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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守宫砂第16部分阅读

      血色守宫砂 作者:

    自己此刻的动作多么的孩子气,顿了顿声便说道:"没有,爹爹很好."

    似乎想想什么来:"爹爹,你的手以前也给那些姨姨当枕头么?"摸了摸头下的大臂.

    叹了口气,这孩子总是在意这个:"没有,爹爹的手臂只给你娘亲当过枕头."可是她却离开了,抛弃了他给的宠爱.

    带着几人悲伤:"娘亲真可怜,爹爹的手臂当枕头脖子好痛呢!那娘亲不是天天脖子痛了."虽然嘴上这么说,脸却仍旧摩挲着魅的手臂.

    好笑的看着女儿,看来也只有她们母子会嫌弃他了.

    "溪儿不明白,为什么以前爹爹要跟那些姨娘睡觉?"随即又天真的猜到:"难道是姨娘们抱着很舒服么?比抱着溪儿还舒服么?"

    忽然之间,宿魅感觉有些头痛了,他的女儿是不是太好发问了?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真意,想来是那女人掀门帘的声音.

    "爹爹,你还没回答溪儿呢?是不是姨娘们抱着比溪儿还舒服?"

    身后的脚步声并没有顿住,仍旧是轻轻的走动:"不是,溪儿最舒服了."小丫头的问题不答出,怕是今晚也别想睡下了.

    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就说嘛,溪儿跟娘亲一样,皮肤最光滑了,姨娘们的皮肤都皱皱的,抱着肯定没有溪儿舒服."理所当然的夸完自己,贬低他人:"那爹爹以后不抱姨娘们睡了么?"

    "我家溪儿脸皮越来越厚了."用受伤的左手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头:"爹爹不抱她们了."这一点不像十七,十七没有溪儿这么自信,也没有溪儿这么不会脸红.

    "那爹爹以后也可以抱姨姨睡觉,抱姨姨溪儿不会生气."

    这话一出,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停住,一声咳嗽从她喉间传出.

    没料到女儿会这么说,宿魅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

    "爹爹你不答应么?"扬起头来越过宿魅,看了看正在脱着外衫的心渺:"爹爹,你瞧瞧,姨姨都不愿意让你抱呢!"感情是将心渺刚才的咳嗽声当成反对了.

    一把按下溪儿的小头颅:"好了,该睡了,小魔鬼."说完便紧抱着她闭眸睡下.

    房里顿里安静下来,心渺缓缓的在矮榻上躺下,虽然每天只是静静的伴在她的产身后,但这已经满足了她决堤的思念.

    静静的看着榻上的身影,不觉暖暖的笑了,当年也是从这个矮榻上开始,她慢慢的喜欢上他,他亦渐渐的注意她,.五步的距离,当年是解手可及的幸福;如今却是五步的咫尺天涯,不可逾越.

    !

    亲们看书之前必须要看下前面的一章(第081回),再来看这里,因为删去原来的章节,亲们需要一个过度。

    恍恍惚惚间,感觉屋顶有人踩过的声响,惊得一跃而起,身子在下一刻已经一飞而出。

    一到院子里,便看到一名白衣女子衣袂飘飘的在王府的琉璃瓦上飞走,虽然只是一眼,心渺便已经知道那是何人,只是不明白的是师傅来王府做什么?瞟眼看了看梅宇轩的厢房,为何会在深夜找梅宇轩,并且还是背着她?背后又有什么样的秘密?

    缓缓的走近内室,刚进门榻上宿魅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她:“夜如此深,你出去作何?”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正在沉思的心渺听到宿魅的声音,惊得抬起头来,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说。

    她的慌张,落在宿魅的眼里,自然有些不寻常,却也因为她是心渺,只是一个翻身,继续睡下了。

    这日,溪儿吵着要去找哥哥玩,若槢这个孩子,她也有些许日子没有见着他了,倒也是念得劲。五年没有在眼前,因为知道见不着,却也不会太难过。如今见着了,若隔一段时日不见,便甚是想念了。

    自然在问宿魅是否同意的时候,话语中含着一丝激动,而他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便默默点了点头。

