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水晶-穿越:新妃十八岁(完结+番外)第40部
雪色水晶穿越:新妃十八岁(完结+番外) 作者:myushuwu
干脆转过脸去不理他,这个男人,早晚会把她气死。
“生气了?”他揶揄的问。
“谁生气了,我会生你的气?”她瞪圆了眼睛,回头恼火的望着他那张好看的俊颜,愣是气消了大半。
“那我们就赌一把吧!”
“赌就赌!”大脑瞬间的空白,她脱口而出。
刚说完,她愣了一下,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若是她不赌,在莫元靖的面前,她日后都抬不起头来。
她骄傲的昂起下巴,大义凛然的开口问:“你要怎么赌?”
“就以情人谷为目标!一个来回,谁最快谁就算赢!”
“好!”她打了个响指:“那赌注呢?”
打赌必有赌注,这才是莫元靖真正的目的,她水心可不容他轻易的蒙混过关。
莫元靖微微一笑,深不见底的金眸望着水心,眸中的颜色灼灼发亮,愈来愈火热,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顿的答:“我若赢了,你就跟我回天瑞帝国。”
——————
正文 真相|2
水心的脸色一白,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刚莫元靖说了什么?要她回天瑞帝国。
她自嘲一笑,一定是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他故意在戏弄她。
“天瑞皇帝原来这么喜欢开玩笑!”她皮笑肉不笑的讥讽。
他认真的凝视她,无底的金眸中氤氲着一丝真诚。
“我是说真的!”他低柔的说。
她的心头一动,他说得那么真,可是听在她的耳中,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刺耳呢?他的话太过动听,不得不让她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
当初,他也是这么欺骗她,可是最后呢?他娶了别人,把“我爱你”三个字完全抛诸脑后,还……当众要她脱光了离开。
当初……她会给他带来羞辱,他也要负一半的责任。
鼻尖一酸,她强忍住痛意转过头去,冷笑出声“您的真心,恐怕我接受不了,陛下还是给别人吧,我……不需要!”最后三个字,她咬得极重。
“要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他灼灼的凝视她,深不见底的金眸一眨不眨。
她摇了摇头,笑靥如花,张扬而自信。
“现在说相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你再也不说让我跟你回去,或是做一些逾矩的动作,我们……还会是“朋友”!”她着重加重了朋友两个字的音量,在提醒他的同时,也提醒着她自己,他们是朋友,普通朋友,普通到相见只会打声招呼的朋友,这样已经足够了。
手指轻触在胸口,里面泛着丝丝痛意,钻心的疼,一股重量压在胸口处,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心痛的感觉,如此的撕心裂肺。
她的反应,他一丝不差的全看在眼中,如果只为当初她裸逃或是他误会她们那件事,他这么多日来的表现,再加上她对他仍存有感情,但是他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到底还隔着些什么?水心的心里到底在意什么?
今日,他一定要问出她的心里到底在意些什么。
他们两人之间的隔阂是致命伤,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有那么多隔阂,为什么不能一切敞开心怀来说?还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天际边,方才飘过去一大片乌云,人们还以为那一大块乌云只是天空中的一名过客,雁掠过水面,不留一丝痕迹,然不一会儿,从西北角,再一次浮现出一大块乌云。
这一次乌云并不想再充当过客,它偏偏想要在地上留下痕迹,代表它曾经“到此一游”。
水心和莫元靖两人刚刚骑马站在起跑点,便见一大块乌云翻涌而来,夹着狂风,狠狠的拍打在水心的脸上,她娇嫩的肌肤,被风刮得泛着丝丝的痛。
太阳被乌云遮去了光彩,水心一头乌亮的发丝被风卷起,脸上绽放着张扬而又自信的笑容,在这乌云狂风中,显得更加美丽出众,宛若云端的雄鹰,放肆的翱翔在空中,任凭风吹雨打,它皆不受其影响。
这就是他的心儿!
