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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那个受 作者:非天夜翔

    游孟哲撕下单衣,给张远山包好手上伤口,张远山却仍倚在车窗边直喘,衣袍未理好,锁骨以下至胸膛处仍浮现出情潮的通红,游孟哲担心他余毒未清,问道:“没事吧?”

    张远山那阵情欲乃是缘因九转还阳丹的大补,还阳丹中混了吊命的千年老参,雄王鹿茸,有天山火蟾等数十种珍贵药物,在腹中化开后强行吊命,化血疗伤,提神造血,活骨生肌,令他全身灼热。

    再吃了枚春药,张远山如何消受得住,只刚驱了寒毒,下刻又差点走火入魔,游孟哲却不知就里,趴到他身上,侧头看他双眸,只怕又生变故。

    张远山喘的气趋于滚烫,怔怔看了游孟哲片刻,忽地紧紧抱着他,将他按在车厢软榻内,低头来吻。

    “唔……”游孟哲双腿被张远山左膝分开,整个人被压在身下,张远山那唇舌灼热,瞬间似乎要将压抑了十数年的感情尽数释放出来。那炽烈的情欲犹如山洪般涌向游孟哲,他不禁抬起双手,搂着张远山脖颈,专心地回吻。

    吻了片刻,张远山神智恢复丝清明,忙挡开游孟哲,喘息片刻后拉开车帘,吹了回冷风,做了个手势,游孟哲也看不懂,只得由他。

    “叔。”游孟哲道。

    游孟哲猴子般又去扒他,张远山手挡开,不敢再看他。

    回到府后,张远山示意游孟哲去歇下,自己阵风进了后廊,小厮惊叫道:“老爷!”

    哗啦声,桶水浇下。

    游孟哲在旁张望,张远山又提了桶水,将自己从头浇到脚,于春夜中着喘气。游孟哲要过去,张远山忙阻住他,头也不回地进了房。

    少顷有小厮来请游孟哲去洗澡,忙活了大半夜,孙斌也不知去了何处,游孟哲身是汗,袍子上还带着不少杂草泥土,入内泡了会热水,舒了口气。出来时路过张远山房外,又见张远山在墙前,面朝他娘的画像,嘴唇微动,仿佛有点激动,额上仍满是汗水,脖颈通红,双眼蕴着泪水,喃喃无声说着什么。

    游孟哲道:“叔。”

    张远山转过头,仿佛想朝他招手,犹豫片刻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回去睡下。

    游孟哲穿过走廊,在花园内看了会,只见院中池塘上数盏水灯载浮载沉,灯水涟漪成色,照亮了元宵的黑夜。

    张远山究竟在想什么……游孟哲枕着手臂躺了会却睡不着,想起去年夏末下山之时,自己又长大岁了。这短短半年里经历的事,较之在玉衡山上的十六年加起来还。漂泊来漂泊去,依旧还是觉得有点无聊。

    游孟哲逐渐能明白孙斌当时说的“没劲”了,花花世界,繁华盛世看过后,竟然也生出点腻味,那刻他有点想回家。

    然而却不是动了想回玉衡山的念头,而是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住下,有个人陪着,每天说说话儿,做什么都行,在赵飞鸿家,张远山家,自己都是客,甚至就连在玉衡山魔教,也像个暂时寄养的客人。

    他的家在哪里?

    仔细想来,孙斌说带自己走,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游孟哲隐约又觉得有点不靠谱。余长卿呢?也提不起兴头来。跟着赵飞鸿倒是不错,但他与自己的父亲是大仇人,总不能胳膊肘子往外拐……张远山家里既有钱,人又好相与……宇文弘……对了,宇文弘呢?

    游孟哲说不出地想念宇文弘,他才是与自己过去有着无法抹去的联系的人,他亲眼看着自己长大,还是母舅家的人,现在回沧海阁去后也不知如何了,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宇文弘身上有种家的味道。

    游孟哲从怀里摸出临别时宇文弘给他的石头小狗,看了会,起身穿着单衣出外。

    夜已近二,满府下人都已睡下,外间打盹的小厮个激灵,起身要跟,游孟哲摆手示意在这坐着,穿了件薄袍出去散步。

    张远山的房里还亮着灯,游孟哲凑上前去,外房里守夜的忙起身,游孟哲摆手示意无妨,推门进了内间。

    盏灯火泛着淡淡的黄光,张远山打着赤膊,半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耳根,脖颈,胸膛仍泛着红。春药与九转还阳丹的作用还未消,张远山呼出的气带着股甜味。

    “叔?”游孟哲到床边去,张远山看了他眼,正要起身,游孟哲却爬上床来,说:“我帮你,咱们来双修罢。”

    张远山吁气时微有点抖,于被中屈起膝,内里竟是□的,游孟哲侧头端详他神情,随手解开衣裤,钻进被窝里,他的肌肤稍凉,而张远山赤\裸的男子身躯滚烫。

    张远山眼神迷离,微微摇头,游孟哲道:“双修而已嘛!”

