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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2

      厨娘当自强 作者:欣欣向荣

    齑玉鲙,对于安然的厨艺十分向往,见岳锦堂帖子上翠园两个字,谁还能不来,加之早闻翠园别致,也想来瞧瞧。

    席面让设在了东园临水的小厅内,几人来的颇早,岳锦堂跟梅大相陪逛了会儿西园,方进了东园小厅,。

    进来刚坐下就有仆妇上茶,言道:“这是我们夫人在西山亲手摘的野菊,几位先生尝个新鲜吧。”说着,把盘中的茶盏挨次放在小桌上。

    明月先生端起茶盏仔细瞧了瞧点点头道:“有道是邢瓷类雪,越瓷类冰,这邢窑瓷用做茶盏,最为妥当。”

    揭开盖子,不禁愣了愣,只见清水上两朵绿芯白菊,正是最常见的野菊,却荡在清水中,有种说不出的美,浅尝口,淡淡的菊香,并不浓烈,回味起来却有淡淡的甘甜之味,不禁点点头。

    岳锦堂看就傻了,心说,这丫头不是胡来吗,这几位什么人啊,那都是极其嘴刁的,以他想,怎么也得是极品碧螺春,方能入这几位的口,可这是什么东西,清水泡野菊花,这实在的过不去。

    偷瞄了几位老头眼,这看,不禁呆了,几位先生个个捋着胡子不住点头,那神情颇为愉悦,仿佛对这碗水泡野菊花很是满意,遂凑到明月先生跟前:“先生若是喝不惯,本王叫人给先生换盏来。”

    明月先生瞥了他眼:“这已经极好,还换什么?”

    岳锦堂心说,我这好意反倒成了讨嫌的,这丫头还真行啊,用这个都能糊弄过去。

    正想着,就见仆妇端了菜上来,第道岳锦堂认识,是自己吃过的银丝脍,跟着银丝脍的是道湛清碧绿的菜羹。

    岳锦堂顿时个头两个大,这道银丝脍勉强过得去,这菜汤又是怎么回事,这清汤寡水的,瞅着就奇怪,而且,这东西他认识啊,只要是水边沟渠都有,自己刚来的时候还瞅见了呢,就这样的菜,白给都没人吃啊。

    都没勇气看几位先生了,却忽听位先生道:“杜工部有诗云,饭煮青泥坊底芹,鲜鲫银丝脍,香芹碧涧羹之句,这莫不是就是杜工部诗中所言佳肴……

    正是,正是,你们瞧这正羹汤岂不正如山涧碧水般澄澈,且味道清而馨香,正如诗中所言,极雅极雅。”

    听得岳锦堂忍不住拿着调羹,舀了勺,虽说不难吃,可也没好吃到他们说的这样吧,这让岳锦堂感觉自己吃的跟几位先生吃的不是道菜似的。

    正想着,第三道菜也上来了,岳锦堂瞧松了口气,终于算正常点儿了,却是不是太正常了,就是盘子鸡丁,而且,做的并不精致,就是把鸡炖了切出来的。

    岳锦堂十分怀疑,这道菜是不是安然做的,夹了筷子,还是那句话,不难吃,却也谈不上什么极品美食,不免大为失望。

    却不想明月先生见了却颇兴奋,笑道:“郡王殿下,您的陈年佳酿可该上来了,有道是堂上十分绿醑酒,盘中味黄金鸡,倒真难为这丫头,竟然连这道菜都想起来了。”

    旁边位摇头晃脑的道:“白酒初熟,黄鸡正肥,如此方是人生至乐啊。”

    岳锦堂真服了,自己可是点儿都没吃出好来,可瞧这几位的意思,仿佛是世间最绝顶的美味也不过如此了,怪不得皇上常说,这文人名仕都有些怪癖,对付他们就不能照着寻常的法子来,岂止怪癖,简直难以捉摸,这什么口啊,还说嘴刁呢,这样平常的吃食,都能如此欢欣雀跃。

    有了前边三道菜的刺激,岳锦堂对第四道根本都不期待了,等上来看,加傻眼,颜色倒是青翠,可就是盘韭菜,便问仆妇:“这是什么菜?”

    仆妇答:“夫人说这道是夜雨剪春韭。”

    仆妇话音落,就听位先生道:“好个夜雨剪春韭,极雅,极雅啊。”

    岳锦堂瞅着那盘凉拌韭菜,脑子里都是糨子,索性坐下来不再言语,看着这些先生边吃酒边吃菜,还边儿诗兴大发,不时吟咏两句。

    第五道菜却是道点心,瞅着也极平常,岳锦堂已经习惯了,拿起来咬了口,有股子松香的味道,很是特别:“这是什么点心?”

    仆妇言道:“夫人说是松黄饼。”

    仆妇话音落就听明月先生道:“饼杂松黄二月天,盘敲松子早霜寒,昔年杨诚斋曾言,歌渊明归去来辞,以松黄饼供酒,饮边味此,诗人洒然起山林之兴,觉驼峰,熊掌皆下风矣,这松黄饼却比山珍海味为难得了。”

    到最后,岳锦堂已经麻木了,觉得自己跟这帮老头子完全没有共同语言,口味是不同,后来想想,觉得自己不喜欢没关系,这些老先生吃好了就成,看这意思,几位老头子极为满意。

    岳锦堂瞥了眼地上的酒坛子,再看看,明显已经喝高了的几位老先生,个个开始摩拳擦掌的,比起作诗来,或以盘中菜,或以杯中酒。

    然后,这时候就发现几个仆妇抬了数张长案在亭外的水边上字排开,长案上笔墨纸砚,水墨颜料,应俱全,几位先生见了不用请,踉跄着过去,作诗的作诗,画画的画画,直折腾到掌灯十分,方才兴尽而去。

    送走了几位先生,岳锦堂只觉自己又累又饿,知道哪儿有好吃的,直接跑去了厨房。刚进厨房的小院就闻见股肉香,就见中间张半高的石桌上上面放着炭炉,炭炉上扣着块圆乎乎的铁板,铁板上呲呲烤着肉。

    梅大两口子加上狗子,仨人围着桌子吃的正欢,岳锦堂撒丫子就冲了过来,拿了双筷子就去夹铁板上的肉,边儿吃边儿道:“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合着,就把我扔前头伺候那几个老头子吃了肚子乱七八糟的菜,你们在后头吃这么好的东西。”

    安然不乐意了:“乱七八糟?你做个我瞧瞧。”

    岳锦堂塞了嘴肉,好容易咽了下去,听见这话,不禁也乐了:“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就知道他们喜欢这样的菜呢,若是本王去哪个馆子,敢给我吃这样的菜,本王砸了他的招牌都是轻的。”

    狗子道:“师傅说根据食客的喜好置办菜肴是门大学问,菜好不好,要看食客满意与否,只要食客喜欢,就是最平常的拌萝卜丝都是天底下最极致的美味。”

    岳锦堂愣了愣,这话细听起来倒极有道理,可不嘛,这好吃与否如何界定,不就是看食客吗,却颇为遗憾的道:“不过,这顿饭你可白费心思了,这些文人可都是穷鬼,指望他们给银子是不可能的。”

    安然笑了:“他们已经给了。”

    岳锦堂忙摇头:“哪给了,我怎么没瞧见?”

    梅大看着他直摇头:“你可知明月先生的副字在市面上的价格?陶先生的幅画又值少银子?谁谁的诗,谁谁的词,等等……”

    他说个岳锦堂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