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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出庶出第11部分阅读

      庶出庶出 作者:未知

    别说才智了,就长相都没别人好,红果果的对照组。不是一般庶出长的都比嫡出的好么?这是怎样一种令人呕血的现实!?不扭曲才有鬼。想到此,又有点同情。后世有一种说法叫做母亲的素质决定了民族的未来,容仪的母亲……呃……当她什么都没说

    38、哭泣

    比了一阵五子棋,罗衣又贡献出跳子棋,再加上各种传统的赶围棋叶子牌,一屋子人一直闹到后半夜才各自回房收拾。容仪依旧闷闷不乐。罗衣无奈的说:“你要郁闷到什么时候?大过年的就你黑着个脸。”

    “要你管!”

    罗衣头上挂了个井字:“你当我爱管你啊!我拜托你像个男人行不行?”

    容仪扭过头来,轻佻的说:“为夫哪里不像男人了?”

    罗衣假笑:“哪里都不像!为个游戏气了小半夜,心眼比针尖还小,也配叫男人?啊呸!”

    “你怎么就不说我有上进心?”

    罗衣嘴角直抽:“你什么时候不写错别字,再来讲上进心这个问题吧。”

    “你!!”

    罗衣累的半死,没心思跟他讲道理,也就不接话直接回了房间。洗脸补妆,抱着杯浓茶消消点心吃多了的那种甜腻感。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这时候去睡,纯属瞎折腾。脱了大衣服,倚在炕上的大靠枕上,眯着眼微微养养神,传统的新年真累,婆家比娘家更累。

    容仪是惯常熬夜的,这么一夜对他而言实在是太习以为常了。跑去厢房看海棠,没想到孕妇会保养的很,正呼呼大睡中。不得以又折回正房。现在的丫头长的好点的都是罗衣的陪嫁,他没傻到去动母夜叉的名下物品。于是我们容仪同学无聊了,十分无聊。只好趴在炕桌上看着罗衣发呆。罗衣并没睡着,想换个姿势的时候,眼角余光撇到容仪,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我们聊聊天吧。”

    罗衣诡异的看着对方:“你怎么了?”

    容仪看了罗衣一眼:“我就很好奇,你们一家子挺看不起人的,怎么就把你嫁我们家来了呢?”这个问题容仪都奇怪好久了,于是开口嘲讽:“莫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吧?”

    罗衣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实话:“表哥想娶我,姑姑不同意。祖母偏心眼,只好把我嫁了呗。”萧氏闹那么大,有心打探不可能不知道。何况出嫁前于氏也说过,曹夫人已经听到风声了。到时候他自己去打探,反而更多人知道。这种阴私又没法解释,还不如坦坦荡荡的。反正真弄的人尽皆知,丢脸的至少算上一个容仪。

    容仪嗤笑:“你怎么不说你看上你表哥?”

    罗衣一抬下巴:“本姑奶奶从来看不上不学无术的东西。”

    “本少爷就讨厌你这个调调。”

    “呸!要不是我母亲没了,你连我这种调调你都别想。”

    “母亲?”容仪疑惑。

    “我们太太,我们家不兴叫太太。”

    “说的好像你是她生的一样。”容仪撇嘴。

    “又不是各个嫡母都不好。”罗衣内心补一句,更不是各个姨娘都跟你亲妈似的抽风,不然曹夫人也没必要这么阴阳怪气。

    “哟,不知你学到几成?”容仪冲着东厢抬了抬下巴。

    罗衣一脸惊诧:“你觉得我贤良淑德?”

    容仪摸摸鼻子:“当我没说。”

    罗衣笑道:“我也很不明白你。”

    “恩?”

    “你觉得你委屈了,怎么就还要跟丫头混一起,让你儿子继续委屈!?”

    “……”

    “果然白痴!”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开枝散叶是本分!”容仪急急想到了理由。

    罗衣似笑非笑:“直说你好色无德昏庸无能就行了呗,扯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做什么?”

    “有这么对你夫君说话的么?”容仪火了。

    罗衣索性不再理他,天亮了,直接带着一串丫头往仙萱堂走了。容仪只好摸摸鼻子跟上,忽又想起罗衣彪悍的甩针舞,惊的一声冷汗来——我今天怎么就抽风去招惹母夜叉了?猪啊!不过找了个这样的夜叉,是太太故意的吧?哼哼!

