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 作者:楚寒衣青

    ，就是社会保障问题，设计人力资源及社会保障部，再次，有关配合养老的福利机构的制度规范，又涉及到民政部的职权领域，可以说是件牵而发动全身的事情。

    赵青山思考了会，问：“那些部门的态度是？”

    秘书说：“民政部部长的态度和部长样，他们那边上午就有了会议，发下去资料给大家学习；但财政部看样子是不太赞成的，其他几个部门态度就比较暧昧了。”但这些暧昧之中，大数也或或少地开始运动起来，或者学习或者开会什么的，只是主题还有几分含糊。

    赵青山淡然笑，摆手说：“吕冬兴有吕冬兴的态度，我们有我们的态度，”吕冬兴就是财政部部长，“你照着我刚才说的准备就好了。”

    秘书会意地点点头：“我知道了，现在就去写演讲稿，待会拿来给部长过目！”

    赵青山这边的对话刚刚告段落，来到顾新军办公室的孙正明正在拒绝顾新军的派烟：“老顾，你不是咳嗽吗？还敢吸烟啊？”

    “先抽口再说。”顾新军点燃了烟头，深吸口后缓缓吐出。

    孙正明是个头顶微秃，身材有些矮胖，但非常壮实的男人，他拒绝了顾新军的软中华，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根制作粗糙的香烟：“作为卫生部长，我严肃地告诉你，烟这种东西，还是少抽为好……你说这不是说的屁话吗，男人要连烟都没有了，这活着还有个什么意思呦！么的偶滴锐子过绕！”他说道后来连方言都冒出来了，意思是没有我的日子过了。

    说话间，孙正明的烟头已经点了起来，浓浓的刺激气味让顾新军光光闻着就有点受不了。他受不了地摇摇头，刚跟孙部长闲话几句，就接到了个私人电话，他跟孙部长说了声抱歉，就接起电话说，“诚伯，什么事？……祥锦出事了？”他的神情严肃起来，“有没有大问题？出了什么事？……”

    在旁的孙部长听到这里，也没有再待下去，跟边的俞文俊说：“你们部长有事要忙，我就先走了。”

    “我送送您！”俞文俊连忙说，这个中午，他说这句话的次数可不低了。

    两人身后，在窗户边的顾新军神色越来越严肃：“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小舟，我让他过去祥锦那边照顾祥锦……”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霸王花和百合花：

    贺：[淡定]我来告诉你，汪博源的那朵百合花不适合你，乖，听话，别花功夫了，省得到时候竹篮打水场空。

    汪：[躺枪]……

    顾：那什么适合我？

    贺：[咧嘴笑→→→]明显是霸王花啊！[招展着枝叶和牙齿][招展着枝叶和牙齿][招展着枝叶和牙齿]

    好像其他没啥说的，感谢以下书友的霸王票=3=：

    95、第九十五章 叶秀英 ...

    二十层高楼的落地窗外,天空蓝得如同被人细细擦洗过样。洁白镶金边的云层点缀在天空，或成团簇拥着,或如丝絮般零散飘游。

    这是顾沉舟来到地方的第五天。

    前四天晚上,由于卫祥锦的“伤势”问题，顾沉舟直呆在医院陪房,现在对方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他才离开医院的家属床,在距离医院不远地方的家酒店里开了个套间。

    下午的骄阳在灰色的地毯上拍出片明亮的橙色光区，正对着落地窗摆放的书桌上,除了台笔记本电脑之外,还有散落在旁，几乎铺满整个桌面的各种有关叶秀英表弟李建国的资料。

    这些资料五花八门，有关于以李建国为法人注册的金溪建材有限公司的资产及负债的资料,有关于李建国本人家庭及其他社会关系的资料，甚至还有些和李建国关系密切的人的详细资料。

    但这些情况乍看上去都没有什么问题：资产总值数千万的公司根本不引人注目，除婚姻外的不正当男女关系，连李建国的妻子陶风秀都睁只眼闭只眼。

    几乎没有漏洞。

    顾沉舟将手里的几份关于金溪建材的资料再丢回桌子上，靠着电脑椅思索。

    不单独是李建国，叶秀英的其他堂兄妹表兄妹，姑姑伯伯阿姨舅舅，甚至是叶秀英的老父亲，在个人资产上都没有能令人瞩目的地方——最显眼的，就是李建国的公司了。

    自己妻子的家人都这样严格要求，不用说汪博源本身的家族了。

    汪书记确实非常谨慎。

    从工作方面到个人问题，从政治决策到日常生活，几乎找不到可以攻击的地方……

    桌面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条短信。顾沉舟没有立刻去接，而是将目光转移到电脑屏幕上，那上面正显示着汪博源夫人叶秀英的简单资料：

