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宫砂第25部分阅读
血色守宫砂 作者:
里为着心上人而忧心。
一行人走到湖边,早早的便有人在凉亭里备好了新鲜的瓜果点心,凉凉的石椅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羽绒。
三人缓缓的坐落,两个孩子互相说笑,准确的来说是溪儿说笑,槢儿点头或者摇头,偶尔给予一句回话,不久便打乱了先前的不开心,满庭子里都是溪儿爽朗的笑声。
不一会儿,两人便开始玩翻绳子,与他人不一样的是,人家玩的时候,也就那么几个花样,都是有规律的。而这两个孩子,确实很随意的在玩,并没有规律,翻出来一个什么形状,对方便根据翻出来的形状再翻。
虽然没有玩,胆小的时候也经常跟轻盈玩过,很容易的便可以看出,若槢处处在让着溪儿,而傻傻的溪儿不自知,反倒是处处翻着怪异的形状来为难槢。
每次若槢在思索的时候,溪儿便会得意的大笑,若槢便会因为溪儿的大笑而宠溺的捏一捏她的小鼻子,整个动作,让人很难看出是五岁的孩童该有的成熟,这份机械的宠溺让人感到淡淡的心酸,因为以前的这个动作,是带着宠溺的,而如今,却是以木然的形式表达出来。
“哟!这两兄妹倒还玩得很得意。”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很突兀的打断了兄妹俩的快乐。
转头看去,原来是阿心末儿领着一行人刚好路过,远远的听到凉亭里招摇的笑声,便转身朝这里走来。
只是微微的一个皱眉,兄妹俩又继续着手上的游戏,并不将她放在眼里。
走到凉亭,阿心末儿似乎并不打算这么轻易的便离去:“如今我算是掌管整个后宫,怎地就没有一点礼貌?” 脸上带着几分不悦。
叹了口气,无奈的问了声:“姨娘是要让我们行礼么?”溪儿满口的不耐烦, 毕竟还没有谁敢如此跟她说话。
“难不成不应该么?本宫可是你们的长辈。”
“自己生几个孩子不就是长辈么?我们的长辈就只要父皇和娘亲。”并没有抬头,若槢只是看着溪儿手上绳子的形状,微皱着的眉头似乎在想着该如何解开。
冷冷的语调,带着几分宿魅的味道,落雪当先欣喜,难不成他没有中毒么?但在低头的一刻,看到槢儿那蠢蠢欲动的手指,兴奋的神情随之落下。
正待发怒,却看到槢儿的手指,而后掠至他腕间的勒痕,转而平息下来:“哟!我就纳闷这假魅夫人怎么会善待太子呢!瞧瞧这淤青,可怜的孩子,你是被血砂宫的人给骗的着魔了。” 说话间伸出手来察看槢儿手间的伤势。
槢儿正要拒绝,却在阿心末儿一个冷冽的眸光下失去动作,只得任她察看着。
这短暂的一切,看在落雪眼里,自是万分惊讶,阿心末儿怎会知道槢儿中毒?而槢儿维护适才还好好的,在在阿心末儿来了以后,手指又开始画着?妄心丸是不受中毒之人的控制的,而槢儿却能自己控制。想想平日的一切,似乎只要雨清夜或是众人在场的情况下,槢儿的毒症便会发作得比较厉害,难不成槢儿并没中毒?
想到这里,落雪不觉转头看着槢儿的行为举止,一丁点的小动作都不敢过。
听闻阿心末儿的话,溪儿可受不了了:“ 你这种没有孩子的女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暖榻的罢了,有何资格说话?”
这话出口,不仅仅阿心末儿,甚至是落雪都感到震撼。
脸上自然挂不住,阿心末儿高声叫道:“这孩子怎地如此无礼?是谁教你的?”
