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第61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 作者:rouwenwu
的古越走出客栈,悠悠然然的上了他出‘铭城’所上的马车,与他同上马车的,还有一名戴了慕离面纱,男扮女装身材瘦小的近侍亲兵。
他们前脚出发,后脚便有人从角落处闪出,牵了绑在附近的马匹,翻身上马,急奔而去。
容华望着那个人影,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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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容华已经离开‘铭城’。”
“什么?”风荻抛开车帘,不可置信的看着派去跟踪容华的亲兵,“难道‘月夜楼’定下的那些风灯与白筱无关?”
“我们派人去查了,‘月夜楼’的二竹,一个叫碧竹,一个叫玉竹,都是‘月夜楼’老板娘胡月养大的,并非北朝二公主。方才我亲眼看见容华带了个女子上车,那女子蒙了面,看不见长相,但看身段象是北朝二公主。
那些风灯怕是碍眼法,将皇子留在‘铭城’,等晚上看见那二竹,他们已经去得远了。“
“好个容华,我差点中了你的计。”风荻扯了屏风上外袍,随意往身上一套,一边束着系带,一边道:“马上出发,跟上去。马上去通知前方,将他们堵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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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纵马赶上古越的马车,于窗边道:“太子,风荻已带人远远跟了上来。”
古越点了点头,揭帘向车夫,比了个手势,“加快行程,定然要在他们前方设好关卡前通过。”
风荻挑帘,望着前方漫天灰尘,冷哼了一声,果然警觉,如果小心,仍被对方所察觉,“追。”
身后有人急赶上来,“太子,有人要我将一封信给你,说是十万火急,关于北朝二公主的。”
风荻见前面人马渐远,本有些不耐烦,一听北朝二公主几个字,抛了车帘,一把夺了来人手中信函,拆开一看,只写了一句话,“想知道白筱的下落,便来见我。”
字体纤细,象是女子手笔。
冷笑了笑,还想骗人,将信纸揉成一团,正要丢弃,一没淡淡奇怪的香气飘来,手上一顿,手臂回缩,将纸团凑到鼻边闻了闻,微微讶然,“迷雾香。”
斜眸看向送信亲兵,“叫你送信的人,可有说她叫什么名字?”
“没说,只说在‘铭城’醉仙楼的天字号房恭候二皇子。”
风荻望了望前方淡去的烟尘,一转手中紫玉短笛,眼角露出一抹邪笑,“有意思,容华啊容华,我差点上了你的当,这世上如果没有你这个对手,那该多无趣。”
朝亲兵偏了偏头,“下马,上车。”
亲兵微微一愣,不敢多问,跃上马车,钻进车厢。
风荻暼着前方,勾唇浅笑,“你们继续随他前行。”
说完飘身出了车厢,稳稳当当的骑上亲兵的马匹让到路边,等他自已的队伍远去,原路返回。
径直上了‘醉仙楼’,到了天字号房门外,抬指轻撩耳边发束。
房门正里打开,艳红入眼,“二皇子,小女子恭候多时了。”
风荻凤眸微眯,看着眼前艳美的娇容,“果然是你………他居然让你出了太平村………”
房门关拢,一个黑影如鬼魅般靠了过来,身子紧贴在门外,凝视倾听房里的谈话。
红衣女子扫了眼立在房中的风荻,“二皇子不坐坐?”
风荻眼角斜飞,“不必了,白筱在哪儿?”
红衣女子也不介意,脸上也没多的表情,冷冷淡淡,“她在哪儿,我暂时不能告诉你,除非你为我办件事。”
“什么事?”风荻来了就没打算能平白得她的消息。
红衣女子在桌边坐下,手边摆了个只得核桃大小的香炉,信手把玩,“我要容华,不伤一根毫毛的容华。”
风荻手指绞着垂在耳边的发束,勾唇笑了,“果然,还是耐不住了。不过容华可不好得,还是不伤毫毛的,虽然在我地头上,不过他可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狗急了也会跳墙,何况是高深莫测的容华。”停了停,“你高估我了,我怕是办不到。”
“我就知道二皇子会这么说。”红衣女子面不改色,将手边香炉朝他所在方向一推,“二皇子将这个点着,只要令他在附近逗留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功夫全消,使不出一点力气,任二皇子摆布。”
风荻暼了一眼那小小的香炉,“容华精通医理,又心细如发丝,点了香,他且会不察觉?”
“这个无色无味无烟,只要二皇子,做得聪明些,他如何察觉?”