    正领着溪儿去暖心阁,刚出门便被宿魅叫住:“溪儿去便够了,心渺你留下。”清灵的语气中似乎有着笑意。

    顿下心来,心渺福了福身:“奴婢遵命!”隐去眼中的黯然,默默地走了回来。

    梅宇轩看了看两人一眼,随即便垂下头来,似乎在想着什么。

    一上午,宿魅都在书房处理一些事务,两人默默伴在宿魅左右。这段时间因为溪儿经常缠着宿魅,公事都堆了一大堆。

    整个书房里静静的,只有偶尔进来添香续茶的侍女悄悄撩起门帘进出的声响穿插。

    心渺只是心疼着宿魅的废寝忘食,如此不要命的工作,身子怎么收得了,而外间的侍女因着宿魅没有传膳,自然也不敢打断宿魅的工作。

    犹豫了许久,心渺终于开口说道:“爷,郡主离去前叮嘱奴婢,若是到用膳时须提醒爷一声。”不去理对面梅宇轩忌恨的眼神,她只是硬着头皮说道。

    埋头苦写的宿魅唇角勾起,却在抬头的瞬间隐去,慈父一般的欣慰:“溪儿倒是贴心。”随即揉了揉酸涩的臂膀。

    梅宇轩见状便主动上前,站在宿魅的身后为他揉捏着。

    倒也不反对,宿魅只是不经意的看了垂眸的心渺:“将午膳传来书房里罢!”说完便闭目小憩。

    待到午膳传上来,这是五年来她第一次侍候宿魅用膳,自然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不是落雪,忘记了宿魅的喜好是很少有人能掌握的,只是一心想着让宿魅吃好一些,用银盘夹了几样宿魅平日里喜欢的菜色。

    走到书桌前:“爷,该用膳了。”轻轻的将银盘和碗筷放置在书桌前。

    刚睁开眼,身后的梅宇轩便收回双手。

    看着盘中只有几个喜欢的菜色,也不说话,宿魅只是默默地用着。

    用完午膳撤下碗筷,宿魅不经意的梅宇轩说了声:“你先出去。”出去便是出去,无需任何接口,这便是宿魅。

    “是,奴婢遵命!”福身之间,双眸只是瞥了瞥一旁的心渺,随后便退了出去。

    书房中瞬时只剩下两人,宿魅不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心渺亦不敢抬头,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快跳出体内,整个脑袋里皆是一片空白。

    空气中满是宿魅的味道,渐渐的,越来越强烈的围绕着心渺。

    终于,在心渺的一个闪神之间,强硬的身子将她抱入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出:“十七,真的就那么狠心么?”他的喜好,只有那个傻傻的她才知道,只有他的十七才能在他淡漠的神情中找出他的喜好。

    当下心渺惊得浑身僵住了,一双瞳眸只是傻傻的看着耳畔的他,音乐之间,似乎又看到了白白的发根,那为自己一头银发的他。心又在缓缓抽痛,幻情诀的疼痛赶不上对他的心疼。

    久久的,宿魅再一次说道:“五年,十七,在外漂泊了五年,也该是回来的时候。”有着淡淡的祈求,对她的无奈。唇缓缓的轻舔着她嫩白的脖颈,轻咬着她的肌肤:“腻味了所有人在牺牲,却总是在这个牺牲之间,忘记了我的存在,忘记最需要你的我。”幽幽的怨言,含着无尽的思念和宠溺。

    他的怨言一出口,她也才明白,自己从始至终都在想着他人,想着怎样让他人好,却总是在为着他人的时候牺牲了他,忘记了他。用他对自己的爱,一点一点的吞噬他的人和心。

    手缓缓的伸出,却在刚要拥抱他的时候,看到正对着的门帘掀起,又速的收了回来,硬生生的收回了对他的思念。

    门帘掀开,粉嫩的人儿飞快的冲了进来:“爹爹。。。。。”却在看到抱着心渺的宿魅时,忘记了自己后面的言语。

    猛地推开宿魅,心渺便单手捂着胸口的疼痛飞奔而出,却只听溪儿的话隐约传来:“爹爹,姨姨害羞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赶,心渺一口气奔到梅园,在一棵梅树下停了下来,因着心口疼的难受,薄纱下的一张脸亦煞白煞白。

    “雪姑娘怎地也在此?“

    听到有人说话,心渺连忙站直身子,假装若无其事,但那紧皱的眉头却骗不了人,更何况是月风。

    一只手在下一瞬已经搭上了她的脉搏,见她欲伸掌袭来,月风连忙说道:“别动!若是不想让我将你的状况告诉王爷,腻最好安静点。“虽然不知她为何会隐瞒自己的中毒,但她不想说,他也不想参与。

    听到他要告诉宿魅,心渺连忙收回掌势,双眸只是深深地看着他:“你知道到了什么?“

    “落雪,别忘了我是大夫,而且还是一名稍有成就的大夫,若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岂不是太悲哀了。“过了一会儿便皱着眉松开她的手,似乎有些棘手:”心痛似乎无解呢!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过两日我给你配制些药,先缓解你的心痛,当务之急是解去你体内的忍爱丹。“

