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第30部分阅读
谁主沉浮 作者:未知
势,并沉声说:“围上!”
应声,众官兵显出极好的战斗素质,大刀手长枪手一涌而上在三丈左右距离围住马车,骑兵则在十丈左右构成第二道包围,弓箭手在十五米左右张弓搭箭严密监视。haohanshuwu 浩瀚书屋手机版
从他们每个人眼里淡漠的神情,从他们井然有序各就各位的动作,从他们包围的兵力分布结构层次,傅三江觉察到他们是官兵中的劲旅,拥有强大不容忽视的战斗力。
“军爷,什么事?”傅三江做出一副惊恐样跳下马车。
对面官兵所具有的战斗力绝对不是傅三江能挑战抗衡的,如果发生战斗,傅三江唯一的选择只有逃跑,而且是一个人逃跑。
江湖搏杀和军队作战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出身八荒傅的傅三江很清楚这一点。
在平地上正面挑战一队队列整齐装备精良的官兵,在箭如雨下、四周刀枪如林、马步轮流冲击下,纵使强如仓云,只怕也抵挡不了多久,因为再高武功的人也只有一双眼睛两只手。
换一个角角度看,以这七十名官兵,在街巷之中,迎战一个江湖高手,不用仓云,傅三江都很有把握利用地形地势逐一解决并最终消灭他们。毕竟,单个官兵对任何一个江湖高手来说都是不堪一击的。
高个军官驱马来到距傅三江一丈处冷冷说:“我们已不是官兵,现在是土匪!”
咯噔!
溃散官兵狠如匪!
不管是官兵还是土匪,一场劫难是少不了的。
傅三江深吸一口气,他不知道对方胃口究竟有多大,但希望首先保全漆文燕樊悦的性命。若是对方真要斩尽杀绝,他只有以死相拼了。
“你的马车,我们征用了!”高个军官马鞭一挥说:“叫车里人下来!”
“爷!车里是妇道人家和孩子,没马没车走不了路,行行好,给个方便!”傅三江求。
“啪!”
高个军官响亮一鞭打在了傅三江左肩之下,立打得他衣服破碎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啊!”
一阵剧痛,傅三江踉跄后退两步。
“听明白没有!”高个军官说:“叫车里的人下来!”
傅三江忍着痛咬住下唇,盯着他一言不发。
高个军官扬鞭欲再抽。
“老三,你跟他个车夫费什么劲!”一个中年国字脸军官模样的人说:“上去两个人,把人弄出来。”
“是!”
应声,两名兵士纵上马车。
傅三江心一凉,不仅因为发现有比高个军官地位更高的人存在,导致他原计划的挟持失效,更重要的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少妇对于一群如饥似渴的溃散官兵来说,将有多大的诱惑杀伤。
“啊!”
漆文燕一声尖叫。
有女人!
所有官兵们齐振奋了精神。
傅三江向马车方刚移动了一下脚步,三根长枪二把刀立刻逼住了他。
“哎!”
一名官兵惨叫一声,随即吼:“兔崽子!”
“扑!”
樊悦被人一脚踢下马车,摔在地上昏了过去。
“悦儿!悦儿!”
漆文燕外衣被撕开,露出半边美丽的肩膀,她甩开抱住她的兵士,用难得一见的灵活扑下车,抱住樊悦。
哇,好美!
几乎所有的官兵们脑海里浮出一般无二的想法。
追出来的兵士探脑袋看了外面众家兄弟一眼,咽了一口水,又缩了回去了。
“诸大哥,余三哥,瞧,好多银子!”
两名兵士将翻来的一箱银子拎了出来。
高个军官余三哥翻身下马,大踏步走到了漆文燕身边,用马鞭硬托起她的下巴。
真是一个的的确确标致的女人啊!
漆文燕抱紧樊悦,目中尽是无助悲伤凄凉的目光。
用眼神给两名兵士下令,要他们拖漆文燕进马车,余三哥迫不及待得想放松一下自己。
明白他想干什么,下决心,一动手就先杀了他,傅三江下了同归于尽的决心,愤怒而又绝望吼:“我不管你们是兵还是匪,劫财不劫色的规矩,该懂!”
“什么,你来教训我?”余三哥怒了,他一扬手。
“啪!”
