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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家(全)第42部分阅读

      兴家(全) 作者:rouwenwu

    矩和习俗,新郎是要在府门口规规矩矩的等着花轿上门,然后上来踢轿门的。可是这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狗屁规矩习俗?老婆遇到刺客了,他怎么可能还在哪里傻不溜秋的等?赶快带着一帮打手前来救命才是正经啊……

    可是当他带着侍卫们掀起一路的灰尘赶到小清河边上的时候,却见送亲的,迎亲的队伍,希拉松散的坐在地上休息,嫁妆彩礼什么的也摆放在一边。秦海带着一群侍卫围着花轿,几乎打起了瞌睡。小舅子萧惠涛……坐在一个被捆成粽子一般的人身上,时不时拿着木棍朝那个人身上抽打一顿。至于柴叔……则猫着腰在丛林中寻找着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见到这一幕,沈慎卿傻眼了,不是有刺客吗?在哪里?莫非已经被拿下了?不过此时他却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吼吼的分开人群挤到花轿跟前,扯开喉咙喊道:

    “欢儿,欢儿?欢儿你在吗?你没事吧?”

    萧惠欢方才已经从萧惠涛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此时听见那冤家的声音。禁不住心头一热,轻轻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声音:“嗯”

    听见这个声音,沈慎卿焦急的表情立马变得喜出望外,张开臂膀就朝花轿扑了过去……

    (还债还债,昨天少更了几百字,今天用两千字来还……)

    第一八二章洞房花烛(上)

    眼看着姐夫不守规矩,竟然迎亲迎到这里来了,萧惠涛大惊失色,连忙一脚将那个被他坐在身下的刺客踹晕过去。然后急吼吼的站起来张开双臂阻挡在轿门前,嘴上语无伦次的叫道:“哎……姐夫你这是做甚呢?这还没到地儿呢,快快退回去,别坏了规矩……”

    扑到一半的沈慎卿见他这么个大块头阻挡在前面,不得不来了个急刹车。随后又觉得有些不甘心,于是把眼一瞪,跺了跺脚狠狠道:“你个小屁孩儿懂什么?快让开,让我看看我夫人有没有伤着……”

    萧惠涛顿时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他都已经十八了,还是小屁孩儿?今日若是不扳回这一局,他日后可要被手下那帮大头兵笑话一辈子。这样想着,萧惠涛更不可能让开了。当下在脸上堆起一副义正言辞的表情,正儿八经的开口道:“姐夫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有我和侍卫队沿途护卫,这些下三滥还能伤着我姐不成?行了行了,我姐没事儿,你还是快些回去做好准备,准备踢轿门,拜堂成亲入洞房吧……”

    花轿里的萧惠欢听见这小子如此口不择言,恨得牙痒痒的,郁闷的啐了一口之后,这才终于出声劝道:“慎卿,我真的没事。规矩不可废,你还是快回府上吧,别坏了习俗,免得不吉利……”

    沈慎卿听见轿中的伊人如此说话,只好悻悻的强忍着心中的担忧,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转身一步三回头的带着侍卫们准备先行返回。其实经过刚才闹了这么一出,此时沈府大院当中早已经传开了。新娘子遇刺,新郎倌儿不顾规矩,带着人马杀气腾腾的跑去相救了。这时候他回不回去都已经意义不大,反正新郎倌儿不守规矩的名声已经坐实了……

    沈慎卿也很快就想通了这一层,走了没多远,便狠狠的一拍大腿。反正都已经出来了,现在赶回去又得提心吊胆,干脆一路跟着花轿回去。至于那些规矩什么的,让它们见鬼去吧。若是老婆再有个什么刺激,他再守规矩又有什么用?这样一想,沈慎卿便果断的停了下来,打算等着花轿一起上路。

    可是这一等花轿还停在原地,二等这迎亲和送亲的队伍也不挪窝。弄得沈慎卿大光其火的同时又万分奇怪,忍不住远远的冲萧惠涛叫道:“小舅子,这是在磨蹭什么呢?你们怎么还不走?莫要耽误了我和你姐拜堂的吉日啊……”

    萧惠涛向他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伸手朝丛林那边,正埋头嘀嘀咕咕着寻找东西的柴叔指了指,然后高声叫道:“木办法,师傅的蛋不见了,他没找着蛋,咱们得等他呀……”

    沈慎卿闻言一阵哭笑不得,这个时候柴叔在那里找什么蛋?正想开口催一催,却见丛林里的柴叔站直了身子,先是奇怪的看了看还在外面等着他的送亲队伍,然后奇道:“你们怎么还没走?我找我的蛋,你们跟着在这里磨蹭什么……呃……少爷,您怎么如此着急,竟然迎到这里来了……”

