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节阅读29

      沉舟 作者:楚寒衣青

    会时所看见的奢华景象。

    顾沉舟带着贺海楼离开客厅。长长的木走廊里,贺海楼朝落地窗外望,看见大概十平米那样大的个范围内,道溪流自碎石上泊泊流淌,在溪流旁放有石桌石凳,石桌上摆着围棋盘,上面散落着黑白子,组成局残局。在石桌下方几步,个小小的烧水火炉就搁在溪边,旁边还起了个不高的石台,石台上零散地摆放着荷叶形的茶壶和茶杯,其中个放在最外边的茶杯里,还残留着点澄清的茶液。

    刚才讲电话的时候,顾沉舟就是在这里?

    贺海楼心里这样想着,目光又移到石桌旁的那棵大树上,这是株高大茂密的榕树,枝叶如伞,气根如须,举开双手牢牢将地上的石桌护入怀中。

    “这里平常没什么人上来吧?”贺海楼问。

    “基本上没有。”顾沉舟说,“贺少是我这几天见的第二个人。”

    贺海楼问:“那个是?”

    顾沉舟微微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其实显而易见,就是刚刚接了贺海楼的电话,直负责给顾沉舟处理事务的林方。

    “这地方不错,非常清静。”贺海楼也没有追根究底,只跟顾沉舟继续之前的话题。

    “所以到了晚上,我总觉得会蹿出什么东西来。”顾沉舟回答,又指着落地窗外的庭院说,“我们出去坐坐?”

    贺海楼应了声,跟着顾沉舟起出去,边走边想着顾沉舟刚才的话,总觉得对方似乎话里有话——晚上会蹿出来的东西,小偷、野兽……鬼?

    最后个字让贺海楼的脸色古怪了下。

    应该不止于吧?他想道,顾沉舟怎么也不可能……相信这个吧……

    红泥小炉烧火,荷叶壶中泡茶。

    顾沉舟和贺海楼盘膝坐在溪水边,用从庭院的石井中——这个居然不是摆设用的!贺海楼看着顾沉舟动手摇水上来的时候眼睛差点掉下来——打起来的水泡茶。本来直被贺海楼掐着脖子呼吸困难的猴子也终于得到了自由,他被顾沉舟拴在树下,由于身上的链子并不断,它还能在定高度的树枝里上蹿下跳,跟几只落下来的小鸟和住在树上的松鼠交流感情。

    坐在石台旁边的顾沉舟和贺海楼反常态,并没有字字深意——或者今天的顾沉舟说话很随便,连带着贺海楼在暖阳的照射下,神情也懒洋洋地趋于萎靡了——个晚上没睡,他还累着呢!

    “顾少怎么突然来这里度假了?”贺海楼打了个哈欠,早上的阳光越舒服,他就越困倦,再加上不时来阵凉风,这天气未免也太适合睡觉了。

    “修身养性。”顾沉舟慢悠悠地泡着茶,“贺少是三年前到京城的,大概不知道,我般每隔两三个月,都会去山上旅游或小住段时间。”

    “那上次?”贺海楼说的是他们的第次野外运动。

    “那次也算,不过之前倾向旅游而不是运动。”顾沉舟解释,上次的远足野营符合他的习惯,但邀请贺海楼起出去的目的当然不仅仅这样,的还是为他了解贺海楼这个人而做的决定。

    贺海楼嗯了声,眯眼对着前方的森林发了会儿呆,才找回自己的思维,说:“就是为了休息?”

    “就是为了休息。”顾沉舟很肯定地回答。

    贺海楼笑道:“顾少觉得哪点累了?喝酒,吃饭?大家起赛车唱歌,或者其他些什么?”

    顾沉舟淡淡笑,拿起杯盖撇去上端茶末。然后提起茶壶,倒杯给贺海楼:“贺少尝尝,普洱茶。”

    贺海楼接过了喝杯,又打了个哈欠,目光还是盯着天边的太阳——眼睛里的轻微刺痛有助于他保持清醒,就是泪水太了……他稍稍闭下眼,缓解眼睛因强光而产生的刺疼干,然后,他的眼皮就有点睁不开了……

    顾沉舟跟着给自己倒了杯,喝了口正想说话,就见坐在他旁边的贺海楼向右侧倒,脑袋正好敲在他的肩膀上!

