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遍地美男艳第25部分阅读
桃花遍地美男艳 作者:未知
)。 秋读阁论富有,国库之外没有比他府上金银珠宝稀世珍品更多的;论美貌,更不用比,西夏史上首位全民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瞧见没,人家扣得是‘天下’二字,这里的人不相信普天之下还有比慕瑾更美的,无论男女,所以他的威望、声誉已达到可怕的程度。
这种人引起关注是必然的,但为何会与花祭扯上关系?
从源头说起嘛,因为他是个:断袖~~~~~!!
慕瑾从小就长的一副祸国殃民的脸,他老爹是当朝王爷,无论怎么想这王爷的爱子都是嫁女儿的第一人选(西夏非女尊制)。抱着先下手为强的想法,上门求亲的皇亲国戚快把慕王府的门槛踏栏,想跟王爷盘上亲家,但都被婉言相拒,慕王爷倒坦然的把理由说给大家听,震惊之余,慕瑾进一步升级成为全民偶像。
断袖呐,人家打小断袖断的这个彻底~~他就是个神!
自从听到消息,把芳心都许给他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非但没有反感,更对他的人品产生钦佩。一边吞泪忍住相思,一边支持着他,直到两年前慕瑾发出一句话:成亲也可以,但必须是天下最美的女子,才配和我站在一起。
一句话,千百人舍去千金小姐身份托关系到大都最红的青楼磨练技艺。所以每年这时候大都美女泛滥,发誓要夺花魁的美女更是泛滥。
所以我吼那一嗓子,路人见怪不怪。
“啊,姑娘回来了?”
我们租了民宅以便掩人耳目,宅子的主人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妇,家境不算富裕,宅子也是上代传下来的,儿女经商在外。
我点头,翻出钱袋拿出银两:“奶奶,这钱您拿好。”
“这么多,用不了这么多!”老妇推托着要归还一部分给我,但被我止住。
“刚来的时候身上没银子,您还将房子租给我们,这是应该的。平时柴米油盐都需要您操心,就收下吧。”
老妇犹豫着结果银子,豁然笑道:“老身就厚着脸收了!这是刚熬好的药,交给你了,出门不久小公子就急的发慌,你们小两口还真是粘得紧~”
屋子里光线有些暗,我微微蹙了眉:“玉阁?”
若有似无的呻吟从床上传来,我过去将药放在小柜上,扒开被子。
程玉阁双眼紧闭的躺着,脸上浮现病态的红潮,脸颊紧贴的绣枕,看起来相当痛苦。
我急急抚上他的额头,反射性的收回了手,简直烫的吓人!
“玉阁,醒醒,先醒醒!”也顾不上药,药事活血化瘀治他胳膊的,现在是要退烧。
“初儿?”他抖动着睫毛,眼睛睁开一小条缝隙,声音轻的几乎可以忽略。
若早些回来就好了!
我咬牙冲出去找到老妇,差宅子里的下人去请大夫。大夫望闻问切后开出了长长一张方子,说他是内伤而发,最少卧床半月。
小野猫变小绵羊(1)
夜幕低垂。
大街小巷披上了繁华的衣衫,车水马龙。
宅门前的小路比较清冷,我目送大夫的马车远去,转身匆匆穿过院落回到屋中。
炉火烧得还算旺盛,将手烤热坐到床边,重新试了试玉阁的额头,比白天退了些,大夫紧急给他服下的药丸果真是起了作用。
“小姐,药煎好了。”
“进来吧。”
进门的丫头一身湖蓝缎子小袄,头发分在两边团了起来,鼻尖零星布着小雀斑,大眼双眼皮,浑身透着股子机灵气,正是老妇的贴身丫鬟雪儿。她将门合上后腼腆的笑笑,端碗走了过来。
“药应是不烫嘴了,现在让公子服下么?”她询问道。
我点头:“我先把他叫醒,雪儿把碗放在小柜上便可,麻烦你了。”
“小姐不用客气。”她连连摇头:“婆婆说了,这会她不用我伺候,雪儿在这给小姐搭把手,公子身子虚,您一人怕是忙不来。”仔细想来玉阁这种迷糊的状态,估计坐都坐不稳,我自己确实有些勉强,便同意了。
“吃药了,玉阁?”
