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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升职记(全完结)第4部分阅读

      太子妃升职记(全完结) 作者:未知

    么?

    是诉苦,还是求捉口茭?

    既然来了,又这么近的住着,不见不合适。qiuduge秋读阁手机版我只得让绿篱再帮着我把里里外外都穿戴整齐了,这才出去。

    那赵王正在客厅里坐着,见到我来,起身含笑招呼道:“三嫂。”

    嗯,挺随意的样子,估计以前也是和张氏熟络的。

    我本有些防备着赵王,生怕他在提出要与我一同捉口茭的要求来,可一见他这笑模样,心中又不忍有些同情,这样一顶绿色大帽子,是个男人都不想戴。

    正琢磨着怎么开解安慰一下赵王,突听得赵王说道:“三嫂,前日里听人讲了些京中趣事,今夜里睡不着了,便想与三嫂说上一说。”

    我摸不透赵王的心思,只得应付:“好,赵王请讲。”

    本以为他是话里有话,一直提着精神准备从话里听出些什么来,谁知那赵王却是真真地给我讲起了京中各家宅院的琐屑之事:林御史家三公子新娶了赵翰林家的大女儿,婚后没一个月,两人便打起来了……有个富商一下子娶了七个小妾,还都是同时进的门,给大夫人敬茶的时候足足排到了门口……

    赵王的茶水一直在续杯……

    我想让绿篱去给我端些瓜子来……

    直到我再也熬不下去了,只得招过绿篱来耳语了几句,绿篱赶紧出去了,我又接着听赵王讲……

    过了一会儿,绿篱回来,凑近我耳边说道:“太子殿下已回来了。”

    我精神顿时一阵,坐直了身体,看着赵王道:“殿下啊,时候不早了,今日就先说到这吧,咱们都回去洗洗睡了吧!”

    第 14 章

    赵王那张淡定悠然的面孔终于有了丝裂缝,看着我:“不早了?”

    我点头:“确实不早了!”

    赵王又问:“该回去睡了?“

    我又点头:“你若还有谈兴,我可让人请了太子殿下过来,你们兄弟好好……呃……交流一下?“

    赵王干脆利索地起了身,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改日再来和三嫂闲聊,今日先告辞了。”

    我也心急火燎地往外送客:“那就不远送了,慢走,走好!”

    我嘴里说着慢走,脚下却一点也不含糊,幸亏赵王走得也不慢,不然非得成了他送我之势不可。

    前脚送走了赵王,后脚我就回房就趴床上了,只觉得累得腰酸背痛。唉,张氏这小身板真是中看不中用,得练!

    要说还是绿篱有眼力劲,没等我开口就过来给我按起肩背来。那小手按得地方都对,就是劲道小了些,我给她纠正了两次,她倒是记住了,可没按了一会儿,我又喊停了。

    绿篱颇为不解地看着我。

    我想了一想,还是说道:“你找个大抱枕来给我垫上一垫吧。”

    我看绿篱眼中还是疑惑,心道姑娘,看来你的胸还是小啊。

    我用双手在胸前虚比了一比:“这……太硌的慌了……”

    绿篱脸一红,抿嘴笑了笑,赶紧去拿抱枕。

    我长叹一声,以前只看到了大胸美眉胸前的妙处,谁知她们也有说不得的苦啊……

    且不说下垂不下垂的问题,干活都是个累赘嘛!

    唉……都不容易啊!

    我感叹着大胸妹的种种不易进入了梦乡。梦中,我被一条菜青蛇引入了瓜地里,然后被瓜蔓绊了个跟头,正好摔在两个大甜瓜之上,硌得胸口生疼……

    奇怪地是梦里都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琢磨着蛇代表着性暗示,一准是我太性压抑了。可是,这两大甜瓜是咋回事呢?……

    正冥思苦想呢,就听见绿篱的声音从天外传了过来:“娘娘,快起吧,今天是二姑娘的大日子,您可不能迟了。”

    于是,我便又琢磨,二姑娘?五姑娘我以前倒是常麻烦的,这二姑娘又是谁呢?

    绿篱急火火地把我从被窝里揪出来,我这才醒过盹来,想起来二姑娘是那张氏的妹子,是与我那五姑娘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

    同时也明白过来哪里有什么甜瓜,只不过是不小心又趴着睡了而已。

    绿篱忙活给我梳洗装扮,我瞅一眼窗外,天都还黑着呢,心里便有了些起床气,嘴上虽没说什么,脸上却是带出些样了。绿篱却浑然未觉般,只边忙碌着边给我念叨着:“今儿是二姑娘的及笄礼,听说家中准备的很是精心的,也邀了很多达官显贵过来观礼……”

    我精神顿时一振:“及笄礼?”

