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两心同第7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姐在那边儿!”他指了指棚的另一角。
我走过去,那里蒙着一领席子。打开席子,我看到一张苍白的女子的脸。
“你姐什么时候死的?”
“有一个时辰了!”旁边一个看热闹的人说。
我将那女子的身体拉起,身体还柔软,撩开衣服,身上还没有尸斑,说明死的时间不长。我用手按住她的前胸按了下去。
“你干什么?!”两个孩子扑上来阻止我。
“看看还能救活不!”我冷冷的示意柱儿把他们拦住,然后继续,一下、两下……,我不停地努力着,又用手帕垫了,给她做人工呼吸。半个时辰后,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忽然听到她的喉咙里发出了“咯”的一声响,一丝微弱的呼吸声,人缓了过来。
“拿水,拿点软食来,她是饿的!”我吩咐着。
女人醒过来后半靠着后面的柱子上,吃了一些东西后,精神头开始好起来。
“这是你的坠子?”
“是,这坠子一直都戴在我的身上。这位大爷识得坠子?”
“对,你不是这个世上的人吧!”我问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吃惊的话。
“这位爷莫非也是穿过来的不成?”那女人惊讶地问。
“同志!”我拉了她的手说。
“天哪,我终于有伴儿了!”那个女人喊了一声,随即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是哪年的?”我一边问她,一边拍着她的背。
“七八的,你呢?”
“七零的,你叫我姐姐吧!”看她好了一点儿,我俯在她的耳旁轻声说,然后站起身。
“爷,这是我的妹妹,我要把她带回去!”
“你的妹妹?”胤祥转过身来看着我,再看看那个女人。
“是,是姨家孩子!”
“那两个男孩儿是我在逃难的路上捡的,他们的父母都在发水的时候淹死了!”靠在柱子上的女人说。
“你叫什么名字?”我假装给她号脉,悄声的问她。
“安晴!”
“这两个孩子,一个叫狗儿,一个叫坎儿!还有一条狗,也是路上捡的!”
我回头看胤禛,他点了点头。身边的戴铎说:“正要买两个孩子呢,现在就都有了!”
两个孩子和安晴随我们回了驿馆。
找了大夫看了病,大夫把我找出来,告诉我,安晴的病已经不能治了,现在只能算是回光返照了。
“晴儿,你原来是做什么的?”我把她放进热澡盆里擦洗。
“我原来是北京一家公司的文员,在去飞机场接老板的路上遇到了车祸,再醒来时就到在逃难的人群里了,那两个孩子把我唤醒,一路逃到这里;我前世的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在哈尔滨工作!”
“哦,你感觉有什么不好吗?”
“我刚才醒来前,看见我哥正在医院陪我,医生说我是植物人,但随时都有醒来的可能,我正要扑上去,就让一个吸力把我给吸回来了!”听完,我苦笑了一下,天哪,瞧我干的好事儿。
“安晴,你愿意和我做伴呆在清朝吗?”我轻声的问。
“我……,我那边也有挺多牵挂,哥哥要结婚了,因为我肯定要推迟婚期,同居的男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本来都说好哥哥一结婚,我们就登记,我也不小了!我们筹备的房款也快够了!”我无言,只是轻轻的把她擦洗干净。
给她穿好衣服,看着她渐渐的睡熟,我感觉自己说不出的孤独。
第二天,安晴走了,在睡梦中走了,我知道她很高兴。我哭得非常的伤心,狗儿、坎儿也非常伤心,这一路上都是安晴辛辛苦苦地照顾他们。
赈灾(上)
安晴的死对我的打击比较大,去安徽的路上我很少说话,一直都是默默的。胤祥总想问个究竟,但每次要张嘴,却总是被看到我忧郁的眼神阻止。我认真的审视着自己,在所有热闹的人群里,我却是孤单的、寂寞的,我所有的快乐和笑容好象都是面具,只有安晴的出现,才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假,自己的不真实。是不是所有穿越过来的人都因知道别人的命运而独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而孤独、悲哀。