重重一鞭抽在了傅三江腰上,殷红的血立刻流了出来。
傅三江硬挺着纹丝不动。
余三哥又是一鞭欲打来。
“老三住手!”
中年国字脸军官诸老大开口说:“能挨得住我家老三鞭打的,是条汉子!”
“大哥,这家伙太放肆!”余老三怒气冲冲说。
“他讲得有理,我们兄弟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走这条路是被逼无奈。”诸老大说:“欺负妇孺不是我们的作为,对不对?弟兄们!”
“对!”
众官兵齐声响应。
“劫财不劫色!”诸老大断然说。
余三哥悻悻然,用凶狠目光扫了傅三江一眼,又用留恋目光看了漆文燕一眼。
“妈的,将金银细软都给我交出来!不然,打断你们的腿!”余三哥穷凶极恶说。
忽然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来,千叶珊瑚珠在身上,傅三江汗马上出来了,要搜身的话,千叶珊瑚珠根本藏不住,一定会被搜去,可是千叶珊瑚珠不是普通物品,一旦落入识货的邪派中人手中,对江湖天下人危害几乎是毁灭性的!可目前形势难得保住了三个人性命,再为千叶珊瑚珠而争斗,显然傅三江并不情愿。江湖天下的危害劫难,那是日后的事,眼面前,他倾心爱慕的少妇漆文燕活泼可爱的樊悦两人命之忧却是实实在在的。
果然,两名兵士朝傅三江挽袖子走了过来,搜身意图极为明显。
“爷,江湖规矩,取十留一,总得给我们留点活路吧!”傅三江不做指望叫。
一瞬间,傅三江打定主意,搜就让他们搜千叶珊瑚珠去,自己安顿好了漆文燕樊悦后,立刻不惜一切代价追赶这群人,务必将他们杀个精光,抢回千叶珊瑚珠。或许这要冒很大风险,但为了漆文燕樊悦,值!
实在不行,傅三江逼急了就闯无双寨,让傅击浪出动无双战士,将长江两岸搜个底朝天,也要将这批人找出来,抢回千叶珊瑚珠。
余三哥眼中杀机暴现。
两名兵士走到傅三江身边。
“哈,是我小瞧了你,朋友!”诸老大缓缓说:“弟兄们原本是大明官兵,被逼为匪,头次开张,不懂江湖规矩,多有得罪!”
傅三江一怔,想不到对方会说这种话来。
“搜身免了!”诸老大笑说:“教训人的总得拿出点能耐来,对不?老三,抽他背上三鞭。”
“弟兄们,走!”诸老大下令。
“啪!”“啪!”“啪!”
余三哥似将内心无尽的怨恨寄托在鞭上,倾尽全力打了傅三江背上三鞭。
够狠毒!余三哥鞭上用的是潜劲,一般人一个时辰后内伤发作而死。
打完,余三哥出尽恶气,纵上马扬鞭而去。
除了第一鞭吃了一些苦头,剩下四鞭,傅三江都及时运起了“和怒真煞”抵挡,所以表面上看起来伤得可怕,实际上全是皮肉伤,就是第一鞭,傅三江并非是来不及运“和怒真煞”,他是故意挨那一鞭,以显示普通人身份。
二个换洗衣服的包裹被拆散,衣服扔得满地都是。一皮囊水够用二天的干粮也留下来,这伙官兵倒多少有点人情味,做得并不算太绝。
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放入口中咽了下去,傅三江必须浪费这枚丹药,因为下面将不知道会再遇到什么情况,身体多一点能力,就多一份希望。
漆文燕抱着樊悦低声抽泣。
“怎么了,樊悦怎么了?”傅三江心绷起来了。
“他昏过去了!”漆文燕满脸泪水说。
弯腰摸了一下樊悦的鼻息,傅三江说:“没事,他一会就醒。”
“你受伤了?”漆文燕见傅三江伤痛累累惊叫。
“小意思。”傅三江收拾干粮水囊衣服。
“我们现在怎么办?”漆文燕无助说:“没有马没有车!”
