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节阅读10

      沉舟 作者:楚寒衣青

    案。”

    天香山脚下的小院静幽幽伫立在黑夜之中。

    快十点了。将车停放在院子外边,刚刚把和顾正嘉起的张少林少送回家的小林边看着手表边打开铁门,先进厨房泡了杯热茶,又熟门熟路地往亮着灯的三楼走去。

    这是栋新近翻修的房子,虽然应家具和装修都重新弄过,但看着有些刺眼的白墙壁和虽然漂亮却没有少特色的家具,小林还是隐蔽地皱了下眉。

    他是和顾沉舟前后脚来京城的,二个月的时间,他进过顾家也进过沈家,也知道顾沉舟现在拥有的资产,私心里觉得沈家那样的派头会适合自己的老板点——但自己的老板仿佛中意前者,除了出去应酬外,自己在家时从不关注这些额外的享受。

    书房的门是敞开的,高得顶到天花板的书柜占据了整面墙壁,足足2米宽的书桌正对着房间门,顾沉舟坐在书桌后翻看份夹在蓝色文件夹里的文件,在他身前的棕黑色桌面上,同样的文件夹放成两堆,左手边的半个小臂的高度,按照顾沉舟平常的习惯,是还没有看过的;右手边的只有两三份,林方猜测要不是自己老板刚刚才回来,就是碰到了什么不好决定的投资案。

    “顾少,我回来了。”他端着茶杯,轻轻叩了门。

    “进来。”顾沉舟头也不抬地说。

    林方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到顾沉舟面前,注意到书桌后的人在给文件末页签名同意的时候,左手直轻轻揉着太阳穴。

    两年的助理生活让他非常明白这个小动作代表的含义——自家老板的存贮电量已不足10%,即将陷入休眠状态——但这个10%在他的记忆里似乎直不会被用完,所谓的休眠状态在大数时候,也只有等到所有事情都按计划完成后,才被激活。

    “顾少,明天的安排……”他翻开自己随身带的记事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从上午六点到晚上十点的安排,心道当个大少实在不容易,天的睡觉时间都不足八个小时——回来之后还好了,在国外最忙的那段时间,熬到半夜两三点都是家常便饭。

    放置在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打断他的声音。

    顾沉舟这才将目光从文件上移开。他伸手拿起放置在桌上的私人手机——这不同于长期放在林方那里的那支,懂这个号码的要么是他的家人,要么是地位比他高或者跟他差不、不好得罪的人。

    没有记录的号码。

    顾沉舟看着手机屏幕上那行陌生的数字,眉头先微微皱,接着就松开来,接起电话的时候已经将笔放下,连声音里都透着几分轻松:“这都十点了,卫少那里还没熄灯啊?”

    卫少卫祥锦,卫家的公子,和自己老板起长大,关系很好。林方暗自给自己脑内的这个词条加上备注:关系确实非常好。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顾沉舟脸上已经带了微笑:“嗯……刚赛车完,我输了,想不到吧?……不,是贺海楼最后开车撞我,他胆子倒是挺大的,不过也没什么用……不用你,我还搞不动个贺海楼?……得了,我们小时候就差穿条裤子了,你放心,你在这里的那些东西我不会让他们闲着长蘑菇的……好好,我会去的,从小到大我在你家的时间比在自己家还,你也不怕我抢了你在家里的地位。”

    电话那头又传来声音,也许是因为卫祥锦那头声音嘈杂的缘故,他的嗓音下子大了起来,在书桌前的林方也把对方的话听了个清楚:

    “呸,你这话太迟了!从小到大就是我给你背黑锅,你偶尔良心发现自首次,我爸妈爷爷奶奶居然都不信!”

    顾沉舟下笑起来:“这可真不怪我,你小时候实在太英雄了!”

