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第62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 作者:rouwenwu
什么可怨?
青儿看着他们慢慢走远,一跺脚重新追了上去,“喂,你们能去哪里?”
莫问眉头一蹙,他是先跟踪风萩,弄明了他的去向,才折回来寻珠儿,他看见珠儿时,已经在客栈之外,并不知官兵搜查客栈一事。
与白筱对看了一眼,客栈确实不能去了。
青儿又道:“没地方去,就跟我走吧。”
“你有去处?”白筱有些意外。
“兔有三窟,我哥哥的兔子窝多去了,我们去他那儿住着,保证没人知道。”青儿有些小得意。
白筱见她这么说小孤,一时没忍住,噗笑出声,崩着的的脸也崩不住了,斜瞥着她,“还不带路。”
莫问不知青儿的底细,握了白筱的手臂,“这……”
白筱拍拍他的手,微微一笑,“我被北皇所掳送给风萩,被他们所救,收留在家中……青儿,信得过的。”
莫问这才放下的朝青儿笑了笑,“打扰姑娘了。”
青儿挑眉笑了,朝白筱眨了眨眼,“你这相好的脾气可真好。”
白筱拧着眉瞪了她一眼。
青儿嘻嘻一笑,“不恼我气你的相好了?”
白筱简直无语,拧了她一把,在她耳边狠声道:“你就不能左一个右一个的相好?”
青儿痛得一呲牙,抱了胳膊跳开。
莫问看着二人打闹,舒心的微微一笑,这样的白筱是他从未所见,如果她能一直如此,该有多好。
小孤的兔子窝也是一间不起眼的独门独院的民宅,屋子不多,白筱虽与莫问有夫妻之实,但又怎么好在青儿面前,有所表示,自然而然的和青儿住了一间。
青儿打发了白筱去烧开水,自己点了灯要去另收拾一间屋子,给莫问住。
莫问将她拦了下来,“不必了,我在树上靠靠就好,明早还要出去办点事。”望了望在厨房蹲在地上,往灶里添柴的白筱,神色温柔。
第241章 谁是傻瓜(420粉红票)
白筱见他进来,笑着往旁边让了让,给他留出位置。
莫问蹲下身,抬手抹拭着她弄花了的脸,柔声问道:“你喜欢和青儿一起?”
白筱点头‘嗯’了一声,“别的姑娘要么当我是公主,要么当我是怪物,对我要么是怕,要么是防,再要么就是彼此算计,只有她待我是姐妹一般。”
想着与青儿拌嘴,打闹的日子,唇边露出了笑意。
莫问笑了笑,如果她以后能一直这样,他就安心了。
从她手中拿过柴,接下她手上的活计,麻利的添柴加火,没一会儿便烧好了水,看着她洗漱了,送她回到青儿房前。
握着她的手,凝看着她,久久不肯松开。
白筱与他重逢,见他好好的,哪里还会因身陷险境而忧虑,满心欢喜,被他看得有些难为情,视线下移,落在他胸口处,才想起容华说他伤重,重新抬眼看他,“你的伤………”
“已经没事了。”他抬手撩开她耳边被风吹拂过来的发束,没想到还能这般静静的看着她。
“当真?”白筱不能肯定的追问,容华的话,她不会不信,这才多长时间,他的伤当真便好了?可惜有青儿在,她不便解他的衣裳查看。
“当真。”只要她平安,他的伤又有什么关系。
白筱朝屋里看了看,没什么动静,反握了他的手,道:“莫问,我不回宫里了,我们明天出了城,去寻个太平些的地方,把你娘接来,我学着纺纱织布,你种上几亩地,我们静静的过日子,好吗?”