    沈慎卿和萧惠涛闻言对视了一眼,默默无语两眼泪。萧惠涛嘴唇一张一合,看那口型似乎是在说“老混蛋”三个字。然后万分虚弱的挥了挥手,终于下达了继续赶路的命令。一众送亲和迎亲的队伍顿时积极行动起来,纷纷扛起抬起嫁妆开始赶路。沈慎卿见状,这才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带着十几个侍卫在前面开路。后面的萧惠涛掌把那名刺客扇醒了过来,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就这样拖着赶路。这个狗日的刺客竟然在老姐成亲的大喜日子里来刺杀,不好好折磨他一番,如何消得了萧惠涛心中的恶气?至于另一个刺客……

    呃,这大喜的日子,就不说了吧……

    ………………

    经过了这样一出刺杀风波,萧惠欢的花轿终于有惊无险的到达了沈家大院。在快到达沈家院子的时候,沈慎卿终于还是提前赶了一段,回到家中准备迎亲踢轿门,尽量让喜事回到原来正常的轨道上……

    离沈家大院还有上百丈近一里地的时候,沈家大院当中的喜乐便突然高亢起来,接着,院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和炮竹声。正在院子里坐等着开席的众多宾客,立马反应过来,这是新娘子的花轿快要到了。不少人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蜂拥着挤向大门。希望能一睹新娘子的风采,顺便看看方才传说的是不是真的,新娘子是否真的遇到刺杀了,有没有伤着……

    但是现实让他们失望了,花轿在鼓乐炮竹声中进了沈府大门,这些宾客也没见到什么异样,看不出一点遇刺的痕迹。停轿之后,先由满脸喜色的新郎倌儿沈慎卿上前来,在花轿的轿门上轻轻踢两脚,然后打躬作揖,请里面的萧惠欢下轿,这便是俗称的‘踢轿门’。按照风俗,这时候新娘子是不能出声,也不能轻易下轿的。因此,花轿内的萧惠欢憋着笑意,在里面一声不吭,也没有任何动作。

    接着,一名五六岁的盛妆,也就是俗称的‘出轿小娘’,在大人的指使下靠近花轿的轿帘,迎新娘出轿。萧惠欢只见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有些怯生生的伸过来,拉着自己的衣袖扯了三下。她先前还没弄清楚状况,接着便想起来,这是迎轿的小娘来迎自己出轿了。到这时候,才是她下轿的时候。于是,萧惠欢娉娉婷婷的站起来,在那万分可爱的小姑娘的牵引下出了轿门。出来之后,先跨过一只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然后踏上一直延伸到正厅大堂的红地毯,这便是俗称的“步红毡”。

    就这样由那出轿小娘牵引着一直走到正厅大堂门口,出轿小娘将萧惠欢的手交到沈家聘请的喜娘手上,然后喜娘拉着萧惠欢站在喜堂右侧位置。而这时候,踢完轿门的新郎倌儿沈慎卿,则佯装躲到了别处。需要由捧着大红花烛的小娘去把他请回来,站喜堂的左侧,等着正式拜堂成亲。原本沈慎卿非常不喜欢这个环节,开玩笑,他盼这一天已经盼了四五年了,怎么可能在马上就要如愿以偿的时候去躲起来?真不知道是哪个脑子被门夹了的家伙想出来的馊主意……

    喜堂上熊熊燃烧着十六对儿臂般粗细的红烛,此时,临时更换的主香公公笑眯眯的站在喜堂的正上方。按照风俗,这主香公公原本是由新郎祖父或祖伯叔担任的。可是今日的新郎倌儿沈慎卿没有祖父,也没有祖伯父,因此原本是安排柴叔担任这个角色的。可令人纠结的是柴叔这时候,恐怕还在小清河边上找他那两颗铁蛋,不得不换人,着实令人哭笑不得……

    拜堂的吉时终于到了,到了这个时候,主香公公和新郎、新娘都要遵从司仪的命令动作,管你新郎是什么达官显贵或皇亲国戚。

    只听见司仪清了清嗓子,然后高声喊道:“行庙见礼,奏乐!”顿时,已经安静了好一阵的喜乐班子,再次将喜气洋洋的喜乐奏响。而沈慎卿和萧惠欢二人,则双双被喜娘推到喜堂正中间,面对着喜堂正上方的香案。随即,沈慎卿小心翼翼的探出手来,牵起了萧惠欢的一双柔胰,按照司仪的要求,携同心爱的妻子上前两步前跪下去。接着司仪又高声叫道:

