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三小姐第12部分阅读
逃婚三小姐 作者:未知
酒下肚,别开了眼,没有与他对视。皇甫余一心中一紧,竟不知他们的感情从何时开始!
蝶依见云鹤群酗酒,心中更是担忧,如果说对皇甫余一是同情多余其他,对云鹤群却是真真有份情在里面的。此时见状,立刻后悔起自己的主动来。然而皇甫余一没有给她机会,变本加厉的搂住了她的腰。“既然你向我迈开了第一步,那么余下的路,由我来走,你要做的,仅仅是不退缩罢了。”
霸道的宣誓,不由分说扯开了她的目光,搂着她,向他们的位置而去。
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只怕皇甫余一已是千刀万剐了。北辰愤愤的看着蝶依腰间的手,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花想容虽说有赌约在身,却毕竟也是对蝶依上了心的,此刻看着那只手极度的不爽。萧招弟看着两个好友一脸愤愤,不知是感同身受还是其他,也别开了眼,眼不见为净。连最后进来的玉无情,看着那一幕,都没了好心情,一向冰冷的脸上,更添了霜花,让人不敢直视。
一股诡异的气氛在大殿之上蔓延,以几个男子为中心,不同的威压不同的寒气席卷,刚刚还相互交谈的人们不知何时都禁了声,偶尔还有大臣们拿起帕子擦汗,小心翼翼的低眉顺目着,生怕不小心惹了祸端上身。
忽然,一个声音让他们集体松了一口气。
正文 33 寿礼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一声高呼,百官朝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虔诚,从未有过的虔诚,每一个人都拜得心甘情愿,直叹这来的简直就是他们的神!
“众卿平身!”皇上虽然不知为何这高呼万岁的声音比平常大了几倍,却丝毫不影响他自信心的膨胀,顿时龙颜大悦。
“谢皇上!”百官各自舒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他们的陛下是如此的和蔼可亲。
一个个退回原位,时间掐的恰到好处,代表正宴的乐声传来,皇上浅笑着,端起一杯酒,朗声道:“值此中秋佳节,朕也是不惑之年,各位使臣不远千里而来,这第一杯酒,我华国君臣谢过各位美意。”
言语之间,蝶依抬眼打量着这个帝王,只见他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明黄|色的龙袍之上,五爪金龙潘秀其上,威风凛凛。偏偏这个皇上的气质却与服饰极不相称,脸色有些惨白,目光略显呆滞,眼角之上细密的全是皱纹,竟像个年过花甲的老者,还是个濒临老年痴呆的!
他的孱弱与身边皇后的犀利一对比,更是明显的反差。这个皇帝并没有多大建树,不至于为国事操劳成这样才对啊?可若是房事?呃,一个巴掌拍不响,皇后却看起来很精神哪!
有什么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却太过快速,终究没人抓住。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斜睨了皇甫余一一眼,却见他的震惊并不比自己少。呃……他好像也没什么机会见这个皇帝!
“华国皇上客气了,此次华国之行本宫可是收获颇丰呢。此次的洗尘宴让各国来使大开眼界,华国实乃深藏不漏!”齐国是目前的第一大国,齐国太子温子然理所当然的接过了皇上的话匣。顺便朝着蝶依的方向扫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温太子真是说出了大家的心声,本殿一直对贵国三皇子妃甚是好奇,究竟怎样钟灵毓秀的人儿才能策划出一场那般的夜宴,丝毫不输于大燕的豪迈,反倒多了丝欲拒还迎的娇羞。”燕国太子司雪衣同样浅笑连连。
“两位太子有所不知,依依自小行走江湖见多识广,那样的晚宴,与她整个才华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花想容眼波轮转,朝着蝶依就是媚眼一抛,红唇不染自朱,举手投足风情无限。
蝶依见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看在其他人眼里便成眉目传情了。皇甫余一狠狠的捏了一下她的手,疼得她差点叫出声。再一看,四周人看她的眼神都怪异了其他,丫的,也对,被推上风口浪尖了,除了她,还有谁能被几国太子轮番赞赏呢,唉!
