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守宫砂第7部分阅读
血色守宫砂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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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皇后的失踪,能说与他无关么?能说不是他所为么?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呢!她能做的便是成全,便是不在意。
呵!成全,一直都在成全他人,成全轻盈的不凡抱负,成全宿魅对皇后的渴望,成全着自己的寂寥。
一朵花轻轻的落入缓缓流动的溪水里,绽开一朵不算大的浪花,随即便是迅速散开的涟漪,一圈一圈的散开,随即便被流动的溪水掩去了所有的浪漫。
“在想什么呢?”一个轻快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的便是一种麝香的味道,淡淡的,让人沉迷。
转过头来,便看到一身常服的月清皇站在身后,不若身穿龙袍时的盛气凌人,清淡怡人得犹如邻家哥哥一般,皇上,怕也是要这般吧!在后宫之中,自是风华绝代,嫔妃争相追逐,殿堂之上,该是万人景仰。
轻轻的福了福身:“民女参加皇上!”
挥了挥手:“免了那些虚的吧!”说完便顺着刚才落雪的落眸处看去:“有何感想?”
竟然他说了,她也不来那些虚礼,多了只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只不过是囚禁在牢笼里的金丝雀而已。”说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转头看着她,某种似乎有着不悦:“只不过是你这般认为,她人却也是自得其乐。”
惊觉自己此刻谈话对象是一国之主,若稍有不慎,怕是项上人头不报呢!虽然不自由,但也无须搭上自己的性命:“皇上恕罪,民女不过是一是乱想。”
“罢了,无须太过谨慎,朕不过也是一时无法适应。”像是想起什么,他转而问道:“你认为此番是四王爷劫走了皇后么?”
一听这话,落雪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了许久正要开口。
在她开口之前,他连忙说道:“不要糊弄朕!”双眼紧紧的盯着她。
抬头的时候,落雪仿佛看到宿魅,那一种自然流露出来的霸气,是那么的相似,眼睛稍微挪了些许:“民女并不知道,这些事也并不是民女能关心的。”是呢!怎么能关心,只怕是遗失一颗心以后,将来离去时,失去的也会更多吧?
话语中的无力和落寞让人听着有些心酸,月清皇不觉有些侧目,有着怎样的无奈才能这般的淡漠?怕也是他所不能达到的心思吧?“四王爷似乎挺在意你。”是安慰么?怎地心里反倒有些苦涩。
苦笑了一下:“不过也是一时兴起罢了,自古皇亲国戚之主,岂会长情,岂能长情?”忘了面前的人不仅仅是皇亲国戚,更是一国之君。
惊愕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世间怎地还有这般想法的女子,自古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而她想要的是什么?期盼的又是什么?没再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侧身的她。
静静的空气在两人周围缠绕,一股淡淡的忧虑在月清皇心里泛滥,这样的一个女子,如何在世间存活?如何能在宿魅身边长久?即使有着一时的宠幸,时长之后,本就淡如菊花的她,留下的是什么?怕是魂飞魄散吧?一时之间,他竟然有着想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如此与世隔绝的她,让人想放弃一切尾随而去,只想缠绵在红尘之外,世俗之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转身却见到在一旁深思的他,不觉皱了皱眉,却也不能轻易离去。
过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看到等着他的落雪,淡淡的笑了笑:“朕送你回去吧!”说完便不由分说的朝前走去。
没有说话,落雪只是静静的跟在他身后。
一行人便这样浩浩荡荡的到了落雪住的殿前,并没有再往里走,月清皇只是站定身子看着她:“若真想离开,朕可以帮你。”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不要太过伤神。”说完便率着众人离去。
怔怔的看着渐行渐远的他,落雪不觉有些恍惚,离开?能么?本就是自己跳进来的,怎能离开?怎会离开?
轻轻的摇了摇头,屏退跟来的宫女往屋里走去。
刚进去,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拉入怀里,只是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便知道是他,是这些日子淡淡缠绕在心间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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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回 浣尘出现
“这么晚了还出去?”霸道的声音有着些微的酸意,却也带着丝丝的思念:“如此晚怎的还跟他在一起?”
