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娘难为第17部分阅读
穿越后娘难为 作者:肉书屋
己一直以来的执着置疑了,为了要当二爷的姨娘,将自己搞到确这等田地,这是何必呢?
匆匆回了程府,方初痕命人去叫程岚。回府途中程恬很是安静,也不去掀轿帘看在后面吃力行走的珍珠了,哪怕晨晨在一旁逗她,她都不开口说一句话。
程岚听闻了这事将铺子里的事都交待完后立刻便赶了回来,他一进院子程恬就扑进他怀里开始大哭,那哭声真是撕心裂肺,怎么哄都不管用,紧紧抱着程岚就是不放手。
方初痕一回来就带着方初痕去上房那里将程恬的事向程老爷夫妇说了,当时是抱着程恬去的。程恬面对祖父祖母时,她都没哭,可是此刻见到程岚,眼泪却板不住了。
程岚在路上时就已经从侍卫口中得知了事情大致经过,他自回来后都没看方初痕一眼,他的精力都放在了程恬身上,一个劲儿地哄着,俊脸满是心疼,慈父的形象特别高大。
方初痕看到程岚如此都不禁羡慕起程恬来,因为自己小时候就没得到过父亲如此的疼爱,在父亲有了外遇后对自己就更是不好了,看着眼前父女俩和谐的相处画面心里不禁犯酸。
“珍珠和那名醉汉都在外面,就等着你回来处置呢。”在程恬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后,方初痕对程岚说道。
程岚抬头望了方初痕一眼。此时他嘴唇紧抿,表情颇为僵硬,眼神微冷,只看了妻子一眼后便又低下头轻哄着怀中的程恬。
心咚地一沉,方初痕脸色渐白,她不确定地直直盯向程岚。刚刚那一眼她看得分明,程岚是生她的气了!
又过了很久,程恬哭累了,先前在寺庙里受了惊吓,又吓又累的耗了大半的体力,现在在程岚怀中大哭了一场,精神一放松于是便渐渐地睡着了。
程岚小心翼翼地将已经睡过去的程恬抱起放在房中的榻上,为其盖好被子,抬手将女儿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在床边坐了一小会儿确定程恬暂时不会醒来后才站起身小声对方初痕说∶“你看着恬儿,我去出去处置他们。”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在寺庙里程恬经历了什么,知道程恬只是受了惊吓并未受到伤害,她之所以会如此反应是因为最后一刻珍珠将她举起来当护身符所致。
这些话自然不是程恬说的,是晨晨说的。方初痕还向程恬确认了一次,她问起这话时程恬更为阴郁的表情便证实了晨晨所言非虚,这下程家各主子都不能再容忍珍珠了。
方初痕就坐在榻上看着程恬,心里想着事,刚刚程岚那一眼很伤她的心,回想起他自进房后的举止,心更是往下沉。
自进房后程岚便一直哄着程恬,眼里只有这个女儿,唯一望向自己的那一眼眼神还相当冷,那责备之意毫不掩饰地自他那双黑眸里流露出来,他在怪自己没能将程恬看顾好。
她承认今日之事自己有责任,孩子出了事怎么说也是会怪她这个作娘亲的,只是这个道理明白归明白,但是和她最为亲密的丈夫却以那种眼神看她,以冷淡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这让她很难承受得住。
没人希望发生这种事,当听说程恬被打时她吓得魂差点没了,赶到现场时发现程恬并未受伤这才让她心神归位了大半,可是那后怕感还在。孩子受了惊吓不是小事,出了这种事她的压力可是相当大的。
是她带着程恬出来的,若是路上程恬遇到了什么事,责任便会直直指向她!这个时候她心里难过,她也为程恬担心也自责,还有如何面对程家各位主子的指责,这种种都令她相当有压力!这个时候她希望的便是有人能站在她这边理解她开导她,陪着她一起安抚程恬,一起帮程恬度过这段沮丧时期,能在以后面对程家各位主子的抱怨时站出来为自己说句话,可是现在……