    罗衣既然决定融入这个家庭,当然要讨好唯一值得讨好的人——太夫人,不提以后能占什么好处,至少不让那帮下人欺负的太过分。因此在仙萱堂就不仅仅装壁花,偶尔也说几句话增加点存在感。但由于业务不熟练,导致存在感还是不强。正逢过年喜庆的日子,奉承的话每一个人都卯足了劲,罗衣这个没多少准备的泯灭于众人中是必然的。暗自发誓,明年一定要好好做功课。

    旧俗里,年初一是不出门拜年的。诰命要进宫朝贺,所以曹夫人早就出门了。太夫人年纪渐大,皇家免了她进宫遭罪,算是恩典。当然惯例是屋里各处下人也要来磕头,家里几口人也要互相拜拜年。一直闹腾到下午,体力本来就不算好的主人们早就十分支撑不住,纷纷趁机倒头装死。

    俗话说:“初一崽,初二郎。”“郎”就是女婿的别称,以前叫主人家或者尊称别人家的少爷都是叫“郎”的。只不过如今都叫“爷”的多了,女婿自然叫“姑爷”。但俗语却保留下来。简而言之,初二就是姑娘回门女婿拜丈母娘的日子。

    罗衣带着容仪回家逛了一圈,内宅属于罗衣的家人也只有于氏和张姨娘算关注她的,三太太回门了,老太太和大太太当然更关注她们的宝贝鵷纹。而外宅的容仪收了一脑子鄙视和劝学的诗词歌赋。再加上鵷纹的男人出现,到底是世子,就地位上也让人尊敬些。何况定西伯世子虽然也很不靠谱,但仇恨值差容仪好几个等级呢,再怎么说鵷纹孩子还是生了不少,光生女儿这种事,纯属鵷纹个人命苦。不比罗衣压根没得生好太多了。因此受到强烈差别对待的容仪,心情几乎从过年的天堂般的喜悦一路跌到十八层地狱。

    回程的马车上,就黑着个脸说:“你们家不是清高的很么,怎么对着定西伯世子跟哈巴狗一样。”

    罗衣直接伸脚一踩,听到惨叫后才瞪着眼睛说:“你说你是蠢呢还是蠢呢还是蠢呢?”

    容仪听到这囧句式居然愣了好一会儿才发脾气:“媚上欺下,装的那个样儿,这叫什么?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吧!”

    罗衣火了:“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你也就算了。”容仪撇了罗衣一眼:“你那个姐姐,嫡长女是吧?怎么就嫁了不学无术的定西伯世子呢?你不说你们家看不起不学无术的么?我看是穷酸样掉钱眼里去了才是真的吧。”

    罗衣气道:“是定西伯太夫人三番两次上门求亲才嫁的好吧。我姐姐不就嫁了探花郎?自己没本事,也怨人家看不起你。”

    “啊!三番两次?”容仪冷笑:“我们家还三番两次求你呢。表面功夫而已,内里谁不知道你就是一破鞋。”

    罗衣大怒:“破鞋?你特么未婚先孕宠妾灭妻斗大的字都不识一箩筐,你当你是香饽饽么?日后满破几千两分家银子,要才没才、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不是阴差阳错,你给我提鞋都不配!”说道这里,罗衣委屈的大哭起来。倘或黄氏在世,或者没有萧氏那场大闹,她怎么可能有这样一个结局?想着在现代时的千娇百宠,更哭的撕心裂肺起来。

    容仪被罗衣绝望的哭声吓了一跳,一时慌的不知怎么办才好。这样的大哭,美感是不可能有的,恐怖感还差不多。容仪当然也就没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而哭的歇斯底里的罗衣,眼泪鼻涕直流,早就顾不得在意心想了,简直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橘子柚子在罗衣开始哭的时候就冲了进来,一面拿着手帕擦那流不完的眼泪,一面还抽空用憎恨的眼光瞪着容仪。容仪讨了个大没趣,只好闷闷的呆在一边一声不吭。

    罗衣整整发泄了半个时辰,哭的两眼肿的像桃,喉咙更是一下一下的打着嗝。衣服也乱了,头发也乱了,妆花的一塌糊涂。好在此时有钱人家的媳妇出门至少都带了套备用衣服和妆奁盒的,就怕出什么意外。车上只有容仪一个男人还是夫主,也就没什么避讳,柚子和橘子急急帮哭的有点呆的罗衣收拾着。进到二门才勉勉强强收拾干净,但那双肿的不像话的眼睛是瞒不了人了。罗衣使人向太夫人和曹夫人告假,哭过了太累,回房补眠去了。

    一觉睡到初三日清晨,依旧没什么食欲,整个人都恹恹的,还有点低烧。正月里等闲不叫大夫,只好倚在靠枕上发呆。昨日的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至少知道两口子拌嘴了。正月里不兴骂人,连说教都不好。太夫人也不好装模作样的说亲孙子,免了罗衣的请安又借着新年的由头赏了一对带小宝石的对簪和两匹杭绸。此事就算揭过。只是罗衣压根不让容仪进院门,容仪只好大过年的滚去外书房睡。