他为她感觉到骄傲、自豪。
莫元靖幽暗的眸子略微沉了一些。
只是这狂风卷起,不一会儿,可能就是暴雨来临,他们两个现在赛马,果真不是好时候。
“心儿,似乎要有暴风雨!”莫元靖皱眉。
水心夹紧了马腹,试着走了两步,汗血宝马脚步强劲,跃跃欲试,连带着骑着它的水心也心有戚戚焉。
她急欲享受千里良驹奔跑时带来的快感,若是在雨中骑马,定会别有滋味。
打定了主意,她是不会再退缩。
“莫元靖,如果你怕了你可以回去!”她挑衅的扬起眉梢,眼中流露出鄙夷的表情。
男人是最经不起激将的。
果然,下一秒莫元靖便眯起了眼睛,接下了水心的挑衅。
“那怎么行?朕怎能让你们华地国赢得如此不光彩!”他接下了她的挑衅,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刚才的赌注依旧有效。”
水心瞄了他一眼,没有再拒绝,她也笑了一声,冷冷的驳了回去:“今天谁赢谁输还没有定论,假如是天瑞皇帝你输了,记得,你要履行你的承诺,我们做一世的朋友,我们两国永外外联!还有呀,要写一个匾额给我,上书:甘拜下风!”
莫元靖沉吟了一下。
“我突然发觉自己的条件太小了!”
“现在我们开始吧!”她管他是不是赌得太小了,她信心十足,这次赢定了。
一直在旁边观看的左永年和雷鸣两个人正儿八经的走过来,为他们两个喊口号。
“一局定输赢!”左永年大声喊着,手臂高高的扬起,倏的手臂落下:“开始!”
水心和莫元靖二人,在听到左永年喊着“开始”的瞬间,各自俯下了身,握紧了缰绳夹紧了马腹,重重的甩着手中的鞭子。
腾的一下,两匹汗血宝马同时离箭般的朝地平线奔去。
左永年和雷鸣两人看着马儿扬蹄时激出的烟雾,啧啧出声:“果然,千里马就是千里马,果然就是不一样。”
“如果我也能骑上一骑,此生无憾。”雷鸣“僵尸”脸有细微的变化,向往的望着渐渐远去的两匹宝马。
话落,左永年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看怪物一般的盯着他。
“看什么?”雷鸣冷淡的问,“僵尸”的表情又回来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无欲无求,没想到你也会有想要的东西!”
“无聊!”雷鸣冷冷的说着,转身上马:“趁着这会儿,我们也赛会儿马,我们就以前面那个山头为界!”
“怕你呀,比就比!”左永年哼了一声,转身跃上马,他扬起了手,突然挥落:“开始!”
两匹马儿扬蹄扬起灰尘,在这个乌云密布的下午疾驰而去。
看着已经渐空的驯马场,方才为水心加油的马夫望着两边远去的四匹马,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
从乌云里冒出了一点儿头的太阳,几缕阳光细碎的洒在了马夫的眼中,映出疯狂的杀气。
??????
水心的马儿确实比莫元靖的快了许多。
汗血宝马跑得极快,风从耳边呼呼的吹过,感觉到自己好像在空中飞一样,她轻轻的眯起眼,享受这种奔跑时的快感,世间万物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部离她而去,那般的放空。
好久没有这样自在过了,有多久了呢?
她回头瞧着身后离她不远的莫元靖,正奋力的扬起马鞭,想要快些追上她。
水心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趁着马儿奔跑时,她回头冲身后的莫元靖大声喊着:“莫元靖,你就要输喽,记得“甘拜下风”哦!”她笑着提醒他,咯咯的笑声在空中,如银铃般的响起,一路传进他的耳中。
“抓稳马缰!”突然她身后的莫元靖焦急的喊了一声。
刚开始的时候,两匹马还算正常,间距不算太多,但是隔了一会儿,莫元靖便发现了不对劲,水心的那匹马……不太正常,一时之间,还发现不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正常。
“你才要抓紧!我在前面等着你!”她兴高采烈的扬言,胜券在握的她心情大好,发现身下的马儿愈跑愈快,她的心情也愈来愈高兴。
好景不长。
在到达了情人谷后,水心牵住了马缰,想要让马儿转头向回走,那马儿却突然扬起两只前蹄,朝天嘶叫,发了疯似的向右边拐去。
她吓得脸色大变,勒紧了缰绳,那马儿仍旧不受控制,继续没命的向前奔。
好家伙,这马儿是觉得自己的力量太多了没处儿使,所以才会这么没命的跑吗?