莫问胸膛里有一股热泉涌上,一波波的荡开,鼻子微酸,眼上升起雾气,上前一步,将她搂在胸前,下巴抵了她的头顶,“小竹………”
白筱只道他是答应了,勾唇笑了,面颊贴着他的胸脯,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连日来的恐惧和担忧荡然无存,环了他窄紧的腰身,“再过得一两年,我身体的毒素去尽了,便可以养几个孩子,也不会孤单。”
莫问手臂收紧,将她抱得更紧,眼前仿佛看见他和白筱坐在田野边看着娘追三两个孩子奔跑嘻笑。
眼睛被涌上的液体蒙住,景致慢慢变得模糊。
白筱等了一阵,只觉得他胸脯起伏的厉害,却不作答,抬脸看他,见他眼里噙着泪,心里丝丝甜,轻笑着嗔骂了声,“傻瓜。”
莫问越加不知如何答她,只是将她紧紧的抱着。
青儿在屋里窗前看着,心里有些郁郁,说不出的难过,手指绞着衣角,小声嘀咕,“你才是傻瓜,天下最大的傻瓜。”
退开窗口,身子撞到身后桌台,发出轻微的响动,惊了门外相拥的二人。
莫问放开白筱,退开一步,不舍得抬手抚了抚白筱微湿的眼角,“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白筱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不能放了他,紧紧的拽着他的手不肯放。
莫问也不舍得把手放开,又握了一阵,门外已经在打四更的天,叹了口气,“进去吧,一会儿就天亮了,睡不了多少时辰了。”
白筱倒是不想睡,但担心他身上明明有伤,怕她担心,才硬忍着不告诉她,有伤之人休息不好更是大忌,慢慢松了口,“你也去休息吧。”
“嗯,我看你进去。”莫问怕开了门,他立在门口,青儿不方便,又退开一步。
白筱知道她不进去,他是不舍得离开的,再是不舍,也狠了狠心,把门推开一条缝,侧身进去。
隔着门缝和他彼此凝视,门一点点关拢,他的身子在门缝里一点点被掩去,最后消失在门后,背靠了门,心里莫名的慌乱,真想开门再看他一眼,但怕就一眼,又让他不肯回屋休息了。
莫问听见屋里动静,不好再站在这门外,置身进了青儿帮他收拾出来的房间,脱了鞋子,屈膝坐在床上,隔窗望着天空的半轮明月。
白筱听见他走开,抬头见青儿拧着眉头坐在床上将她看着,眼里神情分明将她和莫问刚才那暮看在了眼里,面颊有些泛红,忙从门边走开,走到床边去抖青儿丢给她的薄被,“怎么还不睡?”
青儿一反平时的贫嘴,看了她一阵,竟拉了被角倒了下去,合了眼。
白筱觉得她今天有些奇怪,但心想着以后就能一直和莫问一起,心情又好了起来,虽然没有睡意,仍闭着眼,翻了他身,面朝外幻想着以后的日子,唇边带了笑。
青儿睁眼看着她的后脑勺,心里五味杂陈,思念古越这些年的苦,和她比起来,当真是微不足道。
之前还羡慕她被象天一样的容华和古越爱着,这时看来,不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你真的很喜欢莫问?”
白筱闭着眼笑了,“嗯,你真的很好。”
青儿默了一阵,又问:“江湖中走的人,每天在刀尖子上过日子,你就没想过,万一哪天他………”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不再往下说。
白筱蓦地将眼打开,象被人当头泼了一舀冷水,愣愣的看着前方黑暗中的墙壁,过了好一阵才道:“我早就想过,只盼他能脱了这江湖。”
“说得轻松,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说脱就脱?脱不了呢?”青儿嗤鼻。
白筱深吸了口气,慢慢的呼出,“脱不了,我就跟他过一天是一天。”说是这么说,心里象堵了块石头,怎么搁,怎么不舒服。
明知青儿说的没错,但有些事,干嘛非要说出来,当真哪壶水不开,提哪壶。
“睡了。”扯高了被子将头蒙了,睁眼看着被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以后说什么也得想办法,把莫问抓住了,让他尽是少涉及,或者完全不涉及江湖中事。
说她自私也好,不顾大局也罢,就是不能让他再有什么损伤。
青儿看着她露在被外的一缕青丝,动了动唇,终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心里暗骂,笨得象猪一样的随随便便,他都要去送死了,你还在这儿做梦,等明天有得你哭。
之前为容华不平,这时又觉得这个男人着实可惜了,不过有些事,她所知不深,却也不好胡乱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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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谁是良人?
容华望着窗外最后一盏风灯升起,暼了眼角落梁柱,那儿靠着的黑衣人影已不见踪影。
慢慢透出口气,薄唇微抿,垂首看着手中握得更紧的玉箫,轻轻敲打着另一只手掌心,已没了听台上琴乐的兴致。
走到台上乐声停下,才抬起脸,道:“再来一曲。”声间淡且缓。
今晚主角本是玉竹,被风荻和他这么一折腾,主角倒象是成了碧竹,未免有些喧宾夺主的感觉。
碧竹不知所措的看了看他,见他神色有些散漫的只看她身前的琴,对她所弹也不加惟评价,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看不出是否听出弹琴之人已经易人。
更不知如何是好,扭头看向胡月。
方才容华和风荻对恃,胡月看在眼里,风荻明明被他气得发晕,都没把他怎么着的走了,可见这个人绝非一般。
先不说猜不透他的身份,光凭一出手便是一千两黄金的气场,她也不敢得罪,忙对碧竹道:“还不快挑曲拿手的供公子欣赏?”