红衣女子眼里升起一抹蔑视,“不会是二皇子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吧?”
门外黑衣人看不见屋里情景,听了这话,暗自沉思,香………香炉?
风荻笑笑道:“我怎么知道你当真知道白筱下落?”
红衣女子冷笑了笑,“容华在你手上,我还指着拿白筱换容华。不过我的性子,想必二皇子也有所耳闻,我得不到容华,你也休想从我这儿得到一点白筱的消息。如果我得了容华,你自然也会得到你想要的。”
风荻看了她半晌,忽而将指间的发束一抛,“好,成交。”将那小香炉收入袖中,转身要走。
“等等………”红衣女子忙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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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一缕箫声(330粉红票)
“还有何事?”风萩重新站定。
门外人正要离开,忙将耳朵贴回门边,听那女子道:“记住你,带伤之人闻不得这香,有伤之人问了这香,筋脉将从伤处一点点裂开,最后全身筋脉尽数断尽而亡,所以千万记住,别伤了他。否则你也会得到一个同样的白筱。”
听完倒吸了口冷气,眸子里寒光迸出,仿佛能穿过木门,将里面的人射出千窟万孔。
风萩静静不语,明明心里怒极,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是默默地将她看了一阵,斜眸笑道:“如果白筱伤了一根毫毛,我就将这个镶到容华的胸膛里。”
红衣女人冰冷淡漠的神色,骤然变了变,“放心,她安全得很。”
从怀里取出一物,抛给他,“你事先将这个服下,这香便对你无效,事成之后,将香炉泡入水中,只需半盏茶功夫,香毒自然消失。”
门外人暗松了口气,闪身离开。
☆ ☆ ☆ ☆ ☆ ☆ ☆ ☆ ☆ ☆ ☆ ☆ ☆ ☆ ☆
台上很黑,台下倒是点了蜡烛供来往宾客照路。
凡是有些身份的客人,均有姑娘提着灯笼引路。
白筱坐在后台,与前台一帘之隔。
只能隐约看见台下随着灯笼晃动的身影,来的到底是些什么人,却是一个也看不清。
不过她也不关心前来花钱买乐子的人,只是就着静静的坐着,等着到辰时开始弹琴。
她关心的只是希望能有多些风灯升天,风灯越多,阵势越大,传出去的风声才会越快,越远,莫问才能尽快的有所察觉。
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她也会卖命弹好这一夜的琴。
至于会不会引起风萩和容华的注意,事已至此,已经无暇理会。
能做的只有放了风声出去后,尽快的寻机溜走,不能在这‘月夜楼’久呆,就算被风萩和容华所察,寻了来,也只能扑个空。
几声‘砰……啪……’巨响,数颗烟花窜上天空,漫天五彩的烟花在屋顶炸开,纷纷而落,火星铺满了周围的窗口,映亮了整个‘月夜楼’。
也映亮了慵卧于舞台圆桌上的玉竹的艳丽面颊。
台下一阵讶然声起,有人举扇叫道:“十两。”
有不甘者纷纷叫价,“二十两,五四连,一百两,二百两……”
烟火渐灭,玉竹艳丽的面容重新淹没在黑暗中,下面的叫价声却绵绵不绝,门外已有数十盏风灯徐徐升起。
白筱望着窗外升起的风灯,唇边噙了笑,心里默念,再多些,再多些。
与黑暗中手指轻勾,‘叮’的一声,琴弦轻颤,优柔的琴声自指尖中扬起。
外面场下顿时静了下来,在这同时,她蓦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带着惊诧的,如同梦境般极低轻唤,“小竹!”
浑身一震,抬头向帘外望去,隔着这半透明的帘子,有哪里看得见外面情景,再竖耳倾听,却又没了声音,只有场下呼吸声和自己的琴声。
台下慢慢的人,竟无人愿意发出声音打扰从未听过的美妙琴声。
白筱凝望台下,难道是日有所思,太过担心他,产生的幻觉?