    “我那时候以为自己要接手个小可怜,结果是个小恶魔!”卫祥锦气愤地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旋即又把话题转回到贺海楼身上,“对了,贺海楼那家伙你注意些,他那个人——说好听点就是手段凌厉,说难听点就是脑筋不转弯,陈涵和温龙春在贺海楼刚来的时候都跟他试过手,没占到便宜还被对方咬得受不了……”

    陈涵和温龙春就是之前看顾沉舟和贺海楼赛车的陈少与温少。

    “我知道,”顾沉舟声音里还含着笑,目光却渐渐冷锐下来,“你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这场子不找回来赶明儿谁都可以到我头上踩脚了。你在那边安安心心看戏就好了,个贺海楼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小了,在旁的林方抬头朝前看了眼,就见顾沉舟的目光恰好转过来,对他摆摆手。

    这是让自己离开了。林方对顾沉舟微鞠躬,倒退着到了房门边上,离开的最后刻正看见顾沉舟单手放在桌面笔记本的键盘上,面上因为卫祥锦电话而浮起的笑容完全消失。

    最后的声音传入他耳朵里:

    “我的打算?还能是什么?我们这里来来去去比的还不是那几样?……”

    时间翻过燥热的八|九月,姗姗染黄翠绿的叶尖。

    这不算个好天气,灰白的雾气弥漫了半个城市,风吹阵,就扬阵尘沙。

    洲际酒店的娱乐室内,圈人坐在沙发上,围了贺海楼说笑聊天。

    这间不设窗户、墙壁包着厚厚隔音材料的娱乐室整体装修呈紫红色,红绿光线自天花板交错投下,把每个人都照得五光十色,彼此之间目光相交,连呼吸都是暧昧的。

    贺海楼懒洋洋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摆在大厅前端的两个立体大音箱将首摇滚乐播放得淋漓尽致。震耳欲聋的环境里,所有人说话都要提高嗓门,新跟着贺海楼的女孩是整个身体都贴到他身上,凑在他耳边说声笑阵。

    “滚边去。”贺海楼的声音在这吵闹的包厢里不大,但足够周围的人都听清楚。

    这个新跟着贺海楼的女孩并不是之前贺海楼和顾沉舟赛车时带的。她有双大眼睛,笑起来会浮现两对小酒窝。听见贺海楼的这句话,她显然有些难堪,眼睛都泛红了,却撑着不肯掉眼泪,只咬着嘴巴倔强地看着贺海楼。

    周围的交谈慢慢安静下来。播放完摇滚乐的卡拉ok机自动跳到下首歌曲,舒缓的情歌吹开娱乐室内的凝滞。

    贺海楼慢慢睁开眼,目光朝坐在身旁的人脸上扫:“没听见我的话?”

    “没有!”女孩大声说,眼睛瞪得圆圆的,气鼓鼓的样子,“别人给你气受你回来就撒到我身上?”

    “呦,知道得很清楚嘛,”贺海楼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女孩怔,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贺海楼却笑道:“你真当自己是我女朋友啦?就凭你那张脸?”

    红色很快从女孩的眼底蔓延到她两颊,她猛地起身,刚刚又气愤又无助地说了个“你”字,就被贺海楼脚踹开。

    娇小的身体重重撞到茶几上,忽然的碰撞让几个放在桌子边沿的酒杯滚落到地上,酒液泼出,下浸湿地毯。

    贺海楼目光微垂,唇边噙着笑意:“没有女表子的演技,又没有女表子的敬业,你当我是傻的还是瞎的?不要让我再说遍,”他的声音变得不耐烦又冰冷,“现在滚出去。”

    泪水从眼眶里涌出,女孩捂着肚子起来,声不吭地跑出娱乐室。

    贺海楼又闭上眼睛,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样继续休息。

    娱乐室里的气氛尴尬了好会,终究没能恢复,三三两两的人起来跟贺海楼告辞。

    贺海楼也没有再张开眼,统淡淡应了声。不过会,偌大的娱乐室内就只剩下他个坐着。

    过了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歌曲与歌曲间歇的那段少少安静里,蓦然响起手机刺耳的铃声。

    贺海楼撩开眼皮看了手机上的号码眼,伸手按掉。几息过后,同样的号码再次打进来。贺海楼又伸手再按掉。如此几次之后,手机安静了段又迅速震动起来,贺海楼看着跳跃在手机屏幕上的‘贺南山’三个大字,足足停了分钟,才接起电话。

    饱含怒气的中年男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没事去招惹顾家小子干什么?”

