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个个不斯文-穿越np(欠番外)第19部分阅读
师叔个个不斯文穿越np(欠番外) 作者:未知
旁的水桶扔入井中,迅速提上来一桶井水。dierhebao
他二话不说,手腕一翻,一桶冰凉的井水全部泼到了迎风身上,迎风登时一个激灵,却还是没能恢复意识。
“乐嘉言!你疯了?!”南天杨眼睛一瞪,想要阻拦却晚了一拍,眼看那冰冷刺骨的井水落在迎风身上,他心中疼惜异常。
“我做什么?我还想问你是否想要害死她?她中了虫毒,必须马上点上|岤道,将她放在原处,绝对不能背着她四处行走,那样一来,胳膊上的虫毒便会迅速的蔓延到全身各处,我用冷水给她降温,也防止毒液运行过快!”
乐嘉言面无表情的说完,起身又提了一桶井水,他咬着牙,哗啦一下,全都倒在了迎风身上。他眼眸暗处,一抹疼惜悄然流露。
“够了吗?继续下去她会受不了的。”南天杨蹲在迎风身边,声音沙哑干涩。他真的不想看到迎风再遭受任何痛苦和委屈了,眼看着这娇小的身躯微微抖着,他却无能为力。
乐嘉言一言不发,微眯着眼眸,哗啦又是一桶冰水浇上去,他紧闭的薄唇泛出苍白,可是,他只能简单且机械的重复着这个动作,他宁愿自己能对她狠一些,那么他的心,就不会如此煎熬痛苦了。
第十桶水淋完之后,乐嘉言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你抱她回房,我去熬药,顺便看看师娘有没有留下书信什么的。”
他说完扭头就走,南天杨急忙脱下自己的衣服快速包住迎风,抱起她快步朝屋内跑去。
走到门口的乐嘉言蓦然回头,看到冲进屋子的身影,他眼神一黯,旋即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后院。
他在心中默念着,她,不可能再属于他了。他们之间,只有仇恨……
……
干净整洁的小屋内,南天杨一手抱着迎风,另一只手轻柔的为她擦拭湿哒哒的头发,迎风渐渐睁开了眼睛,那清冽冰寒的眸光,瞬间将屋内的阴暗点亮。
“咳咳……我自己来。”迎风挣扎着想要摆脱南天杨的怀抱,却被他更紧的禁锢。
“你这个样子怎么能照顾自己?别动!”南天杨皱起眉头,一贯温润柔和的神情,此刻变得阴冷固执。
迎风迟疑了一下,身子动了动,还是想要挣脱他。
“我不习惯别人给我擦头发。”她扯过南天杨手中的帕子,眼神闪烁一下,继而归于一种冷漠的平静。
南天杨手腕一紧,紧紧握住了帕子的另一端,他的眼神直直的落在迎风面庞上,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迎风对他刻意的疏离。
心,蓦然一沉,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这十五年来,他一直将迎风的一举一动清晰地看在眼中,她的眼神,她说话的神情,甚至于她想要说谎时,拇指轻搓着食指的小动作,他全都知道,他以为比任何人都了解迎风的他,会在第一时间走近迎风的心。
却不料,迎风根本不接受他。
他颓然的起身站在一边,将乐嘉言拿过来的一套衣服放到床边,慢慢踱步到了窗边。
“衣服是乐嘉言拿来的,你换上吧,应该是他师妹留在这里的衣服。”南天杨背对着迎风,他的声音恨平静,却难掩一分失落。
迎风点点头,胳膊虽然还很痛,但至少能动了,这说明她体内的毒素控制住了,但如何才能彻底的解毒,便要看乐嘉言的干娘何时回来了。
迎风下床,一件一件,极其缓慢的穿着衣服,不是她想要故意折磨南天杨的身体和心灵,实在是这身子中毒以后,又受了寒,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身后传来衣服料子细微摩挲的声音,南天杨喉咙一紧,微眯着眸子,一只手轻柔的揉捏着腰间的一块玉佩,借此掩饰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
他觉得人生之中从没有一次等待如这次这般,漫长,难熬。他不敢回头,可脑海中却不停地闪过迎风换衣服的样子。
他还记得在几年前,他有一次本是偷偷躲在门后想要等迎风进来后,给她措手不及的一吻,却不料,迎风进来后径直去了洗手间,根本没注意到门后的他。
他转动轮椅小心翼翼的到了洗手间门口,却看到了让他热血沸腾的一幕。那是作为青葱少年的他,第一次看到的,少女美妙的身体,虽然迎风上身穿着贴身的粉色小背心,可她下身清凉的同色系可爱三角裤,还是让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修长笔直的双腿,纤细的腰身,浑圆可爱的翘一臀,少女的曲线虽然不能算是凹凸有致,却透着青涩且致命的诱惑。
