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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守宫砂第17部分阅读

      血色守宫砂 作者:

    被咬得狠狠的发痛。如果当初不是为了自己失去武功,他又怎么会只是站在那里等死?怎么可能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兄弟,硬生生的为了保护他而死不瞑目?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失败不可怕,怕的便是没有经过任何挣扎,便已经投降了,而此时的他,无异于就是这样。

    终于,深深的一个叹息,宿魅将头轻轻的靠在她的颈间,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靠着。

    马儿不知什么时候在一个废弃的屋子前停了下来,四人跃下马来,先后进入屋子。

    第85回2

    从始至终,宿魅都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在月风抱着药箱过去给他查看伤势的时候吼了一句:“本王好好的,死不了!”嗓音大的想要掀了屋顶一般。

    当时吓得月风连忙走到心渺身旁,耸了耸肩,低声说道:“嗓门那么大,想来并没受伤。”话虽然如此说,却仍然是不甘心的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宿魅,看看他是否真的没有受伤。

    心渺没有说话,只是担心的看着宿魅,如今的他,怕是谁也不想理吧。

    取下腰间的水壶,心渺正欲去找些盛水的茶杯,却见梅宇轩拿着四个有些破烂的茶杯过来,接过心渺的水壶,缓缓的满上两杯:“爷和神医先喝吧!”说完将一个满了水的茶杯给心渺:“这个端去给爷吧!”自己手上的茶杯正欲给身旁的月风。

    想来没有看到梅宇轩递过来的茶水,月风一把取过心渺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还真是渴死我了。”看到梅宇轩递来的茶水,正欲接过。

    眼疾手快的抢过梅宇轩手中的茶,心渺不悦道:“都让你喝了,爷喝什么。”说话间已站起身子朝宿魅走去。

    在看到月风喝完心渺手中的水时,梅宇轩已经不可思议了,不想心渺竟然拿着她手中的水去给了宿魅,想都没有想便喊道:“心渺,你等。。。。。。”

    话还没叫完,便被月风一把捂住:“爷已经够烦了,你还叫什么叫?”怒瞪了她一眼,随后便警告她一下松开手来。

    缓缓的蹲在他身旁,心渺说道:“爷,喝些水润润喉吧!”

    正欲气绝,却在抬起头来,看到她那双熟悉的双眸时,出口的言语硬是吞了下来,即使在这个时候,他仍然在意自己会伤害她,接过水来一饮而尽,随后又不再说话。

    四人就这样没有说话,时间静静的流逝,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心渺发现有些不对劲了,本一语不发的宿魅频频回头向她看来,而不远处月风的眼光亦是似有若无的瞟向她。

    刚开始没在意,时间长了便也开始不解,因为她从宿魅的眼中看到一种熟悉的光芒,那是每当他要她的时候才会有的光芒,可是令她不解的事,在这个时候,以宿魅这样的人,不可能会想这种事的。而更加古怪的便是月风也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感觉体内似乎有一股火气一般的冒出,好不容易冒出一团,紧跟着便又是一团,喉间格外的干燥,双眸总是会望向身旁的她,似乎只有她才能降低他体内的火一般,然而一旦看过一眼再次转回的时候,那股火便燃烧得更加旺盛。

    扯了扯衣衫,月风不觉感到越来越热,身体内似乎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混乱的神智让他知道,自己想来是中了媚药,能在他的水中下的媚药,想来自己药箱里的药是无法解去的。

    终于,当屋里的两名男子开始不断的扇着身上的衣襟时,看到他们神志不清的双眸时,心渺终于明白了什么,一双眼眸狠狠的盯着旁边的梅宇轩。

    其实此刻心里最苦的应该是梅宇轩,本应给四爷喝的分量硬是让月风喝了,反倒是分量重的那一份被四爷喝了,如今怕是计谋要有些变化:“心渺,你随我出来一下。”能利用的只有心渺那颗实在的心了。

    在两个男人火热的眼眸中,心渺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

    第86章

    刚出去便冷冷的看着梅宇轩:“你怎的如此卑鄙?”话说完便一掌击向她的脸颊,如此无法无天,委实过分。

    自然知道,若是心渺想攻击自己,怎能让她躲开,硬生生的受了她一掌:“我卑鄙?若不是你一直勾引王爷,我怎会出此计策?”本以为经过这次的重生,自己可能会有获得四再次顾眸的可能,不想却被她搅了个粉碎:“你明明是血砂宫的少宫主,却还来跟我抢四爷。”