    叶秀英，乐州金溪人，1958年生，经济学学士，1976年加入国家统计局工作，1980年和汪博源结识，次年结婚，2010年在兰乐高速公路发生车祸，当场死亡。

    这位书记夫人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母亲年前因病过世，老父亲还在，依旧居住在老家金溪，汪博源逢年过节，都会亲自上门拜访。

    没有直系的兄弟姐妹，各种亲戚间来往也不是特别密切，但在其死亡的前年间，曾和表弟李建国发生次接触，只不过这种接触，大数时候，是李建国上门拜访，其目的是期望时任庆春市市委书记的表姐夫能在某个项目的招标上帮他些忙。

    “还在看资料？”卫祥锦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本该在医院的人穿着宽松的沙滩裤和背心从健身房里走出来，手里抓了条毛巾，颗颗汗珠布满他□在外的古铜色皮肤，随着走动不时从皮肤上滑到背心里，在棉质的衣物上留下点湿痕。

    坐在椅子上的顾沉舟“嗯”了声，继续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资料：

    金溪建材和其他几个公司竞争的是项给政府兴建的办公楼提供建材的项目，项目不算大，满打满算下来，也不过几十万的利润，不过对资产数千万的金溪建材来说也很不错了。

    但是有点，这个金溪建材在几个竞争的公司中，各方面都不突出，根本不是最好、或者说好的选择。

    显而易见又出乎意料的，这个项目最终也没有落到金溪建材手里。

    “休息下，喝点水。”清凉的矿泉水瓶轻敲顾沉舟的额头。

    顾沉舟对着桌子稍微抬下巴，卫祥锦就顺势把矿泉水放到桌子上了。

    他走到桌子边的另张椅子上坐下，把自己的那瓶矿泉水也放到桌子上，先拿起散落在桌上的各种资料随便看了几眼：“这是金溪建材的……内部会计账簿？”

    “用了点办法从内部找来资料，现在直接调查李建国就打草惊蛇了。”顾沉舟边说边拿起手机，看手机上的未读短信。他又是去接近汪思涵，又是找兄弟掩护出京，为的就是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不惊动任何人包括汪博源——从顾沉舟的身份来说，他根本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调查汪博源身旁的人。这个行为是非常招忌讳的，旦被汪博源得知，必然招来雷霆之怒。因此顾沉舟现在不仅要防着郁系那方的人，连汪系这边的人也不能够完全信任。

    说话间，顾沉舟已经点开短信看到了内容。

    乐丰军区医院副院长临时决定到医院病房楼巡视病房。

    条很短的短信，顾沉舟稍沉思，就想通前后了。

    “怎么了？”旁的卫祥锦看顾沉舟神情有点不对，不由问道。

    “有人去调查你的病房情况了。”顾沉舟将手机给卫祥锦。

    卫祥锦拿过来看了下，皱眉说：“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是郁系的还是汪系的？”

    “是贺海楼。”顾沉舟肯定说。

    卫祥锦朝顾沉舟看了眼，发现对方又靠回椅背上，头微微后仰，神情很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天空上，遮住太阳的云朵飘开了，光线在顾沉舟的脸上洒下片金辉，却反而让熟悉的面容变得模糊。晃眼的时间，面孔的主人似乎牵了下唇角，阴影如水波样在他脸上淌过。

    “来得正好。”

    同时间，同事情，不同的人。

    花了天时间弄清楚顾沉舟去了哪里，再花三天从说服贺南山让他过来到掌握这里的部分势力去调查顾沉舟和卫祥锦的事情，贺海楼反复琢磨着自己调查到的结果，心里除了对顾沉舟接下去行动的猜测之外，还有些对贺南山的疑惑：地方医院副院长这个级别，对目前算郁系得力干将的贺南山来说，可能还不算很当回事，但军区医院和行政医院又有不同，军队和行政向是两个体系，能让部队里的人这样干脆的帮忙，老家伙这回是意外的大方，交代下来让他动用的力量，不太小啊。