“爹爹说的。” 一个扬头,溪儿不屑的说道:“ 溪儿为什么要对姨娘行礼,这皇宫里爹爹最大,爹爹都挺溪儿的,难不成还让溪儿听姨娘的,让姨娘骑在爹爹头上?”这句话,十足十的骄纵,大小姐的脾气发得倒很是时候。
“你还得意个什么劲?皇上都已经死”
话没说完,落雪利落的一掌已经落在她的脸颊:“皇上没死。”
瞪大双眸,阿心末儿自然知道自己打不过她,只得愤愤的说道:“雪心渺,你这个第一魔教妖女,不仅仅害死皇上,如今还来妖惑公主和太子。”
“打得好,打得好,娘亲真厉害!” 溪儿拍着手掌,而后得意的说道:“我做不了一辈子的公主,那姨娘管理后宫的位置该也不稳了,我们更不用向姨娘行礼了。
被一个孩子压在头上,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谁说我的位置不稳了,我还要左丞还有更厉害的。”
倒抽一口气,天,难不成阿心末儿也与哥哥有关?那也就是整个后宫中的嫔妃,是否也在他的掌控之下。
小小的溪儿,自然不能领会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反驳道:“再厉害也不像哥哥是太子,届时就是皇上,你一样要给哥哥行礼下跪。”
并不理会,阿心末儿只是一个脱口而出:“太子?那也不过是丞相的傀”察觉到自己的失言,阿心末儿连忙住嘴:“懒得理你们,我走了。”
“哥哥,我们接着玩。”溪儿拿起红绳,拉着槢儿一起玩着(两个孩子玩的这一段,引用的是以前被雪儿删过的一段,亲们可能看着熟悉,但雪儿没有偷懒)。
而落雪的心,自阿心末儿离开以后,便不曾平息过。
整个皇宫,都已失去了控制,不知宿魅当初是不是已经意识到,不然怎么让阿心末儿和哥哥一前一后的来执掌整个江山,但他这么做又是为何?在走之前也没有说明,只是让自己平静的过便好,可是身临其境的她,又怎能安稳的过》怎能身在险境中自得其乐?
阿心末儿适才失言说自己是妖女,是否也说明,她是血砂宫少宫主雪心渺的事实,已经不是一个秘密。而这段时间血砂宫一改往日作风,反常在江湖之中乱杀乱砍、凶暴惨厉,成为江湖中的第一魔教,是否也会为了配合某些举动?如今槢儿又在皇宫内中了血砂宫的独门妄心丸,整个皇宫只要她一个血砂宫弟子,是否也与他们的计划有关?
这一切的一切,对于不涉世事的落雪来说,实在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侧过头去看,看着与溪儿玩着的孩子,那右手五指画的溃烂,双眸一片木然的槢儿,是自己过去的关心则乱还是对槢儿太过淡漠,竟然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聪明的孩子,果然是没有中毒,但为何会装作自己中毒?而且还能够如此深刻的知道中毒会是怎样的后果,而后自己跟着慢慢模仿,让人看不出真假?这一切的真相又是什么?她不得而知。
哥哥对自己的态度,又确实不像害她的样子,难不成他也有苦衷,也有与轻盈一样的无奈?而这幕后人,虽然一直在陷害她和宿魅,在破坏宿魅的一切,却从来不曾伤害过自己,隐约中还能感觉出对自己的保护,如果真是这样,或许她应该顺着他们的计划,一步一步的深探。尽快的找出事情的真相了。
雨清夜过来 的时候,落雪便犹豫着说道:“哥哥,我想回家。”
正在与溪儿玩闹着的雨清夜惊得转过身来:“为何?在宫中不是很好么?外面现下那么乱。”
是乱还是整个民间已经对她妖乱后宫的行为发指》而怕她出去会变成众矢之的?
想想现如今的后宫,雨清夜点了点头:“回家也好,娘亲也好照顾着你,只是爹娘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你悠着点。” 让落雪回家,到底对不对,他也不知道,但看到落雪的伤心,他实在无法拒绝:“ 我的丫头,终究还是不能习惯宫中的生活。”
幽幽的叹了口气:“这里,似乎从来都不是我的梦想。”
就这样,落雪带着两个孩子回到羽府,爹娘见她回来,自是欣喜万分,前些日子轻盈的离去,让他们伤心了许久,而这段时间世人对落雪的谩骂,亦让他们格外担心。
看到瘦了一圈的落雪,老夫妇两心疼不已,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照顾着,想让落雪得到家的温暖。
在细细观察之下,落雪知道,爹娘还是当年的爹娘,并没有任何改变。
“爹爹,前些日子哥哥说让槢儿坐上皇位,您觉着如”
还没等落雪说完,羽仁德便大声打断她:“别理那混账东西,皇上刚走他便肆意挥霍国库,趁着我家落雪头脑不好使随意糊弄,忘了我们的存在么?落雪,他早就窥?着那九五之位。我的外孙不要当皇上,不要成为他夺位的傀儡。”激动的说完,羽仁德只是紧紧的抱着一旁沉默的槢儿,而后一把老泪的说道:“不要让槢儿像我家落雪一般,没有自由,不可以”当年同意让落雪到魅翎皇的身边,便是他们今生最大的错误。
看到夫君如此的激动,羽夫人亦在一旁擦泪道:“是啊,不是还要大皇子么?” 如今丧失了轻盈的羽夫人,对儿子的失望,一心开始想着这个总是默默傻着的女儿。
“可是哥哥”
二老不约而同的说道:“不用怕,有我们在,他不敢强迫你。”
羽德仁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落雪,说了句;“以往总是偷溜出府,这些日子你不要出去,外面乱这呢!”