碧竹这才慌着将长练的曲子捡了出来,使出浑身本事的弹。
珠儿坐在他身边,却怎么也读不到他的心,但以他的为人性子,绝不会是贪恋青楼女子和在此玩乐的人,不知他今天这举动出于何目的。
心里七上八下,担心白筱跑了,见容华只是把玩着手中玉箫,静心听曲,并不多留意她。
望向台上幔帘,站起身。
自她来了,一直没与她搭话的容华,转脸看来,“曲子不合心意?”
珠儿微微一愣,“曲子弹得极好,再说有你在这里,自是合心意的。”
“那为何不听完?”手中玉箫敲到手心中,一把握住,语气中透着不快。
珠儿心里一凉,他本不待见自已,如果再惹他不高兴,与他的距离便更远了。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得到他,如果为了去见见白筱,却惹恼了他,当真得不偿失,微微一笑,坐了下来,“我是觉得这位姑娘弹得甚好,想去赏她些银两………既然打扰了你的雅兴,一会儿再赏也不迟。”
容华唇角勾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重新看上台上。
直到曲毕,才向碧竹道:“过来。”
碧竹虽然在青楼长大,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却从来不曾见过如此俊儒雅致的男人,虽然和颜,却又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然就算是他再冷,再气势迫人,仍忍不住想多看他几眼。
忐忑不安的走到他面前,反生出怯意,埋低头,不敢看他。
容华从袖中取出一大两小三粒浑圆的东珠,“你弹得极好,那曲合奏让我十分愉快。方才已有人赏了二千两黄金,分下的钱财已够你吃穿,我就不献丑了。”
拈了那粒大的递给她,“这珠子拿去玩玩吧。”
顺手将另两粒小的递给胡月,“这两粒月姑娘和那位玉竹姑娘一人一粒拿去镶个坠子戴戴。”
碧竹微微一愣,心跳得更快,虽然不识货,但也觉得这珠子极美,但是那曲合奏并不是她所弹,怔忡间看着他拈着珠子的修长手指,没敢接。
胡月狂喜,按了她的肩膀,“快给谢谢公子赏赐。”
碧竹不识货,她哪能不识,这三粒东珠价值又且在那二千金之下。
她之所以欢喜,还有一个原因。
便是以容华吹的那曲箫,可以断定他在器乐的造就上,不可能听不出弹琴之人,已经换过,碧竹一路弹下来,他没发一个评价,让胡月十分不安。
如果他当众识破弹琴之人有所更换,而她又收了风荻两千两黄金,那是欺君之罪。
这时听他这么说,大松了口气,不管他是真听不出,还是假听不出,起码是不会对她们这鱼目混珠之事追究。
碧竹懵懵的接过,忙屈膝行礼道谢。
珠儿眼露迷惑,难道他当真只是来听曲的,并没发现白筱在里面?
愣神间,他已起身带了家人走出‘月夜楼’,忙跟了上去,叫住正看着马车驶来的容华,“容公子。“
“有事?”容华冰冰冷冷,一如以往在太平村。
珠儿有些无措,他方才还留她一同听曲,以为他对她有所改观,哪料到转眼间,又打回了原形,脸色微僵,“可否有空………”
“我有些累了,想回客栈何处,如果姑娘无事,也早些回去休息。”容华说完转身要走。
“你方才为何留我?”珠儿眼眶一热,差点流下泪。
“我有吗?”容华斜暼向她,眼眸里没有一丝暖意,不看珠儿脸上的愕然,又道:“夜深了,在下不陪了。”
珠儿看着他不急不缓慢慢登上马车的月白身影,很是委屈,他是世上最无情的男人,回头瞪向‘月夜楼’,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飞跃进‘月夜楼’。
容华一走,‘月夜楼’又接着拍玉竹的价,不过有碧竹的二千两黄金和那几粒东珠做底,这后来之人便显得不大得力,里面激|情也大不如先前。
珠儿不理会台上台下的人,径直跃上台,在众目睽睽之下,撩帘进了后台。
里面只有正弹琴的碧竹,哪里有白筱的影子,回头向匆忙追进来的胡月问道:“白筱在哪里?”