    但为什么呢？贺海楼不动声色地想，是他那天的通“顾沉舟可以不注意，顾新军的想法不能不考虑；卫祥锦怎么要好不好这个时候受伤？其中必然有诈，自己过来替郁系和总理监视顾沉舟的动向”耍嘴皮子说动了老家伙？

    用膝盖想也知道不可能，老家伙这么做必然有自己的考量，这个考量又是什么呢？……

    顾沉舟和贺海楼先后离开京城，京城里的变化却不会因为这两个小孩子的离开而稍稍放缓步伐。

    贺海楼刚刚离开京城的第天，方屿就在贺南山参加不同会议的间隙，把项工作的结果对贺南山进行了汇报：“总理，戴省长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了。”

    坐在车子后厢的贺南山没有表示。

    方屿就自行往下说：“戴省长发生了些经济问题，已经被纪检控制起来，隔离调查了。”

    贺南山这才淡淡地“嗯”了声，却不再提有关戴瑜龙的事情，而是说：“说说接下去的安排。”

    方屿恭敬地答应声，翻开自己随身的记事本瞟了眼——这个动作有些余，贺南山每天的行程他都在开始工作的前天晚上就烂熟于心。

    “待会总理您将会见哈萨斯克的使节团……”他说着接下去的行程，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刚才做的汇报，对于戴瑜龙的这个结果，想到前段时间对方赶来京城拜访贺南山时候的对话，他也只有句话要说：

    真是活该！

    “瑜龙，先喝杯茶。”贺南山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客人说。

    这位客人五十上下，身材微胖，穿着笔挺的西装。这个时候，他就在沙发边沿沾了半个屁股，身躯微微向前，两只手都撑在膝盖上，低眉顺眼地姿态放得非常低：“……这次来京公干，想到不能不来向老领导问好，才选在这个时候过来打扰总理了。”

    这是来贺南山这里求庇护来了的！

    彭松平事发，路林的案件被翻出来，七年时间已经在江南地区当上了副省长的的戴瑜龙坐不住了，在数次打电话联络贺南山不果后，终于横心来到京城，直接上门拜访。

    贺南山微微点头，说：“你就是太客气了，打个电话就好了嘛。”

    这当然是客套话，戴瑜龙倒是打过电话，可惜贺南山每次都是在开会或者在会见外国使节团，反正不管戴瑜龙早打晚打，方秘书就是句话，贺总理没有时间接他的电话！

    当然在这个时候，这点谁都不会说破。官大级压死人，汪系的直接目标彭松平已经倒台，戴瑜龙没有得到贺南山的援助，不定会立刻死亡；但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得罪了贺南山，那他的政治生命，就是妥妥地走到尽头了。

    其实贺南山虽然拒接戴瑜龙的电话，但在知道对方来京之后还愿意见他，也是给了对方个机会，想再看看对方有没有拉扯的价值。

    戴瑜龙连忙笑了笑，说：“这可不成，总理当初给了我那么指点，我是恨不得直在总理的手下学习啊！现在经过了总理的家门，不进来坐坐我自己心里就像被猫抓了样闹……”

    方屿在旁边听就惊了：这戴瑜龙说的漂亮，可话中有话，就是在说贺总理和他戴某人关系匪浅，不是想撇开就撇的开的啊！这人哪来的这样的自信，敢拿话堵总理？

    贺南山不动声色地听着。

    戴瑜龙话题顺势转，又说起了当初自己在桑赞做市长时候的事：“总理，别的不说，我在桑赞的时候扶持起来的那个拳头项目，现在已经成为全国性的奶业生产企业了，桑赞周边的批游牧民都获得了不菲的收入，也带动了桑赞的经济发展，提前年半的时间实现了桑赞五年计划的目标。这个项目要不是总理的支持，恐怕我开头就因为各种原因放弃了啊！”

