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笑春风第110部分阅读
桃花笑春风 作者:未知
错了,”风湛然把酒杯里的酒放在一边,抬手给自己倒了碗茶来喝,道:“他是个庸人,想着敲打便能退了别人的心思,其实这样只会适得其反。他这样敲打我,是挤着我跟他作对,一点儿好处也没有,我若真想祸害他只需派个眼线到他阵营里盯住就是了。只是一来我犯不着这样做,只把手里差事做好就是,父皇自有眼睛来看,用不着费那些惹人疑窦的瞎功夫;二来父皇虽然看不大上二哥的作为平平,但是他老人家最怕的就是儿子们闹家务,扰乱了朝局,我们总得体贴圣意,所以我不能象他似的那样四处用心机。”
风翊宣笑道:“四哥究竟是四哥,不象二哥那样有些小家子气。四哥只要安生切实的办好差事,秉公行法,弟弟我也跟着你体面。”
风湛然听了不由得好笑,“得了罢,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么?你就是个任性顺毛捋的,不惹到你啥事儿都好说,若是惹毛了怕是你比二哥要心狠手辣得多,我瞧着吴曼霜就算是有吴相给她说情也算是完了,你不会饶了她的,这可怎么办好?你若是治狠了吴曼霜,怕是吴相嘴上不说,心里是要恨你的。”
风翊宣笑道:“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吴相他虽然不是咱们的亲近人,但是也算是相安无事了,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不爱去招惹他,可是这回吴曼霜实在是惹火我了,那天你又不是没瞧见,这个女人哪里是个名门里长大的千金小姐,行事既阴狠又毒辣,若是当日咱们晚去了一时半刻,小桃和她丫头两个便是两条烧焦了的炭头了,你还让我说什么?我当时若不是还想着吴相这一层,早一剑把她劈了,还留她到今日?”
“这也是她自作自受,由不得别人,”风湛然叹口气道:“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那位吴家小姐却象是毒药汁子拧出来的,我从没见过一个女人那样狰狞的一副模样,活象疯了似的。”
风翊宣喝着茶道:“实话告诉四哥你,本来父皇前些日子这刑部的差事是想交到我手上的,可是让我以别的理由推拒了,我就是怕我来亲审吴相不服,这如今事情都落在二哥身上,他想着不敢得罪我自然不敢轻饶了吴曼霜,就让那个吴相跟二哥去盘恒去,我放手不管,只瞧着结果便是。若是结果还不令我满意,我自然有法子遂了我的心。”
“你只为这件事便推了差事,可知道却让二哥捡了个大便宜?”风湛然笑道:“你大约还不知道,咱们这个二哥表面上好象不愿意接这个刑部差事,实际上却是想抓住了机会表现一番给父皇看的。他这些年办差事向来是成绩平平,巴不得用这刑部的差事来让父皇对他另眼相看。岂不是你给了他这样一个机会?”
风翊宣毫不在意的笑道:“由着二哥去办罢,他就算办好了这一宗差事,比起四哥来也差远了。四哥和小桃的那个钱庄若是经营起来,每月大把大把的往朝廷里挪进银子,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父皇高兴的?小桃说的对,谁把银子笼在手里,谁就是胜者。”
风湛然见兄弟又把小桃提到了嘴边儿上,不由得心里又是好笑又带着三分羡慕,笑道:“你们还没有成亲呢,这整日里你就把她挂在心头嘴边儿了,怕是将来成了亲,你这逍遥王爷便逍遥不起来了,小桃早晚让你宠得上了天。”
“那是,谁叫我好不容易碰上了这么一个让我喜欢的女子呢?”风翊宣笑道:“方才二哥听了杜千千三个字,象吃了两斤黄连似的,莫不是他还不愿意?”
风湛然想也没想的道:“他还不愿意?怕是如今不愿意的人是那杜家千金才是。虽说咱们平日里和那杜千千不熟,但是往年宫中百花节和夏宴等日她也来过的,我冷眼瞧着那是个端庄文静的女子,言语行动中自带着大家风范,倒比那自持清高的吴曼霜好得太多了。我瞧着是太子配不上人家,想来那杜相也不一定愿意,只是这婚事若是父皇满意,任他杜相再怎么肚里不满,面上还是要带出笑来的。可惜了杜千千那样一个大家闺秀,还不如早些订了外面的亲事,也总好过跟了太子。”
“瞧四哥你这番话,难不成你对那个杜千千有意?”风翊宣打趣道:“若是这样,四哥你何不就向父皇提起,只说你与杜千千两个早已暗生情愫,只是没有明说罢了。如此一来,父皇必定会将杜千千赐与四哥为妃,她也不用嫁与好色的二哥,四哥你也不用在这里为他人感叹了。”
风湛然又好气又好笑,明知风翊宣是与自己开玩笑,但心里却在一瞬间想到了小桃那张娇俏美丽的脸孔,不禁心里一阵心酸,但他马上强自按了下去,对风翊宣笑道:
“七弟,你得了一个真心喜爱的,难不成我就得不着一个真心爱我的?那杜千千虽好但却跟我无缘,我不过是婉惜几句罢了,你就来了这样一堆,想来是你跟小桃在一起呆久了,她的古灵精怪也传染了些与你。不好不好,若是将来你俩成了亲成了夫妻,岂不嘴头子更惹人烦了么?将来若再生个儿子出来,怕是把你两个的油嘴滑舌学了足,那才有得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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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四章 母老虎?