    知道心渺不会回话,在这个彷徨的时候,只能让她自己慢慢想了。

    回到翱扬轩,心渺仿佛已经忘记了白日发生的事情,平静的出现在宿魅的面前,平静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迎向宿魅的眼神亦不再慌乱。

    这日,前方传来战乱的军情,为了能一劳永逸,宿魅决定五日之后整装出师。

    听到宿魅又要前去征战,晚膳的时候溪儿硬是别扭的不吃,一双灵动的眼眸幽怨的看着宿魅手中的喂来的饭菜,一个扭头撅嘴:“爹爹才刚回阿里不久。”小丫头太过依恋宿魅,自然不愿意此番跌得再次的远行。

    看了一眼溪儿碗中不曾动过的饭菜,宿魅无奈的柔声劝道:“爹爹很快便回来的,届时我家溪儿便是小公主了。”对于皇位之争,他向来不忌讳,也有那个骄傲不忌讳。

    “不,不要当公主?”一手打开宿魅喂过来的银勺。

    随即只闻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满屋子奴才侍女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没有说话,宿魅只是冷冷的看着溪儿,他允许她撒娇,但是不容许她骄纵,如今但到真的是自己太过宠她了么?

    担心的看着他们父女,心渺却也不能说些什么。

    知道自己太过分了,看着爹爹冷然的神情,溪儿不觉有些后悔,连忙跳到宿魅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宿魅的脖颈,怯怯的撒娇道:“跌得,溪儿错了。”为自己刚才的行为道歉,随即吻了吻宿魅的脸颊:“可是爹爹,溪儿怕,怕爹爹跟娘亲一样不回来了。”一句话说出,已然泪水涟涟。

    “唉!”叹了口气,今生十七和溪儿的泪水便是他的肋骨啊,轻轻吻去她的泪水,宿魅柔声劝导:“溪儿不哭,娘亲没有离开,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说话间眼眸扫过一旁的心渺。

    知道宿魅不再生气了,溪儿不满的说:“可是溪儿如果想见爹爹了怎么办?”小丫头绕来绕去,反正就是要伴在宿魅身边。

    笑了笑:“好了,我家溪儿也跟着,跟着跌得出军。”这样何尝又不是一件好事,十七若不在自己身边,怕也只是让自己难受呢!

    就这样,在溪儿的撒娇之下,宿魅依然被打败,让溪儿如愿以偿的跟在身边,溪儿身边随行的侍女除了心渺,其它的皆留守王府。

    临行的前一晚上,熟睡的心渺被一阵熟悉的香味扰醒。

    看了一眼榻上熟睡的父女,心渺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只是在她出去的时候,榻上的宿魅一双眼眸深深地跟随。

    刚走到竹林,只见一身白衫的血舞宫主从林中走出:“徒儿参见师父!”跪下身子。

    点了点头,血舞看着眼前的心渺:“可知本宫叫你出来所谓何事么?”淡淡的问着心渺。

    “还请师父指点。”

    心渺的心思自然是比梅宇轩实在:“你是不是在怨本宫给你下的忍爱丹?”上次听梅宇轩说心渺在宠溪轩不远处曾经吐过一次血,想来时机已成熟。

    “师父是为了血砂宫着想,徒儿不怨。”

    心下一阵欣喜:“那也就是说你放下一切了么?”若是这样,那么她后面的计划实施不了也值得了。

    抬起头来看着血舞宫主:“徒儿放不下,今生怕是都放不下。”只是想到宿魅那双受伤的眼眸,心便已经无法再次硬下心来,无法将他放在所有人的后面。

    淡淡的承诺落下,不轻不重,确实满含情深似海。

    顿时血舞宫主那双眼眸中满是怒火:“你是说愿意带着忍爱丹的毒伴在他身边?即使有一天会毒发身亡么?”她不信心渺真能如此傻。

    “是,徒儿愿意。”

    一双手在即刻间便插上了她的脖颈,双眸放着幽冷的光芒:“你竟然如此 ?”自己培养了她五年,不想却仍旧去不了她心中的情愫:“本宫的救命之恩你便是这般的无视么?本宫再三的救你,不是为了让你等死。”

    死?或许也是另一种解脱,无需像现在一般,折磨着自己,反带练累着他:“呵!徒儿不说,并不代表徒儿不知道,若不是师父一次次的将徒儿置于生死边缘,又何来死了几百次之说?师父又何须担任救命之恩?”当年为了让她答应做血砂宫少主,为了让自己感恩于她,宫主不知用了多少计谋,伤了多少次,经过一次次的宫主奄奄一息的援救,她自然是答应了宫主的请求,可虽然后来明白了一切,却也无可挽回,她已是血砂宫的少宫主,已是幻情诀的继承人。

