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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第40部分阅读

      请夫入瓮 全集+番外(完) 作者:rouwenwu

    皇儿,你觉得如何了?”

    风荻跃起,在床上就要跪拜。

    西越王忙抢到跟前挡住“你身上不好,不要理会这些俗礼,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风荻谢过父王,半躺到回去,伸伸手脚,无一个不舒服,“孩儿很好,并无不适。”

    “当真?皇儿不需隐瞒,就算倾尽国库,也不能让你留下病根。”

    父皇如此厚爱,孩儿深感惶恐,确实并无不适。“风荻微笑。

    西越王大松口气,在宫人送来的凳子上坐下,”过几日,为父要出征,可惜你身体不大好,怕是不能随我出征了。“

    ”我身体无事,大可随父皇出征,不知父皇这次又要打哪里?“风荻下面弟弟还有一堆,可惜能登台打仗,出谋献计的只有他一人,西越王室看似人丁旺盛,实际单薄的不能在单薄。

    西越王两齿一碰,吐出两个字,”北朝。“将风荻仔细打量过,除了眉心多出来的抹红以外,容光焕发,实在不像带病的人,这病也太诡异了,来得突然,汤药不进,以为都不行了,突然又好了,去的也莫名其妙,怕当真不是病,而是。。。”不过出征前,先请道士好好给你做场法式,驱驱邪。“

    ”北朝?“风荻微微有些意外,”着几年与北朝还算较好,为何突然要打他们?“

    西越王晃头一笑”以前不跟他们打,是因为要防着南朝,他们二朝合力,我们也根本讨不到好处,如今北朝打乱,龙头无主。南朝想必也是虎视眈眈,咱去分一块肉,南朝也不敢有异议。“

    ”北朝大乱?“风荻绞尽脑汁,没想出北朝怎么大乱了”北朝出了什么大事?“

    西越王愣了愣,不敢相信的将他看着,”你刚刚从北朝回来,难道不知北皇死于雪崩,如今由一个疯癫了多年的贺兰皇后执政?“

    风荻脑子更是胡成了团,隐约记得是从北朝回来,可是在被炒作了什么,见了什么,却没一点的印象,沮丧的看向西越王”父皇,为何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西越王一惊,与王后对看了一眼,摸了摸她的头,怕不是这三天烧坏了,向他问了些儿时的事,也是没一件含糊。

    长松了口气,”怕是这次发烧丢了你最近的一些记忆,莫怕,为父已派人打探的十分清楚,就算你不记得在北朝所见,我们一样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风荻眉头一松”一切听父皇吩咐。“

    王后等他们父子说完,又拉了他的手,”皇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纳些妃子,生孩儿了。“

    说起这事,西越王也来了劲,”恰好,北魏想与我们联盟,送来了些北魏美女,我看着也挺不错,不如尽数给了皇儿,由皇儿看上的便留下,如果谁能去生的一男半女的便给个名分,王后,你说可好?“

    ”我看挺好,只是皇儿大病初愈,却不便行房事。“王后也是赞同,他弟弟早就纳了一堆妾室,他身边还是空无一人,”只是正妃之位,却也早该有着落了。“

    西越王眉峰一挑”这次北魏使者前来,另外还有一个意思,就是想与我们结亲,北魏王看上的正是你这皇儿。“

    皇后柳眉凝了凝”北魏听说皇子甚多,公主去只有一个。“

    ”确实只有一个。“西越王喝了口茶,将手中茶杯递给在身侧的宫女。

    皇后面色一变,”夫君糊涂,那个北魏公主一门心思爱慕着北朝的白筱,如何能让我们皇儿娶她?“

    ”白筱是谁?“风荻细品着白筱这个名字,教的很是顺溜,好像以前常叫,一时间又想不起是何许人也。

    西越王和王后面面相觑。

    王后心疼的拖了他的手,”皇儿当真不记得了。“

    西越王也是头痛,捂了捂额头,”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反正都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白筱是北皇的二公主。“

    ”公主?“风荻挑眉,眼角斜飞,眼里露出一抹玩味,”母后说北魏公主爱慕南朝公主?“

    ”可不是吗,为这事,当年北魏王可是丢脸丢到家了。你可别听你父王的,这是哪开得了玩笑,娶猪娶狗也不能娶她。“

    风荻歪歪的斜靠着身后锦缎绣枕”原来是百合,魔镜,有点意思。。。那个白筱又是怎样的女人?“

    王后心里咯噔一下,宝贝儿子可别又犯了那放荡不羁的性子,”传言行为荒诞无耻,从小就净做些苟且之事,北皇能养出这么个女儿,也是个人才,也不只是不是那丫头荒唐的过了头了,闹得无法收拾,五年前干脆对外传了死讯,最近却又说那也头流落民间什么的,找了回来,我看啊,定时北皇没了,贺兰需要人手,又将她给放了出来了。这个白筱比那北魏公主更是沾不得,皇儿千万别打她的主意。“