    贺海楼坐直身体,单手起了瓶塞,微斜瓶身,琥铂色的液体泊泊流入玻璃瓶中。他慢吞吞笑道:“我没有啊,伯父,很明显是顾沉舟在整我嘛——你看这个月我的公司都损失了少?”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贺海楼脸上笑容不变,他从口袋里掏出瓶药,旋开瓶盖,对着玻璃杯敲了敲瓶身,颗,两颗,三颗。贺海楼手松,瓶子掉在玻璃台上,里头的白色药片洒出片。

    电话那头似乎静默了下,接着,声音字顿地说:“安分点,我最近在和顾新军合作。”

    “我怎么会不听您的话呢——”他柔声说,拿起桌上的酒杯将里头的液体连同药片饮而尽,又松开手,让杯子掉落到地毯上,敲出声闷响。

    “我定——”他拖长声音,指尖敲着沙发,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会听您的话——”

    第十九章 在房间里

    京城最近的风向有些不对劲。

    四九城某个圈子里,不管地位高的地位低的,还是消息灵通或者不灵通的,在十月中旬的这段时间里,都切切实实地认识到了这点。

    南环市招标局管理局的招标大厅里,稀稀落落地坐着数位企业代表。招标活动的负责人在上头放出个个建设项目,底下连流了三个标的辉煌实业代表看上去都快哭了。

    “这是怎么了?”底下有交好的企业代表小声交谈,“我记得辉煌为这几个标下了好大功夫,不是早放出风打通所有关节了吗?”

    “你没听说?几个京城里的大少在掰手腕呢。”被问的代表看看不是自己要投的标,也乐得打发下时间。

    “这还真没听说!老哥给弟弟说说?”问人的显然吃了惊,“辉煌的背景不是很硬么?这几年可牛气的不得了啊。”

    “嗨,有什么好说的?那些个公子哥办不成事情搅合的能力倒是等,”说话的代表显然心有戚戚,旋即又笑道,“辉煌的背景硬归硬,不过我听说出手的可是顾大少,这回辉煌是真倒了血霉了。”

    “顾大少?——那个顾大少?”问人的口吃了下。

    “不然还有哪个?顾组织部长的大儿子!沈少早几年出去之后就不轻易出手了,邱——”他轻轻掠过现任领导人的姓,“是向来不太管这个的,倒是顾大少刚从国外回来,听说是想进去,现在大概是让人看看他的手腕吧。”

    还没进去就先烧出把火。问话的人看向脸色苍白、额头汗水淋淋的辉煌代表,唏嘘声:“还真是不容易,这可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嘛……”

    这样对话在这个月里并不少见。

    甚至贺海楼身旁,也正坐了个不住拿手帕擦额头冷汗的中年胖子。

    天空的骄阳将属于夏日灰烬里最后的点星火点燃,银色的轿车静静停在个土黄色老旧小区斜对面的路肩上。

    只容两个人并肩的狭小巷道如蛛网般四通八达,不时蹿出两个追打玩闹的孩子,各种生活垃圾装在红白塑料袋里或直接□,堆在小区的出口位置,不时路过只流浪猫狗,进去翻找食物。

    在垃圾堆往右的数十步的位置围了圈人,吵吵嚷嚷的似乎在说些什么,人群中间两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看上去像是什么公司职员的青年也在说话,但看神情似乎是在赔笑解释什么。

    “贺少,您看这个,这个真的不行……”中年胖子低声下气地说,“我们都准备了这么久了,也和居民谈好拆迁款甚至预付了部分,上头怎么能说不批就不批了呢。”

    贺海楼从口袋掏出根烟,刚夹在手上,胖子就连忙摸出打火机,将火凑到贺海楼面前替他点燃烟头,近乎谦卑地说:“贺少请。”

    贺海楼抽口弹弹手指,细碎的烟灰掉落在车内的手工地毯上,点火光在米色的绒毛间明灭:“谁让你们自己工作不过关,让顾沉舟抓到了把柄?实话跟你说吧,”他淡笑声,“你们要是规规矩矩每个环节都做到位,我在这里坐着顾沉舟也没法讨到什么好,结果你们呢?做假账虚报收益,贿赂官员拿到投标,各种名目克扣员工工资,数个项目达不到检测标准——这些就算了,违了这么的法攥取这么额外的利润,居然连个假账都做不利索,被人半天就查了出来,你说你有什么用?——顾沉舟不找你下手,又找谁下手去?”

    这位老总跟辉煌在招标局的那个下属样,表情看上去都快要哭了:“贺少,不是我推脱,关键现在谁不这样做?”