    “一上香”随着司仪的声音落下,便有在一旁伺候着的喜娘递上一支已经点燃的喜香。所谓喜香,其实便是被染成红色的檀香。在这个时代,但凡是红色的东西,便意寓着吉祥和喜庆……

    接着司仪又喊道:“二上香……三上香”,每喊一次,便有喜娘递上一支点燃的喜香。如是三次过后,萧惠欢和沈慎卿手上总算是凑齐了一炷香。这时候,司仪又高声叫道:

    “一叩首”,俩人便双手捧着香,朝着喜堂正上方叩拜,这便是拜天地了……

    “二叩首……三叩首”,等三个头叩完了,这天地便算是拜过了

    司仪便又接着唱道:“升,平身,复位跪,皆脆”。萧惠欢和沈慎卿又依言照着司仪的唱腔,在喜娘的搀扶下完成了这些礼仪。接着便又听见司仪唱道:“升,拜升,拜升,拜”又是一通折腾……

    整个成亲拜堂仪式的过程,被总称为“三跪六拜九叩首”。等最后司仪唱道:“夫妻交拜、送入洞房”的时候,原本对洞房花烛夜有些恐惧的萧惠欢,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了种解脱的感觉。这个时代的婚礼,果然是够复杂的啊……

    萧惠欢一直都蒙着盖头,对周围的情景其实只能听见声音,她的所有动作,都是在喜娘的帮助下完成的。直到这入洞房的神圣时刻,她也需要有人搀扶着。而且还得一步一停,因为她的每一步,都必须要踩在脚下的一只麻袋上。总共是五只麻袋,踏过一只之后,就会有人将已经踏过的麻袋拿起来放到前面去,让她继续踩。这亦是习俗,寓意“传宗接代”、“五代同堂”…………

    等她手里紧握着红绸,在沈慎卿的牵引下进入洞房,在床沿上坐定之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这繁琐得累坏人的封建婚礼,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第一八三章洞房花烛(中)

    洞房外面传来喜庆喧嚣的嘈杂之声,萧惠欢默默的坐在柔软舒适的床沿,一动不动。按照风俗,沈慎卿这个新郎倌儿在牵着新娘子入了洞房之后,是要出来陪酒的。一般来说,这个时代很多新人的洞房之夜,都不是新婚入洞房的当晚。因为十个新郎倌儿,基本上有九个半都会被那些喝高了的宾客灌得烂醉如泥,人事不省,哪里还会有洞房花烛的精神和能力……

    此时的萧惠欢,对在外面陪酒的那个冤家的感情异常复杂。先前对新婚的欣喜和忧虑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对于洞房之夜的丝丝恐惧和期待也不见了踪影。既希望他真的醉得一塌糊涂,好让自己逃过今晚这一劫;又希望他不要真的被人灌醉,白白辜负了这新婚之夜的良辰美景。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让她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回想前世,自己从大洋彼岸返回家乡准备相亲的时候,在飞机上的离奇遭遇。还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一路走来的人生百味。萧惠欢有些感慨,自己两世人加起来快五十岁了,今天终于结束了单身的生活。过了今晚,自己就要为为人母,自己的心态调整好了么?自己做好精明持家,相夫教子的准备了么?答案是否定的,前世为了追求学业,将自己的青春白白蹉跎,年近三十还是孜然一身,根本没有丝毫经验可言;而这一世呢?没有了学业上的追求,却多了家庭的牵绊。牵绊疼爱自己的父母,牵绊那个貌似忠厚,实际上却有些小狡黠的大哥,牵绊那个小时候调皮捣蛋,长大后飞扬跋扈的三弟。牵绊家中所有的亲人,有了这些牵绊,自己真的能够一心一意的做他的妻子,做他孩子的娘亲么?

    好在他能够理解自己,疼爱自己。以将近而立之年的年纪,苦等自己四五个春秋寒暑。对自己时常表现出来的不讲理甚至是胡搅蛮缠,都能够抱着包容的态度,可越是这样,自己越是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深情,成亲以后,这些不好的习惯都要收敛起来。

    两世人的经验告诉她,做女人,绝不能蹬鼻子上脸。否则,即便是再大度的男人,也会有忍无可忍的那一天。这种事情她自己不曾经历过,可前世却见得太多了。当一个男人爱你的时候,你是真正的天使,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让他干什么他就为你干什么,他愿意为你付出他能付出的一切,甚至是生命。可女人若是不知道珍惜这份伟大的包容,反而变本加厉,那等待这个女人的,必然是失去这一切……

    这一刻,两世为人积累下来的人生经验终于发挥了作用。萧惠欢很快就在心中做出了决定,成亲以后,必须以沈家为重。一定要学会尊重他,关心他,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让他向着他自己的理想去努力迈进,而自己最好的定位,就是一个持家有道,相夫教子的贤良妻子,不要让他有后顾之忧……