    足足几十斤的重量下子敲下来,平常再练过也没有用,顾沉舟手里的茶下子全洒到石台上,他转头去看贺海楼,发现对方整个人都迷糊了,就支着身子愣愣地看着他。

    累了?醉了?

    顾沉舟看着对方眼底的青黑,想着对方平常的玩法,心道再这样下去他早晚把自己玩死掉——就他现在这个状态,能安全地把车开上来简直不可思议了。

    “贺少?”顾沉舟出声,同时抓住对方的胳膊,将其有些摇晃的身子扶稳。

    贺海楼含混地应了声,眼睛都要闭起来了。

    应该是困的,说不定还刚刚喝完酒。

    “我带你去休息。”顾沉舟稍用力,就把坐在地上的人拉起来,扶着对方往客房走去。

    贺海楼乖乖地跟着顾沉舟前行,同时脑袋点点地向下掉,最后几乎整个人都靠到了对方身上……

    这场休息短暂又悠长。

    贺海楼中途醒过来次,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的墙壁不是他专门用来玩s.m.那间房子的红色,也不是他平常住的那间的黑色,而是原木色。身上盖着的被子没套被套,就是单纯的白色,似乎刚刚晒过太阳,蓬松又暖和;再转头从窗户向外看去,屋外的景色也不再是层不变的栋栋高楼,而是高矮错落的树木,闭合的玻璃窗外,还停了只大昆虫……

    贺海楼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这次,直到金乌西垂,满天星辉散落大地,他才闻着烤肉的香味,从黑沉沉的睡梦中清醒过来。

    旦清醒,之前的记忆就如潮水般涌回。

    贺海楼记起了自己喝茶喝到半,实在困得不想说话,就看准了顾沉舟的方向倒——果然倒到他身上了。结果顾沉舟居然好脾气地没有把他推到地上,他就继续不说话,跟这顾沉舟起来又路向卧室走去,中途试验过搀扶,搂抱,压倒……

    啧,要是路再长点,对方再放松点,他大概就真能亲到脸颊了。

    贺海楼极为遗憾地想道,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整了整身上被压皱的衣服,从这间位于二楼的卧室顺着灯光走下去,等到了楼走廊的那扇落地窗前,他看见落地窗敞开着,庭院里,顾沉舟正将串串肉串好,刷上调料,分散放在铁丝网上烧烤。

    漆黑的夜空笼罩着整个山顶,茂密的树木在夜晚变得阴绿浓翠,乍看去,全是深深浅浅的灰与黑。摆放在庭院中的烤炉似乎是周围唯的光源,橘红的火焰跳动着照亮对方的脸颊,他看见对方抬起头来,笑容被火光晕染,真切而柔和:

    “你起来了。”

    有那么刻,贺海楼恍惚了下。

    不是因为这样的场景,而是因为他突然发现,今天的顾沉舟和平常点都不样——至少对他,点都不样。

    难道是因为之前特意漏给他的线索?贺海楼走到顾沉舟身旁说:“晚上吃这个?”

    “嗯。”顾沉舟应了声,分了半钢叉给贺海楼,然后悠闲地拿着剩下的部分均匀烤火,“对了,那里。”他朝树下的铁链指了下。

    贺海楼顺着对方的手势看过去,看见道细长的链子拴着块石头孤零零摆在那里,他顿了顿,想明白这链子之前是拴猴子用的:“你把它放了?”放就放了,还拴块石头干什么?

    “我为什么要放了它?”顾沉舟说,“是那只猴子自己干的。”

    贺海楼:“啥……”

    顾沉舟说:“那只猴子有点聪明……链子都被它咬得差不断了,之前没有跑大概是因为周围不是它熟悉环境的缘故?”

    “你看见它跑了?”贺海楼问。

    顾沉舟点点头。

    贺海楼说:“就这样看着它跑了吗……”

    “你想让我爬树给你抓猴子?”顾沉舟说,“你觉得可能吗?”

    还真不可能。

    “跑就跑了吧。”贺海楼刚说这么句,个黑影就从天上飞下砸中他的后脑勺。

    贺海楼的脑袋都前倾了下,他痛得咝了声,抬手按住脑袋,第个反应是朝东西飞来的方向看过去——但什么都没有;他又低头看砸中自己脑袋的东西——是个苹果。

    这个情况是不是有点熟悉?