床上的人幽幽睁开眼,眉头紧蹙,似是对我打扰他的清梦很是不满,嘟嘴道:“药?我不吃药。”
我愣了下,将方才的话重复遍,他干脆将被子拉起遮住了脸,不过因为没力气,像慢动作罢了。
“小姐,这是”雪儿看着也觉惊奇,她头次见到程玉阁时,惊艳之余对他有所畏惧,因为那双漂亮的眸子阴冷冷的,说话不多但总有种倔气,而现在则像极了撒娇的孩童,让人忍不住疼着护着。
我盯着他,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这回赚大发了!!想不到发烧能让小野猫摇身一变成小绵羊,那个调调,啊~~~酥麻酥麻的。
于是,我偷笑着伸出魔爪将被子掀开一角,如愿以偿的看见那张还皱眉撅嘴的俊颜,忍着邪恶念头把他扶了起来,靠在我胸前,再将被子掖好:“雪儿,把碗拿来。”
雪儿往前走两步,将碗递到我手边:“碗我端着,您拿勺子舀药给公子喝。”
程玉阁总想往回钻到被中,但被我搂着动弹不得,只能烦躁的拿脑袋往我胸前蹭。丫的,他绝对没好心!我咬牙将勺子送到他嘴前,哄道:“乖~~~张嘴把药喝了!”
人家嘴刚碰到勺子就马上扭脸:“不喝药,我不要喝药!”
“不喝怎么治病!?听话,就一口,药又不苦,马上就能喝完。”我嘴角抽了抽,怎么那么像哄儿子?
“我没病,不要吃哪种药,不吃。”
他越是反应大,我越奇怪,难道从小就害怕这个?不能吧,那医术怎么学来的。
雪儿瞪着大眼看着我,碗上飘得热气慢慢减少,在磨蹭下去可全凉了,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将他身子垫起来靠在床头,豪迈的接过碗往嘴里灌了口,接住他下巴喂了进去。
小野猫,姐姐用嘴喂药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你,你看着以后怎么还吧!
“咳,啊唔”程玉阁猛然睁开眼想身手推开我,可惜现在我强他弱,只有乖乖受着的份儿。眸子中波光淋漓,漾起层雾气。
药汁渐渐渡到他嘴中,我端碗又是一口,照葫芦画瓢将药通通喂了进去,最后才松了口气,对着身边红透脸的雪儿道:“丫头,麻烦你等会给我送壶酒来,还有热水和盆子。”
雪儿眨巴眨巴眼,慌忙低头掩住脸,应着下去准备东西。
程玉阁微微咳嗽着,眼睛逐渐清明,我笑着转身对他说:“亲爱的,为妻一会用酒精帮你擦擦身子,退烧很管用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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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有话说: 擦,擦鼻血g9点过一点儿更第二章~~
小野猫变小绵羊(2)
我笑,我微笑,我装蒙娜丽莎。
程玉阁歪头深思很久,头发由肩膀滑落而下,轻咬贝齿,竟搞出了梨花带雨的味道!我心肝一颤扭过头去,告诫自己对待病人不能动外心思,要君子,绝对要君子~~
“你,刚说什么?”清醒倒是清醒,但某人显然还没对刚才的话做出正确理解。
正好雪儿带着下人推门而入,将酒放在桌上,盆子在火炉边摆好,对我说:“东西都拿来了,小姐要还需要什么,就喊声。”之后瞄了眼床上的玉阁,羞怯的福身退出门外。
我把酒壶放在盆里稍微预热,倒在小碗中:“瞧见了,用酒给你擦身子~”
这句话像在程玉阁耳边扔了炸弹,浑身的汗毛‘蹭’的竖了起来,不自然的移动身子往床里靠:“不,不用!我的病自己知道,喝药就好了,用不着擦身。”
看他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很是不爽,当我是大尾巴狼呢?不就是得脱衣服么,想当初连于秋那小子都是经我的手,咳咳,擦的身子。
“还好意思说,刚才不知是谁死活不愿意喝药,还是我费半天劲用嘴灌的。”我故意说的露骨,瞟着他脸上的红霞:“今儿你是擦也得擦,不擦也得擦。凭力气你也反抗不了,叫破喉咙也没人理,还白白让人看了笑话,所以呢,小玉阁还是从了我可好?”
怎样,很有采花大盗的潜质不?
程玉阁被我说的哑口无言,可能因为生病脑子转的慢,要在平常早就吼出来了,现在只是见我走去脸愈来愈黑。
我拿干净的小帕子蘸了酒,坐在床边准备解开他前襟的盘扣,不料小野猫先行一步哗啦把贴身丝衣扒了下来,破罐子破摔说道:“随你!”
我噗嗤一笑,把他的衣服稍微盖回去些:“不逗你玩了,我动作快点省的你再着凉,用这个退烧快,以前就这么给于秋擦过。”
他颤了下,低头没有吭声,任我在身上涂涂抹抹,一盏茶的时间将身子擦了大半。(女主:淡定淡定,关键部位还用不着擦,所以不用激动~~咳咳。)
灯熄,屋子里顿时陷入黑暗,只有窗边的地上反射着微光。
我将床帐放下,躺进被窝,发现玉阁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将身子蜷在黑暗中,又不像在睡觉,便身手轻轻推了他。
没反应?