坐在马背上,水心感觉到十分颠簸,好几次差点被摔到马下,她只得用力夹紧马腹。
“宝马,你快停下来,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可是一条断崖!”水心抽了个空拍了拍马脸,却被它用力甩开,差点又将她摔下马背。
该死的马。
“快放开它,不放开它,你会没命的!”莫元靖气急败坏的跟在她的身后大声喊。
正文 真相|3
她想要放开马,可惜马的脚踏卡住了她的脚,她根本无法轻松的抽开,若是她现在跳开,她才真正的会没命。
她拼命的掩饰这一点,佯装无事的回头冲身后的莫元靖扬言:“我没事的,它这个时候还没有被完全驯服,我会将它驯服!”
她倔强着。
嘴里虽然这样喊着,她的心却一路没入谷底,因为她完全没有把握自己是否真的搞得定这匹汗血宝马,其实……她可以让马慢慢的慢下来,可是……那样要伤及汗血宝马的性命,这样的一匹好马,若是突然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就这样僵持不下,水心继续在马背上颠簸,莫元靖的马有些慢,眼看要跟不上水心的马,他焦急得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他看得出来,水心的马,并不像是未驯那么简单,看样子……更像是被人下了药的样子,希望是他猜错了,如果猜对了,那水心……
他突然想到之前那个为水心挑马的马夫,眼中闪过那马夫诡异的视线,总觉得有几分可憎,还有……那名马夫在为水心加油的时候,接近过马儿,然后……他的手……在水心的马儿脸上轻轻的拂了一把,似乎将什么抹在了马的脸上。
当时她在跟水心打赌,心想着要怎样骗水心入局,一时之间大意,竟让那人得了逞,然水心此时倔强,他纠结着到底该怎样劝导她。
不行,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她必须要从那匹马背上下来。
看着她越来越危险的身子,他的瞳孔骤然缩紧。
狂风大作,卷起他的衣衫,让他的脸在乌云笼罩的天空下,更显得阴鸷吓人。
心一横,他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的刺向马臂。
倏的,他身下的马狂暴的嘶鸣出声,继儿离箭般的向水心的马儿奔去。
坐在马上的水心,害怕得脸色由青变白,再由白变绿。
她死死的抱着马颈,嘴里焦急的念着:“马儿,不要再发狂了,拜托你快停下来吧,我还不想死哪!”
劝说的不行,她没好气的咒骂:“你这只破马,别人都说你这汗血宝马举世无双,你现在的样子,跟一匹发疯的劣马有什么区别?”
看它还不停下来,水心改用怀柔政策,讨好的摩挲着它的脸:“我们商量一下好不好,你要是停下来,我发誓以后会买最好的饲料给你,让你成为天下间最幸福的马儿,你说好不好?”
话落,那汗血宝马依旧跑得飞快,还不时的扬起后蹄,希望可以将水心从马背上摔下来,水心要很努力抱紧马儿才不至于被摔下来。
可恶的马,命令的不行,骂的不行,求的还是不行。
可是……她是真的还不想死!
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拔出了发间的簪子,刚要插进马儿的颈间,骤然马儿甩头,她手中的簪子被震落。
该死的,水心眼睁睁的看着簪子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
眼看着马儿愈跑愈快,水心的心里越来越没有底,她现在除了抱住马颈之外,别的什么动作也不敢做,生怕被它逮到了机会将她摔得粉身碎骨。
她闭上眼睛,只能任凭那马儿自行选择路线,她被颠得胃里翻腾,眼冒金星,难受得她想要呕吐,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
她的视线稍稍向后瞥去,一眼望见莫元靖的马儿正缓缓的接近她,她的眼中复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微着看着他,然她再往前看时,心猛地抽紧。
前面大约两公里远,就是断崖,若是在这时间内,莫元靖不能追上来将她救下,她铁定会随同汗血宝马一起跌下断崖。
她的心狠狠的抽着,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害怕过。
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焦急的身影,鼻尖一阵酸涩,他不是恨她吗?现在为什么还要拼命的来救她?
