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秀爷与X皇帝 作者:白瑰
第二十五章
赵政要离开。
秀爷趁夜跑了趟邯郸,在城中搜刮番,王孙府中捞来不少好东西,全给赵政打包上路。他走的时候天气很好,不算太热,树叶开始微黄,丝丝缕缕的风带点凉气,赵政个子拔高不少,坐在里飞沙上挺拔又好看。
“吾若如愿,定归来相报!”小胖子,不,不该叫他小胖子,如今他已经是妥妥高富帅,坐在马背上本正经。
秀白给里飞沙喂了皇竹草,他在森林里种了许,闻言笑道:“赶紧滚蛋吧你。”他犹豫:“你以后要保重,别回来了。”
“好好过日子吧,公子政。”
说罢拍马背。
“走吧,里飞沙!”
里飞沙仰劲长嘶,蹭蹭他的手,飞奔而出,卷起阵灰尘。少年端坐于马背,阳光中耀眼炙热,秀爷在原地目送着他,直到再也看不见背影。
伊布自赵政来后便直缩在空间,见赵政走了,它难得探出头:“啊呀呀,妾身的男神总算有了男神的样子,下次见到可以要签名哒。”
“下次见到?”秀爷喃喃,取出黑色的珠子,里面填满了大半,赵政骨子里极为不安,隐藏着恐惧的因子,他害怕失去,可旦得到,又比任何人都容易感激,把鱼肠,换得他的感激,这笔买卖做的划算。何况……
他转身,长长的马尾划过骄傲的弧度。
“素月!”
打个唿哨,白色的马背上全副武装,披甲戴珠。
秀爷翻身上马,扬眉:“你不走?”
“嘎?”犹在悲春伤秋的伊布君傻乎乎抬头。
“再不追上去他被人宰了总么破?你不走我走。”说罢,扯缰绳,马飞奔而出,伊布反应过来,扯开爪子飞快蹦跶:“等等妾身!”
到底,他还是放心不下赵政。
前路漫漫,何其艰险,归秦说的容易实为不易,万出个岔子,他的龙珠该如何?他不愿换个男神吸龙气,从而终,这是美德。
赵秦大战在即。
吕不韦先步偷送赵姬回秦,路上许是耽搁还是出了事儿,直不曾听说过消息,这对赵政来说,是好事。
由邯郸出,转晋阳,顺着河水走,过河入秦。
秦和赵大半疆土隔着个魏。
赵政不想惹麻烦,最好的选择就是顺着河水走。
事实上也是如此。
春秋时代十户九空,常年战争不断,青壮力服徭役抓壮丁,剩下孤寡老者女人和孩子苦苦挣扎求生,就算没了丈夫,该交的税还是要交。
不说民不聊生,也相差无几。
里飞沙脚力快,耐力好,连续奔跑夜,马不停蹄将赵政送出了邯郸。
秀爷跟在后面。
离他千来米,不用担心跟丢,里飞沙身上有系统提示在,素月跟着坐标走怎么也不会走丢。赵政在城外上了船。艘小木船,破破烂烂,很难想象怎么过去。尤其,这条船是他自己砍树弄出来的,话说小胖子,你有造船证吗?你能保证下水不散架?别以为看了几本天工开物就有样学样,亲……且行且珍惜吧!
河水涛涛,泛起层层浪花,有点泛黄,和经过森林的水是两个水源。
秀爷放出渡情,叶扁舟,张白帆,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加上江河涛涛,总有满心豪迈,悠然度日的情怀。他躺在竹筏上晒太阳,伊布托着长长尾巴跑来跑去自己逗自个儿玩,时不时伸出爪子拨拉两下水,水珠冰凉,它抖抖毛,拿湿漉漉的爪子到处跑。
渡情上全是爪子印。
赵政个小破船不知去哪儿。
茫茫河岸,寻不到方向。
秀爷索性让渡情跟着坐标走,他只管补觉,昨儿晚上跟着赵振赶路,黑眼圈冒出来了。
“前方何人!”
汉子声吼。
秀爷哼哼:“不服来战!”
当然,他不会动手。
艘船从远处驶过,船头着五大三粗的汉子。
他目光锐利眼神好,瞬间亮:“喝,好个大美人。”
秀爷撑着上半身,垂眸,怎么看都是马平川,这货瞎眼吧?他拍拍伊布脑袋,顺手揉:“等爷回来。”
“你是谁爷是谁爷呢!”被人占便宜的小家伙抓狂。
秀爷充耳不闻,起身,反手拔出蓬莱鲛刃,黑白纹路的鲛刀刀尖弯钩,造型霸气凶残,在阳光中闪闪寒光,霍霍发亮。脚下点,人轻飘跃起,借竹筏之力冲向水面,朵浪花在脚尖绽放,赤足踩在水花上冰凉沁人,微不足道的力,踩上去不损滴水花。
柔软,轻缓。
如根羽毛滑过江面,不起半点波澜。
转身跃,脚尖连点,蹬蹬蹬就上了船头,鲛刀伸展:“你说,哪个是大美人?”