“本殿代依依谢过各位赞赏,先干为敬了!”皇甫余一起身,一派从容,倒是脸色,明显有些黑了。
殿内众人心思各异,却终究顺着喝下了这第一杯酒。
既然开了头,接下来的事情便好说了,免不了一番歌功颂德,相互吹捧,然后就是你来我往的喝酒。终于第一环节告一段落之后,便是第二个送礼环节了。
各国使臣都拿出了早已备下的礼单,三国鼎立,倒也没有哪个国家主动打破,一切都是按照常理而来。使臣之后,便是大臣,最后压轴的便是三个皇子了。
太子作为老大,理应带头。只见皇甫浩琪走到大殿中央,朝身后拍了拍手:“抬上来。”
皇上但笑不语,皇后也是一脸慈祥,不同于此前对萧月娥的做作,此时是真正的真情流露,对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理当是疼的。
所有人都盯着殿外,暗讨什么东西竟然还要抬上来。半晌之后,四个太监拖着硕大的底盘进入大殿,那底盘之中的物体由一块红布遮着,隐隐是个人型。不少大臣再度屏气凝神,偷瞄了瞄太子,又看了看皇后,果然,皇后的脸色已经变得不好看了。
若这红布之下是个女子……呃……这事就滑稽了!
但见太子一直温润如水,脸色如常,待得太监把东西放下,他走到旁边,一把掀开了那红布,竟是一棵人高的松!不,确切来说,是一块玉。
“这是……”耳边不断传来抽气声,“雪玉雕成的松树!”
雪玉,顾名思义,因为色正质纯,贴在肌肤之上有冰冷之感,从而得名。
太子看着周围艳羡的眼,勾唇一笑,双膝跪地,虔诚道:“父皇,儿臣献上千年玉松,祝父皇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皇后终于再露笑颜,道:“皇上,看浩琪多有心,定是看到皇上为国事操劳,提醒皇上注意龙体呢。”
“太子一直是有心的。”太后确是没多大惊喜,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话。
皇帝点头,虽是满脸堆笑,却不达眼底:“皇儿有心了,朕很喜欢。”
“父皇喜欢就好。”太子一笑,退了下去,却有些黯然了,好像不管他怎么做,都得不到皇奶奶的欢心呢!
看着他的神色,蝶依勾唇一笑,低低道:“看来你大哥还真是和传言一样呢,这样的太子,不适合华国。”
皇甫余一一顿,看向蝶依面色一紧,压低声音道:“祸从口出,不要乱说。”
蝶依撇撇嘴,很老实的没再多说什么。心中却笃定他的太子之位不会长久,那样的礼物,做儿子的送给父亲,固然是好,可是他不仅是儿子,更是太子,眼光着实不该那么狭隘。心有小家,而无大国,这样的人不适合如今风雨飘摇的华国!
皇甫浩琪下台,接着便是皇甫铭志了,此时的皇甫铭志恢复了平日的萌态,走到场中央,妖孽一笑道:“父皇,铭儿今年可是备了一份大礼呢。”
“哦?铭儿的大礼,朕可是非常期待的。”皇上言语之中竟是宠溺,对太子有家国的期望,对他却全是父亲对儿子的感情,没有任何的苛求,是以,皇甫铭志送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欣喜的。
“铭儿笑成这样,让母后觉得不怀好意呢。”皇后嗔怒的恼了他一眼,不知为何,蝶依却觉得那眼光与看太子的并不相同,反而复杂万分。
“还是母后了解铭儿。父皇,铭儿送的礼,父皇要是喜欢,就许一个皇子妃给我可好?”
蝶依心里一咯噔,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蔓延。随即一想应该不至于,这么多使臣在场呢,他不会乱来的。
“哦?哈哈,不知朕的铭儿看上了哪家姑娘,朕一定给你指婚。”皇上大悦,没问其他就已经拍板答应了。
“儿臣谢父皇。”殷勤的叩谢,摆摆手,行云托了个盒子上来,看起手上青筋毕露,可见盒子里的物什很有分量。
皇甫铭志嘴角一勾,走到行云旁边,兀自揭开盒盖,刹那间,满室颜色竟失!
青铜的底座,百条腾龙齐飞,姿态各异,却都极富神韵。而无一例外的,每一条龙口中都含着一颗指甲盖那么大的夜明珠。夜明珠色泽圆润,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腾龙已是如此栩栩如生,好像要挣脱底盘飞起,而上百颗这样的夜明珠,几乎可以点亮一座大殿!
“儿臣送上群龙戏珠,象征至高无上的权利与富贵,恭贺父皇万寿无疆。”
“哈哈哈哈……好,好,好!”皇上高兴的站了起来,连说三个好字,裂开的嘴唇开到了耳后,面色也因欣喜攀上不少红润。
连太后也难为的点了点头,看来老二,比老大更有培养的前途,至少知道什么是权利,什么是富贵!
“正太要出山?呵呵,看来你的对手,是这个双胞胎哥哥呢。”蝶依适时的在皇甫余一耳边提醒了一句。
皇甫余一双眉紧蹙,十八年来,他确实没见过这样的二哥,难道二哥和他一样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可是不该啊,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完全没有那样的必要。再者说,就算是隐藏了,为何如今又要暴露?难道……想起那个可能,他越发握紧了蝶依的手,这个皇子妃是自己的,一定是自己的!