原来小时候偷溜出府,都是在爹娘的默许之下,如此的维护,让落雪终于明白为何哥哥会说爹娘情绪不好,毕竟,在这个世间,除却宿魅的胸膛,她还是有去处的。
有了爹娘对两个孩子的照顾,落雪却也不再害怕,只是私底下叮嘱溪儿和槢儿两兄妹,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一定要在羽府待着,一定要在外公外婆的视线之内。
“娘亲你要去做什么?难道你不管溪儿了么?”
拍了拍她的小脸,落雪只是说道:“不会,娘亲只是暂时有些事情要做。”而后拉住一旁木然的槢儿,落雪深深的望着他的眸子:“槢儿,溪儿就交给你了。”
没有回答她,槢儿只是深深的点了点头。
这日,落雪便在青衣的随行下带着面纱出府。
刚走到后门,便远远的看见墙角便默默看着自己的槢儿,那一双冷漠的眼眸中带这的几许怜惜,让她感觉到了宿魅的存在,却依旧是一个狠心的回头,匆匆的走了出去。
经过国丧的大街,虽然不及往日里的繁华,却也是熙熙攘攘,只是每人脸上的哀伤确实无法忽略的,可想魅翎皇的驾崩,与他们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
在大街上走了不久,落雪便闻到那淡淡的香味,与槢儿给她的香囊同一个味道。
不动声色,两人只是四处看着,不时的会拿起摊贩上的一些物品细看,或是高兴,或是惊讶,即使身怀六甲,但小女儿的一番姿态,甚是让人着迷。
欣喜的玩着,犹如当年的落雪一般,爽朗的笑着,纯洁如雪的让悲伤的人们心里多了几分暖意。
在一个人潮拥挤的地方,一个不小心,落雪脸上的面纱缓缓的掉了下来,那朵特意盖住的红梅,昭示着血砂宫少宫主的红梅印入众人眼眶,还没来得及再次戴上,人群已开始躁动。
“天啊,血砂宫的红梅,血砂宫的妖女。” 是骇然?是愤恨?
“怪不得我们在悲伤的时候,她还能笑得如此开心,果然是妖女。”笑容是因人而异,善良的人,即使是j笑,亦能让人开怀;恶人的笑,即使是真心,却依旧那么不堪。
一个人看了看落雪的肚子,大声说道:“她是还是皇上的雪心渺,是虐待皇子的血砂宫少宫主。”
狂风暴雨般的声音朝落雪袭来,两名瘦弱的女子,在谩骂声下,仓惶的眼眸和不安的动作,像过街老鼠一般,显得如此无助。
看着一双双愤怒的眼眸,落雪激动的说道:“不,不是,我不是妖女,不是”她的声音虽然被盖住,但以内力发出的声音仍然能够让人听清。
“哼,你说不是便不是么?若不是你,皇上会安好无事,会万岁无忧。” 一个凶狠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她,快速的脱下脚下的靴子向落雪砸去:“打死这个妖女,这个祸国妲己。”
“打她。打死她。”
疯了似的人群,多日来隐忍的愤怒,失控的找到了一个出口,找到了一个万恶之源,怎能轻饶?
