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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家(全)第41部分阅读

      兴家(全) 作者:rouwenwu

    锅碗瓢盆筷子调羹可不是个小数目。 这样那样的加起来何止上万?这么多的炊具,萧家和沈家加起来还远远不够。好在民间的传统都是相互借调,萧家庄上上下下加起来也有近两千人,将各家各户的炊具全部借了个精光,是堪堪凑齐了所需要的数量。还短缺一些精美的厨具,则需要重新去县城采买了……

    还有就是安全的问题,原本这种喜庆的事情,是不应该考虑这种问题的。但是萧惠欢和沈慎卿二人的情况特殊,洪泽沈府之人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恰逢她们要举办规模如此宏大的婚礼,两千多人里面,萧惠欢和沈慎卿不可能人人都认识。若是沈府之人借机混进来闹事,甚至沈大铤而走险,在婚礼上派出刺客来行刺,那危险可不是一般的大。为了安全起见,这个问题就不得不考虑了。

    而沈慎卿的侍卫队,加上萧惠涛萧惠生兄弟俩和秦海,撑死了也才二十五六号人,远远不能满足两千多人的喜宴要求。因此,这场婚宴需要聘请更多的安保人员。萧惠欢原本的意思是去镖局聘请镖师,却被沈慎卿摇头否决了。开玩笑,请镖师多贵呀?千年酒坊那边每月贡献给县衙和郡城那些达官显贵数千两银子,这点小事情他们还能不帮忙么?当下沈慎卿修书两封,送到县衙和郡城。言道婚礼当日人多手杂,请县衙和郡城派人协助。

    这点小事情,洪泽县令和太守黄天化自然不会推辞,当场便拍板定下来。婚礼开始的前一天,便会有县衙和郡城的官差前来维持秩序。这个结果让萧大成老两口开心不已,这又让萧惠欢有些哭笑不得。在后世的时候,有人结婚用警车开道,被新闻舆论好一通诟病;可在这个时代,她这场婚礼动用了县衙和郡城两地的官差,似乎还成了值得炫耀的事……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采购婚礼要用到的海量的瓜果蔬菜,粮米小吃等等。好在酒水倒是不用,千年酒坊自己便是酿酒的,而且还是已经享誉江南三郡的五粮液。萧惠欢甚至怀疑,这场婚礼怕是会有不少人喝醉。毕竟五粮液虽然比三才酒的价格要低一些,可那毕竟也是高档酒啊,在市场上的定价也不低。普通人平常可是舍不得花好几两银子,去买这种高档酒的。而自己这次婚礼,所有人都是酒水管够,那些酒虫还不得放开了肚子喝啊……

    婚礼说是萧大成和萧母在操办,可实际上很多事情还是萧惠欢和沈慎卿俩人自己在拿主意。萧大成和萧母这一对长辈,其实更多的是抓一个大的方向,以自己的经验来指导两位新人操办自己的婚礼……

    这一个月来,萧惠涛和萧惠生俩兄弟也被折腾得够呛。萧惠欢时不时的便有事情安排他们俩去做,甚至一天之内,萧惠涛得骑着马往返郡城两趟甚至三趟。萧惠生也没有时间去逗弄他的小儿子,因为他比较成熟稳重,而且已经成了亲。所以布置新房的事情便是他在操持,他的妻子秀禾则要为萧惠欢布置闺房。这让萧惠涛和萧惠生两兄弟怨声载道,两个苦力偶尔碰到一起,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

    “奶奶个腿儿的,累死我了,大哥/三弟,坚持一下吧,只要把咱们家这个女魔头嫁出去就好了……”然后两个无良的兄弟便会一起同情的望着沈家的宅子:以后终于有人代替咱们受罪了……

    当然,这只是纯粹的发下牢马蚤而已。对于萧惠欢的出嫁,一家人还是由衷的高兴的。毕竟这是喜庆的事情,而且萧惠欢嫁的又不远,走路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婆家又没有难伺候的公公婆婆,嫁过去就完全是自己当家作主。沈慎卿年少英俊,玉树临风,为人又成熟稳重,有钱又有权,关键的是他对萧惠欢又极为疼爱。因此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这门亲事都是皆大欢喜的……

    当然,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正如前面所说,起码在这件婚事上,洪泽县的沈府之内,就有不和谐的声音发出来。而这件事情的起因,则是沈大和沈三之间发生了内讧。

    原本沈大和沈三之间便不对付,但是随着沈大彻底掌握了沈府的一切大权。懦弱的沈三也渐渐接受了沈大身为沈府家主的现实,一般情况下,他都不会再去挑衅沈大的权威。安安分分的守着他自己那点产业过日子,迫于家中还有亲生母亲,而且俩人都是嫡子,沈大也不好对沈三逼迫欺压太甚。因此,这几年来沈府之内到还算平静。