我疑惑的挪过去,他身上散着一股酒香:“还是很不舒服?”
好久,他才冷冷回了句:“无事。”
这脾气怎么说上就上,又怎么惹着他了?难道
“那是,吃醋了?”我忍住笑,刚才无意间说给于秋擦过身子,那时候跟这只小野猫毫无交集,怕是他乱想了。
“不回答就是默认。”他把头埋得更深,依旧装鸵鸟。
眼睛渐渐适应黑暗,蜜色的脖颈下,性感的锁骨映入眼帘,接下来是平坦光滑的胸,丝衣凌乱的裹在身上我忽然觉得喉咙干涩,不受控制的趴过去,舔上他露在外面的耳垂,感受到身下人的僵硬,更是讨好般的轻咬起来。
“你。”程玉阁震惊的抬起头,完全不知如何反应,他想要一直想要,可是真到触手可得的时候,为何如此害怕?
我移到他嘴边,卷起那有些颤抖的唇瓣,一点点的吻下去,酒香气让人晕眩,不稍片刻连我的身子也烫的吓人。
“嗯嗯啊”他僵了会便能渐渐回应我的亲吻,嘴边时不时溢出销魂的呻吟。我受到鼓舞般将手探进他胸前,寻到那两颗柔软的茱萸,轻轻揉搓起来。
程玉阁从不知道简单的抚摸便能让人失去理智,他并不是没有过经验,但之前的经验带给他的只是深深地厌恶,愤恨和耻辱!原来,被喜欢的人触摸,是这样的感觉
“初儿,初儿?”他急切的唤着我名字,像是在确认。
我从他颈边微微抬头,回答:“是我,别怕,以后再被人逼你。”他恨长公主,他恨不得将以前的事通通忘掉,却又忘不得,所以一直对欢爱之事排斥,上次在一品轩的时候我已看出来,所以才久久没有碰他,给他多些时间解开心结。
程玉阁合上眼睛:“我,我给你。初儿要了我好么?不想再等下去,不想再等!”
“我也不想了。”说完便低头喊住他颈前的凸起,喉结前后滑动了下,他‘啊’的一声惊叫起来,身子上后弓去。
趁热打铁,我沿着腰间而下,稍微挣扎了下,最终还是抚上了他已经抬头的欲望,坏心的用食指在上面圈圈弄弄。程玉阁的呼气越来越乱,双眼湿漉漉的望着我,耳边的散发因为汗贴在脸颊,让人欲火沸腾。
忽然,他握住我的手翻身压下,迫不及待的扯着我的衣服,但越扯越弄不开。我娇笑,身手将他的衣服解开,然后慢慢将自己的也退去,两人头一次坦诚相见,没有迟疑的贴的严实合缝。
“嘶啊。”我皱眉接受他莽撞的贯穿,太长时间不运动,果然有些,嗯,不适应。
程玉阁早已迷离,嘴中发出轻叹,抱起我凭本能运动着,到最后几乎疯狂。
“初儿,初儿!”他在耳边一遍遍叫着,而后狠狠咬住我的唇瓣。
寒风卷叶而落,却遮不住屋内无限的旖旎和深情
小野猫变小绵羊(3)
翌日。
我扶着后腰艰难蹭到门前,暗下决心:以后再勾引男人的时候,一定要透过现象看清本质!!程玉阁看着多青涩,多单纯啊,结果呢,到了床上简直是拼命三郎~~(作者有话:这才说明人家耿直么~保质保量绝不掺假。女主:他耿直的直接结果就是我的老腰要断了==!)
“可是起了!”一推门正撞见原地乱转的老妇,见我出来赶紧上前询问:“公子的病可有好些?哎呦,姑娘着脸色也不好,怕是昨晚守夜累着了,雪儿,赶紧去厨房让人熬点鱼汤出来,给姑娘补补!”
守夜?我尴尬的抖抖嘴,老太太要知道一病人生龙活虎的折腾一晚上,估计得打击的够呛。
后面站着的雪儿转身跑出院子,老妇叮嘱了两句让人送来热水,供我们洗漱。
我谢过端着进了屋,对床上裹得跟蚕蛹似的人说道:“我说亲爱的,醒也醒了,烧也退得差不多了,还缩在被里捂汗呢?”