“铭儿的礼物,朕非常喜欢,说吧,看上哪家姑娘,朕给你赐婚。”皇上龙颜大悦,自然更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
“父皇,赐婚的事情还是等儿臣献了礼物再说吧。”皇甫余一很及时的打断了皇甫铭志的话。
对于忽然冒出来的皇甫余一,皇上脸色一顿,看向他,却是眼眸急剧收缩,连端着酒杯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太后说得对,他从来没有好好看看这个儿子,这个儿子竟然长得与他如出一辙,那气度,那眼神,与自己年轻时候毫无二致!
第一次,他对皇甫余一生出了不少的好感,平复下心头的悸动,淡淡点头:“也好。”
皇甫铭志一听,脸色一沉,看向皇甫余一的眼中多了丝挑衅,皇甫余一却恍若未觉,从容道:“父皇升龙殿里的地毯实在硌人,颜色也单调乏味了些,该换换了。”
众臣均是不解,这恍若岔开话题般的言论与送礼好像无大关系吧?皇帝却是不打反问:“依……宝儿之见,该换成什么样的呢?”
宝儿?皇甫余一的|狂c名,皇帝第一次这样喊他,还带着愧疚,是觉得余一两个字实在是喊不出口吧!三个儿子,两个都是他亲自取得名,可是第三个,当年太监不断询问他,他不厌其烦,吼出一声“多余的孽种”,不想竟成就了他余一的名字!
想到这里,皇帝心口一痛,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皇甫余一却只轻蹙了下眉,又若无其事的舒展开,恍若刚刚那一句是错觉,眼珠一转,从容道:“自然是换成儿臣准备的这条了。”
皇甫余一话音一落,门外披云、见月、上善、若水四人走了进来,在大殿中央,一路将地毯展开,从台阶之处到了殿门口。那上面的花纹,别说是百官,就是皇后太后也是满眼震惊。那是一副地图,华国的地图!
华国还没有细致的地图,这地毯却把每个山脉每个村庄刻画的栩栩如生,足见用心之细!
“这是天下第一阁的绣品,将华国完整的版图绣于其上;这又是父皇的作品,因为父皇是华国的编织者。此后,父皇踩在这地毯上,便是将华国万里江山敛于脚下!”浅笑而谈,却是豪情万丈!
“好!不愧是朕的儿子,好!哈哈哈哈……”皇帝再次满面红光,在位二十多年,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激|情满怀,他是帝王,他也曾幻想开疆扩土四海来潮;他也期望一统江山各国朝拜。然而二十年守成下来,岁月磨去了他的豪情壮志,抚平了他的棱角雄心,如今看见自己的儿子,一个与自己那般相像的儿子有此心思,实在是大快人心!
“儿臣也给母后和皇祖母准备了礼物。”趁皇上开心,他倒也知道看准时机。
“哦?宝儿有心了,有心了。”太后已是泪眼婆娑,她的孙子,终于长大了。而另一边,皇后却是盯着一张黑透的脸虚与委蛇,她对三皇子的不喜,从不掩饰,看起来,倒是个单纯的人儿。
皇甫余一淡淡一笑,恭敬道:“送皇祖母百子千孙衣,祝皇祖母吉祥如意。送母后万年雪参,愿母后凤体安康,长乐千岁。”
皇甫余一话音一落,两个宫女便捧了东西向太后、皇后而去。
太后拿起那百子千孙衣,禁不住老泪纵横。“哀家的孙子长大了,懂事了。”接过春风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眼睛,又道,“不过哀家还是盼着早日抱曾孙,给件衣服可打发不了哀家。”
看着太后娇嗔似的撒娇,皇甫余一面色一暖,回道:“皇奶奶说的哪里话,此番这礼物,可不就是感谢皇奶奶和母后给余一找了这么好的皇子妃么!余一和蝶依情投意合相亲相爱,还请父皇早日为我们定了日子,也好满足了皇奶奶的心愿。”
呃……
百官汗!
蝶依满脸黑线,你丫的大胆了点不,这种话能在大殿之上说的么?因着四面八方的视线,蝶依羞红了点,低头装鸵鸟。
皇上先是一顿,尔后再次大笑:“哈哈哈哈,看来朕的儿子一个个都翅膀硬了,想要单飞了。也罢,如今就封三皇子为贤王,由钦天监选定日子,与萧家……”
“父皇!”皇甫铭志再次冲了出来,打断了皇上后面的话,“父皇,长幼有序,您刚刚答应给儿子赐婚的,儿子喜欢萧蝶依!”