还剩下一点五公里时,莫元靖的马儿终于追上水心的马。
两匹马并列前行,莫元靖向水心伸出了双手,焦急的唤着:“心儿,快把你的双手给我。”
水心摇了摇头。
“不行!”
“这个时候了,你不要再闹脾气了!”莫元靖气急败坏的冲她吼。
她不是不想将双手给他,可是……“我的双脚被卡住了,现在不能动!”
莫元靖惊恐的望着一公里外的断崖,心骤然抽紧。
一咬牙,他趁着两匹马奔跑之际,冒险跃上水心的马背,险险的坐稳,扯住了马缰,探手将水心颤抖不已的身子揽入怀中,感觉到他的害怕,他的心一阵阵的揪痛。
“别怕,有我在,没事!”莫元靖安慰着她,巧妙的为她踢去了马踏。
她回转身,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将自己藏在他的怀中,心中的不安去掉了不少。
“做好准备了,我们要跳了!”莫元靖低声在她的耳边呢喃。
眼看马儿就要到崖边,已经没有时间再考虑了。
水心将自己全部交给了他,小脑袋在他的胸前点了点,双手抱得更紧,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让她能感觉到死亡的恐怖,可是身边有了他,她觉得,死亡也不那么可怕了。
就在马儿跃向断崖的最后一刻,莫元靖抱着水心毅然的跃下,由于重心不稳,两人险险的差点跌落山崖,幸亏莫元靖抓住了崖边的一块大石,再借力将两人送上崖顶,两人才险险的保住了性命。
经过了方才的一番折腾,水心头上的发簪,剩下的已全掉入崖底,蓬乱的发丝遮住绝美的小脸,劫后重生的她,紧紧的搂住莫元靖,长长的发丝在空中随风飘荡,吹打在他的脸上。
抱着怀中失而复得的小女人,莫元靖心有余悸,双手紧紧的搂着她,仿若她随时会消失一样,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这样她就不会再离开他,也不会再做傻事。
雨哗啦的下了下来,拍打在两人的身体,雨点不一会儿便已经将两人的身体打湿。
莫元靖的双臂同样在颤抖,抱着失而复得的水心,嘴里发颤的念着:“幸亏你没事,老天,真不知道你若是有事,我会怎么样,你快要吓死我了!”
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莫元靖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心和对她的情谊。
水心,这个他深爱的小女人。
听着他的关心,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害怕,伴随着风雨声,她在他的怀中放肆的哭了起来,她的双手紧紧的搂着莫元靖的脖子,嘶哑着嗓音不住的哭诉:“我以为……我就要死了,那马上就跑得那么快,我没办法停住它,它就这么直直的往前跑,我刚刚已经做好了跟它同归于尽的准备,呜呜……”
虽然已做好了准备,可是她的害怕,却也是货真价实的。
他宽厚的大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他:“没事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我刚刚看到地一直往后面退,我的身子就在马上面,被它颠簸,不管我怎么劝它、命令它,它就是不听我的,我好怕……好怕就会那样死掉,我好怕我以后会再也见不到你!”她哭泣着吐出了她心底里的惧意。
他的眼中一亮,精光一闪而过,大手停顿了一下,片刻后,他的手将她搂得更紧。
“你不会见不到我,这辈子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她可怜兮兮的抬起泪眼,眼眶红红的,还残留着劫后的恐惧。
“真的吗?”她小声的问,不确定他的话是否真实。
“当然是真的!”他低头温柔的啄了一下她的红唇。
“可是……你一直在骗我,自我们两个认识的第一天起,你便是在骗我,直到现在你还在骗我,莫元靖……你到底要让我拿什么来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四年前在你跟希娜在书房里说你会让她做皇后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一直在骗我。”
她红着眼,泪水再一次涌出,她狠狠的推开了他,顾自抱紧了双腿孤独的蜷缩在雨中,那模样,煞是让人心疼。
四年前什么事?听水心的语气,似乎误会了些什么。
“四年前?”他抓住她话中的一个重要线索。
——————————
正文 真相4
“对!”雨中,她的声音很小,却仍是一字不差的传入他的耳中。
四年前,他什么时候说过了?
