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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娘难为第20部分阅读

      穿越后娘难为 作者:肉书屋

    有好感,这份感情是相当深的,也许她一辈子都比不上周氏在程岚心中的地位,同样她的孩子也可能一辈子都顶不过程恬重要。

    可是她不会放弃、不会沮丧,即使心里有些堵但也不会就令自己从此就蹲在一个小角落里自怜自艾,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在程岚心中的地位如何,但是自己孩子的地位她无论如何都要争一争!

    现在明白程轩不受程岚重视是因为当初那件事令程岚心中有阴影,而不是她最初想的那样因为他太爱前妻所以才不喜妾生的孩子,这样一来她到是不那么惧怕以后孩子会像程轩一样招父亲忽视,自己又不会去偷人。

    隐忧还在,虽说心中大半的担忧已经退去,但是程岚对两个孩子的态度一日不变,她便一日不会放心怀孕。

    方初痕一个人想了很久,最终想通了,她决定要和程岚好好谈一谈,若是她的要求他都能做到,那么她就会心甘情愿地去孕育孩子,并且不再抱有和离的想法,若是他做不到的话……那也只能证明她在他心中并不重要,对她的愧疚也仅限于口头上而已了,那样的话她再做什么事也都不需要有愧疚之感。

    晚上吃饭时程岚醒了,一觉过后他精神了许多,晨晨醒了后就在房间里跳来跳去玩了一阵子后就飞出去了。程府中男主子多,妻妾人数加起来自是不少,这些女人们有几位是喜欢猫的,想养猫,可就是因为府中有这么一个聪明到成精的鹦鹉,于是这猫便一直没养成。

    正妻们自是有地位,但是因为自家丈夫和程岚是兄弟或是堂兄弟,关系都还不错,为了不伤感情于是就没抱猫来养,正室都没养成猫更别提妾室了,她们更不敢养了。

    没有猫这种动物,晨晨在程府都能横着走,它在府中知名度甚高,因为它会说话会自己思考,自古以来没听说过哪个鹦鹉有这么聪明的,所以府中有了只如此厉害的鸟无论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大为惊奇。

    个别人认为这只鹦鹉成精了,几乎有人的思维,由于迷信怕它是哪个神仙变的,即使它平时在府中狂得厉害,但也不会有人敢将它怎么样,连瞪它一眼都不敢,唯恐触怒了哪路神明。

    最初更多的人是认为它是鬼怪附体了,于是就有胆大之人瞒着程岚请了道士来,让他给关在笼子中的晨晨施法好降妖除魔。

    结果道士又念经又烧符又耍剑又洒鸡血的折腾了好久,最后这只鸟不仅没发生任何变化反到被惹怒开始破口大骂了。

    道士被晨晨骂成“抽风的老秃子”,而捉它后将它关起来的那人是“黑心肠的坏蛋”。

    最后道士没能降了它反而灰头土脸地离开了,自道学艺尚且,于是勤于钻研佛法,多年后居然钻研成了德道高僧。

    晨晨被放了后就去向程岚告状了,最后那名捉了它的人被训斥了,那人还不是别人,正是程岚的弟弟程清。

    于是现在要问晨晨最讨厌的人是谁,答曰非程清莫属。

    晚饭时方初痕将两个孩子都叫了过来一起吃饭,四人一桌,按顺序坐,程恬坐在方初痕的下首,程轩坐在程恬的下首。

    程岚看到方初痕将两个孩子都叫了来也没说什么,这次到是并未像以前那样见到程恬就抱着她又哄又笑的,只是让她坐好准备吃饭,而对程轩还是淡淡的。

    程轩对父亲的态度早就习惯了,以前会遗憾会难受,现在已经不知道遗憾是什么滋味了,他知道父亲喜欢姐姐不喜他,所以他都是一直和方初痕粘糊着。

    “爹爹,今天我又认识了好几个字。”程恬骄傲地对着程岚说道。

    “哦?是吗,恬儿真棒。”

    “嘻嘻。”程恬特别得意地一挑眉,然后突然看向闷头吃饭的程轩,撇撇嘴说,“爹爹你不知道,程轩到现在还不识几个字呢,教他认字也学不会,他简直快笨死了。”

    程轩闻言脸垮下来了,吃饭速度慢了,头埋得更低,怕被爹爹看到了会生气。

    方初痕脸色变了变,看到程轩委屈得要哭的模样后她不高兴了,也许程恬还小并且有话喜欢直说,但是这种为了得到父亲夸奖而去下意识地贬低庶弟的行为很要不得,不能让她一直这样下去,否则习惯一旦养成,长大后也会习惯性踩着庶弟并且还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错了。