    “抢?你以为爷是什么,若是爷的心在你身上,他人怎能抢走?”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动怒了,似乎好久好久了,如今却为了宿魅,竟然争风吃醋的与她人头嘴。

    愤愤的看着她:“难道不是么?当年若不是在我离开的时候你勾引爷,爷怎么会喜欢你?”那十年的时间,她以为自己在宿魅的心中有足够的地位,能够保住自己的一段纯洁的恋情,不想还是被心渺给踏进,破坏了那片净土。

    “难不成你以为爷的眼睛就瞎了么?能喜欢上你该喜欢的人?”耸了耸肩,不想与她再讨论这些:“你晚了便是晚了,如今再讨论也是惘然。当前要讨论的便是你为何要如此做?”两人越来越火热的举动,怕是中毒已深了。

    冷哼了一声:“还能有何原因,只是想勾起爷对我的那份眷恋。”确定了自己心里需要的是什么,却也不再有着皇后的端庄闲雅;也少了梅护法的干练冷漠。

    摇了摇头,想来她是疯了:“那你有必要让神医也中毒么?”说完却想起正好两男两女,瞪大双眸看着她,难不成她想让自己为月风解毒?但以梅宇轩的武功,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是不可能有那个能力逼迫自己去救月风而不是宿魅,除非其中有什么猫腻。

    “哼!你以为能有什么,若不是月风那混蛋将两杯水倒过来,无论如何你今晚也会是月风的人。只因我给他的那杯水里下的药,必须饮到处子此血,否刚无论任何女子也没救。”心里那个生气啊!策划了多么久的计谋,却被月风给须乱:“却刚好被那混蛋给换了过来,反倒是让你占了便宜。”极不情愿的说出来些话来,心中亦是揪痛万分。若是心渺今晚与月风春风一度,任他雪心渺是何等淡漠之人,以她的身子,自然是不敢再接受四爷的心意了。好好的计谋,如今反倒弄巧成拙,失策啊!“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用身体给他们解毒了,你给四爷解毒,我给月风解毒。”

    惊讶的看着她,心渺不相信她的计谋只是那样?原来如此,不齿的看了她一眼,她怎地就如此丧心病狂了呢?

    冷笑一声,自然不让所有好处让她得尽:“还有便是,你侍候完了四爷,立刻与我换过,否则那个月风,反正与我无关,我可以让他暴毙而死!”

    冷冷的说完,明日四爷醒来,见到身旁的人不是雪心渺,而雪心渺的守宫砂却已消无,即使她雪心渺有翻天本事,也是百口莫辩了。哼,就算自己不能碰到四爷,她仍然有机会反倒雪心渺。

    万万没有料到她这般歹毒,如此肮脏的计谋也能想出?“啪!”的一声,又是一耳光,心渺愤怒的说道:“如此卑鄙,你难不成就不怕我告诉爷么?”

    “雪心渺,你打吧!打也无法解去他们身上的毒,特别是月风的。”在皇宫多年历练的她,对于心渺这种人,五年时间,她是何种人我不知道或许聪颖无比,但在女人之间的斗争上,她绝对是稚嫩的很。因为当初王爷与心渺,两人无需任何争取,便能走到一块,何须心渺过多的心思。而后便是王爷的刻意保护,她自然更接触不到这些。如今对付她的稚嫩,自是手到擒来:“你无须太过惊讶,月风的生死全是你的一句话。”

    看了看四周,皆是一片荒凉,稀无人烟,若要救月风,怕是只有梅宇轩了,可是明日爷醒来,她又该作何解释,又该何去何从?但眼下,她能做的便是救他们的命不是么:“好,就照你说的做!”当她认定了他,当她找到适当的距离守护着他时,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不想却不过是南柯一梦。他与她之间,从来都不是那么的亲密无间,而是千山万水般的难。

    冷冷的一笑,梅宇轩走在前面,缓缓的来到月风身边,轻轻的执起月风的手身自己的衣衫内放去。

    撇开眼来,心渺走到宿魅身旁,轻轻的扶起满脸通红的他向破屋的里间走去。

    一接触到心渺冰冷的身子,宿魅便像找到了甘泉一般,贪婪的抚摸着,一双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缓缓的俯下身子,覆上自己的唇,轻轻的在他的唇上来回游离,暖暖的感觉,却始终不敢进去。

    身下的他一个呻吟,却只是微微的张开双唇,仿佛在等待着她的进入。

    苦笑了一下,喉间的腥甜已经在提醒着她,若再进一步,毒性便会慢慢 发作,可是怎能忍下不去满足他?怎能看着他痛苦,只要有一丝丝的可能,她也愿意用自己的痛来换取他的安然。