被子动了下,传来句闷闷地声音:“对不起。”
“你是挺对不起我的,若昨晚再依了你,今儿躺床的人指不定是谁了。”我忍住笑意将帕子湿好水送了过去:“喏,起来洗洗脸,一会雪儿送鱼汤和药过来。”
程玉阁满脑子都是昨晚自己激|情时的画面,恨不得钻进地缝去!以前的心结已解,但新问题又冒出来了:自己竟如此不知廉耻!从小受到的礼仪教育都得白费了,居然那样而后又那样接着还那么总之两个字:羞愧~
可总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于是乎他躲在被中将丝袍穿好,支起身子:“我,我自己来。”
瞧他一副黄花大闺女样我就乐,还得忍着腰疼:“你要让我代劳也没问题,话说昨晚”
“别说!”程玉阁听见这话耳朵根都红透,连忙揭开被子准备下床:“你先出去。”
我捂肚子爆笑,他低着头脸上如同过花灯,红绿粉紫的挨个替换,最后忍无可忍转身将我拉到怀里狠狠亲了一通,粗哑吼道:“笑够了?!”
“笑,笑够了。”我意犹未尽的舔着唇瓣,上前又啄了下:“你我既是夫妻,便是光明正大,有何害羞的?只是希望夫君下次照顾点为妻的腰,疼起来可真要人命!”
程玉阁咬着嘴唇将手放在我腰后轻轻捏揉,担心道:“我开方子煎药给你敷上”
午饭后,我跟程玉阁说了争花魁的事,果不其然引来顿暴吼,一秒前还拘束的听我说话不怎么搭腔,一秒后就拍桌子横眉冷对,脸变的那是相当快。不过最后还是让我用暴力解决了~(当然此暴力非彼暴力,嘿嘿以大家聪明才智肯定能想的出。)
于是当天下午我就开始搜集情况,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哪家青楼最红火,哪个老鸨最有手段,哪个姑娘最有实力,哪的有钱人最多在青楼集中的街道上来来回回打听了近两个时辰,终于搞到了第一手资料!
夕阳西下,我掐腰站在大街中央狂笑数声:“花魁老娘夺,定,了~~~”
给点阳光瞎灿烂(1)
每日行走于大街小巷,眼界开阔不少,不像在皇城出个门身后就跟一屁股的人,加上这张人见人避的脸,根本无法体验生活!如今倒好,张家的傻儿子娶了俏媳妇,城东衙门口开了澡堂子,连经常蹲在巷口的阿黑追了李小姐家的黄毛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大都最有名的青楼尤属芙蓉坊,楼中的老鸨年近四十风韵犹存,正是当年红遍大江南北的名妓芙蓉春水。说起当年无数王孙公子文人墨客一掷千金为芙蓉的壮观景象,上至八十岁的老大爷,下至满脸鼻涕泡泡的毛孩都能滔滔不绝的说上半天。可惜芙蓉春水浸染风尘多年,终也没寻得一良人,最后倾尽心血开了芙蓉坊,连楼门前的一幅对子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千古江南芙蓉一坊,
万千温柔春水八方。
(注:西夏大半位于凤灵江南岸,故有‘江南’之称)
芙蓉楼现在也稳坐头把交椅,头牌天香号称小芙蓉,年仅十八大有超越芙蓉春水之势,被世人看好。据说生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男人看上一眼就会丢了魂魄。
而我正是站在传说中的芙蓉坊前!
通体大红的漆木阁楼相当气派,门口的柱子上方是琉璃飞檐,层层略收,直至最顶。窗子上的木格花样均为精工雕琢,细节之处足显这楼实在是价值不菲。
白天客流量自然不比夜晚,尚没出现拥堵状况。我拎着裙子跳上台阶,围着柱子转了两圈,啧啧赞道:“不错,好木头!”说着想伸指头试下手感。
“你是干什么的?”
一个布衫小童面色不善的跳出来,上下打量一番,胳膊抱起哼哼说道:“外地来的吧?要参加花祭想到我们芙蓉坊学技艺?”
哟,这娃子眼力不错~
我直起身子一礼,道:“正是如此,不知老板眼下可有时间,小女子有些话想当面和她谈,可否通报一声?”
“我们老板岂是你说见就见的?”他扁嘴一副你狠搞笑的样子:“这一比赛每天都有三、四十个要找她老人家,哪来那么多时间。”
也对,人家是名人,想见就见逃掉分儿了。
“那您说,怎么样才能见着她?”我试探道。
“去后院登记,有专门的人分选,选上了自然能见着我家老板。”说着伸手一指,让我往左边的胡同里走。
“哎~~~你踩我脚了!”