他从窄窄的门缝里面看进去,一瞬间,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他发誓他不是有意偷看的,却在无意中看到了让他难忘一生的美景。
那时候,他竟然会觉得自己毫无知觉的大腿都有了灼热跳动的感觉。
南天杨深呼吸一口气回过神来,身后,衣服的摩挲声还在继续,他搞不懂迎风还有多少衣服要穿,他真的很想转过身去帮忙,很想,亲自为她一件一件穿上衣衫,让自己的指尖划过她细腻微凉的肌肤,永远记住她每一寸肌肤的感觉。
“迎风,好了没?”南天杨皱了下眉头,搓搓面颊,有些艰难的开口。
“快了。”迎风的回答很简单,却让南天杨觉得时间更加难熬,快了?究竟还有多快?他低头,猛然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起了该死的反应,灼热的感觉涌遍全身。
这不是自己身体的身体,竟然跟自己的大脑如此快速的结合在一起……真是折磨人啊。
而迎风此时一边往身上套着丝绸亵衣,一边看似不经意的瞥了眼南天杨的背影一眼,他的背影似乎是在忍耐什么?
迎风眸光微微闪烁一下,寒玉般的瞳仁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幽光。
正在此时,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一身墨绿色长衫的乐嘉言端了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迎风眉头微微蹙起,手上的动作看似无意的停了下来,可那冰雪清眸最深处,隐着的却是一抹冷漠冰润的精光。
乐嘉言给她的这套衣服里面并没有肚兜,所以她亵衣之内,什么都没有穿,刚刚系了两个盘扣的半透明亵衣,被乐嘉言开门带来的冷风一吹,那白色的丝绸亵衣,在她莹白如雪的肌肤映衬下,竟然比不上她肌肤的亮泽雪白。
若隐若现的诱人双一峰下,紧致腰身盈盈一握,可爱圆润的肚脐如一个调皮的精灵,粉嫩娇美,一瞬间,让乐嘉言忘记了移开视线。
“乐嘉言,你看够了没有?”迎风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的系上其他几个盘扣,娇小的身躯轻轻坐在床边,眉眼松松的漾开一抹媚惑惹火的迷蒙,那半透明的亵衣下,有几处让他身子发热的地方若隐若现,却正是这若隐若现,便成了男人的欲罢不能。
迎风挑眉,微微一笑,那深寒冷冽的笑容却带着一分嘲讽,让乐嘉言僵直的身子猛然一震。
“乐嘉言,你不知道敲门的吗?”南天杨此时方才反应过来,他冲到迎风身旁,抓起床上的被子给她盖在身上。
其实,刚才他也是跟乐嘉言一样看直了眼睛。
“药我放下了,你们稍后出来一下。”乐嘉言对南天杨的质问没有任何回应,他放下那碗汤药,便急匆匆的转身离去。
在他背后,迎风脸上的笑意愈发的加深。
“迎风,何苦呢?”南天杨看着迎风,低沉的开口。刚才,迎风的一颦一笑,他都看了个真真切切,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让乐嘉言寝食难安。
傻丫头,这个男人既然已经不值得你付出了,为何,不懂得看看身边的人呢。
迎风不说话,端起桌上的汤药,浓稠的药汁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她却是一饮而尽,有些苦,尝过了,便什么也不是了。
迎风放下药丸,轻轻擦拭着唇边的药汁,轻抿着的粉唇,透出一抹媚惑的弧度。南天杨看着,心,微微痛着。
……
当南天杨带着迎风出现在前厅的时候,迎风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她体内的毒素并未完全清除,这是南天杨的心病。
乐嘉言见他们出来,眼神避开迎风,声音有些恍惚的响起,
“师母上山采药了,她给我留了一封书信,是一个字谜,只有猜到了谜底,方才能知道她去了哪里?”乐嘉言将食指沾了水,在桌上写了那字谜,众人不觉奇怪,都凑过去看着。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虫二。
