来偷袭我,我会给你个面子,让你神殿的刑司体验‘求死无门’的刑讯手段,学不学得来就看他们的天分了,纵使他们是满脑‘光光’的草包,我也会细心教导的,不用太感谢我的大人不记‘小人’过,哦,我可没直说‘小人’是谁,您是‘光’神嘛。”
一番冷嘲热讽,配上淼夕满不在乎往指甲上吹口气的闲散态度,都能把佛气到升天,等话说完,恍牢里的安静使得光神的喘气声更为明显,可见他也气得不轻,一时间竟没回出话来。
想想也是,他光神在人间行走,哪个人类见了他不是唯恐恭维的话说得不够多的,在神界他也是手握重兵,除了四大元素那几个怪胎的小部分势力,诸神皆对他敬畏有加,谁可曾对他如此不敬,一番话指桑骂槐,岂能不让他吐血,即便是四大元素那四个老家伙也没能把他气成这样。(淼夕:那是他们没及早向我讨教)
“好,好,我是不能再待多久,可你也别想离开!你不说是吧,我让人去搜!刚才我已经看过我的神子的记忆了,你不就仗着古蓝在撑腰住在古蓝一个信徒的家里吗,我看他要怎么给你圆谎!到时候,再给东大陆的皇帝报个信,古蓝一样完蛋,其他三个老鬼也别想好过!”
话未落音,光神的气息就已隐去,也不知道是怕再听淼夕的毒舌还是怎的。
听那话,淼夕才想起古蓝可不就是水神的名讳吗,那他就是要派人去水镜的家搜人了?
淼夕表情稍有扭曲,面露悲戚,而后双手合十,替去水镜家搜人的光神使者哀悼三秒钟。
这是有必要的,水镜家的凶险也就光神那傻楞的不知道,菲兹莱林还有谁敢去闯,碍于主神的命令,那些使者不想去也得去,唉,只愿水神保佑他们有半条命回来给家人口述一封遗书。
如此,淼夕“善意”地祈祷着。
卷一祸水穿越 第一百章 悲怆
自传出光神命令搜索水镜家的旨意之后,光神神殿的使者却是脸色惨白活似看到世界末日,反应过来之后捂肚子的捂肚子,揉额头的揉额头,纷纷称病要请假,但都被无情地驳回,谁叫光神祭司们个个都是高级医生,那点小病喝个圣水就好了。
水镜家表面是光鲜靓丽,堪称菲兹莱林的一道名胜,但个中是个什么样的,瞧瞧兰迪皇后十年夜夜不间断派去的刺客就知道了,绝对比龙潭虎|岤还要危险,魔兽窝也未必及得上水镜家可怕,见谁不经水镜同意的进去后还能出来的?
要想叫水镜起来放他们进去搜查,那是把危险系数按次方提高,水镜爱美,全菲兹莱林皆知,睡眠不足会使皮肤粗糙此乃美容大忌,加之御医部曾有证明说水镜有低血压,低血压的人一般起床气都很重,要说踩着陷阱进去,要应付的只有陷阱,半夜叫醒了水镜……非上演一出法西世界版《午夜凶灵》不可,人有趋吉避凶的本能,该怎么做那是用脚底板想也知道的了——绝对不能叫醒水镜!
可这么一来,使者们就得做好自闯水镜家陷阱的准备,经过特殊训练的刺客尚且实死无生,就凭几个使者,有去无回是正常的,能留条命出来才叫奇迹!
当下,使者们更是分外感慨自己的眼光不好,当初怎么就以为当使者不过是传传话就能领钱的轻松活,早知道就不当使者了,如今看来,做个卖菜的也比当光神使者强啊!
最后,几个年迈的使者甚至当场跪下抱着祭司的腿哭诉,他们多年为神殿服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祭司念在他们年事已高放他们一马,一些年轻人也有样学样把祭司的长袍当帕子,眼泪鼻涕一溜地往上面抹,直说自己家上有老下有小,自己这一去不回家人谁负责养活,有人索性写辞职书,不干了!
祭司们哪能答应,水镜家多危险,使者知道,祭司当然也知道,可主神的旨意不容违背,使者们若不去,难道要他们祭司去不成?