船上呼啦啦围上群人,那汉子咽了口唾沫:“误会误会。”
“误会?”秀爷冷哼,眸光流转,悄然瞥,船角面旗帜,黑色玄纹,折在处,丢弃又不是,藏着掖着。
秀爷给自己上了道剑舞,双兵冷锐:“来战!”
杀气透体而出。
莫说战国,就是后世千万年,哪个见过剑三唐朝跟仙侠般自带光影声效的?
未战先弱三分。
秀爷拳打飞领头的汉子,飞起脚,踹翻后面偷袭者。
“跑马滴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滴骏马像疾风样~~”
“嘶~”
“哎呀,素月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去回去,你忘记你晕船啦?”手忙脚乱将素月塞回包包里,回头,地上跪了地。
“神人啊!神人!!”
揍得鼻青脸肿哭的泪流满面还满心虔诚。
秀爷将双剑插回背后剑鞘,捏捏拳头,骨头咯吱作响:“来,我们谈谈人生,说,你们到赵国有何贵干?”他步步逼近,脚下群大汉如柔软的羔羊瑟瑟发抖。
半个时辰后。
“唔,看来赵政有麻烦啊。”
少年人身形挺拔,清丽俊美,立于船头,望着河面喃喃,他身后,捆了地的粽子苦苦呻~yin。船的兵甲,偷偷从秦国偷渡入赵,个目的,干掉赵政。
吕不韦的私兵。
他与赵姬平安入秦,赵姬入宫获宠,吕不韦被封官爵。
公子政的替身也有。
个稚子。
吕不韦不知从哪里听说赵政未死,秦国内流言纷纷,质疑假赵政的真实性,狗急跳墙,赵秦大战,赵国惨败,为讨好秦,理当归还质子,如今是质子跑了夫人没了,用什么去还?拿公主?可赵王女儿尚小,唯个妹妹在赵国战败前夕失足跌落而死。
王公贵族的女儿?
秦孝文王年事已高,异人荒淫,哪个愿意赔上女儿?
再说,贵族女子是作为王室陪嫁媵妾的,秦孝文王会收媵进宫?
故而,赵国想找到赵政。
赵政有块佩,上等黑玉,上有篆书:政。
异人虽混账,可对这个儿子当初是付出几分真心,这块玉赵政直随身带着,赵姬扔下赵政本就心生愧疚,恨不得立刻离去,哪里有心思去寻赵政身上玉佩?
赵国说秦国公子政是假,赵姬和吕不韦说是真,真又无玉佩,张嘴,真真假假?
公子蛟的生母深的异人宠爱,得之哪里有不推波助澜的?
这船人是确定赵政生死,他要没死就神补刀的存在。
赵政啊赵政,你说你活着真不容易。
秀爷知道他们饿目的,就不可能放过这船人,当下长剑划,内力吞吐,将船底凿开几道大口子,跃下船,落到飘过来的渡情上,安安稳稳喝口正热的茶。
不远处十米,那艘船缓缓下沉,带着船粽子。
是的,粽子。
就素那么拽~
渡情速度加快,他要在赵政上岸前追上他。
也许不用着急,可必须保证赵政不遇上吕不韦和赵国的人,吕不韦能弄出个公子政难保赵国没哟这想法。
都是造假的,大家谁怕谁啊。
保护赵政亲眼见到异人,秀爷摸摸包包里的烟花,两颗真诚之心,到时候全给这两父子放了,不怕感情不上去!
午后阳光正好,就着渡情睡了觉。
觉醒来,赵政的小破船远远在望。
夏季的天说变就变,旁晚,乌云密布,黑压压天都要沉下,河水开始翻滚,风浪渐大,渡情随波荡漾飘来飘去怡然自得,不用担心沉船。天空声霹雳,暴雨开始倾斜,河水哗啦啦的涨,在河上和陆地是不样的,河水中雨得了势,加可怕。
像是只咆哮的洪荒巨兽,张着血盆大口。
择人而噬。
那边赵政手忙脚乱收帆躲雨,这边秀白悠然掏出恩师伞,红的蓝的白的黑的水墨的梅花的,溜烟展开,用绳子系在起,头挂在杆上,头……秀白翻空落花包,找出根竹子来,那是在唐家堡后面逗滚滚剩下的,插在渡情上,顶有各种伞组成的巨幕遮风挡雨,伞儿纤细,飘来飘去,秀爷躺在伞下看着它们飘。
“救……救命……”
隐隐约约的声音。
秀爷抬眸看,哟,赵政在水里扑腾,船沉了。
他指挥渡情划过去,喊道:“喂,赵政,还活着吗?”