二百七十四章母老虎?
两兄弟正说着话。,quanben,却听得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风翊宣是会武功的人,耳力自然好于常人,他听着那些脚步声似乎移动到二层走廊里的栏杆那里便不动了。风湛然同样也听到了响动,这时外间走廊处便响起了人们的惊呼声。
风翊宣便叫那门外伺候的伙计进来,问他外面出了什么事情?那伙计是早就训练有素的,听了风翊宣问,便笑着答道:“回爷的话,这外面楼下大厅里似乎是有个姑娘来找什么人,闹起来了。这外面的客人都跑了过去瞧热闹了,爷若是嫌吵,小的这就把门窗给您关上。两位爷请继续吃喝,我们东家原先说过,就是外面天塌下来了,也不许我们伙计们去凑热闹,只让我们伺候着客人就是了。”
风湛然听了点头笑道:“这小桃还真是特别,怕不是这里养了打手看场的?若是真的遇上了闹事儿的客人,难不成就眼瞅着他打砸不成?”
那伙计依旧是笑嘻嘻的答道:“这位爷许是不清楚,我们乐东家招我们时说清楚了,只做好自己的本职活计,其它的一概不用我们管,自有掌柜的和二东家他们去处理。”
风翊宣站起身来。对风湛然笑道:“四哥,这下面热闹得很,咱们在这里坐着也太闷了些,不如也去瞧瞧怎么回事儿?你说可好啊?”
因着这迎客来是小桃的买卖,如今听说下面有人闹场,也不知是冲着迎客来还是冲着某位食客来的?风翊宣心里替自家未婚妻打算,便想去瞧瞧大堂里究竟是怎么个事情。风湛然自然是明白的,便也站起身来,随着风翊宣一起往包厢外面走去。
两人站在二层的楼梯口处向楼下大堂里望去,只见那下面早起了一阵x福动。几个男人哀嚎着喊叫着,三步一摔五步一跌的抱着脑袋在大厅的餐桌中间左右窜动,那几个男人年纪都不过二十岁左右,身上穿的衣裳质料虽然不错,但此时已经破破烂烂,看起来十分狼狈。
这几个男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眼睛全都盯着后面看,活像是被什么凶神恶煞追得无路可逃似的。众人的眼光顺着往他们身后看去,只见大堂正中央的举行活动用的高台上此时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姑娘,那姑娘乌发云鬓,明眸大眼,艳丽出色的面容上略显英气,有一种倨傲的感觉。她穿着一身艳红色的猎装,站在那里就如同燃烧的一团火焰一般,风姿卓越,让人不可忽视。
风翊宣觉得那女子的面孔有些脸熟,却想不到在哪里曾经见过,但是他眼光在瞧到那红衣女子手里握着的火红色的鞭子后。眸光变得有些深沉。许是因着小桃前些日子就是受了鞭伤所致,如今风翊宣一瞧见鞭子便有一种厌烦的感觉。
只见那红衣少女在高台上注视着那几个形迹狼狈的男人,美艳的小脸上出现一种冷冷的神情,响亮的声音扬起,让迎客来楼下楼上的客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们几个马家的奴才,一共四个,今儿全得给我留下,一个也不准走!”
那几个衣衫被抽破的男人闻言不禁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此时别说他们想走了,就连爬都爬不动了,只能缩在原处身子打着摆子,只差没有尿裤子了。这时,大厅内终于有人认出了这个美丽的红衣女子,开始议论纷纷。
“哟,那个不是海上霸主南宫家的二姑娘么?”一个曾到过南边经商的客人小声跟同桌的人说道。
又一人道:“哎?你认得她?”