看着凌乱的空中,疼痛得身体反倒让落雪终于心安,她的男人,果然是万人景仰,果然是深得人心,如此被人痛打,她亦无怨无悔,因为心中想着的是他的成功,想着的是他的霸业得到天下人的赞同。
只在片刻间,两人身上已经遭受到了各种袭击的食物:“鸡蛋、唾沫、石子、菜叶
身上的东西越多,落雪的笑容越是灿烂,只是笑容中的傻,那笑容中的痴,却是无人能够看清。
而青衣,则是紧紧的护着落雪的腹前,紧紧的阻挡着袭来的一切,却仍然挡不住朝落雪背后袭来的东西。
而差点倒地的时候,一个身影飞来,一把掠起她的身子。
下一刻,她的人已经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一个让她惊骇的怀抱。
看着被黑眼蒙住的脸,落雪整张脸在瞬间煞白,即使他浑身都有着那淡淡的香味掩盖应有的味道,但仅仅只是一双眼眸,她仍然不会忘记那个熟悉的他,终于一切了然:“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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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玩的这一段,引用的是以前被雪儿删过的一段,但是不相同,因为这里说明了一些槢儿的问题,亲们可能看着熟悉,但雪儿没有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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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淡淡的一笑:“容妃,久违了!” 随即在她身上一个轻点,落雪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醒来的时候,落雪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金丝软榻之上,淡淡的花香轻悠悠的荡入鼻尖,让人心神随之一动。
整个房子由竹子筑成,墙的四周皆挂有一层薄薄的纱幔,而那点缀在纱幔上的花朵,鲜艳欲滴,风轻轻吹进,带动着纱幔悠悠飞舞,仿若仙子般轻盈。
房中除却自己,并无一人,额间真实的疼痛让她知道不知是梦,缓缓的。。
门帘刚刚撩开,却被映入眼帘的景象怔住,如烟之处是相隔五丈开外的一帘白色瀑布轻垂而下,随着瀑布飞起的雾水,在晨间阳光的照射下朦胧迷离,躺卧着大大小小的鹅卵石,一架秀气的木拱桥将小溪的两岸浪漫的连起,溪水边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不是穿插着几许漂亮的野花,最让人心悸的便是那些在溪边饮水的小鹿、在草丛中觅食的小兔、在花朵下晒太阳的小狗。
这样的一个地方,向来都是她的梦想,不需要太过的宽敞,亦无需奢侈至极,只要这般的随意,只要如此与世无争。
“落雪,你还是这般让人不舍。”一个声音缓缓传来,打断了落雪的感动。
并无不悦,落雪只是默默的走到拱桥上站定,静静的望着那缓缓流动的溪水。
还记得那年,宿魅在去梅园的桥上问自己:“今生想要的是什么”如今,想要的在面前,他却不能给予; 能给予她的那个人,却不是她想要的。
是不是一种悲哀?是不是一种无奈?
“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即将得到的皇位。” 如此傻的落雪,便是他一生所钟爱的,所追求的:“这些, 是他所不能给你的,因为他无法放弃的有太多太多,他在意的不仅仅是你。”
轻笑着摇头:“确实是他能够给我想要的东西很少很少,甚至让我牺牲了自由,但是!”双眸间提到宿魅的那种甜蜜,散发着一种让人心醉的光芒:“爱他,即使让我很累,很痛苦,但是仅仅是那偶尔有的一丝甜蜜,便已经敌过千万的痛苦。看着他,我的心便会感到满足;想着他,我的人便会快乐;爱情,或许就是这样的,有起点,但是没有终点,这便是永恒!”
“好一个有起点,但是没有终点!”冷笑了一声,宿云抓住落雪的双肩:“可是落雪,你醒醒,爱山宿魅那样的男人,终身只能活在他的霸道之下,终身只能没有自由。你想想,自由不是你所追求的东西么?不是你一直向往的么?”
“是呀!自由,确实是我所追求的,在霸道的他身上,确实是拘束,但是,我会让自己在他的霸道之下,享有自己的小自在————简单的小满足(某人的经典,我用下)!”
“小满足?就因为你的无欲无求,让我丧失了自己的江山乃至生命!”无奈的笑了笑,却仍旧是无悔:“即便是如此,却始终不愿意放弃得到你的机会。”
“一切皆是我的错,与他无关。”当年的一切,若不是自己为了救宿魅而勾引他,或许此刻的他也不至于如此:“那日在新城的一战时,你明明被我射中,怎的” 后面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落雪只得顿住。
“落雪,听到是你射出那一箭时,虽然那个人不是我,只是被娘亲易容后的一个替死鬼,我仍然很高兴,因为你并不是把我当成一般人,你的心中还是有我。” 深吸了一口气,他竟然带着一丝笑容:“聪明如你,应该也猜到我与血砂宫有关联了,是啊,若不是我娘亲,如今我也不过是一堆一怒为红颜的骸骨。”
“娘亲?”