略去他语气中的醋意,不想让自己体会他一时的兴起,她只是淡淡的回道:“妾身不过是出去走走。”在他身边呆的时间越长,她的心便越发的不能不在意,如今进得宫里,才发现自己一颗淡漠的心,已然慢慢在垮解,幸得及早醒悟。
发现她的漫不经心,宿魅有些不悦的托起她的下颌,直视着她那双眼眸:“你似乎很不愿意见到本王?”说话间手下的力道加重,眸中闪出丝丝怒意。
这就是宿魅让人无法拒绝的地方:“没有。”脱口而出的带着一丝急切。
满意的一丝细纹在他眼角悄悄绽开,随即便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吻,急切的夺去她的呼吸,深深的吸允着她的柔软,转战反侧之间,轻轻的呢喃而语:“可有想我呢?十七。”轻轻的抵着她的额头,带着一丝邪魅。
一双暧昧的眼眸望着他,心中挣扎着拒绝所有的温情,久久的不知如何回答。
见她没有回答,素没却也不气,只是继续着自己的吻,轻偿着她的蜜汁,缓缓的挑逗着她的丁香小舌,直到听闻她密切的呼吸中夹着娇吟,一双手这才急切进入她的衣衫内,轻轻的揉捏着已然硬挺的蓓蕾。
“羽小姐,你在做什么?”许是听到屋内的动静,外面守着的宫女轻轻的敲着房门。
这一声犹如迎头一棒将落雪从欲望中惊醒,一双眼眸紧张的看了仍然吻着自己的宿魅,连忙挣了挣,不想宿魅却丝毫不松,依旧缓缓的翻搅着她的唇。
听不到里面人的回应,敲门声紧了些许:“小姐,小姐。”大有再不出声便破门而入的状况。
不得已她将头往后挪了些许:“爷,先……先让妾身说说话。”
似乎很满意她的气喘吁吁,宿魅这才将唇移开些许,却也只是在她唇前逗留。
顾不了那么许多,落雪连忙应了句:“怎么?我已经睡下了,你们还有事么?”语气中的慵懒和软绵无力确实让人有些深信不疑。
“小姐该用晚膳了!”
“罢了,今儿个就不用了。”只是一个轻轻的说话,她的唇瓣已经轻触着他的薄唇,这让她脸上刚褪去的红潮再次袭来。
眼中有着一丝不悦:“怎地不吃晚膳?”微微的责备让人不觉有些沉沦。
摇了摇头:“不怎么饿。”话刚说完,身子便被他腾空抱起朝床榻走去。
“竟然不饿就陪本王一会儿吧!”说完已将她放置榻间,身子在下一刻已经覆上她的,一双手急切的撕扯着她薄弱的衣衫。
片刻之间,两人已是坦承相见。虽然已有多次经验,却还是会在这个时候害羞无措的看着宿魅。
一双纯洁得让人不敢亵渎的眼眸,若是换了常人,自是不敢接着下面的动作,而宿魅不同,他是毁灭仙子的人,是没有任何惧意的人。
看着她的羞涩,反倒激起了他的情欲,一双手只是缓缓的在她身上游走:“十七,要你。”轻轻的话语逸出,嘴唇已经火热的覆上她的唇。
激|情过后,宿魅并没有迅速离去,而是轻拥着一身汗水的落雪,手缓缓的摩挲着她光滑的臂膀。
落雪并没有睡去,只是抬起头来看着他:“爷是如何进来的?”
“虽然不能将你带出去,但本王进来却也不难。”
没有说话,落雪只是将身子深偎入他怀里,因为她知道,若是进皇宫不难,宿魅岂会等到现在才来,此次进来怕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吧?
“十七,此次是本王让你受苦了。”是歉意?是心疼?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轻轻摇头,抬起头来看着他:“不怪十七当初跟皇上说爷见过皇后么?”
深深的叹了口气:“本王的十七不会说谎。”怪?凭什么?若要怪也该是她呢!这个傻女人。
“妾身困了。”
轻轻的吻了下她的额头:“嗯!你好好睡吧!等你睡着了本王再离开。”
不再说话,只是缓缓的闭上双眼,不想让自己再傻傻的陷入他一时的随意里。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十多天,却没有丝毫皇后的消息。因为整个临月国都封锁了皇后失踪了的消息,还都以为是身体微恙,出宫养心去了。因为没有对外宣称,所以整个搜寻也就在秘密中进行。即便是如此,却也是动用到了临月国五千密军,在全国范围内进行着寻找。
而玉翎城城主宿魅更是千里飞鸽传书,让玉翎城两万将士从玉翎城往皇城这边寻来。他的这一动作,无疑让月清皇格外欣赏。
一直以来,外界皆传闻宿魅有叛逆之心,据探子来报,整个玉翎城共精兵十万,此番如果能够将他两万将士收服,也就无需太过担心他的狼子野心了。
这天深夜,在外累了一天的宿魅与玉风刚走到府门口,便被角落里一个身影略去视线,只是一眼便知道是谁,那个身影,曾经是他用心来刻画的,是他用生命来守护的。
身子在一瞬间掠至她身旁,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不知整个皇宫现在都乱成一团了么?”语气中的责难和急切不同一般,却没有注意到她满身的狼狈和满眼的泪水。
“四爷,你在怪我?”幽幽的声音脱口,不在意自己是怎样逃出,也不在意此刻是多么的狼狈,只当听到他的责难,心中便酸楚难当。
稍稍缓了缓脾气,才发现她凌乱的发和憔悴的脸:“好了,先进去再说吧!”说完便转身率先离去,却发现她并没有跟上,转过身来,只见她拖着腿困难的移动着步伐,不觉皱了皱眉:“怎么?”