殉教,多么惨烈而光荣,口头上的好话谁都会说,但是,混到权利中央主神殿的能是傻子?谁会愚蠢到为了个虚名玩掉自己的小命?
再说了,到了冥神那里,对光神的信仰顶个鸟用,那可是亡灵的地盘,别看光神信徒活着的时候多风光,到处讨伐亡灵,一旦挂了到冥界去还指不定多凄凉呢!
能活一刻,世界还是美好的,所以,牺牲的事就让该承担的人去承担吧,光神保佑!
于是,百来号光神使者就哭天抢地被神殿护卫押解走向水镜的家,把附近的居民都吵醒了,大家揉着惺忪的睡眼披了件外套走从窗户上观望。
“老婆子,你瞧,三更半夜的,这光神神殿要搞什么?”
“猜不出来啊,老头子,不是说光神神殿晚上通常不轻易行动的吗,怎么今天这么多人一起出动?该不会是哪里闹亡灵了吧?”
“不像啊,要是闹亡灵该有祭司跟神殿护卫一起出行的吧,你看,那些人穿的不是祭司的长袍啊,倒像是使者的服装,可神殿护卫赶着使者,这怎么看起来那么别扭?而且也没见使者哪次那么多人一起出动,还都哭得那么惨,这排场看起来倒像押赴死刑犯上刑场。”
“谁说不是,哭成那样子,我刚才稍微听了下他们的说词,好像还听到有人叫着要写遗书,也不知道出了啥事,他们这是上哪去啊?”
“走,我们也看看去。”
……
于是,哭嚎惊天的队伍后面辍上了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神殿护卫押解使者,这场面几时看过啊,够新鲜,也让人好奇他们这到底是去哪里,至于让使者们哭成那样,好像再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似的。
直到在水镜家围墙前,使者们的哭嚎声越发悲怆,有人想逃,却被神殿护卫闪着寒光的长枪逼回去,他们只好在围墙边继续哭,不但眼睛肿得像核桃,喉咙也嚷嚷得沙哑了。
看到使者们被神殿护卫逼着爬上水镜家围墙栏杆的时候,围观的百姓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们哭得那么惨了,竟然半夜翻墙进水镜部长家,水镜部长家变态的防御除了兰迪皇后,疯子才去试,还真是再也看不见明天太阳了。
听着围墙里的一声声惨叫,还没爬进去的使者脚软地从栏杆上摔下来,就连一些神殿护卫也忍不住别过头不敢看了。
好不容易把最后一个使者连逼带推地扔进水镜家的庭院,直至不再有惨叫声传出,神殿护卫们才带着悲戚的神情转身离开,留下一群民众议论纷纷。
……
屋内的水镜早就醒了过来,他本来就是比较敏感的人,那么大的动静他岂能不知道。
“虽然我不反对有人给我的花园送肥料,说起来因为淼夕入住,为了应付日渐增多的刺客,我还特地加栽了不少魔域品种的花草,本来还担心兰迪皇后倒台之后就该为饲料发愁了,魔域的花开起来比人间花草美上百倍不止,挖了怪可惜的,这些肥料送来得倒也及时,但是……光神神殿把我家当刑场了吗?”
话是这么说,水镜还是冷漠地观看使者们被魔域花草吞噬的场面,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更不用说阻止了。
一边的墨更不用说了,自诞生便陪伴着妖王,什么场面没见过,何况妖王饕餮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主,吃掉的人类自然不在少数,魔域花草不过是以另一种姿态进食罢了,只是……墨看了一眼从容观看庭院的水镜,不由暗叹,这个水镜也不是普通的人啊,不过,淼夕惹来的向来就不会是普通人,不然本体也不会如此痴缠着她了。
“说起来,淼夕也真不像话,竟然躲着我跑到光神神殿去!”水镜责备地说着,神情却带着似水温柔的宠溺,“看情形,是惊动光神神殿的人了,能把这么一大批使者送进我的庭院,我猜可能是光神亲自下的命令,淼夕现在的情形恐怕不容乐观呐。”
墨深以为然地点头,这丫头修炼不行,惹事的功夫倒是一流,以前有阿修罗王和妖王替她善后也就罢了,现在连小狐狸也不在她身边,恐怕就得轮到自己干这苦差了。
不过,要是懂得收敛就不是淼夕了,正是她如风般不可捕捉的性格,才让人不得不时刻关注她,生怕一晃神,香风就从身边散去,了无踪影,偏偏她又如流水无情,看似柔和灵动,实则冷漠清淡,好像什么都映在她眼里,却没有什么能在她心中驻足,碎了牵挂在她身上的心,独留一身潇洒。
墨和水镜对看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样的苦闷,难得双方撇开长久的成见相视苦笑,那让人又爱又恨的,才是他们认识的淼夕。
风停下脚步即消散,水不再流动成死水,正是不可捉摸,才让人魂牵梦萦,随风遨游,随波逐流。
留住风,谁能?锁住水,谁得?