“不还有腿吗?”傅三江微笑说。
~第五十一章极度脆弱~
腿?漆文燕发愁得看着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尊处优的双腿。
“走吧!趁下批人来之前,找个安全地方容身。”傅三江将包裹都提着,又将樊悦背在背上。
下批人!漆文燕打了个寒颤,连忙起身。
离开大道走小路,傅三江希望尽快给漆文燕樊悦找个暂时容身的地方,他才好进行下一步。
“都是我的错!”漆文燕悔恨交加说:“要是听了你的,不会落到现在地步。”
“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傅三江说:“没关系,我身上还有银票二百多两,只要渡过眼前劫难,够用了。”
“还会有散兵?”漆文燕胆颤惊问。
“一定有,我们之所以昨天一夜没遇上,是因现在才刚刚进入他们活动的区或。”傅三江冷静分析说:“再顺大道走下去,不知会遇见多少,故必须立刻走小路。”
哦!漆文燕不由紧紧贴住傅三江,以获得他坚强有力的保护。
傅三江没有明说的话,是他已动了杀机,不打算回避散兵了,离开大道走小路,是回避大股官兵,准备拿三三二二的散兵游勇开刀了。
没有车没有马,带着妇孺,根本没机会没可能脱离这个危险区域,横竖八荒傅过惯占山为王称霸海上的日子,傅三江情势所迫,亦要拿出家族作风应对困境。
糟糕的很,漆文燕精神肉体都没有做好在崎岖小路上行走的准备,她走了没多久,就显出难以支撑,连连摔倒了几次。
棘手啊!傅三江为难,以这个蜗牛速度,怎么去寻找暂时容身之地,眼见天过不了多久,就会黑了,情况将变得更糟。
知道形势危险,漆文燕努力凭意志再走了半里路,最后实在支持不住了。
“我走不动了!”漆文燕万分沮丧用带哭腔说。
她尽力了!可不走行吗?傅三江愁云满面,依这情况下去,与等死无异。
“瞧!烟!”
傅三江用手指远方。
“什么?对,是烟!”漆文燕肯定。
“有烟就有人家,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傅三江兴奋说。
“嗯!”漆文燕不知从哪来了力气,竟一下站起来朝前走。
“走稳了!”傅三江手搭上她那纤细柔软的腰,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她走平稳长久一些。
似有一股异样的暖流从傅三江手心流入了漆文燕体内,让她的疲劳沮丧困乏感大为消除,精神振做了点。
走了大约近一里路,隐隐看到远处有山腰上有一栋青砖房,它上面冒着一股渐渐变淡的黑烟。
“不好!”傅三江低叱一声,拉漆文燕一同伏倒在山坡上。
“什么啊?”
一下失去支持的漆文燕很舒服躺在草坡上,借以休息身体。
“恐怕那不是炊烟,是有人洗劫后放火的烟!”傅三江肃杀说。
“啊!”漆文燕花容变色说:“他,他们…”
“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傅三江说:“你和樊悦呆在这,我潜过去看看。”
“不!可…”漆文燕心里极紧张。
将身上樊悦放了下来,傅三江动作灵活如狡兔,借地形向青砖房潜行了过去。
“小心!”
漆文燕低声对已在她眼前消失身形的傅三江说。
理论上,傅三江大摇大摆上去都不会有什么问题,被仓云抱石奇梦石等人器重看好的人物,就算赤手空拳,一下摆平十个八个官兵不会有什么很大问题。
可傅三江恨透了散兵游勇,他已下了决心,一有机会,就毫不留情出手杀了干净利索,一个也不放过。
离青砖房三十米左右,傅三江已确定不仅青砖房内绝对无人,而且周围半里地也没有别的生命存在。
挺起身体,傅三江走近了青砖房。
视线才那样一接触,傅三江的血液就几乎凝结了。
太残忍悲惨血腥的场面!
青砖房烧塌了半天,变得很淡的黑烟徐徐冒出。
空气中弥散着浓浓血腥味还有股烧焦的臭味,水井边有一名全身赤裸的少女尸体,她双手双脚都被木橛子钉住,身上满是被口茭h药凌辱的痕迹,ru房和下阴都被人割掉了。
一米高的护院围墙上倒着一个手持锄头被打得脑浆四溢的青年男子尸体。
青砖房门左侧,一名中年农夫模样男子被三支白翎箭钉在了墙上,身体半悬着,脚下是一大已凝固的鲜血。
青砖房被火烧塌的右半侧,有具被烧成焦炭,分辩不出性别尸体。
丧尽天良没有人性畜牲!傅三江内心怒吼,不要让我碰到你们,否则你们没有一个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纵使知道自己身处险境,形势危急,不能耽误一分一秒,傅三江仍无法打消,为四人料理后事的念头。
得先将漆文燕樊悦移到附近来,傅三江想,省得有什么变故。
要先收拾一下,否则漆文燕樊悦看见,不吓死才怪!傅三江刚提起脚。
一个大胆疯狂的念头出现在他脑海里,傅三江刹住了脚步。
将漆文燕樊悦藏在青砖房侧草堆里,自己去追杀那些畜牲!