    绿篱点头,往我那脑袋上插着凤钗:“办完及笄礼,二姑娘就可以许嫁了,也不知会嫁到谁家去,看看今日都有谁来吧……”

    哦,我算是明白了,说什么及笄礼啊,原来是个上市通告啊,当着盛都满城的达官显贵宣布一下:张家的二女儿终于可以上市了……呃,错了,是终于成年待嫁了。

    我终被绿篱装扮一新,然后作为最尊贵的女宾去出席二姑娘的上市通告,然后发现,张家二姑娘的及笄礼果真很盛大,二姑娘长得果真很美貌,到的宾客果真都很……达官显贵……

    济济来宾之中,赫然出现了茅厕君与上树君的潇洒身姿……

    我表情很淡定,内心却几欲蛋疼……

    恨不能问一句兵部尚书我的父,您究竟有几个好女儿,为何每个女儿都嫁给权贵……

    二姑娘小模样挺俊,小身条虽未长成,可那前凸后翘的影子已是有了,以后少不得也是个尤物,只是不知道会便宜了谁。

    想到这,我瞧了瞧对面尚未婚配的茅厕君和上树君。

    茅厕君也很淡定,我相信他那是真淡定。

    上树君的表情看着也很淡定,但我觉得他可能内心跟我一样很蛋疼,因为他那眼神每每扫过桌上点心盘子里的桂花糕后,都会不由自主地再看一眼我。

    你说,你这是想吃桂花糕呢,还是不想吃桂花糕呢?

    正走着神,绿篱从后面轻轻地拽了拽我的衣袖,用低低的声音道:“娘娘,您看看江氏那贱人,每次都出幺蛾子,瞧那狐媚样!”

    其实,不用她提醒,我也早就看到了江氏。在那片花红柳绿金光闪闪之中,一身水绿色衣裙,脑袋上只斜插了支碧玉簪子的江氏,清新地跟棵水葱一般。

    哎?她今儿怎么没穿白呢?

    转眼看太子齐晟,他表情随也淡定着,可那眼神却不大稳当,总是围着江氏飘来飘去的。于是,我的心也便一直随着他的眼神飘着,生怕齐晟一个控制不好,再让枪指挥了人。

    枪指挥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枪一直指挥着人!

    唉,都是过来人,都明白的……

    更何况,今儿江氏那小模样的确挺招人的,我这只配枪套的,魂都颤了两颤,别说你一个带枪的了。

    兄弟,你一定要挺住,挺住……

    我,相信你……

    就这样一直提心吊胆地等到礼成,男宾女宾分席了,我这颗心才总算全放了下来,开始有心思仔细打量满堂的女人们。

    江氏暂且不说了,水葱一般的人物,我见尤怜。

    二姑娘虽年少,却已见美艳之姿,好苗子一个。

    其他的堂嫂堂妹之类的,也大都身姿苗条面容漂亮。

    看来,张家的基因确实不错,这是不是要归功于“貌美善妒”的张家老太太?

    我转头扫一眼右首的张家老太太,然后毫不犹豫地把视线转向了青春貌美的二姑娘身上。谁知就这样多余的一眼,却引来了张家老太太的注意。

    张家老太太突然向我请求说,二姑娘思慕我这个大姐良久,今天又是她及笄的好日子,我晚上能不能下榻二姑娘的楚风馆,由二姑娘陪伴我一宿。

    我一听都有点乐傻了,嘿,这老太太,怎么都和我想一块去了呢?

    看张老太太瞅向我询问我的意思,我连忙点头应允,睡吧,睡吧。

    谁知他妈这样一睡却睡出问题了。

    我这里美滋滋地赶到二姑娘的楚风馆,青春貌美的二姑娘没见着,“貌美善妒”的张家老太太却在等着我呢!

    张老太太全没了白日里对我的恭敬良淑,只板着那张褶子脸,冷声喝道:“跪下!”

    我这里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绿篱却已是麻溜地跪下了。

    张老太太看我没动静,怒道:“是不是真觉得自己成了太子妃了,是娘娘了,就跪不得我这个老太婆了?”

    我心里越发的诧异起来,绿篱却在后面偷偷地拽着我的裙角,小声地央求着:“大姑娘,大姑娘。”

    我擦,这称呼还不如“娘娘”呢,那个起码听了多半年了,都听习惯了。

    我勉为其难地撩了撩裙子,在张家老太太面前跪下了。

    张老太太龙头拐杖往地上这么一戳,气道:“绿篱只说你落水受了刺激,脑子乱了,我看你倒不是乱了脑子,而是乱了心!你蠢啊,蠢得都不像是我张家的女儿了!”