爱上她,就得习惯她身边随时出现的祸端,该遭罪喽。
“该准备了,我猜淼夕是看准我们会给她善后,真是……”水镜用手抚着自己的长发,这可是几十年来他第一次半夜醒来,对上淼夕,他也只好认了。
“冰……一向如此。”
墨笑笑,真的,和那个“冰”很不一样,本体是怎么看待她们的呢?
若当时,“冰”也跟本体一起离开,现在她又将如何?是走上修真之路永生,还是和本体在轮回中追逐?
不,“冰”并不安于平淡,也不喜欢嬉闹,只有驰骋沙场,和妖魔搏杀,戎装血染才是“冰”的最美的样子。
只是,本体始终不能背她走一辈子,利剑刺入胸口的刹那,就注定心的分离。
那些往事,真不该和淼夕说的……
卷一祸水穿越 第一百零一章 语言攻击
既然一时半刻出不了恍牢,淼夕虔诚地替使者们祈祷,全军覆没的可能性是不必怀疑的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能走多远,以前见到的比较聪明的刺客还能到达喷水池,但愿那些使者稍微替光神争点气,别一进围墙就被魔域花草干掉,要不“光神使者全是草包”的传言明天传开得多丢光神神殿的面子啊,嘿嘿嘿。
不过,光神也实在太阴险了,牢房也要用这么好的照明,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大方,其实用心极端险恶,光神分明是想用光线害人无法入睡,以致神经衰弱,说不定他是想趁犯人胡言乱语的时候逼供,好深沉的心计啊,好在她有见光睡的习惯。
结果,当然是淼夕放心地卷在软床上睡得正香喽。
为什么不反抗?
别傻了,她现在灵力被封,魔法又不能用,在布满光元素的房间里,还能怎么反抗,挖地道啊?就算是想挖地道,可那照明的石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比钻石还硬,雾缘长笛也刺不穿,还怎么挖啊?
既然知道反抗是徒劳,她就替自己省点力气吧,体力活不是米虫该干的,流光完全吸收光神神体还需要一些时间,不如趁现在补充点精神,好应对天亮之后光神的刁难。
然而,未必她想睡,别人就由着她睡,淼夕还没来得及入梦,一阵吵闹声就从耳边响起。
本想转个身用被子盖住头继续睡,下一秒淼夕灵敏的直觉就捕捉到危险的来袭,淼夕匆忙张眼从床上跳开,才躲过射向她的光剑。
有人攻击她?
怒了!
论到起床气,淼夕这懒虫不输给水镜,可让淼夕愤怒的不仅是被人叫醒,而是这些人竟然攻击她,承袭自洛夕儿的高傲之心使她燃起熊熊的怒火,连带意识也清醒了,本以为只有光神才是她的敌人,就在这一次的攻击中,所有光神信徒淼夕都不打算放过,任何对她采取攻击的都是她的敌人,洛夕儿的经验告诉她,对付敌人,宁可杀错一千,绝不错放一个!
见这招对淼夕有效,祭司们手里都凝起魔力,威胁道:“异端,哦不,是淼夕法师长,你就揭开蒙在脸上那黑布吧,快说,水镜部长家的密道在哪里?”