狗儿和坎儿总想让我开心,今天拎只小鸟,明天找只小兔子,对于这两个孩子,我到是有些笑容,童真的笑是真实的,是可以达到心底的快乐。
车队一进了河南,就看不到路了,押了大批的粮食,原本是纤陌纵横的田野,现在则是被洪水泛滥过的广漠的沙地,我深深地为中国的老百姓感到悲伤和同情。车过宝应,便进入黄泛区。这里似乎早已没了人烟,一望无际的沙滩,到处是洪水过后留下的沼泽。二月青草刚刚出芽,黄沙滩上满是去岁秋天的枯茅,乱蓬蓬的在袅袅料峭春风中丝丝颤抖着低吟。马踏沙陷,走得十分艰难。护粮的军士时不时地还要帮车把式扳陷到泥淖里的车轮子,一天也走不上二十里地。沿途村庄也都荒落不堪,壮年青年早已远走高飞,只留下一些饿得满脸菜色的老弱妇孺。胤禛因命就地赈济,一路走一路分粮,有些地区更是道路都没有了,急着要把粮送进去,嘴上全打了泡,吃的水混浊不堪,只能把水从井里提出来,沉淀后用白布滤了,煮沸了吃。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吃饭、吃菜都成了问题,很多人嘴里都得了溃疡,这时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把每个人的水袋里都装了淡盐水,要求每天都天都漱口。还要求每个人晚上都要把脚布打开,用火烤烤,这时有洗脚水太奢侈了。
除了给大家防治、治病,我还有了更多的工作,分派粮食、调剂人手,照顾妇孺,跟着忙里忙外。看着受灾的人都为自家忙着,一些孤儿、残疾没有人照顾,组织了一些妇女,给了定量的粮食,让帮忙照顾,还把这些孩子、残疾人的名字造了册,交给有危望的人保管着,免得村里人为了自己的生计,让人贩子贩了去。胤禛、胤祥暗自看着,倒是狗儿、坎儿对我更加敬重,不再只淘气,经常的帮着我忙来忙去的,还时不时的恶作剧一把,能让我忙里的偷闲的乐上一阵。待入洛阳境内时,大约分出去有两千多石粮。
又走了一月,溯黄河故道迤逦西行,马上就要到洛阳地界了。在马上手搭凉棚极目望去,但见沙丘连亘直追天际,哨风在沙滩地上卷起黄漫漫的雾障高接云天,衰草树枝挂着干河藻,断垣死檐丢弃在只露出屋脊的沙窝中,远近不见一个村庄人烟,愈走愈是荒寒,一种悲凉之感油然而生。带来的粮食早在五天前就都散发完了,但仍旧是到处的哀鸿遍野,骡马、粮车、护粮的军士以及四爷、十三爷一干人到了洛阳。
这一路竟走了两个多月,到了洛阳。洛阳,原本是古城,黄河的泛滥让这座古城几乎成了死城,到处都是灾民,饥民衣不遮体,走在街上,如同走在人间地狱。
这一路的风尘让我都看不出人模样儿来了。人困马乏足足了两天,才歇过乏来。新一轮的问题又汇集而来,银子、粮食、修路、筑堤。天儿已然热了起来,北方的热和南方的热不同,干热干热的。看着四爷、十三爷又去忙碌了,我带了狗儿、坎儿到各地儿的灾棚去看,没有粮食、灾民人每天都一批一批的向外扔的死人。只得用大锅煮了盐水、碱水消毒,把有病的人和没病的人隔离开来,又亲手教了些妇女如何基本的卫生知识照顾病人,买了大量的白布,组织妇女们缝制口罩和手套,照顾传染病的人都用上了口罩、手套。死人则挖了深坑深埋,很快一些地方的疫情得到了控制。有人向胤禛汇报了,他晚上找了我,让我别太累了,看着他欲言又止,我低了头,不管他把我看成|人看成妖,我还是要跟着他。胤禛有点洁癖,衣服必须是身边的人给洗,每天我都抽出时间亲自给他洗衣服。自从安晴死了之后,我们就一直都没有在一起,我想可能是我在叫醒安晴时的那句惊世骇俗的话,让他起了疑心。胤祥虽然还贫嘴,但却明显有了距离感。这样,我反到感觉好多了。
这两天胤禛带着胤祥去了决口的花园口堤坝,我没有跟去,很多工作还没有干,我有些焦心,还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只是让坎儿跟了去。两天后戴铎带着坎儿回来了,堤坝上的工作已经开始了,但需要大量的河工,我帮着从各个灾民点招募身体健壮些的男子,也要了一些女子去做些服务性的工作。安置好了,我也跟着一起上路了。