迎风看了不觉了然,没想到以前登山看到的那块石头,竟然在此刻显了威力,她自然是明白这虫二的含义了。只是看这一屋子的男人,却都是些不关心风月的人吧。不过迎风显然忽视了南天杨,一个跟她生活在同一个时代的人。
“迎风,这可是我们的强项啊。”南天杨语气不知是无奈还是感叹。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迎风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却突然咳嗽了两下,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完全清除,她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
“你看你,又不是让你报答我那次帮你的事情,这么紧张做什么?”南天杨见迎风咳嗽的厉害,急忙轻拍着她的后背,他说这话,迎风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
几年前,他们一起登山,看完了那块写有虫二的石头后,下山的时候,南天松趁人不备推了迎风一把,迎风当时脚下踩空,险些从几百级台阶上滚了下去,是南天杨及时伸手扶住了她,那一次,南天杨伤的很重,轮椅摔碎了不说,他的行动本就比常人要迟钝的多,身上更是伤痕累累,不过,他受伤的事情,并没有告诉迎风。
他不想给她太多压力和负担,后来,他寻了个机会也从南天松身上讨回来了,不过,这是后话了。
迎风看着他的眼神,有一瞬的迷茫,她一直从未多心去想的南天杨,如今回想起来,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也好,发生的事情也罢,实在是很多。那点点滴滴,虽然不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可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就想了起来。
可能是以前她不曾留意罢了,在现代的她,眼中只有三个人的存在,对她好的爷爷,还有禽兽父亲和那个李菲玥。
迎风敛了眸中闪烁的幽蓝,小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风月无边四个字。
那字,秀气工整之中透着飒飒之姿,一如她给人的感觉,外表上看是娇弱纤细的,可内在,那巨大的能量让人震惊。
“风月无边?”乐嘉言眸光一闪,身子猛然一震,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看着很有默契相视一笑的迎风和南天杨,乐嘉言看似平静的面容之下,暗潮汹涌。
“后山有一块石碑,上面便是风月无边四个字。”乐嘉言简短的说完,迈开步子出了房间,迎风跟南天杨再次互看一眼,迈开步子跟了上去,她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要找到那个老头的妻子,继而查出真相,为自己洗清冤枉,如今,这老头的妻子故布疑云之下,让迎风不得不怀疑,有些事情,应该跟她有关。
迎风走过严子墨身边的时候,并没有南天杨眼中的愤怒和不屑,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瞳仁深处是一抹无所谓且慵懒的情绪,严子墨见了,唇角弯起状似微笑。
果真是他的徒弟,这小丫头倘若日后狠起心肠来,绝对不在他之下。
这鬼谷的后山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如今是阳春三月,可这里却是寸草不长,整个山都是光秃秃的,让山下的那座石碑,显得异常突兀。
乐嘉言抬手轻抚着石碑上的字迹,那上面赫然写着,风月无边。
只是,他不懂干娘为何要引他来这里呢?干娘故意不去东璃国,更是猜到了自己会亲自前来找她,却是提前布下了这层层迷雾,他觉得自己的双脚已经愈陷愈深的感觉,他突然发现,自己竟一点都不了解干娘的为人。
难道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石碑上有一行小字。”迎风冷静的观察了一下,沉稳的开口,她此时绝对不会感情用事,她要将所有的精力全都用在还自己清白之上,她等着看,有些人,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追悔莫及的表情。