    双手轻捧着他的头颅,舌轻轻的探入他的唇间,瞬间他的味道便沁入心脾,五年来的空虚在这一肇填满。

    缓缓的探寻着他的味道,带着他独特的味道,有着甜蜜的芬芳,小舌怯怯的挑逗着他的火热,来到他的铁齿,一颗一颗的流连,却是越发的沉醉,越发的忘情。幻情诀的发作和着丹药的毒素在她体内乱窜,却仍然无法阻止她的脚步。

    身下的他呼吸越来越急促,不满的喘息声想要得到更多,一双有力的手只是四处的在她身体上点着火。

    忽然,头被深深的压下,舌也进入更多,而他的舌亦唤醒,疯狂的卷着她的丁香,狂暴的带着丁舌回到她的唇间,热切的吸吮着她的呼吸。

    沉沦在了他的情不自禁当中,迷失在那无尽的情意之间。

    那种吻,是深入骨髓的一种痛,当吻成了一种痛时,便是爱的另一种升华。

    血缓缓的从隐忍的喉间溢出,在两人交缠的舌之间流动,润滑着他的掠夺,滋润着她的给予。

    终是太过,便一丝丝的滑落而下。

    久久的,他不曾停歇,她亦不曾放下,所以血缓缓的染上两人的身体,侵入榻间,鲜红鲜红的祭奠着两人的凄美。

    双眸迷离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下一阵狂跳:“是呵!十七,我的十七。”左手扣住心渺无力的双手,右手覆上她的蓓蕾煽情的揉 捏着。

    手上无法动弹,心渺便扭动着身子,不想他似乎知道她有此动作,双腿分开紧紧的夹住她乱动的脚。

    因为腿被夹住,刚好抵上宿魅的葧起,刹那间,心渺便感觉到他双腿间的硬物似乎更加兴奋,一张脸顿时羞得通红:“爷,你快放开,我动不了了。”说话间身子奋力的拨动。

    邪恶的一笑,宿魅暧昧的说道:“它正在为你兴奋呢!”说话间撕裂的衣衫滑落在地。

    从来没有见过宿魅这样疯狂的样子,心渺不觉有些害怕:“爷,不,不要。”心中似乎有一把火在烧着,想找一个出口,却不知该怎么办,霎时间无助的吓得泪水盈眶。

    轻轻吻着她的唇,转移她的不安,许久之后宿魅的手才挑下她的仅有的肚兜,邪恶的手覆上她的双峰:“哦。。。。。。果然让人着迷,看,十七,它果然为我而活,果然认得我。”低下头颅,宿魅一口含住她粉红的蓓蕾,奋力的吸吮着她的柔软。

    吓得忘记动弹,五年空虚的生活,让她都快忘了他们之间的甜蜜,心渺只是呆呆的看着宿魅埋在胸前的头,胸口涨得难受,下体的胀痛让她更加无助:“不,不要,不要。。。。。。”

    微微的摆动着自己的头,想让自己稍稍清醒,却在每一次自己的身体经缚住他的葧起时乱了心智,不再挣扎,只是默默的感受着甜美而痛苦的一切。

    感觉到她的挣扎,宿魅再次一个翻身,压在她的身上,霸道的深入,驱走她所有的神智,一次次的贯穿如潮水般的涌来,纷飞着的思绪已然远去,留下的只是真实的欲望。

    再一次,心渺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什么流出,应该是血吧!他的雄风一次比一次硕大,她窄窄的|岤口和内壁自是无法接受,第一次的生涩已经让她落红涓涓,长久的激战自然是身心疲倦,外加他一次次有力的穿插,紧紧的|岤口和他的雄伟摩擦,时间长了,自是会流出血液。

    夜色格外迷离,薄薄的从破烂的窗棂洒进屋里,淡淡的一层银白,毫不吝啬的覆盖在两人交缠的身体上,如一层纱幔,朦胧了这个漩绮的夜晚,轻舞了这个纷飞的世间。

    第87章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两人不知缠绵了多少次,宿魅终于趴在她的身上睡着,埋在她体内的分身已不再硕大屏息凝神的等了许久,直到确认他已经深睡,心渺轻轻的一个推翻,使得他的身子翻下,他的分身亦脱离她的体内。

    忍着酸痛的身子一件件的穿上衣衫,擦净他身上的血渍,不知是不是不愿让梅宇轩看到他的身子,她硬是忍着酸痛的身子给昏睡的他穿上中裤。最后查看一切妥当后,这擦一抱着僵硬的身子走了出去。