不管是黑夜和白天,再残暴凶残的官兵匪寇对同伴洗劫后的血腥地方都不会有任何兴趣。漆文燕樊悦躲在这里面,绝对安全,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傅三江自己抓紧时间在周围追杀散兵游勇,抢夺他们的物资马匹,以便能离开危险区域。
出人意料的隐藏加上傅三江惊世绝代的身手,没有任何理由这个计划不会成功。
问题是,这血腥悲惨残暴的场面,让见惯死亡且时常制造死亡的傅三江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柔弱少妇漆文燕天真幼童樊悦。
天就要黑下来了,傅三江决定了。
为了生存,人有时不得不忍受无法忍受的东西!
从没有如此痛恨明亮的月亮,躲在青砖房侧草堆里的漆文燕感觉自己象地底的昆虫,无比热爱黑暗,厌恶所有的光茫。
漆文燕不敢大口呼吸,因为大口呼吸,她怕会呼入了那血腥且带有尸臭的空气。
漆文燕不敢睁开双眼,因为睁开双眼,她怕会看见那残忍而又悲惨的场面。
漆文燕不敢随意想象,因为随意想象,她怕会将自己的命运和外面的尸体联想。
肠胃里已呕完了所有可供呕吐的东西,漆文燕不敢饮水进食,她怕一吃喝又会引起无法抑制的呕吐!
唯一让漆文燕能获得少许安慰的是,樊悦均匀的呼吸声。
夜是这样的寒冷刺骨,漆文燕将所有可用来御寒的衣服都在了身上,再加上厚厚的茅草,仍然无法抵挡一阵阵寒意。
并不是夜太寒,是漆文燕心寒!
又疲又倦又恐惧又惊慌,漆文燕觉得自己是在地狱里经受最痛苦的煎熬,如果身边没有儿子樊悦,她一定早已崩溃。
人性中最伟大的力量母爱支持着漆文燕,忍受住了原本不能忍受的煎熬。
傅三江离开了有三个时辰,还没有回来。
有二批散兵游勇路过此,无不没有做任何停留。
在此刻,漆文燕发现了自己从内心里的极度脆弱!
没有了傅三江,没有了他坚强的话语,没有了他厚实的身影,没有了他男人的气息,漆文燕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只毫无任何能力的羔羊,等待着命运的屠刀杀戮!
没有崩溃是母性的光辉!
一线生机希望,漆文燕完全寄托在了傅三江身上。
女人是弱者,需要坚强的肩膀!漆文燕痛恨自己与傅三江无谓的争执,更对自己无谓的提防感到幼稚。
与生存和孩子相比,被侵犯被污辱又是多么的渺小!漆文燕觉悟到了,身无弱者,不可能面面俱到的保有一切,有所得必须有所牺牲。
没有人有义务为别人的性命冒险,要这么做肯定是有所图。
江三不是大侠,仅仅是一个年青的车把式,他为自己和孩子做得太多太多,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人侠义的行为。为的是什么?图的是什么?漆文燕心底雪亮。
江三连命都拿出来冒险,自己还拘谨于某些东西吗?漆文燕犹豫了一呼吸功夫,转而将顾忌甩到爪哇国去了。
夫人,此去甘肃,路途千里之遥,还请夫人以保全樊家血脉为重,无论身负为等苦楚,切匆松懈放弃。樊管家的话在漆文燕脑海里回放。
果然不愧为见多识广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樊管家似乎有预感可能发生的一切似的。
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漆文燕温柔无摸着樊悦,是你,我的孩子!自从相公死后,我的生存完全是为了你,是为了给你创造安排争取幸福美好的生活!
如果江三能回来,漆文燕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紧紧拴住,让他为自己和孩子出尽死力,保自己和孩子平安到达甘肃娘家。
可他会回来吗?