“心儿,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他小心的捧着她的肩膀,看进她的眼中。
她一把推开他,抗拒他的靠近,双眼皱成了一团,眼泪扑籁籁的落下,好不伤心。
现在终于将四年前的事情吐出来,他还能否认?
“我误会?”她自嘲一笑,在雨中笑得癫狂,雨水沿着她的头发和脸颊落下,让她此时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让他心里好担心。
他霸道的拉她入怀,不论她怎样挣扎,他的手指也未有一刻放松,给她提供温暖的港湾。
“你是误会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埋在她的颈间,诱供的说。
她摇了摇头,嫌恶的闭上眼睛,眼中却浮现出四年前那一幕让人作呕的画面。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她无力的低喊,在雨中,她的声音越来越弱,雨更大了,在他的怀中,也不觉得冰冷,一匹汗血宝马站在他们的旁边,两人一马或坐或站的在崖边,这一幕,看得人心惊胆颤。
眼看水心挣扎着差点跌进悬崖,莫元靖心惊肉跳的搂回她,不由分说的将她拦腰抱起,在崖边的找了一个山洞暂时避雨。
好在这山洞里似乎有人住过,石床、火舌子还有干柴等物,全都是现成的。
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现在又想到不堪往事,水心坐在地上,颤抖的双臂环住了自己的双腿瑟缩的蜷着,眼神空洞,泪水却一刻也未停过。
她恨,恨自己总是狠不下心来,在她即将临死的那一刻,她想的……居然是可能以后再也看不到他,因此而难过。
火堆燃了起来,莫元靖小心的抱着她坐在火堆旁。
“你的衣服湿了,脱下来烤一烤。”说着他的说便要抽开她的腰带。
“不要!”她惊恐的双手护住腰带。
他叹了口气,心疼她冷得瑟缩的模样,担心她的身体会因此而吃不消,看到旁边有一个小锅炉,他心中一喜,便着手去将锅洗了,又洗了一个杯子,不一会儿,他捧着滚烫的热水来到她的身边,卑微的半跪着,拉着她冰凉的小手将杯子递到她的手中。
“来,先喝杯水,这样你的身体会暖和一些。”她的全身还有滴水,若是再这样下去,她铁定会生病的,说不定她已经生病了,这个倔强的小女人,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不操心。
看着手中的水心,水心冷冷一笑,感觉那像是施舍。
心一横,一把推开水杯,杯子一个握不紧,“啪”的一声脆响,伴随着外面的一声惊雷,轰的一声,碎片四散开去,如天女散花一般。
莫元靖的眸子倏的眯成了一条线。
水心冷笑着,现在他终于可以撕开他的假面具,不要再做一些假慈悲的表情来博她的同情心了吧。
深不见底的眸子深深的凝视了她好一会儿,眼中的火焰渐褪,他复又洗了一个杯子,重新盛了些热水端到她的手中。
“就算你恨我,也要顾着你的身子!”
“那又如何?那我也不要你管!”她恼怒的再一次推开他手中的杯子,这一次他有所警觉,急忙收势,才不至于再摔碎一个杯子,这是最后一个杯子了,若是她再打碎,今天她铁定要受冻。
“我是不想管你,可是若你病了,回去之后,你们国王陛下可就会将你病了的罪名挂在我的头上,我可不想背负谋害你的责任。”
谋害……
这两个字,陡然让水心清醒,而莫元靖的话中连讥带讽,每一个字都提醒着她现在的处境。
那匹汗血宝马是被人动了手脚的,是在马场里出的事,又拿珍贵的汗血宝马下手。
那马夫向来最忠心于忽也烈,听闻,曾经那名马夫救过忽也烈,只因他偏爱养马,忽也烈便让他管理驯马场,这次还将汗血宝马交给那名马夫来看养。
所有的一切,全部昭然若揭。
她与那名成夫并无仇,倘若真的有人想害她,又敢让那名马夫冒着杀汗血宝马之罪的危险来杀她的人,就只有……
倘若这次是那个人想要置她于死地,那上次在饭庄内的刺客,是不是也是那个人安排的呢?