堤坝上有很多官差在督促河工们干活,我看了很不舒服,河工们也是在为自己干活,这些官差都是很好的劳动力,不下去劳作,反而作威作福。跟着女子们做饭、洗衣、做热水,条件不好,也尽量筹措了粮食,但每天一顿稀的,两顿干的,但就这样体力怎也很难跟上。我知道四爷和十三爷也累得不成了,他们吃不好可是不行的,但那些官差们还依旧吃着米面,这让我的心里很不平衡。于是不再和四爷他们搭伙,省下一份粮食,我和河工们一起吃。
这天快晌午的时候,饭已经好了,带了坎儿到河堤招呼人吃饭,一阵马蹄声传来,一队官差到了工地,其中一个应该是管带,跳下马来,招呼着属下:“来,兄弟们,我听说从洛阳来了不少小女子在这里,兄弟们在这河堤上都苦坏了,今天听我的,好好开开荤!”我愤怒地瞪视着他们。
“坎儿,去给十三爷送信儿,说我们这儿出事儿了!”坎儿答应一声,却没有走,放了哪只叫卢卢的狗。
“卢卢,去,叫狗儿带十三阿哥来!”拍了拍狗头,那狗象箭一样冲了出去。
“你怎么不去?”我咬着牙看那边官差们走向开饭的芦棚。
“我得保护你,十三爷说了,什么时候你身边儿都不能离人儿!”坎儿撸胳膊挽袖的站在我的身边。
“去,喊了河工来,我不走!”正是吃饭的时间,河工们已经陆续往回走了,芦棚的女人有些是河工的内人。
“喂,快来呀,有人砸棚子了!”坎儿真是聪明。这时芦棚那边已经闹了起来。我拉着坎儿往回跑。
河工们跟着我们跑回了棚子,一大锅已经煮好的面汤被掀翻了,河工们涌了上来,看到官差都停下了脚步,但几个官差正要扒了两个女子的衣服却惹起了众怒。
“你们干什么?”河工们都喊了起来。
“干什么?抓钦犯,有人看见这里窝藏了钦犯!“管带看到大批的民工把他们围住,知道不好,嘴里强硬着。
“那几个被你们欺凌的女人可是钦犯?”我挤了进去大声的问。
“对,他们就是钦犯!”管带依旧强硬,但却向后退了一步。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律法上哪一条写明了允许你们未审钦犯先欺凌的?”我大声的说。
“是呀,你们是干什么的?”民工们涌了上来,纷纷大声说。几个正在施暴的官差也停了下来,望着这边。
“你是什么人?我看你就象钦犯!”那个管带猛的一进身,抓住了我的脖领子,恶狠狠地说。我一时没注意被他抓了个正着。
“你放手!”我冷冷地说。坎儿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一个击腰锁喉,从后面死死的勒住他,管带松了手。
“来人,抓住他们,他们是钦犯!”管带拼命挣扎着大声喊着。一阵马蹄声传来,我知道援兵到了。
“啪”的一声响,坎儿的后背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我一看不好,立时出手,用三个手指扣住了管带的喉头,手下用力,那管带立时就没有了气力,然后照着他的颈动脉竖掌狠狠砍下,人立时就倒在了地上。
“杀人了,他们杀了赵管带!”有人大声喊着执兵器围了上来。
“住手!”一声高喊盖住了所有声音。胤祥从马上跳了下来,后面跟着狗儿和一群亲兵。有人认出是赈灾的皇阿哥,地上立时跪了一片。人们闪出一条道,胤祥走了进来,看了看昏迷的管带,又看了看被打的坎儿。
“这是怎么回事儿?”胤祥沉着脸问。
“赵管带带我们到这儿来抓钦犯,被这两个人打了!”一个机灵的官差上来说。
“哦,抓钦犯?钦犯在这河堤上做工?”胤祥盯着那个管差问。
“是!”
“钦犯的画像带来了吗?”
“小人......没......没带来!”腿开始抖,嘴有点颤。
“没有?那好,既然是听人说的,那报信的人在哪里?”胤祥不紧不慢地接着问。
“报信的人......也没来!”
“那这么说,你们赵管带或者你们有谁见过钦犯?”
“是,哦不,没有!”
“到底见没见过?”
“见过!”
“见过?那好,在场所有的人都站好了,你来指认!”
“他们就是!”这个小管差,一咬牙指了我们。
“哦?你确定?”胤祥的脸上似笑非笑。
“李管带,你过来,你来告诉他,他指认的人是谁!”胤祥指了从河堤上赶过来的监工李管带,那李管带是四爷、十三爷指定来负责我的安全的,现在出了这么大事儿,他都快抓狂了。
“小的见过爷,这两位爷是四爷的管家和书僮,在河堤上监督工程进度的!”