轻抚琴弦,琴声声声扬开,却再也没听见那熟悉的声音,轻叹了口气,收回视线。
舞台外一个角落雕花梁柱下斜靠着体态修长,一身黑衣的少年,英俊的面颊在烟花的光亮中闪烁。
他愣愣的望着台上那道幔帘,痴痴的挪不开眼。
是小竹……这是小竹的琴声……听了风萩在‘醉仙楼’与人的对话,已然知道她还活着,而且没在风萩手中,在欣慰的同时,又越加的担忧,不知白筱她是否落在了那女人手中。
一路跟踪到这里,却听见了这琴声,刹时间,世间万物象要停止一般,只剩下那缕琴声。
过去每次完成任务回去,遇上她在弹琴,总不忍心打扰,总是立在门外静静听着,直到曲毕。
他爱她的人,同样爱她的琴声,她的琴声早如附骨般注入他的内心深处,绝不会听错,帘后一定是她。
不知此时她是何处境,近在咫尺却不敢贸然上前撩帘而入,何况他是尾随着风萩而来,且敢打草惊蛇。
越是不能见,越是想见,心中如万蛇穿心般难受,咬咬牙,强忍着跃上台的冲动,静静的凝望着那副幔帘,一刻也不肯看向别处。
舞台附近烛光瞬间大亮,将台上照得如同白昼,玉竹在桌台上翻滚舞动。
白筱就着前台烛光重新扫视场下,可是除了涌动着的黑色人头,身影,又哪里看得清。
眼眶慢慢湿润,如果他当真在此,他一定能听得出她的琴声。
如果听出了她的琴声,但能知道她并不在风萩手中,那他也可以就此罢手,或许能有机会见到他,劝他离开。
想到此处,台前烛光忽然熄灭,她手指轻按琴弦,令琴声戛然而止。
玉竹满脸兴奋的退到后台,拿了干巾抹汗,走到白筱身边,“小竹,你弹得太好了,下面鸦雀无声,可是风灯却上了几百个了,光一曲,价钱都上到五百两了。”
白筱笑了笑,低头以调试琴弦来掩去眼里泪痕,“我们把曲子调一下,把我昨晚给你的那曲子调上来,如何?”
玉竹正在势头上,对她当然是百依百顺,何况什么曲子对她而言,并没什么区别,爽快的答应,“行,你弹什么,我跳什么。”
白筱唇边化开一抹涩笑,“月姑娘催你了,快出去吧。”
玉竹撩帘出去,场中烛火一排排点燃。
胡月为这登台不能说不费劲了心思。
白筱望着窗外一个个不住升起的风灯,透光而出的‘竹’字随风轻轻摇曳,她真想象这些风灯一样飞远。
旧时每每在莫问出去后,常弹的‘望君归’自弦间溢开,蔓延至场中每个角落。
莫问身体一震,哪里还有怀疑,胸间一派汹涌,泪湿了浓睫,深吸了口气,站直身,鱼讯地方转过后台探一探她此时处境。
这是台下箫声忽起,宛转悠扬,一声声向她的琴声缠绵而来。
第237章 千金买佳人一观
莫问脸色突变,望向场中,台前正中位,一缕白衣,清俊无比的儒雅脸庞在烛光下忽明忽暗,白玉般的手指轻弄长箫。
霎时间,台上艳妆的女子顿时失去了风采,所有人的视线停住在这位弄箫人的身上。
白筱手一抖,差点错了曲谱,全身血液瞬间涌上头脑,脑中化成了糊,再也无法思考,是他。。。
不管她如何变换曲调,箫声总是萦绕着她,如秋风细雨,犹如枕边情话,絮絮绵绵,不离不弃。
白筱脑中嗡嗡作响。
这种感觉,不会再有别人有着箫声。。。也在也不会有谁能与她配合得如此默契缠绵。。。
白筱耳边除了那箫声,还是箫声,不知道这一曲是怎么完成的,曲毕愣愣的看着手下长琴,耳边是外面不住抬高的叫价声,转眼间已经到了千两白银。
胡月和玉竹欢喜得合不拢嘴。
突然听见容华悠然的声音传来,“一千两黄金,赠弹琴之人。”
周围一阵哗然,交头接耳。
莫问胸口一堵,靠回梁柱,转脸望向窗外漫天的风灯,一个个‘竹’字慢慢飞远,心疼如绞。
她既然没在风荻手中,又能摆弄这许多的风灯,说明她并没受困于任何人。
那她留在此处,做一切的目的,他已然明了。
她为了自己不惜陷入困境,有她这份心,他死也无憾。
他不能再让她这么下去,她应该像那些风灯一般自由高飞,再看向场中专心弄箫的容华,绝世的风华,内敛的霸世魄力,只有他们兄弟二人能永远护着她。
将牙关一咬,心意已定,收敛纷乱的心思,静观场中变化。
容华轻抚手中白玉竹箫,瞥视了眼窗外风灯,转向前方幔帘,眸子寒且深,‘望君归’难道在你心目中,除了他,便再也没有值得留恋和记挂的?
