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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荔枝春色暖西江 作者:红炉醅酒

    丹点点头,便又端坐回了车厢。

    “姐姐可是累了?”绾凉浅笑着问道,“不如躺下歇会儿。”

    “累倒不累,只是太过无聊罢了。你路上都在看风景,流云也直睡着,连句话都不曾与我说。”郑渥丹佯作嗔怪。

    绾凉笑弯了眉眼,正视着她道:“是我的错。渥丹姐想说些什么,现在也不迟。”

    郑渥丹微微颔首,嘴角勾起明媚的梨涡:“我哪有什么想说的话,左右不过闲谈罢了。不过,我还真有个事想要问你。”

    “姐姐说就是了。”

    “那顾择芝——”郑渥丹拉长了调子,看着眼前的绾凉神情微肃,又接着道,“究竟是个什么人物,竟能让你这个心想渔樵耕读的人改了心性?”

    绾凉微垂了眼帘,温声答道:“顾小姐是个好人。她待我很好。”

    “所以你就甘愿为此来京城,纵知前途难卜?”郑渥丹挑起眉眼,试探着问道。

    绾凉浅浅勾起唇角,回道:“顾小姐以诚待我,我为她做些事情也没什么不值当的。”

    “你不打算让她知道吗?”

    “让她知道做什么?”绾凉好笑地看着郑渥丹,“我的心愿就是让她不知道,平平安安躲过这个坎儿。我苦惯了,换个环境也没什么打紧,她是簪璎氏族的闺秀,若是父亲落马,又如何谋生呢?”

    直紧闭着眼睛的流云听了这话,不自觉地皱皱眉,眸子细眯开条缝,复又若无其事的闭上。

    郑渥丹摇摇头道:“这顾择芝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闺秀,虽出身世家,却做了商贾事业,而且行事也很有套手段。”

    “渥丹姐可真是消息灵通,这该算是高门秘辛了吧!”

    “谁像你似的,”郑渥丹撇撇嘴,“两耳不闻窗外事,白做了这弹唱风月的生意。”

    “姐姐说的极是,”绾凉正色道,“若知道今日会踏上来京城的路,怎么也该掌握些庙堂动向。”

    “世事难料,哪有早知道的理,”郑渥丹掀开帘子,看着车外不远处着把守的官兵,“你看,我还不曾想到,却已然到了河南道了——唉?”

    “怎么了?”绾凉听她讶异的语气,不由地也探头看了出去。

    “你瞧,”郑渥丹指着在守兵后的锦袍公子,“那不是河南道刺史的儿子吗?天色这么晚了,他是来……接什么人的吗?”

    “总归不会是接咱们,”绾凉放下帘子,重做回车里,“眼看着宴期将至,可能会有什么显达官员经过吧。”

    “那可不知是好大的面子,”郑渥丹摇摇头,“我可从未听说过有刺史府的公子亲自来道口迎马蹄的礼节。”

    “许是故人吧。”绾凉阖上眸子,随口答道。

    绾凉这随口说,却正是说对了。

    江南道进献的车马前脚刚走,这尚书府的千金轿便疾驰而至了。

    那在守卫后头的华服公子对着轿子做了个揖,道:“听闻顾小姐要来,孟某在此恭候时了。”

    夏深掀起软轿的绣帘,对着那华服公子道:“小姐身体不适,便不下马拜谢了,望孟公子见谅。”

    孟端扬着笑道:“舟车劳顿,择芝身娇肉贵,还是先去府上歇息晚吧。”

    顾择芝抬手掀开帘子,朝着孟端温声道:“择芝谢过孟公子好意,只是我们此行匆匆,便不叨扰贵府了。孟大人好意,我回京自会转禀家父。”

    孟端皱着眉,婉转着口气对顾择芝道:“芝兰,你又何必这般与我闹脾性呢?那不过是小事桩,你若……”

    “孟公子,”顾择芝淡淡地打断了他的呶呶不休,“在下姓顾,名择芝。表字过亲,有失体统,孟公子还是不要妄叫的好。”

    “好,择芝。今日你务必要听我把话说完……”

    “怎么,如今过河南道还要交银子了不成?”顾择芝再次打断他的话,言语中隐隐带着不耐,“我有事在身,还望孟公子行个方便。老洛,还不赶车,等着去孟府飨宴吗?”

    车夫连忙应声,扬手便挥起鞭子。尚书府的车马自然无人敢拦,孟端也只得看着那车远去。

    车厢内,夏深开口道:“小姐何必如此,去给那孟刺史拜个谢又不妨事,与孟端东扯西扯地做甚!倒不如把事情说开了,也省得累赘!”

    “这下孟端可算是认准了我是个不容人的妒妇。我自是懒得与他说,志不同,道不合,怎相与谋!”顾择芝扯扯嘴角。

    “其实要我说,不就是个妾吗,小姐何必在意,那孟端不管如何,待小姐也还是极不错的。”旁的玉环接口道。

    顾择芝沉默了片刻,对着帘外的车夫道:“老洛,回去见孟端!”

    夏深自不理会玉环,见顾择芝这样,便很是疑惑:“小姐这是?”

    “青路倒是提醒了我,”顾择芝淡淡道,“我若是不与他将这事说清楚了,他还以为我是看他纳妾心中泛酸,闹着脾气呢!”

    “小姐不正是,”玉环见她说了要回去见那孟端,便得意道,“这女子啊,说到底还是要能容人,能事夫,以夫为天方是正理。男子有个妻妾本也不是什么打紧事……”

    “玉环啊,”顾择芝不紧不慢地打断了她,“我念你是顾夫人派来的丫头,才容忍着你。可说到底,你就是个小丫鬟,什么时候,奴才也能教训主子了?”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想让小姐放宽心罢了。”玉环蹙着秀眉,极力辩解着。

    “宽心……罢了,你说的,我又有什么理由否定呢?只是你小小年纪,不要被那些《女则》《女戒》的占全了脑袋,人生在世,何必委屈自己以求他人之全呢?尤其是连忠贞都没有的,”顾择芝眼光飘向帘外,口中冷声道,“公狗。”

    玉环惊愕地抬眸看着顾择芝。眼前的人在黑暗中,面庞皆是朦胧,只余双玓瓅的眸瞳,带着几分睥睨。

    “到了,”那车夫回头喊道,“孟公子正在前头骑着马往回走呢!”

    “停吧,”言罢,顾择芝转头对夏深道,“我们下去。”

    那孟端见顾择芝又绕了回来,心中自是极为自得的,但他面上却是分毫不显,只是佯作娇宠顾择芝无度的样子,笑着道:“你这是使哪门子的小性子,这秋日风寒,可莫要再浸了寒气。”

    顾择芝面上挂着笑意,耐心地听他说完,然后开口道:“谢孟公子关心。只是我仍然有点想要纠正孟公子——肟顾择芝是个从不在外人面前使小性子的人。”

    孟端脸上僵,旋即又笑着道:“你我二人两家世交,自小青梅竹马,怎么把话说得这般生分。”

    “孟端,”顾择芝正视着他,不疾不徐地说道,“说实在的,我们自小感情是好,我也的的确确喜欢过你,我们也说过山盟海誓,这都是真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