她要的,并不是他的后悔和难堪,而是背叛的代价。那将是血一般残忍无情的代价,失去的,便永远失去了……
她,不走回头路。
如果一定要她的眼中还有乐嘉言的存在,那将是乐嘉言此生的悲剧。那时的他,该懂得,她是如何对待让她输的惨烈的人。
乐嘉言目光跳过迎风看向石碑上多出来的一行字,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判断,每次迎风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心就会一分为二,一半在她身上,另一半,总是不知所云。
“这行字是新刻上去的,以前没有。”乐嘉言拂去那上面的水珠,只见一行小篆,写的及其诡异,好像刻字的人,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又好像是倾注了全部的恨意,就好像这石碑跟她有仇一样。
总之,那字体透着决绝狠戾。
那行字,迎风和南天杨看了一下,都不认识,看着倒像是道士用来驱魔的降妖符,乐嘉言反复看了几遍,那明亮的桃花眼猛然迸射一丝怪异的神采。
“这是冥魂符!”过了许久,他缓缓开口,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紧绷,被山间冷风吹拂着,好似飘渺之音,在这个阴暗潮湿的清晨,让人有些后背发麻的感觉。
“什么是冥魂符?”南天杨不解的看着他。
“冥魂符都不知道吗?还敢统领第二大帮派?我看你的翼印门很快就要被荡剑门吞并了。”严子墨冷嘲的声音响起,他走到石碑前,那阴霾的眼眸微微眯着,一抹幽蓝的流光却从中丝丝渗了出来。
他大手猛的拍的石碑上,冷风乍起,凌厉的掌风如响雷震过,轰隆一声巨响之后,只见石碑从中间淬然断成了两截。
“严子墨!这是我义父当年亲手立的石碑,你竟然毁了他?你有什么资格动这里的一草一木?!”乐嘉言见石碑被毁,勃然大怒。
他左手轻扬,看似是毫无威胁的落下,却在瞬间带起一股凌厉之风,掌风雷动,挟裹着真气直冲严子墨胸膛而去。
荡剑门的招数向来讲究以柔克刚,以韧克柔,这与太极的四两拨千斤有些相同,却不同于太极的后发制人,而是从第一招开始在化解对方招数的同时便占据主动,继而将对方置于死地。
比较太极来说,荡剑门的招数更加阴柔狠毒一些。
严子墨眼见那冰润的手掌挟裹着破竹之势的掌风到了跟前,他抬手,自然地扯过迎风的身子,在南天杨的怒吼声中,唇边,扬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乐嘉言眼眸猛然迸射一丝寒光,他暗自提气,将掌风扫偏一分,手掌想要收回却已经不可能了,那掌风擦着迎风面颊而过,险些误伤了她,而他来不及收回的手掌不偏不倚的扣在迎风胸前的柔软上。
一瞬间,空气凝滞,乐嘉言的脸,毫无征兆的红了。在另外两个人面前,他摸了迎风的胸部?
啪的一声,响亮的一巴掌落在还未回神的乐嘉言脸上。迎风神情冷若寒霜,出手毫不犹豫。
乐嘉言头一侧,这一巴掌对他虽然构不成威胁,可是,却是打在了他的心上。
他轻咬着下唇,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眼底的潮湿雾气。
“乐嘉言,你可真是好色啊,就这么迫不及待吗?”严子墨眼眸弯起,满意的看着乐嘉言别过脸去一言不发的样子。
迎风在此时回头,蓦然迎上他顽劣邪魅的眼神。
她抬手,啪的一声,毫不犹豫的又甩给严子墨一巴掌。
“你们的恩怨,与我无关,若是将我卷了进来,我谁都不会放过!”迎风语气很轻,那对欺霜赛雪的冰雪瞳仁,隐着的,是一贯的看似无害和清冽。
可她的话语,却犹如利剑,伤人于无形。
“南迎风!我跟乐嘉言能一样的待遇吗?”严子墨咬着牙,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在我眼里,都一样。”迎风神情愈发的冷了。
“迎风,算了。”本以为南天杨的情绪会比迎风还要激动无数倍,谁知此刻的他却是平静异常,刚刚,当严子墨扯过迎风替他挨下乐嘉言那一掌的时候,他确实是恨不得碎尸万段了严子墨。
可是,他却眼尖的看到严子墨放在迎风背后的手,那只手紧紧抓着迎风的腰带,另一只手紧紧握起,内里聚集了一股强大的气流,若是乐嘉言真的收不住手的话,严子墨此掌一出,便是跟乐嘉言两败俱伤的招数,但是迎风却不会有半分的危险。
他真是有些看不懂严子墨了,明明什么都不在乎,明明自甘堕落,却会有如此精妙的保护手段,既然要将迎风推出去,为何还要处心积虑的在背后保护她,还不让她知道?
