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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舟 作者:楚寒衣青

    的目光,在心里暗道。

    这个时候,薛明珊也出声了,她唇角边的笑容深了些,这个表情让她的声音平添了几分从容和笃定:“顾主任,我们没有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我就有话直说了——顾主任最近碰到了些不小的麻烦,是不是?”

    顾沉舟微微笑:“看来薛小姐的消息很灵通。”

    薛明珊笑道:“不是我的消息太灵通——顾主任呆在这个旮旯角落大半年了,大概不知道现在京城里最红的话题是什么吧?”

    顾沉舟抬了抬眼。

    薛明珊说:“是顾书记的儿子和贺总理外甥的八卦,顾主任想听听吗?”

    顾沉舟有些失笑:“哦?是这个么——还有呢?”

    “还有人开局赌顾主任和贺总什么时候会订婚呢。”薛明珊说,又笑了笑,若有所指地补充,“当然,是各找个女人。”

    泰国菜也就是吃个味道,顾沉舟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口:“薛小姐特地从省城过来,为的就是告诉我这些事情?”

    “当然不是。”薛明珊失笑说,她轻轻抬了抬下巴,这个有些高傲的动作让她整个人都显得艳光四射,“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给顾主任提个建议的。”她从自己的座位上起来,和衣服同色的高跟鞋和地面撞

    击,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顾沉舟交叠着双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看着对方弯下腰,凑到自己的耳朵边,微微的气流和柔美的声音起传进耳朵里。

    他沉默了下,脸上旋即出现了抹笑意,用略微古怪的口吻说:“互惠互利?”

    “互惠互利。”薛明珊直起身体,她再次地伸出手,和顾沉舟轻轻握,“毕竟顾书记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顾主任你端正态度,找个门当户对的女性……”薛明珊自己说道这里,也有点古怪地笑了笑:

    “总之,这件事,顾主任可以考虑看看。我随时恭候。”

    133、第三三章 呵呵呵

    顾沉舟回家的时间并不算迟,距离晚上八点都还有十分钟的富余。

    客厅里的灯和电视都开着,但并没有人。顾沉舟先将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又去卫生间洗了手和脸,这才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铺着米黄色地毯的走道将本就不大的足音尽数吸收,走道的尽头,贺海楼大幅的艺术照占据了整面墙壁,在灯光的渲染下,他的笑容与眼神也沾染了光点似地熠熠生辉。

    顾沉舟稍微停了下脚步,然后向左转身,推开了半掩着的白色房门。

    里头并没有人。

    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转了个身,去开正对着自己房间的那间卧室的门——这次,他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橙黄色的光源柔柔的向四周晕开。

    贺海楼正穿着牛仔裤和t恤平躺在床上。

    他的脑袋枕着叠高了的枕头,双手交握,平平放在小腹上,目光直直地投向白色的天花板,神情间若有所思,样子安静极了。

    顾沉舟的胸口像是被猫的尾巴轻轻扫了记,有点儿的痒。

    “在想什么?”他细细体会着自己此刻的感觉,倚着门框问贺海楼。

    床上的贺海楼这才转过脑袋,看了顾沉舟眼。他非常深沉地回答说:“在思考人生。”

    顾沉舟笑起来,不是嘲笑,是另种觉得事情有趣的笑容:“什么人生?”

    “嗯——”贺海楼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保持着自己的姿势,抬起只手,朝顾沉舟招了招。

    像招财猫样。顾沉舟边想着边走过去,刚走到床边,就被床上的人用力扯,直直朝对方倒了下去!

    下子失重倒下,顾沉舟及时用手肘在贺海楼耳朵边撑了下,才没有整个人都压到对方身上。

    但顾沉舟没有直接压上去,贺海楼倒是直接缠了上来。他曲起自己的膝盖在对方腰间飞快地顶了下,乘着对方吸气的时候双臂抱着人向旁边用力,就翻身把对方压到了身体下面。

    轻微的抽气声还在空中飘荡,河海已经低下头,在对方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这才重新抬起来,笑眯眯地亲了顾沉舟口,无所谓说:“已经忘记了,不过现在,我倒是有了新的思考方向,想不想知道?”