    我老老实实地垂头听骂着,心里却琢磨,这张老太太唱得这是哪一出?

    张老太太义愤填膺地指责我道:“其一,你向皇家人妄求情爱,此为不明;其二,你竟拿皇嗣之事来陷害映月,此为不智;其三,你与那杨严在东宫之内玩笑,此为不端;其四,你身为太子妃,却放任东宫事务不理,此为不严。你这等不明不智不端不严之女,哪里是出自我张家……”

    老太太上了年纪,牙口有些稀了,吐沫星子就在我眼前飘飘扬扬地落着……

    我垂着头听着,心道我这个冤噢,我比窦娥还怨呢。

    只盼着老太太早点骂完,我也好擦擦我这一头一脸的吐沫星子。

    谁知那老太太越说越气,说到后面气势非但不减少,反而愈加激昂起来。

    结果,她这一激昂,差点把自己给激昂过去了。

    张老太太刚刚骂到高/潮处,忽地没了动静,我这里抬头,正好看到张老太太直挺着身子往后仰去。亏得我反应快,上前迈一步伸胳膊就把她给接住了。绿篱从后面也紧跟着扑了上来,嘴里叫喊着:“老太太——”

    我本来已是托住了张老太太,结果被绿篱这么一压,好嘛,三个人齐齐地跌向地上,我就说嘛,这女人,除了坏事,她就做不了别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张老太太垫到了最下面。三个人的体重,把张家老太太砸地吭了一吭,嘿!歪打正着,她愣是又缓过来了。

    我和绿篱连忙把张老太太扶到床上躺好,这回,张老太太的怒气也没了,只伸出手摸着我的手背,轻声说道:“傻丫头啊,你怎么就不明白,进了后宫的女人,情啊爱的就只是个虚想了,唯一有用的就是子嗣和娘家的势力啊!”

    我手一哆嗦,差点把张家老太太的手给甩出去。

    张家老太太却一把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半撑起身子逼近我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丫头,你必须生下皇嗣来,必须!尽快!”

    我强自忍耐着,垂着眼皮,装良善::“那太子不喜我,我有什么办法。”

    张老太太不屑地冷哼一声,说道:“他齐晟当我张家是傻子吗,别说是太子妃,就是许我张家后位又能如何?一个无子的皇后,说废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我张家岂是这么好糊弄的!”

    张老太太停了一停,我的心也跟着停了一停,又听得她继续说道:“我已让你父亲给齐晟过了信,你生子之日,便是我们张家助他齐晟上位之时!”

    我擦!我刚才干嘛要去接你?直接摔死你了多好!

    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还有点神不守舍地。

    绿篱也没什么话,一看就是有着心事,我忍不住多嘴问了一问:“绿篱啊,你这样愁眉苦脸为哪般啊?”

    绿篱用她那双纯真的眸子看着我,很是忧愁地看着我:“娘娘,您要万一先生了公主,那可怎么办?”

    我擦,我这刚刚自我建设的差不多的心理一下子崩塌了,满脑子只剩下了前世某位法号三俗的大师说过的一句话:一窝一个公主,一窝一个公主,最后一窝一气生了俩公主……等她想生太子的时候,皇上他……死啦!

    第 15 章

    唉!真正的一夜无眠!

    归宁第三日,游园。

    张家园子依翠山山势逐层升高,园内的景色与园外的自然山林景色溶合在一起,那是相当不错的,只是我昨日受的打击着实太大了些,又加上夜里一宿未睡,实是没什么心情欣赏这景致。

    齐晟的脸色也不是十分明朗,我琢磨着是因为张尚书已经给他过了话呢,还是说江氏今没能来的缘故。

    赵王终一个人落了单,说是江氏昨儿夜里受了些风寒,不能同我们一起游园了。

    唉,我也颇有些同情江氏,你说天天大晚上的往紫竹林里跑,再好的身体也熬不住啊!

    本是张尚书领着大伙一同游园的,可游着游着这人群便分作了几堆,前前后后拖拉了老长。

    我回头看看那落在最后面的羞羞答答的二姑娘,再看看窜在最前面的猴一般的上树君杨严,忍不住对“导游”张尚书深表同情。

    带着这么一伙子无组织无纪律的“团员”,您老,辛苦了。

    许是那江氏不在眼前,齐晟的眼光没了着落,便时不时地往我身上落了。

    绿篱在一旁看得惊喜异常,每每地边用手轻掐我的手肘来提醒我:“娘娘,娘娘,太子殿下又向您这里看过来了!”