    张远山咽了下口水,思绪中仿佛充满挣扎,最后游孟哲吻上来时,张远山闭上双眼,手搂着他与他接吻。

    游孟哲手指摸到张远山胯间,那□硬得如铁棍般,还流了不少汁水,俗话说人瘦屌大,马瘦毛长……张远山身材瘦削,那物也显得健硕而硬挺,游孟哲揭开被子,摸了几下就满手腻液,低头吸吮时张远山又是不住震颤。

    胀满的龟头鼓得饱满,射出好几股精液,游孟哲俱吞了下去,伸舌沿着他的阳筋舔了圈,通红的□青筋纠结,仍未有半分疲软的意向。

    游孟哲跨在他腰上缓缓坐下去,这次较之在御花园中的草草了事来得专心,也舒服。两人全身赤裸,彼此抱在起,张远山伸手来摸游孟哲的头,让他骑在自己的腰间,轻轻抽顶。游孟哲把头埋在他的肩上,片刻后张远山撑着床翻身,抱着他把他放躺下,从身前缓缓进入。

    “啊……”游孟哲舒服得不住呻吟,抱着张远山的脖颈,主动迎上他的唇,张远山插入时十分小心,真气犹如股旋转的气流,聚拢了游孟哲全身真气,将经脉中的真力卷到处,小腹处传来阵阵暖流,游孟哲不住震颤,紧紧抓着张远山手臂。

    张远山叫不出声,只像野兽般猛喘,游孟哲忽然觉得这么做也挺带感的,哑巴做起这事来居然半点不含糊,隐约压抑着的喘息就像只狂野的凶兽在对着他咆哮,注视他的双眸中充满占有欲。

    不知做了久,两人浑身都是大汗,游孟哲已嚷嚷得嗓子都哑了,张远山才停了动作,专心地吻上他的眉毛。静了会,抬手指在床边敲了敲,风铃清脆作响。

    外头小厮取了被子过来,盖在两人身上,又抽走下面潮湿的被,游孟哲满脸通红,正想回自己房内时张远山却摆手示意不用,让游孟哲靠里床,自己睡外侧,抱着他入睡。

    翌日清晨游孟哲感觉到张远山很小心地抽出手臂,给自己掖好被子起床。

    外头小厮在伺候张远山洗漱,游孟哲睁开眼,听到管家小声说话,伸了个懒腰也下床了。小厮忙过来伺候,游孟哲身真气流转,体内经脉舒畅,活动筋骨只觉十分惬意。外头府里下人在收拾昨夜挂的花灯,张远山则穿身深黑武袍,在庭院中打拳。

    游孟哲洗漱完了出来,只见张远山套武功似拳非拳,似掌非掌,屈膝,翻掌前推,打得很慢,然而扬掌并指,化指为拳间,犹如苍穹雄鹰,举手,投足间有种翩翩天地间,潇洒沙鸥的壮阔气势。

    游孟哲看了会,上前摆了个起手势,学着张远山拉开拳势,发现体内真气行径与这套拳脚路子竟是互相吻合,打着打着催动真气,思维空明,仿佛背生鹰翅,双目也清澈了许。

    片刻后张远山收拳,游孟哲深吸口气,跟着他入内吃早饭,桌上问道:“叔,你这哑病能治不?”

    下人脸色都不太好看,张远山却笑了笑,摇了摇头。

    “老爷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管家躬身道:“劳少爷费心了。”

    游孟哲说:“也没什么药能治?”

    张远山略沉吟,思绪仿佛被拉回了久远的过去,管家道:“十六年前倒是……”

    张远山微蹙眉,管家便不再说下去。

    游孟哲道:“有办法?是什么办法?”