    血舞宫主顿时一双瞳眸睁大,很显然对她的话语有着惊讶:“你是如何知道的?”话刚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语病,这无疑在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淡淡的一笑,却也没有丝毫怨意:“一次,两次可以当成救命之恩,太过只会让人想到有意而为之。”这便是心渺,即使在阐述着他人的错,亦是如此的淡漠如风 。

    而血舞宫主,竟也没有一丁点惭愧,只是满意的笑了笑:“心渺,你不愧为我血砂宫的少宫主,头脑果然聪颖。”

    “请师父原谅徒儿万万不能担任血砂宫少宫主一职。”头,重重的磕下,深深地停留在地上。

    忽然一阵劲风传来,硬是迫的她抬起头来:“雪心渺,你真以为血砂宫少宫主说辞便可以辞么?”双眸中隐隐燃起的怒火,缓缓的蔓延。

    !

    第83章

    并不后悔,只是轻轻蠕动双唇:“请师父成全。”再一次,头重重的磕在地面,与小径上的鹅卵石相碰,刹那间便看到那缓缓渗出的血迹,斑斑点点的在鹅卵石上点缀着。

    “啪!”的又一掌,再一次重重的袭上了她的脸颊,身子被打翻,紧接着便是一掌重重的袭上胸口。

    血顿时从唇间流出,殷红殷红的挂在唇角。

    “成全?岂能那般容易?”冷笑了一声,自己今生的梦想岂能因为她破碎。既然不能成为我血砂宫之人,那何不让她贡献一些力量,犹豫了一番她才说道:“除非……”

    能除却心中的那座山,心渺自然愿意:“除非什么?”

    “若你将王爷攻城之策告诉本宫,本宫不仅可以解区你身上的忍爱丹,还可以免去你血砂宫少宫主一职,让你与王爷生生世世相伴。”以心渺的性格,自然是不喜欢那宫闱内的生活,若能与宿魅相伴红尘之外,才是她今生的梦想。

    一听是这样,心渺慌忙摇了摇头:“不,徒儿今生再也不做对他不利的事,还请师父原谅。”

    单手仅仅的掐住她的下巴:“雪心渺,幻情诀的噬心之痛可是无解,你能忍么?况你本身已服了本宫的忍爱丹,若是与宿魅亲近,你变会吐血不止,如此奋不顾身的跟随在他身侧,你不怕会血流而亡么?”轻易的便可以看出捏的发白的印记变深,越来越深,与血舞宫主的怒火一起,愈演愈烈。

    双眸深深的望进血舞宫主的眼眸深处,在血舞宫主右手的紧掐下困难的一个点头:“徒儿此生不悔!”决定了,便是一路走到底,即使紧接着便是尽头,也要放开心的朝尽头奔去。

    “好,好一个此生不悔。”手一个松开,重重的将她推倒在地:“本宫会让你知道,你的不悔是多么的愚蠢可笑。”声音慢慢的飘远,血舞宫主身影也缓缓的飞远。

    “谢谢师父成全!”师父,那个疼自己犹如生母一般的女子,她终究还是辜负了她,终究还是背弃了自己当初的诺言。

    一句承诺,那是有着再造之恩的师父;一句誓言,那是情深似海的恋人。而她,却在左右犹豫了如此长的时间后,为了保有对血砂宫的承诺,将他的心伤得支离破碎,如今却又为了他,背弃了整个血砂宫。

    洗净额间的血丝,拨下些发丝挡住,这才不动声响的走回内室。

    缓缓的躺下,闪神间只闻身后塌上传来微微转身的声响,回眸间却看到他们父女身上的薄被已然滑下。

    起身来到塌前,轻轻的为他们盖好薄被,手却在下一刻被握住。

    “十七,不要离开,不要。”

    惊的大气都不敢抽,直到确定宿魅在睡梦中,心渺这才缓缓的在塌上坐了下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们父女。

    月光静静的照在一家人的身上,祥和的光芒竟然也有些炫目。

    翌日,整个大军整装出发,因着军情紧急,一路上也是策马扬鞭的赶路。溪儿虽然受不了这样的苦,却也不曾抱怨过半句。

    中午,大军停下休息,伴在宿魅父女旁边的心渺,抬首回眸只见梅宇轩身影一个闪跃,在一片树林后消失了踪影,随即便闻到了淡淡的熟悉香味。

    正欲提步前去查看究竟,却被宿魅叫住:“你抱着溪儿去马车上休息会儿,等下赶路溪儿又该累了。”何止是怕溪儿累,更怕这个从来不曾跟军队走过的她也累。

    “奴婢遵命!”双手接过溪儿,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惊得她慌忙收回手来。

    溪儿的身子便这样掉了下去,幸得是一片草地,只是让落地的溪儿痛得醒了过来。

    心下无奈的一笑,却也只是说道:“快些去休息吧。”