淼夕隔着面纱轻蔑地冷笑一声,看着他们的目光装满鄙视:“你们是哪个山沟里出来的,连拜访人家应该敲门的礼貌都不懂,还好意思自称是祭司,强烈建议你们重修祭司行为教养,再说了,你们有没有一点建筑常识,难道以为房子的大门和门铃是摆设不成?有大门不走走密道,白痴!啊,对了,俗话说物以类聚,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和你们说过话,免得别人以为我和你们是一类的,我怕会把我的祖宗们泉下有知听了这谣言都会从地下气活过来指责我败坏门风。”
祭司们本来就因为使者在水镜家花园全军覆没而愤怒不已,百来个人,这不是小数目啊,光神神殿要多少年来培养他们,而且能进到光神神殿总殿的人背后总有靠山,若非主神下令,他们岂会强令使者进水镜的家,这样的行为会让光神神殿失去多少香火支持啊,尤其是得罪那些大靠山,大家族都很记恨,恐怕又给自己制造了不少的敌人,这类有权有势的敌人还很要命,想想就让祭司们头脑发疼。
如今再听淼夕的讽刺,祭司们也是火上心头,手里的光系魔法就忍不住朝她扔了出去。
淼夕诡异一笑,只见她右手一闪,飞快从红玉手镯里取出一件东西挡在身体面前,刺向她的光系魔法登时换了方向,直扑光栏外的光神祭司。
祭司本来就是长智力不长肌肉,反应神经比蜗牛还慢的一群,光系魔法又以快称著,面对突发的变动,能及时躲开的祭司极少,起码有半数祭司因为吃惊之下躲闪不及被魔法给永久性搁倒,有些即使有躲也因为速度太慢被刺伤,多狼狈就别提了。
光栏外惨叫连连,再没人自持魔法逼问淼夕,没受伤的祭司一边忙着给中招的治疗,一边招呼神殿护卫把伤势较重的抬开,整个场面混乱一片。
见到此景,淼夕放肆地哈哈大笑:“说你们白痴,你们还不信,就你们那猪脑子竟然不知道镜子是可以反光的吗,哦,不好意思啊,都怪我,居然没有及时告诉你们我正好带有一面一人高的穿衣镜,不过女生身边带镜子很正常嘛,要是你们连这都不知道我也无话可说了,毕竟和时代脱节不是你们的错,只是将来异性缘不好就别说我没提醒你们了,唉,面对无知的人,我总会宽容一点替你们上一节人生指导课的,不过你们可千万不能叫我师傅,我怕后世的人会以为我是傻子的老大,才会带出那么一批傻子,天可怜见,我智商从来都很正常。”
嚣张啊,这女人实在太嚣张了!
“哇!”外伤失血就很严重了,怒极攻心之下又气出内伤,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见此情形,淼夕自然是再接再厉进行人生指导了:“哎呀,瞧你们连女生随身携带镜子的常识都不知道,准是也没口红和腮红了,我知道你们知错能改的决心,可你们无知也不用无知到拿自己的血来当口红啊,那样太红不好看不说,放久了还有腥臭味,就更没异性缘了,法师协会的魔法商店有经过魔力加持的上好化妆品,要是你们嫌法师协会的商店太远,或是光神神殿待遇太差零花钱不够,喏,街上的杂货摊五个铜币就有一盒劣质朱砂买了,自己调和一下也可以当口红和腮红,可是你们太‘天才’,我怕你们会把朱砂调成鹤顶红,毒死自己不打紧,要是毒死了你家厨房没米吃的小老鼠,未免太造孽了,做人要厚道,还是多花点钱积阴德比较好。”
“噗!”鲜血喷泉再现,承受能力稍微差一点的人就眼前一黑了。
淼夕摊了摊手,无奈的摇头:“唉,时下的年轻人啊,真是不好学,人家才说了开头,这就睡着了,真怀疑他们的祭司身份是家族出钱走后门搞的,大家族就是这样,啥都用钱砸,养出来的子弟一个比一个烧包,家道败落也是迟早的事啊。”
有时候,语言攻击往往比物理攻击和魔法攻击更具有杀伤力,而且是直接戳进人的心里,肉体的伤只要经过调养就能痊愈,心灵的伤可是一辈子的痕迹,淼夕的毒舌也算得上神器级的高杀伤凶器了。
“淼夕小姐,年轻人不懂事,还请您见谅。”平和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
金色的头发在恍牢中更显光彩,来人正是淼夕唯一有好感的费勒。
只见此时的费勒不慌不忙地走到光栏面前,对淼夕行了个标准的祭司礼,说:“我的属下愚笨了点,看在他们年轻见识少,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淼夕眉头皱了皱,随即松开,笑道:“哪里的话,禽兽智商有限,人又怎么能去计较禽兽的无知。”
费勒只是笑笑,并没有计较淼夕的讽刺:“我这次来,还是想请教淼夕小姐,要怎么样才能‘平安’进水镜部长的家呢?”