外面惨叫声响起,那是醉汉的声音,不知道程岚是怎么教训他呢,虽说醉汉打的只是珍珠没打程恬,但是小主子受了惊吓是事实,而且珍珠是程府中人,即使她是犯错在身,可是她依然改不了是程府之人的事实,所以这名胆子大到打了程府之人的醉汉还有没有命活着还是个未知数。
醉汉惨叫过后也有珍珠的哭泣声,当然声音都不大,想是程岚怕吵醒程恬是以这二人一发出大的声响立刻就被人堵上嘴,于是这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
待程岚再进房,时间差不多过去了半个时辰,外面早已没了声音。
程岚进房后直直走向床边看着程恬,见其睡得很熟松了口气,表情缓和了一些。
“我们谈一谈吧。”方初痕开口了,她语气很平静,确切地是很冷静,冷静得彷佛先前程岚那一眼望的不是她。
程岚望了眼程恬然后便点了点头:“我们去书房谈。”
两人站起身出了屋子,到了门口程岚刚要开口,方初痕已经开口了,她对立在门口的飘雪及念央说:“你们看着下小小姐,炉上的粥要热着,等她醒了就赶紧喂她吃,若是她要找二爷而我们还没出来,就派人来禀告。”
“是。”
方初痕说完后就和程岚去书房了,书房是程岚看账本读书的地方,里面的书五花八门,方初痕曾在这里找过书看,太过晦涩的书她不喜欢看,只拿了书房中仅有的两本话本之类的故事书看。
“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方初痕寻了个椅子坐下后开门见山地问起,她选的椅子虽不是离程岚最远的,但绝不是最近的。
程岚思索了一会儿,身体前倾双手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问:“不是恬儿一直跟着吗?怎么事发时她身边却只有那个珍珠?”
“那时我在排队求送子灵符。”
程岚眼里闪过几丝怒意,正敲打桌面的手指倏地停下,随后便紧握了起来,他闭闭眼后隐忍地道:“一道符而已,哪里有恬儿重要!若是为了能快些有新的孩子而使恬儿出了什么事,那我宁愿不要有个孩子!即使是有了我也难以接受。”
方初痕闻言身体立刻僵住了,她不可置信地望向程岚,眼里闪着的均是不信、不忿,她摇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摆,手上的青筋都因为太过用力而显露了出来,她嘴唇微颤,张张了嘴想说什么,但是却感觉像是突然失了语音一样无法发声。
看到方初痕大受打击的模样,程岚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他烦躁地揉了揉脸,双眼涌出了血丝,语气稍稍有所缓和:“恬儿对我来说很重要!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心都会难安。”
所以恬儿重要他就看不起她怀的孩子了吗?一直以来都是他盼着尽快有孩子,她是为了他才去的寺庙,就是因为听人说庙里的求子灵符很神,所以才想着要求道灵符的,她万万没想到原来自己的孩子在他眼中是这么的不值钱!既然不值钱那还怀什么?
她虽然也希望有孩子,可若前提是这个孩子并不受父亲欢迎或重视,那生出来让其受气吗?说她自私也好说她不懂事也罢,总之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眼巴巴地盼着父亲能抱抱他/她,结果他/她心目中那远不可及的父亲眼里却只有那个姐姐,这个父亲对他们因为那道害程恬受了惊吓的灵符而引来的孩子抱有的只是“哪里有恬儿重要”,“害得我女儿受惊吓,我难以接受你”这等想法,那她的孩子在长大后懂得了所有道理时该有多伤心、多难堪!
方初痕抖着手轻轻抚向腹部,自今日起若是躲不过程岚的碰触的话,那她只能喝药!回去后就让飘雪出门去买药,这些自然都要背着人进行,她宁愿伤了自己的身体也不愿生出个不受亲爹欢迎的孩子!