    风荻长指捏着下巴,眼里玩味更浓,”白筱多大年纪?“

    ”算下来,也就十六。“王后忧心重重望着西越王一眼,都怪他,平白跟儿子提那个百合作甚,这下好,还扯了个更加恶劣的白筱出来。

    但既然说了,也就得说开,省的风荻自己去调查,更招惹是非。

    ”封存了五年的小丫头,能帮得上什么忙?“风荻哧鼻,现在才十六,封存起来是也是十一,这五年就算藏着满灌经书,也只得纸上谈兵,上不得台面。

    一直沉默的西越王这是摇了摇头,”皇儿,不要小看那丫头,年纪虽然小,行为也是荒诞,但头脑。。。“他敲了敲自己的头”不容小看。“

    ”哦?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风荻兴趣更大,微微坐直身。

    西越王看着儿子,甚是稀奇,他什么都记得,一涉及到北朝的人和事,以及与北朝的人有关的事,便忘得灰渣都没一点。

    将当年西越人被困北皇只是细细说了一遍,”后来我派人查过,虽然去安抚的人是他们的长公主白宜,出点子的却是二公主白筱。“

    风荻眉梢一挑,勾唇笑道”有点意思,这次攻打北朝,定然有趣。“

    西越王双眸也是一亮,久未打仗,实在手痒,”那城控着一片淡水湖,盛产珍珠,我垂

    垂涎(什么)已久,这次说什么也要夺回来。”

    风荻双手扣在脑后,倒回枕头,狭眸半眯,“孩儿尽然全力以赴。”

    西越王和王后离去不久,便有人送了八个南魏女子过来。

    南魏女子胜在肌肤赛雪,体态丰润,眉目如画。

    这八个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也就越加的体态婀娜,风情万种。

    风荻单手撑着头,曲着一条腿侧卧榻上,心不在焉的扫过那八个女子,抬手点了四个,余下的扬手令其退下。

    留下的四女在外便听说死让他们服侍西越最为得势的二皇子,早暗暗欢喜。要知道她们这样

    被送出来的女子,如果能被有权势的看上,这以后的日子也就有着落了,早打着主意使足了劲献媚。

    这时见这位二皇子,不但年轻,相貌更是倾国倾城,体态又是及修长的,可以说是无处不美,甚至让他们这些自认为在女人中首屈一指的美人也自愧不如,梗喜得魂都飞出躯体。

    风荻懒洋洋的扫过四人,一勾手指,那四位便如花蝴蝶一般飞向踏边,跪在塌下踏板上拿捏着给他捶腿捏腰。

    说是捶,倒不如说是摸,不忘一个媚眼一个媚眼的朝着他递,想勾起他的注意

    风荻半眯着眼受着,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些女子不够美,应该说与他心中的美八竿子打不到一处。

    其中一个女子见她斜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不知想什么,知道是他看上了她,作出娇羞之态,眼波却死死地粘在他眼睛上。

    风荻“哧”的一笑,勾了她的下巴,勾唇戏笑,“想我上你?”

    女人咬了红唇半垂了脸不言

    风荻将她下巴抬高些,微偏了偏头,唇边戏笑更深“原来不想,那边算了”说着放开她的下巴。

    女人急道“能服侍皇子,是青儿的福气。”

    风荻眼里闪过一抹讥笑,仰面躺倒,闭了眼“那就看你们的本事,能不能让我舒服。”

    那几个女人得到他的许可,伸手进他衫内,上下其手在他身上揉揉捏捏,使着浑身解数,就怕将他倒弄得不舒服。一阵畅意自风荻身下传来,然身体越舒服,心里越空落,总觉得丢失 什么,隐约记得与记忆一起丢失的还有一个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又是谁,却无迹可寻。

    皱了皱眉,突然觉得索然无味,一挥手,淡然道“都下去。”