眼中没有太过的关心,已经回不到当年的四爷了么?落寞的看了他一眼:“受了些小伤,不碍事的,我可以……”
话还没说完,身子便落入他的怀里:“那要走到何时?”恼怒的说完,便抱着她昂首朝府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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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回 误会很大
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前,想念了十年的怀抱,终于再一次拥有,贪婪的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属于的味道依然那般的清淡,在皇宫十年,哪一日不曾想过他?哪一夜不曾梦过他?没有呢!对他,多的只是深深的眷恋。抬起头来,看到他刚硬的下巴,不若平素的干净整洁,胡茬子有些凌乱,整个脸的轮廓也瘦了一圈,可是在担心着她的安危?可是在想着她而憔悴?
刚到屋里,宿魅便将她放下,一脸沉静的说:“你现在回宫去。”
一句话打断浣尘所有的猜想,打断她对他所有的希冀,一双眼眸中霎时布满雾水:“爷果真不再欢喜浣尘了么?果真嫌弃浣尘人老珠黄了么?”祈求的双眸让人很难狠下心去。
冷冷的看着她,当年她弃他而去的时候,怎地就没有想过他会多么的心伤?“从十年前你离开的那一天,便已经不值了。”怎能不恨?当初他那般的潦倒,那般无助的时候,她却在那个时候选择了进宫,选择了成为宿云的嫔妃。
不解的看着他,浣尘摇着头说:“爷为何要如此说,?年不是爷跟爹爹说只有浣尘进宫,才能保住爷的命么?”犹记她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她将自己交给他的缠绵,记得他看着她时,眼中的无助和彷徨。虽然他残忍的将她送进宫保住自己的性命,她对她亦没有丝毫的怨言,反倒将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了他。爱他,便不曾恨过;念他,便不曾悔过;为着自己的身子能够换得他的生命,她庆幸不已。如今她盼了十年,盼来了他的人,却也等来了他的恨。
“本王没那么肮脏,会用你的身体去换……”话还没说完,突然之间他已经明白了什么,当年,浣尘进宫,除了他能够保住性命,更有便是现有的玉丞相能够有一个当皇后的女儿,能成为国丈。如今看来,一切也不过是造化弄人。
“爷是说当年并没有要让浣尘进宫么?并没有要用浣尘的身体换取安危么?”欣喜之情在脸上绽放,一双眸中满是光彩:“爷,浣尘还是当年的浣尘,对爷不曾变过心。”期盼的看着眼前伟岸的男子,一颗心满是绽放的喜悦,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想不到他并没有利用她。虽然不曾恨过,但一听闻他不会用自己的身体换取性命,她的心田便已泛滥丝丝甜蜜。
别过头去,不再看她那双眼眸:“你如今已是一国之后,不要想太多。”冰冷的语气不带一点温度,淡漠的神情犹如两人不曾相识。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速的站起身来拉着宿魅的衣袖:“四爷,浣尘不在意这些,不要当皇后,浣尘只要做爷的妻,当爷的夫人。”急切话语说完,已是泪满衣襟,害怕再次失去他,害怕两人又是遥遥不得相见。
夫人?听到这个词,他不觉想到落雪,想到那个傻女,当初她亦是毫无顾忌的说出想当夫人之话,没有丝毫扭捏,没有定点犹豫,仿佛那个夫人之位手到擒来般的容易。呵!也只有她才能将一切当成理所当然,将所有人都当成好人。其实夫人之位对他来说,无所谓是何人,自从失去了当年的浣尘,他便无所谓是何人站在自己身边了,可如今,听到浣尘要当夫人,心中怎地会不愿意,觉得那个位置本就应该是十七的,也只有那个傻傻的女人才可以当夫人呢?是心已经被那个傻女同化了么?怎么连心心念念多年的浣尘也抛置脑后了,看到浣尘的那一刻,心中有着欢喜,却不是因为思念和担心浣尘,而是因着有了浣尘,她便可以回到他身边,他的十七便可以傻傻的跟她说“爷,十七……”,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中便会感到异常满足。