轰——
满堂乱!
正文 34 争锋
“铭儿,胡说什么呢,退下!”皇后疾言厉色,十足的为儿子担忧。呵斥过皇甫铭志,又转向皇上道,“皇上,铭儿不胜酒力,定是醉了,让人扶他下去休息吧。”
皇帝点了点头,平复了心中的怒气,是醉了,一定是醉了。
“母后,儿子没醉。儿子就是喜欢她,反正我和三弟是双胞胎,倒是不介意娶同一个媳妇的。”迷蒙的言语,倒确实有几分醉意。
“胡闹!来人,将二皇子待下去醒酒。”皇帝第一次对这个儿子恶语相向。
行云、流水连连上殿,拉起自家殿下就走。皇甫铭志却不死心,不断回头大叫:“母后,母后帮我,我要娶妃啊!”
……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皇上的好心情去了大半。摆摆手道:“封三皇子为贤王,在皇宫附近寻个好地段,择日开工建府,至于婚事……择日再议。”
“父皇!”皇甫余一听到这句话没有谢恩,却是直接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皇帝,满眼指责。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因为二哥一句话,就退后自己的婚事,当初指婚的时候也是这般一句话砸下来,如今迟迟不定婚期,又是为的哪般!
被皇甫余一眼中的指责看得心中一紧,却终究割舍不下对二皇子的疼爱,摆了摆手,道:“就这么定了!”
“谢父皇!”咬牙切齿的谢恩,隐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欣长的背影一片落寞,百官都看得出他的隐忍。
“萧小姐实在是魅力无限,竟然引得各国使臣轮番赞赏,如今又是两位皇子争风吃醋,不知萧小姐究竟有何魔力?”皇后言辞不善,一下子便把矛头指向了蝶依。
“蒙各位贵人厚爱,臣女惶恐。”蝶依心中有气,却无处可发,只得忍着答话。
“哦?萧小姐的意思是这满堂宾客皇子都瞎了眼,不约而同的就厚爱了你?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萧小姐若拿不出点本事,怕是很难让人信服呢,莫非是不给哀家面子?”皇后双眼微眯,射向蝶依的目光如霜如电。
“臣女诚惶诚恐!”头埋得更低了,丫的,还就不信你能杀了我!
皇后见她双腿微颤,头几乎夹到了裤腰带上,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冷笑:“看来萧小姐却是很惶恐。听闻三小姐下了普度山没有直接回京,却跑遍了大半个华国去给皇上寻找礼物,可有此事?”
蝶依一愣?寻礼物?靠,谁造的谣?转念一想也对,自己逃婚,连二皇子都看出来了,又岂能逃得过他们的眼,估计这是老爹想的权宜之计?可是,丫丫的,现在怎么圆谎?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啊……
“萧小姐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只是听闻萧小姐文不成武不就的,也不知寻了个什么礼物?”
“娘娘,老臣的女儿并非如此不堪!”一向在朝廷之上小心翼翼的萧仁贵站了出来,皇后的讽刺,他听不下去了,愧疚也好,心痛也罢,总之不想听到别人这么侮辱她。
蝶依讶异的抬了抬眉,老爹冲动了……
果然,下一刻,皇后话锋一转,冷笑道:“哦,原来如此。是哀家的不是。不知三小姐会些什么,可曾读过女戒?”
……“不曾。”谁有空读那些祸国殃民的东西,靠!
“可曾知晓三从四德?”言语之中轻蔑更重了一分。
……“不知。”新世纪的三从四德倒是清楚得很。
“可曾学过刺绣,习过琴艺,做的一手好菜?”已经是赤裸裸的鄙视。
……“不曾!”再度的咬牙切齿,靠,老子不会的你知道完了!
“呵呵,将军爱女心切,可如今也听见了,三小姐可不就是个有爹生没娘教的。看来各位贵人确实是错爱了。”冷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温度。
云鹤群几番想冲上来,却被左相一次次拉住,最后直接点了||狂c|道,封了哑||狂c|,这样的时候,蝶依若是不靠自己解决,永远在京中站不稳脚跟。
皇甫余一双拳紧握,滴滴鲜血从掌中滑下,却不自知,打压了他十八年,如今连他爱的人也不放过,皇后,皇后!