    女人们花容失色,面面相觑,不知自己哪做的不好,又不敢问,只得顺服的退了下去。

    风荻仰面躺着,脑海中勾画着丢失掉的那个女人的轮廓,探手锦裤内,随着手上动作,呼吸越来越促,良久终于低吼一声,身子顿时僵直,一股热流在掌心中化开。

    僵着身子待身下空落落的刺激退去,缩回手,软绵绵的静躺着,心里却越加的空虚。

    白筱送走曲峥,将卷轴收进锦盖,随手置于桌上。

    经历了这许多事,他对北皇并无敬意,这祭天不过是去做个过场,帮着贺兰演完这出戏。

    走回窗边,往对面青石随意一望,一抹淡的像风一吹便会划去的白影撞入眼睑。

    白筱浑身一激动,杵在那了。知道对面白影,试好手中白玉竹萧,抬头朝他这方向望来,仿佛能感到他微微一笑,温文的神色在眼前化开,缩进的心脏才骤然松开,耳边隐约缭绕着悠扬的箫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容华没死。。。他活着。。。

    紧紧盯着青石上弄萧的人影,知道曲末,他抬头朝着这边凝望了许久,才起身走向前院。

    白筱猛的拽回游离到不知处的魂,奔出房门,“备马。”

    齐了马快马加鞭的紧急赶到前方三岔路口,却见容华的马车正在前方远去,越来越小,尖尖失去踪影,已然无法追赶。

    紧绷的身子顿时松懈下来,心跳如擂鼓,像是要跳出胸膛,抹了抹额头渗出汗,得知他平安,心里压着的石头也可以放下了。

    第137章 祭天

    下了一夜的雨,到了天亮,雨停了,天也放了晴。

    白筱一身盛装领着三梅坐上辇车朝着城东祭台而去。

    祭天是大事,百姓也都指着这时候能去沾上点喜气,未到时辰,但闭了铺子,收拾着往城东赶。

    白筱坐着车,反而走得更慢,折腾了半天,才算离了人群,绕着远路往祭台赶。

    这条咱是从城西出城,穿过林子,绕过半个城,比正路远了不止一两倍,步行的百姓自然不会择远而舍近。

    眼见离祭天时辰已近,白筱也是焦急,催着马车快马加鞭。

    绕着山腰,一个急转弯,对面恰好一辆装满纸卷的马车驶来,彼此大惊,各自急勒了马左右避让。

    急奔的马强行勒着,车厢左右摇摆,往前一耸,白筱和三梅紧扶着车壁,人才没被甩了出去。

    车里的东西,包括曲峥为她备下的那份祭天辞卷,随着车帘一卷,尽数飞出车外。而对面的马车上堆着的字画也倾下一大堆,铺撒了一地。

    等得马车停稳,白筱(原文是‘千喜’,果子有点错乱了)才拍着乱跳的心脏,撩了车帘往外张望,“出了什么事?”

    车夫也受了不小的惊,好在公主没事,“禀报公主,车赶得急了些,差点与对面的车撞上,现在没什么事了。”

    白筱(原文又是‘千喜’,窘!)往车下看了看。

    对面车上的商人白着脸跳下车,两腿还有些打颤,也是吓得不轻,向车夫抱怨,“你怎么驾车的,这些字画全是人家订下的,万一弄脏了,你来赔啊?”

    车夫受了一惊,正有些愤愤,被他一骂,来了脾气,“关我什么事,我走的好好的,对面的车没招没呼的撞了来,这命保住就算运气,你要怪,怪对面的人去。”

    商人往这边望了一眼,见白筱的辇车奢华,而白筱又是一身华服,光这打扮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没吱声,接着拾自已的字画,那些画,有被车轮辗了,有被散开沾了泥,着实毁了不少,商人不住叹气,一脸的苦恼。

    反倒是白筱有些看不下去,又急着走,取了三粒金珠子递给三梅道:“去把我们的东西拾起来,这些金子给他,算是咱赔他的。”

    三梅接了金珠,跳下车,将金珠给了商人,商人连连道谢。

    商人最后拾起地上撒开的一个卷轴和锦盒,递给三梅,“这个不是我的。”

    三梅忙接过去,这东西可丢不得,“谢谢你啊。”带着裙摆兜着的其它物件,反身上了马车。

    赶到祭台前,时辰已到,祭台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两朝百姓,

    白筱不及看左右,捧了装了祭辞的锦盒,由侍卫护着,挤开人群,登上祭台,抬头一看,祭台上方有个大匾,用黄金镶着‘与民永存’四个大字。

    金匾下一左一右的坐着两个人,左边正是她的母亲贺兰;

    她走到母亲面前,蹲行礼。

    贺兰提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抬手免了她的礼。

    她这才扭头看向右边之座的黑甲人,他叉着两条长腿,单手撑着额头,露在外的一双黑中带蓝的眸子肆无忌惮的直穿进她眼底深处。

    深吸了口气,不敢对他多看,退到母亲身后,一道阻寒带嫉的目光打她身上刮过。

    白宜与她目光一触,忙转了开去,略停了停,便又转脸去看古越的侧影,火辣辣的难掩对他的渴望。

    古越对白宜在他身上滚来滚去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追寻着白筱的身影,三个月不见,她反倒比在南朝时更清瘦,