    程岚听到程恬的话再见其此时正巴巴地望着他,就等他说一句“是啊,轩儿没你聪明”的话,若是以前他定是毫不犹豫便会如此回答,根本不会去想会不会伤到程轩幼小的心灵,可是下午他刚向方初痕保证了以后不会再去溺爱女儿,这话他说到就要做到,否则他下午说的一切便全成了笑话。

    “恬儿,你弟弟还小而且家里还没为他请先生教他识字,自然就没你认识的字多了。”程岚望着程恬说道。

    程轩闻言偷看了程岚一眼,他不敢相信爹爹居然为他说话了。而程恬本以为爹爹会附和她几句的,结果不仅没有反而还为程轩说话,这下她不高兴了。

    程恬嘟着嘴将筷子往桌上一放,然后板着脸略带委屈地望着程岚:“爹爹,您不喜欢恬儿了。”

    “怎么会?爹爹最喜欢恬儿了。”

    “才不是!刚刚您为程轩说话了,您喜欢他了。”

    程岚这时放下碗筷略带严肃地望着程恬:“恬儿,就为这一点儿小事生什么气!快吃饭,否则爹爹生气了。”

    “我不吃。”程恬赌气地一甩头,正好对上程轩的方向,看到他正张着一双和程岚一模一样的大眼望着自己,怒气陡升喝道,“看什么看!”

    程轩吓得脸一白赶紧收回视线,畏畏缩缩地捧着碗吃起饭,哪里还敢看程恬一眼。

    方初痕没了胃口,由于是后母的身份是以她一直没开口,而现在见程轩吓得拿着筷子的手一直在抖,于是忍不住了强忍着脾气温和地说:“恬儿,不要这么说弟弟,忘了我给你讲的‘十双筷子’的故事了吗?这几日你做得很好,对轩儿也好了,怎么现在就发脾气了呢?看将弟弟吓得脸

    都白了。”

    程恬望向方初痕,小脸儿愠怒:“爹爹喜欢他了我不高兴,再说他本来就笨!还怕我说吗?他害怕也是他活该。”

    “恬儿。”方初痕无奈地摇了摇了头,“你要听话,忘了我说的不听话的孩子不讨人喜欢了吗?”

    这些话若是平时方初痕说程恬不会生气,可是现在她敏感地感觉到父亲待她的态度有了变化,心一焦一烦的于是就烦躁了,此时在她眼中方初痕就是个跟她作对的人,她发起脾气来:“我哪里不听话了?爹爹说我从小就听话,你就是讨厌我!你讨厌我所以才会觉得我不听话。你就喜欢程轩那个笨蛋,你向着他不向着我,怪不得很多人都说后娘不好,她会虐待孩子,原来这话是真

    的,你现在就是在虐待我。”

    方初痕听得愣住了,她被气到了,就这么愣愣地望着正愤恨地瞪着自己的程恬,回想着刚刚自己说的话及语气,并没觉得哪里有问题了,何来虐待一说?

    “恬儿!你在说什么?还不快向你娘亲道歉!”程岚脸色铁青地瞪着女儿命令道。

    程恬倔强地望着程岚,眼泪布满了眼眶,小脸布满了委屈,爹爹什么时候如此训斥过她?爹爹向来都是她说什么他就跟说什么,可今日不仅不附和自己了,反而还训斥自己,更过分的是居然让自己去向那个后娘道歉!前阵子好容易对方初痕升起的好感,现在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道歉!”程岚见女儿紧闭着嘴含着眼泪的委屈模样,闭了闭眼强压下胸口那抹心疼喝道。这次他是打心里感觉这个女儿要好好教一教了。他在场,他觉得方初痕说的都是好话,可是这个女儿却指责妻子虐待她了。

    “我不道歉!爹爹你不喜欢我了,你喜欢上她了。”程恬指着脸色不怎么好的方初痕抱怨着,

    “我不想要后娘,爹爹你还我亲娘来!”