    但是容仪知道,大过年的太夫人喜欢团团圆圆。他不敢触太夫人的霉头,谁的霉头都不敢,背地里发牢x福是可以的、偶尔摆点小脸色是可以的,但真敢任性必然遭捶。他不是曹夫人生的,打死都不心疼,又不是没嫡子的人家,谁家稀罕庶子啊?只好初四一大清早就站在青葵院门口,等着罗衣出来一齐去上房请安。

    罗衣倒是跟他一起去了,架是没吵,但直接当他是空气。连鄙视的神情都欠奉。丫头们大约也得了嘱咐,一样的目不斜视。一路寂静的走到了仙萱堂,本来就艰难的建立起的一丝丝好好过日子的念头昨天又被无情的掐灭,罗衣又懒的出声。只请过安,见曹夫人也在,便规规矩矩的站到曹夫人后,低着头神游天外。太夫人毫无威慑力的瞪了容仪一眼,容仪嬉皮笑脸的撒了几句娇,太夫人也笑了:“小两口还在赌气呢?”

    罗衣抬头,标准的笑:“没有,想是老太太听岔了。”

    太夫人早就活成精了,一见这态度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话说这一对从新婚开始就不热乎,自己的孙子自己当然知道,但孙媳妇也并没有小意温存,不由心思也淡了。不聋不哑不做阿翁,何必操心那么多呢。这么一想也就转了个话题懒的再管这对冤家。

    39、花灯

    人吧,有时候挺犯贱。要知道这个世界鄙视的最高境界是无视。罗衣就做到了,连鄙视都懒的表现,直接当此人不存在。守过三年孝的人,耐寂寞的本事还是有的。看书、画图、绞尽脑汁想前世的婴儿用品——于氏马上就要临盆了,无论从日常来讲,还是从出嫁这种大事上来讲,她都是个极称职的嫂子。虽然感情不如锦绣,但也不想怠慢。因此做的格外仔细,也有日后为锦绣的孩子练手的意思。

    此外还有各种各样的闺阁游戏,青葵院人员配置齐全之后,橘子和柚子也没那么多事,可以陪玩了。再有两个丫头也大了,婚事怎么办呢?这年头外嫁做平头百姓的日子,还未必就比做丫头好。衣食都是问题的时候,是操心不到什么叫做荣辱的。何况豪门有时候也有点像象牙塔,与他们而言,外面的世界很恐怖。当然要问过他们的意思,橘子有点单纯,大约就想守着她过日子,但柚子心思重些,一定得问出她自己的想法。主仆一场,不能遭人怨了,更不能九十九步都走了,就差这临门一脚。

    看着罗衣的“忙碌”,容仪郁闷了,你说一个人鄙视你吧,你还能跟她掐回去。至少有点情绪,好借题发挥。而罗衣的无视境界之高,让人叹为观止。也不是完全当他不存在——那反而像赌气了。房门是不让进的,俩丫头微笑的很标准的请出去。日常也是一起请安,甚至一起吃饭,但就是用礼貌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纱。

    一直持续到正月十四清晨,容仪扶着海棠挺着显怀的肚子在院子里散步,罗衣才猛然警醒,再这么过下去又要回到最初,然后奔向碗柜的结局了。事情总要解决,逃避也不是办法。因此虽然还不理容仪,但却开始低着头走往仙萱堂的路上天人交战,内心又委屈的想哭。所谓委屈孩儿见不得娘,她现在无论是亲娘还是名义上的娘都算天人两隔,唯一一个生母她还不怎么熟,所以遇到这么多事居然只哭了那么一场。可见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

    话说今天已经进入上元节的范围了,街上解除宵禁狂欢的第一天。太夫人看着各人孝敬的花灯,笑的很开心。

    罗衣请过安又开始装壁花,太夫人见到罗衣反倒突然想起:“四奶奶惯会些新巧玩意儿,今年上元节也弄几个好灯让我们乐乐如何?”

    罗衣笑道:“老太太这么一说,倒让我吓住了。若是弄的不好岂不丢脸?”

    “这有什么好丢脸的?不好罚酒三杯,好便有赏,怎样?”

    罗衣又赔笑:“那我岂不是怎么都不亏?老太太的酒岂能有差的?”