    听见对方这么说,贺海楼倒是乐:“那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被顾沉舟看上了。”

    中年胖子这回真的要哭了:“贺少,贺少,千万斡旋斡旋,斡旋斡旋,这个项目如果不成功,我赔了公司还要背上数千万的债啊,顾少有什么不满意但求说说,我定改,马上改,立刻就改绝不再犯!”

    贺海楼心道他不满意的是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就顾沉舟那样的身份难道还能特意盯了个小商贩?

    ——不过这胖子确实是倒了霉了,顾沉舟伸手揪住好几个,别的没犯少事的都重拿轻放,就他整个筛子样,也是最倒霉的……

    想到这里,贺海楼顿顿,眸光深了几分。

    平常倒没有特别去计较,但跟他有来往的几家公司,像这个胖子这样违法的不,可也不少。倒是顾沉舟,平时比谁都玩得出,可这几天查来查去,竟然没有个和他联系着,唯的母家沈家,他暂时也动不了。而那些体制里的,少数几个和他走得近的,时半会也撬不动……

    真是出人意料的谨慎。

    贺海楼微微笑,心里甚至带上了几分愉悦。

    “行了,你的事我知道了。”看够了戏,贺海楼收回注视着外头的目光,给了胖子句话,又对司机说,“走吧。”

    “贺少,贺少,切拜托了,拜托了。”就算再不放心,此刻中年胖子也只能这样哀求。

    “请吧,陈先生。”司机从座位上下来,走到中年胖子坐的那侧,打开车门说。

    “小哥麻烦了,我自己来,自己来就好。”此时此刻哪怕是贺海楼的个司机,资产上亿的企业老总也端不起架子,塌着腰背就下了车,又等面前的豪车溜儿开远之后,才愁眉苦脸地上了后边那辆属于自己的商务车。

    时间是下午的17:32分。

    从那片老旧小区离开,穿行过大半个四九城直到位于西环的处商业住宅区,贺海楼下了车让司机自由行动,自己走进小区里的三号楼,坐电梯直到二十二层,刚往直接嵌入客厅的电梯外走出步,就被等在电梯外两名退伍兵模样的男人挟住双臂。

    “贺少,得罪了。”左边稍矮些的男人说,抓着贺海楼的手臂就要往前走,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拉竟然没有拉动贺海楼。被他和同伴挟制住的男人就像双脚长了钉子般,牢牢钉在地面。

    他暗暗吃了惊,给自己的同伴打个眼色,手臂刚要用力,就见贺海楼倏忽笑,带着玩味的神态主动向前迈了步:“走吧。”

    这是间建筑面积足有150平米、三室二厅设计的中户型。

    三人转过设计巧妙,遮住大半视线的玄关,眼看见的就是放置在房子最中央、足足五米的红色大床——这所房子在装修时打通了所有房间,后续布置又因为其特殊的用途,放弃沙发茶几厨房客厅等等设施,只在宽大的空间里铺上厚重的地毯,浴室因镶嵌透明的玻璃而览无遗,角落的衣柜是敞开的,里头挂满各种情趣内衣,与这些东西所属类别相同的成人用品则随意丢在地上或床上,有些大样的如手铐皮鞭之类的东西还大喇喇挂在粉色的墙上,保证所有转过玄关的人能在第时间发现注意。

    三人走进大房间,相较于贺海楼自若的神态,其他两个退伍兵神情都有轻微的不自然,但也仅仅只是不自然,放在贺海楼双臂上的两只手依旧如开头样沉稳有力。

    贺海楼的目光在熟悉的房间里扫而过,就定在房间中唯的人身上。

    顾沉舟。

    这三个字在他舌尖转悠了圈,就消散在口腔之中。

    他脸上带了深的笑意,笑容里也有些诧异与惊奇:顾沉舟出现在这里并不足以让人惊讶,真正让他觉得有趣或者奇异的是,这个人居然能在间s.m.房间里出大礼堂的尊贵气势来。

    房间中,穿着西服的男人并没有很规整地着,而是斜靠着架黑色烤漆钢琴——这或许是这间屋子里唯和情.色.不沾边的东西——手里还拿着条细长的银色鞭子,这条本来用于调.教.的鞭子在他手里,居然硬生生有了指挥棒的正经之感。