    程岚这时真的动怒了,气得站起笛,瞪着程恬怒道:“你说什么鬼话!再说一遍试试看。”

    “哇。”程恬开始大哭起来,一向受宠惯了的人哪里禁得住自己最爱的且最宠自己的爹爹的喝骂。

    她气得跳下椅子要走,她的椅子和程轩的挨得比较近,跳下去时力道没掌握好,导致椅子往程轩的方向滑了一小段,于是两个椅子几乎挨上了,她要出去的话很不方便。

    程轩早就被屋内的阵式吓到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看到姐姐发脾气了跳下椅子要走,还在心里感慨着姐姐的胆子好大啊,要是他就不敢顶嘴。

    还没等他感慨完一双小手就推向了自己,他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自己便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剧痛瞬间袭来,疼得他当场就大哭起来。

    程恬看着摔在地上的程轩大哭吓得她立刻停止哭泣,推人的双手没收回来就这么停在半空中。她呆住了,刚刚气极之下将挡她路的程轩推倒,推完之后她立刻便后悔了,眼泪都吓没了,僵在原地傻看着大哭的程轩。

    方初痕立刻奔至大哭的程轩旁,将他扶起来搂在怀中安抚着急问:“轩儿,有没有摔到头?哪里疼?娘亲给你揉揉。”

    “我、我不是故意……”程恬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巴掌扇倒在地。

    程恬捂着疼得厉害的左颊,委屈、气愤、痛、难以置信等种种感觉纠结在一起,委屈瞬间淹没了她,已停止的眼泪瞬间奔流而出。

    一时间房内充斥着两个人的大哭声,哭得真可谓是惊天动地,一个比一个声音大——

    被问话

    晚饭可谓是个灾难,两个孩子都受了委屈哭得特别厉害。

    程岚打完就后悔了,看着自己的右手发愣。程恬正大哭着,他也想像妻子抱程轩那样抱着女儿哄一哄,可是程恬躲他就像躲洪水猛兽一样,他一走近她就后退,一副控诉且害怕的表情,他的心都要碎了。

    他何尝不知孩子太小动手打人未免太过,可是她辱骂妻子并且要他还她亲娘的话简直太过分,最过分的还在后头,她居然对程轩动手了!

    一个世家小姐可以娇纵一点,偶尔耍耍性子便算了,居然还动起手来了!如何让他不气?短短时间内程恬所做的事及说的话将程岚所有的火气都引出来了,于是那一巴掌便这么打了下去。

    方初痕知道程恬会有程岚去心疼,是以她一直在程轩身旁哄着,在程恬被打时她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一向疼爱女儿的程岚居然会下得去手。

    她只是担忧地问了一句程恬并没有上前去,此时若上前只会引起程恬更大的反弹,何况现在程轩不仅是摔疼了胳膊还受了惊吓,在他脆弱的时候她不能走开。

    “呜,爹爹你真不喜欢我了。”程恬坐在地上捂着脸眼泪汪汪地看着程岚。

    “恬儿,我……”程岚上前想蹲下,但是在女儿充满恐惧的眼神下停止了动作,被女儿害怕成这样,他心痛得厉害。

    丫环们听到哭声就进来了,可立刻又被赶了出去,这时有丫环在只会添乱。

    过了好一会儿,两位小祖宗终于停止了哭泣,还没等方初痕夫妇说些什么,门外就有丫环来传话,说程老爷夫妇让他们夫妻二人带着两个小主子过去。

    方初痕与程岚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让丫环进来为两名小主子梳洗一番,然后便带着他们去上房了。

    路上程轩很乖小手就握在方初痕手里,而程恬则不,她离他们远远的,绷着一张脸谁都不搭理。

    四人行至上房时,程老爷夫妇正坐厅上等着呢。

    二人带着孩子向两个长辈行了礼,然后四人在一旁的椅上坐了下来。

    “恬儿你的脸怎么了?谁打的?”程夫人看到程恬脸上的红印表情立变。

    程恬一听祖母问起,刚停下的泪立刻又盈满眼眶,跳下椅子跑向程夫人扑进她怀里委屈地哭道:“恬儿、恬儿的脸好痛。”

    程夫人抬起程恬的小脸儿看着,抬手轻触孙女脸上的红印,又问了一次:“这是谁打的?”

    这是程岚站了起来回话道:“娘,是孩儿一时冲动。”

    “你打的?她才五岁大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行吗?非要打她的脸?”程老爷怒了,指着程岚训斥道。他们夫妇刚用完晚饭还没等喘口气就有下人禀报说程恬在方初痕夫妇房里哭得特别厉害,好像是挨了打,这下他们夫妇才赶紧让丫环请他们过来一趟,那时他们心中有同样的想法,怀疑这孩子是在方初痕这个后母那里受了委屈。

    这么一想哪里还坐得住。即使平时对这个媳妇儿很满意,对她的人品也很有信心,可是一事关孩子的事他们的心便不自主地去怀疑到方初痕身上去,孩子在她房里被打了,即使不是她打的,应该也脱不了责任吧?