    说的大家都很给面子的笑起来。

    人老了就图个天伦之乐,听罗衣这么一说,兴致越发上来了:“不如你们也各出一盏,咱们来打个擂台。”

    两位太太不跟着闹,参赛的不过是大奶奶罗衣和三姑娘荣臻而已。太夫人见状更加开心了。又跟上次一样,比赛还没开始,就打开了箱子一阵乱翻。当家几十年的主,老了又有各处孝敬,私房丰厚程度乃侯府之最。钱没地方花,散给自家子孙,正是收的也欢喜,给的也欢喜。

    翻了半天,太夫人一拍大腿:“看我糊涂的,你们年轻人自然有年轻人的想头,我挑了你们未必喜欢。来来来,大奶奶四奶奶三丫头,各自过来挑一样,且在我这里寄下。若是得了头筹便赏与你们!”

    大奶奶是世子夫人,平日里也是进退有度。知道老人家不过想凑趣,便头一个走过去,十分不客气的选了镶满宝石的大凤钗——侯世子夫人还是超品,她选了就能戴。太夫人果然笑的开心:“你个猴儿,也不让你妹妹。”

    大奶奶笑道:“年轻姑娘家面嫩,怕不好意思呢。我这个做嫂子的皮厚,先打了先锋,再让三妹妹与四婶婶来才好呢。”

    “就大嫂嘴巧。”三姑娘荣臻听大奶奶这么一说,也大方的挑了个璎珞项圈。

    罗衣没往首饰箱里看,反而在摆件的箱子里挑了一个紫檀底座的纯金香炉来。看那造型就知道够沉。纯金就是钱啊,她喜欢!那些什么首饰宝石的,她不懂不说,这年头还有等级限制,谁知道她能不能带,什么时候才能带啊。还不如这个实惠。

    荣臻看到便笑:“四嫂果然是雅人,焚香操琴,人生一大乐也。”

    罗衣囧了一下,咳咳,琴、琴啊,搁在陪嫁的那个角落里来着?

    “哟,四婶婶怎么还害羞了。不该是我们这些俗人害羞么?”大奶奶也笑起来。

    罗衣当然没敢说她那小农思想,只好尴尬的笑:“我是喜欢这个座子,倒买椟还珠了。”

    “座子?”荣臻走过来拿起端详了一阵:“果然古朴大方,老太太先赏我一个吧。”

    太夫人笑道:“有好些呢,不知道收在哪个角落。用来摆玉石盆栽都好的。回头找给你。或许你明日拿了头筹,我再赏这个与你。”

    荣臻拉着太夫人的手一阵摇晃:“嗳,不行不行。这个是四嫂的,我可不要抢。老太太别那么小气,另赏我一个才成呢!”

    “哎呦呦,别晃的我头晕,另找,另找。”太夫人笑着喊丫头:“且先去找一个给你们三姑娘。不然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她拆了。”

    大家配合的笑了一阵,找出那些有座子的装饰都中午了。太夫人又叫一起吃中饭,饭毕倒各自先带了一个木头底座的玉石摆件回去了。罗衣和荣臻急急叫马房备车,花灯这种东西非上街买不可。一出二门就碰了头,彼此笑笑,荣臻索性爬上了罗衣的车,把自己的车让给丫头婆子,一齐出门了。

    荣臻乃薛姨娘所出,罗衣嫡亲的小姑子。理论上来讲儿女都归嫡母教养,但不是自己的孩子,也很少有嫡母花心思的。都是名义上放在属于嫡母的院子,丫头婆子照看而已。容仪长大一点就搬出来单住了,但荣臻一个姑娘家还是跟着曹夫人住在一起。因此荣臻平日里跟她以及薛姨娘都接触的比较少。彼此算是只是面熟的地步。

    但既然两个人难得一起出门,当然要找些个话题聊。一来一往便发现荣臻跟萧家的姑娘差不多,最起码那些笔墨纸砚门清的状况,就显示出至少也是有点墨水的。果然嫡母的影响力才是彪悍的么?不过再怎么样也比跟着薛姨娘那货强。说起薛姨娘罗衣又想起萧氏,简直恨的牙痒痒,最讨厌这种蛮不讲理的泼妇,让曹夫人关到死才好!