    这个小插曲一闹,倒是让心渺忘了自己适才想去一探究竟的事情,再说连日赶路已让她有些累,一到马车上便抱着溪儿坠入了梦乡。

    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间,两名白衣女子相对而谈。梅宇轩看着血舞宫主:“参见宫主!”上次血舞宫主夜探王府向她打探心渺的事情,便让她觉得有些怪异,如今找她过来又是所为何事?

    细细打量了一番,梅宇轩不若在血砂宫的冷漠,眉宇间似乎多了几分柔情,心下一片了然:“梅护法,此刻宫中正需要你,本宫想让你回去帮本宫,让菊护法代替你完成四爷的任务,你觉得如何?”双眸紧紧的盯着梅宇轩的脸颊,不漏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倒是想试探试探她会有何种反应。

    眼中一丝惊慌,却只在瞬间隐去:“但听宫主吩咐!”不动神色的回道。

    即使只有一个闪神,却也被她抓住,血舞宫主心下一番思量:“其实让你回来也无大事,不过是想让菊护法在四爷身边,更好完成本宫的一些事情而已。”大过聪明的人,只能引诱。

    本就不愿意离开宿魅身边,一听换人也不过是想完成任务,便急声道:“不知宫主是何任务?属下或许也可以完成呢!”为了得到宿魅,她在所不辞。

    鱼儿慢慢上钩了:“也不过是想……”以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出。

    美目圆瞪,背叛宿魅的事情她是万万不可做,却也不能回绝宫主:“四爷向来谨慎,属下怎能知道?”其实她最想知道的便是,宫主为何要如此,血砂宫不是江湖帮派么?为何还会参与皇位只争。

    “梅护法,以你的聪颖,这并不是难事。”早就知道她会反驳,但有了下面两张王牌:“还记得你在皇城中十五岁的皇儿么?月临国的太子宿颜笙。”

    听到自己一直忽略了的儿子,梅宇轩心里一阵慌乱:“宫主,颜笙还是个孩子。”害怕宫主会对孩子不利,她一贯的沉稳都不见了,反而有了几许惊慌。

    冷笑了一声:“梅护法,你还以为本宫能将他怎么着么?能将他怎么样的只有四爷,他日四爷攻破皇城,首先除去的便是月清皇,其次怕该是宿……”

    “不,不会的,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但笑不语的看着慌乱的梅宇轩,故意让她紧张的心达到极限才缓缓开口:“如若你帮本宫,不仅可以保有宿颜笙的性命,本宫还有办法帮你收回四爷的心。”所有的诱惑都敌不过梅宇轩想得到宿魅的心,那是一种疯狂和不理智。

    茫然的抬起头来,梅宇轩不解的看着她。

    拿出一包粉末:“此乃无色无味的媚药,将其给任何男子引用,无论如何贞烈的人,都会将见到的异性当成自己的心上人,如果让……”故意只说一半,勾起她所有的求知。

    “可是与四爷一度春风的女子何其多,如果只是这样便可以收回四爷的心,怕是所有女子都能做到了。”

    “这个本宫自然早就主意,你听听本宫的计谋便知道是否能了。”淡淡的一笑,血舞宫主弯下腰来:“一切在你将攻城……”低低说完这一切计谋,血舞宫主站直身子看着梅宇轩。

    若真是这样能做到,那她自己用媚药便也可以,为何还要宫主的媚药。

    血舞宫主何其聪明,只是一眼便看清她心中的想法:“你别忘了,他们身边还有月风神医,若是一般的媚药,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只有本宫手中的这一包,他们才能察觉不出。”心下一个冷笑:哼!你梅宇轩想在我面前动脑子,未免太嫩了:“想清楚了,做,便可得到宿颜笙的安全和四爷的爱,不做,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你切看四爷如何宠心渺便知道了。”

    静静的思量了许久,梅宇轩一个点头:“好,属下同意。”接过血舞宫主手中的药。

    “记住了,若是拿了本宫的东西,不给本宫把事情做好,本宫有能力将你的一切灰飞湮灭!”

    扣了一个头:“属下自然省得!”再次抬起头来,眼前的血舞宫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手中的媚药,梅宇轩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不能怪她太狠,只能怪心渺太过霸道,吸去四爷所有注意力。

    !