    张远山想了会,叩了叩桌子,下人收了席,管家将游孟哲请到书房。取出封信给游孟哲,游孟哲本以为是与治哑的药有关,要么是亲娘留下来的手札,孰料却是另封信。

    信上是行漂亮的行书:

    孟哲:

    昔年与晴儿见如故,却不知她后人流落在外,如今与你相逢,可见缘分二字,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远山膝下无子,孑然身,愿收你为义儿,不知你意下如何。若不愿也无妨,我为人不喜勉强,你我叔侄相称,切照旧就是,心中不可有丝毫负担。

    远山字

    游孟哲心想张远山还这般会拐弯,特地写就个信给他,管家在旁垂手看着,不知游孟哲怎生作想,开口道:“恭喜游少爷。老爷这封信,是在个月前就已写好的。”

    游孟哲明白过来,张远山终究还是考察了自己品行番,只不知若他知道了自己骑过赵飞鸿,又把赵飞鸿的把兄弟给骑了,这笔糊涂账该怎么算,若张远山知道前因后果,也不知如何作想。

    但仔细想起,张远山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虽不能开口说话,确实是把自己当亲人照料,游孟哲心底也很感动。

    管家试探着问:“老爷虽说不是豪门大户,在京师,西川两地也颇有点根底,来日少爷前途无量自不用说了,现看来游少爷可是有什么放不下……”

    游孟哲心想你不是豪门大户还谁是豪门大户……答道:“不不不,我是想,叔待我很好,但我爹……”

    管家笑道:“这不劳烦少爷费心,老爷早就备好五千两黄金,八千两白银,还有绸帛玉器,五色彩礼,只要少爷点了头,立即派人送上少爷家中玉衡山去。”

    游孟哲心想这是下聘还是结亲呢,道:“我爹他……”

    管家哂道:“老爷说咱们其实算不得江湖中人,平素也不怎管江湖事,不用按道上的规矩来,游少爷家世显赫,老爷写封信,元管家会亲自去与游教主说,少爷不须担忧。”

    游孟哲点了头道:“那就好。”

    管家将游孟哲请出前廊,路走到后园听竹小院,张远山依旧坐在亭子里,摊开针盒,管家领着游孟哲进亭子里去,笑逐颜开道:“少爷喜欢得紧。说再好不过了。”

    游孟哲道:“义父。”

    张远山看了游孟哲眼,眼神中带着欣然与喜悦,点了点头,示意他坐,游孟哲问:“我得做点什么?”

    管家笑道:“不须再做什么,这样就成了。”

    张远山做了个手势,管家道:“是,这就去送信。”

    游孟哲心道张远山也太好相与了,认个干爹还不用磕头行礼的,张远山起了水泡茶,切照旧,让他伸出手来,扎针散功。

    游孟哲七想八想,这事儿内情怎么感觉牵涉可,赵飞鸿联络武林正派去剿灭魔教,张远山身为他的把兄弟,认了魔教少主当干儿子……双方再打起来,不就为复杂了?还是说张远山为了保自己,修书封送上玉衡山,从此不再过问两派中事?

    但赵飞鸿能集结武林同盟,张远山在其中出的力也不少,说不定他主意改,双方就打不起来了。

    银针扎入虎口,先前封住的经脉昨夜两番云雨后尽数被解开,现在又得重来。游孟哲道:“不用散功了罢。”

    张远山摆手,提笔写就行字:散了功后,为父传你家中武学,保你能成代高手。

    游孟哲点了点头,觉得张远山这么个好说话,心里终究还有点过意不去,开口道:“爹。”

    那声爹叫得十分生硬拗口,然而张远山却十分高兴,笑了笑,伸手过来摸他的头,游孟哲又道:“你们还想上玉衡山去打我爹么?”

    张远山摆手,游孟哲欣喜道:“不打了?那把我师父也喊回来吧?”

    张远山眯起眼,摇了摇头,游孟哲明白了,说:“你不插手他的事?”

    张远山想了会,不置可否,最后点了点头。

    游孟哲叹了口气,但想到张远山既然不管,赵飞鸿半也做不了什么,不过回来之后两人半会起点争执……这义兄弟间是不是早就说好了的?游孟哲又隐约猜着点内情,这该是商量好的,张远山要留下他?免得让他牵扯进去正道与魔教的纠纷中。

    可是自己终究是游孤天的儿子,在玉衡山上过了十六年……

    游孟哲十分矛盾,张远山也对自己很好,事实上赵飞鸿与张远山对他,都令他感觉到与游孤天相处时没有的温暖。

    那下午,游孟哲便坐着让张远山扎穴,两人都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数天里,张远山凡事都与游孟哲起,似乎了个儿子欣喜溢于言表,夜里让游孟哲睡他房,两人睡床,盖张被子,却不做旁的事。

