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嫖客不寻欢 作者:度我
向下看去,霓虹灯的红紫都收入眼里:“不会再有这种幼稚的事了。”
☆、第四章
四
果然不在。空荡荡的屋子整洁得点余的东西都没有。
归兰风风火火地赶回家,她没忘记今天是礼拜六。“砰”地打开厨房门,锅碗瓢盆响起来。番茄、黄瓜在青葱的指下切出不同的形状,鱼入了锅,绿豆粥慢慢熬。上午的阳光把厨房照得透亮,在归兰的额上沁出层薄汗,双颊热得透出层粉红。
快中午的时候,小海到家了。
小海刚升高二,平常住在学校,只有周末才能回家。
归兰听到声清脆的“我回来了”时,已把饭菜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笑盈盈地看着小海推门进来。
小海在门口愣了愣,突然猛跳起来,用爪子捂眼:“姐,好歹我也是高二生了,你注意点行吗?”
归兰头雾水地低头看了看,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嫌热只穿了件居家t恤,宽宽大大的衣服还遮不住白花花的大腿,连忙跑回房间找了条七分裤套上:“习惯了,没注意。”
“在姐夫那天天这么穿吧?”小海挤眉弄眼地说,捂着嘴贼笑。
听到“姐夫”这个词的时候归兰有瞬间的迷茫,好在立刻反应过来,曾经跟小海解释夜不归家的原因时,胡编乱造了个子虚乌有的“姐夫”出来。
归兰笑:“吃饭吧。”
坐在小海对面,归兰起来帮他盛汤,突然被什么晃了下眼,光源来自于小海的左耳。归兰立刻想起林逸人左耳上那枚耳钉来,凑近了捏着小海的耳垂仔仔细细瞧:“什么时候买的耳钉?”
小海呲牙咧嘴:“姐,姐,你轻点。”
归兰松了力气,小海把脑袋偏过去,银色的耳钉大大方方地亮了出来,甩了下刘海,美滋滋地问:“帅吗?”
“帅帅帅。学校允许?”
“有什么不许的。姐你真封建。”小海不以为意。
那枚耳钉闪啊闪的,虽然不和林逸人那枚泛着冷光的般,但林逸人那张脸突然浮现出来就再也散不去,就随着这亮光的闪闪烁烁会暗淡会明亮,快把归兰的眼晃花了。归兰咬着筷子恶声恶气:“哼,尽学些不好的。”
潦草地问了些分班后新同学新宿舍的情况,归兰心里顿时涌起种长姐如母的自豪感来。小海吃完饭,瘫在沙发上看电视:“姐,下礼拜要交学费了。记得把钱让我带去。”
归兰从他面前把碗收走,抬头扫了他眼,边收拾边问:“如果我让你好好学习,你会嫌我烦么?”说得好像无心似的。
“会——”小海懒洋洋地。
归兰把收拾的碗筷按回桌上,用力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好学习!”
小海踌躇了下,小心翼翼地看着归兰的神色,问:“姐,爸妈的存款还够用么?”
“别总想着爸妈的存款。”归兰把碗股脑倒进池子,清脆的旋律伴着哗哗的水声响起来,把归兰的声音掩去半分:“自食其力,自力生!”
小海放了心,拍着肚子继续看电视。会儿,悄悄探出头,看到厨房里围着围裙、弯着腰洗碗的归兰,愣了愣,关了电视回房写作业了。
可是厨房里,归兰把手浸在水里,心思不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在围裙上把手上的水擦干,归兰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又从挨着手机的地方拿出钱包,数了学费出来放在桌上。都还是崭新的新钞。归兰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她还真得有几分感谢林逸人了。
林逸人有几分认床,床被个陌生女人占了去,偏偏还是自己叫来的,有苦难言,只有后悔不迭的份,那墨镜遮住泛黑的眼圈,上午脸色都阴沉沉的。这种脸色让王楠不免联想到那些个输了官司的,也大抵是这副憋着气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
手机响起来,王楠放慢车速拿了手机,突然笑得奇怪,直接将手机递给林逸人。
归兰。我先回家了,要陪家人。
林逸人把手机扔回前座,斜靠在后座补眠,想的是可以让保洁员去换床单了。会儿,睁开眼:“等会把她的号码在我的手机里存份。”
尽管后面的林逸人看不到,王楠还是伸出只手指指指眼眶:“还嫌教训不够?”
林逸人闭上眼调整了下坐姿,不答话了。
回到家,家里没有人。过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的。林逸人摆弄着老式唱片机,没会儿,悠悠扬扬的声音就飘得很远,可仍旧好像塞不满这里似的。
亲自从门外拿了最新的财经报再进去,视线突然撞着墙上幅照片。
两个人都是长发,穿着模样的淡黄色的运动t恤,并肩立足,靠着彼此,会心而笑,宁静温馨。
林逸人摸了摸自己而今只及颈的头发,垂下眼睑,眼里有莫名地闪动。
《猫和老鼠》是归兰和归海从小爱到大的动画片,直叫汤姆的猫追着只叫杰瑞的老鼠,百折不挠,日日月月,只要那欢快的片头曲响起来,姐弟两就算在热战在冷战也能立刻把脑袋凑到起去。归兰总觉得汤姆和杰瑞才是天生对,不离不弃,可怜的汤姆坚持不懈地追随杰瑞的步伐,哪怕受到再伤害和冷漠。对于这番言论,归海翻了个白眼,认为把这个神经质的姐姐的话当成空调风才是上上之策。
整个下午这两个人看得兴致盎然,看了再遍也是乐此不疲。归兰抱着枕头,视线跟着杰瑞从镜头左边窜到右边,再从右边奔到左边。
“姐!微波炉叫了啦!快去上晚饭!”归海搡搡归兰。
归兰不情愿地挪下沙发,边走边盯着电视,直到与电视机平行才肯松开视线,吩咐道:“换张碟。我要看汤姆失恋那集。”
归海跳下来,从堆碟中翻出那张,不会儿欢快的片头曲又响起来,归兰跟着曲子轻哼,捏着盘子的边缘将饭菜端出来。
暮色洒下来,铺开层莫名的心绪。汤姆伏在天桥上哀悼他的失恋,杰瑞点点小心翼翼地靠近,观望着这个死敌的悲伤,然后默默地伸出小小的爪子。看着归海连连把饭菜往嘴里送,归兰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事,心突然便有些沉。
不过如果归兰知道就在自己享受天伦的时候,城市的另处,林逸人这个阶级敌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对着张照片独自发呆,或许会高兴得吧。
林逸人斟了小杯红酒,若是个人,红酒总是有些难以入口的,何况林逸人没有喝酒的习惯,虽是小杯,却还是剩下了。月光刚洒下来,便早早睡了。
起床时林逸人竖起耳朵听了听动静,无人。想起今天要处理的事情,阵头疼,无心再睡。
扣上最上颗纽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