“小的看走了眼,不是他们!”那小管差脸儿都绿了。
“那是谁?”胤祥正要继续往下问,那边一阵喧哗,一个女人跑向黄河。
“快拦住她,她要自尽!”我大声喊着,早有几个河工奔了去。
“这是怎么回事?”胤祥的脸都快沉出水来了。
“赵管带带了属下来,要让这芦棚里做饭的女人给他们开开荤!”坎儿口齿伶俐地说。
“哦?这就是你们要抓的钦犯?!”胤祥咬着牙狠狠地问。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赵管带手下的十几个人全都跪下求饶。
“把地上的这个泼醒!每人各打三十军棍!然后由青管家发落!”
那赵管带悠悠醒来,看着地上跪了一片,再一看十三爷,立时爬到十三爷跟前行了礼。
“奴才见过十三爷,十三爷吉祥。”
“来人哪,拖走,行刑!”胤祥不看他,背手走开。
“奴才谢十三爷为奴才做主!”我打个千说,隐隐的看着胤祥脸上的一丝笑意。
这十几个人被打完后,就被我派到河堤上挖沙十天,与河工们同吃同住同劳动,并要求李管带严要看管。
赈灾(下)
银子已经成了赈灾的瓶颈,胤禛几乎没怎么睡过觉,到处筹措借银,府库里的银早就借完了,但仅仅是救济了部分灾民,大部分的灾民仍然没有得到救济,部分地区已经出现灾民冲击富户的情况,山东受灾地区更甚。自古山东就是揭杆起义的宝地,山东人性格豪爽,民风彪悍,这黄泛简直就成了导火线。
看着胤禛日渐消瘦的脸庞,我忍不住想要帮他,但却苦于没有办法。我一个弱女子如何筹措大笔的银子。这天到城南看灾民,这城南可是洛阳城有名的红灯区,府衙只在这里设了很小的一个棚户。傍晚回来的时候,这里依旧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心中忍不住更加气愤。
“我听说,一个月后将是牡丹阁里花魁开苞的日子,价高者得呀!”路过花楼门前时有人议论着。
我眉头一皱,忽然有了个办法。叫了柱儿一起进了牡丹阁,跟了我的亲兵站在门前不知进好还是不进好,都齐看了我。
“回去换了便装到这儿来找我,谁要是跟四爷、十三爷说了,仔细我扒了他的皮!”头一次看我这样恶狠狠的说话,几个亲兵都抖了一下,然后撒腿跑远了。
“青姐姐,你又要干什么?”柱儿小声的在我耳边嘀咕着。
“你别管了,等会儿就知道了!”我站在花楼的下面并不进去,等着那几个亲兵。
一盏茶的功夫,那几个亲兵就跑了回来。我带了他们一起走了进去。早有人飞奔进去告知了老鸨,那老鸨是干什么吃的,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身份,急急的将我让了进去,进了雅间。
“能让牡丹姑娘先来我这儿一趟吗?”我挑了眉毛问。
“一个月后是牡丹姑娘出阁的日子,我跟牡丹姑娘说好了一个月内不见客的!”老鸨为难的说。
“哦?你想不想让你的牡丹姑娘为你挣回更多的钱?如果一个月后我能让牡丹姑娘不开苞成为洛阳第一花魁,还能让你挣得满钵,你看如何?”