    刚走到外屋,便见梅宇轩已等候多时,见她出来赶紧迎了上来:“怎样?爷身上的毒是否已经解去?”急切的看着一脸疲倦的心渺,关心的是他人。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渺只是一个湾腰,咽下腹中的血水迅速的夺口而出,一口一口的吐出,柔弱的身子也跟着轻颤。

    许久之后才直起身来,回眸望了望窗外的晨曦,这样的早晨,本应是情人相拥而眠的好时光,而她却在这里与人坐着交易,为了他人的安危,她在一次的抛弃了他。晨曦照在她那张苍白的脸上,那挂着的血丝凄美得惊人。

    冷冷的从梅宇轩身边走过,月风的脸色似乎已经恢复正常了,松了一口气,默默的在墙角找了个地方躺了下来,浑身酸痛的身子告诉着她,痛并快乐着。

    懒懒的醒来,宿魅淡淡的笑了,十七,他的十七终于回来了,侧过身来,却发现一旁躺着的并不是十七,而是浣尘。

    手下一个用力推动:“怎么是你在这里?十七呢?十七在哪?”手虽然碰触着她赤裸的身体,却没有任何感觉,或许这便是情淡以后的真实吧!

    不解的看着他:“十七?奴婢并没有见到啊!”掠去心中的伤感,梅宇轩只是默默的抓过一旁的衣衫覆住身子装出一脸的无辜。

    烦躁的看了她一眼,宿魅几声吼道:“心渺,雪心渺呢?”不待她回答,推开身旁的她,看都没看一眼,扯过一件外衫便披在身上便冲了出去。

    正欲冲出屋外,却见窝在角落里睡下的她,急得一把拉起她:“怎么回事?你给本王说清楚了?”虽然是拉,却仍然顾忌到她柔弱的身子,一手轻扶着她的腰肢。

    一脸茫然的心渺看着宿魅的怒火,心跳当下便漏了一拍。

    兴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吓到她了,宿魅连忙柔声道:“你到底有何隐言?”不经意的看着她薄纱下的右臂,那颗血红的守宫砂已然消失,只留一片白皙的肌肤。虽然当时被药物控制,但仍然能感觉到她,知道在自己身下轻颤的人是她,与自己一夜消魂的人是她。

    抬头默默的看着他,听着他带着乞求的语气,即便是再残忍的人,看到冷酷的他有如此脆弱的时候,怕也不得不动容吧?今生,有他便是够:“我……爷……”话没说出,便已经语无伦次了。

    没等她说话,宿魅的唇边覆上她的,害怕她会说出让自己绝望的话来,舌不断挑逗着她的,不会错的,如此熟悉的味道,只有他的十七才有,只有她。双臂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亲吻着的唇在换气的空挡呢喃:“十七,你是十七,对不对?”怎样也吻不够,如此甜蜜的味道,怎能忘记?

    没有说话,依旧是愣愣的看着他,双眸中的犹豫已经动摇了自己的那颗心。

    唇依旧在疯狂的吻着她的,心下却不觉苦笑,爱,让他变得好懦弱,害怕她的拒绝,他便以这种苍白方式,提醒她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你说,快说啊!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告诉我。“紧促的呼吸,紧张的是自己的心,怕又被她抛弃。

    静静的享受着属于他的掠夺,热切的希望时间只停留在这一刻,停留在属于他们两的时光里,可是心田缓缓涌上来的味道残酷的提醒着她,这一切,不允许太过的真实,不允许她的逾矩。

    激动的等着她说出口了,或许,这次他战胜了她对他人的怜悯,成为他的唯一了:“十七,你说啊!说!”紧张,多么的紧张,多少次,她为了他人,一次次的将他抛诸脑后;多少次,自己不觉也后悔会爱上这样的女子,但是又能怎样,一颗沉沦的心又岂能让自己随便放弃?