帘外胡月不能肯定的小心问道,“这位公子,您。。。说一千两黄金给的是我们的琴师碧竹姑娘?”
容华轻笑了一声,朗声道“月姑娘听差了,在下说的是给这位弹琴的姑娘,至于什么竹,在下不关心。”
胡月面色微僵,飞快的扫了眼身后幔帘,难道这位便是她要找的夫君?
惊虽惊,但终是风月场上打滚的人,一瞬过后,便神色淡定的向容华一屈膝,行了个半礼,“我代我们姑娘谢谢公子。”
白筱呼吸一窒,他果然已经猜到了是自己,那一曲是冲着她吹的。
再也沉不住气了,飞扑到曼帘边,将幔帘接起一条缝向外张望。
恰巧见坐在前台,一身白衣的容华向台上望来,漆黑的眸子在烛光下亮如星辰,面色冷冷清清,咬了唇,那日在平州他恼她时便这般模样,愣愣的看着,再也呼吸不得。
就在一个娇柔的声音传来,“一千两黄金却得见见这位碧竹姑娘的真容。”
站在暗处的莫问将痴看着台上幔帘的视线收回,望向来人,又扫了眼容华,沉了脸,将身形隐在人群中。
白筱寻声望去,看过那身艳红的长裙,视线停住在那张冷艳的脸庞上,胸口像是被居锤重重的击了下去,脸色瞬间转白,抬手掩了嘴,“珠儿。。。”
珠儿款款走到容华身边,朝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然眼里的爱恋之情丝毫不加掩饰,任谁也能看得出来,她挨着他身边坐了下去,“你说,我说的可对?”
容华心里微惊,面不改色,她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他身边,定是有备而来。
又不知里面白筱是何种情形,闹起来怕又被白筱溜了,淡淡道:“我不过是欣赏她的琴技,忍不住与她并奏一曲,人就不必见了。”
珠儿一转冰冷之态,柔声低笑,“你说不见,便不见好了。”神态暧昧,柔顺。
白筱掌心冰凉,原来他与她已经在一起了,竟连来这种地方,也带着她。
还以为他是冲着自已而来,却是想错了,这样也好,缩手落了幔帐。
容华眉头微敛,脸冷了下去,方才吹箫时眼里聚着的暖意也暖意消逝,不再搭理珠儿。
抬眼望了望轻动着的幔帐,簿唇微抿,起身要走。
“你不见,我见,两千两黄金,求这位碧竹姑娘到台前与我合奏一曲。”一个邪媚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台下更是喧声四起,两千两黄金,这么高的价钱为个青楼女子已经是闻所未闻,而且这个女子还是个只技的琴师,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再说早有传闻,这位碧竹姑娘虽然琴技绝妙,但长相却是平平,所以才会有今日的二竹登台,用她的琴来陪衬貌美如花的玉竹姑娘。
否则的话,她自己便能称绝一方,何须给人家当绿叶。
如今两千两黄金居然赠给这片绿叶。
叫人如何不惊讶,连阅人无数的虎跃也稳不住了,半张了嘴,半天没能合拢。
容华神色不变,握着白玉箫的手,却是紧了紧,回头见风荻一身富家公子打扮,朝他走来,微笑道:“阁下好雅兴。”
风荻侧眸将他看了看,抬眼看向台上幔帘,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笑意,我这紫玉短笛轻敲掌心,“好说,大家都是爱乐之人,千金得个知己,值得。”
容华冷冷一笑,二人心照不宣。本来要走的,见了他,却不走了,他且能将白筱独自丢给风荻。
风荻见胡月杵在面前,脸上阴晴不定,更肯定台后的人是白筱,手中短笛在掌心中又是一敲,“月姑娘,有问题吗?”
“这位公子,我们这儿的琴师是卖艺不卖身……”
胡月垂眼见短笛得坠子上的紫玉片上雕着个‘荻’字,陡然一惊。
再抬头见烛光下他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我进去跟他说说,请公子稍后。”
白筱在台后听见,更是面色惨白,额头上渗出汗珠,缩在阔袖中的手,微微的颤,消息还没来得及放出去,却先招来了这二人。
幔帘一挑,胡月一脸担忧的进来!
黄金,她当然爱,可是她与白筱有约在先,并不出台,而且白筱是良家女子,一旦露了面,以后寻到夫君,叫她如何面对她的夫君?