    “是孩儿疏忽了。”程岚低头诚心认错。

    丈夫站起来认错,岂有妻子在一边坐着看戏之理?于是方初痕起身站到程岚身旁也认起错来,即使她没错这时明智的做法也是要认错。

    “因为什么打的恬儿?”程老爷看了眼被妻子抱在怀中安抚的孙女问道。

    于是程岚便将晚饭时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在对自己的冲动检讨了一番后正色道:“爹、娘,今日之事恬儿确实是做得过分了,我们都疼爱恬儿希望她过得好不愿她受半分委屈,这出发点是好,但对孩子来说却未必是好事,会将她养得恃宠而娇的。若非今晚我就在场,都不知原来她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恬儿打人了?”程老爷夫妇听后都很吃惊,不约而同地望向正在哭泣着的程恬。

    “我、我不是故意的。”程恬很委屈,她当时真不是故意推程轩的,只是一时气急不知怎的就伸手推了下程轩。

    “恬儿!你娘亲说你几句教育你也是为你好,何况她又没批评你什么,你怎么可以说出她虐待你的话?还说不要这个娘亲。这事是你不对,要好好悔过改进,否则恬儿就会不讨大家喜欢了,明不明白?”程老爷望着程恬恩威并施地说。

    程恬眼泪止住了,就这么抿着嘴看着祖父,盈着泪花的双眼满是委屈,因为不被了解还被批评了,她觉得突然间就被最宠爱自己的几个人同时抛弃了。

    程夫人感觉到怀中孙女的颤抖,虽说也想指责她几句但是看她如此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轻轻安抚着程恬柔声说:“恬儿是有错,可她也受了惩罚,就不要再说她了吧。”

    见祖母为自己说话,程恬心情才好过一点,往程夫人怀里钻了钻。

    方初痕见此不由得看向在一旁老老实实坐着的程轩,两相一对比对他的怜惜便更深了,程恬受了委屈有人心疼有人抱着,而程轩受了委屈则没人过问,恐怕除了她这个后娘外没谁去心疼,自他们过来后,程老爷夫妇眼中只有挨了巴掌的程恬,而被程恬打的程轩则连句安抚的话都没说过。

    “好了,恬儿不要哭了,晚上没吃饱吧?一会儿就在我这吃吧,晚上顺便就在这里睡一宿明日再回去。”程夫人知道现在程恬很气愤,让她和程岚他们回去并非明智的做法,她晚上正好可以安抚并且教育一下身心受创的孩子。

    “娘……”程岚刚要开口却被外面突然传来的声音阻止了,说话的人正是程夫人的贴身丫环。

    “老爷、夫人,不好了,三爷和三奶奶打起来了。”

    “什么?”程老爷闻言立刻站了起来,急道,“怎么打起来了?”

    “奴婢听说三爷自庄子上带回来一个女人,三奶奶因为这事和三爷吵起来了。”

    “混帐东西!居然敢从外面带女人回来。”程老爷气坏了,他对程岚夫妇说,“你们先回去吧,天晚了,你们三弟那里就不要去了,明天再说。”

    “孩儿知道。”“媳妇儿知道了。”

    程老爷气得一抚袖就快步走了出去,程夫人命人进来将程恬带下去吃饭,她对程恬说:“恬儿,先去用饭,祖母去你三叔叔那里看看,很快就回来。”

    “好。”程恬现在就觉得祖母待她好,其他人都不喜欢她了。

    程岚和方初痕唤了程恬几声,但是程恬跟丫环下去了,她只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程岚回去的路上没开口说话,他心情不好,当然是因为女儿的原因。而方初痕也没心情开口,不仅是因为程恬,还因为郑若兮的事,程老爷不让他们过去料想是不想他们过去添乱吧。

    舅舅说了要她照看着这个表妹,可她一直烦心于自己的事对郑若兮的事没上过心,现在她和丈夫

    打架了,她很担忧,想着明早一定要过去看看,可千万不要闹出大事来,她不希望表妹吃亏。

    方初痕没先回房而是去了程轩的房里,她将程轩哄笑了然后看他睡着了才回房。

    回房后程岚正一脸郁闷地坐在桌子旁等她。

    “轩儿睡了?”