扔送子灵符
书房的一场谈话不欢而散,期间房内气氛在两人的沉默中冷到极点时,有人过来通报说程恬醒了,于是两人都回了房,程岚破天荒地亲自喂起女儿吃饭了。
程恬醒来后到是平静了许多,也没开口问珍珠的事,程岚喂一口她便吃一口,乖巧得很,也许是小孩子对大人的情绪反应有点敏感,她那双大眼楮总是时不时地瞟向在一旁缝荷包的方初痕,总是觉得今日娘亲的反应有点怪。
吃完后程恬就撒娇让程岚将她抱回自己的院子了。
方初痕很沉默,心情不好,耳旁总是响起程岚那句伤人的话,她将飘雪叫来让她出去找信得过的药铺买些能避孕的草药,最好是对身体伤害减至最轻的药,让她买药时稍微改装一下,最好不要让人认出她是程府的丫环来。
听到自家小姐要避孕,这飘雪哪里接受得了,急得直劝。可是方初痕只用一句话便打消了她继续劝下去的念头,那话便是∶“难道要让我将来的孩子做第二个轩儿吗?”
飘雪是个聪明的丫头,寺庙里的事她听说了,料到出了这事自家主子是会被怨的,而看刚刚二爷和小姐之间的相处,便知道两人起了矛盾,虽然她非常想要小姐尽快生个儿子出来来好母凭子贵,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生孩子确实是不好,轩少爷那么可爱的男孩儿都不讨二爷喜欢了,而自家小姐在做了“错事”之后生的孩子难免不会招二爷厌烦。
飘雪应了后便去换衣服了,将发式什么的改了改便出门了,路上她还要买件衣服改改装,这买药的事就她们主仆知道就行了,若是让程家其他人听说了,那自家小姐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人在伤心沮丧到极点时会忍不住乱想,方初痕亦是如此。以前自周夫人及其他人的口里没少听说过程岚有多重视他那位前妻,而他对程恬这个前妻留下的孩子又如此疼爱,这种种的迹象都表明了一点,那便是程岚应该相当爱他的前妻!
方初痕心里微微犯堵,到不是有多难过得承受不住,只是微微有些不舒服罢了,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丈夫心里装着的却是别的女人,换成谁都不好过。
今日被程岚一顿指责,她在委屈的同时心里不太好受,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对程岚的感情并非她一直以为的那样平平淡淡,他在她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否则她此时不会如此难受。
不过有一点她还能肯定,便是自己并未爱上他,若是爱上了他,经过了今日的事,难保她不会伤心得大哭一场,可是现在她虽然难受却未曾有要以泪洗面的念头,看来自己没有那么快爱上他是好事,否则仅凭他心中有人这一点,她便无法有快乐的日子过。
好在矛盾产生得早,在她不知不觉刚要爱上他时两人便生了嫌隙,这样她能尽快收住心,只要她封了自己的心,任凭程岚如何做,说些什么话都不会伤害到她了。
醉汉的事没听说如何处置了,方初痕没去问,府中也没人告诉她那人去哪了到底死没死,而珍珠的下场她到是听说了,据说是将她的卖身契拿了出来然后以出人意料的惊人速度将其卖掉了,在程恬还没醒时就卖掉了。
出了这种事,程家众位主子都不打算再留下珍珠,这次也不管程恬会不会还舍不舍得这个奴才,发生这种事如果还留下她,那程府还如何管教下人了?若是人人都依照珍珠的做法,程府的脸面还何在!
