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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 作者:楚寒衣青
,老实说很少有什么秘密。
卫诚伯怒气冲冲地离开顾新军的房子的事情,不过十几二十分钟,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汪博源见到顾新军的时间正好是个小时之后。顾新军和卫诚伯闹翻的事情半个小时前他就知道了,还着实分析了番,就是没有想到,顾新军会随之就找了过来。
“顾部长来了。”尽管心里有些疑惑,汪博源面上也不显,只带着笑意让顾新军坐下,又让厨房里的保姆出来泡茶,“喝口茶,还是那份铁观音!以前我们遂林共事,天天出乱子,不是你拿着茶过我办公室,就是我拿着茶过你办公室,坐就是下午。”
这话表面上是在说过去,实际上两个官员坐在起能聊什么?还不是聊政治,说这句话就是给了顾新军个交流卫诚伯事情的台阶。
顾新军果然摆摆手直接说正事:“汪书记,这次来是有事麻烦书记啊。”
作为当政看好的下任接班人,汪博源自然有自己的气度,微微笑了就说:“是关于什么的?”
“是我和卫诚伯的些小分歧。”顾新军说,看着汪博源沉吟起来的样子,他又说,“我和卫副司令之间的事情按理说不该来书记这里的,不过这些事情也不全是私事,还涉及到了些政治上的倾向。”
汪博源端起茶杯喝了口,心想那个‘小分歧’可是十分精准的形容啊——既暗示了他们的根本目的相同,又明说了两者在执行上有些不和谐的地方:“顾部长的意思是?”
“卫副司令最近恐怕急躁了点,”顾新军也是直言不讳了,“我们现在的首要目的,还是积累再积累,这样才能积蓄力量,击奏效!”
这话正切中汪博源现在施行的方针。
汪博源神情舒展了些:“关于积蓄力量……”
“现在就是个好机会。”顾新军说,也算是隐晦地表态了,“我觉得我们争取的那个位置就很重要。”
那个位置当然是指京城市长的位置。
汪博源神情不露,和顾新军又交谈了几句,顾新军就起身告辞了。他挽留了会,没有把人留下来,也就将人送了出去,回头再坐到沙发上时,就在心头慢慢琢磨着刚才的事情。
“爸爸!”女音从房间里头传来,汪博源抬头,就看见自己的女儿俏生生地在房间门口冲他笑。
他笑着摇摇头,对自己女儿招招手:“思涵过来,又听壁脚了?”
汪思涵瞪眼睛,假作嗔怒道:“明明是你们说话太大声了!”
汪博源老来得女,本身和妻子感情也很好,很疼这个唯的女儿,笑呵呵地说:“好、好,是我们说得太大声了。你刚刚听见什么,都说说。”
汪思涵穿着家常的睡衣,坐到沙发上挽住自己爸爸的胳膊,沉思了片刻说:“我猜——顾部长过来有两层意思。第层意思是表明他和卫司令的分歧,他恐怕是怕被卫司令再裹挟起来起对付贺总理;第二层意思,就是他会在爸爸这边,尽力帮助爸爸。当然这两层意思都有个前提,那就是他和贺总理是政治敌人,要他在我们这边,我们就必须对付贺总理。”
“觉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前后矛盾?”汪博源说。
汪思涵想了想,笑道:“不觉得,这是个时间的问题。顾部长刚刚说的那个‘小分歧’和后来的那句‘击奏效’都明确地点了出来,他们的大方向是相同,都是要对付贺总理,但在具体实施手段上,这两位有很大的不融洽。”
汪博源微微点头。
汪思涵绕过汪博源胳膊的那只手抬起来,捏捏自己有点肉的下巴,又说:“从顾部长等不到明天,大半夜地跑过来的急迫程度来看,明天卫司令会过来要爸爸表态?毕竟卫司令过来,就是因为跟贺家的那点事情。如果爸爸不答应卫司令,那么卫司令很可能就不在我们这边了?但是如果爸爸答应卫司令,那么顾部长又明确表示了自己和卫司令之间对此事认识的差别——”
汪博源笑而不语。
汪思涵却皱起眉,觉得自己仿佛有点抓不住重点:“爸爸,接下去……你要么选择顾部长,要么选择卫司令?”