    “睡了,他已经没事了,他说被姐姐欺负惯了。”

    程岚闻言脸一僵,动了动嘴最后轻声说了句:“委屈这孩子了。”

    “他已经习惯被忽视了。”方初痕在程岚对面坐下,一脸正色地望着他说,“刚刚去上房,恬儿被两位长辈当成宝贝一样被呵护,可同样受了委屈的轩儿却没人去问一问他伤到了哪里。好在轩儿性子好,若是换成一般的小孩儿,长期受此不平等待遇,怕是性格早就扭曲了。”

    程岚自知理亏没开口。

    “我觉得若是你将对恬儿的爱分出几分给轩儿,这样对两个孩子的身心成长都好。而你现在这样极度宠一个却忽视另外一个,长此以往,两个孩子长大后性格或多或少都会有问题,并且我敢保证到时没有一个人会说你好。”自从两人谈判过后,方初痕现在也不去顾及什么了,她有话就直说,只要她觉得自己是有理的一方,才不会管程岚爱听与否。

    “你说的我都懂,只是做起来有点儿……我已经在改了。”

    方初痕知道他说的是今晚教训程恬的事,一想起这事她就开始头疼:“你打了她这事可不好办了,她会认为我们都讨厌她,会认为你抛弃了她。你们是父女,没多久她就会忘了你打她的事,但是我就不同,她对我的结怕是很难解开了。”

    程岚一脸愧疚地望着方初痕,他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说道:“又给你添麻烦了,不过这次我不会做个旁观者,我种下的因由我去解开。”

    “我想问你一句话。”方初痕紧紧盯着程岚的眼睛,“若是今晚发生这事时你不在场,过后恬儿对你哭诉说我虐待她了,说我为了程轩骂了她,你会怎么做?”

    程岚同样正色地回望着方初痕,皱眉思索了片刻后说:“我不想骗你。若是恬儿如此对我说了,我不会轻易相信但也不会一点都不信,我会调查这事,但绝对不会再向上次那样不问青红皂白就指责你。”

    “若是你调查完毕,发现所有的证据都说明恬儿是对的,你怎么做?”

    “那我会来问你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若是你承认了那我无话可说,若是你不承认,那我便不会去怀疑你,我信你!”

    不管程岚是不是真的能说到做到,但起码听到这些话方初痕心里舒服了一些,但马上烦闷又涌上了心头,她扯了扯嘴角问:“府中各房都有孩子,父母训斥孩子的事很常见吧?是否每次一有孩子哭闹,他的爹娘就被叫去上房问话?”

    “你问这些……”程岚不解地望向方初痕,在见到她眼中那掩饰不住的失落与心痛时豁然明白她所指为何,心头的愧疚更深了,将椅子挪至方初痕身边然后伸出胳膊环住她轻声说,“让你受委屈了。”

    “不会对不对?不会只要一有孩子哭爹娘就会去过问,可是我们却被叫去了。其实你们都是打心里不相信我的,只要恬儿有任何的意外或是委屈出现,你们都会自然而然将矛头指向我,我不是在抱怨谁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方初痕语带疲惫。

    程岚是聪明人,经方初痕一提他立刻便想明白了,今晚爹娘将他们叫去就是因为不放心妻子,若她是恬儿的亲娘,今晚就不会有被叫去上房问话一说。

    心头有愧,他不知说什么好了,这时说什么话都会显得过于矫情,在某些方面他们确实是亏待了方初痕。

    “你知道一个‘成功’的后娘是如何当的吗?”方初痕此时语带轻讽,“她会刻意地去纵容孩子,孩子要什么给什么,会有意无意地将孩子的思维引向歪路,无论孩子做了多过分的事,她都会对孩子说‘你做得对!’。若有人因此去惩罚孩子,她还会去开口求情,事后还会加倍对孩子好。如此一来上至长辈下至奴才都会认为这个后娘简直做得太好了,孰不知她这些所作所为最后只会将孩子越惯越坏,轻则导致那孩子人见人厌,重则会导致那孩子犯下不可饶恕的罪!”

    程岚越听脸越白,身子僵住了。

    “这就是最成功的后娘,不会加一指在孩子身上,不会让孩子抱怨她半分,不仅会得个好名声,还成功地将丈夫与前妻的孩子给毁掉了。即便孩子本质是好的,经过她刻意的引导,天才立刻变蠢才。”

    方初痕退出程岚的怀抱望着他:“我虽不会加一指在恬儿身上,但我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将她往好的方向引导着。她做错事我会很委婉地给她指出来,我教她孝敬父母、尊重长辈、善待手足,教她收敛性子、教她以最快的方法学更多的东西。”

    “我已经在尽我的全力去做一位好母亲了,可结果呢?一有事你们就怀疑我。我是个人,我的心是肉做的!会伤心!也许次数一多我伤透了心,就去做那个‘成功’的后娘也说不定。”