    顾沉舟嗤笑了声,他几乎可以断定

    贺海楼在想什么:“点都不想。”说着,他捏住贺海楼的下巴,为自己持续抽痛的腰部,在对方嘴唇上咬了口算是警告,但这点警告显然没有少作用——在他刚刚松开牙齿的时候,贺海楼就主动加深了这个吻,仅仅几个呼吸,他就尝到了属于两个人的血腥味。

    这下力道有点大,已经超过了激动的范畴。

    顾沉舟眉头皱了下。

    贺海楼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他舔了舔自己嘴唇上沁出的血珠,眼珠似乎染了色般,都有点发红了:“别这么冷淡嘛,”他凑到顾沉舟耳朵边,伸出舌头在对方耳蜗里轻轻舔着,细细的水流声像钻子样钻到两个人的脑海深处,“唔,我们可以玩点有趣的……什么play呢……”

    他说了几个字,又吃吃地笑了会,按在顾沉舟胸口上的手已经暧昧地滑到了下面。

    轻而易举。他这样想道。

    手掌按着的位置已经鼓了起来。

    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服,源源不绝地传到他的掌心里。

    贺海楼微微转动着手腕,力道下子轻,下子重。手掌下的热度也沿着皮肤往上传,像火焰沾染上传导物,眨眼的时间,就呼啦啦占据了每个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贺海楼觉得自己有些恍惚。

    他深吸了口气,没有平息下心头的火焰,反而让那些阴郁的黯淡的火焰窜到了眼前耳边。

    他听见了像火焰烧灼木头般噼里啪啦的响声,看见了不住在眼前跳跃的变幻出各种形状的火苗。

    那些黑色的、紫红色的、从细细的尖端爆出来的星星点点——

    躺在贺海楼身下的顾沉舟突然抬起手,抓住贺海楼的手腕,翻身把人压在了床上。

    贺海楼立刻从冥思中清醒过来,他略愣了愣,然后笑道:“怎么,弄痛你了?还是你想玩其他什么——”

    他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眼前的面孔就越来越近,他的声音也越来越低,低得有些含混,直到面对面的两个人头碰头贴到了起,贺海楼的声音也完全歇下去。

    敞开的窗户突然吹入股冷风,墙上的窗帘扬起角,海蓝色的布帛在空中划出道悠扬的弧度。

    两个人的额头贴着额头,眼睛注视着眼睛,鼻尖也轻轻相碰。

    凉凉的感觉

    从相接触的地方传来,贺海楼心头肆虐的火焰如同被浇了盆凉水,顷刻被压了下去。他放缓了自己的呼吸,瞅了顾沉舟两眼后,突地抬起下巴,反之前的粗暴,轻轻啾了对方口。

    顾沉舟有些意外,他想了想,也低下头亲了对方下,接着才用手撑床面,起身来:“你发烧了。”

    “什么?”

    “你发烧了。”顾沉舟重复遍。

    等等,卧槽,我等的是你的play主意啊!贺海楼实在遮不住自己脸的怪异:“我自己都没什么感觉……”

    顾沉舟挑眉,没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房间。贺海楼也随之从床上坐起来,但还没等他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和欲|望,顾沉舟又转了进来,并且抬手抛给他支东西。

    贺海楼扬手接住了,定睛看,是支还没有拆封的体温计!

    他嘴角抽了抽,拆开来将测体温的部分含进嘴巴里,含混地问:“少时间来着?”

    “五分钟。”顾沉舟说。

    贺海楼吐出半口气,不耐烦地用手指在床上敲来敲去,好不容易过了五分钟,他抽出来看:38.5°。

    顾沉舟跟着从对方手里接过体温计,他看了看红线攀升到的数字,伸手在贺海楼肩膀上轻轻按,就把人按到了床上:“休息吧。”

    “别这样……”贺海楼无力地说,伸手在床上胡乱摸索番,摸出了手机,拿起来朝顾沉舟晃了晃,指着上面的数字说,“八点刚过十分!”