不觉轻轻的勾了勾唇,他的十七,如今她在宫中可还好呢?可有在想着他。
“爷,难道如今连跟浣尘说句话都不愿意么?爷。”轻轻拉扯着他的衣袖,打断他乱飞的思绪。
回过头来,看着她,恍惚之间他对自己有些陌生,在浣尘面前,怎地还会想到十七?是习惯了她的存在么?连忙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回宫。”说完便朝外叫了声:“玉……”
刚出口一个字,却被浣尘突然之间送上来的唇给堵了回去,软软的舌在他的唇边徘徊,久久的却也不能打开他的唇。
就在宿魅欲推开浣尘的时候,一群人闯了进来,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月清皇已经一脚踏了进来。
满脸愤怒的看着宿魅:“宿魅,果然是你劫走皇后,如今将她窝藏在府不说,还欲行不轨之事,你未免太过胆大。”
话刚落下,满屋闯进来的人便拔出鞘中刀剑,横目相向。
这一次,无须宿魅推开,浣尘已经主动离开他的唇,看到满脸怒意的月清皇,一张脸已然苍白得毫无血色。
冷冷的看着月清皇,他仿佛在刹那间明白了什么,双眼看向正在一旁的玉丞相时,已然全是冷冽。
十年前成为玉丞相利用浣尘的棋子,如今又成了他的瓮中之鳖么?冷笑了一声,看向月清皇的时候,已然一片平淡:“皇上若要降罪于臣,任何理由都可以,何必兜如此大的一个圈子?”兄弟之情?也亏得从出生的时候便不曾奢望,如今却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不自然的回避他的视线:“宿魅,你太过可恶,竟然将自己的罪孽牵扯到朕身上来,你果然有够阴险。”然后手轻轻的一个挥动:“将他拿下,关入天牢另行审问。”
御林军速的上前,将两人牢牢围住。
“放肆!本宫在此,尔等还如此无礼?”皇后俨然恢复过来,一张脸上多了几许肃穆端庄。
想来浣尘平素在宫中甚有威严,如今只是一个轻轻的吆喝,众人已然畏忌的往后退了退。
一脸淡然的看向月清皇:“皇城,此番是臣妾的错,与四王爷无关!”大义凛然应该就是这样吧!视死如归怕也是如此吧!
玉丞相连忙上前,一把拉住皇后,连忙朝皇上说道:“皇上,皇后不可能会如此,都是四王爷逼迫皇后的。”然后连忙指了指皇后身上的伤势:“瞧瞧皇后身上的伤势,怎么可能是自愿的呢?”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利用已是过分,怎能让她在往火坑里跳。
没有说话,月清皇只是静静的看着宿魅。
浣尘,当年果然是为了他进宫的。如今一出事,她便站出来承担。欠她的情,今生怕是还不了了;但她的性命,却可以让她保住不是么?“是臣强迫皇后的,皇后身上的伤亦是臣命人打的。”话语说完,心中似乎也放下了什么,他不再欠她的,十年前的那段情就让它随时间的流逝而淡忘吧!
“朕问你,你为何劫持皇后?”
冷笑了一声,已经让他如愿,这又是何必?“因着臣一直爱慕皇后容姿。”冷冷的口气说出,不像是爱慕,反倒是一种放弃。
下一刻,却在看到门口缓缓走进来的一抹身影时,仿佛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在看到她淡得虚无的双眼时,他犹如看到世界一步步走向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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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回 孩子来临
默默的看着宿魅,再看了看他身边一脸感动的皇后,该满足了不是么?这样心也没有遗失的理由了,它还是属于自己的,还是稳稳的在她的身体里面,虽然不一定完整,却还是存在的。霎时间,落雪竟然淡淡的笑了。
在场之人当时不无动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笑啊!淡的犹如天上漂浮着的白云,看得见却无法抓住;轻的犹如那空中飞舞着的柳絮,美得让人心痒;但为何,这样的笑中会带着一丝丝心酸,带着几分释然?