方初痕拿出一个送子灵符来递给念央说∶“去将这个灵符送去给三奶奶,说这是我为她求的,希望她能戴在身上。”
趁飘雪出去买药而念央去给郑若兮送灵符去时,方初痕起身前往程府的花园了。
现在是冬天,花园里有几枝梅花开了,其它花均只剩下空枝子,但是花园内依然很美,由于天凉没有人逛花园,这里很静,除了不时会有些维护府中安全的侍卫经过,没有其他人。
方初痕站在一株梅树旁望着正孤傲挺立的梅花,心下叹气,作棵梅树多自在,哪里像当人一样有那么多烦恼的事。
她站在花园里想了很多事,后来天色渐晚,怕再不回去丫环们会着急。
将怀中那道白日方丈送的灵符拿了出来,在手里轻轻触摸着,望着它心里想的均是程岚那冷淡的眼神及伤人的话。
这近半年来两人的相处一点一滴地在脑中闪过,以前那些亲密和谐的日子在今日程岚说出那些话后突然成了笑话。
方初痕闭了闭眼抓紧灵符,然后猛地睁开眼,眼里泛着坚毅的光,举起攥着灵符的右手使了大力将灵符扔了出去,那道灵符滑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后落进了树木丛中。
也许第二日便会被打扫的下人们拣到,即使最后查到灵符是她的被问起也不怕,就说自己不小心掉的没人会怀疑,因为古代人特别迷信,求来的符哪里敢扔,当宝贝供着还来不及呢,就是因为怕不吉利什么的。
她到是不怕送子观音生气不给她孩子,以现在这种情况来说不要孩子才好,何况她相信菩萨会了解她的心情的,她抛弃的是现在可能会怀上的孩子,至于以后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扔完了符连丝留恋都没有转身便快步往回走,没走几步她突然停下了,惊讶地望向站在几十步远的程岚,没想到他居然也在这儿,不知道来了多久……
“这么冷的天怎么来这里?”程岚在方初痕走近时问道,语气很平常,就和以前两人说话时一样。
方初痕脚步顿了顿淡淡地望了一眼程岚∶“心里闷就出来走走。”
“嗯,轩儿找你呢,快回去吧。”
点了点头,然后方初痕就往回走了,她心里有点没谱因为不知道刚刚她扔灵符的动作他看到没
有,虽然被他发现了她也不怕什么,但总是觉得有些不妥。
一直往前走没停下,但是感观一直注意着那个人,不一会儿便松了口气,因为那个人并未追上来,只是浑身的细胞都敏感地感觉到那个男人一直在看着自己。
被看着她也无所谓,只要他不跟上来就好,因为现在她还不想和他说话,他就留在那里再也不回房最好。
回房后程轩果然在等着她,他衣服穿得特别多,猛一看就像个小圆球,最近程轩比以前胖乎了不少,方初痕是有什么好吃的都往程轩那里送,好吃的多了而且新买来的下人都挺懂分寸的,没人偷偷霸占属于小主子的东西,在其生病时煎药的喂药的还有做饭的都尽心尽力,于是程轩的身体状况恢复得不错,当然这也和吃了很多珍贵的补品有关。
程府算是有钱的,毕竟是经营玉器的,还是老字号,很赚钱。而方初痕只要动动嘴就会有不少珍品送去程轩的房里。
以前程轩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现在他几乎是一个月病一次,而每次病也不严重,两三天就会好,这让方初痕很是欣慰。
“娘亲,轩儿听说娘亲遇上了坏人,坏人有没有欺负娘亲?”程轩见到方初痕欣喜地跑过来,只是表情有些焦虑,程轩再过三个月就四岁了,话已经说得越来越溜。
方初痕闻言心下顿时一暖,心中因为程岚而结成的寒冰因为程轩的一句关心的话顿时融化了一半,她蹲□将程轩搂入怀中柔声说∶“娘亲没事,只是姐姐受了惊吓,现在她也好多了,轩儿没去看看姐姐吗?”