    深吸了一口气,上天,请饶恕她的自私吧!请饶恕她的背信弃义吧!“昨夜是奴婢伺候……”话还没说完,隔窗击来的掌风袭得堵回所有言语。

    知识一个轻推开宿魅:“何人如此大胆!”身子已经飞出窗外。

    轻飞出去,却见一群人将血砂宫的弟子围在屋前。

    看到面纱已然揭去的雪心渺时,血舞宫主一个冷笑:“雪心渺,你果然大胆,竟然私自揭去脸上薄纱!”她能给她骄傲,自然也能让一切皆为虚无。

    如此的巧合,梅宇轩的媚药和师父如此及时的到来,心渺终于明白一切不过是她们算计的。

    “如此不听宫训,雪心渺,难不成……”却在双眸看到她右臂一片光滑的白皙时,怒道:“你竟然连最基本的守宫砂都给丢了,果然可恶!”说完伸出一掌便欲向心渺攻击。

    随后迩来的宿魅冷声道:“放肆,何人如此嚣张,竟然敢在本王面前杀人?”沉着脸缓缓走出。

    众血砂宫女子皆下地跪道:“民女参见四爷!”对于宿魅,众人心目中的形象便是威严的象征,即使此刻没有丝毫武功,但光他那让人发颤的冷冽便已经足够让人骇然了。

    “你们也配?”一个冷哼,并没有客套亦没有嫌弃的说道:“滚!”对于江湖中的那些门派他向来不感兴趣,会找来血砂宫的人,当初也不过听闻是女子帮派,这边同意让人来保护溪儿。

    万万没有料到宿魅如此不给面子,当初见他从血砂宫要人,还以为是对血砂宫有点刮目相看呢!血舞宫主抬起头来:“四爷,民女……”

    不待她说出任何理由,宿魅说道:“不要让本王说第三次,滚!”见她有些不甘,宿魅自然知道她见自己此刻没有武功,却也属落难在此,却还如此嚣张而不满:“二十万骑兵此刻怕是已经快到了,你若要等着,皆是尸骨无存的怕不仅仅是你,该是整个血砂宫吧!”

    愤恨的一个转身,血舞宫主领着众人便离开了。

    不经意看到血舞宫主看双眼睛时,宿魅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只是看了看身旁的心渺:“适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本王。”让他在意的只是她的想法。

    没有说话,心渺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正欲开口,出口的却是深深的一个叹息。

    不远处扬起一片沙尘,万马奔腾的声音在整个山间不断的回荡,盖住了本应有的所有声响,只余那霸道的进入耳里的奔腾。

    孟余庆率先跃下马来:“属下来迟,四爷请责罚!”

    摆了摆手,宿魅只是问道:“战况如何?”眼角的余光却在警告心渺不要忘了自己还欠他一个回答。

    “回爷,附月城被强攻而破,我军损失近八万人马,是出师以来损失最为严重的一次。”顿了顿嗓音,忍住心中难过:“而青虎将军亦在此次战役中罹难!”

    虽然早就知道青虎的离开,但在听到孟余庆亲口说出时,宿魅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一个轻晃。青虎,那个从十五岁便跟在自己身边的孩子,在每一次战役中始终围在自己身边的大将,此番却就这样走了。昨晚还在他的大声邀功中给他一个背影,如今他却在自己的生命中给了一个背影。

    众人都知道,四爷虽然严厉冷酷,但对手下将士,一律论功行赏。对青虎,更是分外的宽容,只因为当年青虎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将魅夫人从撩人谷带出,虽然后而被四爷惩罚,但在魅夫人出事的第二天,四爷便将青虎重新调回原岗,许是对青虎的奖赏,但谁有呢功能说那不是四爷怀念魅夫人的一种做法,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一律与魅夫人有关的人和物,四爷便会格外的小心珍惜。

    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走到雪岭面前,一个翻跃而上:“哈!”的一声,马儿已经和离弦之箭一般的飞离而去。

    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身影,那般的孤寂,在整个宽大的山谷间显得更加的渺小无助,终于,身子渐渐成为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远方。

    苦笑了一下,或许,错过,便是这样错过吧!当她有勇气的时候,总是会出现一些状况,阻止他们两的无间。当他着急的时候,她却只能默默的在一旁看着,无法为他减轻任何心伤。如此病重的身子,怎能与他相认?切不说那幻情诀的心绞之痛,仅仅是那忍爱丹的毒,便已然让她粉身碎骨,而那时的他,又该如何面对自己再一次的离去,如何坦然的放手她的辞别。当年为了她的毒,他差点点失去所有,如今若再知道他的病,怕是更加让他牵肠挂肚。

    当年的她,是可死可活,可如今的她,对他的眷恋已经让她背弃了师父,背弃了整个血砂宫,怎能如此平淡的面对死亡,所以她努力,努力让自己能够多活一天,就那么静静的陪在他身边。如今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月风身上,希望月风能够延续她对宿魅的陪伴。

    回到附月城的时候,宿魅第一件事便是找来所有人,将事情的始末问个清楚。

    冷冷的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人,久久的才冷冷的开口道:“你们是如何知道本王中埋伏的?”虽然没有听任何人说事情的原委便召集所有人,但他仍然能知道事情就出现在内部。

