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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0

      我的私人劳家卓 作者:乔维安

    我坐在沙发上要起身的一刹,竟然有瞬间的害怕迟疑。

    苏见已经先转身进去病房。

    一会儿苏见走出来跟我说:“映映,劳先生说让你回去休息,我派司机送你回家。”

    我愣了几秒,才冷冷地答:“我不再是十八岁,容他随便打发,敬请他有何事亲自同我说。”

    梁丰年在一旁签单据,抬起头脸色都有些变。

    苏见依然是沉稳神情,他温和地说:“你稍等。”

    他进去一会,然后出来和我说:“等一会儿,护士正在给他打针。”

    十分钟后护士出来:“江小姐,劳先生请你进去。”

    我走进去,他半躺在病床上,氧气面罩已经取下,他的脸色是白的,瞳仁眉毛是黑色,整个人轮廓消瘦分明,如一帧清韵湿笔的水墨画。

    只是整个人平日里那种强势的奕奕神采已经消逝不见。

    我站在他的跟前。

    劳家卓抬起手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坐下。

    我只好坐到他的身旁。

    他气息很低弱:“映映,我过一段时间再回来看你。”

    他微微喘了几口气,皱起眉头道:“房子的事情我已经交代苏见处理。”

    我对着他点点头。

    劳家卓又说:“好好照顾自己。”

    我呐呐地说:“好。”

    他忽然低咳一声,强自按着胸口,还想要说话。

    我慌忙握住他的手:“好了。”

    劳家卓握着我的手,目光中有萧索黯然的深情。

    隔了一会儿他低声说:“回去吧。”

    我深深看他一眼,而后起身朝外面走。

    我走出来,掩上房门,才觉得双膝发软,在病房门口摔倒。

    苏见正坐在外面沙发上和梁丰年说话,喊了一声:“映映!”

    我手掌撑在地面上,挣扎着自己却没有力气站起来。

    苏见急忙上来扶起我。

    苏见压低声音问:“有没有事?”

    我手脚有些不听使唤,咬着唇摇摇头。

    我觉得害怕。

    那种心底最深处无法遏制的恐惧感,超过了我在异乡漫长的噩梦之中独自醒来的任何一个黑夜。

    那是一种一切失去之后再无可挽回的惊恸之感。

    我是有过最恶毒的念头,我愿他过得不好,我愿他和我一样的受苦。

    我却从未想过,他会悄然死去。

    无论我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我知道他都在,他在这人世间。

    即使八十岁,我仍可以惦念我曾爱过的那一张脸庞。

    我却从未想过他可以率先离席。

    或许我再回来,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顺手打一分,给我鼓励。各位劳二的小情人儿,原谅劳二没有?

    (四四)修后正式版本

    我隔了两个多礼拜没有再见到劳家卓。

    他本人自从担任劳通集团最高领袖之后,较以前更加低调,几乎不再出席任何公开场合,甚至是劳通集团的大型对外活动,他都很少出现在大众范围之内,一般是由苏见或是其他的高层出面应对媒体,苏见在年前升职至亚洲总裁,因为集团现任总执行官是从亚洲总部迁升上去,苏见作为劳家卓手下重臣,算是不负众望地接手了这一颇有分量的职位。

    我没有打过电话给他,心里有一种冷漠的镇定,他在香港想必会有最好的治疗,我所能做的,只能是缓慢安静地打发去每一个日出日落。

    没有办法再专心做任何事情,我闲暇时去图书馆消磨时间。

    那天在阅读室,我看到邻桌一个女孩子,穿着白色风衣扎马尾,桌前堆了大叠过期的报刊和杂志,大约是传媒系的学生在做功课。

    我低头之间看到其中摊开的一份报纸头条,有些暗旧的纸张了,巨大的黑色字体是熟悉的名字配着触目惊心的车祸现场图片。

    我按捺住心头惊跳,对女孩轻声说:“借我看看可否?”

    她微笑点头。

    我取来了当日以及后面几期的数份报纸和杂志,一页一页地翻过,逐字逐句看过去。

    四年前旧事如浪潮席卷而来,我感觉身体里的血液一寸一寸地变凉。

    我怎么会忘记那一天,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那一天——阳光穿不过云层的空旷大厅,我万念俱灰地瘫倒在候机厅的椅子,忍着喉中的欲呕感和锥心的疼痛,经历人生最迷茫混乱的一个午后。

    许多年之后回到故地,同样是一个阴沉的灰暗午后,我终于有勇气面对当年的那个日子,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的是,在那一日,劳家卓也经历了人生最苦痛的一个难关。

    报纸并未影到伤者的图片,拍到只是警方到达之后的事故现场。

    纵使是这样,当场残留的血迹和满目刮痕的地面,仍显示出了这场淋漓可怖的交通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