    一阵震天的擂鼓声,将台下所有人的视线聚到台上,贺兰取了祭辞走到台前,交于诵读官,一把火焚在大火盆内。

    古越朝着身侧副将偏了偏头,副将也取了祭辞递于诵读官,也照样将祈福之辞读了,也焚在了火盆内。

    台下百姓顿时沸腾,称赞不已。

    传言南北两朝君王不和,虽然这些年还算平安,但百姓心中终有隐患,两朝交战,最先受到冲击的便是京中百姓。

    古越此举大大方方,表示着南北朝关系和睦,正去了大家心目中的疑虑,哪能不喜?如此一来,他在百姓中声望又镀上一层金光。

    贺兰心中暗恨,脸上却不敢有所表示,瞥视台下,瞅向白宜。

    见白宜仍自望着古越,唇边露出一抹冷笑,重咳了一声。

    白宜打了个哆嗦,回了神,脸红了红,定了定神,好在也是皇家训练有素的,倒也不至于失态,取了祭辞,四平八稳的捧到诵读官面前。

    白筱看着这些人个个惺惺作态,十分不喜,有些不耐烦,但这戏又 能不演,好不容易诵读官闭了嘴,白宜款款的走回。

    不等贺兰指示,自行捧了锦盒上前,只盼早完早好,少受这活罪。

    与白宜身子一错之时,见她不经意的唇角微抽,露出一抹冷笑。

    后背起一股寒意,暗觉不妙,眼角不露声色的左右扫过,又看不出什么不妥之处,这祭台早在三日前,贺兰便派了人前来清场,日夜官兵把守,别说有什么人进入,就连飞鸟也难隐身型。

    直到今天祭天前一个时辰放百姓进入,而台前仍是重兵把守,根本不可能有人在这时候有所行动。

    心下生疑,又寻不到蛛丝双马迹,只得走到诵读官面前,将手中锦盒递到他手中。

    眼角戒备的扫向台下,突然一个混在百姓中的白色人影撞入眼帘,浑身一震,飞快的望向台下人影,直接落入一汪深不见底的黑眸,即时愣住了。

    心砰然乱跳,他居然也来了,而且未戴慕离。

    他身材修长,一身宽简洁宽身的长袍在他身上丝毫不显邋遢,被风一吹,衣角翻飞,飘逸得很。

    瞳孔晶亮,如镶了闪闪碎星,肌肤莹润,与白衣融在一处,再配上随意在肩后缚着的墨发,发尾飘扬,稳如古松,秀如远山。放在这拥挤的人群里也十分扎眼。

    第138章 与民永存

    传闻北朝二公主被称为‘天下第一美’,城中众人哪肯放弃这个可以一观北朝二公主尊容的机会,方才她缩在祭台金匾下,又有贺兰皇后阻拦,看不真切,但光那身影已吸紧了台下诸人眼球,这时走到台前。

    一身白色锦服里着她娇好的娇驱,两鬓秀发松松的贴着耳鬓挽了个环,束在头顶,压了条东珠串成的珠花,发尾与余下长发一同垂下,在后背随意用白色丝带束起,侧面斜斜插了支珠钗,面如脂玉,眼如硕星,浓睫轻扇,唇色微淡,如雪中寒梅,塘中清荷,回眸间眼角微勾,又媚不可挡。

    刹时间,台下一片哑静,众人大气都不敢哈一口,怕气一暖便将这位冰雪美人哈化了。

    也正因为此,众人才没曾注意到混在人群中出类拔萃的容华。

    容华见她向他望来,微微一笑,神态温润如初。

    白筱心跳如捣鼓,白宜仅看了古越的一双眼,已经如痴如醉,如果知道古越头盔下是这等容貌会是怎么样一副形容。

    正怔忡走神,突然听耳边一声惊呼,“为何没有字?”