    众人虽然经常见到暴跳的宿魅,但如此冷冽的宿魅,还是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打寒战,却也不知该如何说。

    一看面面相觑的众人,宿魅猛地一拍桌面:“混帐,难不成还想保密么?若是你们今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望要你们所有人都给青虎陪葬!”说起青虎,眸间不觉闪过一丝哀伤。

    怎能不知道四爷的重情,如果此时死的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怕是也会让他这般的难受吧?四爷,从来都是这样,无论表面上装得多么的无情,但一旦有什么困难出现时,他自己绝对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就像攻城一般,明明知道没有任何功力的他,去了也无济于事,但却不想让自己站在困难之外。

    久久的,众人都没有说话,都只是默默的哀悼着,静静的沉没。

    终于,怯怯的李庆俸主动站了起来:“回四爷,此番是属下误事了。”满脸的愧疚让他无颜以对宿魅,只得低下头来阐述自己的罪孽。

    “好,果然站出来了。”缓缓的走了过去,紧紧的盯着他,宿魅便是毫不留情的一个耳光打了过去:“给本王继续说。”

    虽然宿魅没了功力,但一身力气还是有的,只是一掌便让五尺男儿一个不稳的摔倒在地,嘴角在瞬间便流下血丝,速的擦去,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即使是惩罚,宿魅也讨厌他们的脆弱。

    知道四爷在怪他的懦弱,在怪他久久不站出,李庆俸一个咬牙忍回口中的血腥;“昨晚属下觉得口有些渴,便像往常一般倒了杯水喝,不久后便发现浑身躁热难受,当下便自知中招了,正欲开口叫人,却被一个软……软软的身体抱住,一张柔柔的嘴堵……堵住了呼叫声,而后……”说到这里不觉面红耳赤,却仍旧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而后,属下便失去了所有知觉,只知醒来后便发现自己全身赤裸。想来也是有人在套话,虽然记不清当时自己说了些什么,但感觉事情不对劲。当下便跑到帅仗,问爷还在不在,却发现爷已经随军出征了。”

    又是媚药?作完他和月风也是中了媚药,两件事中间是否有联系?

    千山海站起来说道:“爷,奇怪的便是,事发后,我等便去了李副将的帐中,查看了那一壶水,发现确有嫌疑。”

    犹豫的看了看千山海,袁强接道:“没有人知道那壶水是何时放进去的,但却有人看到当晚在李副将还没有回帐的时候,发现有一名白衣人从李副将的帐内掠出。侍卫当时没有追上,回帐查探一番,发现并没有少什么,却也没有上报!”

    一听到他们的形容,宿魅不觉心口开始紧紧往上提了:“白衣人?昨晚何时?”害怕好不容易将要拥有的将会化成一片虚无。

    “是亥时初。”冯远山点了点头:“听他们的描述,身形似乎是一名女子。”

    “并且我等拿着那壶水想问了一番,只听昨日膳食房的人说,似乎看到雪姑娘去膳食房拿了一壶水匆匆离开。”随即又抬头看了看宿魅,他们事先都说好了一人说一句,因为事关那名让郡主很喜欢的雪姑娘,所以他们不得不小心:“四爷昨晚去膳食房应该还见到过雪姑娘。”双眸紧紧的盯着四爷的动静,希望能发现一些什么,却只看到一股波澜不惊。

    那一刻,没人能看到宿魅那颗狂跳着的心,无人能注意到他刚才坚强打了李庆俸的那只手在衣袖下颤抖。

    昨晚,他看到她去膳食房,他看到她往水壶里放了粉末,他在帐中苦苦守侯她回来。是害怕,是不信,应该都有吧?当他觉得她的心在靠拢,能感受到她的心在慢慢放弃所有,静静的陪在自己身边,可是,为何又生出这样的事来?是考验他么?是在折磨着他么?他不知道一个人的耐心有多少,但,为了这个女人,他耗尽的不仅仅是一生的情和爱,还有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即使每想她一下,心便会痛一次;每念她一回,心便会碎一番;却也从来不曾后悔,不曾。

    他以为,她回到了他身边;他以为,自己无需再魂不守舍,却不想上苍还是要如此折磨他的耐性:“来人,去给本王将雪心渺、梅宇轩带来!”希望这一切不过是巧合,或许昨晚自己的苦等她不回,不过是她在逃避,而不是去给他人下药。

    !

    <血色守宫砂>88章

    正欲躺下休息的心渺一闻外面的人来报四爷有请时,心便跟着"咯噔"一跳,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般.

    本来见到心渺回来的溪儿,一看她又要出去,连忙拉住她的手:"姨姨,你去哪?"说话间人已经跟着心渺走出房外.