苦笑了一下:“血砂宫的宫主血舞,也就是你师父。掉下悬崖之时,不仅仅是你,娘亲也救了我。”娘亲,多么美好的一个词,在宫主生活那么些年,一直叫着别的女人母妃、母后,而他那可怜的娘亲,那一直默默的为他付出的娘亲,却只能远远的离去,直到他再次落难,娘亲才在水深火热之中救他出来:“醒来之后,我与多年分离的你娘亲相认,因着知道我对你的在乎,娘亲这才用了血砂宫的独门朱砂,与混合九九八十一名处子之血混合,为你点上守宫砂,并且还你完璧之身。”
讽刺的一笑:“那八十一名女子,身子被毁,自然是被赶出血砂宫,如今也只不知怎样一番风景?”八十一名妙龄的女子,就因为他的喜欢而被毁去,何其残忍?为了得到她,她可真谓是煞费苦心哪!
并没觉得有何不妥,宿云只是继续说道:“为了让你成为血砂宫的少主,不再能够无忧的去想着他,娘亲数次将你置于死地,数次用自己的功力将你救活,甚至毁去自己的容貌,让你应下少宫主一职,只为了让她的儿子我,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人。”娘亲,今生为他付出的所有,为了能够让当年的他坐上帝位,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如今为了他能如愿以偿,再一次的失去自己的容颜。
“你也知道做娘亲的可怜,但为何还如此忍心向我的孩子下手?宿云,你就那么恨他么?害他便罢了,那么小的孩子,你何其忍心?”
“我不是圣人,怎能不恨?”愤愤不平的说着,却又感觉语气太过,随即压了压怨恨说道:“落雪,槢儿太聪明了,若是我想要得到帝位,他必须能够让我控制,因此他的聪颖便是最大的阻碍。”
“你这样,只会让我”没往下说,只是想到两个孩子现在不知怎样了?对了。竟然槢儿没有中毒,那是否?“槢儿现在中毒了,你是不是可不可以将接来这里?”我怕他人照看不好。”
考虑可一番,如今正是需要槢儿登基的时候,若是接来这里,自然会影响自己的计划,正欲拒绝,却在看到她那双眼眸时,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好,明日你便可以见到他了。”对她,今生最不能做到的便是拒绝。
“希望你不要折磨那个可怜的孩子了,毕竟他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
知道他此刻的为难:“谢谢。”说完便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享受着难得的自由,这以后,怕是暴风骤雨来临吧?
宿云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伴在她的身旁,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停留在这一刻,多么希望只是这样,没有权力帝位的与她红尘相伴,可是,他给的她不要,却要去追求那荆棘的波涛汹涌。
落雪的性子,最大的优点就是淡漠,自从来此,便也不问自己在何处,亦不会说自己想出去,只是静静的过着她的日子。
翌日晚上,落雪便见到被侍女领进来的槢儿。
乖巧的孩子依旧是一脸木然,即使看到落雪,眼神中也没有一丝丝波涛。
该是知道槢儿这样一个服了妄心丸的人,不会有任何危险,众人这才走出屋外。
直到众人都离开,槢儿才缓缓的执起手来,轻轻的放在落雪的额间:“不痛,槢儿痛痛。” 即使没有人在场,却也不敢说太正常的言语。
抓住他的手,落雪只是快速的在他掌心写了几个字“记住路了么?”特意让宿云不要太过折磨孩子,就是不像让他蒙住槢儿的双眼,以便槢儿能够找到这里的路。
槢儿惊讶的看着落雪,万万没有料到她竟然知道自己没有中毒,随即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这一晚,是落雪第一次抱着槢儿入眠,尽到一个做娘亲的责任。
白日里,兴致使然,她会领着槢儿,而后在众人的眸光中下,手把手的教槢儿用柳条做帽子。
母子两拥有的幸福和苦涩,娘亲要将一个简单的动作反反复复十多次,才能继续下一个动作;儿子明明一学就会的动作,却要装作总也学不会,傻傻的一次次搞砸。
但即使是这样,落雪依旧会笑面如花,在这个黑暗的世间找到她独自的快乐,传染给“木然”的儿子;槢儿虽然不笑,不闹,但却也会静静的享受着落雪的笑容,短短的几日,他便明白了,这样的女子,是天下人都不忍伤害的女子。
快乐的日子似乎过得很快,这天,宿云便派人过来接走槢儿。
临行前,母子两并没有依依惜别,亦没有恋恋不舍,因为他们彼此都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一家人会团聚。
送走槢儿的第二天,侍女便来说宿云有请。
八名侍女领着落雪穿过一帘水幕,却发现是别有洞天,那是一个不大的山谷,他们所在的地方隐藏在葱葱郁郁的树木之间。
穿过一个回廊,便来到了一座厅堂之前,宿云早早的便等候在外。
“落雪,今天来是想让你见一个人。”伸出虚扶的手因为落雪的一个躲开而尴尬的晾在空中,稍顿一下便默默的收回:“你进去看看。”
缓缓的踱至屋内,却看到血砂宫宫主端端的坐在厅中,仅露出的一双眼眸,因为看到落雪的到来而飞过一片温暖,不由得激动道:“心渺?” 说出这样的话来,却也不会觉得羞愧。
“你是谁?”对伤害自己的人她报以欢颜,但是对于伤害了宿魅的人,她无需强颜欢笑,那一次,上的不仅仅是宿魅的身体,还要着他的尊严。
“连本宫都不像认了么?果然是魅翎皇身边得宠的红人啊!”受伤的低了下眼眉,抬起头来一回到该有的冷漠:“你作为血砂宫弟子,却如此不知廉耻的挺着个大肚子来见本宫,果真不怕死么?”