    我面上仍坚持淡定着……

    唉,我说绿篱,你能别掐了吗?他每次看过来的我那菊花都忍不住一紧,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一旁相伴的大堂嫂白氏瞧出我脸色不好,忙低声询问:“娘娘可是觉得乏了?”

    我这里还未说话,她又极伶俐地指着西边一处院落说道:“那边是凝翠阁,虽简陋了些,可却胜在幽静,娘娘若是不嫌,我领了娘娘过去歇上一歇。”

    我斜着眼睛瞄白氏一眼,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小嘴一点点,长得倒是真不赖,只是这眼睛太晶亮了些,不如纯纯的二姑娘可人心。

    转念一想,她就是长成天仙样,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罢了,随她去吧!

    趁着张尚书向齐晟等人讲解园中景致,我一手拉绿篱一手拉着白氏,悄摸摸地往凝翠阁方向溜,倒是没惊动什么人,只齐晟淡淡瞥了我一眼,却没说什么,移开视线继续听张“导游”的解说。

    还好,还好!

    刚摸到无人处,白氏便捂着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笑道:“哎呀,大姑娘还是这样调皮,哪里有点做娘娘的样子!”

    我顿时无语。

    绿篱忙对白氏说道:“我们娘娘夜里没睡好,大奶奶赶紧让人给打扫个清静点的地方,好让我们娘娘眯一会吧。”

    白氏又是笑,一迭声地:“凝翠阁里一早就备下的,我带娘娘过去就行。”

    凝翠阁里果然是一早备下的,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诸物精致,就是这香薰的太过浓了些,直熏得的我头昏脑胀恶心作呕。我这里刚要开口叫绿篱将门窗都打开散散味,就听白氏娇声说道:“因这香是娘娘出阁前最喜欢的,特意叫人提前熏上了,不知可还合娘娘的意?”

    我屏着呼吸点头,暗道:得!既是出阁前最喜欢的,先忍着吧。

    当下白氏告退出去,绿篱替我铺好了床铺收拾利索了,也自去门外守着了。

    我本想睡觉,可香熏得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死去活来,可愣是睡不着!只得起来,看一眼前门,再扫一眼后窗,我果断地选择了后窗。窗子只一打开,立刻一股清新之气扑面而来,我深吸了几口气,这才觉得又活过来一般。

    屋后不远便是一大片绿柳环绕的荷塘,现在虽未到荷花盛开之时,荷叶却已是婷婷满塘,果然不负凝碧之名。

    我探出身瞅瞅四处无人,直接跳窗而出。

    荷塘边上还停着几叶小舟,估计是给人游玩用的。可我天生秤砣体质,又不会操船,属下水容易上岸难的主,便没敢动那小舟,转而向柳林中而去,择了花丛后一隐蔽之处躺了,正打算好好眯上一觉,可老天偏生要搅我安宁,我这里正睡得迷瞪,便听得有人说道:“……若要看荷,再等一个月来最好,那时才是荷花最盛之时。”

    是个女子声音,含羞带怯温柔婉转,我听得心中一动,暗道有这等声音必然是个美人。

    一个男子低低嗯了一声,却未说话。

    我肚中暗骂:sb,这个时候哪能“嗯”!

    果然,那女子没了下言。

    我心中更是气急,哪里有这样泡妞的!好歹也应说一句“人比花娇”。

    这样一气,反而醒过盹来,发现自己依旧在那花丛的荫凉处仰面躺着,四周哪里有什么人声!

    难不成在做梦?

    正疑惑间,头顶突然出现了一张人脸,吓得我一惊,细看了看竟然是一脸淡定的茅厕君。

    我愣了又那么两三秒钟,然后不露痕迹地将一直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又琢磨着这样四仰八叉地躺着也不太好,于是就又侧了侧身,可等侧过身来才发觉这个姿势更是不妙……

    我也纠结了,这到底要换哪个姿势才能既庄重又文雅?

    许是茅厕君也看出了我的纠结,往后退了两步,终于开口道:“还是坐起来吧。”

    我从谏如流,立马翻身坐了起来,然后就去抓茅厕君的小辫子:“刚才过去的是你?”

    茅厕君点点头:“二姑娘陪我来看看荷。”

    啊!果然是二姑娘!

    孤男寡女郎情妹意干柴烈火……别想歪了,我说得是茅厕君和二姑娘。这种情形,他要是都不做了她,他一定不是爷们儿!

    我开始不露痕迹地打量茅厕君,希望能在他身上找出个树枝草叶什么的来……结果,他身上一点没有,我身上倒是沾了不少。

    我赶紧低头择身上的草叶子,边择边问茅厕君:“你对二姑娘有意?”