见费勒风度这么好,淼夕也不好再尖酸刻薄地说话,不过她也不打算真的把密道告诉光神神殿,她才不会出卖水镜,更不打算帮着光神神殿定自己的罪。
“我说你们光神神殿的人也真奇怪,门铃做在大门上就是给人按的啊,这点常识还要人教吗?”说罢,淼夕卷着被子躺回床上,背对着费勒说,“看起来你们光神神殿的人真的有必要恶补一下常识,省得将来冒犯到皇宫去了,那可是杀头抄家的罪。”
“淼夕小姐教训的是,回头我会说说他们的,不打扰你的休息了。”
费勒又对淼夕行了个礼,朝还想争辩的祭司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没必要再和淼夕争吵,淼夕说得对,这群祭司个个都是猪脑子,没气到内出血就该知足了,还找人家吵,不怕被气死吗?有这份勇气就去闯水镜家啊,看能不能闯过关更实在。
临走,费勒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呼吸均匀的淼夕,嘴边悄悄勾起不易察觉的笑容。
卷一祸水穿越 第一百零二章 移花接木
这一次,鉴于光神使者全军覆没,费勒祭司决定亲自出马,神殿方面为此展开激烈的争论。
怎么说费勒也是光神大祭司,若她亲自去按水镜家的门铃,里子面子上说不过去也就罢了,万一正好碰上水镜心情不好,光神神殿岂不是要蒙受比失去全部使者更惨重的打击?
费勒一听他们这么“有心”,很轻松地把话题推到他们身上,既然她不能去按水镜部长家的门铃,就由他们派遣一个代表去做吧,那个人真要不幸出了什么事,神殿会为他们抚养家人的。
马上,祭司们口风一变,表示水镜部长虽然有点阴险,有点可怕,有点变态……但始终是公众人物,该有的风度应该会有,不至于当着众人的面谋杀光神大祭司,加之费勒祭司德高望重,魔法无敌,是去拜访水镜部长的最佳人选……
所以说,人不要脸的时候,人妖都能说成绅士。
好在费勒早就知道能进主神殿的强人脸皮都颇有资质,不但能听人吹,自己还比别人能吹,以致经常偶一抬头都能看见有牛在天上飞。
对于祭司们一百八十度变脸绝技,费勒只是笑,还有谁比她更了解这些怕死怕得要命的祭司,他们张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怕闪到腰,水镜要是有风度,刚刚被送去他家院子的使者是怎么死的?半夜闯进他家的宵小之辈和兰迪皇后派去的刺客是怎么死的?
既然事情已经决定,费勒也不拖泥带水,很快她就在一队神殿护卫的簇拥下来到水镜家门前。
折腾了一个晚上,深夜已经过去,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太阳尚未升起,满天星光被黑色的云层遮蔽,正值寒冬,黑暗的空气里轻轻吹起的风中透着刺骨的寒冷,但这并不影响人们的好奇心,不少民众依然顶着睡意和寒意围在水镜家附近,猜测光神神殿今晚的作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轻轻点头致意和守候在此的神殿护卫们打过招呼之后,费勒缓缓伸出一只手指,旁边看的人也随着费勒的动作把心提到嗓子眼上,水镜家自建成之后算起,门铃是一次也没用过的装饰,白天人家从旁边经过都要小心不让自己靠近门铃,就怕有风吹起一根头发碰到它,今天费勒竟然要做按门铃的第一人,还是挑在水镜没起床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呢?