    正月的道路上人山人海,哪里都是买东西的人。姑嫂两个先沿着繁华的闹市区缓缓行过,虽然在马车上没下去,但因为人流量太大,马车行的非常慢,外面的商品倒能扫的个七七八八。看了半天两人都摇头,太常见了。即便是贵重些,在侯府千金眼里也不值什么。赶车的又只好引着到高档商业区,这里的人便少了许多。眼看天色也不早了,两人没敢狠逛,几乎只在有花灯的地方停下来看看而已。

    “四嫂,看那个老头!”荣臻终于见到一个不错的,高兴的叫起来。

    罗衣在车上一伸头,老头?仆妇已经机灵的跟店主暂借了来给自家姑娘欣赏了。罗衣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樵夫背着个背篓,背篓上方还做着立体的柴和小香菇,背篓中间是空的,恰是一个灯笼。小巧玲珑的极有野趣,仔细翻过拉一看,上方的柴禾还是空心的,大约是为了蜡烛排烟。真是好巧的心思。篓子盖可以掀开更换蜡烛。说是像灯笼,更像一个台灯。放在某处观赏,即便不放在一片花团锦簇中,也很抢眼。

    “四嫂你用这个献给老太太吧,咱们再找一个算我的。”

    “你先看见的,自然是你的。”罗衣总不能跟小姑子抢东西。

    荣臻还要谦让,罗衣只好说:“你且拿着,实在买不到我也有点想法了。”

    “说来听听?”

    “呀,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到时候给你们一个惊喜吧。”

    荣臻只当她客气,便没有多说,只抓紧时间继续逛。却再也找不到眼生的,罗衣不想荣臻担心,就买了一对仙鹤应景。荣臻有些失望,仙鹤虽好,到底是常见的,还不如她那个有点农家风味呢。但又不大想把彩头让给不大熟的四嫂,只好不做声了。

    罗衣到家时,容仪早已吃过饭,歪在炕上不知道看什么闲书。见罗衣捧着两个仙鹤就撇嘴说:“一年也不知要看多少个仙鹤,你这个必不讨彩。”   “依你看什么样才讨彩?”

    容仪一愣,他只是随口一说,罗衣不理他有好多天了,一时反而想不到了:“这要上街逛过才知道。”

    “你说得到轻巧,我们逛了半天都没见几盏好灯。说来也是,你们这样的勋贵,自然有宫里赏的、各处孝敬的,比市井中的好多了。要出众可真不容易。”

    “你不是有学问么?看这会儿使不使得上?”

    罗衣心念一动:“若我明日拔得头筹,你待如何?”

    容仪轻佻一笑:“凭你处置。”

    “我不处置你,”罗衣板着脸说:“男子汉说话算话,我明日若赢了,你将《四书》原文背下来。集注我也就不难为你了,怎样?”

    容仪听到书就头痛:“我不背那玩意,背了没用。”

    “呸,没种的男人。”

    容仪一想,这不是没比么?何必让她看轻?便说:“你若输了如何?”

    “你想要如何?”

    “当然是要三从四德了。”

    罗衣嗤笑:“要我背《女诫》给你听么?”

    容仪听着这话,感觉他要乱接,罗衣必定有几十句等着他。索性直说:“罢罢,我说不过你,你要输了,替我做一套衣服吧。”

    “那四书要差一个字,我可要扎十针的哈。”

    “……”

    “不敢比?”

    “比就比!大嫂娘家可有娘娘,我不信你能比过宫里的试样。”

    “一套衣服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罗衣说完利落的出去了。容仪才反应过来,哎呀!怎么就让那死丫头绕进去了?可是要反悔又拉不下面子,靠!

    40、比试

    大奶奶出身不凡,今天下午也没去逛,可见有很好的存货。荣臻的那个樵夫有田园风味又做的精致,也难以比下去。没准比大奶奶的还新奇,毕竟他们审美观一致,那个樵夫到底让荣臻眼前一亮,真不容易。罗衣也没把握,只是四处乱晃着想办法。容仪以后的前程就是靠捐个闲职,但都是闲职,脱盲总好过纯文盲。也以免以后造成孩子的心灵扭曲,必须得让他多读点书。何况四书五经这玩意是帝国主义时代标准洗脑教材,比如她娘家那帮人就受过洗礼,所以行事都还算靠谱。就算是古板如她爹也行啊,至少能混个外放县令,她也能看看各处风光,不枉穿越一遭吧?

    更何况他爹绝对不好色,绝对不会宠妾灭妻。因为朱子他老人家说过,夫妻是天理,小妾是人欲,咱要存天理灭人欲,所以有小妾都稍稍有点违背朱老夫子的教导,不过开枝散叶是大事,勉强抵消。若再宠妾灭妻,就该自挂东南枝了。唉唉,虽然读书人很多时候僵化的让人挺呕血的,但换个角度想想也蛮可爱的。重点是跟容仪一比,公猩猩都可爱啊擦!

    罗衣在院子里转了三圈都没个头绪。一阵寒风刮来,冷的她缩了缩脖子。天已经黑透了,树上的风铃叮叮当当的响着,倒像鬼片了。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