“怎么不认得?那南宫家在南边势力大得很,江湖上也有南宫堡这一号,偏南宫家的海运是首屈一指的,我曾经找他们代运过货物,去过他们的商号,当然认得。”那客商小声的道:“这南宫家的二姑娘听说极刁蛮厉害的,有一次把给她介绍亲事的媒婆都给骂出去了,哎?她不是应该呆在南边儿么,怎么到了咱们京城里来了?”
京城里凡是做大买卖的商家没有不知道南宫家的,这南宫家在北边有船运业务,控管着海上的运输,掌握着商业命脉,兼而南宫家现任当家的一惯秉行着行善积德,也颇受南边百姓的景仰,可算是富贵有名的世家了。南宫家本出身武林,后来几代下来慢慢建立了自己的商业体系,创出庞大的商业版图,在南方可谓是黑白两道通吃,自然有些势力。但是南宫家在北边的船运业务都是由大公子南宫离来掌管,这是商家们都知道的。现下众人在这里,他们见到传说中美艳且剽悍的南宫家二姑娘,不由得又惊又奇。
此时,在高台上的二姑娘南宫艳眼光往下面瞧了瞧那四个兀自抖衣而颤的男人,全然不顾整个迎客来所有客人的眼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冷哼一声道:“我劝你们别让我费事儿,好好的让我一根绳子绑了跟着我走,我不爱在这里闹腾,这酒楼是我一位相识的朋友开的,我不愿意在这里扰她的生意。”
那几个男人一听说南宫艳要把他们绑走,便相互看了一眼,便往大门处飞跑,都恨不得爹娘多生出两条腿给他们,好逃过这要人命的一顿鞭子。可是他们的脚再快也不如南宫艳的鞭子快,只见一道红影在高台上一跃而下。同时啪的一声,一记响亮清脆的鞭子响,直打到迎客来大门处,鞭子象是化作了一道红影,卷住了跑到门边眼看要跑出门去的男人,将他大力往后拖去。
“啊,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那男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说不出的惊慌失措。
一时间,先前要跑的四个男人一个接着一个,被南宫艳甩开的鞭子卷了出去。只是这里桌椅密集,她这长鞭挥转之际力量强大,就听到噼里啪啦一阵碎裂声,不只是那几个男人倒霉,就连食客们桌上的饭菜碗碟也被鞭尾扫到,全被卷到了地上摔成碎片。
掌柜的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瞧着二东家萧十一不温不火的倚在二楼的栏杆处往下望着,丝毫没有出手阻止的打算,便叹了一声,上前道:“这位姑娘,我不知道您与这几位客人之间有什么私怨,可是他们毕竟是到我们酒楼里吃饭的。您这样闯了进来就打,难免扰到我们其它的客人,我们还要做生意呢。”
南宫艳先是看了看被他一顿鞭子抽倒在地的四个男人,又转头看了看掌柜的,淡淡的道:“掌柜的,我和你们东家乐小桃是相识的,其实我也不愿意在这里扰了你们的生意,可是我找了他们好几天,今天终于让我在这里遇上他们了,所以才...这样罢,我这就带了他们出去。在大街上教训他们就行了。”
说着,南宫艳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元宝来,足有十两重,放在掌柜手里道:“这锭银子算是赔给你们打碎的碗碟的。”
掌柜的擦擦脑门儿上的汗接过那锭银子来,这锭银子是足够赔那些碗碟了,掌柜的长叹了一声,他让伙计去厨房里吩咐给那几位打翻了菜肴的客人重新上菜。巴不得这位姑奶奶赶快带着几个人出去,别在这里闹腾了。
南宫艳抬手伸腿之间,已将那四个男人踢到了迎客来门外的大街上。这时迎客来里面的食客有好些都让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惹出兴趣来了,见这个美貌的红衣少女流星烟火的甩了一顿鞭子就把那几个男人弄到了门外,他们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有些好热闹的食客暂时放下了用餐,跟着南宫艳来到了门外。
街市上的人越聚越多,抢着来看热闹的人围了满满一街道。掌柜的无奈的摇了摇头,让几个伙计跟着跑出来看着,怕是有那无良的食客趁着这机会逃了吃饭的银子跑了。他转过头,终于瞧见二东家萧十一和风翊宣风湛然三个人慢慢从楼梯上走下来。
掌柜的自是认得自家东家的未婚夫王爷大人,见了之后苦着脸上来苦笑道:“王爷,四皇子,萧东家,你们瞧这算是什么事儿啊?这好端端这个姑娘跑到咱们这里来抓人,萧东家您也不管管?”