    “你点都不觉得难受?”顾沉舟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心火烧得旺而已。”贺海楼强调说,顺便用目光在对方身上来回扫视了圈,他觉得自己的暗示够明显了,但是等顾沉舟又次出去再回来后,他不止不得不乖乖地躺下去,额头上还了条浸了冰水的毛巾……

    操,简直太不幸福了……

    窗户外有人在放歌,音乐的声音透过墙壁和空气,已经变得暗哑无趣。

    顾沉舟按着贺海楼睡下之后,也没有出去,而是把放在外头的笔记本搬进来,就坐在旁的桌子上,打开青乡县规划案的文档和3d模型处理软件,开始处理工作事务。

    窗户因为外头的歌声已经关上了,发烧的贺海楼还好,不觉得闷热,但顾沉舟已经拖了外套,就穿件衬衫坐

    在椅子上,沉思着在文档上涂涂抹抹。

    贺海楼先用自己的手机登陆了企鹅,看了看上面闪烁的好友头像和几个群对话之后,突然扯过顾沉舟的外套,从对方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借我用下。”

    顾沉舟抬了下眼,又把目光转回笔记本屏幕上,只淡淡应了声:“嗯。”

    这支手机是触屏手机,贺海楼随意拨了两下,调出企鹅登陆界面,但密码并没有保存起来,他猜着输入了几次,都没有猜对,只能去问顾沉舟:“你的企鹅登陆密码是?”

    “at358ugasq。”顾沉舟说,“分大小写,二和最后个字母大写。”

    “随机的?”

    “嗯。”顾沉舟说。

    贺海楼哼笑:“难怪猜不出来。”说话间,手机上已经显示登陆成功,贺海楼等了下,就看见几个头像在企鹅的图标位置上闪烁跳动,他点开其中个叫做大家起玩的qq群,果然看见了和别人传到他手机上的模样的对话。

    含片:之前贺海楼说的是真的?

    春节:喝醉了吧。

    发圈:我觉得难说,贺海楼嘛……呵呵呵。

    含片:我也呵呵。

    春节:别闹了。

    含片:问问卫祥锦怎么样?我记得卫祥锦之前上了,他和顾沉舟不是发小吗?

    发圈:卫祥锦怎么可能说实话!

    含片:他说谎般都能分辨出来。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贺海楼扬了扬唇角,用顾沉舟的手机发了条消息:

    木板:呵呵呵。

    他等了几分钟,接二连三的消息冒了出来。

    春节:……顾沉舟?@绸缎

    发圈:……顾沉舟?@绸缎

    含片:……顾沉舟?@绸缎

    水瓶:……顾沉舟?@绸缎

    书本:……顾沉舟?@绸缎+10086

    音箱:……顾沉舟?@绸缎+手机号码

    绸缎:你们搞毛!小舟?你笑得好奇怪……

    134、第三四章 你别跑

    木板:呵呵呵呵。

    含片:好雷……@绸缎

    春节:吃错药了?@绸缎

    发圈:撞客了!@绸缎

    水瓶:不科学……@绸缎

    书本:不幸福~@绸缎

    音箱:不可爱!@绸缎

    绸缎:没事@我干嘛!我在呢!

    我:谁@我?

    绸缎:……陈涵你……

    发圈:含片你真可爱233,过来哥哥疼你~

    含片:呸!给老子滚远点!

    群里开始接二连三的闪烁出消息,贺海楼带着抹玩味的笑容,这个笑容本来带着不般的魅力,可惜顶在脑门上的湿毛巾将切都破坏了大半。他的拇指在屏幕上的键盘上划来划去,却并没有认真敲出什么东西,直到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等的就是这个!贺海楼甚至不等手机的铃声响起来,就抢着接起了电话:“喂?”

    就算再认真工作,也不可能连躺在旁边的人的声音都听不到,顾沉舟打完了手头的个标注,就抬起头朝贺海楼的位置看了眼。结果立刻就和对方的目光对上了,并且收获“贺海楼牌英俊讨好笑”枚。

    顾沉舟不置可否地看了看贺海楼,又看了看贺海楼手上的手机,最后还是没说什么,继续埋头工作了。

    贺海楼觉得自己松了口气,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洋洋自得,这种情绪忍不住就带进了他的回应里头。

    “小舟?”

    “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足足静默了五分钟的时间。

    贺海楼是掐着秒钟算的,数字从第个六十到第五个六十,他自己也是啧啧惊奇。

    终于,沉默的通讯再次响起了艰难的声音:“……贺、海、楼?”

    “我是。”贺海楼心头大爽,极为恶意地笑了笑,心道让你当初膈应我,“你是卫祥锦?”