程轩小脸立刻露出几分怯意,低声说∶“轩儿不敢去看姐姐。”
方初痕叹了口气说∶“轩儿不要这么怕恬儿,她平时凶你也不是打心里讨厌轩儿,那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恬儿心很软的,只要以后轩儿多多亲近她就能感觉得到。这样吧,以后娘亲帮着轩儿亲近恬儿好不好?你们是亲姐弟,要相亲相爱才好嘛,这样以后轩儿被堂兄堂弟们欺负了,恬儿还会为你出气呢。”
“真的?姐姐真会喜欢上轩儿?”程轩眼里闪烁着渴望但更多的是不相信。
“会的,当然最开始还是由娘亲来帮你,轩儿若是怕的话自己先别去接近恬儿。”
“好。”
“真乖。”方初痕说完将程轩抱起来,然后不禁笑了,“轩儿长肉了,重了不少。”
程轩小脸微红,嘟着嘴说∶“小兰总是让我多吃饭。”
“呵呵,小兰做得对,以后轩儿就要多吃,长得高高壮壮的,以后好保护娘亲。”
“娘亲有爹爹保护。”
“……”方初痕表情一僵,抿了抿嘴抬手拍拍程轩的后背说,“你爹爹需要保护很多人太忙了,所以娘亲最需要轩儿的保护。”
“娘亲需要轩儿?”程轩小脸因为兴奋比方才更红了。
“当然,娘亲这么喜欢轩儿,轩儿快些长大,长大后好保护娘亲。”方初痕重重点头。
程轩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激动得唾沫星子都飞到方初痕脸上了∶“轩儿一定要快快长高,然后保护娘亲。”
童言童语哄得方初痕甚是开心,因为程轩,方初痕前一刻还阴郁的心情瞬间好了大半,这一刻她就当程轩是亲生儿子一样,也许是因为程岚的那句伤她心的话使然,这个不受亲爹重视的儿子在她眼中仿佛就是自己未来生的孩子。
这时门口突然出现一声惊呼。
“二爷,您怎么不进屋?外面太冷了。”飘雪声音比较大,她是刚买药回来。
“哦,我刚到。”程岚尴尬地摸摸鼻子便进了房间。
屋内一大一小见到程岚进来都愣住了,停止了玩耍均看向程岚。
知道刚刚程岚定是将他们母子之间的对话听了去,方初痕有些不悦。淡淡地唤了他一声就完事了,要她向以前那样欢喜地迎向他她做不到。
程轩见到父亲进来,小脸欣喜地望着他,乖巧地唤了声∶“爹爹。”
程岚对程轩点了点头,望向方初痕时眼神有些复杂,像是有些话要对她说,有些问题要问问她,可是最终只化为了一声叹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晚上程岚在房里吃完饭就去书房了,到了就寝时间时方初痕对两名丫环说∶“我睡了,你们姑爷一会儿若是回来就说我累了,让他去其他房间歇下吧。”
“小姐,这样不好吧?”念央犹豫着说,虽说她也恨姑爷如此待自家小姐,可是这里是程府啊,若是就这样将姑爷赶去其它房里睡,被其他人知道了对小姐的影响可不好啊。
“不管好不好,总之我不想和他在一个房间里,那样我会睡不安心。”方初痕态度很坚决,她见到程岚心里就像哽着一根刺,不舒服。
“是。”两名丫环退了出去将门关好,然后就等在外面。
不多时程岚便从书房里出来了,刚要进房间就被立在门口的念央二人挡住了,两人好说歹说,出
了一身冷汗总之将意思用比较委婉的话表达了出来,就是不让他进房睡。
程岚闻言脸色微变,望了望房门,他也没为难这两名丫头,什么都没说就回了书房,方初痕不想他进房睡的举动他也理解,只是他心里不太舒服,打算明日要找她好好谈谈。
方初痕并未睡着,门口的动静她听到了,她一点愧疚及害怕之心都没有。
今天的矛盾说明他们夫妻二人之间不存在信任这个东西,在程岚心中自己只是个后娘,孩子们好时没什么,一旦出了问题苗头便会直指自己,他不信任她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而自己就信任他了吗?
答案是∶没有!