汪博源呵呵笑了声,若有所指:“是啊,我要么选择顾新军,要么选择卫诚伯。”
“那你会选择哪个?”
汪博源拍拍自己女儿的肩膀:“思涵,军政体系是不同的,卫家在军方势力不小,在政治这块就不够看了。眼下这个关键时期,我除了选择坐组织部长位置,本身在政治中也很具有影响力的顾新军外,还能是哪个?”
“那么卫司令呢?”汪思涵又问,“会离开我们这系,重新到中立的位置去?”
自己女儿并不打算走政治道路,虽然从小耳濡目染,但有些关键的问题还是摸不到窍门。
汪博源也尊重女儿的想法,并不经常跟对方说政治和自己工作上的事情,只在对方表现出兴趣问起来——比如现在——的时候,才泛泛地点了点:“卫家现在,在行政这块的处境不太好,牵扯到了些比较麻烦的事情,许人想乘着这个时机,冲上去在卫家身上要下块肉来。这个情况持续久了,卫诚伯就算是只大象也坚持不住。现在他是想要孤注掷了,但卫家本来就是靠顾家才把手插到行政里的,顾新军又明确表示不支持卫诚伯的想法,卫诚伯就算要孤注掷也没有办法,再加上他的孩子此刻还被关着等着捞出来……只能壮士断腕,抽身回军队了。”
汪思涵听到这里,心有戚戚焉,脸上也跟着带出了点情绪。
汪博源对此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了,就像有些天生就是玩政治的料,也有另外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在政治里头打滚。
“哎,”汪思涵忧愁地说,“政治什么的也太凶残了,其实空降镀金很正常,这次的事,之前明显是个陷阱,之后就是大家打落水狗,卫司令倒霉了……”
汪博源只微微带笑地听着。
汪思涵呢,说到半的时候看见自己爸爸的笑脸,突然觉得对方笑容分外有深意。
2013年4月3日。
又天过去了。
卫祥锦呆在这间狭小的似乎永远打着强灯光的房间里,等待着今天新轮的审讯。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个小时。
他闭着眼睛在想那些审讯的人是越来越不准时了,也许再过两天他会被人遗忘在这里?
门突然开了。
卫祥锦没有转过头,还是那个走进来的人在他身旁叫他卫少,他才下子惊醒起来,侧头看过去,看了好会,才认出对方是卫诚伯身旁的张副官。
“卫少,你可以出去了,还得起来吗?”张副官看着卫祥锦的眼睛里渐渐有了神采,连忙边扶起对方,边拧开带进来的矿泉水瓶盖子,递到卫祥锦唇边。
卫祥锦干裂出密密麻麻伤痕的嘴唇碰到清水,就反射性地收缩了下!他猛地抬手抢过对方手中的矿泉水,对着嘴巴就咕噜咕噜地喝起来,喝到半被水呛住了,咳出了眼泪还死命地往喉咙里倒水!
“卫少,卫少,慢点,慢点!”旁的张副官连声说道,心惊胆战地害怕卫祥锦真把自己呛到不能呼吸那个地步。
但除了中途次呛到之外,卫祥锦并没有再出什么事。整瓶顷刻就喝光了,他将空塑料瓶抓在手里,抖着手用力捏了好会,才将塑料瓶慢慢捏扁。
“卫少?”张副官还在小心地窥着卫祥锦的神色。
“行了……”卫祥锦用干哑的嗓音说,他的身份摆在那里,那些审讯的人毕竟不敢太过分,只是用了些很常规的手法,再后来,还是因为外头的局势发生了变化,势力倾轧之下有人暗中授意,审讯人员才稍稍放开手脚,让卫祥锦结实地吃了回苦头,“我没事,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司令就在外头等着你。”张副官说,还想伸手去扶卫祥锦,但卫祥锦将他推开了,自己起来摇晃几步,就走得稳了。
路无话,等要出大楼的时候,张副官提醒卫祥锦:“这次除了司令之外,还有人来了。”他没有说名字,是因为觉得卫祥锦肯定听得懂这句话又未必想听见那个名字。
卫祥锦确实听得懂。他的走路走得快,迈步迈得大,直到他走出走过转角走出大楼看见在外头的两个人!