    旁边的方屿脸上都有了些异色：戴瑜龙这话是真的不客气了，当时戴瑜龙的压力主要来自桑赞的市委书记的压力，虽然市长分管经济，市委书记分管人事，但官场上二把手尿不到个壶子里去都差不成定例了。当时的情况是，这个项目实际上已经有市委书记属意的人在做了，戴瑜龙刚上任，要出政绩出威信，于是看重了这个项目，方面经济问题本来就是他分内的事情，另方面贺南山刚刚把他捧上去，还在背后给他撑腰，最后这个项目反正是落到了他的手里。现在他再把这件事情再搬出来，意思岂不是贺南山的手早早就越权伸到桑赞那边去了？其心可诛啊！

    脑海里几个念头打着旋转过去，方屿忍不住看向贺南山。

    坐在旁的贺南山脸上并没有异色，他也根本没有像方屿那样思考那么问题。在戴瑜龙的席话下来，他只是做了个简单而直接的决定：

    这个人，不能留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都是7000+的字数了，来个短小君大家调剂下xd

    以下是贺此章心里状态↓

    贺：【追踪】【调查】【捉奸】

    我草草草草草草——

    两个狗男男真的起不见了！！！！！！qaq

    【大怒】【大怒】【大怒】【阴暗】【阴暗】【阴暗】【兴奋】【兴奋】【兴奋】

    【抖s之魂被激活】

    【摸出大威力机关枪及手雷】

    小舟~~~~你在哪里~~~~~~~~乖=w=，出来我疼你~~~~~~~~~

    卫：哈秋（打喷嚏）

    顾：哈秋哈秋哈秋（连打三个喷嚏）

    卫：瞬间两人共同感冒了吗？（迷惑）

    顾：也许吧……（看手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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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6、第九十六章 你来我往，挟势滔滔海覆江 ...

    “您看那边。”

    乐丰市的家叫做“好望角”的咖啡厅里,顾沉舟和位三十上下的男人坐在大厅的角落。

    落地的发财树盆栽绿得浓艳，茂密的大叶片将顾沉舟所坐的位置遮去了半。高高的椅背足以将座位里的人完全遮挡。

    和顾沉舟面对面坐着的男人示意顾沉舟看向他们斜前方靠墙第三桌的人,那里坐着男女,男的穿了身西装，女的背对着顾沉舟,看不清楚面貌,但身材还不错,衣着打扮也非常入时。

    “坐在那边的女人就是陶风秀。”男人的双手支在玻璃桌面上，上臂的肌肉将衣袖绷得紧紧的,面容坚毅,眼神在不经意的转动中总流露出丝锐利之色。

    顾沉舟点了点头：“王警官，李建国知不知道他的妻子在外面有男人？”

    王警官肯定说：“不知道，如果知道了,陶风秀和李建国的婚姻定维持不下去。不过陶风秀应该对李建国的几个情人非常清楚，我这里有她请私人侦探跟踪李建国的记录。”

    顾沉舟沉思会，说：“陶风秀不想离婚？”

    王警官说：“李建国还有好几千万的资产，离了婚不就全便宜别人了？陶风秀自己有儿女，娘家也是靠着李建国起来的，现在还和李建国的公司有很业务

    联系，李建国包养情妇也不是这年两年的功夫，陶风秀要离婚早就离了，她装糊涂，李建国真糊涂——反正大家各玩各的，也相安无事。”

    顾沉舟“嗯”了声，又问：“王警官，你对金溪建材有没有印象？”

    “是李建国的那家公司吧？”王警官先问了句，见顾沉舟肯定，又说，“您的有没有印象，意思是……”

    “王警官叫我小顾就好了。”顾沉舟笑着插了句，又说，“我的意思是金溪建材这几年的变化。”

    原来这位姓顾。王警官暗自想到。

    他今天上午刚刚上班，局长就把他叫进去，神情严肃地让马上到陶风秀即将和情人见面的咖啡厅里去见个人，并把这几天有关陶风秀的调查结果跟对方做个汇报，他那时候才知道关于陶风秀的调查，是特意为面前的人弄出来的。

    这个人的来头恐怕不简单……也不知道是不是省里头某位高官的亲戚。

    “金溪建材吧，”王警官想了想，见顾沉舟的表情很随和，也相对放松了些，“我有几个做装修的朋友，之前调查陶风秀的时候也稍微了解了下，据他们说，金溪建材的产品都普普通通，价格上也没有什么优势，所以本地人都不太爱在他们那里进货。”