萧十一笑道:“她不是陪了银子么?这位姑娘我认得,可是个不好惹的,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个小姑娘过不去,把她抓着扔到外边儿去罢?”他说着,转身风翊宣笑道:“七哥,你和四哥大约不知道罢?这位南宫艳便是南边南宫世家的二小姐,当日在街市上她和小桃不打相识,后来倒也熟识了起来,七哥可记得小桃曾经在醉仙楼救过一个被狗咬到的小孩子,得了那妇人一枚赤铜飞鱼令?那便是南宫世家的令牌,这位南宫艳小姐便是他们家的。若是她知道是是小桃救过南宫世家的人,怕是也要恭敬小桃几分了。”
风翊宣道:“我想起来了,就是那日在醉仙楼吃酒之后,小桃中镖的那次。我说觉得这个姑娘有些面熟,原来却是南宫世家的人。不过十一,以你这样脾气。见她在这里这样大吵大闹的都没有出手阻止,却不象你的风格。依你的功夫,怕是那个南宫艳不是你的对手,你莫不是在打算着什么?”
萧十一拍手笑道:“七哥不愧是最了解我的。我方才瞧着南宫艳进来便认出了她,我想看看她究竟是闹个什么缘故?她还有个大哥南宫离如今现掌管着京城这里海运商号的生意,想着将来或许小桃做生意会有走海运托货的情况,便没有出手阻止她,也算是卖她一个人情,将来我们好谈生意。”
风湛然笑道:“什么时候十一竟象个正经商人了?想是与小桃在一处时日长了,受了她的熏陶,就不知你有没有秉持着那发财的外五贼和内五贼的窍门啊?”
萧十一一听便笑起来,“我知道了,定是那个仁义礼智信的说道儿?也就是她能编出那样笑话儿来,我刚听时,几乎没有笑死。”
几个人说着,也走到迎客来门口来瞧热闹。只见那四个大男人已经倒在地上直哆嗦,南宫艳身边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丫环,也是短打衣衫打扮,看样子也是个会武的。众人心中暗叫,这南宫家的小姐连配个丫头也是会武的,瞧着这几个男人要糟。
南宫艳直直的站在那里,艳丽的面孔粉嫩的娇颜象绽放的夏花般粉润,她那对眼波流动的灵活黑眸美得有些勾魂摄魄的。只是,她有多美丽,手里的鞭子就有多凶狠。此时,那六尺多长的鞭子夹带着强大的劲道,狂风暴雨似的落将下来,将那四个男人一顿狂抽得难以招架,更别提逃脱了,只能抱着脑袋连声哼叫打滚。
围观的众人瞧着这一幕,有的便小声议论开来,“哎呀,这娘儿们好悍啊,我还是打娘胎出来,头一次碰着这么漂亮又这么剽悍的女人啊。”
“可不是么?象是匹还没上鞍子的红鬃烈马似的。”
伴随着人们悄悄的议论声,那南宫艳手里的鞭子呼呼作响。她手上的鞭子,全往躺在地上衣着最华丽的一个男人身上招呼过去,没有一鞭落空。风翊宣瞧着南宫艳使鞭的手法,便知道她是个使鞭子的高手,若是上次吴曼霜用鞭子抽小桃时有这样的鞭技,怕是小桃也难逃丧命了。
那衣着华丽的男人被鞭子抽得又疼又怒,“你住手,你这个疯婆子,你这个...”他还不知想骂些什么,却又立刻被打得呼号不已。
南宫艳倒笑了,停了手冷冷的瞧着那男人问道:“姓马的,我这个什么啊?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那男人喘着气,怨恨的瞪着南宫艳,颤抖的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道:“喂,你这个疯婆子,我根本没有得罪你,你却这样对我却是为何?我马怀水可是马家的大少爷,要是让我爹知道了你这样对我,一定会剥了你的皮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又挨了打来的一记鞭子,南宫艳用鞭子指着那个名叫马怀水的男子道:“哼,瞧你这样子,一家子想来也是多行不义的,就是你爹来了,我也照打不误。”她口吻平淡,艳丽的脸庞上冷若冰霜,“你瞧瞧你那名字,马怀水...我看是码坏水还差不多。”
围观的人群里静悄悄的,没半个人敢开口,而敢开口的几个人里面,却无人想管这闲事。
“这女人也太嚣张了罢?她把咱们京城的地界当是南边儿么,竟然就这样光天化日下打人,还没人敢管哪?”有人小声咕哝着,却不敢让圈子中间的南宫艳听到,生怕也惹来一顿鞭子伺候。
“还不是因为人家财大势大么?这几个人也不知怎么得罪这位姑娘了,就算有话好好讲嘛,干什么当街把人打得鬼哭狼嚎的。”
被打得无处可逃实在忍受不了的马怀水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拼命上前就要冲南宫艳扑过去,他这一下子来得突然,南宫艳也没有想到他竟敢奔着自己扑过来,一时间也是愣了。这古代的女子若是让个陌生的男人给抱住了,就算是素不相识的也觉得是失了妇德有失大雅,所以就算是性情强悍的南宫艳也不免惊了一跳。她身边那个绿衣丫环猛喝道:“你这臭贼好大的胆子!”