个是他爸爸,个是顾沉舟。
卫祥锦在原地了会,他没有立刻往卫诚伯那边走去,而是脚步走,走到了在他斜对面的顾沉舟身前。
顾沉舟也在看着卫祥锦。
不到个月的时间。
在他面前的人变得脸颊凹陷,胡子拉杂,眼里布满血丝——并且全身都散发酸臭的味道。
他从没有见过卫祥锦这个模样。
在他的记忆里,卫祥锦从小到大,天生地神采飞扬。
卫祥锦深吸了口气。是他先开口。他慢慢说:“……小舟。”
顾沉舟看着卫祥锦。
“你给我个理由?”卫祥锦也看着对方,他看见对方平静表情下藏着的愧疚,看见对方垂了垂眼睛不愿意看他……他太清楚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对方脸上意味着什么了,他不愿意看到对方这个样子,他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说,“你给我个理由!”
“祥锦,对不起。”顾沉舟只能这样说。
卫祥锦又深吸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说话,但下刻,他抬起腿用力照着顾沉舟肚子踹去,怒不可遏地说:“操他妈的!顾沉舟你连个理由都他妈不给我?”
这下力道又大又沉,顾沉舟直直被踹飞几步倒在地上。他接着就起来,在几步之外看着卫祥锦。
卫祥锦嘴唇蠕动,又失望又难过,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候,旁边的卫诚伯沉着脸开口:“够了,祥锦,你回来,我们走。”
卫祥锦最后看了顾沉舟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跟卫诚伯揍了。
顾沉舟直等着卫祥锦和卫诚伯上了车,车子又开出视线之外,才慢慢伸手,拍拍裤子上的灰尘,走到自己的车前坐进去,然后发动车子跟着离开。
距离这个地方并不太远但也不太近的岔道旁,坐在车里的贺海楼收起自己手上的望远镜。他看到了很满意的幕,觉得自己跟着顾沉舟特意赶过来真是再英明不过的决定了。
他就是在想,在顾沉舟转身上车的那刹那,顾沉舟自己,到底有没有发现,他平静的藏着愧疚的那张脸上,还有些不的、但确实存在又根深蒂固的冷漠?
顾沉舟,你到底知不知道,骨子里,你和我是样的冷漠又虚伪?
贺海楼将手撑在方向盘上,撑着撑着突然就轻笑起来。
这可真是上天赐给他的,最精美的独无二的玩具啊。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镇定!镇定!下章开始杀回去。
今天写了6609+6783=13392,大家鼓掌,撒花,普天庆祝xd,于是133926000=7392,之前欠121007392=4708,马上就还完了xd
感谢以下书友的霸王票和长评,非常感谢=3=
nanakuqd扔了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908 21:07:08
沉舟侧畔,海市蜃楼书友:《沉舟》读书笔记.十(2)
姑娘你好美qaq
酒千回:这货是昨天修文的抚摸=3=
其实我想说,虽然你说自己有课早睡了,可是也陪我熬到了半夜两点半
好基友辈子qaq
66、第六十六章 我杀他 ...
卫诚伯正式调任地方军区的命令很快下来了。
卫祥锦搞砸的毒枭线人案,因为卫诚伯的主动避退,来自行政这块试图在大象身上咬下口肉的白蚁都消停了,最后不了了之。但刚被审查出来当然不可能立刻回去——就算想回去身体也吃不消。这点就不用卫祥锦操心了,他跟着卫诚伯回到家里还没呆过个晚上,卫祥锦在部队里的上级就主动上了卫家的门,绝口不提审查的事,只交代卫祥锦要好好休息在身体康复的情况下早日归队。
洗了个热水澡,吃了顿饱饭,再结结实实地睡上整天。
等卫祥锦终于养好了精神拥着被子坐起来的时候,最近直在收拾东西的虞雅玉进来赶卫祥锦下床:“睡醒了就赶紧起来,梳洗下吃个早饭垫垫肚子,不舒服再躺下去——我也乘这个时间给你收拾收拾行礼。”
卫祥锦懒洋洋地应了声,抬手摸摸下巴上刺桩,自己也觉得有点不适应,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完就拿起剃刀刮胡子:“妈,早上吃什么?”