他早就应该想到,严子墨的心思是异于常人的。
南天杨不知,受过亲人背叛和世人唾弃的严子墨,他越在乎的东西,便越要在表面去伤害。
他宁愿将在意的东西,狠狠地毁在自己手中,也不允许其他人去指染。曾经的伤痛和背叛让他学会了用冷血无情对抗心动。
“石碑下面有东西。”严子墨冷嘲的牵起唇角,身子后退一步,将断裂的石碑完全的呈现在乐嘉言面前。
石碑裂开后,下面有一段竟然是架空的,乐嘉言掀开那架空的石板看下去,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石板下面,赫然摆放着一口棺材。
黑色的棺材安静的躺在地下,散发着幽冥鬼魅的气息,众人的视线很自然的就集中在乐嘉言身上。
他的干娘给他留了一个又一个线索,而这口棺材,自然也是给他看的,只是棺材里面是否有什么,就不好说了。
“这冥魂符是我干娘刻在石碑上的,她既然用如此歹毒的符咒镇住这口棺材,如果棺材内有人,那么一定是她的仇人了。”乐嘉言似乎是在喃喃私语着,他慢慢蹲下身子,越是接近那口棺材,他的身子就愈发的不能控制的发抖,好像那棺材里面的人,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一般。
“答案,可能就在棺材内。”南天杨低沉稳重的声音响起,他现在也是有些怀疑,乐嘉言的干娘会跟他义父的死有关。
否则,她不会如此处心积虑的设计一道道难关为难他们。
要开棺吗?”迎风虽是试探的语气,却隐着丝丝坚决,如果不能见到乐嘉言的干娘,一切都是徒劳。
“当然要开了!”一旁的严子墨说到做到,话音刚落,他已经俯身跳了下去,棺材旁边的泥土都比较干燥,而且又有通风的条件,这口棺材看似摆放了很长时间,可保存的还是比较完整的。可以看出,设计这个墓|岤的人,是何等的细心。
“等一等!”眼看严子墨即将掘开棺材,乐嘉言豁然起身,拦住了他。
不知怎的,他觉得心惶惶的,好像有种无法面对里面东西的感觉,他并非害怕死人的尸骨,只是这次的感觉,确实是太不一样了。
他微眯着眸子,慢慢蹲了下来,大手细细的摩挲着棺材的表面,一瞬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乐嘉言!我势必要帮迎风找到凶手,你要是继续延误时间,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南天杨紧跟着也跳了下去,他手掌碰的一声拍在棺木上,脸上的神情冰冷坚决。
迎风眸光颤动,不动声色的看着几个人。
“开棺!”南天杨低喝一声,眼神示意严子墨。
严子墨冷睨了乐嘉言一眼,宽大的手掌,迅速聚集起一个骇人强大的力量,他眼睛看似随意的瞥了眼迎风,却是传递给她一种坚定的情绪。
雄厚的掌风砰然击碎棺木,哗啦一声巨响过后,棺木开启,里面,竟然只放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而骨灰盒的旁边,则安静的摆放着一封信。
乐嘉言先用银针试过无毒后,方才取过那封信打开来看。
信上赫然是他的生辰八字,而在他的名字下方,还有另一个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那名字,竟然写着南迎风!!
乐嘉言此刻陷入一种可怕的沉默,他俯身将那个骨灰盒抱了起来,骨灰盒上刻了一行字。
——亡妻谢岚娟之位
“谢岚娟?”严子墨在脑海中咀嚼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很熟悉。猛然间,他灵光一闪,犀利的眼神看向乐嘉言。
“是我母亲的骨灰。”乐嘉言的声音极力掩饰着心中的悸动和颤抖。他寻了多年的母亲的骨灰,为何会在鬼谷?
这块石碑是义父亲手立下的,义父当时说过,风月无边,是他最喜欢的一句话。
他看着母亲骨灰盒上的名字,蓦然醒悟,岚娟二字,不就隐着风月无边的风月吗?
“怎么会这样?”他低声喃喃低语着,如果这骨灰盒是母亲的,而干娘用冥魂符压住了母亲的魂魄,让她永不超生,又是为何?
她对母亲,究竟是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
“这一切都要等着你干娘现身才能知道了。”迎风冷漠的声音响起,她身子后退一步,让山间的冷风更加凌厉的吹拂着自己的身子。
她的心此刻煨烫如火,她能感觉出来,自己距离那真相越来越近。
乐嘉言的干娘他的母亲之间一定有着致命的情感纠葛,而乐嘉言却一直蒙在鼓里,丝毫没有觉察,他所谓的干娘,竟是用如此怨毒的符咒压着他母亲的骨灰。
迎风身子微微颤动一下,她知道体内的毒素正在发作,但是此等关键时刻,她不允许自己倒下。她要亲眼看着设计这一切的人从背后走出来,她要亲自一层层的抽丝剥茧,将真相还原!
迎风指尖用力刺入掌心,短暂的疼痛让她的大脑清醒了不少,额头上的虚汗被冷风一吹,她顿时打了个寒战。
“迎风,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南天杨觉察出迎风的不对劲,说完后,不经过她的同意便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我不回去!这里还有线索!”迎风寒玉般的眸子执拗的看着南天杨,她抓紧了他的衣袖,不让天旋地转的眩晕将她打垮。
“丫头,你怎么这么……”
南天杨正要责备迎风的时候,忽闻天际之中有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山谷之中,无端让人心生寒意。
“乐嘉言!我的好儿子!你果真是聪明啊!你身边的那个小丫头更聪明!!”