萧招弟目光不知放在何处,手中紧紧攥着的杯子,却不知何时碎了,酒水满桌皆是。
玉无情紧紧的攥住一根银针,生生压抑着直取皇后性命的冲动,煞气弥漫,将周围一干人等吓得面色煞白,大气不敢出。
北辰和花想容相对来说淡定很多,这两人比其他人更了解蝶依,虽说心里不舒服,却总觉得她不是任人欺负的人,谁让每一次交锋被欺负的都是他们呢!
“我想皇后大概是醉了,否则一国之母,不该如此见识浅薄才是!”她可以忍受她一直嘲笑她,却无法忍受她连死去的人儿一起嘲笑,没品!蝶依悠悠的话语似从地底传出,缓缓抬起头,星眸如海,挺直的背影正气凛然。一股强大的威压以她为中心四处发散,生生将皇后顿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隐藏实力?丫的,姐受够了,不教训教训你,你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太后见状,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她看人,从不会有错,这个女子,定是前途无量的,如此强大的气场,比皇帝更甚,看来宝儿要努力好好驾驭才是。
“你,你说我见识浅薄?”皇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却终究是高高在上了二十多年的人,连太后都拿她无可奈何,怎会容忍得了一个小辈的指责!
“眼里除了三从四德便是琴棋书画,不是浅薄是什么?作为一国之母,你可曾放眼天下,看看这三国鼎立的大势?你可曾居安思危,思索着如何辅佐陛下让国富民强?你可曾侧耳聆听,关注百姓的心声?”四个问句,让皇后哑口无言,皇上目瞪口呆!
“你以为你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可以在丈夫撑起的一片天下无忧无虑?你是女子,你更是皇后!作为将门之女,父亲从小教我心怀天下,所以我不会琴棋书画,不懂三从四德,可我从不以此为耻。”
“因为我知道什么叫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知道什么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知道塔娜小国大旱,陛下应该未雨绸缪,防止他们入关抢粮。我知道欲富国先富民,兵战不如商战!如果我是你,我不会鼠目寸光的把评价人的标准认作琴棋书画,我会想方设法让其他的女子都有能力有闲心来学习琴棋书画!”
静,寂静,前所未有的寂静!
刚刚被变得一无是处卑微到尘埃里的女子,此刻恍然天仙下凡,她英姿挺拔,满脸的倔强和不屈;她义正言辞,满心的家国天下;她也许无才,却以最平凡的言语,说出了最真挚的感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周身仿佛被淡淡的光晕笼罩,迷了满堂的眼。那些男子们,一个个因着这番话热血沸腾,华国有如此女子,何俱齐燕?女子们,或羡慕或自责,都在感慨着为何自己就不如她那般的勇敢,果决?
自然,也少不了愤恨的、嘲笑的目光,却只能深深藏在心里,凌晚清看着皇后惨白的脸,握紧了双拳,恶毒的眼神一扫而过,这个该死的萧蝶依!
萧仁贵更禁不住红了眼眶,有此女儿,知足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浩琪如醍醐灌顶,三小姐一语惊醒梦中人!请受浩琪一拜!”太子忽然出席,对着蝶依便行了个大礼,蝶依没有闪躲,直接受了,以她的能力,受太子这一拜,还受得起。
然而,这样的举动无疑在皇后脸上打了一巴掌,虽然她也被说得哑口无言,却终究不甘心,不想竟然被自己的亲儿子给搅得颜面扫地,一时间气血上涌,颤抖着手指着堂下,咬牙切齿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自己的姑姑这样,凌晚清眼中恨意更甚,平复了心情,开口道:“萧小姐果然伶牙俐齿,极擅言辞,只不知这选礼物的眼光,是不是和言语一样犀利?”
选礼物?靠,他丫的一个字都不信,选个礼物能在半夜下山?她不指出她去逃婚,是因为要顾及皇家的颜面,但她却知道,她就是去逃婚了,什么礼物,不过一个说辞罢了,刚刚提起的时候就是满脸的迷惘,此刻她就绕回去,看她如何应答!
堂下百官、来使听了蝶依的话本来都在深思,却听凌晚清如此说道,又扯回了原来的话题,他们倒也来了兴致,不知如此深明大义的女子,会给皇上一件怎样的礼物。
皇后原本气黑的脸,也在听到这话之后有所缓解了,她一国之母竟被如此教训,现在就要扳回一局。她料定蝶依是没有准备的,此时随便找一件礼物是砸了她自己的脸,不找更是罪犯欺君,哼!
蝶依也是心中一急,你大爷的死凌晚清,绕来绕去还绕回原地了,怎么就没绕死你呢,丫的!这一时之间让她从哪里变出一件礼物来!正郁闷着,却听皇帝一句话,彻底断了她的侥幸:“朕也很好奇,不知萧小姐在江湖寻了个什么样的礼物?”