说话间,那绿衣丫环伸腿便一脚向马怀水肚腹处踢了一脚,这丫环虽是几下三脚猫的把式,但是这一下却阻了那马怀水的来势,赶着巧劲儿把那人踢翻在一边儿。南宫艳反过神儿来,更加生气,那张红艳的嘴唇里冷冷吐出两个字来,“找死!”
南宫艳的神情显得更加冰冷,她慢慢的走到马怀水面前,以鞭柄轻击着手心,冷冷的视线望着马怀水。风翊宣和风湛然站得靠后些,而萧十一却正站在最前面看热闹,好死不死的就站在那马怀水的身后。随着南宫艳的前来,一阵淡淡的花香随着她的脚步飘散进萧十一鼻端,让他不禁多看了这位性如烈火的少女。
马怀水脸色惨白,知道自个儿铁定是跑不了了。他双脚颤抖着,心里咒骂着眼前这个如凶神下凡般的女子。他今日也不知是倒什么霉运,好好儿的昨儿弄了个美人儿关在他家外宅里命人看着,本打算今日和狐朋狗友几个人吃饱喝足后去把那小妞儿收拾了,谁想到菜还没有吃几口,那个长得美貌脾气却大得惊人的女子竟然把自己当成木桩子来抽。自己也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个女子,招来了这么一场祸事?
马怀水现在听了南宫艳的声音便心下胆寒,他眼瞧着南宫艳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直觉的也不顾疼跳了起来,火烧屁股似的在人群围着的圈子里乱窜。南宫艳冷冷的瞧着,耐性已经用尽,大叫了一声:“站住!”
马怀水没有听话,反倒是跑得比方才还快,急着想要找个地方躲一躲,好避开那痛死人的鞭打。耳后一声长鞭声呼呼作响。马怀水惊慌的回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瞧着旁边有人在那里站着,便本能的就冲过去想躲到那人身后躲一下。
南宫艳手中锋利的鞭尾已经冲出去,她这鞭子虽然抽得漂亮,但是功夫却是不太到家的,对付马怀水这种人是没有问题,但是抽出去的鞭子却收不回劲势,抽向那个马怀水身前的人,只听唰的一声鞭子已经到了那人面前,眼看着就要扫到那人的面门,南宫艳也不想伤到无辜的人,急着惊叫道:“喂,快闪开。”
所有围观的人都同时为这乍出的一幕惊呼,若是这强劲的一鞭误抽到人的脸上,怕是要伤得不轻,若是万一碰到了眼睛,怕是就要瞎了。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只见一只手飞快的伸出,一把扯住了南宫艳的鞭尾,同时人影一闪,已到了南宫艳面前。
南宫艳的这一鞭没有抽到马怀水身上,却差点招呼到他身前的萧十一的身上。萧十一见状危险,才出手拉住了鞭子,幸而没有被鞭尾扫到。可是那强劲的鞭风却在他脸侧划开了一道细长的血痕,在萧十一麦色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只差一点,就只差一点,鞭子就抽到他脸上了。萧十一既无奈又有些恼火,这个南宫艳教训人是不关他的事,只是她当众这样乱挥鞭子实在是太危险了。幸亏刚才碰到的是他,若是别的不会功夫的百姓,那一鞭下去岂不把人的眼睛打瞎了,虽然是无意之举,可是伤了人却是不好的。
瞧见萧十一受伤,那在风翊宣身后看热闹的掌柜的吓了一跳,赶忙跑了过来,睁大眼睛也顾不得害怕,冲着南宫艳道:“这位姑娘,你怎么这样鲁莽,差点打到我们二东家?”
那南宫艳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身边那个绿衣丫环却小声嘀咕道:“你这人嚷什么嚷?我们又没有求着你们围着来瞧,刚才我们小姐还说让闲杂人等全部让开,你们都杵着不动,这能怪谁呀?”