冷眼瞧着她:“血砂宫弟子?我从来都不是,若不是你们合伙骗我,我怎么可能会成为血砂宫的弟子?怎么会跟皇上分开五年?”五年的时间,对于不知她生死的宿魅来说,那是多么漫长的五年,那样的五年,若是让她来度过,还真不知自己是否有勇气活下去。
从来,何曾有过弟子这般漠视她,血舞正待发怒。
宿云连忙出声道:“娘,别再说了。” 他见不得落雪眼中的伤痛,看不得她有人对她说重话。
心痛的转头看向儿子,血舞说道:“清儿(她一直这么叫他),你知不知道你妹妹跟在宿魅身边,已经十多天没有消息了,宿魅明明还没有死,但为何离儿那里却没有半点消息传来?”如果注定雪心渺是清儿帝王路上的绊脚石,即使会让儿子伤心,她亦会将她铲除。
微微的笑了,他果然没事。
看到娘亲眼里的决绝,宿云便有些惊慌,连忙说道:“离儿会没事的,她那么聪明,再说了,那是宿魅的问题,又不关落雪什么事。”
冷哼了一声,血舞不再说话。
“快些送小姐回去。”
侍女这才扶着一脸淡笑的落雪走了出去。
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以为,落雪会对娘亲还要感情,让娘亲过来晓之以理或许会使得落雪动摇,不想一开始落雪的态度便是那般坚定,反而弄巧成拙的让娘亲兴起了杀念。
“清儿,你最好弄清楚了,若是”
“娘,你不要再伤害她了,那次你跟离儿将落雪送到雪竹林,差点点遭人凌辱,孩儿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了让您难堪。”宿云说出那日的事情,堵回血舞的愤愤不平:“娘,您想想落雪,她不过也是一个女人,心并不是石头做的那般坚不可摧,她也有痛、也有伤,只是隐藏在那笑容背后无人发现而已。”
被堵得一句话也没有,血舞只是无奈的看着宿云——她的儿子已经无药可救了,为此,她或许该做些什么,必须要做些什么。强烈的想法,让她的双眸泛出红光,那种噬骨的阴狠。
槢儿并没有被送回羽府,而是与溪儿一同送回皇宫。
新皇登基的准备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两个孩子只能无奈的在皇宫中度过。
幸得雨清夜比较疼爱他们,也不会有人前来欺凌。
这日,众人领着槢儿在御书房和金銮殿进行登记前的三日演习,这是必须的,因为即使槢儿此刻没有任何表情,但这个过程是必须要进行的。
到御书房时,雨清夜和总管太监一词一句的向槢儿解说着,即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仍然是辛苦解说。
跟着来的溪儿爬到书桌前,拿着砚台问道:“舅舅,这个是做什么的?”东摸摸西问问,雨清夜倒是一一作答。
看着桌上用红布裹着的传国玉玺,欣喜的说道:“舅舅,这是什么?上面的龙是不是代表着爹爹?”说话间手已经向玉玺伸去。
不去阻止,雨清夜只是笑道:“是啊,这可是用天然生成的龙石,略微加以雕刻而成的传国玉玺。”这个孩子,笑着的时候,与落雪一般耀眼。
微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为何爹爹要用这个呢?”