“谁踩你了?那是你把脚伸我脚底下了,我还没怪你咯着我了呢!”
“什么我咯你了~明明是你踩我的,小贱人!”
“呦呦,你可别把在楼里对付那些有老又丑的男人那套对付我,还有,这里可是大都!别丢人现眼,x福狐狸~”
前脚跨进小院,就看见这么两女人在那掐架,左边的大红袄右边大绿袄,绝配!两人站在队伍最后,掐腰扭臀的互相喷着涂抹星子,不亦乐乎。
这种时候前面的女人不会吭声,估计还巴不得别人都吵起来,没准儿老板什么时候瞧见,当场就被刷下去,自己便所受渔翁之利。
我整理下衣服排在最后,全当她们是空气,可人家看见后面新来了这么个人,纷纷扭头问话。
“喂,你说,刚才是不是她先踩着我的?”一女转头,脸上铺着厚厚一层粉,咧嘴说着。
淡定,淡定我低头装没听见。
另一女不满意了,也回头摆了个自认为很有威慑力的造型,娇滴滴笑着:“是她咯我脚,你明白了?”
明白个头,她就是抓你胸~关我毛事?
我抬头淡淡瞥了一眼,不理!
二女看清我的脸,呆了下,脸色不大好,大概因为长期在楼里有竞争也有合作,眼神交流完就同仇敌忾。
给点阳光瞎灿烂(2)
“我说你,该不会是哑巴?居然问了半天都不吭一声,这儿可不是哑巴该来的地方,我们做这行的就是讨客人欢心,像你这样的站在这不给人添堵么?早早收拾东西回吧,还能节省点路费。”
“就是啊~~虽说外地有钱的主儿不能跟大都比,不过依我看,能靠上一两个手头有几亩地的小富人家就是你的福气。人嘛,做什么都要掂量掂量,喔~?”话毕向旁边的女人飞了个眼,咯咯笑了起来。
特殊时期本不应招惹是非,何况跟这么两个右胸无脑的女人,可人家却眉飞色舞的越说越起劲,俨然把调戏我当成了人生乐趣。
那话怎么说来着?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两位姐姐真是好有见解喔~~”我再次抬头,双眼放光的看着她们,捏细了嗓音:“不过人家不是哑巴,人家只是有些害羞嘛~”
二女忽然听见怪兮兮娇滴滴肉麻麻的声音,笑僵在脸上,浑身起开鸡皮疙瘩。
我心情大好,再接再厉的眨巴眼睛:“翠花是从山里来的,只做过些粗活哎呀哎呀,人家好不好意思喔!”说着用手帕挡住嘴:“头次来大都想找个活干,好心人就帮翠花出注意,说芙蓉坊缺粗使丫头,人家就急忙赶来了,因为怕人笑话还赶着买了新衣,让姐姐们见笑了~~啊,羞死了羞死了。”
手帕再次挡起脸,哼,恶心死丫的~
“”她俩如风干的化石站在那,一副见着妖怪的脸,队伍前面的女人们也陆续转头往这边张望。
许久,其中一个女人忽然发现不对:我们都来应征当小姐的,你一丫鬟在这干嘛来了?
这时一个青衫少年从门里走出,对着外面黑压压一票人说:“老板说了,我们楼名额已满,不再收姑娘。”
下面一片惊呼叫喊。
“刚才谁说来当丫鬟的?”青衫少年不理叫嚷的莺莺燕燕。
众女转头,我颤悠悠的举起手。
青衫少年审视片刻,拍板道:“就你了,随我过来吧。”
静默。
“呜呜,早知道我也说要当丫鬟了!”
哀嚎。
要么说,吉人自有天相!
小桥流水,亭台楼阁。
虽是冬天,院里草木绿黄相间也是别有特色。
沿着连廊拐了几个弯,少年将我交给一个颇为壮士的华服女人,她吊着三角眼看我半天,咂嘴道:“张的还算水灵,当丫鬟倒能上个台面,不丢楼里的人。她叫什么?”
少年瞧着我皱了眉:“好像是翠花?”小帅哥,咱耳朵不要太灵敏!
“是叫翠花?”女人反问。
改口,还是不改?我纠结了下,但最终还是点点头。
“名字太土,这要在楼里端茶倒水,叫起来也不雅。”女人想想说道:“桂花不好,菊花?不顺口莲花,好!以后在楼里你就叫莲花了,凡是机灵着点,凡公子那儿正好缺个跟班丫头,从今儿起你就跟着如意打打下手,她是公子的贴身丫鬟。可记住了?”
凡公子?这青楼里还有男人需要服侍?
“大姐~我想问下,这凡公子是?”