    茅厕君在我身旁坐下,答:“还好。”

    我又问:“想娶她?”

    茅厕君想了想,轻声道:“想。”

    我提醒:“那得赶紧下手!”

    茅厕君没回音,静默了一会,轻声问我:“你在为什么事犯难?”

    我一愣,转头看向茅厕君。

    茅厕君淡淡笑笑:“你睡着了都皱着眉头,必是有心事为难。”

    这话说的,好像你看了我多长时间似的!我想了想,反问茅厕君:“你说是性命重要还是菊花重要?”

    茅厕君被我问的一愣,思量了片刻答道:“世间有人爱菊胜过性命,可是菊可再开,人无重生。”

    我听得有些囧,果然有太多代沟,交流有碍!

    干脆也不再理他,只低下头专心地择身上的草屑花瓣,正已择了个七七八八,伸手捏腰带上散乱的花瓣的时候,身旁的茅厕君突然站起身来,淡然唤道:“三哥!”

    我手一哆嗦,不止把花瓣捏下来了,连带着腰带都扯开了些。

    我抬头,正好迎上齐晟的视线。我只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坏了,咱们好歹也做过二十几年爷们,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他喜欢不喜欢你是一码事,可你爬不爬墙却是另一码事了!

    我擦!不会被逮去浸猪笼吧?不过我好歹也是太子妃,估摸着也不会那么野蛮,顶多一杯毒酒了事……

    哎?这有什么区别吗?

    齐晟眼神虽冷,语气倒是平静,说道:“张放在寻九弟,九弟快些过去吧。”

    茅厕君听了,向齐晟告辞,又转头向我揖了一揖,这才离去。

    待茅厕君走远,齐晟也转身而走,我明白他要是就这么走了,我早晚得喝毒酒不可,于是一个鱼跃从地上蹦了起来,上前两步伸手去抓齐晟肩膀:“别走!”

    齐晟肩膀微沉,一下子从我手中滑开,转回身冷冷地看我一眼,拂袖再走。

    我急忙在后紧跟,也不高呼什么“你听我解释”的废话,不管齐晟听与不听,我只管直奔主题:“我们俩之间没事!不小心碰到的,我想避开人在这眯一会,结果撞见他和二姑娘的口茭情了……”

    齐晟理也不理我,只在前面走着,眼看着前面就要有人了,我一时也急了,叫道:“我擦,我有那么傻吗?我就是要偷也不偷他啊!紫竹林里那么好的地,赵王现成的人,我犯得着……”

    齐晟的脚步终于停下了,我也赶紧用手捂住了嘴。

    齐晟转回身冷冷地看我,我想了一想,试探地:“最后那一句不算,我再重来一遍?”

    齐晟冷哼一声:“张放已是和我提了,你回去告诉言氏,不用等她临闭眼前,我会尽快让她看到个重孙!”

    齐晟说完就走,我立在原地想了又想,忽地一下子明白了,我擦!他这意思是要尽快和张氏xxoo?

    我一时觉得天昏地暗,雷霆阵阵。

    魂不守舍地回到凝翠阁,绿篱正因找不着我急得团团转,见到我回来直念菩萨保佑,然后惊喜万分地告诉我:“娘娘,殿下派人传了话,晚上要宿在娘娘房中……”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只知道在我头顶响了许久的天雷终于劈了下来……

    是屈辱的活着,还是庄严的死去?

    这事真他妈让我纠结!

    我想了又想,纠结了又纠结,终于用司命星君的话劝服了自己。于是,我终于痛下决定……

    我还是屈辱的活着吧。

    司命星君他说:你本就应投了这个女身的……

    回凤仪院的时候碰见了江氏,许是她也知道我今天晚上要失身了,看我的眼神很是怜悯……

    我真想抱住她痛哭一场,要是能换成和你睡,那该多好!

    要说还是绿篱知我心,知我心慌,不等我吩咐就早早地备好了美酒,又交代我:“娘娘,您等着,我再去端几个小菜来。”

    我心道,壮胆的酒,哪还用得着什么酒菜啊!

    我在桌边坐下,一杯紧着一杯喝着,只想赶紧醉倒了往床上一倒,两腿一分,赶明天醒来的时候什么事也完了。

    我这里还喝着,绿篱端了几碟小菜进来,看见我正口对着酒壶喝酒一下子就急了,两步冲过来,劈手来夺我手中的酒壶,急道:“哎呀!娘娘,您怎么自个喝上了?”

    我口齿有些不清:“你这不是老不回来嘛!”

    绿篱见我醉的迷糊,气急:“您喝怎么多酒干吗!”