“都是你爱吃的,豆浆油条素菜包子,还有小米粥。”在屋子里给卫祥锦整理行李的虞雅玉略略提高声音,“待会先喝点粥暖暖胃。”
“知道了。”卫祥锦答应声,回头就想到顾沉舟也喜欢吃这些,想完之后他就口气堵在胸口,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只能化郁气为食量,将豆浆包子油条小米粥全部吃了个遍,才撑着肚子回到房间,准备起收拾东西。
但自家儿子刚刚吃了苦回来,虞雅玉怎么会让他动手?挥挥手就把人赶出去说:“你乱掺和什么事,自己找事情做去。”
卫祥锦叹了口气:“妈,你越来越不温柔啦。”
虞雅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给你们父子做牛做马做老了结果还要遭埋怨?大小两个没良心的!”
卫祥锦也是笑,又是奉承话又是唱京剧,好会儿才把假作嗔怒的虞雅玉哄出笑脸。他坐在椅子上看虞雅玉收拾会,说:“妈,我们什么时候搬走?”
“你爸爸的意思是明天就搬走。”虞雅玉说。
卫祥锦皱了下眉:“这么快?”
“调任命令都下来了,自然是赶紧搬走了。”虞雅玉轻描淡写地说,掠过了前段时间顾新军和卫诚伯的争执。也就是那天晚上过后,卫诚伯出去再回来之后,跟她说的第句话就是“我们准备搬走。”
卫祥锦嗯了声,又懒懒地靠了会,突然个鲤鱼跳跳起来,说:“我还是来帮忙吧!关了这么久,再不动动骨头都生锈了。”
虞雅玉无奈地摇摇头,也不再说什么,将卫祥锦房间的东西丢给卫祥锦自己收拾,自己则转身去处理别的事情——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搬走,她要忙的事情实在太了。
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
第二天上午大早,卫诚伯说是,也不管还有些小东西没有彻底打包好,直接联系了搬家公司,上门搬运家具。
搬家公司开到楼下,卫祥锦手只大箱子,直接拎下了楼,他平常作息规律还坚持锻炼,又是二十四五身体最有本钱的时候,之前审查虽然受了不小的心里阴影,但要说到身体——确确实实吃了顿好的再睡过觉后就缓过来了。
虞雅玉忙着指挥搬家公司的人,又看着卫祥锦神态十分轻松,也就没有管,让卫祥锦自己折腾去了。
把几个好搬的放衣服的箱子弄下来,卫祥锦也就不再插手,靠着车子闲闲了会,就边点着烟边去牵自家的大黄狗,打算让它在上车前跑段路活动活动身体。
但是要散步必然往外走,往外走的就定看得见对面顾家的那栋房子。
卫祥锦没有特意避开,他牵着自家的大黄狗,跟着对方前进的方向走,很快就跟往常样溜到进顾家别墅的那条小路前,那栋红顶白墙的三层小楼已经出现在花木从中了。
这下卫祥锦拉了拉大黄狗。
大黄狗呜呜两声,不解主人的动作,梗着脖子还想往前走。
卫祥锦蹲□子,挠了挠自家大狗脖子上的软毛,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下电话录,第个跳出来的就是顾沉舟的号码。
操。
操操操操操操!
操他妈的!我都要走了对方居然没有影子!
卫祥锦心中发狠,用像要戳坏手机的力道把顾沉舟的号码删掉!
删完之后他突然想起来对方的妈妈是自己从小叫的姨,这个刚刚……
卫祥锦沉默下,像做了件坏事,牵着大黄狗默默溜回了自己家。
这时候,笨重的家具已经搬得差不了,剩下的些东西都不太紧要,跟在卫诚伯身旁的张副官就说:“司令,接下去的事情就由我来吧,你们先上车。”
卫诚伯点点头:“交给你了,小张。”说着朝回来的卫祥锦说,“你刚刚跑哪里去了?刻都不消停!”他也是对自家儿子严厉惯了。
“遛狗呢。”卫祥锦咳了两声,说道。
卫诚伯狐疑地看了卫祥锦眼,说:“上车,我们走了。”
卫祥锦嗯了声:“爸妈,你们坐前面那辆。我坐后头的,带着大黄起。”
听卫祥锦这么说,后头的司机很有眼色,立刻跑过来帮卫祥锦把狗弄上车,又拉开副驾驶座车门说:“卫少,您坐这儿!”
