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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春色暖西江 作者:红炉醅酒
绾凉姑娘怎么独自在那坐着?来来来,让咱们啊,也陪这朵名花喝几杯。”
这轻薄的话语出,众人便纷纷暧昧地哄笑起来。
顾择芝眯着眼睛扫了那人眼,便上走台去拽住绾凉的手。绾凉看着顾择芝,心下翻涌起种莫名的情绪,却意外的没有难堪。她朝着顾择芝摇了摇头,道:“别这样,择芝。别惹顾大人不高兴,我应付得来。”
言罢,她便大力挣开了顾择芝的手,浅笑着朝那群人走去。她屈身行了个礼,柔声道:“绾凉向不胜酒力,还望诸位见谅。”
“哎,”那人笑地眯起眼睛,看着绾凉媚人的桃花妆,“绾凉姑娘莫不是看不起我叶葳华?这又不是什么烈酒,小酿罢了,姑娘可别拂了我的面子。”
“是。”绾凉只得应下,端起酒杯饮而尽。
酒水入喉,绛红的唇上沾了些薄薄地水光,那人看得入迷,便轻抬手臂,慢慢地放在了绾凉腰侧。绾凉立即闪到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桎梏。而那叶葳华却不依不饶,把将绾凉拉过来圈在怀里,下颌搭在她颈侧。
顾择芝看在眼里,腾地起来,疾步走到绾凉身前。
“哟,大嫂来了,”那人呵呵笑,道,“大嫂看我做什么?”
“我看你想死。”顾择芝几乎是从齿缝中磨出这几个字。
“大嫂这是作甚,马上要出嫁的人了,这么面嫩可不行。”叶葳华以为顾择芝是羞恼他在众目睽睽下调戏绾凉,便出言戏谑。
“择芝,你怎么这样对三弟说话。”叶葳庭见她对幼弟出言不逊,便皱着眉头,沉声指责。
顾择芝没理他,只想着先把绾凉弄出去,自己再来对付这个叶葳华。
“别急着走啊,绾凉姑娘,”叶葳华把拦住她们,笑盈盈地说道,“世有名花如此,还不许我欣赏欣赏?”
“当然不许,”顾择芝冷笑声,“畜生的眼能看出什么好花来?”
“顾择芝!”叶葳庭厉声喝道,“你再说句试试看!”
“在我这儿瞎耍什么威风!”顾择芝把扯掉木桌上的织锦搭布,菜汤淋着汁水股脑洒在叶家两个兄弟的长裾上,避之不及。二人登时愣住了。
“择芝,好了。”绾凉轻轻扯住顾择芝的袖子。
“要是有点眼色就自己滚回安国公府去吧,被赶出去可不太好看啊。”顾择芝也不想让绾凉在这里难堪,便打算先把人赶走再说。
“被赶出去?”叶葳华怒极反笑,“你顾择芝可别忘了,以后你是要嫁到安国公府来的!”
顾择芝轻蔑地勾勾唇角,显然不想为自己的事费口舌。
“你跟绾凉姑娘感情这么好,”叶葳华笑得暧昧又恶毒,“那不如让大哥把两个块儿娶了,这样,你们也就不必分开了。”
顾择芝把抓住他的领口,眯起眼睛,声音纤细却有力:“你再说遍。”
叶葳华极力想要掰开她的手,却奈何不能撼动丝毫。顾择芝自小有雕玉的爱好,手上的劲道自然不容小觑。
“真是好大的醋味儿,”叶葳华放弃了挣扎,转而扯开个笑容,“所以说啊,什么感情啊,在嫉妒面前,都是不堪击的。”
“择芝,你放开他,”叶葳庭见她为自己而妒忌,心里也有些得意,“三弟,你莫要混说,惹你嫂……惹择芝心里不快。”
“我嫉妒?”顾择芝转头望着叶葳庭,讥讽地笑出了声,“谁给你的脸?”
叶葳庭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辩驳道:“那你激动什么?”
“因为我不能忍受让绾凉嫁给你这种人。”顾择芝边恶狠狠地说着,边觉得自己真的在吃醋——只不过不是为了叶葳庭。
叶葳庭此时也有些下不来台,便面色难看地说:“那你就别怪家里个小妾。”
顾择芝急火攻心,盛怒之下大喝道:“做你的春秋大梦!绾凉是我的人,你这种畜生也配染指?”
话音未落,顾择芝自己就先愣了。纵使心底翻波涌流,她也只是面不改色地跟着人群沉默了片刻,然后泰然自若地拉起绾凉的手款款走了出去。
绾凉听到那句话的瞬间,几乎灭顶的欢喜淹没了她。可她没有在这种快乐里沉浸太久,因为她知道,这不过是气急之下的句话。
她挣开顾择芝的手。顾择芝偏过头看着她。
“我有点事。”她说完,便急匆匆地提起裙摆,向桂花林的方向跑去。
宴厅以外,没有喧闹,凉风织着着寂静。
章二十三(修改)
章二十三
绾凉穿过桂香馥郁的庭院,迎着冷风跑到了暖阁前。她扶着墙壁喘了半晌,才推开门扉。
进了暖阁,绾凉就陷入了片茫然里。她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在片寂静里,唯能捕捉到的动静是耳边风铃的脆响。
“清月,”绾凉对着门口唤了声,“给我拿壶酒好吗?”
“酒?”清月走进暖阁,不解地望着绾凉,“现在吗?”
“嗯。我路跑回来的,灌了点儿凉风。”绾凉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清月应声退下,少顷便端了套壶觞来。“姑娘少喝些,当心醉。”
“我知道了,”绾凉对她笑了笑,“你回去睡吧。”
绾凉听见门“啪”地声阖上,便垂下眼帘,提起酒壶倒了满杯。
“听说醉能解千愁,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绾凉盯了那盏薄酒半晌,然后仰头,饮而尽。奈何喝得太急,她下子就被呛出了眼泪。眼角好像连着心样,泪水刚探了点头就再也收不住了,埋在心底的那些沙砾都随着泪水夺眶而出。
顾择芝在花厅外的廊檐下,晚风微凉而残存着余香。
顾择芝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等绾凉回来还是别的什么。但她知道,很事情已经变得奇怪了起来——在她喊出那句话之后。她觉得心里有种隐隐地悸动,似乎在哄闹着什么,似乎在宣告着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她想起三天前的那个午后,绾凉在她面前,局促不安地,孤注掷地,对她说喜欢。这三天里,那句“喜欢”就像是个魔咒,无时无刻不穿梭在她的脑海。
可是顾择芝不明白什么才叫做“喜欢”。她直觉得喜欢只存在于男女之间,并且是种很廉价的东西。今天喜欢这个人,明天就可能变卦,就像孟端。而她对绾凉,哪里会是这样?在她将近二十年的岁月里,再也没有什么人能比绾凉让她牵肠挂肚了。她有了喜欢的东西,头个想到的就是拿给绾凉;她无论是忙是闲,都只想着跟绾凉腻在起,哪怕连句话都不说;她不能看见绾凉受点委屈,否则自己就会像被烧了尾巴的猫样跳起来;还有就是,她不希望绾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