    “不、不会,你不会那么做的,你心肠好对孩子更好!以后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程岚不

    知为何心里突然一慌,他伸臂将方初痕紧紧搂住,唯恐她会离开他走掉。

    “人说好的媳妇是不能指责公婆的,尤其不能当着丈夫的面说公婆做得不对,但我刚刚却说了,知道为什么吗?”方初痕冷静地问。

    “我不想知道,痕儿你累了吧,我这就吩咐丫环给你准备洗澡水去。”程岚慌乱地站起身说道,他此时有种恐惧,好像她要离开他一样。

    方初痕轻轻一笑说:“我会如此说是因为我有要离开的念头,你不觉得我活得太累了吗?”

    “痕儿!”程岚闻言立时转身奔过来将方初痕再一次紧紧抱住,他身子在发抖,“你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我什么都帮你解决。若是有人怪你我替你解释,若是有人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去。只求你收回刚刚的话。我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是我们对不住你,爹娘那边我会找时间好好和他们沟通,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听出程岚声音中的哽咽,方初痕望向他的脸,只见他双眼通红,一脸恐慌,此时的他是一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样子。

    方初痕叹了口气,她刚刚只是一时气恼说了那些话,没想到他会反应如此之大,心头有些愧疚,她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你放心我不会走,除非我会觉得过得太过委屈,付出的一切真心不仅没有得到回报反到在众人眼中全是错的。”

    “我不会让那一天来临的,痕儿,你相信我。”程岚此时哪里还想着什么女儿不女儿的,他想的只有方初痕,他怕她会离开。

    将一切都说了出来后方初痕夜里睡了个极好的觉,而着了慌的程岚则一夜没睡好,好容易睡着了却接连做方初痕离开的梦,将他吓醒了好几次。

    第二日一早方初痕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

    念央进来伺候方初痕洗漱时说:“小姐,原来昨晚被三爷带回来的女人正是那个被夫人送去庄子上的陈姑娘。”

    两妯娌深谈

    大半年过去了,陈姑娘这个人几乎从方初痕的脑子里消失了,听念央提起她才想起这么一号人物,一时大为头痛,这个三爷怎么能从外面带女人回来呢?这女人可是当初被程夫人送去庄子上的,现在将她带回来这算什么事嘛

    程老爷夫妇即使再偏心程清,这次也不会任他胡来,自程府出去的女人最后又被男主子带回来了,这要传出去可是要被人笑的。

    “三爷怎么将她接回来了?她不是在远处的庄子上吗?”

    “听说是三爷去那边巡视铺子晚上就宿在了陈姑娘所在别庄上。”

    方初痕没再问了,洗漱好便去了上房,出门时命程恬院子里的丫环去将程恬接回来,还让院子里的下人将院子和房间都整理好,吃的用的也都准备好。

    晚上程清院里的事令程老爷夫妇又累又气,是以早上用饭都没什么精神,也没让方初痕在一旁伺候,让她去偏厅和两个妯娌一起用早饭去。

    郑若兮脸色很不好看,眼圈红红的,现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方初痕什么都没说。

    三人匆匆用完饭后,邵氏就赶着回院子了,嫡长子的妻子不比老二老三的妻子,那是很忙的。

    方初痕和郑若兮离开上房时一同去了程清的院子,路上两人也没怎么说话,只是遇到人时才假意笑嘻嘻地说两句。

    回了院子,郑若兮让丫环们都退了出去,屋内便只剩下了方初痕及她两个人。

    开始谁也没说话,屋内气氛沉默得近乎诡异,最后还是郑若兮没沉住气先说话了。

    “那姓陈的据说是你惹回来的麻烦?”

    这语气相当不善啊!方初痕只感头疼,她望着郑若兮比在娘家时明显瘦了一圈的小脸,刚涌起的一丝不满瞬间就被怜悯取代了,抛开舅舅嘱咐的话,郑若兮在她眼中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

    “麻烦这个东西,有时并不是你招惹了才来,大多时候都是麻烦自动送上门,我又不是蠢人,哪里会去惹回这么一个大麻烦?”方初痕如此说是在撇清关系,陈姑娘的事不是她惹的,真要怪的话就怪陈姑娘去。

    “哼,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改不了她是因为你才盯上程府不放的事实!”郑若兮心情很不好,现在满腹的火气就像找到了出口一样,拼命地对着方初痕开炮。