“不必了,我坐后座。”卫祥锦摇摇头,拉开后车门,挨着大黄狗起坐下。
两辆车前后开出天瑞园,卫祥锦先靠着椅背打算睡个回笼觉,结果之前睡太了实在睡不下去,只好掏出手机打发时间。他先玩了玩游戏,又上了企鹅,上去的刹那无数个信息弹出来,让他的手机里的程序足足死了五分钟时间。他耐下性子等了好会,将消息个个点出来,可惜从第个点到最后个,也没有发现他中意的,怒之下摔了手机!
白色的直板机摔到车子底座散开来,其中的机身和电池分别砸到卫祥锦的脚和大黄狗的背部。
前头开车的司机恰好从后视镜看见卫祥锦愤怒砸手机的模样,心里个哆嗦,本来还准备说话的,立刻小心翼翼地闭上嘴巴,专心致志开车了。
“呜呜……呜!”后座上,旁边的大黄狗不知道是被砸痛了还是察觉出他心情不好,轻轻叫了叫两声就将自己大脑袋搁在他的膝盖上。
卫祥锦用力揉了揉大黄狗的耳朵,心里头的股气稍微平了平,弯腰捡起手机重新安装回去,再开了机,盯着手机上熟悉的开机画面好会,翻到相册位置,将里头的照片张张点开来看。
风景的,风景的,顾沉舟的,顾沉舟的,战友的,宴会的,顾沉舟的,顾沉舟的,顾沉舟的,战友的,顾沉舟的,顾沉舟的,怎么还是顾沉舟的……
卫祥锦都翻得郁闷了,但他还是跟得了强迫症似的按着手机的向下键,继续看下张,突地张照片跳出来,背景是家饭店——这个地方卫祥锦没什么印象——顾沉舟用筷子夹着个糯米丸子,眉头皱着,表情又无奈又纠结,但还是张开嘴巴准备把那个丸子吞下去——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卫祥锦看着这张照片思索了好会,突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黄狗:“汪?”
司机:“……”卫少真的没问题?
卫祥锦这次是真的笑得捶椅子了!他算是记起来了!顾沉舟平常那么精明有主意的人,似乎天生就跟任何圆形的食物犯冲,汤圆就不说了,小时候有阴影在,但这个糯米丸子,天知道他点的时候什么想法也没有啊,结果这盘菜上了桌,他们那时候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分散了顾沉舟的注意力,顾沉舟打眼看这个,居然夹起来就准备吞下去!
他记得自己当时眼珠都要掉下来了,还是顾沉舟自己觉得尺寸不对,又拿开筷子看了下,接着表情就裂了。
卫祥锦越想越好笑,又顺着这件事想起了好其他的:比如他四岁的时候第次把自家老爹的酒偷出来和顾沉舟分享啊,他喝了口觉得太苦呸掉了,顾沉舟喝了口猎奇,居然像条鱼那样咂咂嘴,吐了个泡泡出来!还有小的时候他和顾沉舟起在床上玩,两家大人坐在旁边,好像是他妈妈说了句顾沉舟长得很可爱,就像个女娃似的,他转头看还真是!就啪叽亲了对方下,对方也啪叽回亲了他下,然后他们就继续玩玩具,但是屋子的大人好像都笑傻了,这个还被照了照片保存起来呢……
卫祥锦下子心胸开阔了。他慢悠悠地把手机里的照片看完,然后关了相册,又在电话里输入串再熟悉不过的号码保存起来,输入的时候他还觉得自己刚才真的有点犯抽了——把顾沉舟的号码删掉又怎么样?他要记着还是记着,不记着……那还是得先用电话把对方叫出来,至少把对方揍得三个月不能下床再说嘛!
不过……卫祥锦抛了抛手机,若有所思。
顾沉舟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顾沉舟此刻正在天香山庄呆着。
他知道卫祥锦今天要走,但并不想过去,不止因为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看见对方的脸,还因为他确实有些事情要做:些早就计划好的早在他出监狱之前,早在他和卫祥锦起参加那场毒枭案之前,早在去到德昌县之前。
等待许久的电话终于响起。
顾沉舟接起来,对方句废话没有,直接说:“那场毒枭案的线人被付司令的儿子付迅抓捕归案,将在4月10号被公审。”接着就直接挂断电话。
顾沉舟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他听完这通电话后,就拆开手机后盖,取出里头的sim卡,换上了另张自己常用的卡,接着再重新开机。
大概半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