轻拧了一下她的鼻子:“因为只要是当皇帝,必须要用这个,不然就不是皇帝了。”这是他经常对落雪做的动作。
在听到雨清夜的解说时,槢儿瞳孔一缩,双眸阴沉,却也只是瞬间隐去,回到那平淡的模样。
忽然溪儿大呼一声:“大胆吴公公,为何双眼放光的看着玉玺?”小脸一顿,倒有几分巾帼英雄的味道。
细细盯着玉玺的吴勇被她一问,吓得跪地求饶。
雨清夜倒也没在意,只是宠溺的笑着说:“我家溪儿倒是女中豪杰呢!”一番谈笑,也就没人再去理会。
第二日,雨清夜因为有事,便让总管太监领着槢儿演习,知道晚膳时分,两兄妹都在御书房里玩闹。
忽然,在书房上拿着毛笔乱画的溪儿一个不小心,传国玉玺“当”的一下掉落在地,吓得那几个小太监浑身一哆嗦。
溪儿一个转目怒道:“大胆吴勇,谁让你将玉玺摔倒地上的?”
此时正好处理完政事的雨清夜走了进来,一听溪儿的说话声:“什么?把玉玺摔地上了?”
一见雨清夜进来,众人吓得连连磕头:“丞相饶命,奴才没有,奴才是不小心的。”公主要冤枉他,他自然是不能反驳。
一脚将吴勇踢翻,雨清夜连忙捡起玉玺,感觉有些声音,打开一看,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声音不由得提高:“何人如此大胆,竟然将玉玺换去?”看着红布裹着的一块碎石,雨清夜心下乱成一片。
一旁的槢儿双眸微垂,手指只是在桌上不停的画着。
溪儿被雨清夜的人声吓得一个慌张,竟然从椅子上摔下,一个布包着的东西摔出。
疾步上前拾起,怒目相向:“溪儿,这是何物?”
顿时,整个御书房内一片寂静,溪儿微喘的声音带着恐惧的响起。
亲们好,雪儿今天被抓来上班了,所以上午没有更新,因为没有电脑。中午不吃饭在这里偷着同事电脑赶紧更新,下下周就辞职完成,呵呵,高兴个!投票支持哟!亲们不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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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章
不忍的将她从地上抱起,而后缓缓的打开手中的布包:“怎么是砚台?双眸不解的看着欲哭的溪儿。
“是御书房的砚台有香味,溪儿才想拿回去的。”
这倒是,皇上用的砚石是经过处理的,都会带着一股清香:“是舅舅错怪溪儿了。”怜惜的拍了拍她的小脸。
一听舅舅如此说,溪儿当下大哭出声:“坏蛋,舅舅凶溪儿,溪儿要娘亲,溪儿要爹爹,舅舅坏。。。”身子挣扎着要离开羽清夜的怀抱。
紧紧的抱着溪儿柔声安慰道:“溪儿乖,不哭不哭啊,舅舅再也不敢了。”溪儿这一点,是落雪所不能学来的,落雪有事只会藏在心里,而后以她那仙子般的笑容抹去所有困难,再痛苦的事情 也不会哭,只会一人的时候静静的沉思。
不想小丫头仍然记仇,只是奋力的挣开,一把拉过旁边的槢儿:“哥哥,我们走,不理他了。”就这样,两兄妹出了御书房。
被溪儿适才一哭,羽清夜到给忘了玉玺的事,看着桌上的一堆碎石,羽清夜烦躁的说道:“来人,将吴勇送去宗人府盘问。”被层层把关的御书房,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的地方,竟然被人盗去了玉玺?若不是内j是不可能的。这玉玺不见,他这些年的牺牲岂不是白费?
越过重重侍卫,兄妹俩匆匆走着。
到了没人的地方,溪儿才开口问道:“哥哥,是不是你拿了玉玺?”