她的心陡然一颤,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即是如此,那她就更不能让莫元靖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他轻轻的搂着她,感觉到她没有再挣扎,他将她搂得更紧,让自己的体温渐渐暖热她,低头怜惜的在她额头上轻吻。
“心儿,你刚刚说四年前的事情,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又问,他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有人主导。
故意在挑拨他与水心之间的感情。
轻轻的闭上眼,她淡淡一笑,笑得云淡风轻,却隐藏着一丝苦涩。
他以为他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他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吗?
“莫元靖,四年前,在你的书房里,你的那些话,到现在还言犹在耳。”
“靖……靖哥哥,希娜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您的骨肉,您可不能不要希娜呀!”
“当然,你才是我唯一的皇后!”
“可是……你明天就要立她为后了!”
“放心吧,明天封后大典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到时候我会在封后大典上狠狠的羞辱她,再当场宣布让你成为我的皇后,如何?”
水心将当日他与崔希娜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然后冷笑着的看着莫元靖越来越花白的脸。
怎么样,他终于承认当日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了吧?
莫元靖的表情很古怪,阴沉的脸染上了深究的愤意。
“心儿!”
“你还有何话说?”一切都挑明,她骄傲的昂起了下巴。
“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那个孩子谁的不重要!”到现在了,还狡辩,果然有孩子。
“心儿,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自始至终,我只认定你一个人是我的皇后!”他深深的凝视着她,字字如珠矶。
心陡然一痛,鼻尖一阵酸楚。
明明他还在欺骗她,可能她为什么听了他的话还会感动?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强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莫元靖,我累了,真的很累很累了,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好吗?”
他紧紧的拥着她,没有开口,幽暗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火堆上的火苗。
当日水心看到的一切,他相信是真的,但是他确实没有做过也没有说过,倘若真要求个答案,那现在就只有一个人才能回答他。
崔希娜!!
他太小看她了,四年前,她还是一个单纯的少女,怎会有如此的心机。
听水心的口气,确定看到的就是他。
若是这样,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夏侯辰。
当时他就得知夏侯辰还活着,竟没想到他会躲在皇宫内,还与崔希娜联手,若是他猜得不错,希娜肚子里的孩子,也跟夏侯辰脱不了干系。
心儿,他的心儿,大概就是因为那些话,所以对他心中芥蒂。
她现在不相信他的话,也情有可原。
但是……他一定会让她看到他的真心。
??????
淋了一场大雨,水心和莫元靖两人双双着了风寒,当莫元靖抱着昏迷不醒的水心徒步走回驯马场时,已经是深夜时分,汗血宝马自己已经先回到了驯马场,左永年和雷鸣二人急得像两只苍蝇般乱窜,看到莫元靖和水心狼狈的模样,吓了他们一大跳。
莫元靖将水心安置在他的房中休息,手指刚触到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的心猝然缩紧。
??????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映照在房内,水心已经醒来,嘴里一阵干涩难耐,还泛着一丝苦味,转眼间发现床头上放着一只药碗,她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的想要起身,一只沉重的手臂阻碍了她的动作。
她皱眉,看得那只手臂的主人,错锷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还来不及反应,屋内骤然响起的莺莺啼哭声吸引了水心的注意力。
撩开纱帐,在脚榻板边伏着一个全身瑟瑟发抖的女人,那哭声便是从她的口中发出。
而她不是别人,正是崔希娜。
正文 真相5
莫元靖早已醒来,手指有意无意的撩拨水心的发丝,妖冶的金瞳深不见底。
水心刚要起身,头晕了一下,又跌了回去,莫元靖在身后扶住她,温热的手掌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到正常的温度,他低哑着嗓音吐出庆幸的声音。
“你昨天晚上高烧不退,现在终于没事了!”
昨天晚上?水心只觉得自己一直昏昏沉沉的,有人在她耳边呢喃,她的全身如沐火海,火苗无情的向她扑来,她拼命想要逃出火海,然那火却愈燃愈旺,最终将她吞噬。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到了他担忧的脸,他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安慰她,她回握住他的,攥得紧紧的。
握着的手?