胡月见是方才坐在那公子身边的女人,不敢得罪,“我们这儿没有叫白筱的姑娘。”
珠儿冷哼了一声,“就是最开始弹曲的那女人。”
胡月陪笑道:“弹曲的就是碧竹啊,这不正在这儿弹着呢。”
“少装,你以为容华能与你们这个什么碧竹合奏?”珠儿怒瞪着她,这种地方的女人,满嘴臭屁,没句真话。
胡月惊得睁大了眼睛,“难道方才那位是南朝的容华,容华公子?”
珠儿自知失言,重哼了一声。
胡月倒吸了口冷气,怪不得他对风荻全无惧意。
手中还把玩着那粒东珠,这时才回过味来,那三粒东珠不光是打赏这么简单,而是给她们的封口费。
不知这个叫小竹的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让风荻和容华亲自到她这‘月夜楼’来不惜砸下重金。
眼前这位虽然来势汹汹,但哪比得风荻和容华的地位。
如此一为,更不敢胡乱说话,一口咬定道:“据说南朝容华公子不但医术天下第一,更是精通音律,如果我们做出这偷龙转凤的事,他且能听不出?姑娘这话可乱说不得,我这‘月夜楼’十几年的声誉,可开不得玩笑。看方才情形,姑娘也是和容华公子相熟的,如果不信,大可去问问容华公子。”
她打死不说,还搬出容华来堵人,珠儿更是气恼,但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狠狠道:“好,你不说,我自已找。”
冲出后台朝着‘月夜楼’后院去了。
胡月不知这女人的来头,也不敢叫护院将她赶出去,暗捏了把汗,忙跟了上去。
珠儿寻遍了‘月夜楼’也不见白筱的踪影,如梦方醒,容华哪里对她转变心意,留她听曲,分明是将她绊住,给时间白筱跑路。
一双美眸变幻不停,跑了白筱,到时拿什么去跟风荻换人,望望天色,不过是两三首曲子的时间,白筱不可能跑远,顾不上理会胡月,飞身出了后院门。
胡月等看不见珠儿的身影,飞奔进白筱住处,见白筱来时所带的东西不见了,除此之外,一样东西不少,捂着胸口,长松了口气………走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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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等马车驶到无人处,用手中白玉箫轻撩了门帘,和声道:“来了,就进来吧。”
车帘轻抛,人影晃动,车中已多了个人,笑意莹然的在他身边坐下,英俊的面颊神采飞扬,看着容华‘啧,啧’两声,“掷千金啊,我与你做单买卖,辛辛苦苦,要生要死,刀里来剑里去的,也抵不过一个青楼女子弹上两曲。”
说着手枕了脑后,伸长两条长腿,甚怨念的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不同人,不同命啊。”
容华淡暼向他,“难不成,小孤少侠是想改门道,也为在下弹上一曲?”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听了爷爷的一席话,追到‘铭城’来的小孤。
小孤懒洋洋的裂了裂嘴,“别说我对弹琴一窍不通,就叫我现在现学琴,为你弹奏,你也不舍得为我一掷千金。”
容华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轻拭手中玉箫。
小报坐直身,屈了一条腿,架上坐椅,手肘搭上膝盖,向他凑近些,“话说回来,白筱的琴弹的可真不赖,我这不懂琴的人,听着都热血沸腾,难为你如此痴迷。”
容华蓦然转脸看他,“你见过她?”
小孤扬了扬眉,“在下将将在梁上赏月,恰巧见你一掷千金时,后台幔帘后露了半张花容玉貌,正是白筱。”
到青楼梁上赏月?容华嘴角微抽,“你倒是风雅得很。”
小孤这些鬼话也没指望他信,嘿嘿一笑,“你那块木头是给那丫头的?”
容华脸冷了下去,“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第243章 小孤的酬金(450粉红票)
小孤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话说回来,如果我给你找回那东西,怎么说?”