萧十一剑眉动了动,不悦的蹙紧了眉毛,眼睛紧盯着南宫艳却没有说话。
马怀水躲在萧十一后面,逃过了这一鞭正在暗自庆幸,他方才在一团混乱中苟延残喘,眼睛早就绕了一圈儿,暗道祖宗保佑,幸亏自己的眼光够好,挑了个看样子会功夫的人物,还是这迎客来的二东家当挡箭牌,才能暂时免去鞭打。
他眼珠一转,伸手揪住萧十一的衣服,摔得鼻青脸促的脸上带着赔笑的神情,道:“这位公子,您可得帮帮我,这位姑娘不问青红皂白便打我。您是这迎客来的东家是罢?我可是你们酒楼里吃饭时被这娘们儿弄走的,你们酒楼难道就不管么,这让我们食客们今后还敢来这吃饭喝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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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五章 笑面虎vs母老虎
二百七十五章笑面虎vs母老虎
萧十一听得眉头一挑。,quanben,斜着眼睛瞄了一脸狼狈却硬撑着场面的马怀水,心里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迎客来竟然还兼管着这位马大公子的安全了?
这个马怀水他略有耳闻,家里颇有些财势,也算是京城里一富,可是这马怀水却风评不太好,只是萧十一既是开了酒楼做生意的,断没有挑选客人的道理,何况这位马怀水是迎客来的常客,经常呼朋唤友的在这里吃喝,萧十一就曾经亲眼听见这位问伙计为何迎客来没有唱艳曲儿的姑娘?可见不是个好货色。于今这南宫艳前来追打他,必是事出有因,许是这位瞧见南宫艳貌美,在不识庐山真面目的情况下竟然放胆招惹了这个煞星?
萧十一想由着南宫艳教训这个马怀水不管,可是这马怀水坏水儿一出,竟然攀上了迎客来食客的身份叫号,这倒叫萧十一不好干看着不理了。虽然他知道这个马怀水不是个好东西,但眼下四周围观的众人都在瞧着,这其中还不乏迎客来里出来看热闹的食客们,萧十一想撇清不管,却怕其它的食客有想法。只得暗恨的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然而,方才被扯住了鞭子的南宫二小姐这时发话了,她的心情坏透了,本来以为方才鞭子失准打到了无辜的路人,可是听马怀水那么一说,这个年轻英俊又会武功的男子居然就是迎客来的另一位东家?瞧着他望着自己不说话的样子,莫不是真的如马怀水所说要给他做后台么?
想到这里,南宫艳对心里刚才升起的愧疚便迅速的压下去了。她直直的瞧着萧十一,优雅的抬起手来,鞭柄指着对面的萧十一,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亮晶晶的瞧着萧十一,道:“喂,你让开,别挡本姑娘的路。”
萧十一本来到方才一直没有生气,这会儿子让南宫艳这样一句话,还真的有些冒火了。这位大小姐一出现就在迎客来搅了众食客的用餐兴头,虽说是让众人免费观看了一把现场版的鞭笞马怀水,但是这食客里面姑娘妇人也是不少,倒是有几个都被吓麻爪了。结果这位大小姐还丝毫不收敛,扔了银子出来接着在迎客来门口的街头上闹腾,还一鞭差点打在他脸上,幸亏他会功夫眼疾手快,否则这张俊脸怕是要保不住了。这当口,她竟然还一派骄傲的让他让开,这让本来不想管闲事的萧十一也有些不高兴了。
萧十一没有开口,徐徐打量着面前的南宫艳。南宫艳见面前这个男人象是没有听见自己说话似的不理会自己,更是料定这人是有心包庇马怀水。更兼着她分明瞧到这男人的一双黑眸向下游走,在她脸上身上打量了一圈儿。南宫艳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用这种不避讳的眼光来打量自己,那眼光象是会透视似的,仿佛通过她的衣裳能瞧见她衣里的肌肤一样。这样的视线让她有些紧张,接踵而来的便是恼羞成怒。
南宫艳想到这迎客来的东家是小桃,那么这一位二东家定是小桃的好友,自己虽与小桃算不上乱好友,也算得上是有几面之缘,她便不想太惹到迎客来头上,忍着气不耐的说道:“看什么看?没有见过本小姐是怎么的?别浪费我的时间,把马怀水那臭贼给我交出来。”
萧十一微微偏头,瞧见在自己身后瑟缩着不敢出来的那男人,“他哪里惹到你了?就算是你们有什么恩怨自找地方去解决,他在我们酒楼里吃着饭你就来扬着鞭子乱挥一通,可有这种道理么?”
“哼,你不需要知道,再说你酒楼里我砸碎的碗碟都已经赔过银子了,你还想怎么样?”南宫艳这时更是认定这男人是为了马怀水出头,看着萧十一的眼光更是不屑。
萧十一的嘴角一挑,英俊的脸上浮出一个无谓的笑容来,眼光移到她美艳的小脸上。十分缓慢的问道:“哦?如果我说,我非要知道不可呢?”