并没回答,一副漠然的槢儿只是依旧朝前走着。
脚下步子并不停下,溪儿不依不饶的说着:“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没事。”
这一次,槢儿不再走了,只是转身惊讶的看着妹妹。
神气的一个扬头,溪儿得意地笑道:“哼哼,还不告诉我?我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父皇教的时候,自己似乎也学得很认真吧?怎么会被这小丫头如此快就识破?心下如是想着,嘴上不信的问道:“小丫头,你骗人的吧?”忘了自己不过也是与溪儿同日所生,大不了多少,却还在此倚老卖老。
“是啊,昨日知道的,因为我看到你总是盯着那个玉玺,比吴勇盯得还使劲。”
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昨日溪儿会大声呵斥吴勇,是有目的的,当下拉着溪儿的手往前走去。
晚膳过后,两人这才双双上榻,直到房中宫女太监全部退去,确定没有人会进来,沉睡的槢儿立刻醒来,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溪儿,蹑手蹑脚的下榻。
打开密室,正欲提步踏进。
“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传来。
心下漏跳一拍,转过头见是故作深沉的溪儿,槢儿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走近低声说道:“怕了吧?看你还敢骗我。”羽完拍了拍哥哥的身子,人已经向密室走去。
无奈地摇了摇头,槢儿随即跟上,密室之门缓缓合上。
进入密室,便是三步一人的侍卫队,见到槢儿时皆低头行礼。
“哇,哥哥,这里面怎么还是白天?”
热闹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里响起,带着薄弱的回音,点缀了些微的冷清。
槢儿好笑的看着妹妹:“傻丫头!”拉着妹妹的手来到一门前,看了守门的侍卫一眼。
“小皇子请进去便是”
门缓缓滑开,槢儿这才拉着溪儿走进。
看到那眉角飞扬,指点江山之人时,溪儿大呼一声:“爹爹!”整个人便飞扑过去。
听到溪儿的声音时,与众人正在商讨议事的宿魅浑身一怔,随即回过神来,伸出的双手刚好接住溪儿跳跃而起的身子:“溪儿?你怎么来了?转而看向一旁冷静的儿子。
怕爹爹会责罚哥哥,溪儿连忙说道:“溪儿假装睡觉,跟在哥哥屁股后面,一步不离就来了。”说着亲了亲宿魅的脸颊,撒娇的说道:“溪儿好想爹爹!”
一句话,说得宿魅满脸慈祥,抱着溪儿的臂膀轻拍,心疼女儿这么晚还不睡,“那溪儿乖,快些睡觉,爹爹抱着你睡,快些闭上眼睛。”心疼地轻手合上女儿的双眸。
笑着闭上眼睛,该是没有这么晚睡过,没一会儿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垂首看着熟睡的女儿,如此相像的容颜,果真是自己一辈子贪恋的滋味。
再次抬起头来,心下已是思量万千:“如今小公主过来了,我们的计划该提前。”槢儿因为“妄心丸”可以装糊涂,但溪儿竟然进来了再出去,便会很危险了。
在座这人满脸笑意的看着宿魅怀中的公主,都赞同的点头。
“槢儿,十来天不见,你的任务可曾完成?”
缓缓的取出怀中的玉玺和一张图纸,槢儿振振有辞的说道:“儿臣已经完成,这个是玉玺,而这个便是娘亲现在所在地方的地图。”想了想临行前落雪在他掌心写的字:“娘亲说了,真正的敌人是伯。。。”想想这个词是娘亲说的,父皇听着肯定不悦,连忙改口说“敌人是月清皇和娘亲的师父。”
赞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虽然知道是宿云在背后操纵,但苦于找不到他们的根据地,一直没敢动手。那个傻女人,当初就说了不要轻举妄动,她竟然敢大胆的以身试法,云寻找出背后指使人。虽然在宿云手中,无需担心她的生命安全,但当初一听出事,他的一颗心便悬的高高的。直到听闻槢儿也被人带走,他这才放下心来。因为只有她知道,槢儿并没有中毒,而宿云在关键时刻,需要槢儿登上皇位,不可能会带走槢儿,除非是十七要求,他才会如此。
一碰上这女人的事,他的心魂就容易闪神:“若是计划提前,你等有何见解?”拿起槢儿略微生涩的地图,示意一旁的宇文凌挂起,以便众人参照。
“臣觉着。。。”
“。。。”
众人皆热情的商讨着,合着火炬熊熊的燃烧起应有的姿态,不可阻挡的光芒赶走黑暗中的污秽。
沉默的槢儿偶尔会插上两句话,虽然不至于与大人的建议相比,却也是他那个年龄中的佼佼者。
尘埃落定,宿魅这才看了一眼大家:“好,就定在登基当日行事!”声音带着一点高昂,使得怀中的女儿一个轻轻的蠕动。
异口同声地喊道“臣遵旨!”邪不胜正,自古往来不曾改变,即使能盖住瞬间的光芒,却抹不去应有的坚持,能战胜一切的坚持。
幽暗的冷宫之内,一名黑衣人愤怒的一掌打向羽清夜“混帐东西,如此不小心?明日的登基大典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