“我说过,只要你给我找到那东西,价钱任你开。”容华往旁边挪了挪,省得被他的脚踢脏了白袍。
“这可是你说的。”小孤从怀里取出一物,抛了给他。
月光下红光闪过,容华将那一把抓住,入手冰凉,眸色瞬间黯了黯,摊开手掌,掌心中赫然便是他苦寻的那支血珊瑚耳坠,五指一合,将那粒耳坠仅仅攥在手心中,闭了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眼,看着手指慢慢打开,静躺在掌心中的那粒血红血珊瑚,眼角酝开喜色。
从怀中取出另一支血珊瑚耳坠并在一起,看了良久,才收入锦囊,小心的贴身放入怀中,珠子上的凉透过衣裳,传到他胸脯上,方才的郁积上呢不少,向小孤看去,“谢了。”
“好说。”小孤揉了揉鼻子,见他看着,他与容华打交道也有多年,容华少年老成,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像这般不加掩饰,或者是根本无法掩饰的情形还是头一回。
“你要什么?”容华神色恢复淡定,眼里笑意却是未消。
“当真什么都可以?”小孤头靠了脑后车厢壁,悬着眼似笑非笑的将他看着。
“当真。”容华漫不经心的道:“不过我能力有限,你可别狮子大张口,我拿不出来,你也就白搭了。”
“莫小气。”小孤撇了撇嘴,“我可是得来不易。”
“只要我拿的出来,自不会赖你。”容华笑了,“在珠儿身上撞那么一下,确实不容易。”
小孤哈的一声笑,“如非我撞这么一下,你未必在她那儿得的到。”
“确实。”容华也不否认,如果不是小孤将血珊瑚耳坠交还给他,他也不会想到珠儿收到的那方丝帕里裹得是这支耳坠。
苦笑了笑,兜了这么到个圈子,万万没想到珠儿会将这耳坠交给白筱,他当真看低了珠儿。
小孤起身,手撑着车顶升了个懒腰,“我还没想到该向你讨什么,欠着。”
容华爽笑道:“好,希望别欠太久。”
小孤抱着手臂,往车门一靠,身子随着马车晃动左右轻晃,叫人担心一不留神便能栽出去,揉了揉鼻子,“我这讨债的还没怕夜长梦多,你这欠债的急什么?”
容华微微一笑,“我且知道时间长了,你能想出些什么古灵精怪的想法。
早晚要办的事,晚办不如早办,也让我心里踏实。”
小孤突然嘻嘻一笑,“那我想你讨个人,你给吗、”
“什么人?”容华微微一愣,自己身边人,有谁能值得他讨的。
小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容华,轻吐两个字,“白筱。”
容华想也不想,回道:“不给。”将玉箫放到嘴边,轻吹了起来。
小孤笑笑然问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何要白筱?”
容华停了下来,唇略离了箫,“你又非当真要她,不过是试探于我,我何必多费口舌。再说她也并不属于我,我对她也是想得,而不得,我如何给你?既然给不了,何需多问?”
小孤摇了摇头,又是裂嘴一笑,这少年比他岁数还小些,却如人精一般凡事开了个头,便能让他知尾,转身撩了车帘,“记好,你欠我的。”
身后传来容华淡淡的一声,“好。”
回头暼了眼又自吹箫的容华,身子一纵,跃上路边树梢,消失在夜色中。
容华箫声略顿,看着滑落的车帘,轻叹了口气,寻她当真是想得,而不得啊………
伸手出窗口,手指轻弹,一道青烟窜上半空,没一会儿功夫,有黑影潜上来,如鬼魅般贴附着车顶,“少主,有何吩咐?”
“莫问现在何处?”
“堂主叫属下通知少主后,休息了一阵出去后,便不见回来,要不要属下召堂主回来?”
“不,去查他的下落,别惊动了他,即刻招艾姑娘前来。”
黑衣人满腹疑惑,“艾姑娘远在南朝………”
容华脸冷了些,“她在京城附近。”他掐指算了算,面色微凝,艾姑娘如果赶得到,莫问或许还能逃过这一劫。
“是,属下这就去。”
“等等。”
“少主还有何吩咐?”
“叫人盯着珠儿,记好,别看她的眼睛,也不可被她掌心触到。如果她伤了白筱,杀之!”
“是。”
轿顶风声轻动,一切又恢复平静,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有幽幽箫声悠扬传开,给这夜色凭添了些伤感。
马车停下………
“公子,到了。”
容华步下马车,一眼见他的亲信候在一侧,见他回来,迎了上来,见了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权当不知,进了客栈,静听附近,并无他人听墙角,方问道:“何事?”
亲信取了封请柬出来,递给容华,“公子,风荻请您赏花,怕是没安好心。”
容华笑了笑,自然难有好心,“去回他,赏花当与美人,两个男人有什么月可赏。”
亲信点头应了,却没立刻走。
容华眉心微锁,“他可还有别话?”