尖锐的女声带着几分嘲弄和不屑。
“不过,你们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我在院子四周种满了日光草,只要一回天彻底的亮了,太阳出来了,这整个鬼谷,都将笼罩在毒气茫茫之中,你们!谁也逃不掉!!哈哈哈哈哈哈!”
那声音到了最后,竟是透着恨极的狠毒和怨愤。
“干娘!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又要用冥魂符镇住我母亲的骨灰??”乐嘉言对着天际咆哮,此时,众人皆是看不到乐嘉言的干娘在哪里,想必,这便是千里传音。
只是,乐嘉言知道,干娘并未走远,她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在太阳升起来之前,她不会离去,她要亲眼看着他们在鬼谷之内,方才放心。
“乐嘉言!别叫我干娘!我对着你这个小杂种已经很多年了,我恨不得早早的废了你,现在正好,别怪干娘待你不好,你就跟你的小情人一起,死在这里吧,也可以做一对鬼鸳鸯了!”
隔空传来的声音含着丝丝冷笑,如杜鹃啼血一般,凄厉,怨绝!
继而,这光秃秃的山间渐渐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众人的幻觉,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我们现在立刻回去,赶在日头升上来之前,除掉院子里所有的日光草!”南天杨抱着迎风就要往回走。
“来不及了。”迎风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指着山下竹屋四周那一片片泛着清脆嫩绿色泽的青草,此刻,青草上的露珠正点点滴滴被蒸发殆尽,一缕微红刺目的曙光正从东方缓缓升起。
嗜血如歌的颜色,慢慢的笼罩在每个人的脸上。
那本是安静的生长的日光草,只是偶尔在冷风的吹拂下左右摆动几下,可一旦太阳出来了,那草儿便疯狂肆意的长了起来。
很快,就将竹屋笼罩在一片妖异夺目的翠绿之中。
“我不信我会死在这里!我不信我得不到真相!!”
迎风在这片妖异的翠绿和初生的朝阳之中,缓缓地吐出一句话。
她强行离开南天杨的怀抱,面冲着那一片生长茂盛的日光草而去。
“迎风!不要!”南天杨在背后紧紧的追随着她的身影,那般决绝凄冷,不顾一切的迎风让他害怕。
她向来是冷静沉稳的,当她的身影有了这种可怕的森冷凄绝时,她将是任何人都掌控不住的。
此时,严子墨转而怒视乐嘉言,“这日光草就没有解药吗?”
“我从未听说,日光草有解药,因为这种毒发作都在一瞬间,只要阳光不出来,那草就不会生长,自然也无法配得解药。”乐嘉言的声音有丝丝恍惚,他不曾想,竟会死在这里?
死在他信任的干娘手里?
而他此刻唯一放心不下的,竟是迎风。
“没有解药?哼!倒真是好呢,我跟你死在了一起!”严子墨唇角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暗自提气,掌风之间一股凌厉的杀气即将冲涌而出。
“没用的,你的掌风过后,日光草反而会长得更加凶猛!这种草长成只在一瞬间,只要朝阳彻底的照到了草上,那毒气便会迅速弥散开来。”
此时,冲在前面的迎风听到乐嘉言的话,猛然停下了脚步,她俯下身子,静静地看着那一片疯狂滋长的野草。
“乐嘉言,你说,只要日光不出来,这草就不会生长?也就无法配置解药,是吗?”迎风突然开口,那晶莹容颜上,是一抹悠然绵长的笑意。她现在竟是有种心如明镜的感觉。
“对!太阳马上就要彻底的照射日光草了。”乐嘉言快步来到迎风身前,看着蹲在地上的那抹娇小身躯,他突然有很多话想对她说。
迎风,如果当初你不动义父的话,我们之间,现在该是另外一种状况了吧……
此时,迎风猛然回头,对上乐嘉言飘渺恍惚的神情。
“乐嘉言,我不会跟你一起死的!我现在很庆幸,如果你义父没死,我也不会彻底的看透你,看透你对我的信任,竟是那么的可怜,卑微!”