    很多事情,在不曾想通之前都是那么茫然和恐惧,患得患失。但是,往往是在那一刹那间的灵光一闪之后,原先所担忧和恐惧的事情便会变得豁然开朗。心中做出了决定之后,萧惠欢很快便沉静下来。慢慢的数着阿拉伯数字,等着那未知的时刻来临。不得不说,这种等待是一种煎熬,外面的宴席才刚刚开始,等那冤家将外面的近两千宾客通通敬完一轮酒,都不知道什么时辰了……

    罢了,他苦苦等待了自己四五载,自己等他四五个时辰,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耐心些吧……

    …………

    沈慎卿面带微笑,手里举着酒樽,在小康和小舅子萧惠涛,以及刚刚赶过来的大舅子萧惠生陪同下,挨桌挨桌的向前来贺礼的宾客敬酒。他手里的酒樽和所有宾客的都截然不同,是一只通体晶莹剔透的玻璃酒樽。酒樽非常小巧精致,里面最多只能装下三钱酒水。这是黄天化那个老狐狸送给他的新婚礼物,从遥远的大洋彼岸流过来的泊来品。从成色和制作工艺来看,应该价值不菲。这种酒樽黄天化送来了一对,寓意成双成对,这意境倒也吉利。

    而在方才他开始敬酒的时候,第一桌便是黄天化这一桌。当时黄天化见他竟然举着个景德镇产的大号青瓷酒杯,连连冲他竖大拇指:“爵爷当真是海量,就是不知道这近两千人,一百余桌客人敬下来,爵爷是否还撑得住……”

    沈慎卿闻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酒杯,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可不是么?他手里端着的这个大号酒杯,一杯至少可以装八钱酒水。今日这里有多少桌客人啊?足足一百三十多桌。若是每桌一杯敬下来,他得喝下去…………十几斤白酒。这么多白酒下肚,怕是得吐他个昏天地黑,若是这样,今日这个他已经盼了四五年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烛还有何乐趣可言?当下沈慎卿连忙在脸上堆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凑到黄天化跟前贱兮兮的开口道:

    “下官这不是头一回当新郎倌儿么?没有经验,还请大人赐教,下官该如何做?”

    黄天化和这一桌的其他显贵闻言笑成一团,良久之后,黄天化指了指沈慎卿手中的大号青瓷酒杯开口道:“爵爷想要偷师也不是不行,今日爵爷大喜,就请爵爷先用手中的杯子连干三杯,本官便是拼着得罪这满屋子的宾客,也要教爵爷一手……”他说得罪满屋子宾客的话倒不是夸张,因为他这句话音一落下来,便有这一桌的好几个客人连说他不厚道。这种婚宴喜庆的日子,能把新郎倌儿灌醉,看看新郎倌儿出丑,本来就是不少宾客潜意识里非常期待的事情,真是恶趣味呀………………

    沈慎卿见这老狐狸在这样的场合还忙着占便宜,不由狠狠的鄙视了他一番。不过转念一想,若是他真能给自己一个避免被人灌醉的法子,喝这三杯酒倒也值得。那不过才二两多白酒而已,相对于十多二十斤白酒的威胁,这二两五粮液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当下二话不说,让小康给他倒酒,连干了三杯,博得这一桌非富即贵,与如今的千年酒坊关系最为密切的宾客一阵喝彩。

    见他如此痛快豪爽的连干了三杯白酒,黄天化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神色。不过很快他就掩饰了下来,继而满意的点头赞道:“爵爷果真是个痛快人,本官也不好藏私了。不知本官送与爵爷的新婚礼物,爵爷现在是否能找到?”

    沈慎卿稍一思索便想了起来,老狐狸说的是那一对玻璃酒樽。当即点了点头,命小康去取过来。这老狐狸送的那一对玻璃酒樽,他当时见到的时候也甚是满意,这种来自西洋的玻璃制品,通体晶莹剔透,若是拿来给欢儿用,她定然会喜欢的。

    小康很快就将酒杯拿了过来,黄天化倒也说话算话。只见他站起身来,先拿起一只酒杯,然后挥手让小康退下。随即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枚小小的柑橘,柑橘通体金黄。但见他将那小小的柑橘放进酒杯当中,然后提起酒壶,轻轻往酒杯里滴了几滴酒水,整个杯子便已经满了。倒进去的几滴酒水包裹着金黄|色的柑橘,在玻璃杯的折射下,这一杯酒水也是满满当当的。

    做完了这一切,黄天化端起玻璃酒杯送到沈慎卿手上,脸上满是得意的笑道:“爵爷看这如何?”