    可是随着沈慎卿成亲的请柬送进沈府,俩人之间的矛盾又一次升级了。沈大当然是不会来参加沈慎卿的婚礼的。他现在日思夜想的事情,都是如何将千年酒坊毁掉,将沈慎卿毁掉,最好还能霸占他那个娇滴滴的未婚妻。可是沈三不知是出于当初没有竭力保住沈慎卿的愧疚,还是因为有别的想法,偏偏坚持要去参加沈慎卿的婚礼。这样一来,自然就触到了沈大的逆鳞。兄弟俩大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沈三气冲冲的回去,坚持要准备厚礼,去参加沈慎卿的婚礼。

    而沈大在沈三离去之后,脸色则阴沉的像要滴出水来。在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烂之后,沈大愤怒的咆哮道:

    “来人,去将沈刀和酒神卫队给我叫来

    第一七九章终成眷属(上)

    忙碌而又喜庆的一个月很快过去,转眼便到了三月初五。再有三四天,便是萧惠欢和沈慎卿大婚的日子。整个萧家庄上上下下,都在为俩人的婚事而忙碌着。沈家的新房已经重新粉饰一新,从庄子里各家各户借来的桌椅板凳,也已经在院子里摆放得整整齐齐,就等着婚礼开始的时候投入使用。院里院外的门楣窗棂上,都贴上了火红的喜联。特意从县城里请来的戏班子,已经开始吹吹打打,提前营造起喜庆的氛围来。一坛坛贴着火红双喜大字的五粮液,储藏在院子里,就等着婚礼开始的那一天满室飘香……

    萧家这边,在嫂子秀禾的大力操持下,闺房也已经布置妥当。婚礼当日需要的红绸彩带,炮竹等物堆满了一屋子。同样有一个从县城里请来的戏班子吹吹打打,热闹非凡。

    按照习俗,正式婚礼之前的三天。新郎需要到女方家送“轿前担”,一般的习俗是两只鹅,两尾鱼,一方肉。这些东西对沈家和萧家来说自然都是小儿科,不过习俗就是习俗,这个是改动不得的。因此,沈慎卿还是照足了习俗来做……

    萧惠欢这些日子是过得最为充实和开心的,毕竟身在这样的年代,有几个女子能够像她这般,亲力亲为的为自己的婚事忙碌?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婚礼,讲究的都是个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哪儿有像她这般自由恋爱,还能得到所有人的祝福的?

    在沈慎卿来萧家送了“轿前担”之后,正式婚礼便进入了倒计时。两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三月初九,终于到了这个早就已经选定的吉日,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十二年的萧惠欢,终于要出嫁了。嫁给那个已经等了她三年的冤家……

    一大早,萧家便将给萧惠欢的嫁妆搬出来,摆放在了正厅当中。让人观看,这个风俗被称为“看嫁资”。所有的嫁妆上面,都披挂红色彩绸扎成的红花,衣服鞋袜等则用檀香熏过,箱底放数两银锭,这便是俗称的“压箱钱”了。这些嫁资搬到男方之后,也同样要陈列于厅堂供人观看,同样叫“看嫁资”。原本这些箱子,应该由男方的母亲,取女方钥匙包取钥开箱,俗称“掏箱”。只是沈慎卿的娘亲早逝,因此这个差事便落到了柴叔身上。弄得柴叔因为得到这个差事乐呵了好一阵……

    按照习俗,迎亲的时辰是在黄昏时分。但是这并不表示在这之前就无事可做了。相反,这个时代成亲的规矩是相当繁琐的。萧惠欢一大早起来之后,便被秀禾与喜儿拉着打扮起来。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细心的梳理几遍,然后穿戴上火红的凤冠霞披。本以为这便算完了,打算安安分分的等着上花轿。没想到喜儿和嫂子秀禾俩人,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几条五彩棉线,神态严肃而又神圣的对她说道:

    “小姐,接下来该开面了……”

    萧惠欢一愣:“开面?何为……开面?”原谅她的孤陋寡闻,她毕竟是来自后世之人,对古代的婚礼细节不可能了解得那么多。这毕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成亲呐……

    “呃……开面就是……我和少夫人,用这个棉线,将您面额上的汗毛绞去,让您看起来更加的光彩照人……”喜儿万万想不到,她万分崇拜的小姐竟然不知道何为开面,当下只好耐心的解释道。她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若是不给她解释清楚,恐怕她不会让自己在她脸上动手的……

    喜儿算是解释清楚了,萧惠欢却满脸的不高兴:“瞎说,喜儿,我脸上有汗毛么?本小姐天生丽质,原本就非常光彩照人好不好?”