女人听见我叫她大姐(其实管叫大娘都成!),脸上立马笑出了花:“你这丫头嘴巴够甜!以后说不定真能露脸,这楼里的人都要叫我声红姨,凡公子可是芙蓉坊的红人~张的那叫一俊,连当今摄政王慕王爷都对他宠爱有加,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机会。莲花,你可得把握机会,好生伺候着!”
ygod,这芙蓉坊竟然还有男妓~~~~~!!!
此人只应天上有(1)
当丫头的生活很是凄凉,力气活没少干,却连凡公子的影儿都没见着。可我还是忍了下来,当初要争花魁为的就是搭上那摄政王慕瑾,虽说来西夏是为暂时躲避追踪,但也不能坐以待毙。若打入这的高层,借机游说,兴许能得到帮助顺利返回尹国,慕瑾就是首选~!
现在当了他小蜜的丫头,机会不是大大有?
说是这么说,但做的时候就难了。
“莲花,如意姐叫你去园子一趟!”
我扔掉手中的柴火,迅速整理衣衫:“来了~~马上就到!”
碧水轩。
如意站在门口,着急的踱着步子。
“如意姐姐,有何吩咐?”
她见我过来松了口气,拽着我就往门外跑:“这楼里的人不知都死哪去了!左找右找都不来,你赶紧着点~”
直到被推上马车走了许久,我依然不知这是干什么去,思忖半天还是小心问道:“如意姐,咱们这是”
她不停催促着车夫,满脸担忧:“是去慕王府的别院接公子!”
慕王府?苍天呐,机会终于来了~~
“原来凡公子这两日都在慕王爷那可,姐姐着急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如意警告性的瞥我一眼,随后又叹了口气:“罢了,过些日子我就要从这楼里出去,这拨丫头没一个顶用的,你虽然来了没几天,看着还算机灵,以后公子怕要让你费心照顾。一会到地方你就明白,少说话多做事,跟慕王爷打交道,一个不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听完赶紧点头,表示铭记在心,感觉脖子后面阴风不断
慕王府别院。
马车摇晃着停了下来,如意挥手带着小厮丫鬟们从后门走进。
三层高的朱漆阁楼,大门正对一池碧水,中央的白玉石桥连接两边,桥柱上雕着寓意吉祥富贵的花纹,巧夺天工。
如意拜谢了引路的侍卫,匆匆走过石桥到了阁楼门前,停下轻轻叩门:“爷,我们是芙蓉坊的人,来接凡公子了!”
屋内似是在哄笑,两个丫鬟将门打开,我微微垫脚朝里面望去,大厅中央分两侧坐着四、五个男人,个个红光满面,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公主,一眼就辨出他们那身行头绝对价值不菲。难道都是当朝权臣?
见我们在门口站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打了个响嗝,哈哈笑道:“如意啊,你们家公子可是愈发鲜嫩了!那腰身,那细腿,啧啧,极品中的极品!回去跟你们老板说,爷们相当满意~哈哈哈”
身前的如意抖了下,挤出笑颜:“谢谢爷夸奖,以后还要您多多捧场。”
“老四,别跟人家丫头嘀咕了,莫不是你也看上她了?”另一面色黝黑的男人将茶在嘴前晃了两圈,表情猥琐:“昨儿晚上玩那么厉害,你还有那精神?”
“怎么没有?~哼,爷可是身强体壮,一晚上十次八次也没问题。”
男人们又哄笑起来,我愤愤的握起拳头,就是小倌也不带这么玩的!这些人连禽兽都不如。
“说够了?”
声音带着冰寒,却异常悦耳,犹如微风拂过湖面漾起的涟漪,牵动着人心。
水晶珠帘后伸出一只玉手,白胜飞雪,将珠帘的光彩瞬间比了下去。金边黑色滚毛短靴,暗紫色的丝质长袍外笼着薄纱,偶尔扫到地面,我如着魔般慢慢向上看去,待看见那张脸时,痴了。
白玉般的皮肤吹弹可破,斜长刘海影住半边脸颊,眉如远黛唇似桃花,一双眼眸微微眯起,赛过天上新月。就是那样一张毫无瑕疵的脸上,却带着股难以遏制的凌厉之气。
笑声骤然消失,他缓步走到厅中,斜眼看了门口的如意:“来人引她去偏厅。”
此人只应天上有(2)
“啊嘶”手心一痛,如意正黑着脸往上面掐,然后飞速拽着我向里面走。
“痛痛,如意姐,我,我自己自己可以走。”丫的,敢情疼的不是你,这女人劲真大。
如意美目圆瞪,斥道:“来的路上提醒过你什么?慕王爷岂容你那么明目张胆的看?!方才若不拉你,今日你就出不了这王府!”