    沈慎卿的脸上满是惊喜,却并不曾答话,此时他恨不得抱着这老狐狸狠狠的亲两口。而一旁的宾客们,望向黄天化的眼光里除了叹服之外,又含着深深的鄙视:这样的馊点子,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出来的。这样一来,这看起来满满当当的一杯酒,实际上只有那么几滴,恐怕喝上十几二十杯,真正喝进肚子里的酒水也不到三钱,真是太无耻了……

    沈慎卿却没有丝毫羞耻的自觉,能够不喝醉,对于新婚之夜的他来说是那么重要。当下猴急的从黄天化手里接过酒杯,转身就要开始去敬酒。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冲黄天化挤眉弄眼,神情十分猥琐的笑道:“太守大人今日的大恩大德,下官没齿难忘,改日下官在醉仙楼设宴,专程感谢大人今日大恩,哈哈,大人和各位同僚自便,下官去也……”

    醉仙楼苏皖郡郡城之内,是黄天化最喜欢去的另一处青楼。和这老狐狸打了两三年交道,沈慎卿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他竟然说出要请黄天化去逛窑子的话来。跟在他身后的萧惠涛和萧惠生俩人,脸色瞬间就变黑了。没向前走两步,沈慎卿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抓住,随即耳边传来一阵似笑非笑、阴森冷酷的声音:

    “姐夫,您要去逛青楼,可要带上我和大哥啊……”

    沈慎卿闻言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当下龇牙咧嘴的回过头来,凑到抓住他手臂的萧惠涛耳旁轻轻开口道:

    “臭小子,你听不出我那说的是场面话吗?这老狐狸今日出的这个招儿损是损了点儿,但是的确非常管用啊。要不这样,我给你银子,你代我去请他……”

    萧惠涛的脸瞬间就红了,赶紧松开了沈慎卿的手,扭扭捏捏的道:

    “姐夫……人家……人家不能对不起喜儿,还有……人家……还是个雏儿呢…………”

    第一八四章洞房花烛(下)

    沈慎卿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冲萧惠涛板起脸道:“废话,谁不是雏儿?我为了你二姐,现在还不是一样守身如玉……”

    跟在他身后的大舅子萧惠生,浑身上下一阵恶寒。连连在后面推着前面的两只雏儿往前走,一边推,一边还鄙夷的开口道:“大喜的日子,一个新郎倌儿,一个小舅子,竟然讨论起这么丢人的事情,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前面的俩人不约而同的回过头来,愤怒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同时在脸上堆起一副谄媚的笑脸,拉拉扯扯的开口说道:“大哥/大舅哥,来来来,先跟咱们说说,这洞房之夜,可要特别注意些什么…………”

    萧惠生默默无语,端起手中的大号青瓷酒杯,对着旁边的一桌客人笑吟吟的开口道:“多谢诸位亲朋好友赏光,来来来,咱们一起喝一杯,祝新郎倌儿和新娘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他身后的萧惠涛和沈慎卿俩人见状,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失望的对视一眼,也只好跟着陪着笑,举起酒杯跟宾客们碰杯,然后一饮而尽。沈慎卿还这个胸前戴着大红花的新郎倌儿,还得再交代几句客气感谢的话,这才转向下一桌……

    就这样一路敬下去,一百三十多桌敬完。沈慎卿和萧惠涛二人,也终于从被磨得快要崩溃的大舅哥萧惠生那里,讨到那么一点可怜的闺房知识。等最后回到正厅的主位的时候,萧惠生已经自虐一般把自己灌了个七晕八素,萧惠涛英俊的面孔也满是红晕。而沈慎卿则是摩拳擦掌,颇有些跃跃欲试的意味……

    沈慎卿敬完酒,便该轮到男方的家属出来劝宾客的喜酒了。原本沈慎卿还为这个事情颇有些为难,因为他这个男方,除了柴叔之外,在没有任何家属。但是天可怜见,那个原本懦弱无比的三哥,竟然不顾沈大那个畜生的强烈反对,在这个时候赶来萧家庄参加他的婚礼。而且等他一坐下来,这个三哥便关切的把他按在位置上坐下。然后面带期待的开口到:“老九,今儿个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别喝多了,耽误了这良辰美景,剩下的酒仗,三哥去帮你打……”说着拿了个青瓷酒杯,招手叫了个下人就要出门。

    沈慎卿连忙把他叫住,看了看他手中的酒杯狐疑的道:“三……三哥,你能行么?不行就千万不要逞强啊……”他这话虽然说得不算客气,但是语气当中却是关切的成分居多。

    沈三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随即便难得的豪爽了一次,豪迈的挥了挥手开口道:“瞎操心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三哥我没别的本事,就是吃喝玩乐最拿手……安啦……”