    “贺少,好久不见。”顾沉舟淡淡笑,放下东西走上前朝对方伸出手的同时,示意抓着贺海楼的两个退伍兵松开手。

    贺海楼同样伸出手,脸上笑吟吟的,和顾沉舟样,没有被周围特殊的气氛影响:“好说,顾少是我请也请不来的贵客啊。早知道顾少会过来,我怎么样也要充分准备准备,好好招待顾少。”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松开手,贺海楼尾指抽搐下,半条手臂都是麻的。这倒让他看着顾沉舟的目光加明亮与放肆了。

    “你们先出去。”顾沉舟两位退伍兵说,接着转身从酒柜里取出支酒,动作娴熟得就像他是这间房子里的常客甚至主人。

    饶是以贺海楼的天马行空,在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时,神情也古怪了瞬。

    顾沉舟倒好了两杯红酒,杯递给贺海楼,杯拿在手里,走到之前他靠着的那架钢琴旁。

    “在进来的时候我有些意外,贺少喜欢钢琴?”顾沉舟像对个老朋友般同贺海楼寒暄,左手五指垂落,放在琴键上,轻轻按,几声悠扬的音符就自指尖跃出,“音色非常好,是由名师制作的?”

    贺海楼端着酒杯轻轻摇晃,淡淡的绯红晕染他苍白的指尖。他踱到钢琴旁,伸手按,重重的音节就打断悠扬的乐符:“顾少说笑了,我只是觉得——”他斜了手腕,看红色的液体沾染黑白琴键,“在这上面做.爱.非常有意思,每个男女的身体都能奏出不同的乐章。”

    “贺少真是会玩。”顾沉舟说,朝对方举举酒杯,就放到唇边轻抿口。

    这种仿佛谈论高雅艺术的态度让贺海楼陡然升起种无趣感。他将酒杯放回吧台:“顾少特意来这里应该不是找我谈论这些的吧?”

    “快人快语。”顾沉舟轻轻鼓掌,“贺少有没有兴趣合作次?”

    “合作?”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词语后,贺海楼有趣地笑了笑,“我真是没想到,顾少会抛出这根橄榄枝给我——怎么,顾少不生气了?”

    “生哪次的气?”顾沉舟好脾气地笑了笑,“是上两个月你在赛车场撞我这件事,还是最近你放话卡我的人这件事?或者——”

    他神情漫不经心:

    “是三年前,那场关于我和周行的,在整个圈子里甚嚣尘上的流言?”

    第二十章 行动

    贺海楼的瞳孔轻轻缩了下。

    这次,鼓掌的人换了个:“顾大少名不虚传,我是班门弄斧,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三年前我还没见过贺少,和贺少近无冤远无仇……”

    “可是顾大少名声太响,"贺海楼含笑接话,"叫我慕名久矣啊。”

    这个回答不知道有没有出顾沉舟的意料,反正顾沉舟脸上没有任何不同的表情。他端着酒杯又抿了口酒,才说:“然后呢?”

    贺海楼眉梢挑:“顾少的意思是?”

    “贺少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顾沉舟淡淡说,“这个月来,贺少也查过我的资料了吧?有没有找到什么——”他似笑非笑地看眼贺海楼,“能够给我带来麻烦的?就像三年前那样?”

    “还没有。”贺海楼泰然自若地笑着,“顾少倒是给我找了不少麻烦。”

    “但贺少又哪里放在心上呢?”顾沉舟说,“这种过家家的交手,偶尔两次就算了,这个月贺少还没有玩腻吗?”

    贺海楼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兴趣被对方吊起来了:“顾少不介意详细说说吧?”

    顾沉舟唇角轻轻划:

    “我想这个计划会合贺少心意的。”

    窗幕外的天空由湛蓝到橘红,由橘红到深灰,最后被深蓝层层叠叠地覆盖着,颜色近黑。

    两人实际交谈的时间并不太长,个小时不到,顾沉舟就起身告辞,离去的同时让人把本来个小时前就该乖乖等在这里的少女带了上来。

    工具齐全的房间里终于等来它的主要顾客,贺海楼坐在钢琴前的琴凳上,左手直冰凉的琴键上路滑过,咚咚叮叮的声音如淙泉落石般清灵。

    他没有转头,漫不经心地对在老远处的少女说:“过来。”

    对任何正常人而言,这个房间的压力不是般的大,在玄关处的少女脸都是灰的,根本走不动路。

    贺海楼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