    "郡主,你先回好么?"若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溪儿过去,怕是只会让宿魅为难:"姨姨等下便回来跟溪儿一起睡."心思如此玲珑的孩子,昨晚自然也没睡好.

    点了点头,溪儿也不再纠缠:"嗯!那溪儿等着爹爹和姨姨!"说罢便乖乖的回到帐内.

    缓缓的来到大厅内,发现众人皆一脸狐疑的看着她,而梅宇轩一双冷笑着的眼眸亦停留在自己的脸上.

    "爷找奴婢过来有何事?"径直走到宿魅面前一个福身.

    掠过她那不解的眼眸,宿魅只是一个点头,而后向她们两人说道:"你二人来了便好,现在听好了,问你们问题,必须如实回答!"因为若是十七,只要她能说,他便绝对会相信,就怕她不说,什么也不说.

    "奴婢遵命!"

    一个转头:"千山海,现在由你来问她们."自己却只是懒懒的坐下.

    "属下遵命!"深吸了一口气,千山海首先问向一旁的梅宇轩:"梅姑娘,请问昨晚戌时你在何处?"

    梅宇轩笑着说:"昨夜戌时我一直在自己的帐中."自然的回答,没有丝毫扭捏.

    理所当然的看着她:"可有人作证?"紧紧追问.

    坦然回视道:"昨夜帐外的侍卫可以作证,直到与二十万骑兵一起出征之前,我一直没出过帐."

    宿魅不觉插话道:"来人,将昨夜守帐的侍卫叫来."今早醒来见躺在自己身边的梅宇轩,他便已经能猜到一些什么.本就对她有怀疑,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丝的可能.

    大厅内静静的,没有人说话.

    没一会儿,守帐的侍卫上来,经过一番盘问,梅宇轩在昨夜,确实一直不曾出来.

    "嗯"谢谢梅姑娘的配合!"说完便转向一旁的雪心渺:"雪姑娘,请问昨晚戌时你在何处?"

    缓缓的,宿魅看着一旁若无人心渺,脸上满是凝重,他信她对自己的爱,却不信她的善良,因为他知道,在某些时候,他只是一直徘徊在她心灵之外的人.双眸紧张的看着,仿佛在祈祷着她的诚实.

    心伤的看着他的凝重,并没有说话,倔强的双唇只是倔强的紧咬着,只是那不争气的双眸却酸的厉害:你不信我么?心痛的想着.

    她哀伤的眼神令他发慌,心下却慌忙否认道:我信,十七,我信!不忍的一个撇开,看向窗外的天空,曾经的十七犹如那天边的云彩一般让人捉摸不透,本以为自己摘下了那朵云彩,不想却只是抓住了一阵没有方向的风.

    轻轻的摇了摇头,心下否认道:不,你不信,不然你不会将我叫来此地.是她太过了么?使得他开始放弃自己了么?

    回头看到她心伤的神情,不觉心怜,想张口说,无奈惯有的骄傲怎样也让他发不出声音,心中一贯的强硬:我能这样一直等候下去么?不,不会,我需要的是幸福,要么是毁灭.而你要做的便是面对,面对所有将来的一切,我决不允许你徘徊在人性的两端,有任何风浪,可以与你一同面对,但不许你将我撇开!

    淡淡的一笑,即使如此的深爱,他亦不会温柔,而是以自己惯有的霸道,强迫她面对自己的心:这么些年,你开始倦了么?厌了么?

    深吸一口气看着她:不,没有,对你,我今生不悔,此生不倦!承诺的是一生,许下的是一世.

    这一次,她笑了,是那种落雪式的傻笑,灿烂得犹如天上的春日一般,暖暖的,温暖着某些人的心.或许,从一开始她便错了,犹豫,并没有让自己好受,更在伤害着他的心,所以即使是死亡,她亦要真心的面对.

    在看到她笑容的那一刻,宿魅也勾了勾唇角,他终于战胜了她的顾虑,战胜了她对他人的责任,成为心中独一无二的人:"千副将在问你话,由得你那般无视么?"不觉想惩罚下她这几个月对自己的折磨.

    并没有生气,心渺只是坦然的说道:"昨夜戌时,奴婢去了膳食房打了一壶水,却并没有回房,只是一人到处走了走."果然是躲着他了:"是不是去李庆俸帐中走了走啊?"冷冷的讽刺了一声.

    无奈的笑了笑,这男人果然是记仇,明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却硬是让她绕舌:"没有,奴婢只是在后山坐了会儿."当时被他看到自己放药的时候,因着他而痛的心本就难受,自然无法再次面对他.