“来的人还说了句,如果公子肯赏脸,他不追究当年私窃‘相思草’之人。公子,属下觉得,根本不必理会,风荻根本不知道当年私窃‘相思草’的人是谁,否则且能让他活到现在。”
“他是不知,但既然他已经肯定了有这么个人存在,他就一定能查出来。”容华打开手中请柬,“你去回他,我会按时赴约,陪他赏一回月。”
“那个窃‘相思草’的人与我们又没有关系,何必理会。”亲信随他多年,并没听他说起过有人私窃‘相思草’的事,并不引为为然,不肯令他涉险。
容华抬了抬手,“你照我的话去做便是。”
“公子,这分明是鸿门宴,去不得。再说风荻的话且能信得。”
亲信杵着不动。
“风荻这点信用还是有,说不追究,便不会追究。”容华想着白筱与青儿打闹时,脸上的那副撇了皇家外衣的纯真模样,就冲着她只有在青儿面前,才有那一瞬间的她自已,明智是鸿门宴,也得去,“去吧,顺便叫人给我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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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好青儿
白筱翻来覆去,一夜未睡,听见隔壁轻微的开门声传来,不由竖起了耳朵。
放轻了声音的利索的洗漱声接着传来,一如她在民间的那几年,每日早晨,莫问都会比别人早起些,去后山练剑,为了不吵醒院中的人,总是这般轻手轻脚。
翻身坐起,趴在窗棂上,隔着窗格缝隙朝外张望。
天刚亮,莫问束了发,矫健的身驱裹在黑色劲装中,站在院中望向白筱所在的屋子窗口若悬河,神色温柔,满是爱怜。
晨夕散在他轮廓分明的俊朗的面颊上,泛着金光,显得干净利落。
白筱微微一笑,正要推开窗户,见他毅然转身大步迈向院门,心里突然一沉,脸上笑意瞬间消逝,跃下床,踢着鞋,拉开房门,冲到院中。
莫问刚开院门,听见身后动静,转过身,见白筱一脸焦虑的扑来,心将她接住院,顺手抱在胸前。
白筱紧紧抱住他的腰,怕一放手,他便要消失一般,顾不得自己尚未梳洗,又只穿了中衣,实在不适合呆在这院子里,仰脸急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莫问心里刀绞般的痛,面子上却强忍着不加以表示,抬手理了理她耳边乱发,指背抚过她的苍白的面颊,柔声道:“我还有些事要回堂口处理一下,青儿姑娘说了,这里是安全的,你不要到处乱走。”
白筱小心问道:“是不是‘冷剑阁’有任务?”
|没有,我受伤后,我们少主,并没再给我任务。“莫问面色微黯。
白筱听他没有任务,反而略略心安,|你什么时候回来?”
“处理好了手上的事,就回来。”
“当真?”白筱审视着他的眼。
“当真。”他拍拍他紧拽着他衣裳的小手,“早晨风大,你穿得太单薄,小心受凉,进屋去。”停了停,见她不肯放手,又道“一会儿天亮透了,街上人来人往,便不好走了。”
白筱倒不怕冷,却怕误了他的时间,行动不便,平添危险,不舍的放开手,“容华说了,你的伤不能动武,你千万不要与人家交手。”
莫问不敢再看她,怕自己再看下去,便硬不下心,抬眼见青儿从屋里出来,忙放开抱着白筱的手臂,“好,进去吧,我走了。”转身拉开院门,反手带上院门,俊眸瞬间湿润,“小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骗你,他会好好待你的。”
又回头看了眼关闭的院门,闪身离去。
一阵风吹过,微微的凉,白筱望着那扇闭合的院门,心里象压着块石头,总觉得不安,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身,见青儿站在屋门口静静的看着她,脸上有些不忍之色。
看白筱望来,故意道:“大清早的,穿成这样与一个男人在院子里搂搂抱抱,也不怕丢人。”说完,扭身进了屋。
白筱也有些难为情,口中不服输道:‘等你找了男人世间,就你这性子,还不知要怎么丢人呢。“
青儿脸黑了下去,“我这辈子是不找男人的。“
白筱望了眼放在角落的‘相思草‘不再接话,她看上的古越,皇家的男子,且能是她的良人。。。。。。。除非另有心仪的男人出现,否则。。。。。。。。
二人别扭着,一上午无话。
临近晌午,还不见莫问回来,白筱站在门口望了又望,心里那团隐隐的不安迅速膨胀。
绞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青儿实在看不下去了,收拾了行李,拿了白筱的包裹,往她怀里一塞,拽了她便走。
第245章 舍己救主
莫问紧贴在窗外石壁上,一动不动,静如壁上长着的爬藤。
窗内……
风荻懒散的依在软榻上,转动着手中短笛,“我要见见白筱。”
珠儿轻哼了一声,“看来,二皇子信不过我?”