正文 35 人情
怎么办?这件事莫说蝶依没有准备,就是萧仁贵也在匆忙之间忘了个一干二净,如今更是忽然提出来,上哪里去找这个礼物呢!垂眸,脑中快速的搜索着,忽然脑中闪过一道亮光,眼角的余光迅速的瞥向北辰,下一刻笑容回了她的脸。
“礼物自然是找了,就怕唐突了陛下,不敢献丑呢。”
蝶依的笑落在皇后眼里,却成了心虚的证明,嘴角划过一丝冷笑,道:“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既然是你特意为陛下找的,陛下自然欢喜,三小姐还是莫要吊皇上胃口了。”
北辰频频接到蝶依的目光,自是知道她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可是他实在没想明白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若说他身上有什么拿得出的……垂眸看了看自己腰间的软剑,北辰蹙了眉,该死的,她不会那么不客气的直接把主意打到他从不离身的软剑上吧?
想到这一层,他心下着实大惊了一场,这软剑缠在腰间,不细看根本就不像软剑,倒和普通的腰带差不多,可是她和自己接触才两次,竟就注意到了这个,观察力可谓恐怖。
再者,这软剑他从不离身,萧蝶依应该也想得到它对自己的意义,可是她还是要取,是看准了自己会帮她?死女人,骗他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如今需要他了,倒也不会觉得难为情,实在是……脸皮厚!
然而愤怒归愤怒,他却还是有些窃喜,毕竟这么大一个篓子,他帮了她,便是让她欠下一个情,以后看她还敢骗他!软剑虽然宝贵,可和自己心爱的女子比起来,也就没什么割舍不下的了!
想到这里,不待蝶依开口,主动解下腰间的软剑,向蝶依抛去。席中武将还来不及高呼“有刺客”,蝶依便足下轻点,接过软剑,一个空翻稳稳落地。
殿外一阵微风拂过,吹起女子的几丝秀发,拂过那白皙的脸庞,说不出的魅惑婉转。只见女子勾唇一笑,灵动的眼眸慧黠的转动,白色纱衣之下,小蛮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月光女神。
众人尚沉浸在这样的美人图里,却见蝶依手腕一转,软剑剑鞘被拔,一股凌厉的破风之势朝着皇甫余一而去。刚刚的柔和温婉,瞬时被刚强恢弘所取代,下一刻,蝶依手中那柔软如绳的剑,竟直直挺立起来,在月光之下发着悠悠的冷光,好似带着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凌厉势头,向在场所有人迫来。
蝶依神色一凛,挥舞起软剑,众人只觉眼前仿佛闪过道道波光,原本清明的眼神瞬时迷乱起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蛮夷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剑舞定格在最后一个姿势。瞬间的寂静之后,雷鸣般的掌声随之而来。
“好剑,好舞,好诗,好,当真是好!”
皇帝一句话惊醒了皇后,她这才发现自己竟被那剑气压的透不过气来,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其实她还算距离远的,有些离蝶依近又没有内力护体的,早已脸色煞白,暗潮汹涌了。
“她越来越能给人惊喜了。”花想容看着蝶依,嘴角的笑意味不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和旁边的北辰聊天。
北辰唇角微勾,也没想到自己的软剑在她手上能发出这么大的威力,可谓物尽其用。更做出那般大气磅礴的诗,倒是和之前反驳皇后的话相得益彰了。虎门将女,送剑舞剑,是最好的礼物。
见北辰笑而不答,花想容有些微愣,随即又道:“多谢北兄对依依的照拂了。”
北辰唇角的笑容更深,多谢么?花想容这是在以主人家自居,把蝶依归为他的人,他来代替她致谢?若是自己没有旁的心思,会顺从的接下这一谢,可是,抚了抚心口,涟漪一片。
“帮她是因为,这里,有她。”说这里的时候,他指的是自己心口。
花想容的眼眸随着这一句话急剧的转深转沉,连气息都有些粗重起来,可见的气得不轻。好兄弟啊,自己多年的好兄弟,竟然也和他抢?也罢,现在毕竟自己没有到手,也就给他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若是自己追到了,他还不放手,他一定……哼,到时候就别说什么兄弟情分了!
“对不起,我也是……情非得已。”不愧疚是不可能的,花想容早就表明了对蝶依的心意,按理说他是怎么都不该插足的,可是感情这个东西,说来就来了,还真不是理智能抵挡住的。自己活了21年,第一次遇见动心的女子,实在不想错过,不想将来孤独终老。
“也罢,你能坦白的说出来,也算是个男人,既如此,咱们就公平竞争吧。”花想容到底是干脆,想通之后也就不为难了,更何况,他们如今有一个共同的敌人,皇甫余一!