    这个称呼简直就跟关键词样,顾沉舟又从屏幕上抬起脑袋了。

    瞬间,个屋子两个人加上电话那头的人,都不爽快了。

    顾沉舟是因为工作屡次被打断,贺海楼是因为顾沉舟的反应,隔着通讯的卫祥锦呢,就是因为此刻手机的归属人了。

    贺海楼最擅长的就是化被动为主动,换句话说,就是自己不痛快了就要让别人不痛快,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面看顾沉舟,面对电话里说:“是你发小。”这句话是对顾沉舟说的,“小舟就在我旁边,要我叫他吗?”

    又是静默。

    几秒钟后,电话被挂断了。

    贺海楼暗搓搓地在心里得意着,抬头时候,已经摆出了张无辜脸,晃晃手机说:“卫祥锦挂了。”再倒打耙,“你和卫祥锦怎么了?不是发小吗?怎么我说叫你他就挂了?”

    顾沉舟:“……”

    贺海楼:“嗯?”

    企鹅:“滴滴!滴滴!”

    拿着手机的贺海楼目光转,看见了群里的新消息:

    绸缎:贺!海!楼!你没事装什么大头蒜!

    春节:?

    下面排人按“+”号。

    木板:原来顾沉舟在你心里就是个大头蒜……?

    绸缎:……

    含片:等等,贺海楼用顾沉舟的号上企鹅?世界观被刷新ing……

    底下再来排疯狂“+”。

    大姐头:你们到底在闹什么?群信息从刚才就直闪个不停。

    森林:贺海楼和顾沉舟真的好上了?不是贺海楼白日做梦?这不科学!

    木板:贺海楼在我身旁。

    绸缎:我说你是大头蒜!……等等,小舟?

    木板:嗯,是我。

    绸缎:orz小舟我真的不是在说你……

    贺海楼看着手机屏幕上刚刚发出去的消息,很是遗憾地啧了声,对顾沉舟说:“你不去工作了?”

    顾沉舟已经从椅子上坐到了床上。他瞟了贺海楼眼:“二十分钟就被打断了三次。”说着伸出手摸了摸贺海楼脑门上的毛巾,将其翻了面,再给贺海楼捂上。

    贺海楼咂咂嘴,很是谦虚地笑了笑,再换个位置,脑袋自动枕到顾沉舟的大腿上,摸出了自己的手机说:“把我加进去。”

    顾沉舟看了贺海楼的号码眼,在群里发消息说:沈哥、悦姐,把贺海楼加进来。

    大姐头:号码?

    顾沉舟给了

    个号码。没过久,咳嗽声响起来,贺海楼摸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上面跳动的小喇叭,同意入群。

    顾沉舟所在的那个群群成员列表刷新了下,出了个企鹅昵称为无意义符号的成员。

    o&*(tehoteu&:呵呵呵。

    含片:不科学,为什么我看到这个昵称就直接联想到贺海楼了。

    发圈:这都有得排……

    音箱:必须要排!

    电话:不能排!

    房子:谁修改了我的昵称?

    大姐头:我。

    含片/春节/发圈/音箱/水瓶/书本:呵呵呵……

    搓爆了。贺海楼刚刚打完这三个字,正要发出去,手中的手机就被顾沉舟拿走了。

    “干嘛?”贺海楼顺着顾沉舟手臂移动的方向转动脑袋,结果刚转了半,就被身旁的人压回去。

    手指碰触脸颊,凉凉的,贺海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顾沉舟看了看贺海楼:“睡你的觉去。”同时用自己的手机发了个消息。

    木板:贺海楼发烧了,我带他去休息。

    群里阵诡异的静默。

    大概两三分钟,沈德林冒了出来。

    森林:老婆,别管他们,我们去睡觉。

    春节:呵呵呵……

    发圈:呵呵呵……

    音箱:呵呵呵……

    含片:打赌被揍了。

    绸缎:赌+1

    书本:赌+2

    接下去的内容顾沉舟没有在关注,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被别人关注,直接关掉了贺海楼和自己的手机,接着把贺海楼脑袋上已经捂热了的毛巾拿到手里,走进外边的卫生间,重新浸过冰水之后,才再回到房间里。