    第84回

    大军与孟余庆和青虎领着的大军二十日在附月城外会师,大军运来的粮草,刚好接上这边断粮的危机。八十万大军,将整个附月城黑压压的围住。

    会师当晚,宿魅便召集所有主副将在帐里集合,商讨攻城大事。宿魅工一百二十万大军,除却带领四十万留守玉翎城的主将云梦生,宿魅自己率领的二十万大军。此处六十万大军分别有主将青虎、孟余庆,军师两名。青虎手下两名副将冯远山、李庆俸;孟余庆手下两名副将千山海、袁强。

    心渺与梅宇轩因为不是军中人士,自然是无法参与,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心渺只是与溪儿在另一顶帐中玩着。

    宿魅刚进入帐内,众人便崇敬的站起身来:“四爷算是回来了,小郡主的病情怎样了?”不仅仅是宿魅,他们这些人也比较怜惜小郡主,因为若是小郡主跨了,怕是他们的顶梁柱四爷也会垮了,当年的一个魅夫人,差点没毁了四爷,如今好不容易好了过来,众人自是格外小心。

    示意众人坐下,宿魅点了点头:“没事了。”一提起溪儿,他的神情便会祥和一些:“好了,现在谈正事吧!钟将军,将最近的状况说给本王听听。”

    一听宿魅如此说,钟文明连忙站起来说道:“在半个月前,我军已攻至附月城,因着王爷一向以人员伤少为作战之策,因此我军便以围城之策待之,不想我军围城半月,却仍不见降城,反倒是我军粮草用完,亦不敢轻举妄动。”

    点了点头,宿魅看了看众人:“当初是何人出此战策?”神情不复适才的舒适,反倒是一脸冷然。

    一名男子站了起来:“回王爷,当初围城战策是属下出的,请王爷责罚。”王爷素来如此,有过决不轻饶,有功却也不会怠慢。

    不经意的一个扫目:“这个月的月俸充军了,去刑房领二十军棍。”随即又转头看着地图,朝钟文明说道:“说说地形!”如此的云淡风清,仿佛根本就没有说出那让人折命的惩罚。

    对于宿魅的做法,众人并不奇怪,因为宿魅说过,任何计策都以人为本,此番差点把大军整个饿死,怎能让宿魅不气。

    “附月城地形四面环山,地形为东高西低,城中二十四万大军……”

    伸手止住钟文明的话,宿魅打断道:“附月城四面的山是否跟此处一般皆是树木?”若那样,并不是非要围城。

    千山海点头道:“周山之上皆是葱郁的树木。”此人小小年纪,却是一身胆识。

    “恩!这便够了,你等可有计策?”话说到这个份上,该由他们自己来说了。

    听他如此说,众人脸上皆是一片了然。

    青虎连忙站起身来:“四爷,末将知道。”向来众人的发言都计较积极,不仅仅是心中有想法,而是宿魅很赞同自己将想法说出,无论好坏,都必须要说,错了便可以让众人指出,对了那自然是一番赏赐。

    挑了挑眉:“你且说说。”这个粗人,平素总是让他人抢先,如今到是主动。

    挠了挠头,青虎铿锵有力的说道:“此处四面皆是葱郁的树木,便不适合我军率师攻城,反倒适合偷袭,并且所用兵力无需太多。”话刚说完便一脸期待的看着宿魅,想知道他的看法。

    懒懒靠坐在躺椅上的宿魅喝了杯茶,并不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朝外走去。

    青虎不解的看着他,慌忙上前去急切的问道:“四爷,四爷,怎么样?不好么?”这群人,自打跟着宿魅,便格外的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并没有停下身子,宿魅只是抛下一句:“今晚你与本王率领五万精兵,夜袭附月城!”话说完,门口的帘子便缓缓掀起,宿魅已经走出帐外。

    看着轻微晃动的帘子,青虎激动的说道:“我答对了,此番是我答对了,哈哈!”爽朗的笑声从帐里传出,不是骄傲,而是一种诚心的激动。

    听闻宿魅要出征,众人皆不惊讶,宿魅向来如此,无论是任何一场战役,他都会亲临观看,不是为了享受胜利的激|情,而是以身作则。

    回到帐里,宿魅便见心渺与溪儿两人在玩着翻绳子,虽然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但宿魅知道,已经渐渐在改变,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如今都在他身边,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转头看到爹爹,溪儿激动的喊道:“爹爹,你也一起”没有注意大哦心渺有些不自在的表情,溪儿只是大声邀请着。