漆文燕神色暗淡了。
江三离开时,她百分百相信他会回来,现在三个时辰过后,漆文燕认为希望很渺小了。想想,江三自从沾了樊家事后,除了危险和鞭打,还得到了什么?自己连好脸色也没有给他一个!人都是自私的,或许在自己身边,被自己和内心正义所迷惑,江三一再表现出英雄气概。可稍稍离开,人自私的本性恢复,他还会那么无私侠义吗?
另外,漆文燕知道,一个车把式或许有些歪门邪道的本事,可他怎么能顺顺利利从穷凶极恶的官兵手上偷来马呢?一个不好,就会命丧黄泉!
等待是漆文燕唯一的办法,祈祷是漆文燕唯一的能力!
寂静夜里,马蹄声十分响亮。
是江三回来了吗?漆文燕焦急的心情让她挪动身体想探头朝外张望。
“叭!”
她身下一根枯枝断了,响声在夜里清脆无比。
漆文燕眼前一黑,这声音带来的后果她完全可以想象。
奔马的一声嘶鸣,骑手注意到了响声。
又是一阵马蹄声,好几名骑手赶了上来。
“怎么了?”
“有响声。怕是有人!”
“是吗?”
漆文燕屏住了呼吸,她额头上全是汗,此刻,她心不住呼喊亡夫保佑她和孩子!
“有什么人啊?瞧这一地死人!都他妈健锐营干的好事!”
“瞧瞧去,等我!”
“你他妈的,真的吃饱了撑的!人死光了,耗子野兔山鸡总不会都死光了!有响声,有什么大惊小怪!”
“哈哈,或许是那女死鬼要招个伴上路!”
“哈哈哈!”
“来喝酒,暖暖身子。”
“健锐营的也够草包,还号称北地第一精锐,与鞑子作战百战百胜,不一样被无双战士打得落花流水!”
“你们懂什么?这次调来的不过是健锐营二流部队,是金公公为了削弱唐明光,而故意调他们来打败仗的!”
“可别小瞧了这些二流部队,打起仗来够狠的。若不是先在他们中间掺了我们不少人,再加上水师的人根本不经打,且傅击浪新到手一大批精良装备,他们岂有这么容易被打败!”
“哦,原来如此。”
“真正的健锐营不会干这些烧杀h药掠的事,我们掺进去人干的,他们玩够了抢够了杀够了,也该休息了!”
“以军纪败坏x福扰百姓为害四方为名,撤消这部分健锐营编制并消灭他们,果然是妙计!可用不着把我们自己的人都杀了吧?”
“谁叫他们倒霉!不灭口,让人抓住把柄麻烦!唐明光在朝庭中不是没人给他说话!”
“明白了!那为什么,不直接宰唐明光,多省事!”
“哪有那么容易,书生杀人也疯狂傅搏群不知道干掉金公公派去多少人!他是两江龙子傅击浪的亲哥哥,明白了不?有这种角色在唐明光身边,怎么杀得了他?走,别误了事。”
众骑一阵风似离开。
长出了一口气,漆文燕心神定了下来。
上天,上天,求求你了,让江三出现吧!
漆文燕一心一意默默想。
当第一缕晨光洒在草堆上,远处再度亮起马蹄声。
听到有好几匹马的响声,漆文燕不敢挪动业已发麻的身体,她不想再犯下一个致使的错误。
“妈!我饿!”
樊悦揉着朦胧的睡眼说。
啊!
漆文燕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她不知道亡夫的在天之灵会不会再次保佑她。
三匹马朝青砖房直奔而来。
完了,漆文燕心恢意冷。
“夫人!樊悦!”
一个漆文燕樊悦最迫切最期待看见的人,江三出现了!