我悻悻低头认错,可脑袋里装的都是慕瑾那张绝世容颜,若单论长相,我家相公们倒也不逊色多少,但那个人身上有种莫名的气质,蛊惑人心,让人根本连挣扎的念头都没有就陷了下去
“哼,还犯傻呢?”如意在前面走着,湖蓝裙边掠起,她麻木的看了眼屋外的池塘,声音冰冷:“瞧见咱们刚才过得池子了么,光随我来的丫头,如今沉在里面的不下六人”
我脖子一缩,原本挺美的一池碧水瞬间在眼中变成了地狱血潭,哀怨哭号萦绕
这这,变态杀人狂?
木门被推开,香气扑面而来,似是掺了好多种花,甜腻腻的味道,不觉不觉的连心跳也随之加快。
厚重的帘子几乎将窗子遮尽,光线昏暗,深红地毯中央铺着一大块纯白长毛绒毯,犹如姹紫嫣红中的一抹新绿。
几个衣不蔽体的男子就那么蜷缩在上面。
细白的皮肤上浮着红晕,汗珠儿在身上闪着银光,可脸上却都不见丝毫血色。
如意朝其中一个男子飞快跑了过去:“公子,公子您怎么样了?”
被抱起的男子下身仅盖了件丝袍,身子微动便能看见修长的大腿,瀑布般的长发柔软的散在绒毯上。他身形相当瘦弱,盈盈一握的细腰似在诱惑着人前去压折,细长的眼睛失了焦距,任如意再怎么叫也没有反应。
“公子,您别吓我!您倒是回句话啊~”如意的声音有些哽咽,不知所措的摇晃着怀中的人。
“你们还愣着干嘛?找块结实点的布将公子抬上车!”我压制的心中猛然窜起的怒火,对旁边的下人吼道。
“别摇了!把衣服给公子批上,咱们赶紧回去找大夫给公子医治才是,如意姐?”我推着她的肩膀。
如意微微怔住,很快恢复如常,麻利的指挥下人将公子抬出去。临出门我回头看了眼还在地上躺着的人,那样的伤势,怕是没几个能活的下来了
碧水轩。
大夫一个个进来,又一个个摇头出去。
红姨在房门口守着,脸色愈发阴沉,整整一下午,能请的大夫几乎请了个遍,无一例外都说:身体孱弱气血不足,如今又受到这么大创伤,只能自求多福。
“这可怎么办好,还有哪儿的大夫能医”如意看着床上气息渐弱的人,急红了眼,拔腿冲往门外冲,到门口却停了下来:“楼主?”
门前站着两个女子,一个身着粉色流苏长裙,外面罩着|狂c白绣花小袄,桃心小脸五官精致,双眸含水,两颊笑窝霞光荡漾。齐眉刘海将整个人衬着玲珑剔透,美轮美奂。她小心挽着身边的女子,那人身着玄色长裙,裙边点点梅花绽放,手如柔荑,柳眉凤目红唇一点,堪称绝色!
美人呐,芙蓉春水果然名不虚传!
奴婢,就是莲花(1)
如意看见芙蓉春水神经一松,眼泪簌簌而下:“楼主,大夫们都说公子不行了呜。”
芙蓉春水没有说话,只安抚的摸了如意的脑袋,在身旁少女的搀扶下来到床边,重重叹气:“痴子,当初将话明白告知与他,此时此地的结果皆为他选,罢了,罢了。”
“咳”男子忽然颤抖着睫毛睁开眼,虚弱的张开口:“生死自有天命,凡儿无悔”
“公子?您醒了?”如意惊喜的围上前去,可男子说完那句话后便又不省人事。
房间里是长时间的静默,几个年纪小的丫鬟压抑着抽泣,其它人都将目光投在芙蓉春水身上,似将她视作了神明。而她却坦然的坐于椅中,手间挂着一串佛珠,拇指扣动。
这女人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么?人还没死呢就准备敲钟念佛,念那几下能把人给救回来?
我终于怒了!
“不找大夫医治,他能好么!?”低头的人纷纷震惊的望着我,芙蓉春水旁的女子也眨巴着眼睛,随后又胆怯的瞅瞅那尊大佛的反应。
以前只知道对牛弹琴是白费力气,待到今儿才发现跟人沟通不了更崩溃!一个个跟吊丧似地杵在这,崇拜主义不要那么明显成么?她芙蓉春水说的话就是圣旨,我今儿也要博上一博。
“如意姐,找人给我牵匹马,我认识医术高明的大夫,马上就能请来!”家里有玉阁呢,不用白不用,那些大夫瞧着没一个精明能干的。
如意抹着眼泪看着芙蓉春水,而芙蓉春水则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着我,忽而笑了,百花失色:“就派人跟她去吧,你,叫什么?”