如果换成别人倒也罢了,可是这外面的二人……
出一千两黄金的那位,她不认得,然而就算是大富大贵家里的少年公子,也绝对不敢拿一千两黄金送一个青楼女子。
如此年轻,又出手如此阔绰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这位倒也罢了,后来这位,虽然不曾见过,但他手中的自语短笛,他确是有所耳闻的,而且短笛垂玉上分分明明雕着‘荻’字。
西越除了二皇子他本人,谁敢明目张胆的将他的名号雕在一件玩乐之上?
再加上他那张媚绝人世的容颜,出两千两的这位的身份就不难猜了,正是当今的二皇子,即将继位西越王的风荻。
他是君,她是他的子民,他且是她一个青楼妈子能得罪,违逆的。
走到白筱面前,扭着手,压低声音为难的问道:“这该如何是好,那外面二位,都是我惹不起的人物。如果只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倒也罢了,可是……”
白筱哪能不知外面是谁,笑了笑道:“月姑娘是想我出去?”
胡月哎了一声,“我当初答应你,这可怎么办,我们这十几二十年了,从来不曾见过有人要琴师出台的。”
白筱咬着嘴唇,做了个深呼吸,“不是小竹为难月姑娘,我出去了,碧竹以后怎么办?你这场子,以后怎么办?”
白筱咬着唇,做了个深呼吸,“不是小竹为难月姑娘,我出去了,碧竹以后怎么办?你这场子,以后怎么办?”
胡月又叹口气,白筱要走,这是必然的,如果她现在出去了,碧竹就再也没机会了,她这十来年的苦练全白费了。
“让碧竹出去吧。”白筱面色淡定,躲不躲得过,这看这一遭了。
“可是她的琴技………”胡月也有这想法,便碧竹琴技虽然也算得上相当不错,但怎么能与白筱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防事,碧竹琴技也算得不错,再说我是跟着她的谱子来的,她对谱子又是极熟,就算略逊些,朋伙也会认为是个别曲子弹的稍微逊色,不会有太大的疑心。”白筱望了望立在台后听她弹琴的碧竹。
碧竹经过昨天那事,虽然还没能从悲痛中走出来,但她对胡月和玉竹有愧,所以仍坚持着起了身,在后面帮忙,以防万一。
听了白筱的话,以及砰砰乱跳,她过去一心弹琴,从来没想过能登台,这时突然要她登台,哪里有这勇气,连连摇头,“碧竹不敢。”
白筱上前将她拉了过来,“你这时不敢,以后就再难有机会了。
再说那丁准才就是吃准了你无处可去,才那般欺负你,你难道不想借这个机会立个威给他看看?”
碧竹听到‘丁准才’几个字,恨得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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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易人(360粉红票)
白筱暗察她的脸色,接着道:“如果你这次扬了名,立了威,他以后再也不敢来欺负你。”
碧竹将牙咬得咯咯作响,“好,我去。”
白筱微微一笑,将琴捧了给她,“去吧。”
胡月看了二人一阵,向白筱问道:“当真没有问题吗?”
“不会有问题,相信我。”白筱虽然在赌,却也不是全无把握的赌,风荻对她的琴不熟,能听出她琴声的,只有莫问和容华。
而容华,她苦笑了笑,不管她对他愧疚也好,不愿接近也罢,她相信他,就算碧竹弹得如同牛鸣,他也不会当面揭穿………他对她无害。
胡月不知她为何如此肯定,这些天下来,见她行事,件件不同寻常,心中早觉得她定然不是普通与夫君失散的小女人。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这时就算将她硬推到前台,她来个打死不弹,这场子才当真砸定了。
回头对碧竹道:“走吧。”
忐忑不安的领了碧竹出去。
莫问见风荻致意要见白筱,心念飞转,如果风荻强行要抓白筱,他便再夺一次人,手扶了腰间软剑,目视着台上幔帘,眼一眨不眨,不敢有丝毫放松。
前台早有人摆上矮几锦垫,碧竹向台下行过礼,垂首不敢气台下涌动的人头,于桌边坐下。
容华和风荻、莫问看了戴了面纱坐于琴后的碧竹,均是微微一愣,虽然看不见长相,但身段气质却绝非白筱。
莫问认得那晚在‘月夜楼’后门所见的碧竹,暗松了口气,扶着软剑的手,垂了下来,心存迷惑,难道世间当真有和白筱弹奏一般无二的人?