缓缓的一个福身:“妾身给爷请安!”抬头的时候,已然是那灿烂的笑容。
轻轻的伸出手来,却在正欲拉住她的手时,不动神色的将她一个轻轻推开,并没有再看她一眼:“臣有罪,但凭皇上处分。”在劫难逃的事,无论再多的口舌也只是犹如竹篮之水。
就这样,当宿魅被御林军押走的时候,落雪也只是淡淡的笑着,不曾有过其它神情。
“羽姑娘。”收回眼眸,月清皇看着一旁的落雪:“在宿魅还没定罪之前,还希望能够继续留在宫中。”
笑了笑:“这个民女自是省得。”说完便看了一旁的皇后,满脸的狼狈和眼中未曾停歇的泪水,这可是宿魅深深爱着的女子,走到她的跟前缓缓跪下叩头:“此番王爷得罪皇后娘娘,让娘娘名誉受损,民女代王爷给娘娘赔罪。”
任谁都可看出,落雪是在挽留皇后的面子,在给皇后一个台阶下。如此得体的言语,若是熟知她的人听到,该是万分不可思议吧?
浣尘并不领情,这名女子凭什么代替四爷,凭什么让她为四爷赔罪?“本宫和……”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落雪一顿抢白。
怎能不知皇后此刻心中所想,她一开口,落雪便打断道:“皇后娘娘能原谅王爷,自是娘娘心胸宽阔,他日若能见得王爷,民女自是相告娘娘的仁慈。”不急不缓的说完,便已然知道皇后不会婉拒。
沉默的看了落雪许久,皇后便不再说话。
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回宫,从始至终,落雪没有表露过一分的伤神和难过,反倒是整个人显得热络了许多。
回到宫里,天色已然渐渐泛白,吩咐了一声宫女,便躺下歇息了。
越是这个时候,她可是越不能太过反常。即使睁着眼一直到天色大明,她依旧没有起身,只是后来才缓缓的进入梦乡。
离宿魅被关进天牢已过三日,宫中没有太大动静,因为宿魅对于嫔妃宫女来说,不过只是一个传说,传说虽然美丽,却是遥不可及的,所以却也是无所谓。
这三日,落雪照常用膳,照常就寝,照常四处闲走。只是那双本就虚无的眼眸中,多了几分伤感,淡淡的,犹如炊烟般的袅绕。
刚用过午膳,外面便有人叫“皇上驾到!”因为这两天月清皇常来,却也不会引起太过的轰动。
大步踏进来,却见孤寂的坐在贵妃椅上的落雪缓缓的起身,虽然听闻外人报了他的到来,却也不会如嫔妃一般欣喜异常得惊慌失措,只是多了些淡定,刚睡醒的慵懒煞是令人心醉。
“民女参见皇上!”缓缓的一个福身,不是不知道月清皇所为何事,但心,真的能够说给便给么?
伸手一个虚扶:“快些起来吧!朕打扰你午睡了。”对她,虽然心动,却不敢越轨半分;虽然神迷,却不得急攻。如此的纯洁的一个女子,恐怕脸上天也不敢亵渎吧?所以他只能慢慢的摸索她的心,逐渐的得到她的情。
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民女本就睡得够久了。”人似乎总是这样,明知打扰他人,却依旧是我行我素,宿魅如此,月清皇更是理所当然。
“也是,睡太过了也不好。”说完朝身后的人一个挥手:“这些日子见你分外怕热,特地从射奕国千里迢迢,快马加鞭送来的一些解暑食物,你快些尝尝。”
随即便见众人端着各式各样的食盒上来,里面有着各色食物,不吃光是看着也格外讨喜。
一旁的宫女自是在心中庆幸自己跟了好主子,却也为着帝王的薄幸多情而感叹。
捡起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果,递到落雪唇旁:“你快些尝尝。”
看着递到眼前的食物,落雪有些变扭,只是轻轻的一个摇头:“民女自己来便是了。”说完便自己走至食盒前,一样一样的尝着各种美食。
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却仍然只是责怪自己太过心急,不曾对那淡漠的人儿有过半分怨恨。本来以为因为宿魅的事,她会伤感一段日子,或是对他产生怨怪,不想她却只是依旧淡漠如水、云淡风清的过日子。
看着她缓缓食用着糕点,没有过多的喜悦,却也不会带着悲伤,这对他来说,不畏不是一个好消息。
“恶……”因着一枚用凉血做成的冰冻糕,落雪吐了个满地,把刚刚吞下腹中的食物全部吐出,身子还在不断的轻颤。
正在庆幸着的月清皇见到这一幕,吓得连忙扶着落雪的身子,轻拍着她的后背,脸上满是关切之情:“这是怎么了?”转过头来面对众人,已是一脸愤怒:“混帐东西,是谁负责此批食物的,给朕拖出无门斩首!”