“……”那边沉默片刻。
没了声响。
沉下去了?
不可能啊,冒出水面那撮呆毛不就是赵政的?!哦,不好意思啊,秀白伸手拽,将他生生从水里拽到木筏上,赵政在水下憋的脸都红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咳咳咳。”
秀白巴掌拍过去,拍的赵政连连咳嗽,吐出几口水来。
“啧啧,居然差点把自己弄死。”
老实承认吧,始皇陛下,你木有做船工的天赋。
赵政缓过神,看眼秀爷,哑着嗓子问:“你为何在此。”他本以为,不会再见。不曾想,过了大半月,又见到,还是他狼狈不堪的模样,羞耻感涌上心头,赵政觉得难堪。
秀爷咧嘴笑:“放心不下你。”
他的笑容明媚温暖,在风雨中破开乌云,容光耀眼瑰丽夺目,冰消雪融般消除赵政心中的阴影和黑暗,他想,被看见这副德行又如何?再不济他都见过,何况,他刚刚救了他。
“啊,有事告知你。”
秀爷将遇见吕不韦私兵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了遍,顺便将赵国的事情告诉他。
“就是这样。”
赵政眼中闪过丝阴霾。
“我要尽快归秦。”
“我也这么想,既然达成共识,不如起上路?”
“如此甚好。”
秀白加快竹筏的速度,在风雨中渡情如把利剑,生生破开风浪往直前。
速度极快。
快的让人头晕。
赵政晕船,他吐完有气无力倒在竹筏边,强迫自己不去看流逝的河水,看又有恶心感。想当年秀爷拿渡情在赛马大会上狠狠涮了哈士奇把,得了第二名来着,旱地犹如此,何况是水里?
“你为何要跟过来?”赵政声若蚊呐,透着不自信:“你救我命,我已心存感激,日后是死是活该是我命,连累你千里奔波,有何苦?”
真是心存感激?
赵政冷笑。
那颗心早在不知不觉间发生变化,秀爷若当真不管他,等到公子政得势,他会报答,也就报而已,他想要这个人,得到他。
如此丽色,若不能占为己有,那便毁了吧。
仙人的手段,还是留着好。
秀爷没有读心术,猜不到养大的男神的想法。
他只是傲然:“区区吕不韦爷不放在眼里,你是我养大的,我自然希望你好好活着。”
他的回答理直气壮。
赵政羞涩缅甸的笑:“我心甚喜。”
他很高兴,他不曾对他抱有旁的心思。
大家闺秀样的笑容让秀爷从头到脚起了身鸡皮疙瘩,搓搓肩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是不是把男神养成变态了?
路往秦去,第二天登陆。
秀爷收了渡情,和赵政找了户人家留宿,村子里为女人,面黄肌瘦,田地荒废,小孩子光着屁股跑来跑去,家里的老人坐在门口边看着孩子边做手里的活计。
他们这算是……入秦了?
的确是秦国的领地,可惜,因为常年穷兵黩武和残酷律法,沉重的赋税压的人喘不过气。
这座村子便是如此。
女人们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她们希望他们能留下。
热情似火。
秀爷头皮发麻。
夜色渐深,他们整理好床铺,用枯草和麻布铺就的床让人躺着不舒服,秀爷从包里掏出兽皮来铺上,硝好的兽皮柔软舒适,比睡草好的。
同床共枕。
这是两人之间的第次。
赵政在树屋睡床,秀白睡床边,张兽皮解决问题。
颇好养活。
温热的呼吸清晰可问,彼此间好似交换空气般,吸口,全是对方的味道。秀白爬起来:“我去睡地上。”赵政拉住他:“地上硬,湿气重,还是我去吧。”
这里不比树屋。
赵政派纯良,满心为他着想,倒显得他小肚鸡肠杞人忧天。
秀爷重新躺回去:“算了,挤挤,明天就好。”
床下的枯草沙沙作响,戳人戳的疼。
赵政松开手,乖乖闭上眼,片刻的功夫,呼吸变得悠远,显然睡着了。矮小的屋顶,狭隘的空间,身边躺着半大不小的少年,秀爷是怎么也无法入睡,翻来覆去的折腾,直到后半夜才稍稍浅眠,不等睡熟,天就亮了。夏天的天色亮的早,太阳从东边出来,明亮耀眼,不同于春季的婉转,火辣辣,就跟赵政似的。
他眯着眼睛盯着戳着自己的那根玩意,怒火蹭蹭蹭上涌。
这是,夏天到了?
还是这孩子长大了?
有种伸手折断它的冲动总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