“不是我小看你,你实在没什么本钱让我相信。太平村的人,有个规矩,便是不得离开太平村,你出来了,就是背叛了你的主人,既然能背叛你的主人,可信度自然大打折扣。”风荻眼角斜挂了她,“再说,容华是什么人,你难道当真不知,谁动他,便是与南朝为敌,如果古越知道在我这儿出的事,他拼了命,也会来踏平西越,取我项上人头。我连人都见不到,就与南朝结下梁子,这险冒得大了些。”
珠儿面色微僵,“让你见了,以你之势,且还会助我?”
“你怕我强夺?”风荻坐直身,伸手,用短笛挑起立在榻前的珠的下巴,正视着自己,“看来,你也信不过我。”
“彼此,彼此。”珠儿冷笑了笑,“看来二皇子对南朝很顾忌”
风荻看了她一眼,勾唇笑了,靠坐下去,“两国之间,且是戏,我自然得慎重,如果见不到白筱,这险我不冒。”
“二皇子好歹将是一国之君,且能言而无信?”珠儿脸色微变,昨天才答应的,今天便反悔了。
“那是因为你昨天或许知道白筱在哪里,可现在却把人丢了。”风荻昨夜离开‘月夜楼’不久便回过了神,重新带人扑了回去,恰巧见珠儿离开,派人暗中将月夜楼’搜了个遍,哪里有白筱的影子。
珠儿暗暗心惊,这个风荻当真不是好糊弄的,面不改色道:“二皇子凭什么说我把人弄丢了?”
“你敢说白筱昨天不在‘月夜楼’?”
“自然在。”
“现在呢”
“二皇子当我是傻的吗?昨夜二皇子居然能找到月夜楼’去,我且能还让她留在那里?”
风荻的目光掠过她,便又只看自己手中紫玉短笛。
屋里顿时静了下来,珠儿反而摸不透他的心思,立了一会儿,反倒沉不住气,“如果二皇子觉得为难,我到有个两全之策,二皇子既不用得罪南朝,也可以得白筱。”
风荻身子一斜,支了手肘,撑了下巴,向她看了过去,“说来听听。”
“仍照昨日所说,请二皇子点香,只要留他一吸入此香一盏茶功夫,任他离开,以后的事,便无需二皇子理会。他自己出的大门,南朝且能怪到二皇子头上,二皇子也就能得到白筱,你看如何?”
“白筱当真在你手上?”风荻偏了偏头,她这做法,对他全无害处。他不会忘记,他得白筱那日,白筱看着车外的容华那副绝望神情……
一想到她对别的男人那副痴情模样,便嫉火中烧。
这些日子,他做梦都想得白筱,不光是得她的人,更想得她的心。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她如此,但他无法克制,只有她在身边,才没有失忆后的空虚。
而容华以他如今的身份,居然不顾一切向他讨要白筱,可见他有多想得白筱,每每想到这儿,他心里便象陷进了一根刺,这根刺不拨,又且能得的了白筱。
只要容华不在自己这儿出事,古越也寻不到他的空子,国与国之间并无拼撞,如果容华能被珠儿弄走,反而断了古越的左右臂,死了白筱对容华的心,对他而言,是好事。
如果珠儿手上当真有白筱,能得白筱更是双利。
“二皇子也知道,我们互不信任,如果二皇子不愿赌这一局,我们这场买卖也就罢了。”
风荻看了看天色,起了身,“时辰也差不多了,如果到时你交不出白筱,也出不了“铭城’。”
“既然二皇子决定了,珠儿便先行告退,以免被容华察觉,一切前功尽弃。”珠儿转身之际,眼角闪过一抹狡意。
莫问不由皱眉,珠儿手上并没有白筱,这么做不过是哄着风荻对容华下手,只要容华失了功力,便是任她摆布。
容华到手,她根本无需出这‘铭城’,太平村的暗道出口,便是在这‘铭城’内,而珠儿知道他和白筱从暗河漂流出来之事,只需潜回太平村,再设法从暗河离开,风荻又去哪里找她?