    喜儿和秀禾相对无语,俩人不约而同的叹息一声。然后秀禾才开口道:“好妹子,这个是咱们这里的风俗,都得照着规矩来的,不然不吉利,你还是将就着配合一下吧……”

    这就没话说了,风俗大于一切。而且像今日这样的吉日,所有有可能不吉利的事情,都是不能做的。因此,萧惠欢再不敢说什么,乖乖的接受喜儿和嫂子的摆布,任由她们俩拿着那条棉线,在自己的脸上上下来回绞动。偶尔的确会感觉到汗毛被绞断或者连根拔起的一丝痛楚,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脸上竟然并不是真的那么光洁……

    屋子里两位喜娘细心的为萧惠欢装扮,外面的大院里则是热闹非凡。萧家庄上上下下的乡亲们,以及来自萧母娘家的一些亲戚,已经开始大快朵颐。这同样是约定习俗的内容之一,称为“开面果汤”,说是果汤,实际上却是各种各样开胃的小吃。为即将来临的喜宴垫垫肚子,权当是午饭前的点心,这时候是不允许饮酒的,因为新娘子还不曾出阁……

    等这开面果汤享用得差不多了,时间便也到了午后。这时候,闺房里的新娘子也打扮得八九不离十,就等着花轿临门。而到了这时候,众人翘首以盼的花轿,也恰到好处的登门了。前来迎亲的并不是新郎沈慎卿本人,而是拿着新郎喜帖的喜娘。顿时,萧家大院内外炮竹齐鸣,锣鼓喧天,是为“迎轿”。但是在花轿即将进入萧家大门的时候,却又被萧惠涛兄弟俩带着人,将大门虚掩起来,这同样是习俗,称为“拦轿门”。这门想要打开也容易,需得男方的喜娘往门缝里塞入红包。当然,说容易也不容易,这得视“拦轿门”之人的“贪婪”程度而定。很不幸的是,今儿个萧家拦轿门之人是那贪得无厌的混蛋萧惠涛。因此,沈慎卿派来的喜娘不得不强忍着骂街的冲动,将身上带着的红包塞进去了差不多一半,才算将萧家大门给叫开……

    光靠着这拦轿门,萧惠涛兄弟俩便收入近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乐得俩兄弟没个正行。眉开眼笑的将花轿放进院子里来。沈慎卿派来的喜娘招呼着将花轿停放下来,轿门朝外。接着,萧家便有人燃着红烛、持着镜子来到轿前,掀起轿帘向轿内照一下,这是为了驱逐匿藏轿内的冤鬼,称为“搜轿”。而到了这个时候,萧家早已准备好的喜宴也终于在喜庆的丝竹声中,开始陆陆续续的上桌。这便是萧家的正席酒,也叫开面酒,起嫁酒……

    众亲朋好友在院子里吃得稀里哗啦,萧惠欢却只能和喜儿跟嫂子秀禾等几位陪伴的喜娘,在闺房里饿着肚子,等着上轿她这边厢等得着急,外面那个冤家派来的喜娘更着急,因为此时喜娘正面临着萧家众亲友的刁难,绞尽脑汁的催妆……

    催妆算是这个时代的婚礼当中比较有特色的一道程序,并且因为其趣味性,在萧惠欢那个时代也多少保留了下来。主要内容便是女方家属和新娘一起,装作不情不愿的模样,佯作不愿出嫁,懒于梳妆。其实萧惠欢事后有想过,之所以会有这样一道程序,或许更多的情况,是封建社会的新娘子,真的因为不满意这种包办婚姻,确实不愿意出嫁……

    之后便是上轿了,无论催妆这个环节有多么繁琐,有多么折腾人,这花轿是不可能真的不上的。要是真的不上花轿,那这乐子可就大了。但是这上花轿也有讲究,一般有几种习俗:其一是“哭上轿”。女儿上轿,母亲哭送,哭词多为祝颂、叮嘱之类的话,譬如说:“囡啊囡,侬抬得去呵,烘烘响啊侬独自去呵,领一潮来啊!”,“侬敬重公婆敬重福,敬重丈夫有饭吃”等,新娘动了感情含泪惜别;其二是“抱上轿”,新娘由兄长抱上轿,进轿坐定后,臀部不可随便移动,寓意平安稳当;其三则是“倒火熜灰”,新娘座下放一只焚着炭火、香料的火熜,花轿的后轿杠上系一条席子,俗称“轿内火熜,轿后席子”。