    看了不自在的她一眼,宿魅只是抱起溪儿:“你们玩,爹爹看着便好。”他的加入,怕是会令她暂时的快乐变的很紧张。

    不再说话,溪儿只是和心渺继续玩着。

    “爹爹,为何都不休息就去忙了?”人们都说女儿是爹爹前世的情人,看来此话不假。

    轻吻了一下她的头顶,宿魅跟溪儿说着:“今晚爹爹便要去打仗了,溪儿和姨姨好好休息便是。”看了看对面的她。

    甜甜的应道:“恩!溪儿会乖乖的,爹爹早写回来。”手上的动作却不曾停下:“姨姨,你快些。”

    听闻他今晚便要出征,心渺心里不觉有些担心,这么些年来不曾知道,所以也就可以无所谓,可一旦亲身体会他的离开,心便不由自主的会提起。

    三人没再说话,两人静静的玩着,宿魅默默的守侯着,不时会夹着溪儿的一声嬉笑,点缀着这种宁静。

    虽然依旧只是两人在玩,但心渺却能感觉到宿魅停留在自己头顶上的眼光,顿时一颗因着他的情意再次缓缓抽痛着,并不是只有他在煎熬着,还有她,还有她的一颗心,从决定守在他身边的时候,便注定了她这辈子的心痛。

    终于,实在忍不住了,心渺忽的站起身来:“奴婢先出去一趟了。”刚出门便捂着发痛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去膳食房用茶壶打了一壶水,放入一些粉末,这是月风为她调制的止疼药,每当心痛得厉害,必须要服用此药才管用,正欲倒一杯喝下。

    “你在做什么?”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吓得转过身来,却见宿魅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适才在她与溪儿玩闹的时候,便总是见她双眸游离不定,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不想跟着而来却发现她来了膳食房。

    每当心痛的时候,她便忘记了周遭的一切,习武人惯有的听力也失去了功效,责骂着自己的疏忽,却也无法将自己的身体状况说出:“奴婢一时口渴得厉害,来膳食房打壶水喝。”不能跟他呆在一起了,不然心又该痛得不行了,说完提起水便往外走去。

    看着走出的她,宿魅有些疑惑,他的帐内没有茶水么?还需她亲自来膳食房?低头沉思之间,却在适才放茶壶的桌上见到一些粉末,伸手占了些许闻了闻,却也没有任何味道。对她的事,他向来都不敢怠慢,小心的将桌上的粉末全部抹入掌心。

    刚走到风月帐内,宿魅便伸出自己的手掌:“你给本王仔细的看看,这是何物?”

    单只沾起些微,月风一看便知道那是自己给落雪调制的止疼药,却也因为她不想让宿魅担心,所以他只有瞒着宿魅:“我也不清楚这是什么,似乎没有见过。”心下却苦苦哀求道:王爷,希望到时候知道真相后一定要饶了我。

    “没用的东西。”鄙视的瞪了他一眼:“也不知是怎么混过世人的。”

    苦笑了一下,又叫他没用的东西,却也奈何不了宿魅:“我的错。”羽落雪,届时我要你们双倍偿还我,总是这样来冤枉我、诽谤我。

    从桌上拿起一张纸,宿魅小心的将粉末放置上包好:“留好了,届时查出来告诉本王!”说完身子已经走到了帐外。

    抬头看了看天空,这一路走来,他与她之间是几经沧桑,两人皆是伤痕累累,却始终不曾放弃过对方,她没有放弃过存活,他亦没有放弃过爱她。

    夜色柔如水、黑如绸,这等的良辰美景,有着美好事情的发生,却也还是避免不了某些肮脏的进行。

    回到帐内,溪儿已经躺下,她却还没有回来,问了问门口的侍卫,却也说没回来过。

    等了许久还不见人回来,宿魅不觉有点担心了,今晚的她本身就有些奇怪,如今却连人影都不见了。

    二更时分,青虎已经在帐外叫道:“四爷,该动身了。”

    走出帐外:“准备妥当了么?”随即叮嘱了门口大批侍卫一番:“给本王好好的保护郡主!”

    两人到得演练场,五万名穿夜行服的士兵已经整装待发,在整个黑压压的夜色下,却也是众人炯炯有神的眼眸在放光,照亮了黑暗中的景致。

    一个扬手:”大军出发!“扬手之间,是指点江海之气势,坐拥河山之淡定。

    五万大军的气势如山河压下一般,黑压压的在月光下游走,多却有秩序有序却速度惊人。

    不到半个时辰,整个大军已经到了附月城的西城门,会定为从西城门攻城,主要是附月城的地势东高西低,大军从东面攻城,敌军若要逃离,必然会走下坡路逃离,那宿魅他们从高处追下,自然比较容易一些。

    夜色格外朦胧,城墙没有丝毫动静,大军开始缓缓前移,像东城门快速行去。

    忽然之间,在大军云梯刚架上之时,城墙上出现熊熊火把,毫不留情的朝城墙下的士兵扔来,如雨的箭向哀号着的士兵袭来。

    !