南宫艳哪曾听过别人用这种挑衅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立时柳眉立起老高:“这么说,你是存心跟本姑娘我过不去了?”
萧十一也不说话,只是带着笑瞧着她,这一男一女就这样僵持在人群里。若说刚才风翊宣和风湛然还觉得这热闹没什么好瞧,但是到了这时候却瞧一些兴味儿来了。风翊宣自小与萧十一要好,对他的脾气自然是深知熟透的,这个萧十一平日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是心里却是有一本细帐的人。别瞧他时常面上笑呵呵的,象个倜傥风流的二世祖似的,但是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萧十一平日里不容易发火,但是若是认真了起来,便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了。何况他的功夫也是不错的,不在自己之下。
瞧他与这位南宫家的姑娘好象结了梁子了,风翊宣笑呵呵的作壁上观瞧着,准备看了这一出好戏怎样发展,好回家去说给小桃解闷儿,就是不知道这个笑面虎的萧十一对上母老虎的南宫艳,究竟能演出怎样一场好戏来?他很期待。
躲在萧十一身后的马怀水见萧十一虽说未明说给自己帮忙,但是瞧这情形是跟这个女人对上了,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最好不过,他立时便大了胆子,挺起刚才还一直缩着的胸脯,往前一步,晃到萧十一旁边,指着南宫艳叫道:“喂,你这野娘儿们,还不快走。等会官差来了有你的好看。”
南宫艳象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话,不怒反笑,那美艳的脸上象夏花般笑得非常灿烂。马怀水此时狼狈之下还色心不死,瞧着南宫艳的笑脸不由得愣了一愣,心道,他的,这娘儿们的鞭子虽狠,但这小模样儿长得确实够勾魂儿的,只可惜是只母老虎,自己怕是沾惹不得了。
那南宫艳身边站着的绿衣丫环却是心里一动,她跟着南宫艳有年头儿了,知道小姐只要露出这种灿烂万分的笑容来的时候,怕是就要有人倒霉了。南宫艳不去看萧十一,只端着一张夏花般的笑脸慢慢走到马怀水面前,手里的鞭子也交到绿衣丫环手里去了。马怀水本想再缩回到萧十一身后或是甩开腿儿跑走的,但是一来那南宫艳的笑容太过招眼,他虽腿想移地方那眼光却挪不开;二来,他已经瞧见南宫艳手里没了鞭子,危机意识便下降了。
只见南宫艳伸出细白如春葱的右手,轻轻巧巧的搭在了马怀水的右肩头上,脸上兀自笑得灿烂无比。眼前是如花娇颜,鼻端是如花的香气,肩上是如玉般的小手。马怀水没想到自己竟会有这种‘特殊的待遇’,方才还被她一顿鞭子抽得差点儿背过气儿去,这会儿子这娘儿们怎么来跟自己勾肩搭背了?
马怀水心里虽觉得不太对劲儿,但是毕竟被美人儿给晃花了眼,长马脸一红,心头登时大乱,小心肝也跳了起来,慌了手脚,张口说道:“呃,你...”
他这一个你字还没有说出个下文,只觉得肩头一阵剧痛。顿时双眼猛的瞪大,半张的大嘴里先是吼出一声痛呼,接着便只能呵呵哈哈的直喘气,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南宫艳那只白嫩的小手挪开后,众人才发现,原来那马怀水的胳膊此时正以极诡异的方式垂着,完全不听使唤。他的手臂脱臼了!!!
人群里发出一阵鼓噪声,众人见这年轻美貌的姑娘只是用手搭了一下那男人肩头,就让他的臂膀移了位,手法之巧妙速度之快速,令人叹为观止。方才还低声议论的人赶忙闭上嘴巴,生怕一个多嘴也让这姑娘给卸了臂膀。
马怀水疼得连连后退几步,脸色又青又白,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的从额头上滚下来。他此时想跑也不敢,生怕招来南宫艳更大的报复。果然南宫艳方才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挑着眉头冷着脸瞧着马怀水喝道:“本姑娘留你半条小命,也算是手下留情了。识相点儿,快把人交出来!否则我拆了你的皮!”
马怀水心里一惊,咬牙忍着痛硬着头皮回答:“什么...什么人?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漂亮的凤眸眯了起来,朝她身边那个绿衣丫环道:“青玉,把他绑了带回商号去,我就不信,问不出你实话来!”
那绿衣丫环答应一声,上前就要扭着马怀水的胳膊回去,但是指尖还没碰到人,只见人影一晃,萧十一已然挡在前面。那丫环青玉愣了一下,南宫艳两道柳眉紧紧皱在一起,这男人分明是跟她对着干!