“大爷,您这话可有点儿悬,但不知这对您有何利呢?”不愧是精明的老鸨。
“我能保证能做到,如果达到目的,我要全部收入的一半,如果做不到,我就倒找你一千两,如何?”老鸨当场同意,双方签了协议。
这牡丹姑娘确实有些姿色,柳叶眉、桃花眼,纤纤腰枝,对她的形象我非常满意。现在差的就是培养了,时间是短了点儿,希望能有效。我要让牡丹姑娘连摆三天的擂台,分别是歌、舞、琴,如果有人能够打败她,她就出阁(开苞),如果没有人能够打败她,她就是洛阳城的花魁。
制做了大批的宣传单,雇佣了些灾民,要把宣传单散发到全城的每一个角落。
我要教牡丹现代人的曲子。还要制作一张二十一弦的古筝,教她学会双手弹奏,以便于弹奏非常难的曲子。还要让她学会拉丁舞,还要为她量身定做一批适用的舞裙。身边所有的人都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去。柱儿对我的作法非常的不理解,我也没有时间跟他解释。我觉得自己非常的忙,每天还要跑各个灾民点,还要去当老师。好在牡丹非常的聪明,为了培养她,我甚至让她听了p4,那个小小的盒子放出的音乐不仅仅让她着迷,让她对我更敬重异常,但我依旧以男装示人,尽管她已经知道我是女人。仅仅用20天的时间,她已经学会了所有的曲子,只差熟练程度。
今天晚上就是牡丹正式出场的日子,各个花楼里的花魁们早就云集到牡丹阁,占据了牡丹阁二楼一半的雅间。其他客人每进一位就领取至少十个花筹,每个花筹为十两银子,然后以获得花筹的多少为胜出的标准。今晚pk的是歌。
我坐了幕布的后面,等着第一曲。一首《但愿人长久》拉开了序幕。各个花楼的女子们纷纷应战,但牡丹一会儿低沉的《女人花》,一会儿高亢的《月亮之上》很快就让那些只会唱小曲儿的女子们黯然失色。第一天晚上,牡丹以273个花筹获得了全胜。这一晚的曲子更是在很短的时间就流行到了京内。
第二天是舞,以孔雀舞开场,赢得了全场的一片唱彩,狂热的桑巴更是让在场的人如痴如狂,一边倒的局势持续到了终场。这一天的舞在以后的很多年依然有人津津乐道。
第三天的琴一露面,就让在场所有知琴的人吃惊,那是一架二十一弦的古筝,开场的是一曲《春江花月夜》,几乎所有的姑娘们都会这首曲子,但却因其弹奏方法的不同,使曲子更有了欣赏性。各类乐器的聚汇了各色美妙的音乐,但最后一曲《梁祝》加之牡丹美妙的歌喉,让千古绝唱发挥到了极致。
三天的演出获得了空前的圆满,演出一结束,我就功成名退,一切事物都让柱儿亲自与老鸨谈,一万两的银子的收益也让我比较满意,毕竟还是在灾区,太大肆的做这些娱乐性活动也会遭到官府的忌讳。将银子交到胤祥的手里,胤祥追问我是如何得来的。这种事说出来还有好?还要将谎言进行到底吧,只好把刹手锏拎出来了,将p4的耳机放到他的耳朵里,美妙的音乐让他足足听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没电才来找我。告诉他,这是我宝贝,听曲一首收银百两获得的银子,以尽我的微薄之力,让他听了很受感动,并向我保证不让四爷知道。
虽然这点儿银子杯水车薪,胤禛依旧每天忙个不停,看着整夜不熄的灯光,十三终于忍不住来求我,再这样下去,他四哥快撑不下去了。端了铁观音茶,悄悄的走进去,胤禛在灯下正挥笔写着奏折,看来只有求助户部。之前不求助,是因为户部的钱早就借得差不多了,让皇上知道户部的情况,太子少不了责任,为了这个太子,他快把心血都耗干了。
“爷,歇会儿吧!”看他了搁了笔,我走过去替他按着肩。他的背僵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也累一天,还不早点休息!”他闭了闭眼,用手按了按太阳|岤。
“爷,再这么下去,你会累垮的,银子虽然重要,但您的身子更重要!”
“你是不知道呀,府库已空,当地的富户、乡坤也是受了灾的,即使有钱也不肯出太多,没有银子,这遍地饥民可怎么活呀,这是逼着百姓造反呀!”
“爷,我知道,你看我有这么个主意怎么样?”我用拳捶着他的肩。
“哦?你说!”胤禛一下子回过身来,把我吓了一跳。
“山东的灾民已经开始抢大户了,我们这儿离着远还差一些,不防给山东的府县一些权利,让他们在富户、乡坤里认捐钱、粮,根据富户、乡坤的大小定好额度。认捐额度够的,就挂一牌匾,上书认捐银、粮数;不认捐或认捐数额不够的,就不挂牌匾。然后告知百姓:凡是挂匾的,百姓盗抢者一律重判;不挂匾的,百姓盗抢者关押十日,不受判刑。这样既不违反律法,又能捐到银、粮,赈济百姓,爷觉得如何?”
胤禛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脸上的渐渐有了笑容。一把把我抱在怀里,“这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我搂着他的脖子,“是你逼出来的,你这么累,我还能不出力?只是还得掌握个度,如果当地的官员侵害了富户、乡坤的利益,那可就动了根本了。”
“要不让十三弟去坐阵,带了亲兵去,定好额度,加强监督!”
“十三弟是协助你赈灾的,现在让他独挡一面,虽然是个锻炼,但还是缺少稳重,要不让邬先生也同去山东,协助他共同办理?”