“蝶依长于江湖,不懂江南女子的水袖长舞,和着这天下第一的软剑来一场剑舞,希望能入了陛下的眼。”怔仲之间,只听蝶依开口了。
“江湖第一?这软剑也看不得有什么名堂,如何就得了江湖第一的名称?”凌晚清言语不屑,随便哪里解下来一把破剑都来充当第一,真够没脸没皮的。
蝶依目光扫过北辰,见他双眉紧蹙,心知凌晚清的话惹了她不快,心中更是暗爽,丫的,排挤人也不看场合,不知这剑是谁的么?
果然,不待蝶依开口,北辰就说话了:“这位姑娘一看就是个足不出户的。我无忧宫的东西,哪怕是块废铁,也是人人争抢的。不想历代宫主贴身之物,无忧宫至宝却得了姑娘一个破字!”
北辰言语淡淡,声音之中的压迫却直逼凌晚清,蝶依手中的软剑似有感应般,竟“嗡嗡”直颤,几乎要挣脱她的手,破空而去。殿内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还未反应过来,竟已是后背全湿!
凌晚清此刻是脸色煞白,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剑气伤的,总之那叫一个凄惨。
“嘘!”北辰宠溺的看了一眼软剑,似是安慰,那软剑果真不再乱动,服帖的任由蝶依握着。此时的蝶依却是出了一身冷汗,丫的,这剑上好像还有剑灵啊!并且是无忧宫历代宫主相传之物,还好自己没有夸口说要把剑送给皇帝,不然……
扫了扫皇帝,却见他对这剑的目光近乎痴迷,也对,听说皇上年轻时也是个爱武的,看到如此好剑难免垂涎,若是不知它的厉害,没准自己一个顺水推舟就把它送了,如今却是不敢轻易开口了。
北辰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径直走上了前,站在蝶依身边,对皇上作揖道:“我和蝶依也是老朋友了,陛下若是喜欢,这轩辕软剑可以在陛下身边保护您一生。”
话音一落,殿内传来声声抽气,也许刚刚拿出来的时候没觉得,可是听到“轩辕”二字,还有谁会不知?上古神剑,自动护主。必要时刻,绝对是一把剑当一个人。不,一把剑胜过一个人,因为是人还有血肉之躯,会受伤,会疲倦,剑却只会无穷无尽的攻击。
江湖之上人人渴望它,只是已经失踪了几百年,不想却会在今日重现,更没料到这把剑一直在无忧宫!也难怪无忧宫独霸江湖了。能够驯化得了轩辕剑的人,怎会是泛泛之辈!
蝶依虽然不懂这许多,可从周围人的抽气声,从皇上满眼亮光之中,也知道了,这把剑还真是个宝呢!只是这样的宝物,他也轻易的就给了皇帝,不怕对方不还?
北辰似乎看穿的蝶依的想法,在她耳边淡笑:“我也怕他不还呢,不过为了你,还是要给他,不然,君心难测,你说他会不会刁难你?”
呃……为了她?蝶依两眼一翻,咱们有这么熟么?
“你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往后,莫要再骗我第三次了。”
蝶依浑身一凛,看向北辰,却见他满眼笑意,好不无辜。可这也正好说明,他知道了,他压根就知道蝶依就是那晚和他跳舞的人!
靠啊,敢情瞒来瞒去的,竟然就瞒住了自己啊?此时她都有一种晕死算了的冲动了。
晚宴依然在继续,不过纠结了这么久,如今也没蝶依什么事了,无外乎几国使者相互的吹捧与讨好,各个大臣的结党营私与察言观色。倒是时不时的感觉各处的目光落在身上,加之对面坐着的云鹤群一直在酗酒,心下憋屈,寻了个理由便出了大殿。
月朗星稀,独自走出好一段,直到听不见宫殿的嘈杂,蝶依才停下了脚步,足下轻点飞上假山,躺在上面,看着夜空深深呼出一口气,自由的感觉,真好!