傅三江寻觅溃散官兵十分顺利,他离开青砖房不到半个时辰就拦劫住了一批五人散兵。
单瞧五个散兵牵着两匹驮满东西的马,傅三江就毫不留情将五人一齐打发到阎王爷那去了。
两马到手,傅三江复仇的意思唤醒了,八荒傅的人原本就不以宽宏大肚在江湖上出名。
去追那一行人,突袭一下杀他们个落花流水,把马车和财物都抢回来了!傅三江内心欲望极为强烈,身上隐隐作痛的鞭伤鼓励他的行动。况且,他耿耿于怀漆文燕受到了污辱,还有樊悦挨得那一腿。
主意一定,傅三江骑上马,沿大道放蹄直追。
可惜是,傅三江一道上顺手结果了几股散兵,却连那行人的影子都没瞧见,路上也没有抢到马车。
直追出很远,傅三江想起了漆文燕樊悦母子的安危,才不得不放弃报仇计划。
回来路上,傅三江遭到了一伙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高手不打招呼凶猛的袭击,没有防范的傅三江被他们射死了马。只有引他们进树林,欲逐一解决他们。
谁料,这伙人都是老得不能再老的江湖,在树林给傅三江制造了重重陷阱埋伏,让他危机四伏。
最后,傅三江自叹聪明反被聪明误,冲出树林,发动“和怒真煞”,将这伙人尽数杀死。
选了他们三匹骠健的马,傅三江一刻不停赶来,天还是亮了。
“乖!悦儿,闭上眼!”漆文燕蒙住樊悦的眼睛,强压着恶将他带离开草堆。
没有时间为青砖房主人们一一挖坟了,傅三江将四具收体都搬到未倒的半边青砖房墙角上。
用绳索套住墙角,傅三江赶着三马将墙拉倒,盖住了四人的尸体。
看着一切,漆文燕脑袋里有个奇怪的念头,江三处理死人似乎很有经验。
不幸的是漆文燕想法正确极了。
对于一个辱没家族名声的不孝后代惩罚之一,就是每次战斗后,让他负责打扫战场掩埋处理尸体。
“你会骑马吗?”傅三江问。
漆文燕摇摇头。
果然是大家闺秀,傅三江笑了说:“那就委屈了,夫人!”他掏出一捆细绳。
“你要捆我到马上?”漆文燕领悟到了他的意思。
没别的办法,傅三江做个无奈的手势。
“不!”漆文燕脱口而出说:“我们一起乘一马。”
“好!”傅三江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只是认为,对于一个新寡少妇来说,同意与别的人同乘一骑,远比说服她自愿捆在马背上可能性低得多。
话从漆文燕口里出来,傅三江万分乐意照办。
先抱樊悦上马,再拉漆文燕上马,傅三江策动马缰绳。
或许是昨夜的经历太可怕了,漆文燕双手紧紧抱住了傅三江的粗腰,胸前双峰亦顶住他的后背,给他一种触电似的兴奋感觉。
心猿意马的傅三江总算在马上坐稳了,而且并没有忘记必须立刻离开危险地带,不过,也很难说,傅三江极有可借借马奔跑的颠簸,让漆文燕抱得他更紧更亲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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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山穷水尽~
久安客栈的公鸡发出第一声晨鸣时,傅三江习惯性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漆文燕柔若无骨赤裸的身体紧紧缠着他,她的头枕在傅三江手上,睡得非常沉,双眼的红肿未尽数消褪。
凝视着她那丰盈结实光滑如缎的肌肤,傅三江心里狂野的欲望在涌动。
可一想到目下处境,如同淋了一盆冰水,傅三江欲望被完全压抑住。
与漆文燕最密切的水|狂c交融,除了极度消魂的快乐外,还给傅三江带来了难以承受的压力。
这个女人开启我原始本能欲望,教会我享受两性欢娱的无上快感同时,也让我切身体会到一个真正男人双肩重担,傅三江甜蜜而又苦涩想。
单以两性经验,傅三江并非白痴,他与丛雨有过肌肤之欢。不过,傅三江也只是比白丁好那么一点点,刚刚入门还未尝到其中的奥妙,丛雨芳魂就丧在丽水江上。
漆文燕非水性杨花的女子,然白面书生樊仲英从书本上学会很多奇巧h药技,将漆文燕滋润得娇艳无比,纵生育樊悦之后,仍少妇身体少女风情。
稍施手段,漆文燕就将傅三江迷得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缓缓抽出手,傅三江小心从她身边挪过身体,下了床。
飞快穿上衣服,傅三江悄悄出去并带上门。
去旁边房间看了一下沉睡不醒的樊悦,傅三江一脸愁云离开了久安客栈,来到了武昌府大道上。
茫然看着清晨尚未有什么人迹的街道,傅三江不知道今天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什么。唯一知道的是,他必须上街,不然他无法面对忧伤悲戚的漆文燕。
漫无目地走着,傅三江心中苦楚到了极点,他想发疯,却不能;他想冷静,却办不到;他想杀人,却找不到;他想抢劫,却没有下手处。
我真的是一个男人吗?我真的是一个八荒傅门的弟子吗?傅三江不住问自己,为什么连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她的孩子都保护不了,照顾不了!