珠儿认得是昨晚所见碧竹,也颇为意外,她不是去了‘醉香阁’为何会在这里,难道方才弹琴的当真不是白筱?
虽然不是白筱,但这戏还得演下去,风荻又有些不甘,会不会是白筱易了容,抬了抬手中短笛,一指碧竹身前的长琴,“开始吧。”
碧竹的心砰砰乱跳,然想着昨夜丁准才那些话,狠下心,自已不但要弹,而且要弹好,再不去想其他,抬指弹奏起来。
她的琴技虽比不得白筱,却已是极佳,台下的大多是来观望美人的,对琴乐也不过是一知半解,方才那两曲固然美妙绝伦,这曲却也是好听,虽然有些差距,却也不觉得碍耳,也就没去猜疑。
再说这是人家花了二千两黄金要弹的,谁敢有异议?
琴声一起,已垂下眼睑看向别处的莫问,眉头轻皱,重新看向台上一侧的幔帘,此琴非彼琴,那么此人也非彼人………
容华听着这琴声,反而放宽了心,唇角带笑,端坐椅中,悠闲的欣赏起台上琴乐,虽然比不得白筱,但能入得他耳的琴声却实在不多,这位姑娘的琴声也算入得耳了。
风荻盯着案后女子,拧眉听了会儿,终于忍不住,慢慢迈步上台,拿了短笛去挑碧竹的面纱。
碧竹一惊,脸上面纱已被对方挑落,顿时慌了手脚,仰脸看着面前那张绝色的面颊,愣住了,手上动作不觉中停了下来。
风荻眯眼望着眼前这张平凡无奇的脸,失望之极,面色顿时垮了下来。
碧竹吓得忙垂下了头。
容华在台下扬声笑道:“阁下不是要合奏吗?在下等着呢、”
风荻的脸更是黑沉了下去,收回短笛,面纱重新落下,掩去那张平凡的面颊,步下舞台,停在容华面前,冷冷的将他看着,一个字,一个字的道:“你很好”
容华唇角上扬,面无惧色,微笑了笑,“彼此,彼此。如不是阁下的二千两黄金,在下且能一观佳人。”
风荻瞥了坐在他身边的珠儿一眼,眼角上扬,怒容已去,笑道:“我们后会有期。”又吩咐身后下人,“拿二千两金票给月姑娘。”
胡月方才见风荻面色不善,以为要大难临头,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
手上捧着两张一千两一张的金票,如同梦境,半天楞不过神,听容华施施然道:“月姑娘的风灯备的着实少了些。”
忙朝外面道:“快,把所有风灯放上去。”
容华到这时候却不着急走了,轻转手中长萧,对台上碧竹道:“姑娘继续,弹得好,我还有赏。”
光刚刚才二千两黄金,碧竹能分得已经几辈子吃穿不完,这一夜挣下的身家,别说扬名,就是拿钱请人买了丁准才十条命,都绰绰有余。
这时听他说还有赏,像打了鸡血一般,打了精神,越加卖命的弹奏起来。
珠儿看着容华闲然的俊美侧脸,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莜撩帘看了看容华,又看了看他身旁的珠儿,叹了口气,退了出去,伸手入怀取出那粒血红珊瑚珠子耳坠,看了一阵,用丝帕包了,唤来一个小丫头。
将丝帕递给她,道:“拿去交给台前穿白衣服的公子旁边的红衣姑娘。”台前其实只得珠儿一个女子,白筱怕给错了人,仍仔细交待一番。
小丫头点了点头,拿着丝帕包着的珊瑚耳坠去了。
白筱小丫头将丝帕交到珠儿手中,那东西虽然是珠儿的,但不知为何,看着那东西交到她手中,象被人在心口上割了一刀,心里莫名的痛。
叹了口气,步出后台,回到住处,给胡用留了封书信,走出房门,这地方,不能再留了。
珠儿迷惑的接了丝帕,捏着丝帕里裏有物件,下意识的微侧了身,打开丝帕,见是她交给白筱的那粒耳坠,心里猛的一跳,飞快的将丝帕捏住。
容华见她神色有异,转头向她看来。
她忙强压乱跳的心,不着痕迹的将裏着丝帕的耳坠塞入袖中。