    对于这三种上轿方式,在婚礼的前几天,萧惠欢便和娘亲一起选定了一种。如此喜庆的日子,要她哭哭啼啼的她是真做不到。而要让娘亲哭着送她,她更难受。而第三种“倒火熜灰”则更是让萧惠欢敬谢不敏,这出嫁的时候身上穿的都是曳地长裙,而且是极为易燃的丝绸面料。万一要是抬轿之人走路不稳当,一个趔趄将那火熜摔翻了着起火来,那还得了?虽然可以解释为红红火火,可这种好事儿还是让别人红火去吧,萧惠欢可没兴趣冒这个险……

    因此,萧惠欢选择了第二种抱上轿,让英俊威武的大哥和帅气英武的三弟抱着上轿,既有面子又安全,何乐而不为?而且一事不烦二主,两个兄弟将自己抱上轿之后,还可以连带着将“送轿”、“接火种”的事儿也完成了,这效率多高……

    一阵喜气洋洋的仪式之后,萧惠欢终于从大哥萧惠生和三弟萧惠涛的怀抱里上了花轿。虽然带着凤冠,盖着盖头。可萧惠欢还是从那些轿夫的脚丫子上面看出来,这个冤家派过来的是足足八人抬的八抬大轿。心中自然又不免一阵乐呵甜蜜,上轿之后便安安稳稳的坐好。待爹娘与家中的亲友长辈,拿着茶叶、米粒等物撒过轿顶之后,花轿终于在一阵震天的炮竹和锣鼓声中平稳的离开了地面,向着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的新郎家而去……

    坐在平稳的八抬大轿之内,萧惠欢的思绪不由飘出去很远。自己终于要在这个世界,完成两世人的唯一一次婚礼了么……

    第一八零章终成眷属(中)

    喜气洋洋的迎亲队伍,从萧家出来之后,一路向北庄的沈府而去。原本按照风俗习惯,萧惠涛和萧惠生兄弟俩送亲送到半途的时候便应该取了火种返回,从萧家到沈家的一半,正好走到小清河。但是今日的婚事因为担心安全的问题,兄弟俩便只回去了一个。另一个担负起了护卫的角色,这个人自然便是功夫高明的萧惠涛……

    花轿的前面是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鼓乐手,萧惠欢乘坐的花轿被围在中间,左右各有六名沈慎卿的侍卫队护卫,花轿的后面便是络绎不绝的劳力,这些人肩挑手扛着的,都是缠绕着大红绸花的嫁妆。

    萧家离沈家约莫五六里地,过了小清河之后,再有二三里地便能到达新郎家了。而且为了体现隆重和重视,沈慎卿又特意安排了人往前迎出去近一里地。也就是说,萧惠欢的花轿只需要再向前走一二里地,便算是正式踏入了沈家的门墙,从此嫁为沈家妇……

    但是有一句话叫做“好事多磨”,所有人都想不到,就是在这短短一二里地当中,竟然发生了惊天的变故,险些让这场婚事变成丧事……

    时光回溯到三天前的洪泽沈府,在和沈三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之后,盛怒之下的沈大严重的感觉到自己家主的权威被侵犯了,这让他的颜面何存?当即便将沈刀和酒神卫队的统领叫到了跟前,要他们一定要想法设法搅黄这场婚礼,若是能够趁乱将那可恶的小咋种和他那个视为心肝的小贱人除掉,那就更好了。

    但是沈刀和酒神卫队的统领都力劝他不要冲动,因为他们已经知道,包括苏皖郡太守和洪泽县县令在内的官员,都会出席这场婚礼。有了这两个人出席,婚礼现场的保卫工作一定会更加周全和严密,再加上萧家那一支本来就已经让他们俩焦头烂额的侍卫队,沈刀和酒神卫队的统领都觉得心里没底,因此有些不情不愿。再加上酒神卫队还秉承着洪泽沈府的祖训,不能对沈家直系血亲下杀手,因此更加力劝沈大……

    沈大其实心中也清楚这些情况,他之所以盛怒之下要沈刀和酒神卫队动手,更多的还是因为想要表明自己的这种姿态,让沈三知难而退,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和他不一致,丢了他洪泽沈府的面子。此时在沈刀和酒神卫队的力劝之下,他也渐渐冷静了一些,开始考虑和犹豫起来,究竟要不要派人去萧家庄搅乱萧惠欢和沈慎卿的这场婚礼,刺杀二人……

    然而,就在沈大迟疑和犹豫的当口,却得到福根传来的消息。他那位好兄弟沈三,已经明确答复了前来送请柬的萧家下人,言道一定会去参加沈慎卿沈大人的婚礼。并且随即便命下人开始准备贺礼……