    贺海楼刚这么想到,只没毛猴子就抓着树枝从树上滑下来,爪子里还拿着个大苹果,蹦跳到顾沉舟身后,有点畏惧地看了眼冒着火的炉子,然后将手里的大苹果对顾沉舟高高举起。

    顾沉舟:“……”

    “吱,吱吱!”猴子叫了两声,看见顾沉舟还没有动作,抓耳挠腮着下子将苹果递到嘴边,做出张大嘴巴要咬的样子,下子又将苹果从只爪子递到另只爪子,再从另只爪子递到这只爪子……

    “我操,这是要送你水果吃啊。”虽然同样是苹果,但个小个大,个从天上丢下来砸到他脑袋,个被猴子捧着安安稳稳地递到人面前,贺海楼气得手都抖了。

    顾沉舟瞟了贺海楼眼,伸手接过对方的大苹果,然后跟猴子说:“谢谢。”

    猴子吱吱叫阵,又做了个吃的动作。

    顾沉舟将苹果放到旁用水桶盛起来的水里洗了洗,然后咬了口。

    “好不好吃?”贺海楼出声问,同时拣起砸到自己的那个苹果,虽然跟顾沉舟那个比起来小了点,但居然不是果核,上面也没有牙印……应该来说,比起最开始,还是进步了吧?

    “很甜。”顾沉舟回答,又咬了口。

    贺海楼瞅瞅手中的果子,也走到顾沉舟身旁,本来呆在顾沉舟身后的猴子很机警几步跳上树枝,远远地冲贺海楼做出呲牙咧嘴的凶狠模样。

    贺海楼哼了声,蹲□将手中的苹果也放进水里洗洗,然后咬了口……

    “怎么样?”这回轮到顾沉舟问了。

    贺海楼:“……”

    顾沉舟:“嗯?”

    ……操!酸到要吐了!

    作者有话要说:间奏,大家轻松下=w=

    明天上午尽力先章,大家10点3012点关注下,爱你们=3=

    以及感谢以下书友的霸王票,非常感谢=3=

    50、第五十章 出手 ...

    2012年12月12号晚9点23分30秒。

    距离袭击事件发生第十二天。

    距离卫祥锦离开第七天。

    距离顾沉舟与贺海楼真心话游戏第五天。

    距离顾沉舟从天香山庄下来13个小时12分又15秒。

    夜色正浓,顾沉舟坐在辆挂北a牌数字00068的军车里,很低调地进了第三军区驻地。

    38个小时前,他送走在天香山庄小住的贺海楼,将份长邮件发送到顾新军私人邮箱里。

    23个小时前,庆春市军区开展临时性突击演练,练习中数名军人意外受伤。

    12个小时前,他前往正德园和顾老爷子在书房里长谈个半小时。

    3个小时前,他在天瑞园和顾新军交谈,即将离开时被顾正嘉堵住,在对方份考砸了的试卷上签下‘顾新军’这三个棱角分明的名字。

    而现在,他坐在军车里,跟着军车路进入到军队腹地,直到排钢筋水泥建成的平房前。

    早就等在这里,最受卫诚伯倚重的副官见到顾沉舟,几步走上前伸手,用力地握住摇了摇说:“顾少,你来了。”

    “张副官,你好。”顾沉舟露出个淡笑,但这样的笑容在光线不足的黑夜里显得极为模糊短暂,几乎闪而逝。

    “人都在里头了。”张副官说,“顾少要不要过去看看?”

    顾沉舟并没有急着上前,他在原地问:“他们都说了?”

    “当然。”张副官笑道,“都进这里了,还有什么问不出来的?”他的口吻就像在说母鸡下蛋公鸡叫那样理所当然和不以为意。

    顾沉舟轻轻点头,这才举步上前,走到刷着白墙的水泥平房前。

    这是排很长的建筑,相连着过去足有十个房间,但每个房间的面积并不算大,方方正正地大概十个平米左右。

    房间的大门是实心钢材制的,没有窗户,只在铁制的大门上开了个成年男人巴掌大小的长方形窗户,窗户上还焊接着数道粗圆的铁条,保证了除视线之外,任何超过两根手指并排粗细的东西,都进不去出不来。

    顾沉舟走到铁门前,朝唯可供观察的窗户口向里看。

    干涸的暗红的血,断断续续的呻吟。

    这两者不分先后,于同时让顾沉舟看见听见。

    他在这间屋子里找到了那天袭击中的个人——对方的大腿上还包扎着绷带,是他和贺海楼滚下山坡前用军刀刺中的那个。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这间览无遗的斗室,室内的几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靠着墙,而椅子就在他们不远的位置。

    张副官在旁边说:“那边还有些,顾少要再看看吗?”