“嗯,好,就这么办!”胤禛思忖了一会儿,点头。
“这河南赈银就得用另一个办法了,我们也不防去敲敲盐商的门!河南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多年,造反的可能性不大,这对富户、乡坤还有盐商们威胁不大,况且这些人的身后都有很多势力,错综复杂,这恐怕就得靠四爷您冷面贝勒的威力了!”然后又如此这般在他的怀里贴近耳边说了一番。
“真是我的好青青,今晚我可以睡个好觉了!”他一把搂起我向床边走去。
“爷,你累了这几天了,今晚还是好好歇歇吧,再舞枪弄棒的,坏了身体,奴婢可吃罪不起!”我边帮他脱衣服边调戏他。
“你个坏丫头,还敢调笑爷,看爷今天怎么收拾你!”床幔后一片春光。
第二天,胤禛请了盐政,说了请盐商认捐的事。又找了胤祥说了去山东的事儿,胤祥一边听一边眼睛放着光,看来他真想做一番事业了。
一个月后,赈灾的三百万两银子到位并购了粮缓解了灾情。山东那边的灾情也得到了妥善处理,为使大批赈灾物质及时进入,我提出让灾民们修路、修桥,使得有劳动力的灾民得到了及时的“安置”,逐渐平熄了危机。邬先生给我来信了,对我的做法大为赞赏,我回信说,人一有活儿干,就不会胡思乱想,所谓的非常时期非常办法。
六月了,我们要回京了。
回京
六月下旬,赈灾的工作接近尾声,我们要回北京了。约好了时间,十三爷从山东出发,我们则从河南出发共同回京,在通州汇合。很多阿哥们都在通州置办了花园或宅院,但通州的地价太高了,四爷和十三爷都没有在此购宅。我和柱儿在通州的前一站密云就离开了,前往四爷在北京效外另一处宅院,邬思道也将会与我们汇合。
胤禛是个非常谨慎的人,早在派邬思道去山东的时候,为了不引起各方面的注意,邬思道一直都是一边游历一边秘密向胤祥汇报并参谋的,两个人都没有正面接触过。
路上我一直都在休息,吃了睡,睡了吃,仿佛一辈子的觉都睡不完似的,整个人的身心都很疲乏。胤禛很小心我,一直问我是不是病了,我只是回答他:“没有的事,我身体健康着呢,只是给你出主意太累人了,脑子和身体都累坏了,得好好补补。”弄得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当然了,我依旧是老习惯,每天早晨都要锻炼一下身体,每天睡觉前都要做一套瑜珈或者是拉丁。看着我早晨的精神头儿,他就再也不怀疑了。
这天傍晚,我终于到了他在京效外的宅子。这里的宅子可要比直隶的那个小多了,没有庄园,没有湖泊,也没有林子,只有一个大花园子。看过了苏州的园林,对这园子的布局还是很满意的。除了精致,关键还在一个“雅”字,不张扬,不俗气,很合我的脾气。邬思道比我先回来两天了,此刻正站了前厅等我。看我走进来,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我张大胳膊给了他一个大的拥抱,跟在后面的四个长随看得目瞪口呆。两个大男人热情的拥抱在一起之后,相互之间还拍打着。给柱儿使了个眼色,我和邬思道走进屋去,一进屋,一个人站在门后哭着给我跪下:“格格,奴婢想死了格格了!”是碧云,这个丫头早就被派过来了,同来的还有喜子。我一把把碧云从地上拽了起来,抱在怀里:“丫头,我也想你,想你想的我心痛!”
“好了,别这样生死别离的,不就是分开七八个月吗?”邬思道开解道。
“今晚我们睡一个床,好好聊聊,现在我都快渴死了!”我推开碧云,一把抓起桌上我的大茶杯,一口气儿喝完。
“开饭!”还是碧云了解我。
“还是你最知我的心呀,这赶路是最容易饿人的,刚吃完饭,颠得颠得就饿了,一天吃八顿也不觉得!”我一边洗手,一边说。
“格格,我把你的筝和你常用的物品都带来了,好好歇歇!”碧云、邬思道、喜子、柱儿和我一起都入了桌。管宅子的陈管家匆匆走进来,一看到桌边的人顿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我们以前就这么吃饭,都习惯了!陈管家也没吃呢吧,来和我们一起进餐吧!”我热情的解释和邀请道。
“奴才不敢,奴才是请示“公子”(我已经摘了帽子,还没换衣服)是否还有什么需要?”
“没有了,不要叫我公子,叫我格格就成,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要奴才奴才的叫,我不习惯,也不喜欢!你也不要太紧张,我们好伺候的很,有需要自然会叫你!”