    得知这样的消息,沈大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沈三这样做,是铁了心要狠狠的在他的脸上扇几个耳光了。若是他不采取任何行动,那他这个家主的权威何在?今后别说在整个清明王朝的商场上,即便是在小小的洪泽县,在这小小的沈府之内,恐怕也会有人开始质疑他的权威和能力,开始对他阳奉阴违。如此一来,他对沈府的把控力度将会直线下滑不行,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既然老三铁了心要去参加这个婚礼,而他又不能对老三下手,那么搅黄老九这个小咋种的婚礼,杀鸡给猴看,便成了唯一的选择……

    出于这样的考虑,刚刚被沈刀等人劝得冷静下去的沈大,再一次激动起来,不再理会俩人的劝告,断然命令道:

    “我不管你二人用什么法子,必须得将那小咋种的婚礼给我搅黄了。还有,无论你们用什么法子,都不能让人拿到证据,说这是我沈府干的。具体如何做,你们俩个都是杀人放火的行家,比我清楚。需要多少银子,自己去账房支取;需要请些什么人,或者是要调动沈府内的什么人手,你们找本家主或者福根调动即可。总之只有一个目的,不要让那个小咋种如愿以偿,懂了吗?”到最后,沈大几乎是咆哮着跟沈刀和酒神卫队的统领说出的那一番话……

    沈刀和酒神卫队的统领虽然心中极不情愿,可是俩人都不敢再刺激已经是盛怒之下的家主大人了,俩人只好恭恭敬敬的点头答应下来,然后愁眉苦脸的退了出去。由不得他俩人不愁眉苦脸,这几年来,他们俩带领着酒神卫队,和萧惠欢、沈慎卿身边的侍卫队交锋数十次,从来都是输多赢少。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接下了这样的差事,不仅仅是要和沈慎卿的侍卫队交锋,还要在郡县两级六扇门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搅黄这场婚事,甚至还要在可能的情况下刺杀萧惠欢和沈慎卿俩人。虽说俩人都是这方面的老手了,干起来轻车熟路,可是面对那么强悍的对手,俩人都深感吃力……

    通过这几年的磨合,沈刀和酒神卫队的统领已经渐渐配合出了默契。俩人一明一暗,为沈大和沈府铲除了不少对手。此时俩人接下了同一个任务,当然要坐下来商量如何实施。可是商量来商量去,俩人都觉得无从下手。最后被逼得没办法,俩人只好想出了个最离谱最直接最安全,而且还有一定成功率的法子——请杀手

    主意既定,接下来的便是去安排这件事情了。这事当然便落在了沈刀的头上,他在黑道上厮混的时间长,结识的三教九流之人多不胜数,当中也有一些入流或者不入流的杀手,这事儿不让他来安排谁来安排?

    酒神卫队的朱统领,拿着沈大的手令到沈府账房提取出来五万两银票。然后将其中的四万五千两交给了沈刀,自己落下了五千两的着数。沈刀拿到四万五千两银票之后,意味深长的冲朱统领笑了笑,然后堂而皇之的从中抽出一万五千两塞到自己袖子当中。在朱统领膛目结舌的注视下,拿着三万两银票一笑而去……

    …………

    沈刀拿着银票离去之后究竟如何安排的无从得知,但是在成亲的大喜之日,萧惠欢的花轿刚刚跨过清河桥,踏入北庄的地界不足百丈之处,便是一片浓密的树林和草丛。前面吹吹打打的鼓乐班子过去之后毫无动静,行在大路两旁的送亲和迎亲队伍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但是,当萧惠欢的花轿行至这一段不足十丈的茂密草丛树林的时候,异变发生了。

    先是从树丛里突然窜出一个疯疯癫癫之人,哭着喊着说轿内之人是他的媳妇儿,要抬花轿之人将花轿抬着随他而去。萧惠涛率领的一众护卫先是错愕不已,接着便是勃然大怒。萧惠涛爆喝一声:“哪里来的疯子,竟然敢来坏我二姐的好事,将这疯子给我赶开,别耽误了吉时……”

    护卫在萧惠欢花轿左边的六名侍卫轰然允诺,当即便分出两三人前去驱赶这个疯子。没想到这疯子不断高声辱骂,并且试图冲击侍卫。这样以来,原本不想将事情闹得太过分的侍卫们哪里还忍得住?二话不说,两三个人上前驾着这个疯子便想将他丢到草丛当中。就在这时候,草丛当中一阵马蚤动,紧接着一阵寒光闪动,让所有人的眼睛都微微一眯,众人看到了……

    刀剑闪烁的寒光………………

    (实在抱歉,亲们,今天有急事,只能写这么多,明天补上……)

    第一八一章终成眷属(下)

