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 作者:竹下梨

    接着，他和周仲两人便是各自宣布，此次出外作战，石进统领第到第十五杀手队，周仲则是第十六到第三十杀手队。

    盖因现在磐石堡军军中只有级单位，便是队；只有两级军官，他俩算级，剩下的队正是级。至于伍长，则是不纳入军官体系，虽然伍长也管着人，但还算是士兵的范畴。

    是以难以避免的，打仗的时候就得他们亲自带着，直接指挥。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他们和队正之间是直接下命令听命令行动的，没有任何中间环节，不用级级打的下达，这就使得战场应变可以做到最快，同时最迅速的完成他们的意图，提高了指挥效率。

    人少，规模小，也自有其好处。

    而后两人便是各自对自己手下的士兵们番训话，无非jiù shì 激励外加恐吓那套。

    勇猛打仗的有赏，还能提拔升官儿，胆敢后退的就刀剁了……军中战前说的话，无非jiù shì 这套，差别不大。

    但是效果确实截然不同。

    就拿大部分的明军来说，战前跟他们说zhè gè ，根本不管事儿，没人管你放的是什么屁，只当是军官在上头瞎扯淡，谁也不会真当回事儿。真打仗的时候，该跑还是跑，眼见不妙，lì kè 把刀扔，胖袄脱，躲开督战队的视线jiù shì 逃之夭夭。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信这套的，但是却发现，这些诺言，根本就不会实现。士卒们拼死力战，仗打赢了，结果功劳都被军官们给捞走了，他们屁都捞不到根。战前说好的赏赐，根本文钱都没有，

    这等事都不消得少次，只要有次，基本上士兵们就对可信度大打折扣；再来上次，那就谁信谁傻子了。

    除非是直接把现银现钱拿在军前，可能还能有些说服力。

    但是磐石堡军却是完全不同。

    在集结之前，他们就已经被各自的队正们给鼓动的热血沸腾，满是斗志了，现在石进两人说，就是安定他们的心思。现下虽然是石进两人在说这些话，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这是董策向大伙儿许下的承诺！

    而董策的话，他们从来是无条件的信服。

    自从他们在磐石堡安顿下来之后，董策说过的话，还从来没有没做到的时候。

    每个人心里都有个朴素的观念：既然董老爷这么说了，那就定是了。

    而后两人下令让每队队正和火兵去食堂领路上的伙食。

    郑发奎看了王土根样，冲他点点头，两人向着食堂方向走去。

    董策决定了要去剿灭虎头山寨之后，lì kè 就派人通知了食堂，让他们制作好足够所有士卒吃嚼三天的干粮。

    预计中午出发，míng rì 上午到达，míng rì 申时中之前jié shù 战斗及清点，而后启程往回走，于长河口进驻昨日扎下的营盘，休整夜，第三日中午zuǒ yòu 回到磐石堡。

    来回加上打仗的时间，大概在两天zuǒ yòu ，但是保险起见，还是zhǔn bèi 三天的粮草为妙。万战况僵持不下，还在打着仗竟然没了粮食，岂不是要大乱？

    自从接到命令之后，食堂lì kè 是飞速的运转起来，所有人都是忙的团团乱转。想要仓促之间zhǔn bèi 三百六十人三天的吃食根本jiù shì 做梦，不过还好他们做什么都是有存货的，比如说大饼馒头，都是现成的，只需要再做些其它的东西就成了。

    等到各队队正和火兵们进去的时候，食堂里头的大桌子上面，已经是放满了大筐子，里头盛满了饼子馒头，都挂尖儿了。

    老陆在食堂中间儿，见大伙儿都进来了，团团行了个礼，笑道：“各位，奉上官命令，此次zhǔn bèi 的军粮是大饼子和肉干。每队有饼子八十斤，肉干十斤。”

    队是十二个人，十二人，三天，有九十斤的吃食，算下来每人每顿jiù shì 十三两的吃食……zhè gè 分量绝对足够了。要知道，他们可不是光吃饭，还要把饼子泡进肉汤里面吃的，吸饱了水之后是大的分量？

    很大的可能这些别说是三天了，五天也吃不了，但董策在这等事儿上向来很稳妥，宁可带些也不能到时候出状况。

    他这人，骨子里有冒险的因子，经常做些特别冒险的，近乎于走钢丝样的事儿，但旦决定要做这件事儿了，那就定然会竭尽切所能，保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将切zhǔn bèi 的妥当不出任何问题。至于另外些自己决定不了的，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要不怎么叫冒险呢？

    “各位都别着急，缺不了谁的，短不了谁的，各队都有，样的数儿，不信您称称重量。”老陆指柜台旁边，那里就有杆大秤。

    众人都是哄笑，有的跟他相熟，便嚷嚷道：“说这许作甚，咱们都信得过你。”

    老陆笑着拱手：“谢各位抬举。”

    说着便是走到处长桌后面，高声道：“请第队队正及火兵上前来。”

    郑发奎拽还有些发懵的王土根，两人走到前头去，老陆道：“有劳，俺得看过腰牌才成。”

    郑发奎点点头，没说什么，把自己的腰牌掏出来拿给他看。老陆手边摊开了个册子，上面没写字儿——写了他也不认识——而是写了许苏州码子，老陆拿着郑发奎的腰牌，记住上面的苏州码子，在册子上扫了眼，在上面找到摸样的，便用根碳条在后头画了个圈儿，把腰牌递给郑发奎，笑道：“谢。”

    “份内的，份内的。”郑发奎笑道。

    老陆摆手，两个伙计便是把两个竹筐抬来，竹筐不断很大，外面还裹着毡布，老陆把毡布打开，之间里面堆满了烙好的大饼，不过显然不是刚出锅的，已经没热气儿了，颜色也不那么亮泽。

    除此之外，个竹筐里还有个硕大的油纸包。

    老陆把纸包拆开，里面是块块切成了黄豆大小的肉丁儿，都是已经弄好了的干肉，色泽暗红色，倒是不大好看，也没什么香气儿。

    “别瞧这玩意儿不起眼。”老陆笑道：“等到了地头儿，下水煮开，喝，用不了会儿jiù shì 锅香喷喷的肉汤，再把饼子掰碎了泡进去，lì kè 就能吃。喝，我这儿说着就咽唾沫。”

    众人都是笑，老陆也不在意，笑道：“为啥不带米就带着饼子跟肉呢？不jiù shì 为了个快字？用zhè gè ，从烧水开始算，盏茶的时间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要是带着米蒸米饭，那得久？早就饿扁了肚子。”

    “咱说出外打仗，能吃上热乎的饭食，还能有肉吃，还求啥？咱说是不是zhè gè 理儿？”

    “老陆这嘴，真是能说道。”便有人笑道。

    老陆嘿嘿笑，方才他那话其实是跟所有人说的，也就说这遍，反正再以后是不说了。王土根是挑着扁担来的，那伙计帮他把两个框子前后挂在了扁担上，那尖头扁担名副其实，乃是用很坚硬柔韧的老毛竹制作而成的，足有巴掌宽，寸zuǒ yòu 的厚度，六尺长，扁担两头儿都是削得很尖，还包裹着铁头儿。而在扁担两头儿各自有个凹槽，上面固定着铁链，铁链末端是铁钩，竹筐就挂在铁钩上。这铁链和铁钩是可以拆卸的，打仗的时候便能卸下来。“来，xiōng dì ，挑好，喝，这分量可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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