陈管家退下了。我们开始一边吃一边聊,我把自己这一路上碰到的有趣的、感人的事儿象讲故事那样讲给大家听,柱儿在一旁不时的插话添油加醋,听得碧云和喜子饭都不吃了,甚至还讲了我去妓院的那两件事儿,惹得碧云一个劲的儿的后悔没有跟我一起去,惊的喜子嘴里可以塞两只鸡蛋。邬思道则在一边听一边想着什么,听到牡丹阁那段的时候忍不住说:“我说怎么这段时间京城里流行了很多你唱过的歌呢,原来是你亲自给传授的!”“唉,那也是急病乱投医呀,不过通过这件事儿,我可发现了不少东西,我已经写下来了,有时间请邬先生过目!”
这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才结束,跟邬思道说了晚安,我打着呵欠跟着碧云往后面的轻云阁走去。泡了好长时间的澡,都快泡睡着的时候,碧云把我从洗澡桶里捞上来,看着自己的身材对碧云说:“这段时间锻炼的少了,我都胖了,身上都有赘肉了!”
“格格,你明明知道奴婢这段时间肥吃肥喝还没活儿干,胖得身上的肉都起层了,还故意拿自己的好身材气我!”碧云一边帮我擦身,一边说。
我一头倒在床上:“爹亲、娘亲,不如我的床亲呀!床呀床,快快拥抱你的孩子吧!”
碧云乐的脸上的肉都快抽了,爬上床来,我和躺在一起,我搂着她:“还是我的碧云软和,搂着舒服,四爷身上的肉太少了,硌的荒!”
碧云一把推开我,坐了起来,瞪大眼睛:“格格,你居然连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
我已经困得实在睁不开眼睛了,但仍喃喃地说:“怎么说不出口,他就是太瘦了吗,以后得给他多吃点肉,不吃肉总吃素的人,不够旺盛,后代的质量不高!”然后就沉沉的找周公下棋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依旧是锻炼身体,早餐居然有牛奶,自从我离开庄子,牛奶就再也没有喝过,真是怀念呀。端起牛奶,刚吃了一大口,就觉得牛奶里好象有股子怪味直冲我的脑门子,让我忍不住就想吐。放下牛奶,我深吸了一口气,将牛奶咽了下去,眼圈都憋红了。
“碧云,这牛奶怎么有股子怪味儿呢?”碧云走过来,接过我的杯子也喝了一口,回味了一下:“没有呀?格格,有什么奇怪的味儿吗?”
“有,有股子芹菜味!”
“哦,我尝尝!”邬思道倒了一点儿到自己的杯子里。
“没有呀,确实没有!”
我郁闷的吃完了早餐,回到了屋里,坐在桌边,一边自己给自已号着脉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天哪,我是怎么了?难道我不小心‘中弹’了?”
“格格,邬先生来看你了!”碧云挑门帘进来,身后跟着邬思道。
“进来吧,你也是半个医生了,我这是医人不医己,你也给我看看!”我伸出手去。
邬思道认真的号着脉,碧云在一旁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惊喜。
“你不是怀孕了!”邬思道认真地说。
“哦,我感觉也不太象,会不会是脾胃不合?还肠胃感冒?”我问邬思道。
“看你的脉像,好象都有一些,但具体什么病,还要再仔细的查看一下!”邬思道沉着脸说,碧云一脸的失望和关切。
“快拿镜子来!“我记得前两天的路上我曾经高烧,但很快就好了,但以后就食欲下降,身体无力。我跟急急地跟碧云说。拿过镜子对着阳光仔细地看着自己的脸,翻起自己的眼皮。果然不出我所料,眼白已经变黄了,这是典型的黄疸性肝炎,所谓的“高烧退黄疸出”,在我身上表现得非常明显。这时候还很少有甲肝或乙肝的病例出现,我这病肯定是累出来的。而且这病就得养着,吃保肝的药,不能累着,还要多吃有营养的东西。
跟邬思道说明我的病症,他很快就下了药方,找陈管家来买药,陈管家紧张得要命,唯恐是他照顾不周引起的。我嘱咐所有人不要将我有病的事向胤禛汇报。
“老邬,你说现在朝廷最应该做的是什么事儿?”我躺在床上问正在旁边看书的邬思道。
“你觉得呢?”这个老狐狸,我心里暗骂,嘴里却不说。
“现在还没有外患,仅仅是内忧国库就空成这样儿了,我出去一趟觉得没有银子太难了,正所谓的‘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清理国库是必须做的,但那太子就是欠钱的第一大户,他肯定当面赞扬,背后拖腿,这得罪人的苦差使,八爷党是不会做的,那就只能四爷、十三爷做,难哪!”邬思道咬着细细的牙齿说。
“不行,老邬,你得马上回去,无论如何也得让四爷接了这个差使,再难也得做!”我急急地说。
“为何?”邬思道深深地看着我。
“皇上现在身边最需要的是什么人?最喜欢的是什么人?最希望得到的是什么人?是纯臣,是能为皇上遮风挡雨的人,是能踏踏实实干活儿的人,有这样为他做事的人,皇上会不信任吗!”