    “我并不否认那个女人是因为我才来的程府,但是娘已经将她赶至庄子上了,因我而起的麻烦是来了,可最后被送走了。”

    “你想说这个麻烦是三爷自己惹回来的?哼,推脱责任!”郑若兮脸色更难看了,气恼地说,“若是当时你们没惹上这个麻烦,三爷哪里会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方初痕对郑若兮的指控非常不悦:“你若是觉得将所有过错都扣在我头上能让你心里舒服些的话,那你请便。我还有事,先走了。”

    郑若兮看方初痕起身要走,她眉头一皱:“你来找我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那你想怎样?我来找你是出于好意,是想帮你。陈姑娘算是我惹回来的麻烦,我没打算袖手旁观,还有舅舅曾嘱咐过我要我多照看你。若是这个时候你还抓住这件事不放的话,那请恕我无能为力。”方初痕一脸严肃地对郑若兮说道。

    听到方初痕提起父亲,郑若兮眼圈立刻红了几分,她低下了头,人一受了委屈,只要想起至亲的人就会想哭。人说享福的媳妇不如受气的闺女。这话简直说得太好了!想她在娘家时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多好,哪会像嫁人后过得这么难受。

    看到郑若兮表情软了下来,方初痕又坐回到椅子上问起来:“昨夜的事最后如何解决的?陈姑娘你打算如何处置?”

    郑若兮并不笨,虽说很怨方初痕惹来的“大麻烦”最后却害到了自己,但是现在也明白整个程府真正会为她好的也就是面前这个不怎么亲的表姐兼二嫂了。往长远的方向想,此时再揪住那件事不放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盟友拉一个是一个。

    “三爷将那贱东西带回来想抬举她作姨娘,那贱东西已经不能再称她为陈‘姑娘’了,昨日她可是梳了妇人的发式!”

    方初痕早就猜到这个小叔怕是已经和陈姑娘发生了关系,可现在一从郑若兮嘴里听到这些,心里还真不怎么是滋味。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太过正常,只是古代男子虽然女人多但对正妻还是极为尊重的,可是小叔却在没通知妻子的情况下将女人从外面领回来,这是相当不尊重的表现,无怪乎昨晚程老爷会气成那个样子,程府是容不得哪个男人做出宠妾灭妻之事来的。

    “那个女人想当姨娘,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只要我不点这个头,她就别想有名份!那可是被娘赶出去的,爹都不会同意让三爷纳了她的,程府丢不起这个脸。”

    “那最后……”

    “我让那个女人去下人房睡了,姨娘她是当不成的,就当个无名无份的暖床丫头吧。呵呵,我看那女人心挺高的,不是个安分的主,以后还有的闹,不过我还就怕她不来闹呢!”郑若兮一脸的讥讽,闷了一肚子的气此时能发泄出来她感觉很舒服。

    “小叔是什么态度?”

    “他?哼,他当然不想那个女人没名份啊,他还指责我容不下人,说那女人的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不给个名份哪行?他说这些话时那语气……他那是在抱怨我入门这么久一直没为他怀上孩子。”郑若兮边说边攥紧茶杯,心情起伏过大,手都是哆嗦着的。

    “若兮,有些话我要对你说说,希望你能听进去。我们作女人的嫁进婆家,在家里养的一些小性子一定要收敛,尤其面对丈夫时不能脾气过硬,该软就要软,不求当忍气吞声的小媳妇,但起码不要当事事跟丈夫叫板的硬气媳妇。当然不纳陈氏的这件事上你做的没错,我指的是你平时和丈夫的相处之道,男人是喜欢温柔的女人的。”

    “要我事事听他的话?”郑若兮像听到天方夜谭似的望着方初痕,啧啧道,“若是我事事听他的话,现在他的小妾通房加起来还不得不下三十人啊!他那就是一个精虫上脑的家伙,事事由着他,我在程府还不得被人耻笑死!”

    方初痕被堵得哑口无言,她一向知道这个小叔有点色,但没想到会好色到这个地步啊,她吃惊地望着郑若兮。

    “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这样好命的,丈夫不纳妾是件多么幸福的事,你不知道府里有多少女人都羡慕你羡慕得要死呢,我就在想为何当初……”郑若兮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叹气,有些话是她身为人妇不能说的。

    方初痕知道她未说完的话的意思,她在遗憾当初郑家没将她配给程岚这个不纳妾的人。果真是不处在这个局中,就不知这个局的艰难,府中的女人都羡慕她有个不纳妾的丈夫,孰不知嫁个有着两个孩子的丈夫岂是会过得舒服的?