    她这语气,让我想起了我那上上任的女朋友,每每我喝多了的时候,她也总是这样骂我……

    我忽地悲从心来,一把抱住绿篱,喃喃:“我害怕,我害怕……”

    有人问:“现在不怕了?”

    我摇头:“不怕了,不怕了……”

    那人又说:“那就睡了吧。”

    一听见“睡”这个字,我一下子亢奋起来,伸手推开绿篱,猛地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一脚踩上凳子,把手中酒壶用力往桌上一磕,用半拉破酒壶指着那人叫道:“睡?我倒看看谁他妈敢睡我!”

    第 16 章

    屋子里一片冷寂,我觉得头越来越晕,有点天旋地转起来。我用力闭了闭眼,再睁眼,天地照常转着……

    一个娇俏的身影向我扑了过来,高呼着:“娘娘——”

    手里的半拉酒瓶被人夺了去,我转身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嗯,又香又暖,又细又软……是绿篱,我终放了心,闭上眼笑道:“绿篱,还是咱们俩……睡了吧。”

    说完,我一手沿着绿篱柔美的曲线下滑她的膝窝,用力一抄,绿篱纹丝不动。

    唉,绿篱啊绿篱,你真该减肥了,看着瘦,分量可真不轻。不过,我知道决不能对着女人说胖的,哪怕丰满也不行,于是,我挺明白地选择了闭嘴,只又努了把劲……绿篱惊呼一声,终于被我掀翻,顺便也把我拉倒在地上。

    我哈哈大笑,笑声未止,身体一轻却被抱了起来。

    哎呀呀,女强男弱可不好,于是我反攻,趁着绿篱将我往床上放的空当,一个千斤坠把她拉倒,就势翻身将她压在下面,用手摸着她的脸蛋:“宝贝,我疼你……”

    绿篱初时并不回应,我只当她害羞,俯身从她额头轻轻吻起,流连着往下,时轻时重时缓时急,待吻到唇上时,她终于有了点点反应。

    我暗笑,亲舔啃蹭,摸捏揉掐……十八般手艺轮番上阵,不一会功夫就将绿篱扒了个精光。待到两人□相对,我的手抚上绿篱的胸,顿时大失所望。

    哎呀!被这丫头骗了,这哪是水蜜桃啊,分明是葡萄干嘛!

    不过,咱们是有素质的流氓,断不可以伤害美眉的心灵。

    于是,我趴下去亲绿篱的耳侧……哎?胸部摸起来不大,触感还是很有料的嘛!

    起身,再摸,还是葡萄干……趴下,一蹭,又是水蜜桃……如此折腾几次,我原本就眩晕的脑袋,更糊涂了。

    到底是葡萄干还是水蜜桃?

    我疑惑地看向绿篱,重影之中,绿篱的脸也大了许多,已是眉头轻皱,香汗淋淋……背上的手忽地用力,一阵天旋地转,绿篱竟然反客为主,将我压在了身下。

    我喜欢自力更生的美眉!

    被男人压是一种悲惨,但是,被美眉压却是一种幸福,于是,我幸福地躺下了,头枕双臂,冲着绿篱低低地念着:“e on,baby!”

    绿篱受到我的鼓励,更是热情起来,俯身冲我亲了下来……我闭着眼,很享受。只是,绿篱美眉,你是真的该减减肥了……

    哎呀,要压死我了!我的手终于枕不住了,只得抽了出来去推绿篱。

    哎?怎么又成了葡萄干了?

    哎呀!现在不是葡萄干和水蜜桃的问题,而是,绿篱,你太沉了,压得我上不来气了!只得喘息着提醒:“轻点,轻点,别激动……唔,唔……别啃,别啃,错了,错了,是坐着,坐着,不是这样……唔唔……这样进不去的啊!……啊!别撞……会撞折的……啊!!”

    ……

    世界终陷入了黑暗中……我又开始做起了梦,这次,没有菜青蛇,没有大甜瓜……只有无边无际的大海和颠簸不止的小船……

    再睁开眼时,屋里还是黑的,虽看不清,但凭着感觉我知道身旁是躺了一个人的,我闭住呼吸,伸出手,手指沿着柔滑的绸缎向那人身上慢慢摸去。

    先碰到的是手,掌心温热干燥,手指修长,骨节明显……

    这不是绿篱的手!

    我噌的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惊愕地“看”着那人。

    那人没动地方,依旧静静地躺着。

    除了太子,谁还能在太子妃的床上如此镇定?

    我还有点不死心,颤着声问:“你……?”

    齐晟没回音,过了片刻后突然叫:“掌灯!”