    一旁的千山海问道:"嗯!竟然是这样,你可有证据?"适才梅姑娘便有人作证.

    看着座上男子眸间展现的笑意,她不觉有些贪恋他的这种笑意:"没有!"难得他心情好,倒也不妨陪他玩玩.

    一个摆手:"罢了!本王问你,如果你出去闲走,为何还需要往壶里放那些粉末?那些粉末是否就是迷惑李庆俸的媚药?这可是本王亲眼所见."

    "回爷,不是的,那不过是奴婢因着水味较淡,和放在水中的甜味粉而已."

    听到从宿魅口中问出的话语,众人本就是怀疑心渺的心不觉更加深信无疑.粉末?原来还有这个,想着这雪心渺定是下药之人无疑了.

    知道她在敷衍自己,宿魅不觉佯装怒道:"竟然你说那不过是甜味粉,你倒是拿来给本王瞧瞧!"甜味粉?他不信.

    "奴婢"自然心中又掠过一丝想法,粉末?是了,听闻世间最无色无味的媚药,便是五散粉,或许她此番可以做一些事情,让某些事情浮出表面,想到这便动情的形容道:"那不过是一种无色的粉末,放入水中是看不出来的,只是喝着时有一种淡淡的甜味,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见到过?"

    如此的东西,谁人见过,想来也不过是她的一番托词罢了,众人皆是缓缓摇头,确实没有见到过此等甜品.

    已经可以确认是她了,千山海却仍旧公平的问道:"雪姑娘,既然你说是甜味粉,请问姑娘现在可否拿出一些让我等看看?"想来也不敢拿出来,毕竟那是媚药.

    双眸一个灵转,引诱的说道:"已经没有了,那是师父专门为我做的."师父跟梅宇轩,她能肯定她们之间定有着某种交易.

    在听到这话时,梅宇轩眼前一亮,闪过一些狡黠的光芒,心中在算计着什么.

    果然没有,千山海不觉咋舌,这不明摆着是她么?"没有了?也就是说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的甜味粉不是媚药了?"见心渺点了点头,他才缓缓转身朝宿魅说道:"四爷,您看"

    没说话,宿魅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刚才十七眼中的灵光,似乎可是说明这女人又在想着什么,在算计着什么.

    无色?或许她可以让她罪加一等,想着梅宇轩便上前一步:"爷,奴婢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故作犹豫的看着雪心渺,面上有着不忍.

    轻轻的一个挑眉:"哦?你有何话且说来听听."掠过一眼,见十七脸上并没有什么慌乱,他也不担心.

    "是这样的,昨夜月风神医不也曾中媚药么?"没敢说宿魅,毕竟他将来是君临天下之人,这些于他来说算不得风光.

    "不仅仅是他,还有本王!"并没有觉着难为情,只因那为他解毒之人是她.

    愕然的看了一眼,明白他是认定了昨晚是心渺为他解毒的,心下更加的怨恨:"冒犯王爷了,事后奴婢在墙角发现一张白纸,见上面沾了些粉末,当时便觉着有疑问,想着兴许可以查出是何人下的药.如今想了想那纸袋上的些微粉末似乎与雪师妹形容的甜味粉有些想同."说完水袖里拿出一个整齐的纸包呈给宿魅.

    让人接过,宿魅看了看,心下便也明白十七想要做什么了.

    众人一见如此情况,连声愤恨道:"王爷,事情已经了然,是否可以为青虎将军"

    摆了摆手,宿魅并不着急,只是看着心渺道:"事已至此,你可有话说?"该是她说出一切的时候了.

    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是她做的一切:"王爷可否将那媚药给奴婢看看."接过侍卫递来来的媚药,心下一个苦笑,举了举手中的媚药:"各位请看看,此媚药虽然无色无味,但还是可以看出此处的份量似乎不少对么?"

    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宿魅赞赏的看着她,是她,是他的十七,是那在瞬间绽放智慧的傻女.

    "适才梅师姐也曾说了,是在墙角发现了一张纸,见上面沾了些粉末,可如今,令我不明白的是,为何那一些粉末变成了如此之多了?难不成还会生多不成?"

    赞同的点了点头,众人满脸的茫然,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万没有料到一向傻傻的不问世事的心渺如此精明,梅宇轩不觉有些慌了:"可可能是我记错了,并不是一些,捡到的便是这样多的."一时太过心急,竟然忘了.

    "就算是如此多,若是我下药用来对付王爷和月风神医,自然是一切适量,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