    顾沉舟略点头,跟着张副官走到隔壁的房间,再透过铁门上的小窗口向里看。

    大同小异。

    他收回目光,问张副官:“他们怎么说?”

    “是赵羡阳。”张副官拿出直夹在腋下的文件,打开来翻到其中页。

    这是页写满了密密麻麻黑字、并不特别干净,好几处都有暗红色滴溅状液体痕迹的a4纸张。

    张副官说:“他们开始还咬定了是汪荣泽的意思——其中大数人确实只‘知道’自己是为汪荣泽来的。不过王昶——哦,就是行动的具体负责人——的通短信暴露了幕后主使者。”

    “他没有删掉?”顾沉舟问。

    “当然删掉了。”张副官说,露出略微不以为然的表情,“不过人都在这里了,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不论是再发份或者重新修复,都不太难。”

    顾沉舟接过对方的那份资料,就在平房前翻看起来。

    这份资料并不太厚,统共就五页左右,前三页是这次审讯的众人的口供,后两页是那位赵羡阳赵厅长的系列黑材料。

    小到包养情妇贪污受贿,大到使用黑手打击竞争对手甚至制造武力袭击事件。

    不查花团锦簇,查底都掉了个透。

    顾沉舟面上浮现缕冷笑,却没有太过注意那些详细精确到什么日期哪小时的不法事件,只翻到关于他的袭击事件那项,翻开来个字个字确认。

    从作案时间到方式再到动机。

    顾沉舟着重看了看资料上摘录的两条短信——他们当然不会用诸如“动手”,“ok”这样看就知道有内涵的词语,而是很平常的短信,比如说“回家”和“等你”。

    张副官看到顾沉舟目光停留的方向,从手上那个蓝色文件夹中翻找下,又找出页资料,这次是王昶和赵羡阳交流的所有短信记录。他递给顾沉舟,边说:“套很简单的暗语,回家就是准备动手,等你就是切就绪。这样在没有事发的时候,就算被人偶然看见,因为太过普通,也没有人会去心留意。”至于事发之后——哪怕他用的是世界上最高等级的密码,人都到手上了,还不是想破译出来就破译得出来?

    顾沉舟的目光又回到这场袭击筹划的最开头的时间上。

    11月27号,汪博源刚刚进京。

    11月30号,汪荣泽在国色天香包位置请客。

    这是场早就计划好了的袭击。

    国色天香里,贺海楼的到来,哪怕汪荣泽身边,似乎都有参与到这手里的人。

    贺海楼的到来让汪荣泽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说了那句话。

    向训练有素的国色天香服务员,不用个晚上就把这句话漏出去让人查到。

    绝大数参与袭击的人都以为这是汪荣泽的命令,那么必然有个属于汪荣泽的人出面告诉他们。

    “王昶是汪荣泽的人?”顾沉舟问张副官。

    显然在之前就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张副官说:“汪书记在庆春时,王昶跟汪公子走得很近。”

    但王昶事实上是赵羡阳的人。

    换届之争或许早就开始了。也或许,是有人借着这次换届,在搅风弄雨。

    顾沉舟目光转向赵羡阳的升迁历程,不太费劲,就找到对方初入工作时,曾跟汪博源同工作的经历。现在四十五年过去了,个只是厅长,在京城里如牛毛,个已经成为下任当政的有力竞争者。

    “说起来,”张副官笑道,“赵羡阳和汪书记,曾经还住过同个大院。在他们做同事的时候,听说汪书记曾经很看不惯赵羡阳的虚浮作风。”

    顾沉舟笑了笑:“谁都没法预料三十年后的人生。”

    但做政治的,永远不会因为单纯的恩怨而做出有可能损害到自身的冒险。

    坚定在郁系的赵羡阳,如果背后没有人撑着,不会冒险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位厅长,位直辖市书记,两者的分量差太了,这件事如果不是有人在幕后用力,汪博源恐怕早就查个干干净净清清楚楚了……

    顾沉舟又翻了翻手中的资料,说:“张副官,东西都在这里了?”