    床帏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然后外面就亮了起来,红润的光透过帐子照进来,我看清了床里面躺的果然是披头散发的太子齐晟。

    我有点呆了,没什么反应。

    齐晟缓缓坐起身来,柔顺的长发从肩头滑落下来,遮住些他硬朗的线条,昏暗的光线下看过去,这小子的确长得很俊。

    可是,再他妈俊也是男人啊!

    我气急败坏地跳下床来,从床边的衣服堆里摸了条裤子就往身上套,待套上了才发觉这裤子又肥又大,我擦,这是齐晟的裤子。于是,我又他妈手脚利索地脱了下来往床上一扔,弯腰去翻找我自己的衣服。

    我竟然让一个男人给上了,我竟然上了一个男人,我竟然……一时间,我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实在不敢回头看床上的齐晟,腰带没系好就奔出去了。

    一出门就撞到了绿篱身上,那丫头很激动,上来用力地抱住我,把嘴贴到我耳边低语:“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我被绿篱抱着,挣不脱,逃不掉,欲哭无泪。

    绿篱脸红红地:“娘娘,奴婢给您备了香汤,您泡一泡身子就不痛了。”

    我真想对她喊:泡p啊!老子身子不痛,心痛啊!

    浴室里水雾氤氲,我垂着头泡在浴桶里,表情很不淡定!

    绿篱替我轻轻地擦着身体,时不时地就要捂着嘴偷笑一下。我知道她在笑些什么,我脖子上和胸口上都有吻痕,星星点点的,绿篱每偷瞥一眼都会羞得满面通红地低下头去。

    我擦,齐晟真是个畜生。

    绿篱的眼光又一次扫过我胸前,又抿着嘴低下头去。

    我实在忍不住了,问:“真这么好笑?”

    绿篱赶紧跪下了,指天发誓:“奴婢绝不敢笑娘娘,奴婢是替娘娘高兴!”

    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迁怒绿篱,于是闭嘴,闭眼。

    泡完澡回到内室,齐晟竟然还在。我下意识的便要转身,忽地想我为什么要跑啊?我怕他什么啊?反正上也上了,也就这么一次,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个屋檐底下的,我又不是大姑娘,又不是贞洁烈女……好吧,我心里还是有点乱套。

    不过,我终究是转回了身,看向齐晟。

    他头发也湿乎乎地披散着,看样子也是刚洗完澡,领口还没掩好,露出紧致结实的麦色胸膛,还有斑斑点点的红色瘀痕,比我身上的要多的多,多的多……

    我愣了一愣,顿时明白过来,好嘛,原来我比齐晟还畜生!就当扯平了吧。

    我在椅子上坐下,抬头看向齐晟,问:“你打量够了没有?”

    齐晟没说话,只沉默地看着我。

    我决定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殿下,咱们得好好谈一谈,今儿晚上这事呢,我想咱们两个都不怎么喜欢,只此一回也就够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齐晟突然问。

    他又回到了老问题上,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实话,告诉他实话又会怎样。突然间,我有些恶毒地想,如果我告诉他,太子殿下你刚才上了一个男人,他会是什么反应?

    第 17 章

    齐晟仍在盯着我,目光鹰隼般锐利,只是再配上胸口的那些斑斑点点的红,突地就没了气势。

    他见我目光落在他的胸前,下意识地掩了掩衣襟,然后好像又觉得这个动作太没气势了,便又松了手,仍盯着我冷冷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突然间很愤怒,我擦,你上完了,爽完了,又来问我这个,你上之前怎么不问清楚呢?

    一时我也不想和他来什么开诚布公了,只是答道:“张氏!太子妃张氏!”

    对待这种sb,说多少话都是白费口舌,他只会捡着自己想要的听。

    齐晟低低冷笑一声:“你当我是傻子?”

    我心中陡然一惊,呀!他怎么知道?

    许是看到了我脸上的惊讶,齐晟的眸子更黑更深,蕴起更多的怒气。

    我颇有些无奈,只得问齐晟:“你到底想要个什么答案?”

    齐晟被我问的一怔。

    我又接着说道:“我说我是张氏吧,你不信,我若是说不是张氏,你就信了?再说,我是不是张氏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的太子妃是张氏不就得了?”

    齐晟更愣。

    我很想告诉他,兄弟,这胸大呢,不代表就一定得无脑,头发长呢,见识也不见得就短了,你别太小瞧人了。

    于是我又威胁道:“楚王已有意求娶我那妹妹,您别整天琢磨我到底是不是张氏了,还不如琢磨一下该怎么做才不会让张家舍弃了你。”

    齐晟神色已是恢复了冷漠,嗤笑道:“张家舍弃了我,便也是舍弃了你,你又有何得意之处?”