    游孟哲全身经脉,要穴已有七成被扎了针,真气逐渐回归丹田,行动无碍,却身三脚猫的武功全没了,行动也十分迟缓,整个人懒懒的,仿佛回到了昔日在山上的时候。

    如此个月后,赵飞鸿还没有回来,游孟哲问过好几次,张远山只答无关紧要,游孟哲也不便再催。

    京师春来花好,十里桃花开得绚烂繁华,游孟哲当真是找到玩的地儿了,到春天,赏花的人,踏青的人也。不用习武,手头又有钱,还有人前呼后拥地跟着,张远山宠他,就连出行也带着他起。游孟哲只想把从小没玩够的全补回来,今日天空万里碧晴,和风吹过,小厮们带了个大风筝,游孟哲抬着头扯线,张远山则在他身后护着,以免摔了。

    游孟哲身武功尽失,不免有点笨手笨脚,几次靠在张远山的胸膛上,两人抬头,看着风筝渐渐飘起,只大鹰带着连串小燕,尾羽在春风里飞扬。

    张远山揽着游孟哲的腰,贴在他身后,左脚划圈,退后步,游孟哲也跟着退后步。张远山又横挪,游孟哲被带着横挪,哈哈大笑道:“你做什么!”

    张远山莞尔,游孟哲跟着他的步法左移右移,口中呼出热气,古药方上有云,春日风筝戏强身健体,脚步腾挪,口呼春燥,于身体大有裨益。

    两人玩得不亦乐乎,野外停了好几辆马车,纷纷拉开车帘,官家闺秀交头接耳,张远山笑着转头看,官道上登时倾倒了大片。

    游孟哲被看得颇有点不自在,说:“咱们过那边去罢。”

    张远山笑着点头,游孟哲牵着风筝,路走路放,那时路边聚了不少仰慕张远山的官家子弟,女子有不少,纷纷小声说“太傅”“太傅”,张远山却连看也不看他们。

    “太傅赐个字吧。”有人笑着取了扇与笔来求字。

    张远山蹙眉微有点不耐烦,摆手要走,家丁纷纷过来拦住他,呼喝道:“做什么做什么!”

    游孟哲笑嘻嘻道:“我来写我来写,太傅是我爹。”

    那少年送了扇子过来笑道:“张公子?公子帮写个。”

    游孟哲接过笔,微沉吟就写,张远山也不拦他,看着他在白扇上写了七个字“人不风流枉少年”,直看得嘴角抽搐。

    游孟哲那字说难看也不难看,就像他的琴路样,总是另辟蹊径,偏生又自成家,自古字体瘦金有瘦金的美,草书有草书的疯气,游孟哲认真写就,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说不出得突兀,七个字歪鼻子竖嘴,吊胳膊斜腿,说惨不忍睹罢,又彼此搭配,别有番工整。

    说好看罢,又总觉得看了说不出地犯膈应,犹如胃里憋着个嗝老打不出来。

    张远山看得无奈,随手接过扇子,提笔在扇面按,游孟哲哇地惊呼,原来字也能改!

    张远山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笔锋较之游孟哲的浓重,几乎完全覆盖了游孟哲的字迹,刷刷几下笔走龙蛇,随手重写了次。

    “谢太傅赐字。”那少年笑吟吟收了扇子,身后又有穿着武袍的英俊男子笑道:“孟哲?”

    “啊!余大哥!”游孟哲眼前亮,问:“你也来了?”

    张远山微微蹙眉,余长卿换了武袍,先前远远着看他们,此刻才走来打招呼,仿佛与那少年是起出来踏青的。

    果不其然,余长卿答道:“我和朋友出城走走,正碰上你了,见过太傅。”

    余长卿躬身抱拳,张远山负手而立,点头便算见过礼了。

    游孟哲端详那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当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但各人有各人的心思,也不好说什么。

    “再过几天大哥要去武举了。”余长卿笑道:“你来不来看?没了你,可不知胜算有几分。”

    游孟哲倏然想起武举,说:“当然!我来给你打气,在哪儿比试?”