回过头看到落雪还在干呕,皱了皱眉,一时间仿佛想到了什么,却也只是想更快得到证实,斥责一旁的众人:“还不快让御医过来?”手却依旧轻抚着她的后背,脸上的神情却是格外凝重。
终于停了下来,落雪一张小脸已然煞白,心中却因着自己的猜测而浑身冰凉。爷,如果此刻你在十七身边,或许十七也不会如此害怕吧?
御医来的时候,慌忙的行了一番礼,便给落雪把脉。
许久之后,才松开一直都不敢确定的手,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紧皱着的眉头犹如两山间的褶皱一般让人无法逾越。
这些时日,宫中传闻皇上对眼前女子的宠幸他们不是不知道,可如今的问题,他们却不知该如何回话才是。
“还犹豫什么?”隐隐的怒火中已然昭示着预知的结果。
御医战战兢兢的跪道:“回万岁爷,姑娘有喜了,已然快三个月了。”没有一往该有的道喜,这是他们无法说出的,这位姑娘进宫还不到一个月,如今怀着三个月的身孕,怎能说是喜事。
听到御医的回答,整个房里皆是倒抽气声,静得吓人的空气中有着让人骇然的怒气,更有着一丝丝的淡定。发怒的是月清皇,虽然一直以来知道她是宿魅的侍妾,但如今摆在面前,却依旧无法忍受。淡定的是落雪,依旧是那副淡漠的神情,仿佛说的人不是她一般。
可谁能知道,她不是不担心,而是在这担心之前,一切的事情她都有了心里准备。
久久的,月清皇才一个挥手:“都给朕出去。”冰冷的语气让众人霎时间退了干净。
如若只是她一人,她可以毫无顾忌,可是还有他,还有那个在天牢里的他,虽然可以不去想,却不能控制自己不去关心他的性命,所以:“民女并不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这种话说出,该是让人愤怒的,但她脸上清透的神情却让人无法迁怒。
点了点头:“这个朕自是知道。”是呢!他不就是喜欢她的那份淡漠么?如今怎地可以因为不是她的错而迁怒于她呢?“你若要生下孩子,朕也不会生气。”
一个帝王,无论他做不做得到,能说出这番话来,便已经是罕见。
眸中有着感动的朦胧:“这些日子皇上对民女的关心,民女不是不知道,所以此番并不想要这个孩子。”好残忍,当初自己想方设法的要孩子,如今却为了两人的安危,却不得不牺牲孩子:“但民女还需见一次四爷,向他说明一切。”此话一出,已经带着让人有些误会的承诺和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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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回 孩子流逝
月清皇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她真的许诺了么?真的同意了么?虽然不满意她要去见宿魅,但依她纯真的性子,自是要将一切说个明白:“朕答应你便是。”说完便缓缓的将她拥入怀里,轻抚着她的肩。
从他怀里缓缓的抬头仰望着他:“会不会很痛呢?轻盈好怕痛。”可怜兮兮的样子该是很让人不舍吧?
轻笑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这个你放心便是了,真让月风神医过来。”这样的他才让他感觉到真实,像是回到初识的那天一般。
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要的便是月风。没再说话,她只是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胸前。
自那以后,月清皇时不时的会过来落雪的寝宫,陪着落雪用膳,默默的看着落雪看书,静静的看着落雪神游,不会又太过亲密的举动,却也是恩宠非凡。
如若只是这样,或许还不会太过招摇,让整个后宫沸腾的便是自从宿魅的事情之后,月清皇竟然为了落雪,不曾临幸过任何嫔妃。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自古帝王那个不是雨露均衡,而如今这个民间女子进宫后,还不曾有任何晋封,却让月清皇这般的魂不守舍,他日一旦晋封,岂不是独霸后宫?