    我心道你别吓唬我,我还真不是厦大毕业的。

    我盯着那齐晟,不急不缓地答道:“殿下您坐了帝位,我不过一个不得宠的皇后,还时时碍着别人的眼,怕是长命不了,您坐不成帝位,凭张家的势力,留我条命怕是也不难,不就是寡妇嘛?您放心,我一定能给您守住,别的事我不敢说,偏这事我可以和您保证!”

    齐晟剑眉扬起,显然是已动了怒,我欺他不敢杀我,只是挑衅地看着他,怎么着,兄弟,你现在有胆和张家决裂吗?如果你有这个胆,你至于白天刚听了信,晚上就赶着来睡我吗?

    齐晟看我半天,却突地笑了,就嘴角往上挑的那种,又口茭又诈,看得我心里一阵发凉。

    齐晟从床边站起,走到我身边站定,低头俯视我。

    这姿势真他妈让我觉得不爽,于是我便想站起身来和他对视,谁知刚一起身就被他一把搂了过去,用手捏着我的下巴抬了起来。

    我一时被雷得呆了,没了反应,眼睁睁地看着齐晟的脸缓缓地贴近,在离我脸只有一指的距离时停下,轻轻吐着气说道:“你知道我怎么做张家就不会弃我了吗?”

    齐晟的手指在我脸侧划过,顺着脖颈往下,在锁骨处稍稍停了一停,挑起我胸前的衣襟……

    我擦!他敢调戏我!

    他把老子当女人调戏呢!

    我气得晕了,身体都隐隐抖了起来。我想,是先揍他脸一拳,还是先给他下面一脚?

    齐晟嘴角却挑得更高,不屑地笑了笑,收回了手,拂袖而走。

    我愣愣地站了片刻,提起已经握紧的拳头看了看,有些后悔。

    第四日,回宫。

    齐晟与我不约而同地都穿了衣领稍高,裹得比较严实的衣服,两人见面对望一眼,齐晟冷冷地别过了头,我想过去抽他几下。

    绿篱攥了攥我的手,我忍下了,只冲着齐晟的背影竖了竖中指。

    张家阖府上下在门外送齐晟与我,当着张家老少爷们的面,齐晟牵起了我的手,我下意识的往回抽,没抽动,这小子攥得还挺紧。

    赵王夫妇,茅厕君,上树君等人得在我们后面走,所以也在门口站着送我们,齐晟的目光落在江氏身上时,攥着我的手松了一松。我转头也看向江氏,今又没穿白,而是身月白衣裙,春风之中轻柔的衣裙随风摇曳着,翩翩欲仙。

    我凑近齐晟,故意恶心他:“哎?你看看,江氏这一身谪仙般的衣裙下面,会不会也是桃花点点?”

    齐晟转头看我,眼神凌厉如刀。

    我偏不怕死地激怒他:“赵王和江氏眼下都泛着青呢,估计得折腾的一宿没睡!”

    齐晟的手指发力,将我的手骨几欲攥折,我忍着疼,咧着嘴笑着。

    齐晟也凑近我,贴到我的耳边:“你别觉得有张家在,我就不敢把你怎样。”

    “那你就把我怎样了啊,赶紧休了我,要不就干脆杀了我!”我激他,我昨夜也是想了一夜,对于齐晟,不能总是这么惯着哄着,他本就瞧不起张氏,我若是再伏低做小,即便以后他真让我做了皇后,也非得踩死我不可。

    我得让他看到我的价值,就如同你得让你的老板看到你的工作能力。

    我俩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交锋着,脚下却都是不停,车驾前,齐晟一脚踹开了趴伏在地上当脚踏的内侍,双手一举将我举到车上,自己也跃上车来,这才低声冷笑说道:“不休你不杀你,你当我就没法了吗?”

    说完,手在我胸前一拍,我便仰面倒入了车内。

    齐晟也紧跟着进入了车内,我立刻便想,如果你他娘得再敢上我,我就弄死你!

    齐晟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仰面半倒着,用手肘支着上身,全神戒备地盯着齐晟,誓与贞洁共存亡!

    结果发现,是我思想太邪恶了,人家冷冷看了我几眼,就从我身边过去了,显然没打算搞什么车震门……

    我怔了一怔,随即便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想想也是,只要不是心理扭曲兴趣变态,没人愿意玩霸王硬上弓的,咱是男人,咱了解这个,一个不好被伤了根本,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

    齐晟见我笑,又瞥了我一眼,没说话,从壁柜里掏出本书来,又低下头看了起来。

    我心道这车晃悠地这么厉害,你就看书吧,早晚看成近视眼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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