迎风一字一顿的说完,起身朝那片野草跑去。
“想知道解药是什么,就跟我来!”她抛下一句话后,那小小的身子迅速隐入那片翠绿浓郁的海洋之中。
她的声音明明是很轻很淡的,可无端就裹着魅惑清冽,好似符咒一般,将那几个男人的脚步牵引到了她的跟前。
“趁着露水还没干,立刻喝下!”迎风说完已经俯身摘下一片叶子,将上面剩余不多的露珠滴入口中,那粉嫩唇瓣因这澄澈的露珠更添了几分娇媚和诱惑。
她冰雪般深幽的眸子掠过三人,眼神之中寒光一闪,似是在下最后的命令。
三个男人将信将疑之下,也都摘了带着露珠的叶子,喝掉了上面的露水。
“既然露珠能攀附在野草上,而且在日光照耀下也不会冒出白眼,或者变色,那这露珠便是天然的解药了。”迎风平静的开口,她俯身拔了一片叶子,让那翠绿照射下日光下,微红的曙光与她寒潭般深邃的眸光结合在一起,如梦如幻。
此时,日光彻底的浮上了地平线,万物复苏,这一片莹翠茂密的青草地还在疯狂的滋长着,那野草在微风的轻抚下,发出刷刷的声音,如鬼魅之音,召唤着他们一般。
乐嘉言微眯起了眼睛,他抬手,指尖即将穿过迎风发丝,如果就这么死了,她发间的感觉,他要牢牢记住。
“你不配碰她!!”
蓦然想起的清冷之音,让乐嘉言的手僵在了空中,他睁开那世上罕有的瞳仁,入眼的便是将迎风拥入怀中的南天杨。
这个男人对迎风的保护完全超出了一个哥哥应该做的事情。乐嘉言的心,在此刻沸腾了起来。
“我们还没毒发吗?”严子墨看向那刺目炫彩的朝阳,此刻,那朝阳的颜色正渐渐变浅,由最初的猩红如血,变成了此刻的金黄耀眼。
暖暖的阳光洒在众人身上,竟是让他们止不住打了个寒战。一直处在冷风吹拂下的身子,猛然接触到温暖的阳光,一时之间,竟不能适应。
“我们的毒,好像……解了……”乐嘉言开口,却是极不确定的语气,他看着仍在生长的日光草,再看看毫无毒发症状的几个人,他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迎风。
“迎风!你醒醒!”
此时,再也坚持不住的迎风身子软软的倒在南天杨怀中,她虽然没有中日光草的毒,可体内毒虫的毒性却在此刻发作。
眼看迎风双眸紧闭,面色苍白,南天杨一颗心瞬间揪了起来,他将迎风的身子抱在怀里,用自己温暖的胸膛为她取暖。
“死丫头!你醒醒!不准睡!师父没有下令,你敢死?!”严子墨也蹲在迎风身侧,紧紧攥着她柔弱无力的手腕,只是任由他怎么呼唤,迎风都是牙关禁闭,昏迷不醒。
“你们竟然没有死?!”
此刻,一声凄厉尖锐的声音从众人背后响起,乐嘉言回头,只看到一个面容干枯如骷髅,头发凌乱,眼神空洞如鬼魅的中年女子缓缓朝他们走来。
那女子正是乐嘉言的干娘齐雨燕,她手中拿着一颗日光草,正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们。
“干娘!告诉我,究竟为何你要如此对我母亲,对待义父?”乐嘉言冲到女子身前,璀璨的桃花眼染了丝丝不解和焦灼。
面容狰狞的齐雨燕冷哼一声,看向地上躺着的迎风。
“你们不死,可是她快死了,没有我的解药,你们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通过内功修为为她续命,每七天一次,到了最后,不是她承受不了你们的强厚内功走火入魔而死,就是你们被她吸干了功力,灯枯油尽而亡!”齐雨燕的眼中如同隐着两团幽冥的鬼火,正一跳一跳的要吞噬迎风的生命。
“你这个巫婆!若是迎风死了,我就拉你的女儿陪葬!”南天杨抱着迎风起身,那一贯温润柔和的眸光之中,此刻迸射而出的是同归于尽的狠戾。
“我女儿?哼哼……你们真是高看我了……我这一生都不能生育,哪来的女儿?那也是个野种!!隆骑格跟谢岚娟生的野种!!”
齐雨燕猛然甩掉手中的日光草,那双怨毒的眼睛愈发的空洞狰狞。
乐嘉言身子瞬间僵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干娘齐雨燕。
“璎珞……是我的妹妹?”乐嘉言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他记得母亲在他五岁的时候便病逝了,而璎珞今年不过十五岁,他怎么可能有一个这么小的妹妹?