傅三江骑马将樊悦漆文燕两人带离了危险地域后,樊悦漆文燕两人相续病倒了。
原本漆文燕樊悦两人身体就不怎么好,一路逃难颠簸劳累再加上几番生死关头折腾,两人病来如山倒。
生活在海岛上的八荒傅中人,由于长饮食习惯(顿顿有海鲜,新鲜蔬菜从不缺,时令水果亦不少)生活习惯(天天刻板一丝不苟的作息时间)后天锻炼(个个修习上乘内功),基本上不生什么疾病,特别是年青人。偶尔病死几个,也不放在心上,故对疾病没有什么概念。(八荒傅传统观念,病死老死是一种耻辱,老到一定时候,一般选择必死之战或入祖塔挑战各种极限)
傅三江由此,开始并未将两人病势太放在心上,在附近城镇上买了辆马车,并找江湖郎中开了几包药,给两人服下。
江湖郎中不知搞了什么花样,服下后两人精神大为好转,让眉开眼笑的傅三江迫不及待上路。
谁知,上路没多久,漆文燕樊悦病情立刻反复,病情严重无比。漆文燕从头到脚一身冰冷,而樊悦则是热得发烫。
连找几个乡村土郎中,开了几副药都不见好转,两人病情只见加重,到后来,郎中们竟要傅三江准备后事。
庸医误人,傅三江始悟此道理,再也不在那些土郎中身上花钱费力了。他一路狂奔直入武昌府,一住入久安客栈,就请问武昌最有名最好的大夫是谁!
再世华陀扁又道,四个店伙计惊人一致回答。
扁又道一副仙风道骨模样不说,手上确实很有两下子,几针下去漆文燕樊悦大有好转。
问题是再世华陀的诊金太贵,贵得让人咋舌,而傅三江身上银子又不多,不到二百两,支付到再世华陀第十一次出诊就再无法付起了。
对于没钱的病人,扁又道随手开了药方打发。
十一次治疗,漆文燕病治好了,樊悦才好了一半。
为了傅三江愚蠢的不先治樊悦,而两人一齐治,浪费了宝贵的金钱,象母狮子一样狂暴发作的漆文燕差一点撕碎了傅三江。
傅三江费尽了口舌赌咒发誓加保证,一定要倾尽所能绝对不惜代价治好樊悦。
不知是忧子心切,还是软弱无支,漆文燕倒在了傅三江怀里,紧紧抱住他一刻也不让他离开。
当夜,傅三江领略了当一个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时所能享受到的最大的乐趣。
银子,这两个字也就从那夜开始成了傅三江催命符。
身在武昌城,两眼一摸黑,谁也不认识的,傅三江何处去弄银子。
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傅三江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可身为男人不承担如此重任,难道让漆文燕一个柔软少妇去承担?
傅三江没有选择,只有接受并迎对挑战。
漆文燕从未在话语里对傅三江有半点催促埋怨和指责,然而这比刀剑架在脖子上更让傅三江难受。
每夜,漆文燕都搂着枕着傅三江入睡,更让他有种负罪似的责任感。
银子不可能从天下掉下来,那它可能从什么地方来呢?
摆个烤鱼摊如何?傅三江有技术,且烤鱼摊本小利大。
不行,傅三江否决了,且不论武昌人爱不爱吃烤鱼,单凭烤鱼摊收入再如何丰厚,都支付不起扁又道昂贵的诊金。
向傅击浪求助?堂堂两长江水路总令主,亲堂哥借,不说万儿八千,千把两该没什么问题吧?