光是想想,人们都不由替费勒担心,多好的一个美人啊,虽然年纪是大了点,可是没人会介意一个法师的年龄,但水镜部长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怜香惜玉的人,费勒祭司是想让水镜部长爆走吗?
“叮叮咚!叮咚叮咚!”怪异曲调的门铃声在众人屏息的安静中显得格外响亮,
随着门铃的奏响,水镜家的灯就从里到外如利剑划破黑暗般地亮了起来,射在众人的眼睛里稍微有点不适。
不一会,只见打扮整齐的水镜从屋里走出来。
“呦,这不是费勒祭司吗?据我所知,光神神殿不是只有白天活动的吗,什么事值得费勒祭司违反规矩不等天亮就来造访呢?我才说这半夜怎么老听到有野兽嚎叫,怪异得很啊。”水镜用手抚了抚长发,笑容灿烂得让人直觉感到危险。
费勒回给水镜同样灿烂的笑容,说:“主神颁布的神谕,我们不敢不从,只好来打扰水镜部长了,失礼之处,还请水镜部长见谅。”
“哼,我向来不会和爬墙的宵小之辈计较的。”反正他们都成了魔域花草的养料了。
“如此就好,这次来是希望水镜部长能允许我们拜访借住在你家的淼夕法师长,还请水镜部长不要推辞。”
闻言,水镜脸色越发冷漠,他轻蔑地冷笑起来,说:“淼夕真是好大的面子,竟然能劳烦光神大人惦记,不过很可惜,我所敬奉的只有水神大人,没必要遵照光神的神谕吧,我家可不是你们光神神殿的后花园。”
话说到这份上,光神神殿的护卫脸色俱是一变,有人当着他们的面如此亵渎他们敬奉的主神,他们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扑上去惩罚水镜的渎神之罪。
可是,作为谈判当事人之一的费勒只是抬了抬手,制止了神殿护卫们的冲动,她知道,这些人冲进去无非是多一批送死的,不说花园的危险性,魔法部部长可不是虚名,和水镜属同期的费勒早在还是圣祭司的时候就经常听起其他祭司提到水神神殿的天才,一开始就被内定为水神大祭司候补,如果不是水镜本人太过自恋不愿意安分待在神殿里,如今他恐怕会是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大祭司。
“今晚有一个歹徒闯进光神神殿内殿,还带走了陛下命令严加看管的犯人,现在那个歹徒已经被囚禁在恍牢,她的身材和淼夕法师长非常相似,光神大人也是有此怀疑,这个理由,水镜部长要拒绝吗?”
费勒扬起头看着水镜变换不定的脸色,最终听地水镜说:“我当光神神殿为什么总喜欢诬蔑人,原来都是上面带的头,淼夕一整晚都在房间里睡觉,若你们要找她,我可以把她叫出来。”
“那就有劳水镜部长了。”
“客气。”
水镜自恋地一甩头发,走回屋子里,一点也没有打开门请他们进去的打算。
这时一些神殿护卫就凑到费勒耳边:“费勒祭司,您怎么和那个人妖这么客气,为什么您说服他让我们进去搜,万一他趁这个机会逃跑……”
费勒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排山倒海的压力就把那个人压得退后了一步:“注意你的话,没有小看对手的资本就不要太放肆,你以为水镜是笨蛋吗,他会让我们进去摸清他家的防御系统?而且以他绝对自恋的自尊,逃跑这种事他根本不屑做,别忘了他现在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臣子,若是你们再像刚才那样对他无礼,到时候他到皇帝陛下面前参你们一本,我也救不了你们,退下!”
尽管那个神殿护卫心中还有不甘,可是费勒多年经营的威信早就渗透进每一个光神神殿的人员心灵最深处,从她口中说出的命令自然而然具有令人服从的气势,那个神殿护卫也只好卑微地退会他原来的位置,不敢再发一辞。
没过多久,水镜就牵着脸色极差的淼夕出来,还有墨在一边扶着她。
“你们就是为了那无聊的怀疑半夜把我叫起来的?”淼夕三分睡意未褪的脸上蒙了七分怒气,“半夜睡不着就自己去数星星!有歹徒闯进你们神殿关我鸟事,我每天包着法师袍你们怎么就知道我身材怎么样?那个被带走的犯人该不会又是今天陛下交给你们看管的亡灵吧?哼,我看是你们自己想毁尸灭迹!还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来?拜托,动点脑子,找个好听点的借口再来!”