    第85章

    不远处观战的宿魅一见此等情况,便知大事不妙,定是中了敌人的埋伏:“撤,赶快撤!”一声令下,众人慌乱的逃亡。

    五万之师只余一半,城门大开,敌军追了出来。

    二十万的大军一攻下来,自然是将仅剩的一半士兵团团围住,青虎转为要处处护着宿魅,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人之力,怎能敌得万人的冲击,很快的,青虎身上开始被羽箭射中,而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宿魅却没有丝毫伤势。

    “放手,青虎,本王命你赶紧放手!”因着没有武功,自然敌不过青虎的力道,只能急得大叫,像困兽一般的大叫。

    一丝丝的鲜血从青虎的口中开始流出,只是那带着笑的面容却依旧坚强:“爷,青爷不怕,此生只要有伴在爷的身旁,青虎已不悔。”随即,一双圆目在羽箭再次射中身体之时,不瞑的紧紧瞪着前方,一缕壮烈的生命便这样与世长辞。

    攻击还在不断继续,鲜血还在不断的汩流。

    而这厢,心渺待心绪平息下来便回到帐内,却只见榻间安静躺着的溪儿,这才想起宿魅今晚便要攻城,也不知是怎地一番情况呢,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了。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大喊:“四爷,四爷!”

    很惊慌的声音在刹那间被人捂住嘴巴:“李副将,请小声点,惊醒了小郡主如何是好?”

    心渺连忙出门,却看到一名衣衫不整的男子出现在帐外:“何事如此惊慌?”本就慌乱的心,此刻却更加的急躁。

    来人看了心渺一眼,见是郡主的贴身侍卫,想来功夫不弱:“小姐,快些去救四爷吧!今晚敌军出来一名女子,将属下迷晕。。。。。。”脸上不觉有些羞赧,摇了摇头,有些愧意的急忙说出:“那名女子用妖术,从属下口中套出今晚四爷将攻城的计谋,待属下醒来之时,整个大军已经撤离。”会跑来这里是因为心里幻想着四爷有一丝没有随征的希望。

    大声的闹着,营中的几名大将全部醒来,都围到了帅帐周围,明白是怎么回事时,众人皆斥责李庆俸的色迷心窍。

    月风自然也赶了过来,默默的看着众人一眼:“如今四爷怕是中了埋伏了。”

    一句话说出,在场之人无不紧张。

    孟余庆大声着:“我等率领二十万骑马上出发,千山海快些去准备,其他人看好大军,不要惊慌。”随即向一旁的月风点了点头:“有劳神医也随行了。”

    急得跟上前来,心渺慌忙说道:“可否让我也去?”双眸中已然没有了淡定,多的只是那万分的紧张。

    不知从何处走出的梅宇轩也急忙上前:“我也要去!”眸中虽然有紧张,却也带着期盼。

    孟余庆正欲大声回绝,却被月风止住:“罢了,让她们去吧!”若不让她们去,怕到时候她们自己也会过去。

    “好,出发!”

    整个援助骑兵在瞬间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了军营。

    二十万大军赶到,看见的便是一片惨状,行军这么些年,还从来不曾如此惨败,没有任何人下令,二十万骑兵便已攻上前去,满腔愤恨油然而生。

    心渺一双眼眸只是紧张的在整个战场寻找着那熟悉的身影,惊慌的大声高呼:“爷,你在哪里?爷,在哪?在哪里?”马儿四处的转着,却始终没有找到心中的人儿。

    月风紧紧的跟随在一旁,腰间的药箱随时都准备着;梅宇轩一双眼眸也在四处寻找着,却始终和与两人分开。

    终于,在一个满是羽箭的人中间,她看到了一脸木然的宿魅,欣喜的策马奔去:“爷,奴婢过来了。”久久的却不见她有任何动静。

    不再犹豫,心渺单手一个用力,宿魅便已经被她带至马背上。

    脚下一个用力,马儿便急速的踏过残尸骸体,踩过一个个血坑,溅起一片绚丽血花,飞奔而去。

    后面的梅宇轩和月风不曾离开,亦是紧紧跟随。

    久久的,心渺没有说话,拉着缰绳的左手青筋直冒,紧紧抱着身前的男子的右手微微带着颤意。是紧张、是害怕、是心怜都无法顾及,只知道当自己在看到被面目全非的青虎抱着的他时,心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