她的视线往下望去,他与她十指相扣。
他冲她妖魅一笑,坏坏的道:“你昨天晚上一直紧抓着我的手不放呢!”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当着崔希娜的面前,他还能这么正儿八经的跟她调笑,盯着两人交握的手。
轰!脑中一片烟花,她仿若被烫了似的赶紧抽回了自己的手,翻身下榻,摸着崔希娜的手,好一阵冰凉。
“天哪,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原本伏在地上的崔希娜突然爬起,一手推她抵在榻边,又一只冰凉的手,猝然卡住她的喉咙,让水心无法正常呼吸,挣扎间,她对上崔希娜凶残血红的眼睛,虚弱的她不是崔希娜的对手。
“咳咳……希娜,你……你做什么?”水心拼命想要扯开喉间她的手,然崔希娜的手却愈发的紧,紧到再用一些力,水心颈间的骨头也会被她捏碎。
说时迟那时快,身后一只手将她向后扯,又一只手飞快的伸了出来,狠狠的挥向崔希娜。
“噗!”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崔希娜被莫元靖一掌击出了一丈外,撞到了墙壁,狼狈的滚落到地上。
“够了!”水心不忍见莫元靖出手伤人。
“她想要杀你!”莫元靖微眯起眼。
“我现在好好的,是你伤了她!”她冷冷的喝道,难道他就不知道因果报应?假如崔希娜被他不小心一掌打死,因果循环,你做过了多少孽,老天爷都会一一回报给你。
想到他满手沾满鲜血,她便心有余悸。
又觉察到两人之间的关系,现在同躺在一张榻上,着实不妥。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水心挣扎着。
“你没有话要说了吗?”他搂着她,不给她逃离的机会,危险的目光冷冷的射向崔希娜。
崔希娜疯了一般的笑着,又咳出了好几口血。
他是从来不打女人的,可是他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出手打她。
屈辱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混着血一起,衬得她的脸颊更加的苍白。
“是我!”她虚弱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内响起。
“说清楚!”莫元靖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她又笑了,双眼无一丝焦距,心痛得无以复加。
为了那个女人,他让她跪了整整一夜。
她用力的闭上眼睛,两滴清泪再一次滑落,滑在嘴角,舌尖尝到了咸咸的苦涩。
她的目光狠厉的瞪着水心,一字一顿的说:“四年前,我为了得到皇后宝座,跟夏侯辰联手,欺骗了你!”
“是你!”水心睁大了眼睛:“那个时候,不是子靖?”
她点了点头,到如今,为救可以生存,她只得自揭伤疤。
“不是!”她自嘲一笑:“那只是跟靖哥哥长得很像的夏侯辰而已,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因为你不相信靖哥哥,所以我才会得逞!”后半句,阴狠的表情掺杂着讥讽。
她的话,如一记惊雷,在她的脑中响起。
没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是这样。
一直以来……不是莫元靖对不起她,而是……她一直不相信他,所以才会遭到那么多人的利用。
她被这个消息击得全身僵硬,手足无措。
温暖的掌心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身体,轻轻的搂她入怀,柔声在她耳边安慰:“过去了,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
她茫然的睁大了眼睛,无神的望着他。
清泪扑籁籁的落下。
他温柔的为她擦去眼泪,而她的眼泪却越涌越多,叹了口气,他俯身吻住她丰润的红唇,一点点吻去她的心痛。
看着他们两人拥吻,你侬我侬的模样,崔希娜只觉得刺眼,心头扎满了针,她的心脏,血淋淋一片。
心头一阵酸涩,她挣扎着爬起来,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艰难的走了出去。
门口的左永年和雷鸣两个人看着她狼狈的模样,谁也没敢上前去扶她,雷鸣尽职的跟在她的身后看管她。
??????
一切误会都解释清楚了,水心的心里剩下的只有愧疚和自责。
她痛恨自己!
有人对她说过:不能一切靠眼睛来辩认,要用心!
可惜……她总是被假象迷惑,却还固执的坚持己见。
她不相信他,才会导致今天的结果。
是她的任性,才造成当初那一场笑话。
六子终于肯放手,让朱玲珑与水心单独在一块,将朱玲珑送到水心面前时不忘叮嘱:“等会儿我回来要人。”
水心一阵笑骂他才走开。
“小环,你现在幸福吗?”她开口便问。
她无焦距的双眼笑得眯了起来,所有的表情全部挂在扬起的眉梢和嘴角上。
“我现在很幸福呀,六子对我很好。”
“当初你不愿意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六子,而选择自己承担,你当初为什么会这么做?”