    沈慎卿闻言,眼中同样有一丝温情涌动。默默的点了点头,轻声开口接道:“那倒是,那三哥你自便吧。若是醉倒了,就在我这府上养他十天半个月再回去……”

    沈三闻言点点头,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转身而去。就在这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叫喊声,回过头来一看,却见方才陪着沈慎卿已经走了一圈的萧惠生,手里提着一个大酒壶,跌跌撞撞的冲过来。一把将他架着,勾肩搭背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喷着酒气开口道:

    “想不到洪泽沈府也不尽是白眼狼,走,我陪你去……”他的话说得尤为实诚,让沈三惭愧之余,又是好一阵感动。再加上他腰间的皇家侍卫腰牌一晃一晃的,让沈三的胆子莫名其妙的熊了不少,也跟着大吼一声:“好走”惹得一众宾客纷纷侧目,然后各自在心中警惕的叫道:“狼来了……”

    果然,沈三和萧惠生这一对劝酒组合,在满院子的宾客当中掀起了好一阵马蚤动。一来俩人都极为能喝,沈三是从小在酒桌上泡大的,萧惠生则是内力深厚,极为能扛,加上他又是个实诚人,每每让那些宾客摇头认输。二来,很多宾客都知道沈慎卿是被洪泽沈府驱逐出来的。而今日竟然会有洪泽沈府的嫡子沈三,前来参加沈慎卿的婚礼,这让这些宾客们在惊讶之余,又对沈三大为钦佩。纷纷端起酒杯要和他喝酒交朋友,这让沈三颇有些意外,但是意外之余又万分惊喜,因此每每杯到就干,来者不拒。结果不言而喻,当他转完一圈回到正厅的时候,已经连路都走不稳了……

    ……………………

    天色渐晚,沈府院内院外都点上了儿臂粗细的大红喜烛,将诺大的沈府照得纤毫毕现。一千余名宾客,在酒足饭饱,沾满了足够的喜气之后,一个个满面红光的陆续散去。只留下一些和萧家关系密切的亲朋好友,还有萧惠涛等人,满脸贼笑的等着闹洞房。然而,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当沈慎卿前脚踏入洞房,这一帮人贼兮兮的尾随而上的时候,才迈出去几步路,便看见前面站着整整齐齐的一溜十二名侍卫。

    萧惠涛见状大怒,挺起腰板怒目而斥道:“大胆,你们敢拦本统领的道儿?还不快快让开?若是耽误了本统领闹洞房的功夫,明儿个老子挨个儿和你们切磋……”

    要是搁在以往,他这番话一出口,这群侍卫肯定立马就会作鸟兽散。可是今日,这些侍卫们却丝毫不为所动。因为就在萧大统领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便在侍卫们组成的人墙后面响了起来:

    “孽徒,你好大的威风,要切磋是吧?来来来,老夫现在就和你这孽徒先切磋切磋……过来……”

    萧惠涛在听见那个声音的时候,嚣张的气焰便一下子矮了下去。等柴叔把话说完之后,萧惠涛赶紧低眉顺眼的靠上去,乖巧得像柴叔的孙子一般:“师傅,您老人家怎么在这儿啊?您的蛋找着了么……”

    “哼哼……”柴叔的鼻孔里发出两声鼻音,手里一对铁蛋搓得嚓嚓作响,颇有些威势:“我老人家要是不在这里,你们家大人的洞房花烛之夜,还不得被你这位威风凛凛的萧大统领给搅黄了哇?行了没事了,我老人家找这一对蛋,找到天黑才找到,连喜酒都没喝上一口。乖徒儿,走走走,陪为师喝两杯去……”

    萧惠涛闻言心中暗暗叫苦,嘴里讪讪的道:“师傅,您老人家年纪大了,那个,还是少喝些酒,多喝茶吧?徒儿这便让人给你沏茶去,同样是我二姐倒腾出来的极品菊花茶……那个,师傅您自便,徒儿还得给我姐和姐夫保驾护航呢……”说着就像一条游鱼一般,想要从侍卫们组成的人墙缝隙当中溜走。

    柴叔双眼微微一眯,一伸手便准确的抓住了他的裤腰带。随即,苍老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j诈的笑容:“乖徒儿有心了,洞房周围为师已经安排了侍卫们严加防守。你去与不去都无甚打紧,还是陪为师好好饮几杯喜酒,让为师也沾点喜气吧……”

    萧惠涛哭着一张脸,正待再磨叽几句,却见柴叔眼一瞪:“孽徒,别以为为师老眼昏花了,你这小肚鸡肠里那点弯弯绕,为师一清二楚。这闹洞房的事儿你就别想了,要知道,你可是娘家人,跑去闹洞房本就不合适。走,跟为师喝酒去………………”