    跟余长卿路的那少年脸色就黑了,余长卿详细说了,游孟哲连声应允,又看了张远山眼,张远山示意你随意。

    两人谈妥后余长卿方告退,那少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离开时远远地与余长卿吵起来了。

    张远山似乎也不太喜欢余长卿,但终究没说,当然也无法宣诸于口。

    起码这点是好的,游孟哲心想不会像赵飞鸿样骂他结交损友,且张远山的脾气也很好,对着外人从不理会,对游孟哲时不到短短片刻,便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两人寻了处僻静地坐下,系好风筝,这些天里游孟哲少学会了些手语,虽有点词不达意,却不再需要管家,能直接与张远山交流了,虽说张远山只是哑巴,并非聋子,但游孟哲觉得打手语好玩,索性也时不时和张远山比划。

    游孟哲比划道:(武举)能去看么?

    张远山做了个手势:你已经答应了,又为何问我?

    游孟哲拇指戳了戳自己嘴角,作了个口型:爹。比完这手语后有点迟疑,在想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表述,张远山则静静等着,看他想说什么。

    游孟哲想来想去,既没想好要说什么,又不会表达,抓耳挠腮的,只得作罢,张远山笑了起来,做了个手势:儿子。

    游孟哲面无表情地看着张远山,停得停,张远山又比划道:带你去。

    25、箕水豹

    三月初三,大虞武举。

    自虞太祖李谋以介武人得天下,如今已是第四百八十六个年头,文武二举经年发展,呈现出空前的繁荣之势。

    直至今载武举,入选人数已达近四千人,自二月初二龙抬头应举日起,就有大批武人于各地涌向京师,入京赴选。时间举子空前,超过了两年次科举的规模。

    京师也迎来了有史以来赴选人数最的年武举。武试与科举相似也分四级即童试、乡试、会试、殿试。二月初二会试后,四千人留下近百人,等候三月初三的武举殿试。

    这近百人中便包括了余长卿,余长卿身为京师府捕快,有进入会试的优先权。不须先在地方应考。俗话说习得好武艺,货与帝王家,天下太平,入朝为官倒是威风八面,不失为条好路子。

    江湖客面瞧不起朝廷俸禄,面又对良田千顷,娇妻美眷趋之若鹜,可见天底下也不全是我自横刀朝天笑,笑完我就去睡觉之辈。高官厚禄较之大侠气节,明显前者占优势。

    但武林人折节下交朝廷,朝廷却不定瞧得起他。会试分内、外两场,内场考策略,以兵法,营阵,天文,地理为主。外场则考弓马,举石,擂台三项。内场不过者不许应试外场,如此便筛去近半目不识丁的武人。

    鸡飞狗跳,答非所问的试卷经考官手上走了遭,又筛去千余只晓武功,不通谋略之辈,饶是如此,余人也有近百。

    而被筛下的武人却不回乡,各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三月初三的殿试。

    殿试只有外场,弓马举石俱已在会试中考过,剩下场最简单,也是最精彩的擂台。殿试当天人山人海,万人空巷,皇宫开放宣德门,于午门校场上设三席。先是禁军,御林军围得铁桶般水泄不通,都骑军又在人群外围维持秩序,看席上武旗飘扬,在明媚春光中翻飞。

    虞国帝君李益居席中九五之位,元宵夜宫中有刺客的风声走漏出去,京师坊间巷内早有议论,如今李益只得亲来辟谣。

    先前场皇宫刺客案令禁卫军们不由得紧绷了心上那根弦,到处都是江湖客,要再来场行刺可不是闹着玩的。李益却道无妨,虞国民间高手寥寥,不足为患,真正的高手都在宫廷中。

    今年宣德门开,涌来观看的百姓只怕近万,御林军统领提心吊胆,及至看见人坐上客席,方真正放下心来。

    那人正是张远山,张远山武艺卓然,深居简出,数年来还是第次赏光武举,有他坐镇,料想生不出何事。

    张远山难得地身穿黑金战铠,日上三竿方至,朝九五位旁的御林军统领拱手,示意游孟哲就坐,游孟哲兀自还在探头探脑地张望,张远山随手摸了摸他的头,比了个手势,让他坐下别捣乱。

    时间三个看台上所有人都看着他们。

    游孟哲生平还是第次见这排场,看台下黑压压的全是御林军,看那架势没有万儿也有八千,外面是成山成海的百姓,看得十分惊讶。

    “太傅好。”

    “太傅。”

    “什么风把太傅吹来了?”

    左右纷纷有官员朝张远山问好,张远山扫了眼,朝游孟哲打了个手语,游孟哲笑道:“我爹问各位大人安好。”

    六部尚书,朝中要员纷纷呵呵笑,得了张远山的招呼,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