    接着台下一片哗然,一些不满自已夫君或者情郎眼睁睁望着白筱的女人开始指指点点。

    白筱转头看向诵读官,他手中摊着的祭辞果然是白纸一张,一个字都没有,别说祭辞了,顿时傻住了。

    虽然她对北皇并无多少尊敬,但祭天不光是为了北皇,还要为天下百姓祈福。这么送上白纸,是对天下百姓的漠视,也是对上天的蔑视。

    就算她长得美若天仙,做下蔑视上天,玩弄百姓的事,台下人也难免不怒。

    这副祭辞在临出门前,白筱还亲自看过,并无不妥,这时突然变成了一张白纸,脑海‘嗡’的一声响,闪过白宜那抹冷笑,赫然明白过来。

    心里乱成了一片,千小心,万谨慎,终是被人算了一道,刚才那辆载着字画的马车根本不是无意撞上,而是一早等在了那儿,派了人在前面守着,见她的辇车过来,才赶马制造那出意外,寻机将她所携祭辞偷梁换柱。

    这一切做得当真是天衣无缝,无迹可寻,如果不是白宜唇边不经意的那抹冷笑,她根本不会怀疑到白宜头上。

    脸色微白,深吸慢呼,无论如何此时一定不能乱,一定要想出个办法应付。

    轻咬发白的唇瓣望了望台下容华,他微垂了垂眼,浓睫微扇,在白皙的面颊上投下一道淡淡的暗影,他将唇一抿,抬眸朝她又是微微一笑,神色淡然,背着手,策仰了面,看向她身后金匾。

    白筱心下气苦,这时候,他倒看起了热闹。

    苦笑之后,陡然所觉,双眸圆睁,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望见贺兰和古越二人头顶金匾上的‘与民永存’四个大字,这四个字凹陷进去,比匾身更为耀眼夺目,灵光一闪,眸子瞬间一亮。

    回头向台下容华回以一笑。

    容华收加望着金匾的视线,含笑而立。

    贺兰面色惨白,双手紧握着两边轮椅扶手,微哆了唇看着她。

    她就想借着这祭天的机会让女儿与百姓见见面,以后方可以接下她现在手中大权,哪里想到,竟然会出此意外,蔑视上天,漠视百姓的公主,就算不处死,也再难得人心。

    一番苦恼却将女儿逼上绝路,绝望的慢慢靠回靠背,闭上了眼。

    白宜嘴角闪过笑意,莲步轻摆,款款向白筱走来。

    古越却仍撑着头,视线锁在白筱身上,全无担忧金色,反而闪着好奇的光芒,不知白筱该如何自处。

    贺兰缓缓睁眼,暼视向他,用只有他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问道:“我女儿被天下人不耻,你很开心,是么?”

    古越浅浅一笔在,不转头看她,“她大不了不能在北朝参政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横竖是我的夫人,在北朝参政本汪甚妥当。既然不能参政,我接回宫生儿育女,且不是好事一桩?贺兰皇后将多一堆孙儿孙女,想必十分愉快。”

    他的话象给贺兰心窝里塞进一块尖石,碦得难耐,又堵得心慌。

    贺兰气得脸色发黑,冷哼了一声,“休想。”

    古越不以为然的勾唇一笑,歪了歪头,仍看白筱,见她神色已定,眼中露出一抹赞许,这丫头果然不简单。

    白筱听到他二人之言,心间微涩,深吸了口气。

    诵读官面色慌乱,捧着那页白纸的手,不住的抖,“二公主,这……这………”

    白宜近前,关切的向白筱问道:“皇妹,为何会如此大意?这该如何是好?”声音不大,却是足以让台下近处人听见。

    听上去关切的一句话,却将隐忍着的百姓的怒火激起。

    贺兰更是气得浑身乱颤,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如此落井下石,这件事怕是与她脱不了关系。

    之前几个月,在朝中的百般巴结,怕都是为了这一刻。

    然怒归怒,在这万民之前,却是发作不得。

    古越眼里笑意更浓,饶有兴趣的换了个姿势,接着看戏。

    白宜这话如果换成方才,白筱定然失色,此时听了,只是淡淡一笑,“祭天是何等大事,我千惦万挂,唯恐有一点闪失,如何能大意。

    “那这………”白宜背着台下百姓,暼视过诵读官手中白纸,露出一抹不屑,事到如今,她还能玩出花来?

    白筱出了这事,朝中大臣定然会将因果推到贺兰身上,虽然病了几年无法教导女儿,但此行过于恶劣,对贺兰难免不会有看法。

    她坐在那掌权之位上,也不过是孤棋一枚,过不了多久,便得从那座上下来。

    北皇子嗣除了她和白筱,只得那个不满十岁的儿子金璃。

    贺兰一倒,定然捧金璃上位,幼帝上位,自然得她这个皇姐垂帘相辅,她得了如此地位,还怕古越不肯与她联姻?