    张副官左右看,见没有人在他们附近十米内,就放低声音跟顾沉舟说:“顾少,些事情不能写在纸上,卫司令吩咐我私下跟你说。”他顿了顿,不待顾沉舟出声,就继续开口,语调低,语速快,“赵羡阳是坚定的郁系,虽然他官运不行,但家里老辈还是很有些势力关系的,加上当初和汪书记的那段往事,郁系的那位直颇为重视这位厅长。说实话吧,现在的高科技,要查什么事情,很少查不出的,查不出的事情要么是动用的资源不够,要么是背后有人把线索藏着压着,查到半查不下去,或者查到了也得嚼碎嚼烂吞到肚子里消化忘记掉。”

    这几乎就是明示了。

    赵羡阳出手做这件事试图嫁祸汪系,背后哪怕没人直接授意,也有暗示和帮着掩藏。

    顾沉舟凝眉片刻,在心中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撸顺遍。

    汪荣泽设宴,贺海楼顶着张青肿还没有完全消退的脸、在没有被人邀请的情况下大喇喇出席,接着散席,贺海楼特意走到他旁边做出亲密的样子,接着汪荣泽就在包厢里说的那句气话。

    结合之后发生的事情,这个时候,贺海楼已经明确地知道了会有事情发生。

    前段他跟贺海楼接触,顾沉舟发现对方直没有提出去玩的事情,这对于喜欢狂欢的贺海楼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再加上他有时候会不经意地摸摸自己脸上的伤口,在心底,贺海楼恐怕也不是不在意自己脸上的问题……那么贺海楼为什么要在那天晚上,在没有被邀请的情况下,赶到国色天香?

    为了摸汪荣泽的底?为了让这件袭击事件顺利进行?做出汪荣泽不忿找人半夜追打顾沉舟的线索证据?

    ——如果真是为了这个目的,贺海楼的智商也未免太叫人着急了。

    他是故意出现在国色天香,从头到尾都直在挑起汪荣泽的怒火的行为,明确地将个问号送进顾沉舟心里,导致顾沉舟及顾家直接怀疑幕后主使者。

    ——但是,贺海楼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顾沉舟思索会,问张副官:“张副官,赵羡阳和贺总理的关系怎么样?”

    张副官笑了笑:“贺总理是郁系中坚,般来说,郁系里像赵厅长这样的,”他着重点出了对方的地位不够,“没有少人会和他关系不好。但是嘛,”他又顿了顿,“赵羡阳并不是普通的厅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内情,我们就没有查到太了。”

    简直瞎扯,连赵羡阳的黑材料都能查得清二楚准确到小时,派系里那点内部倾轧会搞不明白?不过不好说出来罢了。

    当然这也是应有之义,要不是顾新军和卫诚伯摆在那里,谁会把顾沉舟当回事?张副官又怎么可能说出这些事情来?

    但就算不好直接说出来,张副官也在暗示顾沉舟,贺总理和赵羡阳的关系并不特别好。

    那么,贺海楼之所以出来搅局,也就可以理解了……

    顾沉舟将手里的资料折了折,递还给对方——这种用最快捷方法得出的底稿并不适合直接带出去当证据,张副官收起资料后自然会在最快的时间内重新给出份干净合法的证据。

    今天晚上的事情到这里已经完成了半,顾沉舟露出笑容:“这次就麻烦张副官了。”

    “应该的,应该的。”作为卫诚伯身边的老人,张副官是明白在自己长官心里,这位公子哥跟卫诚伯自己的儿子卫祥锦,分量就算有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他很是谦虚地对顾沉舟摆了摆手,说,“能帮到顾少就好,顾少,我现在送你出去?”

    “哪敢劳动张副官?”顾沉舟微微笑说,“卫伯伯这个时候定等着副官回去了。”

    这是在说自己被卫司令看重啊!

    张副官心头舒服,本来能当上卫诚伯的副官又被派来处理这种事,就不可能不是亲信,但这话也表明了顾沉舟的态度,是很认可他的——要在领导身边做事,如果搞不好和领导亲属的关系,这个工作可就不好做了。

    心里放松归放松,他还是很客气地要送顾沉舟离开,直到顾沉舟坚决推迟了几次之后,才把顾沉舟送上车子,在外头说:“顾少慢走,我这就回去跟司令做个汇报了!”

    已经坐进车里了,顾沉舟按下玻璃,对张副官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就随着缓缓前行的车子,乘着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