“和云鹤群纠缠,与北辰有染,花想容有旧,三皇子有婚约,啧啧,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本事。”言语之中嘲弄尽显,声音却是从假山的另一侧传来。
“切,瘦田没人耕,耕起来人人争不懂么?别说他们,就是身后那些阿猫阿狗的都忍不住插一脚呢。”被影响了好心情,蝶依嘴下也不会饶人。倒是心里有些惊讶,该死的,也不知有多高的武功,自己竟然完全没感觉到后面还躺着一个人。
“死女人,你敢指桑骂槐,说本殿下是阿猫阿狗?”皇甫铭志一跃而起,抓住她的胳膊,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蝶依很不客气的打掉他的手,优哉游哉躺了回去:“我可没指名道姓,某人偏要往自己身上揽。”
“你!”想骂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喂,你干嘛要和皇帝求婚啊?”这倒真是蝶依没想通的,两人每次见面都是不愉快,简直堪比死对头,若说他喜欢上自己,那是猪都不信的。可是他偏偏就为了求婚弄了那么大个礼物讨好皇帝,实在说不过去啊。
听见蝶依这么问,皇甫铭志总算找回了点优越感,美美的躺了回去,幽幽开口:“本殿下乐意。”
“你乐意,你脑子有病吧,不知道皇上已经把我指给你弟弟了?实话实说。”靠,丫的,用这种借口敷衍,真是够敷衍的。
一人躺一边,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就在蝶依等得像一脚踹过去之时,皇甫铭志终于开口了:“你先说你为什么逃婚。”
“不喜欢束缚,不喜欢宫廷。”蝶依脱口而出。
“我喜欢你。”停顿片刻之后,又道,“认真的。”
……
蝶依无语了,以她敏锐的第六感分析,这家伙说的不是假话,可是为什么啊?哪里有交集了,哪里就值得他喜欢了?这已经是第三个对自己表白的男人了吧,到底喜欢人家什么啊,我改还不行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你。看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喜欢你的张扬,你的不羁,喜欢你无法无天,喜欢你敢作敢为。喜欢你被人称赞时臭美的样子,喜欢你算计别人时亮晶晶的眼睛,喜欢你被威胁时敢怒不敢言气鼓鼓的脸,喜欢你咬牙切齿时的可爱……”
从来没想到一个孩子一般的人竟然会有这种柔情似水的声音,竟然能讲出这种深情如海的言语。许是因为自己活了26岁,皇甫铭志至今不过18,加上他之前佯装出来的性格,蝶依从没把他当大人看,如今一听这话,却生生意识到自己错了。他,是皇甫余一的哥哥。
“也许父皇赐婚了,你也会接着逃婚,但我不在乎,你逃,我就追,接着这个名义,咱们还能一起逃开这牢笼呢。”
不知为何,蝶依觉得他的话语之中,染上了浓浓的哀伤,仿佛被无边的孤寂包围着。可是这样的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他,也会孤寂,也会觉得这偌大的皇宫是牢笼么?
“咚——”
怔忪之间,仿佛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蝶依一愣,起身查看,却见皇甫铭志竟从假山上摔了下去。
“你怎么了?”
正文 36 秘密
“二皇子,二皇子,你怎么样?”好端端的人怎么就会从假山上摔下来呢,摔下来也就罢了,怎么好不动弹呢,难道?
想到这里,蝶依心下一慌,连忙把他翻了过来,却见皇甫铭志鼻下竟流出血来,而那血的颜色,是黑的!
中毒?心中一凛,连忙拖起他,靠在自己怀中,他刚刚那么落寞,难道是因为身体的关系?
“二皇子,醒醒,醒醒啊!”拍了拍他的脸,怀中的人儿丝毫不为所动,她不可能抱得动他,附近又没有人在,看来只好自己去找人了。“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人来救你。”
蝶依说罢,放下他便要走,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死死攥住,一回头,却是皇甫铭志挣开了眼:“不要去,不能让人知道。”
什么?双眉紧蹙,不是那么复杂吧?
“这件事你知我知,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见蝶依不说话,皇甫铭志再度重申,眼中是浓浓的警告。
蝶依忽然觉得他的眼神好可怕,竟带着浓烈的煞气,丝毫不亚于刚刚大殿之上的北辰。这样的二皇子,与往日那个小白的人物完全不一样,他的背后,究竟有怎样的故事?
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就意味着这件事除了自己和他,根本没人知道。以皇上皇后对他的宠爱,他却不说出这件事,要么就是他的毒根本无解,要么就是下毒的人他们惹不起。无论是哪种原因,都是一个悲剧。
蝶依忽然觉得他也不容易起来,一个睿智的人,却生生要去扮演一个小白的角色,还要承受着这样毒,难怪会是那样的心境。
“不说你的毒怎么办?”蝶依看得出来,从他泛白的指间,紧咬的双唇,额头的汗珠上都能看得出来,他很痛苦。
“没,没事,十几年都忍了,不再乎这一夜,扶我走。”
蝶依想不到,万万想不到,皇甫铭志竟有本事在假山附近挖了个地道,而地道下面更是一间密室!虽说这里有些偏僻,却总是有人路过的,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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