我福身,不卑不亢的回答:“奴婢是新来的丫鬟,莲花!”
正在家中看书的程玉阁被我打包带了过来,路上我叮嘱他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哥哥,他是一万个不乐意,摆着包公脸跟我进了园子。
屋里的人比之前少了许多,芙蓉春水一走自然跟去大帮教众,不过这样更好,我可不想让玉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别人用目光调戏。
如意初见程玉阁有些许失神,随后挪开地方让他医治。
天色渐暗,几点星光隐现
程玉阁起身飞快的写了几个方子:“照此方抓药,有几味平常药房或许没有,不过对你们楼来说应是不难寻到。最后的方子用来煮水沐浴,必须从今晚开始用,他的外伤”程玉阁皱眉看向凡公子:“只能忍,置之死地而后生。”
“谢公子!”如意将方子交给下人,命他们誊写几份尽快将药抓回来。
“咱们可以走了?”程玉阁起身,仔细看了我片刻,抬手为我理着有些散乱的碎发:“我就不该同意让你来。”他的声音很低,充满了怜惜。
那天晚上,我破天荒得到允许,提前和程玉阁一起回了家。
夜色中的大都,一片繁华
奴婢,就是莲花(2)
芙蓉坊的人都知道,凡公子身边新来了个丫鬟,叫莲花。
公子命悬一线,是她请来神医妙手回春。而今如意姑娘出楼,这莲花就成了凡公子身旁的大丫头,衣食起居打理的井井有条,没几日就树起威信,颇受楼主重用。
但这个风口浪尖上的丫头不知足,竟跟楼主提了要求:要参加花祭,争花魁!
月光如茵。
楼中雅间已然爆满,来晚的人还在为厅中几个散座争执不休。大厅中央的圆台上,一群如玉娇娥合着琴声翩然起舞,各色水袖犹如天边彩云,眉如春月,目引横波,那些定力不足的男人贪婪的盯着台上舞姬半露的酥胸,当下便升起欲火。
芙蓉春水站在帘后,指着楼下的h药靡景象:“一入红尘便无回头路,你可想好了?”
“回楼主,莲花只是想当花魁,卖艺不卖身。”
她侧身,目光中带着探究:“莲花,我看得出你不是寻常女子,这芙蓉坊到底有何你想要的?难不成和那些姑娘一样,为了慕王爷?”
那个大变态~?虽然他没和那些恶心男人一起折腾小青年,但冷眼旁观也算同流合污的一种!枉费我小鹿乱撞那么久,丫人品缺陷竟然这么严重。
“莲花?”芙蓉春水见我满脸愤恨,疑惑叫道。
“啊,在呢!”
她摇摇头,又开始转着手中的佛珠:“下去吧,凡儿这几日也有了精神,你随着他学些东西,等到花祭代表楼里出赛。”
一夜之后,芙蓉坊的人又都听说,楼主同意莲花的要求,让她代表芙蓉楼参加花祭。
要知道,来楼里磨练技艺的姑娘可不少,但皆以个人名义出赛,芙蓉楼金子招牌,凡是楼中推出去的姑娘均可直接进入决赛,而名额只有三个!
刚来的丫鬟竟然占去了三分之一宝座,这样的奇事在大都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很多人挤破头想瞧瞧莲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美人,竟有如此能耐。于是,来芙蓉坊指明要莲花的客人不断,但听到的答案都是一样:莲花姑娘不挂牌,只是参赛。
众人哗然,头牌天香在楼里虽是众星拱月,但总有能够得上的王孙公子可以一睹芳容。而这莲花却是有银子也见不到~~?
其实,他们不知道,每日拎个篮子在大门旁边的胡同乱窜的黄毛丫头就是我,而我就是传说中的神人:莲花~~
要不就说,距离产生美!
碧水轩。
我捧着满满一筐自制水煎包疾步走了进去,站在炉火边就挪不动脚:“啊,真冷真冷,这天怎么说冷就冷了?”
叶凡(凡公子的全名)坐在琴前指尖如飞,琴声如潺潺流水,清脆悠扬,他抬头看看我无奈道:“楼主让我教你音律书画,可你每次上课不是跑厨房就是跑后院,离花祭不剩几天,上次让你练得曲子,记熟了么?”
“跑厨房那是给你张罗吃的,跑后院是折些梅花插在瓶子里美化环境。公子,你来尝尝,这可是我亲自下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