    萧惠涛见事情无可挽回,只好哀叹一声。冲那群脸上古井无波的侍卫们狠狠剜了一眼,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柴叔走了。他这个领头的一走,其余想闹洞房的人面对着那一群凶巴巴的侍卫,也只好低眉顺眼的撤退……

    ……………………

    沈慎卿从喜宴上退下来之后,先到偏房歇息了一会儿,舒缓了一下酒气。又让人端了醒酒汤来醒了醒酒,甚至还拿青盐洗漱了一番口腔,竭力让自己身上的酒味儿没有那么浓烈,以免一会儿熏着伊人。等感觉都差不多了,这才轻轻的一挥衣袖,迈着轻快的步履,怀着激动和忐忑的心情,朝洞房而去。

    沿途的回廊过道之上,每隔三五步,便点着一对熊熊燃烧的红烛。红烛身上都雕刻着戏水鸳鸯,此时,这些红烛已经燃烧了近半。无数半透明的烛泪顺着烛身流淌而下,造型千奇百怪。沈慎卿时不时抬头看看这些红烛,那上面闪烁跃动的火苗,便如同他此时的心情,一片火热向上…………

    推开虚掩的房门,两名陪伴在洞房里的丫鬟赶紧盈盈一拜:“老爷……”这个称呼,让沈慎卿有片刻的恍惚。曾几何时,在洪泽沈府之内,他那个薄情寡恩的亲生父亲,也享受着此时他这种待遇,所有人见了他,都得规规矩矩的跪拜行礼。而今他也成家立业了,随着家中的人口渐渐增多,他也必然要慢慢适应这个称呼……

    “你们先下去吧……”声音之平静,让沈慎卿自己,和坐在床沿的萧惠欢都有些惊讶。他竟然是如此的自然,仿佛他已经当了几十年的家主,或者说,他天生就是来享受和拥有这一切的……

    两名丫鬟,是沈慎卿特意买回来伺候萧惠欢的。先前他这沈府之内,之所以一直不请年轻的丫鬟,就是不想惹得萧惠欢不开心,担心她胡思乱想,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飞醋。如今欢儿嫁过来了,他自然没有了这个顾虑,所以动作迅速的请了两名年轻的丫鬟回来,跟在她身边随行伺候。等两名丫鬟出了门,将房门关上之后,沈慎卿又转过身去,将房门从里面反锁。

    房门合拢时相互碰撞,门锁插销相互碰撞的声音,撞在门和锁上面,同时也撞在了沈慎卿和销毁换的心头。随着门锁插销顶到最终的位置,俩人的心跳也嘭嘭嘭的加速得更快了……

    洞房正中的八仙桌上,摆放着一个托盘,托盘当中放着四冷四热八种吃食。此外还有一只白玉酒壶和两个酒杯。在托盘的一旁,放着一只金光闪闪的称杆儿。这是给新郎倌儿准备的,用来揭开新娘子头上的盖头。按照习俗,新郎倌儿揭开新娘子头上的盖头之后,还要立即用手轻抚新娘子的头发,这便是“结发夫妻”的由来……

    这时候的大多数婚礼,其实是要在新婚之夜,新郎新娘才第一次见面的。但是沈慎卿和萧惠欢不同,俩人早已经心心相印,情投意合。所以这“结发”的仪式,便少了一些惊喜和期待。但是也正因为俩人早已相互了解,心心相印,所以俩人都对这姗姗来迟的新婚之夜充满了期待……

    沈慎卿关上房门之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拿起了桌上的金称,步履缓慢的走到床沿。然后,他面容虔诚的探出金称杆儿,小心翼翼的伸到大红盖头的下沿,慢慢的将那缀着金花翠草的盖头挑了来……

    盖头缓缓揭开,先是露出了伊人洁白如藕,光洁如镜,柔若无骨的脖颈;然后是尖中带圆,玉润饱满的下颚;接着是洁白的贝齿,鲜艳的红唇,俏丽挺拔的鼻梁,娇中带羞、红扑扑的脸蛋儿;再向上,便是那一双脉脉含情,引人入胜的幽黑深潭,弯弯的柳叶眉,饱满光洁的额头,还有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将大红盖头完全挑起,沈慎卿随手将称杆儿和盖头抛到帐幕的顶上。然后慢慢的坐下来坐在床沿,缓缓的拉着伊人的手,另一只手轻抚着伊人的长发,眼中含痴带笑:

    “欢儿,我们终于走到一起了,你可知道,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好久……………”