朱玲珑想了一下。
“当时没想那么多,我爱他,不想让他跟我一起痛苦!”
水心的心又被狠狠的一击。
她是自私的,当初她离开之时,不惜让她与莫元靖都两败俱伤,结果伤痕累累,两个人带着对对方的爱与恨过了这么多年。
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如果有人告诉你,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会不会伤心、难过?”
朱玲珑又笑了一下。
“大小姐,别人告诉我,那都是别人说的,我要听他自己对我说,如果他说没有,那就一定没有!”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水心错锷了一下。
“如果他欺骗你呢?”
“两个人相爱,其实就是在冒险,既然真心相爱,自然要相信对方,如果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我们又何谈可以一起并肩走一辈子?天天活在痛苦当中,岂不是很累?”但是她赌赢了,四年来,六子十分宝贝她,带她走过了大江南北,待再过两年,两人安定下来了,会再要一个孩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
刹时,水心如被醍醐灌顶。
朱玲珑虽然不是很聪明,可是她知道该怎么去爱,反观自己……却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在任何事情上面,她可以运筹帷幄,在感情上面,她却是一个失败的逃兵。
莫元靖次次为她献上真心,可是她不懂珍惜,一次次的误会他,错怪他,甚至伤害他而不自知。
实际是她懦弱、胆小,不敢接受他。
一直以来,她以为是莫元靖没资格喜欢她,而她错了,是她根本就不配被任何人爱,她没有资格,她不配。
想到莫元靖每一次声嘶力竭的向她辩解,甚至为了与她长相厮守冒险去情人谷,为了她的安危,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将她从汗血宝马上救下。
她带给他的一次次劫难,都让她的心一阵阵的锥痛。
眼睛热热的,泪水涌了出来,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上,灼得她的手背火辣辣的疼。
没有再听到水心的声音,只听到隐隐的啜泣声,她的双手紧张的在空气中摸了摸,终于摸到了水心的手,顺着她的手臂向上摸到她脸上的泪,惊得抽气连连。
“大小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朱玲珑紧张的慌了神,手忙脚乱的为水心擦眼泪。
水心摇了摇头,泣不成声。
“小环,对不起,对不起!”她紧紧的拥着小环,泪水如泉般滚出,怎么也止不住。
“大小姐,您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呀,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朱玲珑拍拍她的后背,担心的安慰她。
看不到水心的表情,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总觉得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让她伤心了,吓得她也忍不住跟着哭。
两个小女人就这样坐在花园里,抱着一起哭,惊飞了枝头的鸟儿和花间的蝴蝶,有将花园淹没的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
莫元靖和六子两人默默的来到两人身后。
“我们走了!”六子俯身拉开了朱玲珑,温柔的提醒。
“可是大小姐她!”她抽咽着,扑进六子的怀中,泪意连连。
“她会没事的,相信我好吗?”
“嗯!”朱玲珑回头点了点头。“你说的我都信!”
六子与朱玲珑离开,留下水心仍旧啜泣个不停。
“莫元靖,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她带着泪意指责。
他选择在这个时候让她明白他的真心,不知是福还是祸。
————————
正文 被人宠着,是这样的幸福。
莫元靖微微一笑。
“你告诉过我,女人都爱说反话,你说你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我,意思是你这辈子最爱的就是我?”
这个男人的脸皮真的是越来越厚了。
水心张了张嘴,因他的话而哭笑不得,在他的怀中,只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她便停止了挣扎,小手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口。
轻轻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从未有过的安定,令她心情舒畅,嘴角的弧度愉悦的勾起。
莫元靖大方的搂着她,温暖的阳光细碎的洒在两个的身上,春风微拂,却只是令两人的心更加贴近,更加的温暖。
他心中仍有疑虑。
“怎么?承认爱上我了?”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拂过她如绸缎般柔顺的长发,每一下都充满了爱怜。
她没有回答,手指用力捏了一下他腰间的肉。
他的眉头微皱,这小女人的力道真不小,捏得他很痛。
“你还没有跟我回去呢,已经开始学会谋杀亲夫了!”莫元靖好笑的捏了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