    偷偷望看古越,见他正半眯着狭长俊目将她们看着,哪里***一丝轻狂,柔声劝道:“皇妹,此事万万不可逞能,错了就错了,向大家诚心请个罪,这事也就算过了。”

    语调诚恳,叫人心服口服。

    正面百姓闹哄哄的附和,要白筱给个说法。

    白筱又是一笑,“皇姐不必担心,我只不过是备了份与众不同的。”

    “皇妹!”白宜不想再拖延下去,免生事端,提高了声量喝止。

    这时古越哑沉的声音传来,“二公主既然有特别的祭辞赠与上天,长公主为何百般阻拦,难道是别有居心?又或许,长公主知道这张白纸的由来,知道二公主没有办法可施,才故有此言?”

    白宜看向翘着二郎腿的古越,脸色瞬间一变,这是他第一次与她说话,说出的话却象刀锋刮过她的皮肉,又冷又痛。

    他自小弄权,她这点小手段,骗不过他的眼。

    白筱突然朝着古越笑了笑,“太子,有没有兴趣一起来观赏我为上天备下的这份祭辞?”

    古越浓眉一挑,“好。”当真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向她,在她身边站定,“很荣幸受二二公主之邀。”

    白宜又嫉又恼,沉了脸,讥讽道:“那就请皇妹把这份特别的祭辞献上来。”

    正面的人顿时静了下来,好奇又迷惑的看着台上,有的想看白筱如何把这事圆过去,有的当真相信她藏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不管是何种心态,都是一瞬不瞬的养活着台上事态发展。

    古越立在白筱身边,微伏低头,对她低声道:“如果没有办法,不必硬撑,我毁了这祭台,带你出去便是。”

    他如此狂妄之事说得如此轻松,然在白筱听来,却丝毫不觉得他是大言不惭,就觉得他有这本事,这狂妄之事正是他拈指间的事。

    扬脸朝他笑了笑,眨了眨眼,也低声道:“如果我这招行不通,就劳烦你了。”

    古越唇角微勾,“好说。”

    白宜见二人有说有笑,却听不见二人说什么,早翻了几坛子的醋,酸得脸色发青,阴阳怪气的道:“皇妹,不要误了吉时。”

    白筱从诵读官手中取回那页白纸,清了清嗓子,双手捧了,大声道:“北朝白筱献祭辞。”

    白宜冷哼了一声,“皇妹,祭天可不比得儿戏,你献白纸戏弄上天和这千千万万的百姓吗?”

    事到这一步,贺兰脸上也挂不住了,喝道:“筱筱,不得胡来。”

    白筱无辜的正色道:“母亲,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白纸,上面有儿臣写下的祭辞。”

    众人惊讶的看向她,明明是一张白纸,哪里有什么字,古越也是一愣,不知她这是玩什么花样,如果戏弄百姓,这事可就圆不过去了,急忙凑上前去看那张白纸,差点把眼睛看成了对眼也没看见上面有字,低声问,“你……”

    白筱朝他又是一眨眼,将他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白宜失笑出声,“皇妹,为姐眼拙,你这字写哪了?”

    下面即时有人不依了,一片哗然,喧闹,“你骗人,你当我们所有人眼拙?你这般玩弄我们,是何居心?”

    白宜见众人站在她那一边,气焰越旺,“你还有何话说?”

    白筱不慌不忙的道:“不是皇姐眼拙,更不是大家眼拙,这字是我聚天地精华而写,如果不是真心爱戴先皇,拥挤上天,是看不见的。”

    古越也皱了眉,这丫头当真胡来得紧,简直是一派胡言。

    白筱此话一出,正面的人更是恼怒,拿了石头果皮想要掷她,古越冷眸一转,重哼了一声,扫过下面愤愤不平的百姓,众人打了个寒战,哪里敢将手中之物掷上来。

    心又不甘,在下面指手划脚的叫骂不休。

    白宜舍了白筱向贺兰问道:“母后,皇妹这看不出字,如何算数?”

    贺兰寒着脸,冷哼了一声,不答,也无法答。

    在这场上,只有古越和贺兰地位最高,先不说贺兰与自已的关系,让人信服不得,就拿得民心而言,南北朝中也非古越莫属。

    白筱手持白纸不露声色的悄悄换了方位,将白纸举过头顶,对古越道:“太子,请过来一观。”

    古越愣了愣,见她神色淡定,不似玩笑,好奇的跟了过去,站在她身后,抬头望去,即时愣住了。

    今天天气极好,万里无云,强烈的日光打在那块大匾上金碧辉煌的‘与民永存’四个金字上,再反射回来射向白纸,白纸上便出现‘与民永存’四个大字,闪闪生辉,流光幻动。

    白筱看向人群中的容华,四目相对,各自微微一笑,容华转身离开。

    古越愣过之后惊看白筱,白筱朝他得意一笑。

    古越眼里赞赏之钯毫不加心掩饰,“好一个‘与民永存’。

    与古越同方向的百姓均看见那四个大字,赞声四起,纷纷跪地下拜,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些看不见纸上字体的百姓见他们如此,哪还敢说看不见,忙跟着下跪,刹时间,正面众百姓黑压压跪了一片。