    萧惠欢的眼神当中同样充满了欣喜的笑意,双眸如同一汪秋水,盈盈而动:

    “夫君,妾身知道,妾身都知道。这些年来,夫君为妾身默默所做的一切,妾身心中何尝不知,又何尝不感动。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妾身只想借古人之言,明妾身心志……”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四千五百字,不想单独拆出来再分一章,亲们将就着看吧……下一章推倒,但是河蟹期间,当真是胆战心惊……)

    第一八五章水||乳|交融

    沈慎卿自然知道这首‘上邪’的出处,也清楚这曲流传千年的诗歌所蕴涵的深情。见伊人满脸神圣的将这首‘上邪’娓娓吟出,只觉得这四五个春秋的等待,完全有了应该有的价值……

    “欢儿,在房里坐了这么长时间,饿了吧?来,我们先吃点东西……”一边说着,沈慎卿一边拉起娇妻的柔胰,牵着她来到八仙桌旁,揭开碗碟的盖子,露出里面盛装的精美食物。又取了碗筷轻轻放在她面前,先挑拣着萧惠欢平日里比较爱吃的菜肴,夹了很多放在她碗里。这才把筷子递给她,让她先吃。

    从早到晚,中间完全是粒米未进,萧惠欢还真被饿得有些惨了。此时见了这么多精美的吃食,再也忍不住食指大动,眼冒精光,贪婪的吞了一口唾液,随即便接过沈慎卿递过来的筷子,夹了一筷子佳肴送进嘴里,斯斯文文的咀嚼起来。她的确是饿坏了,虽说吃相已经尽可能的斯文优雅,可架不住吞咽的速度太快,夫君夹在碗里的佳肴很快就没了踪影……

    吃完了碗里的,萧惠欢便停下了筷子,等着夫君再次给她布菜。可是等了半晌却没动静,抬起头一看,却见他竟然也在狼吞虎咽的和碟子里的佳肴作着斗争。不由大为奇怪:“夫君,你慢着点儿,吃这么快做什么?你方才在外面不是已经吃了喜宴么?莫非夫君不曾吃饱?”

    沈慎卿闻言连忙停下筷子,随即又觉得不对劲。看看她的碗里已经空了,连忙又给她夹了些菜。然后一边看着她慢慢咀嚼,一边苦笑着给她解释道:“别提了,喜宴上根本就没功夫吃东西。挨桌挨桌的敬酒,等转了一圈回来,桌上的东西已经被人糟践得七七八八了,看着就没有了胃口……”

    萧惠欢闻言一阵好笑:“即便这样,喝酒都应该喝饱了呀……对了,我听人说,别的新郎倌儿在新婚之夜,十个有九个都会喝得酩酊大醉。连我大哥也是一样,新婚之夜,吐得一塌糊涂,折腾得我嫂子一宿没睡。怎么我看着夫君现在这副模样儿,不像是喝醉了的样子呀?”

    沈慎卿闻言气结:“合着我们家欢儿是希望为夫喝得烂醉如泥,白白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呐……”

    萧惠欢连忙摇头:“才不是那个意思呢。妾身只是觉得奇怪,夫君用了什么法子,躲过了那么多宾客的劝酒?莫不是用官位来压人?”

    沈慎卿闻言放下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弄得头上插着的珠花一阵叮当作响:“荒唐,大喜之日,哪儿能干这样煞风景的事情。弄得满院子的宾客战战兢兢的,那咱们这婚礼还有何喜庆的意思?说到这个呀,咱们还真得多谢黄天化那只老狐狸,他传授了为夫一个损招儿,用来躲酒实在太合适不过了。今儿个整场婚宴下来,为夫喝的酒最多不过三四两……”当下便将黄天化教的那个损招儿娓娓说出来,讲给萧惠欢听。

    萧惠欢听沈慎卿这样一说,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冤家到现在还这般清醒,甚至喷出来的气息当中,连酒味儿都并不浓烈。坦白说,她原先还有些担心,若是这冤家喝得醉醺醺的进来,随便喷出一口气,酒精度含量就超标百分之七八百。若是那样的话,自己心里说不定真的会有抵触情绪。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显然是多虑了……

    想到这个,又突然想到了一些羞人的场景。身体禁不住微微一热,萧惠欢主动端起酒壶,往酒杯里倒了两杯散发着浓郁香气的五粮液,端起一杯递到沈慎卿手里:“夫君,来,妾身敬你一杯。为了妾身,你磋跎了你人生最美好的光阴……”

    沈慎卿含笑接过酒杯,却一把按住了萧惠欢举着酒杯的手,阻止她将酒杯送到唇边。然后伸出自己举着酒杯的手,绕过萧惠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