    萧家庄北庄的沈府门口,一身新郎官打扮的沈慎卿焦急的来回走动。他的身旁站着一个年近四十,胡须浓密的中年男子。这男子的肤色极为白皙,但是你要是凑近了仔细一看,便能发觉他这是一种不健康的白,是一种病态的白。

    这个人便是不顾洪泽沈府家主沈大的强烈反对,执意前来参加沈慎卿婚礼的沈三了。这么多年过去,沈三的身上依然能够看出那种懦弱的气息。时间的沉淀并不曾让他变得睿智和坚毅,也许,这次能执意如此坚持,前来萧家庄参加老九的婚礼,便已经是他这四十多年来,做过的最为男人的一件事了……

    眼见沈慎卿等得如此心焦,沈三便不自觉的咧嘴想笑。只见他不时的抓着他身旁那个小厮不停恶狠狠的问:“为何还不曾到?为何还不曾到?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还是沈大那个畜生真的孤注一掷,派了人来捣乱?小康,这一路上的护卫都安排妥当了吧?”

    小康都快被他弄得崩溃了,从午饭过后到现在,这位急着当新郎倌儿的姑爷,问这个问题起码已经足足一百遍了,他的嘴怎么就没生出个大燎泡来呀?但是眼见姑爷那副猴急的模样,他又不得不第一百零一遍的开口答道:“姑爷,您就放心吧,有柴爷爷和三少爷、秦海叔亲自护送,那花轿又是您特地改造过的,能有什么事儿?这沿途还有太守大人跟县太爷派来的官兵护送,出不了岔子的……”

    沈慎卿似乎就乐意听这样的安慰,闻言再次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看了看沿着青石小道一路向南庄那边列队下去的官兵,脸上的神色终于轻松了一些,重新浮现出新郎倌儿该有的喜色。小康说的也对,这一路到南庄那边,沿途都有黄天化那只老狐狸派出来的郡城府兵以及县衙的衙役护卫,只有小清河边上那一段路,因为路况不太好,人手也不太够,没有安排官兵站岗。但是那只有短短一里地左右,还有功夫高强的小舅子和柴叔,秦海等人带着侍卫队护送,除非是神仙,否则断然不会有什么事……

    这样一想,沈慎卿焦急走动的脚步也慢慢放缓了下来。转身回到热闹非凡,鼓乐喧天的院子里,招呼宾客。那只肥肥胖胖的老狐狸,自然是要重点关照的,无论怎么说,人家好歹也是整个苏皖郡三府十二县的老大。虽说最近这一年来,沈慎卿已经渐渐看透了黄天化如此帮扶千年酒坊的用心,可他却一直不曾说破。官场和商场嘛,从来就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好地方。相互利用和相互攻击都是常事,自己既然看透了他的用心,便可以从然安排布局来应对。而他这层官面上的关系,不用岂不是太浪费了?

    见沈慎卿这么快就又恢复了淡定,沈三不由得再次在心里叹了一个“服”字。小九真是越来越成熟了啊,当年还在沈家的时候,他谈笑间便解决了沈府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就任沈家酒坊的大掌柜之后,更是将沈家酒坊经营得有声有色。就那短短的半年时间,沈家酒坊的生意便提升了近三层。而如今的小九,年纪比自己小了一轮有余,更已是红袍加身,官居五品的朝廷官员,身负爵位,有权有势,今日更是如愿以偿,将要娶到情投意合、相濡以沫四五个秋冬寒暑的心上人。与他相比,自己这个沈府嫡子,如今依然是那个毫无作为,每天守着那些名下产业荒y无度、混吃等死的富家子,唉……

    ………………………………

    沈刀和酒神卫队的老朱,用五万两银子层层克扣下来之后请的杀手,当然不可能是神仙级的人物。因此,这次刺杀当然不会有什么事……

    早在刀光剑影在夕阳的余晖反射下,进入萧惠涛和秦海等人的眼里之时,这两个人便已经做出了本能的反映。秦海动作迅捷的一个鹞子翻身,挡在了花轿左边,填补上那两三个侍卫离开之后的空白。萧惠涛则大喝一声:“有情况,注意警戒”,然后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木棍,带起一阵狂风冲向左侧的丛林……

    为什么是木棍?这个得解释一下。今日是萧惠欢跟沈慎卿成亲的大喜日子,如此重要的喜庆日子,当然是不能妄动刀兵的。但是为了安全防卫的需要,侍卫队的人在萧惠涛别出心裁的安排下,每人都装备了一根粗大的铁木棍子。这些铁木棍子每一条都长约三尺,粗细和手臂差不多大小,重达十六七斤。用一条绳子紧紧的绑在牛皮靴帮上,一旦有情况,用力向上一抽便能抽出来……