    白筱向容华所在方向望去,追寻他的行踪,可是一眼望穿,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将手中白纸放入火盆,随着火起,正面更是呼声一片,“二公主千岁,千千岁。”

    白宜没看见纸上的字,不知玩的什么手段,让百姓突然如此,但事到如今已是无计可施,面白如纸,讪讪的回到贺兰身边,垂眸不敢看贺兰。

    贺兰只道是古越有意偏袒白筱所致,虽然心里打了千把个结,但白筱过了这关,却是万幸,心情也是大好,见白宜过来,心里即时布上一层乌云,如果不是北皇刚逝,怕动她引起民心不愤,才留着她,如今敢公然挑衅,这帐得记下。

    阴森森的瞥了她一眼,令她打了个哆嗦,越加不敢先进造次。

    古越随着白筱的视线望了望台下,在她耳边低声问,“容华给你献的计?”

    白筱不否认,微微一笑。

    第139章 跟我回南朝

    古越看了她一会儿,又问,“你的祭词哪里去了?”他**虽然对白宜说那番话,不过是凭空猜测,并无实证,这番问她,不过是取个证。

    白筱一咬牙,脸上黑了些,“被人调了包。”

    古越‘嗤’的一声笑,带了几分戏谑,“你也有被人算计的时候。”

    白筱小嘴一扁,“我只是个妇道人家。”

    古越微微一愕,扬声大笑,她居然也有耍赖的时候,见众人向他望来,才收了笑,唇边笑意却敛不去,抬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要不要我帮你查一查此事?”

    白筱初回北朝,不管是人脉还是地头,均是不熟,办事并不容易,心间一动,“谢谢你了。”

    “不必,当你帮我照看豆儿的报酬。”古越见贺兰向他们望来,平平的看了过去,全不回避。

    贺兰眉头一蹙,这小子实在狂妄的过头了,“筱筱,回宫。”

    白筱望着古越,还想问问容华的伤势,贺兰一个冷眼射来,只得垂了眼睑,侧身从古越身边走过。

    肩膀与古越一错之时,古越突然铁掌一握,紧紧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腕,沉声道:“跟我回南朝。”声音略为暗哑。

    白筱一怔,迷惑的侧脸看向他隐在铁盔下的幽黑深眸,深处的蓝如夜幕般若隐若现。

    一怒一嫉两道目光向她一刀刀割来,白筱抽了抽手,他握得更紧,“随我回南朝。”

    白筱脸色微僵,低声道:“我不能去,放手。”

    “当真?”他全然不理会贺兰即将喷发的怒火,低头迫视着她,如果不是顾忌着台下百姓,怕不是拖个手这么简单。

    “没发烧吧?”白筱顺手抬了手去摸他额头,触到他冰冷的头盔,才醒起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有贺兰和白宜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忙把手垂下,轻咳了一声,“我不去,快放手,再不放,我娘要杀过来了。”

    他‘嗤’的一声笑,带了些玩味,“你会怕你娘?我看未必。”

    贺兰在官兵面前也不方便对白筱呵斥,又不能容二人在这祭台之上拉扯下去,自行推了轮椅往这边过来。

    白筱忙将古越的手甩开。

    古越松了手,薄唇一合,“也罢,我再卖你一个人情。”

    白筱正要离开,听了这话,又自站住。

    古越暼了眼朝这边而来的贺兰,“西越七万大军朝着我们这方向而来,以我所测,怕是会兵分两路,攻打曾州不过是个愰子,重点怕是朝着荆州和徐州方向,我们徐州新建防事,再加上,上次一战,留有重兵把守,西越三万人马前来,也不过是石头碰石头,各自痛,而北朝的荆州就怕未必了,如果我所料不错西越人马怕不是冲着徐州去的。如果失了荆州,贺兰这位子怕是坐不住的,她一倒,你在北朝同样呆不下去。

    白筱愣望着他,心里七上八下,她从来不曾参与过战事,对打仗一窍不通,咬着唇瓣,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他蓦地勾唇一笑,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如果应付不来,过来给我暖床。“转眼已到近前的贺兰一张脸黑如锅底,眼里笑意更浓,转头朝自已的亲兵一举手中马鞭,转身离开。

    白筱‘哧’了一声,望了一会天,自大狂,不带这样拿人开心的,她在南朝时,他也不会碰她,这时来说这些胡话。

    手腕一紧,已被贺兰抓住,在她发作前,道:“他说西越可能要打曾州和荆州。”

    “什么?”贺兰身子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上头顶,哪里还顾得数落白筱不是,“他说,你就信?”