水镜嘴上说着安抚淼夕的话,言语间却若有若无地附和淼夕的观点,目光也几度飘向光神神殿的一伙人,似乎在责怪他们想推卸责任找借口也找得那么不高明。
好不容易把淼夕劝回屋里,水镜没诚意地说着道歉的话:“抱歉啊,费勒祭司,淼夕有点起床气,何况你们光神神殿的法师昨天才在宣耀殿诬蔑她,现在又把歹徒的事推给她,这有失公平,还请你们自己去调查歹徒的身份吧,请便。”
“既然如此,打扰水镜部长了。”费勒回头对神殿护卫们说:“回神殿!”
“可是,费勒祭司……”就这么回去,那些使者不都白死了吗?
然而,他的话没说出口,就被费勒的目光瞪了回去:“这是一场误会,回神殿,光神大人那里我自然会去说。”
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多吗,人家的认证都请出来了,自己这边凭的不过是光神口头上的神谕,加上之前又有西提司的诬蔑案例在先,再拖下去也是自讨无趣!
费勒朝水镜施了个祭司礼:“今晚只是一个误会,我在这里向水镜部长和淼夕法师长道歉,但是……作为光神大祭司,我是不会拿神谕当玩笑。”
“不送。”
水镜挥挥手转身回屋,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不是他不信任墨的能力,只是这太匪夷所思了,墨只是一摇身就变成淼夕的样子,手指虚空对着一个魔法佣人画了几笔,那个魔法佣人也换成了墨的模样,然后由墨和他演了方才的一出戏,这段时间内竟然没有发出一丝魔力,简直颠覆了他的魔法常识!
接下来,就看淼夕自己的努力了,但愿她能在明天早朝之前回来。
卷一祸水穿越 第一百零三章 瞬息万变
天色微明的时候,光神神殿内部却是一片阴郁冷清。
就在一个晚上,除了原本有请假或正在执行任务而不在神殿内部的使者,光神神殿几乎损失了全部在职使者,此外还有近半数祭司伤亡,最要命的是光神的神体被盗,还被一个他们认定的亡灵吞食下腹,严重打击了对光神具有无限敬仰的信徒。
好在灾难已经过去,神殿捉到了闯入神殿搞破坏的歹徒,尽管因此在调查的时候和水镜起了冲突,还因使者翻墙的行为被水镜讽刺了一番,又在调查中发现水镜家中竟然还有另一个淼夕,也不得不背负诬陷的罪名,严重影响神殿的声誉。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捉到了一年前破坏中央法师塔的异端!
根据各种族签订的协议,当异世界的异端闯入法西世界的时候,所有种族都有义务见而诛之。
奈何今次出现的这个异端非常残忍且狡猾,先是虐杀了天使,而后隐蔽气息藏匿起来,直到一年之后的今天才再次出现在光神神殿,光神亲自出手将她逮入恍牢,就等天一亮由光神亲自下凡审讯,最好能从被带走的亡灵身上取回神体,也算捍卫住了光神神殿的面子。
然而……
“大事不好了!费勒祭司,大事不好了!”
因为光神只司白天,夜晚是夜神的执掌,作为光神祭司的费勒也习惯早睡早起,近日却为了应付连日和水镜的斗智不得不每天晚上拨空与兰迪皇后计划,早已显露出疲态了,昨晚的突发事件又累得她一整晚没睡,刚一回来就听到一个执法护卫在大叫不好,那叫声听得费勒心烦不已。
“闭嘴!瞧瞧你现在的模样,身为光神神殿总殿的执法护卫就该有执法护卫的仪态,有什么事值得如此惊慌!”