    就在萧惠涛话音刚落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柴叔,也敏锐的擦觉到了身后丛林当中的异动,动作极为敏捷的转向朝丛林里扑了上去。一双枯瘦如柴的手上青筋暴涨,而且还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对铁蛋,势如流星般朝丛林里两个隐隐约约的身影急射而去。可是射出铁蛋之后,看到已经扑到那两个身影旁边的萧惠涛,柴叔又跺脚后悔起来。

    那对铁蛋,可是去年他寿辰的时候,萧惠欢特地请人打造出来送给他的礼物。用来舒筋活络,保持双手的灵活性,以免他的双手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变得僵直的。柴叔一向喜欢得紧,每天都将这对铁蛋放在手上来回搓动,将一对铁蛋都搓的铮亮铮亮的了。这时候将一对铁蛋当成暗器打了出去,而且很明显还是干了件“多此一举”的事情,柴叔自然是后悔不迭。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狠狠的骂了一句:“小王八蛋,动作比老夫还快,也不早点出声言语一下……”

    身姿无比潇洒扑向刺客的萧惠涛,在半空中竟然莫名其妙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心中万份奇怪的咒骂道:“是哪个王八蛋现在念叨小爷……”随着这道怨念,他的身体也稳稳的落到了地上。就在他的身体落地的那一刻,两支箭头闪烁着幽幽蓝光的箭簇,也从丛林里疾射而出,直扑萧惠欢乘坐的大红花轿。这个发现让他龇目欲裂,再也顾不得是谁在这个时候念叨他,而是撕心裂肺的大叫道:“小心毒箭”

    前面的迎亲队伍,后面的挑夫力士,以及抬着大红花轿的轿夫,围在花轿四周的侍卫们,在萧惠涛动身扑向丛林的时候便已经眼神戳戳的望着他的一举一动了。此时疾射而出的弓箭,自然也被他们眼角的余光看见了。顿时,一个个如同被人受惊的兔子一般跳起来,慌乱的大叫道:“小心呐……”随着他们的话音落下,这些人手上拿着的各种物品也乒乒砰砰的掉了一地……

    “还用你们说吗?废话……”正面全神贯注,如临大敌的迎接那两支射来的毒箭的两三名侍卫和秦海,听见众人这声惊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中大骂着那些出声干扰到他们的人。这样的紧急关头,他们哪里能分心……

    这些事情只不过发生在短短的两三个呼吸之间,坐在花轿之内的萧惠欢,还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当中,脸上挂着恬静的笑意,根本来不及对外界的危机做出何种反应。当众人的惊呼声传入花轿内,萧惠欢才察觉到不对劲。正犹豫着要不要掀开凤冠之上的盖头一看究竟,或者出声问一问情况的时候。猛然间感觉到花轿一阵摇晃,接着便听见“叮”的一声,似乎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撞到了铁板上。

    被众人的惊呼声分了心的侍卫们,终究没能拦住两支疾射而来的毒箭。好在秦海动作敏捷,挥舞着木棒将其中一支打落在地。而另外一支,却在众人面丧若死的注视当中,直挺挺的射到了花轿上坐人的位置……

    眼看着那毒箭射向了那个致命的位置,丛林当中的萧惠涛如同杜鹃泣血的大喝一声:“二姐……”,随即便回过头来,看着已经逃离了他身边近五丈的两个灰色身影,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抄起手中的铁木棍子便撒疯撒泼一般的追了上去。看样子这两名刺客今日若是想要逃掉,没有点真本事怕是不行的了……

    花轿周围和前后的众人眼睁睁的看着毒箭射中花轿,止不住一阵马蚤动,正待发出一声幽怨的叹息,却听见“叮”的一声,哪支蓝光闪闪的毒箭,在射中花轿的外壁之后,突然止住了穿透的动能,随即便软绵绵的掉落到了地上。离得近的两名轿夫和侍卫一看,乖乖不得了,这箭头莫非是豆腐做的么?竟然一碰木质花轿就卷曲成了这幅模样……

    众人如同化石般的呆了半晌,总算是秦海这个年纪大一些的人心理素质强硬些,率先反映过来,将头抬起来看着被毒箭直接命中的地方。这一看,他的脸色突然便得古怪起来。几个轿夫和一众侍卫见他脸色不对劲,也纷纷好奇的抬起头来望那里一看,这下子,众人的嘴也跟着张得老大,满脸叹服的神色……

    柴叔的目光敏锐,他看着弓箭击中花轿,然后无力的垂落下来,并不曾穿透花轿。心中的担心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是他还不敢大意,鹰一般的目光再次扫视了花轿周围上百米的范围,发现再无其他埋伏的刺客之后。这才咳嗽一声,指着两名侍卫吩咐道:“你们速速带着那个所谓的疯子去府上通知沈大人,其余人和秦对正留下,护卫花轿。待老夫去助我那徒儿,抓住另外两名刺客再说……”

    一众侍卫轰然允诺,纷纷抽出随身携带的铁木棍子,神情戒备的盯着四周。而直到此时,萧惠欢才总算弄清楚了状况:弄了半天,原来自己竟然真的……遇刺了?