    白筱耸了耸肩膀,“派人一探,便知道真不真,无需猜忌。”

    贺兰扶着轮椅扶手的手,汗湿一片,朝卫兵叫道:“回宫,传左想即刻进宫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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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筱回到荣府,叫人唤来曲峥索取荆州附近边界地图。

    细细看过,暗叹了口气,上次在“颐和轩”听容华与子涵商谈的便是对徐州附近的防事,南朝在太平时代更加的严谨,不疏漏任何一处。

    北朝战略头脑实在比不得容华,这几年西越与南北二朝关系和睦,北皇虽然在与西越交界的曾州边疆加强了防事,然在与西越较远的荆州防御却极为薄弱,反而在荆州与徐州交界处设有重防。

    烦闷的揉了揉额头,“荆州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荆州与徐州有一湖相隔,那湖盛产珍珠,出口西越的珍珠大多出自荆州。”曲峥对各地物产习俗了如指掌。

    白筱太阳|岤跳动越加厉害,对古越的话更无怀疑,“父皇这些年为何不对荆州设防?”

    白筱太阳|岤跳动越加厉害,对古越的话更无怀疑,“父皇这些年为何不对荆州设防?”

    曲峥轻叹,“前年,我听探子来报,说南朝在徐州增设重防,也曾劝过皇上也添设防事,可是皇上说荆州离西越甚远,西越就算要打,也只会打外侧的津州,越州,叶州等地,而不会舍近求远攻打山势险峻的徐州。又说如果要攻打徐州的人定然是南朝,所以命人加强了对徐州的防卫。公主为何突然问起荆州的事?”

    白筱更是头痛,虽然北皇防南朝无可厚非,但如此一来,反而断了向徐州求救的后路,再说这一仗打下来,定与西越结仇,容华古越也不见得会帮北皇,“听说西越兵马朝着徐州,荆州方向而来。”

    曲峥抿了唇,面上并没多大变化。

    白筱惊讶的睨视着他,“难道你知道?”

    “西越王本是耐不住寂寞的,攻的南北朝是早晚之事,我也曾向皇上提过,皇上并不以为然,说我杞人忧天。至于西越这次当真要攻打我们之事,尚未收到来报,不过如果西越当真有此意,这两日,怕也快收到信报了。”曲峥眉头微皱,“公主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她刚回北朝,竟会比他更先得到消息,实在让他百思不解。

    “古越说的。”白筱并不瞒他,“万一西越当真是来攻打荆州,你有何想法?”

    “如今只能尽快探得对方的意图,如果当真是要攻打荆州,只能抓紧调派人马前往施救,公主先行休息,我进宫一趟。”曲峥面色凝重,再也坐不住,起身向她一福,转身离开。

    五日后,白筱被贺兰急召入宫。

    白筱心里发慌,怕是古越的话被得以证实了,虽然并不懂什么战略,却也不敢耽误,随着曲峥匆匆进了宫。

    果然不出她所料,到了宫中,贺兰眉头紧锁,眼中焦虑之色尽在眼内,左相及拥护她的一干大臣,也静立身侧,均是神色沉重。

    白筱快步上前,在殿中跪拜过贺兰,“母后召儿臣何事?”

    贺兰没言,左相满面忧色,上前一步道:“探子来报,西越大军已然离曾州不远,就算我们即刻发兵,怕是也赶不及。”

    白筱心间一凉,“是曾州?不是荆州?”

    侍立一旁探听消息回来的禁卫队长,摇了摇头,“并没发现有去荆州的迹象。”

    白筱微微一愣,难道古越消息有错?“为何到了近处才探到消息?”

    贺兰冷哼一声,“我们向曾州和荆州发出急函,那边回应半个月前,探得西越大军向曾州而去,便已派了人送急函回来求助,而我们这边却并没收到消息,这边派了隐卫查探,发现送急函的通讯兵的尸体,而身上急函已被人搜走,却不知是何人所为。”

    白筱望着贺兰的眼,暗吸了口气,贺兰不笨,多半已猜到是谁所为,不过没有证据,而且在对方在军压进之时,也不能发生内敌,才这般隐忍,“母后有何打算?”

    贺兰将脸一沉,“点兵,就算晚到,也得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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