办不到,无双寨太远了,一来一回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不成,且傅击浪在不在无双寨都成问题。
绝望之际,傅三江甚至不顾傅卷湖的警告,要向柳林范求助。
固然柳林范远在千里,但像武昌府这种水陆码头,柳林范不可能不设重要据点。
依柳林范的实力,设在武昌府的不是珠宝行就是绸缎庄,再或是大客栈一类,里面金银之类,该是多得很才对。
根据柳林范八荒傅两家达成一系列默契协定中,在内地的八荒傅中人可以凭身份印记暗语到任何柳林范开设的分支机构里提取银子使用。
对于不同身份的八荒傅中人,身份印记暗语的不同,意味着可提取的银两不同。
近几十年来,八荒傅极少人出现在内地,自然也没人去柳林范取银子用。傅震江更将此约定认为是对八荒傅的耻辱。
有二三十年没更改过暗语,傅三江不知是否还有效。不过,他想来约定不太可能会失效,柳林范八荒傅血脉已经紧紧联系在一起,又岂会在乎一点身外物。更重要的是,傅三江不是别人,他是柳林范家主范绍阳最痛爱的外孙,他向柳林范分支机构提出的请求,等同于范白衣下达的命令。
至于傅三江身份的判定,是不成问题的,柳林范或许有不认识傅震江,却绝对没人不认识傅三江。
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精神的傅三江并不困难地找到了柳林范在武昌府的分支机构“盛大珠宝行”。
屋漏偏逢连夜雨,傅三江被闷棍狠抽了一计,“盛大珠宝行”的主事人程桥天竟然上个月卷款逃跑了,柳林范暂时关掉了“盛大珠宝行”,将人员全调回柳林堡审查,更全力追捕程桥天。
望着贴有向市民谢罪告示的“盛大珠宝行”紧闭的大门,傅三江心头在滴血,他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每日里,不敢面对漆文燕的傅三江借口想办法,上街游荡,直到天完全黑了,才拖着沉重沮丧的脚步回去。
漆文燕时常以泪洗面。
樊悦喝扁又道开方抓来的药毫无效果,不好不坏维持着。
客栈方面开始不耐烦催逼住宿费。
扁又道暗示再不及时治疗,樊悦病情极有可能恶化。
傅三江在街头巷尾的几天乱转,始终未遇上,他认识的任何一位大侠侠女剑客。
重重压力压在傅三江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了,要把他给逼疯了。
如果傅三江仅仅是一个普通人,他注定只有接受这一切。
脑海里罪恶的念头不住翻涌,傅三江越来越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想,平庸消极的城市平民渔民色彩急速减淡,武林世家弟子江湖中人气味在身上越来越浓厚。
武功就是江湖中人解决问题第一个和最后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为了漆文燕全身心及孩子毫无保留的寄托,傅三江为了银子,以前从未萌动过一些念头出现了,并且反复折磨着他。
比如以前在东乡时,傅三江最大爱好就是蹲在街头巷尾,用他锐利目光欣赏大姑娘小媳妇的姿容,而现在,傅三江更多是将目光落在她们金银饰品上。
一个普通人打劫或许需要仔细策划安排准备,对于江湖中人,就没那么多罗嗦,伸手就行了。
屠杀官兵如割草的傅三江更方便了,他不认为武昌府的衙役捕快们会给他造成什么麻烦。某种意义上说,傅三江内心渴望遇见马头镇杨理宋虎那样的人物。
一千年武林世家的传统光辉,是一高耸入云端难以轻易愈越的高墙!它阻止了傅三江单纯为钱使用武功抢劫的念头。
以行侠仗义为主,顺带解决一下个人危机,显然是不违背大原则下的有益变通,是一条切实可行的路。
有为富不仁的土豪劣绅吗?有欺男霸女鱼肉乡民的豪门世家吗?有横行霸道草结人命的贪官污吏吗?
不怕他们势力有多大!后台有多硬!武功有多高明!只要他们罪行确无疑,傅三江就可以惩罚他们,当然,他们收敛的钱财不能少。
堂堂一个武昌府,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少?
关键在于去哪儿找他们,傅三江脑海里慢慢有了一个对整个武昌城上层人物都存在致命危险的想法。
以柳林范马头颜家为例子,傅三江认定,但凡为富不仁者,多半追求气势排场,府宅一定够大够奢华。先找出武昌府最大最华丽的府宅来,再打听一下他们主人的品性,选个目标下手!不,不,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傅三江想得很远,甚至为了表示行为是真正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他准备一动手,没一千两银绝不罢手,其中一小部分拿出支付衣食住行和樊悦治病费用,大多数用来接济贫穷人。
想到就干,傅三江雷厉风行,在武昌城大街小巷转悠。
啊!
武昌有钱人真多,没一个时辰,傅三江找到了十几个目标,如何选择,成了一个极大的问题。
想着心事,傅三江脚步难免有些随意浮动。
“啪啪!”
几声清脆的马鞭,一骑似飞一般在街?br /免费txt小说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