她打的是无本买卖的如意算盘,风荻不过是白帮她累了一场。
风荻亭前开了一院子的好花,风吹过,阵阵花香飘散。
风荻服了珠儿给他的解药,好整以暇的看着亭里石桌上的香炉。每隔半盏茶功夫便有人来报容华到了何处。
直到有人来报容华的车已快到大门口,亲自点了桌上香炉。
望着桌上炉内香烟徐徐升起,撇嘴一笑,吹熄手上用于点火的竹香。
就在这时,亭上突然跃下一人,飞快的卷了桌上香炉,闪身跃出石亭。
风荻陡然一惊,急退出亭,未等他叫唤,埋伏在附近的护卫官兵已如洪水般涌了上来,将来人团团围住。
风荻这时方看清抱着香炉的,竟是挟持他,救走白筱,本该死在太平村的莫问,怒火顿时上涌,一握拳,“格杀勿论,谁杀了他,赏金一千两。”
莫问抖开软剑,手起剑落已挑翻两人,然而对方的人实在太多,他无心应战,只求能在容华到来之前,尽快将怀中香炉,抛入前方河塘,灭了毒性,且战且走。
几百步的路程,走得也甚是艰难,好不容易近了河塘,又刺死几人,方抽出空,揭了香炉盖,正要将香炉投入河塘,却。却见香炉中升起一股青烟,香气扑鼻。暗道了声不好,分明记得昨日珠儿所说,这香毒,无味无烟……
瞥视回风晚亭,却见亭边花架上放了一个极小的,类似小儿玩意般的小小青铜香炉,一个叮咛,将手中香炉抛入身后河塘,重新杀回风晚亭。
风荻见他突然杀回,直取花架上小香炉,暗自心惊,暗道不好,喝道:“护住香炉。”
刹时间已有数人将花架围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饶是莫问一身好夫,也被缠得一时间难以脱身。
一路杀过,身上伤口已有多处裂开,鲜血渗出,湿了身上黑衣。
风荻见莫问,勇猛非凡,更是心惊,见他夺了小香炉,凤眸微窄,“缠住他,不要让他跑了。”紧握了紫玉短笛,也朝莫问攻了过去。
他的功夫虽然远不如莫问,却也算得上是个强手。
如此一来,莫问越加吃力。
风荻的手下服过珠儿给的解药,不怕这香毒,只消拖上些时间,莫问中毒,功力全失,便只能饪人宰割。
莫问哪能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虽然心急,却被缠得死死的,足过了半盏茶功夫,离河塘尚有数十步之远。
手臂越来越重,知道自己已然中了香毒,如果再不将香炉处理掉,等功力失尽,便再无回天之术。
一咬牙,不顾向他刺来的利剑,转身扬手将香炉往塘中掷去。
就在这时,后腰间一凉,已被刺来的利剑从后腰处直穿而入。
风荻没料到他居然用这种不顾死活的方法,眼见香炉飞出,忙双足一蹬,向飞出的香炉抓去。
眼见要将小香炉抓住,听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喝声传来,“莫问。”竟象是白筱的声音。
微微一愣间,青影晃动。
‘砰’的一声,香炉已被人击落河塘。
青光晃过,围攻莫问的亲兵竟被莫问砍杀了几个,余下之人心存惧怕,纷纷退开几步。
一个白衣女子扑进人群,却正是白筱,她一把将半跪于地的莫问抱住,“莫问,你怎么样。”
风荻一见是她,大喜之下,忘了现在处境,上前一步,“白筱。”
青光闪过,向他面颊直划而耒。
好在他反应快,挥了短笛拦开,急退开来,才免了血光之灾,方看清白筱和莫问面前站着一个青衣女子。
莫问神智已有些模糊,突然见她,又惊,又喜,又是急,“小竹,你怎么来了?快走。”
强撑着要站起身,护白筱杀出去。
然一动,浑身筋脉如要崩裂般的痛,咬紧牙,再一用力,后腰处伤口更是血流如柱,身子一软,高大的身体顿时倒了下去。
白筱忙将他一把抱住,她力小,哪里抱得住他,顺着他压下的力道,坐倒下去。
一身白衣,被他身上渗出来的鲜血染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将他紧紧抱着,不容他起来,过了会儿才道:“你要撑住,别说话。”
扭头对青儿道:“青儿,你走。”
青儿明知白筱存了死念,但又哪肯这么丢下他们,将一对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