而落雪却也不在意这些风言风语,只是默默的接受月清皇的好意,不会太过的招摇却是最让人愤恨。
这天用过早膳,便有人来接落雪去天牢。
月清皇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竟然让落雪只身去了,自己并没有跟随而去,昭示着对落雪的信任和尊重。
刚到天牢,远远的便有人迎了上来。
行了一番礼,便有一身穿青色官服的男子上前说道:“羽小姐过来了,是要先歇息会还是直接去见四王爷。”满是堆出的笑容与那张凶狠的脸融合成一种煞是骇人的扭曲,天牢中的领头,是这样的一个人也不是很难理解。
心中一个冷笑,四王爷?月清皇果然不是一般角色,连狱头都尊称宿魅为王爷,自是在牢中也不会太过用刑。连这一点都想到了,不过也是在落雪面前展示自己对宿魅的仁慈。而她自然也是不能太过急切,不然一切的隐忍也是功亏一篑。
缓缓的点头道谢:“有劳你了,并不急于一时,民女先歇会儿吧!”好几天都过来,岂有急于现在。
就这样,落雪休息了半个时辰,便由狱头领着进了天牢。
远远的便看到一身锦衣的宿魅冷然的站在一间牢房,看到落雪的时候,冷漠的脸上有着些微改变。
“羽小姐,奴才将牢门打开。”说话间拿出钥匙往牢门处走去。
轻轻的一个挥手:“罢了!就这样吧!”不理会狱头惊讶的目光,只是朝宿魅一个轻轻的福身:“爷,十七来看您了。”
冷笑了一声,然后看着落雪一身的宫服,满头的珠花步摇:“你如今是攀上高枝了,本王可是守不住你的礼。”嫌弃的眼眸带着寒冷向四周散开来。
并不生气,落雪依旧只是一个灿烂的笑容:“这话倒是不假,过了今日,十七便不再是爷的十七了。”没有人能够注意到那灿烂中的寂寥,更没有人能够看到那缓缓流着泪的心,一滴一滴:“此番过来,只是要告诉爷,十七有身孕了,是爷的孩子。”紧紧的看着他,想从他的眼中找到一丝让自己坚强的理由。
“这岂不是碍了你的道,你尽可拿了便是,本王本就没想着要你的孩子。”
罢了罢了!又是一次以外,除了浣尘,恐怕他的心再也装不下其他人呢!轻轻的上前一步,淡漠的看着他:“本就不打算要,过来只是尊重您。”坚强的是嘴,脆弱的是心。
她的话刚说完,宿魅的手便伸出牢房外面将落雪一个抓获,唇在下一刻便隔着铁栏覆上了她的唇。
嘴里顿时被宿魅霸道的舌侵占,掀唇欲语时,他深入那百般柔软的芳腔中,深入她心神深处。张嘴欲喊,可声音却近乎呜咽?还有她的舌……那纠缠她的力量为何强悍得如此惊心动魄?惊心动魄呵……
从他口中传来的怜惜,让她头昏,无法呼息,胸口绷得好疼。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他那藏在衣袖地下的一道伤痕,那血肉斑驳的痕迹让她更是心慌,只是手臂已是如此多的伤,那锦衣下该是怎生的惨不忍睹?此刻身上的疼痛该是何等的撕心裂肺?
而他,属于强者的他,却依旧是一脸平静的让她看到他的刚硬,看到他的平安无事。却也不过是趁了月清皇的意,不让落雪看到他对宿魅用刑的残忍,只让落雪看到他仍然让宿魅在狱中的锦衣玉食的善良。
终于,一滴泪缓缓滑落眼间,玉齿一个轻咬,顿时便感觉口中传来一股血腥。
唇在下一刻离开她的,却只是来到她的耳畔轻语一句:“不要再傻了!”喃喃的话语,低得仿若虚无,煽动着的唇让人看来犹如轻咬着她的耳垂。
速的退了开来,用衣袖拭去嘴角的血丝,却也不过是暗暗的擦去那一滴属于他的泪水,怒目相向:“爷,十七已是皇上的人,恕不能对皇上不忠!”这一番话说出,怕也是会传到月清皇耳中吧?
一双眼眸看着她:“别说是月清皇,只要是本王想要的东西,任何人都无法阻碍得了。”像是宣誓,犹如承诺,丝丝缠绕着她。
别开眼来,只是朝一旁的狱头说了句:“此人在狱中如此猖狂,也不知你等是如何办事的?”说完便不再看众人,一个轻轻的转身离去。
出得天牢坐上鸾轿,这是月清皇给她预备的,虽然不是嫔妃,却享受着比嫔妃更高的待遇,怎能不让人愤恨?微微的笑了笑,怕是事情到了极端,她想要的后果便也该来了吧?
刚回到寝宫,还没来得及歇着,外面便报着“皇上驾到!”
转过身来,便看到月清皇领着月风神医走了进来,是了,他们事先说过见了宿魅便拿了孩子,现在也该兑现了。
看着落雪些微劳累的脸,月清皇担心的走上前来:“很累么?要不过两天再让月风过来?”