容华心存疑惑,下意识的扫了眼她手腕处,只看见正收入袖中的一方丝帕角,认得是白筱喜欢白色丝帛。
眸色微闪,心里虽然怀疑,但丝帕这种女儿之物,他实在不便向珠儿索来观看,只能作罢。
第239章 大胆滛贼(390粉红票)
月影婆娑,树枝在地上投下斑斑黑影,‘月夜楼’前方热闹非凡,只能听见前方隐隐飘飘来的乐声,这后方,越加显得静得厉害。
白筱只带了来时所带小包裹,以及那株相思草,出了后门寻着无人的街巷行走,只望能寻到个可以安全呆上一晚的地方,明天一早设法出城。
风荻这时被容华冲着离开了,回去静下来后,多半是要回过味的。
如果现在不走,准被他回头扑他正着。
刚拐了个弯,看不见后院门,突然一个黑影闪电般欺近她,揽腰将她抱住。
陡然大惊,侧脸看去,斑斑树影下倒能看清那张熟悉的俊美脸庞。
心砰然乱跳,狂喜之下,“莫问”二字还没来得及叫唤,一声娇喝,“滛贼,放手。”
银光闪动,一柄青光短刺向揽了她的莫问刺来。
莫问带着白筱往后跃开,轻巧避开刺来的青光短刺。
来人不等莫问喘气,身子翻滚,青光短刺又向他袭来。
莫问连避三招,对方仍不依不饶。
浓眉紧皱,不愿再耽搁时间,软剑出手,虚晃一招,在对方惊避之时,往前轻挑,已抵对方咽喉。
白筱到这里方看清,来的竟是青儿。
青儿握着一对青光短刺,眼睑下垂,看了看抵着自已的乌金软剑,惊出了一身冷汗,看向白筱,“滛贼厉害,丫头,你自求多福吧,我不帮你了。”
白筱哭笑不得,如果对方当真是滛贼,她现在自身难保,还说什么帮人家,嗤了一声,“还是你自已自求多福吧。”
青儿小嘴一扁,朝莫问叫道:“喂,滛贼,我不帮她了,你放了我吧。”
白筱更是无语望天,当真是滛贼,还能放了你?
莫问不知这是哪儿窜出来的多管闲事的丫头,朝‘月夜楼’前方望了望,怕有人来看见,生出枝结,正想出手将青儿点倒,走人。
白筱急忙握了他的手,“莫问,不要伤她。”
莫问扫了青儿一眼,看向白筱,柔声问道:“你认得她?”
白筱点了点头,“她是我朋友,叫青儿。”
莫问微微一愣,朋友?她居然有了朋友…………
又飞快的看了青儿一眼,手腕一反转,收回抵着青儿咽喉的软剑。
青儿摸了摸咽喉,吁了口气,瞪向莫问,“你是人是鬼?出手快得吓人。”
莫问心里焦虑,想早些离开,不愿在这儿纠缠,冷着脸不愿回答,看了看白筱,薄唇轻合,“人。”
这女子毕竟是白筱第一个说是朋友的人,他不能对她过于生冷。
青儿见他冷冷冰冰,扁了扁嘴,问白筱,“你认得这个冰块脸?”
没等白筱回答,视线下移,见莫问还揽着白筱腰间,竖了眉,冲莫问叫道:“喂,男女受授不亲,你怎么尽吃她豆腐?还不放开。”
说着就去拽白筱。
莫问与白筱情义深重,又有夫妻之实,并没想过不该碰她,听青儿这么说,方想起二人没有夫妻的名分,也有些难为情,只得放了手。
青儿将白筱拽开,自已拦在他们二人中间,不忘朝莫问补了一句,“喂,你老实些,别看着人家姑娘长得漂亮,就乱来亏得你长得人模人样的………”
莫问自进了‘冷剑阁’,便独来独往,几时被人这般说过,看了看白筱,脸红了下去,不自在的转开脸。
白筱脸红了红,拉了拉她,“青儿,他………不是你说的………”
青儿回头,见白筱粉面通红,含差带涩,愣了一愣,突然明白些什么,将她往旁边推开些,压低声音,“喂,你不会说,他也是你的相好吧?”
她声音虽然小,但此处又极静,莫问哪能听不见,皱了皱眉,心里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涩。
白筱探头偷看了看莫问,嗔怪的瞪了青儿一眼,“什么又不又的,你一个姑娘家,满脑子的相好,说得这么溜顺,不难听吗?”