    顾沉舟举起杯子，喝了口咖啡。

    王警官说的事情，在他之前收集的资料上，早有详细的调查结果了：金溪建材直没有拿得出手的拳头产品，从商品到人工和同类行业比较起来，也没有什么优势可言。因此从公司建立到现在的二十年间，直不温不火地经营着，生意好好坏坏，但总归还是呈递增趋势。不过最近几年，金溪建材的生意就真的不怎么样了，资产至少缩水了两千万……

    两人交谈之间，王警官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放在顾沉舟身上。

    他直侧坐着身子，姿态很放松，目光隔个两三分钟就自然而然地从店的左边扫到右边，直将陶风秀的动向看在眼里。

    这个时候，陶风秀抓了下桌上的手提包，叫来侍者结账，王警官不动声色地转回身子，正要提醒顾沉舟，就见顾沉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就接起来说：“喂？”

    对方接电话的过程中，王警官顺势朝手机屏幕上瞟了眼：做刑侦的人就是有这种毛病，时不时想从某些细节中推断出点东西来。

    就拿现在人手只的移动电话来说，现在很人都会在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放照片，或许是自己喜欢的明星的照片，也或许是自己家人的照片，这就是个信息了。再有别人的电话打到你手机上，手机的桌面会现实出号码或者姓名，这又是另个信息，侦查的时候，大数刑警都是处处留心，很关键的破案信息，就是从某些细节上泄露出来的。

    顾沉舟已经接起了电话，他没有什么表情，放在桌面上的左手食指倒是不经意地轻敲了几下桌面。

    王警官也在同时收回自己的视线，两人的相对位置正好，但他刚才并没有看见顾沉舟手机上屏幕上的点信息——对方停拿的时候，角度刚刚好，手机屏幕反光，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巧合还是对方有意的？

    王警官心里暗暗吃惊，目光移开没久，就忍不住又看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眼，正好听见对方说：“……没事，你让他去折腾，我看看他能折腾出什么东西来。”

    这么句话说完了，顾沉舟的目光随之落在就在他斜对面，已经起来，准备离开的陶风秀和西装男人身上。

    只见穿着紫色连衣裙、提着黑色珠光手袋的女人转过身来：她的年轻确实不轻了，脸上能看出明显的衰老痕迹来，但长得还不错，妆也画得恰到好处。

    这两个人并肩走出咖啡厅，边走，男的还边低下头，在陶风秀耳朵边不知道说些什么事情，神态非常亲密。

    顾沉舟收回目光。

    很大胆。

    如果不是陶风秀握住了李建国的什么把柄，算准对方不敢跟她离婚，就是陶风秀现在已经不在意离婚不离婚甚至迫切地想要离婚分财产了……

    两千万的亏损不至于让陶风秀做出这样的决定：金溪建材的情况，恐怕比他查到的还要坏上许……

    “你那边事情弄完了没有？”卫祥锦在电话里问顾沉舟，“什么时候回来？”

    “我这边的事情完了，马上就回去。你那里怎么样？”

    “你真该早点回来看看，实在热闹极了。”卫祥锦回答。

    “是吗？”顾沉舟笑了笑，“我现在就回去，等我回去再说。”他说完就挂了电话。起来用力握了握王警官的手：“今天真是麻烦警官了。”

    “哪里。”王警官也连忙起来，“这是我们的责任所在。”

    顾沉舟和王警官在咖啡厅的会面结束，没等王警官回到局里，消息就长了翅膀样地飞到省人大常委李钊明的桌子上。

    李钊明对着这个消息沉思了好会，拿起桌面电话的话筒刚刚按下两个号码，就又挂掉再拿起，按内线叫了自己的秘书进来。

    办公室的门很快就被人敲响了，个三四十的男人在门口：“书记，您找我？”

    “小徐，过来坐下，帮我分析个事。”李钊明招招手，让对方坐在自己办公桌前。

    “您说。”叫小徐的男人坐到李钊明的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态度十分恭敬。他刚刚被李钊明提拔上来没久，还不太知道这位领导的习惯。不过他的前任不知道因为什么得罪了这位省常务副书记，现在被提前调到清水衙门里养老，可以想象，只要李钊明坐在这里天，对方就得在冷板凳上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