摇了摇头:“民女没事,受得住的,更何况月风神医医术那般高明,自是不会让民女受苦。”手轻轻的回握着他的手。
月风有些不明就里的看了落雪一眼,却也仍旧是跪地道:“如若需要臣就诊,还需皇上回避片刻。”
听他如此说,月清皇正待发怒,却被落雪轻握着的手一个止住:“皇上乃一国之君,这种晦气的事情,还是回避下比较妥当,更何况这个孩子不是……”自责的两手紧握。
“好了好了,朕出去便是了,你不要瞎想了。”
就这样,月清皇缓缓的退了出去,焦急的在大厅里等着。多少次嫔妃的小产,他都不曾担心过,如今落雪有着最好的大夫,他的心却还是七上八下。不为别的,只为着眉间总是轻轻缠绕着的愁绪,虽然她不曾说过,不曾抱怨过,但他知道她依旧还是担心宿魅的。
毕竟对于她的第一个男人,又怎能说放下便放下呢?可强烈想拥有她的心,又不能够使他对她放手,所以只好将她囚在身边,想方设法的留在身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见众宫女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去。
直到隐在门后的众人,他心中的不安感加深,来不及细想,身子已经冲了进去。
看到正要端碗喝药的落雪,月清皇猛地叫道:“不,不要喝了,朕愿意你将孩子留下。”说话间便已走近榻前,紧拥着她。
“皇上怎地进来了?”不解的看着他。
到现在还想着会让他晦气:“不喝药了,朕愿意,只要你人在朕身边就好。”
苦笑了一声,此刻怕也是担心她的离去,若她今天不喝下这碗汤要,他又怎能对她完全的放下心来:“可是民女想喝,民女不想要这个孩子!”坚定的神情看着他,不再有那一丝的不舍,一切的一切只是隐到那阴暗的心田。
感动的看着她,不再怀疑她对宿魅的不舍,别开头去不再说话。
再次端起药丸,别有深意的看了月风一眼,便决然的喝下那一晚绸黑的药汁,顿时一种噬魂的苦涩便侵略全身,冷冷的汗水冒了出来。
不到片刻,落雪便感觉到下体一股液体流出,缓缓的,冰凉冰凉,霎时间衣衫便被染成红色,殷红殷红煞是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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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回 封为贵妃
双眼朦胧的看着那渐渐泛滥开来的红色,月清皇第一次觉得自己太过残忍,紧紧的抱着落雪:“此生,朕绝对不负你!”唇缓缓的吻着她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珠,一下一下,犹如瑰宝般的珍惜;一口一口,仿若易碎般的小心。
虚弱的一个轻笑:“这回民女只属于皇上了!”话刚说完,人便已经陷入昏迷。
惊慌的叫着一旁的月风:“快,快看看,千万不要让她有事,一定不要!”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满脸苍白的落雪,心中的愧疚已然泛滥。
夜色渲染了整个天空,朦胧的月亮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美丽了整个天空的孤寂,妖冶了自己本来淡漠的轮廓。
再次醒来的时候,正是辰时,睁开眼便看到月风淡笑着坐在一旁:“你已经整整昏睡了两天了,皇上在这里整整守了两天,适才御书房有各位大臣求见,刚过去处理了。”见她似乎对这些并不在意:“没事了。”
听他这么说,她知道,她成功了,她赌赢了,双手激动的覆在自己的小腹上,些微颤意的嗓音:“谢谢!”她是怕痛,但却很少说出痛来。会特意引诱月清皇让月风过来,仅仅的期望月风能够保住她的孩子,虽然不一定会有希望,但她仍然想争取。当月风说出保住孩子的唯一希望便是她用自己的生命来赌时,她便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争取着那两成的希望,争取着她与宿魅仅有联系。
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傻瓜,现在是保住了,可月份大了呢?届时你又该怎么办?”这个女子呵!在他人的事情上,总是过分的清灵、格外的聪颖,可一旦关系到了自己的事,却是那般的淡漠生命。
“现在不想那么许多了。”是呢!孩子的离去怕也是早晚的事,可是现在,只要有一丝机会,怕也是不会放弃呢!以前是为了轻盈,现在却只是为了孩子。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月风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已然陷入沉思的她。在他的印象中,总以为女人该是让人保护的,该是脆弱的。交他医治的时候,是一具冰凉的身子,是一个没有任何生气的活死人,苍白的脸色让人骇然;再见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