    “你羡慕我?”方初痕无奈地摇摇头,“你觉得后娘这个身份很好当吗?若是给我个选择,我宁愿……”

    这话方初痕也没说完,现在就她们两个女人在,均是在程府过得不自在的女人,是以此时她便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她不怕郑若兮将她的话传出去,一是她并没有说出什么来,二是郑若兮将自己的不满全说了出来,若是自己不说些,事后这个脾气不好的表妹说不定会钻牛角尖。

    “不是你对孩子好,他们也就会对你好吗?这有什么难的?他们又不会和你抢丈夫。”郑若兮莫明其妙地望着方初痕,她根本想不通方初痕有什么可为难的。

    “你不懂,勾引丈夫的女人你生气还可以打她骂她,即使为此对丈夫发脾气他也理亏不会将你如何,可是我不同。”方初痕摇着头望着郑若兮,一脸认真地说,“前任留下的孩子我打不得骂不得,对她太好会有人说我在做假心怀不轨,对她疏忽则会有人指责我不关心这个孩子。孩子出了事所有人都会指责我没将孩子照顾好,而且这事一旦发生,丈夫还不会站在我这边,他心偏着的是孩子。以后孩子成材了众人会说她本质好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相反若是孩子不成材众人就会说这是后娘没教好……”

    郑若兮越听越吃惊,眼睛瞪得圆圆的,方初痕说的这些都是她从未想过的事。

    这些方初痕没对其他人说过,因为怕传出去对她不好,而此时她却敢对郑若兮说,不仅是因为二人现在同病相怜,还因为郑若兮本身是个傲气的人,她这种人是不屑去多嘴说人是非的,不可能会将这些话说给别人听。

    这几个月来她偶尔听说有几次二房的人去郑若兮那里挑拨是非,结果郑若兮都是站在自己这方的,从未对别人说过自己半点不是,在其他人套话时她都向着自己,就好像她们二人关系好得不得了一样。

    于是方初痕便知道这个表妹即使不喜自己,但是她也不是笨人,知道在程府若是再和当初在郑家表现的那样,对她半分好处都没有,聪明的做法便是对外要表现得和自己这个表姐关系很好,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小人钻了空子。

    “你过得很不自由吗?难道二哥没为你着想?”郑若兮一下子就猜到了根本。

    “呵呵,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每个人都生活得不容易,不能总在自怨自艾,不能总抱怨自己命不好所托非人,一定要想尽办法将这劣势扭转过来,你什么都不做只拼命想着对方不好,那你就注定要操心一辈子了。”

    “你想说什么?让我去讨好那个好色的家伙?”

    “我来只是想问你一句,你爱小叔吗?”方初痕注视着郑若兮。

    郑若兮被问愣住了,神情开始迷茫起来。

    “若是你爱他很在乎他,那么你要改改自己的性子,不是说改得不像自己,而是在某些事上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男人不喜欢太过强势的女人,更不会喜欢总不给自己面子的女人,既然你在乎他为他适当改一下脾气不算什么,因为收获会是你意想不到的。”

    “相反,若是你根本就不在乎这个男人,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过日子而已。那么他喜欢谁要纳多少女人你都不用去难过,只要你这个正妻的地位不动摇能制得住那些个不安分的女人,那么你就没什么可操心的了,若是能生个儿子出来以后来帮你立威,你真就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怕了。”

    郑若兮沉思了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不是对画画没兴趣?我觉得你有空时就画一画,画些山水花鸟的来陶冶情操。画画时会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没多余的精力去钻牛角尖了,这样也就不会令自己憔悴若斯。你觉得呢?”

    “我不喜画画,浪费时间。”郑若兮皱着眉说。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体会到画画的乐趣,我未遇到舅舅之前在娘家过的日子很不好,整日受姨娘和受宠的妹妹的欺负,那时我心情非常不好,于是我就天天作画,画着画着那些烦心事就忘掉了。我只是建议,若是你想学平时我可以抽出时间教你,若是你不想学那就算了。”

    “……学吧,我也不想总被那些破事左右了思绪。”郑若兮一听方初痕说她当初过的生活,抵触画画的想法便动摇了一些,她是千金小姐,书画自是从小就有人教,但她偏对这些不感兴趣,于是根本就学得不好。

    “好,明日开始每天我来教你半个时辰。”这样也可以趁教画画时改善一下两人的关系,并且自己还可以在某些事上指点或是劝劝一下这个表妹,舅舅待自己那么好,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她一定要照顾好。

    方初痕在郑若兮这里待了一个时辰才走,期间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