萧十一也不看那个丫环青玉,只瞧着一脸怒气的南宫艳轻声道:“姑娘,你下手也太重了。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何必弄得鬼哭狼嚎的?”若是这个南宫艳省事,就干脆把人带离迎客来门前,爱怎么耍威风就怎么耍威风,可是在迎客来里面把吃饭的客人揪出来并当街鞭打,可有点过分。
“是么?”南宫艳上前两步,站到萧十一面前。大哥本不让她在外面惹事,可是今天遇到这个气人的男人,她打算破戒了,跟这个象个笑面虎似的男人斗到底。“我倒觉得我的心还是太软了,否则就该直接打断他两条腿,哪能让他四处乱跑着求救?”
萧十一是知道上次南宫艳在街市上纵马差点踩到小桃的那件事,虽然是后来听画眉丫头当作八卦来讲的,但是刚听到的时候萧十一也非常的不高兴。小桃是他的合作伙伴,同时也是难得的好朋友,他自然是对那个纵马横行且不讲理的南宫艳印象十分不好。后来南宫艳和她哥哥南宫离还有李府的大公子李文正来迎客来猜谜题那次,他便见过了南宫艳。
没想到此时这南宫艳出现,又是惹出事儿来,虽然对方不是他的朋友和认识的人,但是以这位大小姐那刁蛮的脾气,想来多半也是无理取闹或是得理不饶人的罢?萧十一也不去瞧南宫艳那想要杀人似的目光,径直伸手按住马怀水的胳膊,用力往上一提一按,只听得喀喇一声,竟将他脱臼的手臂给接了回去。这一下子人群里又闹腾起来。南宫艳的眼光更冷了,她此时倒不去瞧马怀水,而是把一腔怒火都对准了这个多管闲事的臭男人身上。
马怀水见萧十一竟然敢跟这个娘儿们做对,把自己胳膊弄好了,他当下便知道眼前只有这个男人救得了自己,他非得攀紧不可。想到此,马怀水拍拍身上被鞭子抽烂的衣衫,挤到萧十一旁边去,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说道:“这位公子,这娘儿们也太不讲理了,我好端端的吃着饭,你过来不由分说便打我,是何道理?我根本都不认识你?”
南宫艳分心的瞟了马怀水一眼,眼里尽是鄙夷和不屑,“你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
马怀水嚷道:“你这娘儿们也别嚣张过了头,我是瞧你是一介女流才不跟你计较,”他话喊到一半儿,瞧见那双上挑的凤目里迸出冷冷的视线,声音突得变小了好几度,“呃呃,我...我是好男不跟女斗,我...我懒得和你这女人计较...”
“呵呵,冒坏水,你找到靠山了,说话也大声了?嗯?”南宫艳话对着马怀水说的,眼睛却是看着萧十一,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两个大洞来。
马怀水缩缩脖子,不敢答话,身子慢慢挪啊挪的,迅速躲到萧十一背后去,依旧游说众人替他出头。
“各位乡亲,你们可瞧瞧,这娘儿们仗着有几分功夫就恣意妄为,在咱们京城里胡作非为。”马怀水壮着胆子编着瞎话:“其实我方才不过是进酒楼吃饭前跟这位姑娘走了个对脸,多看了一眼,她便说我非礼于她,追着上来用鞭子打我,天下可有这样的道理?咱们走路跟人走个对面,还能因为你是个女人就闭着眼睛不看路不成?大家千万要为我出头,否则咱们男人家的脸面,都让这娘儿们损尽了。”
围观人群中的人哪里知道这马怀水是又冒了坏水儿在这里冒瞎话,还只当是真的因为这姑娘美貌人家多看了一眼就不依不饶的,当时人群里便有些汉子私下里窃窃私语起来。只因着这南宫艳先前一通鞭子抽得太让人震惊,又表现的如此霸道,早就让一些围观的人看得心生不快,再加上被马怀水这样一挑拨,众人已是同仇敌忾,对她表现出了敌意。
马怀水一见自己说的话见效,便说得更起劲儿了,“大家评评理,就算是我多瞧了她一眼让她打来出气,方才那跑走的三位是在下的朋友,只是我请了来在酒楼里一起吃饭的,她竟然连无辜的人都一起打,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一个人看你的,你只找我好了,干嘛拿我朋友出气?”
众人一听,这男子还是个够义气的,不禁对马怀水的话又多信了两分。只有风翊宣和风湛然还有萧十一几人对他的话不置可否。风翊宣知道小桃认得这位南宫姑娘,也从小桃口里听说过这位姑娘的任性刁蛮,但是后来小桃也说过这位姑娘虽然性情火爆些,却不是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