向莫问挤了个笑,“青儿口无遮拦,你别听她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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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相好
莫问微微一笑,与她差些生死相隔,这时再见,心间早已被喜悦塞满,如果不是怕风萩或者珠儿的人,发现,他真愿意这么听她们斗嘴下去。
青儿不以为然的‘哧’了一声,假正经,“你敢做,还怕我说不成?”回头望了望面色微僵的莫问,朝白筱挤眉弄眼的轻声笑道:“话说回来,你眼光可真好,找的相好,个个长得都这般帅气,功夫又好。”
青儿的功夫在江湖上已经算得上不错的,却在莫问手上过不三招,这样的功夫,就是她那在江湖上算得上一流高手的大哥也望尘莫及。
白筱被她弄得又急又恼,也竖了眉,“青儿,你在胡说,我可不理你了。”
青儿鼻孔朝天,“重色轻友,你当得之首。”
白筱更是纳闷,她怎么就撞来了这儿,吹这些冷风。
莫问所前面一散场,或者珠儿察觉寻来,二人又闹个不休,心里作急,轻咳了一声,“此地不宜久留,寻个安全处所,你们再叙不迟。”
白筱应了,绕开青儿,拖了莫问的手,“走吧。”
青儿低头看着白筱握着莫问的手的手,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直到他们走开,才反应过来,追了上去,“喂,你们就这么走了?”
白筱脚下不停,“不走,难道在这儿喝一夜凉风?”
青儿好不纳闷,她无意中见莫问跟着珠儿,认定是采花贼,在台下收了半晚上,见他出来,偷偷跟了来,见他拦下白筱,便不顾一切的来救她。
结果人家见色轻友,有了帅哥,便不当她是回事,将她一个人丢下,说走就走。
生生的憋出了一肚子火,偏偏她那相好功夫厉害,打又打不过,硬来怕是只有吃苦头,瘪着嘴,“那我怎么办?”
白筱奇怪了,她能巴巴的从‘平洲’跑这儿来,居然问她怎么办,“你当然是哪来,哪去。”
青儿啐了她一口,“我好心帮你打滛……”她瞅了眼莫问,见他冷嗖嗖的看来,忙把后面的‘贼’字咽了回去,“我特意来寻你,你怎么能这么丢下我就走?”
白筱捂了捂额头,甚是头疼,“姑娘,我可是在逃难,风萩现在就在‘铭城’,万一一个霉运,被他捉到,可就是掉脑袋的事,你是不是也要跟我一起掉脑袋啊?”
提到风萩,胸口一痛,生气恨意,攥着莫问的手,不由的紧了些,冷汗湿了他的手掌。这事万万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以他的性子,不去拼死杀了风萩才怪。
风萩死不足惜,可不能让莫问赔上了性命。
“你赖在我家的时候,怎么没担心过我们掉脑袋?”青儿拽了她不放,“分明是有了新欢,怕旧识见到,才急着跑路。”
莫问轻抿了抿唇,青儿看似无心之言,听在他耳中,更不是滋味,碍着白筱的面子,默不作声。
白筱听她越说越不像话,越加气闷,放开莫问,对他道:“你等我一会儿。”
等莫问轻点了点头,连拉带推的将青儿拽过一边,垮了脸下来,“你是成心的,是吗?”
青儿微撅了撅嘴,“容华挺好的,你为什么……”方才在‘月夜楼’,容华那曲箫声,和他那落寞的神情,再想着容华在‘平洲’时的举动,免不得的为他伤心难过。
偏偏转头功夫却见白筱跟这男人亲请我我,心里便不是味道,自然而然的为容华不平。
“容华是好,但如果有一个男人从你十岁起就一直守护着你,全心待你,为了让你过得好些,不惜牺牲一切,你会怎么办?”白筱黑着脸,实在不愿青儿这般胡乱纠缠。
“这……”青儿望向立于不远处,垂首看着脚前地面的莫问,如初冬飘零的落叶般萧瑟,她这般气他,他也没对她有不友善的表示,如非对百姓爱极,又怎么会如此,“你十岁便认得他?你明明是公主,怎么可能认得他?”
白筱望了望远处,也担忧前面散了场,被风萩和容华所察觉,长话短说,“我十岁落难,流落民间,被他所救,在他家长大。”
青儿微张了嘴,她这个公主做得着实凄惨了些。
如果白筱所说是真,那她方才那些话,着实过分了,后悔的咬了唇角,不再说话。
白筱见她不再多说,才道:“我实在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闲聊,我得走了。”
说完不再等青儿回话,回到莫问身边,“我们走吧。”
“好。”他无心听白筱和青儿说话,然他功力深厚,她们的对话一字一字的全钻进他耳中,他本配不上她,也难怪人家会有所看法,有她这份心,他还有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