“做是可以做,但是太子那边掣肘,八爷他们坐壁上观,等着窝里反呢,这事儿做到最后有可能什么结果都没有呀”
“可做这一步也是有利可图的:一是四爷的性子还需要继续磨练,必须逼着他遇事不急不躁,还有十三爷是否能成为四爷的左膀右臂,也需要这样的历练;二是建立人脉。通过这件事儿,锻炼和发现一批能做事的官员,即使不成功,也要把这些人保存下来,这些人是将来四爷成大事儿的栋梁;三是在获得皇上信任的同时,也好好摸摸这些尸餐素位的官员们的底,建立起自己的情报网,还有一个就是接是接,要接得勉强,让皇上觉得除了四爷,谁也接不了才行。”我挪起半边身子靠在被垛上。
邬思道一边听我说,一边点着头。“嗯,这么看来,这件事得让四爷做好准备才行!我这就回去,青青呀,女人象你这样有见地的太少了,你真是上天赐给四爷的仙女呀!”
我哧地一笑:“仙女还有得病的呀!”
烧烤
邬先生很快就回到了京里。此刻的四爷府里,阴云密布,胤禛虽然是个不露声色的人,但来自于朝廷的压力也过大。胤禛、胤祥此刻正在四爷府书房里谈话,听有人传邬先生回来了,两个脸上的阴云顿时一扫而光。
邬思道进了屋,马上进入话题,请两位讲讲朝局。皇上已经下决心要清查库银情况,但仅仅是放了放风,还没有具体定下人选,立即引起朝堂上下的一片惊慌,唯恐这要命的苦差使落到自己身上,胤襈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正在调养之中,自然不能胜任,就连太子都连连的请太医诊脉,说受了风寒。
“四爷,您可觉得这是个苦差?”邬思道幽幽地看着胤禛。
“人都是说我是个孤寡人,但这件事显见着会落到我的头上,不能管也得管,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又曰:舍我其谁?”
“四爷,这就对了,正因为没有能管,您才得管,那是能力;正因为没有敢管,您才敢管,那是纯臣,不知这话对不对?”邬思道微笑起来。
“所谓:路遥知马力,疾风知劲草!我们也得通过做事,来培养一批在皇帝眼睛里是纯臣的人才了!”邬思道继续补充。
“邬先生一番话令我茅塞顿开,我定当敬您为我的老师!”胤禛清白的脸因激动而抹上了一丝红晕。
三个在书房后面的小花园里摆上简单的席面浅酌漫谈至三更。
第二天,在无人应差的情况下,四爷、十三爷主动请缨清理库银,受到了康熙的褒扬,立时四爷、十三爷从各地调拨人手,组建队伍,开拔户部,弄得朝廷里是人扬马翻。
他们俩个有活儿了,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养病了,思念着我的网球,思念着我快乐的宅女生活,结果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不停的睡觉,为了防止是传染性肝炎,我把自己隔离在小院子里,一切吃的东西全部都隔离,我用过的物品凡是不能洗的,一律销摧毁,一看到有人进来,就大呼小叫的让出去,还让碧云每天按我的要求洗手、烫手、消毒,那天碧云红着眼圈起来告诉我:“手都快脱皮了!”我才放过她。
足足有两个月,我才确定自己好了,还偷偷请邬思道回来为我诊了一次脉。邬思道和我之间一直到密信进行联系,一个是锻炼他使用密信的能力,一个是不想让四爷对我了解得过多,再有一个是及时沟通信息,让我了解朝堂的动向,同时又可以相互讨论。
当我终于决定可以出院时,胤祥急匆匆地来了。终于让他知道我有病的事情了。事情的原由是这样的:我让柱儿去给邬思道送信,碰到十三爷,十三爷向他打听我最近的情况,柱儿一时不慎说露了嘴。胤祥来的时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