    秦海万分钦佩的看了看抬脚的八名轿夫,心说果然是天下之大,藏龙卧虎呀。万万没有看出来,这些抬轿的轿夫们,个个都是狠人呐。抬着这么一个外表是竹木,里面是坚铁的大红花轿,竟然能如履平地的走到现在?可不是么?那被毒箭射中的地方,外面一层木质外壳被射掉之后,露出了里面一层黑黝黝的铁板,铁板上面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银白色小坑,那是被锋利的毒箭箭锋射出来的……

    八名轿夫见柴叔给这些侍卫们安排了工作,其余迎亲和送亲的人,也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物件原地休息,不由叫苦不迭。人人都可以歇息,他们可怎么办啊?这成亲的规矩,可是花轿不到男方家里是不能落地的。否则就是不吉利,可今日这事儿他们以往真是没碰到过,难道就这样抬着那个不知道何种缘故,明显比普通的八抬大轿重了好几倍的轿子,傻不愣登的站在这儿傻等么?这要是只站一会儿也就罢了,但是人家那些刺客多高明啊,就凭方才那个小子和那个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的老头儿,能抓着人么……

    可是规矩是规矩,这绝对不能废。没办法了,八名可怜的轿夫只好咬牙切齿的在心中算计着,待到结算工钱的时候,一定要问新郎倌儿多要三倍的价钱。反正听说新娘子是个心地善良的菩萨般的人物,今儿个累便累点吧,希望那个年轻得过分的侍卫头头和那老头儿,能快些平安回来……

    ……………………

    沈慎卿在院子里陪着黄天化等重要贵宾聊了一会儿之后,又觉得屁股底下开始发热,坐不住了。于是便找了个理由告罪出来,走到院门口,用手在额前搭了小凉亭开始张望。嘴里又准备开始第一百零二次发问,结果无意中转眼一看,却见小康耳朵里冒出一撮白毛毛的东西。不由皱了皱眉头,冲小康找了招手让他靠近一些。小康不疑有他,闻言乖乖的走近沈慎卿身边,陪着笑脸道:“姑爷,您有何吩咐?”

    沈慎卿根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闪电般的伸出一只手揪住小康的耳朵,另一只手从他的耳朵里掏出两朵棉花。见此情景,沈慎卿勃然大怒,骂骂咧咧的叫道:“你这个小混蛋,你这是何意?啊?”小康臊眉耷眼的低下了头去,嘴上委委屈屈的答道:“姑爷,一个下午,那个问题您已经问了一百零一遍了,小的实在受不了啦……”

    沈慎卿闻言一愣,随即正待再教训他两句。却见两个胸前带着大红花,臂膀上缠着红绸的侍卫,拖着一个面无表情的人走了过来。沈慎卿认得这两名侍卫,正是沿途护卫萧惠欢花轿的两人。心头当即便是咯噔一声: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这样一想,也顾不得再教训小康了,赶紧三两步迎了上去,万分紧张的问道:“这是出了何事?这是何人?欢儿的花轿呢?”

    两名侍卫拖着一个软塌塌的人狂奔了两三里地,依然面不改色心不喘。其中一个随意的将扛着的人丢给一个官差,对沈慎卿拱了拱手答道:

    “禀大人,夫人的花轿在路上遇到了刺客…………”话音未落,便听见沈慎卿发出一声震天大吼:

    “沈大你这个畜生,我先人,你还真的在老子的大喜之日动手啊?这也太狠毒了来人,跟着老子去抢……救亲”。话音落下的时候,他已经带着剩下的十来名侍卫奔出去了数十步远……

    “哎……哎……哎……大人,您听我说完呐”回来报信的侍卫急吼吼的喊着,沈慎卿却充耳不闻,依然屁股冒烟一般往前狂奔留下两名侍卫面面相觑:

    “我说,咱们家大人是不是什么时候也开始练武了?他今日这速度可不慢呀……”

    “咳,你不懂,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哦,可是夫人遇刺,这好像不叫喜事吧?”

    “嗯,那就是叫‘人逢丧事’……”话没说话便挨了对方一下:“闭上你这张破乌鸦嘴,夫人没事,这大吉大利的日子,说这种晦气话,呸呸呸……”

    ………………

    沈慎卿带着侍卫一路狂奔,原本按照规矩和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