    仅仅个来回,深蓝色的房间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顾沉舟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摸了摸贺海楼的额头,把毛巾重新盖上去。

    闭着眼睛的人突然睁了下眼,又似乎很困倦似的,只坚持了几秒钟,就重新闭上。但薄薄的眼皮刚刚掉下去,眼睛的主人似乎又立刻惊醒过来,重新睁开眼睛,并且无意识地动着手指,似乎试图从疲倦中挣扎起来……这样

    重复了几次,贺海楼的神情都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好像带着点儿的茫然,又好像带着点儿其他说不清的表情。

    顾沉舟直坐在旁边看着床上的人。

    他关掉了笔记本电脑,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其他任何事情,就安安静静地坐着,安安静静地看着,看对方在睡与醒的间隙里苦苦挣扎。

    真痛苦。

    真美。

    他并不是不喜欢贺海楼。顾沉舟不期然地这样想道。

    他半猜得出贺海楼在想什么、在做什么,但不确定贺海楼这么做的目的。做个既成事实吗?那又怎么样?不管是他还是贺海楼,根本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他就是今天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了,明天照样可以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说两个人掰了。

    这点贺海楼不会想不到。

    所以,贺海楼到底,在想什么?

    窗户外边隐隐约约的歌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床上的人似乎呼吸有点不顺畅,胸口急剧地起伏了几下,手指也无意识地蜷缩张合着。

    顾沉舟往前探,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掌,低垂着眼睛,将曲起来的手指点点掰平。

    比如他爸爸,最近从上边对他加下来的压力,与其说是因为贺海楼的事情震怒,不如说是对方找到了个合适的时机,给他看看厉害,也看看他的厉害。

    事情其实很简单。

    青乡县的事情,薛明珊的事情,既是他爸爸的意思,又不是他爸爸的意思。

    如果他扛不过去,没法解决,那当然——当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以后,事业、婚姻,都必须听从家里的安排,别说和贺海楼在起,哪怕娶女人,也不定真能娶到自己称心如意的那个。

    反之,如果他扛得过去,那么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事业、娶自己想要的女人、甚至以后都不结婚就和个男人在起,都没有什么关系。

    “等等,你别跑!”睡梦中的贺海楼突然嚷了嗓子。

    顾沉舟以为对方醒了,抬头看,说话的人还紧紧闭着眼睛,眉头也拧起来,张脸上写满了别扭。

    他的目光在对方的面孔上流连了会,认认真真的观察分析,寻找和平常的相同与不同之处——然后他为自己没什么意义的行为笑了笑,

    伸手摸了摸对方脑袋上的毛巾,翻了面。

    额上的冰凉让贺海楼安静了几分钟。但这点安静还没有持续十分钟,床上的个翻身,毛巾就掉到了枕头上。

    顾沉舟掰了掰对方的肩膀,也没有太用力,就听见睡着了的贺海楼咕哝:“叫你不要跑了,看老子追不上你……烂木头……嗯,小舟……”

    顾沉舟顿了下,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我可没跑。”

    句话说完,他微微笑起来,弯□子凑到贺海楼耳边说:“不过,如果你让我留下来的方法只是眼下这些的话——”

    还不够,远远不够。

    但是他又要贺海楼做些什么呢?

    如同之前想的,他能找到百个理由跟贺海楼在起,也能找到百个理由不跟贺海楼在起。

    可是他到底会因为什么而决定和贺海楼在起——

    顾沉舟自己也并不知道。他几乎无法想象。

    “贺海楼,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留下来呢?”顾沉舟问,半问对方,半问自己。

    135、第三五章 笋干味的虾

    天还片深黑的时候,贺海楼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他睡在靠窗户的边,细细的凉风从窗户敞开的条缝里挤进来,吹拂到他的脸上,有点麻痒的感觉。他花费了不到秒钟的时间,就度过了从睡到醒的过程。

    房间里的灯都关掉了,黑糊糊的片。屋子里唯的光源,就是从窗户外射进来的光线,有橘黄色的路灯,有霜白色的月光,或许还有点点黯淡的深蓝,它们糅杂成束,从仅剩的半扇没有被窗帘遮挡住的窗户射进来,在地上铺出了小片光区,其中还有几道手指粗细的光条,从地上跃而起,照到了床铺的边沿。

    贺海楼抬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