“咳咳……扶我起来。”这时,一声飘渺纯净的声音轻然响起,迎风在南天杨怀中动了动,缓缓睁开那双冰雪黑瞳。
她看着齐雨燕,眼中的犀利和光明,如归鞘的宝剑,锋芒,深不可测。
“齐雨燕,我想,不止璎珞不是你的女儿,就连你深爱的男人,自始至终心里都没有你的存在吧。”迎风一语中的,但见齐雨燕身子剧烈颤动一下,那空洞狰狞的眼神猛然射出颤抖的寒光。
“你胡说!胡说!要不是那个狐狸精出现了,他不会那么对我的,他会爱我一生一世的!!”齐雨燕发狂的喊着,丝毫不觉两行浑浊的泪水已经落下。
迎风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在南天杨的搀扶下,一步步,逼近齐雨燕。
“你根本就是故意引乐嘉言来这里,你恨他的母亲,你想杀了他,却没料到我回来?你的本意是想杀了我们,然后自杀,去阴曹地府找乐嘉言的义父吧。”
迎风轻飘飘的说着,眼底那片清冽冷光之下,宛如雪峰之高凛风华,让人灵魂不由自主的跟着颤动。
“你、你怎么知道?”齐雨燕手指颤抖的指着迎风,她的确是想要杀了他们以后自杀的,隆骑格死了,她还有什么念想活下去!
她爱了一生的那个男人,就这么,走了。
这上穷碧落下黄泉,她岂能放过他去找那个贱人,她要随他而去,生生世世,就算是冤魂厉鬼,也要缠在他的身边。
“哼!隆骑格早就不行了……哈哈,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他就让我帮他设计了一出好戏,一出演给他徒弟看的好戏……”齐雨燕痴痴地笑着,那笑,透着诡异的凄厉恐怖。
“乐嘉言的义父是自杀的??!!”猛然,迎风几乎是咬碎了银牙开口逼问道。她的声音,是让人发寒的冷冽冰封。
齐雨燕在迎风的逼问下,目光瞬间发狠,继而用那种看笑话的嘲弄眼神看向乐嘉言。
“乐嘉言,没想到吧……你喜欢的这个女人倒真是聪明啊!一眼,就看穿了我和你义父精心布置的局!”齐雨燕指着面色苍白的乐嘉言,癫狂的笑了起来。
“你和义父布下的局?怎么可能?义父是……是自杀的?我不相信!!”乐嘉言面色苍白,身子微微抖着,他看看齐雨燕,再看向迎风,璀璨的眸光瞬间溢满惊疑和无措,以及,再次遭受背叛的痛苦。
“乐嘉言,你没想到吧!你以为你将我的生辰八字告诉了你的义父,就等于是宣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真是天真……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义父心里在想什么?你这个混蛋……睁开眼睛,看清楚了……”
迎风的声音,冷漠轻然,却犹如巨雷轰然滚过乐嘉言心头。
他摇着头,觉得眼前的每个人都不真实,唯一真实的迎风,却生生的避开他,不许他的接近。
他伤了她,他一直以为,是她背叛了他,却不知,竟是他的不相信,将她伤害的体无完肤,是他啊,背叛了她!!
此时,齐雨燕身子麻木的往前走着,走向那片日光草。
“乐嘉言,你义父得了绝症,本就很快就不久于人世了,他担心南迎风会骗你,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南迎风,在他眼中,南迎风根本就是个诡计多端不值得信赖的女人,所以他让我为他配了翼印门独有的千虫蛊毒,他是死也要拉上南迎风……没想到……哼哼,你真的上当了……”
齐雨燕到最后,声音已经近乎疯狂偏执,她瞪着一双血红的眸子看着众人,却在下一刻,身子轰然倒下,压倒了身后一片疯狂滋长的日光草。
“不……不会的,义父不会这么做的,他说过,他会祝福我跟迎风的……”乐嘉言颓然的后退着,他不敢看迎风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一切,他从不曾想过,这如此复杂狠毒的布局,竟然是义父亲手为他打造的,究竟,是为何?
“乐嘉言,我早就盼着你死了……我猜想你收不到我的信息一定会来的,我就布置好了一切等着你,你果真来了,竟然还有他们……哈哈……我真是赚了啊……这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隆骑格既然死了都想要为你做点事情,那我岂有不利用他的道理?”
齐雨燕躺在那里,手指颤抖的指着众人,一丝绝望的笑意在唇边溃散。
“齐雨燕!!就因为你恨乐嘉言的母亲,你便跟他的义父合起火来陷害我吗?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去的!!”
迎风嘶喊着,不知道从哪里生来的力气,竟是挣脱了南天杨的手臂,她扑向倒在地上的齐雨燕,那一双冰冷纯净的瞳仁隐着的冰封嗜杀,无端让人心生胆颤。
齐雨燕仿似听不到她的声音,她痴痴笑着,“隆骑格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