才因为没有足够证据证明淼夕就是被关在恍牢里的异端而从水镜那里受了讥讽,费勒虽然表面没表示出愤怒,但她心情绝对称不上好,这个冒失的执法护卫正好成了她发泄的倒霉蛋。
平日不轻易表现出情绪的费勒祭司板起了面孔,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硝烟味,那个执法护卫本想退缩,但一想到另一件更为严重的事情,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住费勒的怒火。
“费勒祭司,方才的失态等等我愿意自己到执法堂领罪,请容我再无礼地打断您的训话,我刚才的失态是因为——恍牢的犯人不见了!”
“恍牢的犯人?哪个恍牢的犯人?”
其实费勒这一问是多余的,恍牢只有一个,里面的犯人也不多,只有非常棘手又不能立刻处死的犯人才会关押在恍牢,当然,那些犯人有不少都是不能让外界知道的人物,能让执法护卫如此大声喧哗的,只有一个人了。
“是昨晚光神大人亲自关入恍牢的异端!”
费勒脸色转瞬间变了几次,她的目光扫过面前的祭司,只见他们都纷纷低头回避着,不敢面对费勒犹如寒冬腊月般的脸色,毕竟这是光神大人亲自关押的异端,关系着光神神殿挽回名誉的关键,费勒祭司离开到水镜部长家之前还特地嘱咐他们要严加看管,可费勒祭司前脚才离开神殿,后脚那异端就不见了,他们都难辞其咎啊。
“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费勒的情绪可谓掉到最低点,从她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就知道她已经濒临爆发。
执法护卫求助地看向旁边的祭司们,只见他们都好像没看到般把头转开,看屋顶的看屋顶,看窗户的看窗户,就是不看他,而在他们相互推托的时候,空气中的温度又降了不少,那个执法护卫深怕再降下去所有人都得当冰棍了,赶紧把事情如实报告。
他们不是没考虑过异端的强大,要不是这样,也不会需要光神亲自出马追捕,还特地把她关在恍牢里,尽管这样她还能把神殿的半数祭司搁倒,这可是从来没出现过的状况。
可是,就因为关押她的地方是恍牢,又是光神亲自关押,本以为不会出什么差错,就算有意外至少也会先弄出个声响,反正恍牢里没多少人,本身就很安静,外面的执法护卫们也就没太在意恍牢过分的安静。
再者安好的祭司们忙着照顾伤员,昨晚那些怪异的烟幕又让不少神殿护卫视线模糊咳嗽连天全身僵硬地请假去了,剩下的也被调了不少人去包围水镜的家,一来押送使者去水镜家,二来防止水镜逃走,还要保护前往水镜家的费勒祭司。
一除一扣下来,光神神殿的执勤人员就出现了空缺,鉴于异端自关进恍牢之后并没有作多余的反抗,祭司和护卫们并没分出多少心思去看守异端,等换班的执法护卫去看的时候,恍牢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我们……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从来没犯人能从恍牢中逃脱,所以我们……”执法护卫的话越说越小声,到后面几乎是细若蚊吟。
不用抬头也知道费勒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她千叮咛万嘱咐,就怕出点纰漏,谁想这些人居然拿她的话当耳边风……
很好,好得很!淼夕之前的话说得对,神殿这些年收太多大贵族用钱买职位的草包了,竟然连一个恍牢里的犯人也看不住,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光神神殿出错率为零的恍牢竟然被人悄声无息地越狱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看来我自成为大祭司之后表现得太宽容,让你们以为我费勒说的话都是笑话。”有必要让这些蠢货们重新认识当初她为了争取大祭司这职位时所用的手段!
所有人,除了前些日子才调到总神殿的新手,但凡听过费勒的丰功伟绩的祭司和护卫都在一瞬间煞白了脸,这个女强人当初排除对手的手段完全和宽容勾不上一点边,只要一捉到把柄,她就会以雷霆手段将所有牵连到的对手排挤出中央,此后那些人无一例外都被斩草除根,连和她同期的好朋友也没能幸免于难,可见费勒的手段。
“我们立刻就去搜……”
“搜?”费勒一扯嘴角,“你上哪去搜?搜到水镜部长家去?”
“我……们……”
“别我们你们了!水镜部长是什么样的人,这几年的打压还没让你们知道他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