她也不信任程岚,他们二人可以说是半斤八两,别的事不说起码有一件事她一直瞒着他,那便是嫁妆的事,自己的嫁妆有多丰厚她一个字都没向他提过,他还以为自己将大多数嫁妆都给了程夫
人保存呢。
当时自己没将这事告诉他就是想到会有二人闹矛盾的一天,她隐瞒了那些钱的数目就是想著有一天要为自己谋后路,只要有足够的钱,哪怕有一日离开了程府她照样能活,还能活得很好。
如此一想心里便平衡了一些,心情一平缓很快就睡着了。
夜里方初痕半梦半醒间感觉房内有人,只是折腾了一天,身心俱疲,太困了而且她对程府的安全非常有信心,于是迷糊之间觉得自己是多心了,没多会儿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方初痕醒了,昨天事情太多她只来得及将程恬的事大致向程夫人说了一遍然后便急急忙忙地回来了,可是程恬的事毕竟是自己的责任,她打算早早起床一会儿去上房赔罪,她要在吃早饭前去见程老爷夫妇。
刚坐起身手不经意间在被子里摸到一个东西,她拿起来一看愣住了,这个正是她昨日扔掉的求子灵符。
怎么它在自己的床上出现了?方初痕盯着灵符发呆,突然脑子灵光一闪,想起半夜她半梦半醒间感觉到的,原来当时房里真的有人,而那人正是程岚!
看来昨日自己扔掉灵符的举动被他发现了,于是半夜又将这符偷偷摸摸地塞进了她的被子里。这是做什么?既然不想要孩子还将灵符拿回来有什么意义?
方初痕望着灵符冷笑了一下,既然扔过一次也不打算再扔第二次了,不过她也懒得带在身上,穿好衣服后第一件事便是下地走至梳妆台前,将灵符放进梳妆台上的一个空匣子里,将匣子盖扣好后将之扔进一旁柜子的最里面,这道灵符以后她是连看都不打算再看一眼了——
请罪
方初痕在丫环的伺候下快速洗漱完毕,然后便匆匆去了上房,在上房平时用来议事的暖阁中直接跪在地上等程老爷夫妇。
主子跪下了飘雪和念央也跟着跪下了。
这什么来意都没说上来就跪下,跪下的人还是主子,这可把程夫人院里的丫头婆子们惊到了,赶忙跑去禀告此事。
方初痕跪得笔直,满脸肃穆,她这次是诚心诚意地来请罪,程恬的事她有责任,请罪是应该的,连那个和她那么亲密的丈夫都因为那件事怪罪于她,更何况是公婆了,她若是不来请罪,以后的日子也许就很难过得踏实。
程老爷夫妇一听说二儿媳跪地不起,赶忙穿好衣服连梳洗都没来得及便赶来了暖阁。
“痕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有话坐下说。”程夫人看到方初痕跪在地上,走过来后就去扶。
方初痕摇了摇头说∶“痕儿犯了错应当跪着,娘不用担心痕儿。”
“杏儿,将你们二奶奶扶起来。”程老爷在主座上坐下后对一旁的丫环命令道。
“公爹,请让媳妇就这么跪着吧,若是此时就起身,媳妇良心难安。”方初痕恭敬且坚定地说道。
两位长辈又劝了会儿还是劝不动,于是他们停止再劝,让人拿了几个厚垫子,坚决不让方初痕跪在地上,起初方初痕不同意,因为跪在那么厚的垫子上显不出诚意来。
最后交涉过后两方都打算各退一步,二老不再劝方初痕起来,而方初痕也不再推拒那厚垫子了。
“昨日痕儿将恬儿带去寺庙,中途疏忽大意未将恬儿看管好,导致她受了惊吓,这是痕儿失职,是痕儿的错,今日来就是特意来请罪的。”方初痕说完便对着主座上的二人磕了记响头。
“爹、娘,这事都是孩儿的责任,和痕儿无关。”说话间,程岚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行至方初痕身边一掀衣摆便跪了下去。
方初痕见程岚来了微微一愣。
媳妇都跪着呢,二老也不好意思让儿子别跪,于是吩咐旁边的丫环再拿垫子去。
然后两二夫妻便并排地跪在了厚厚的垫子上。
“你们各自都说责任在自己,那你们现在便分别说说自己错在哪里,让我和夫人听一听。就由痕儿先说。”程老爷一脸正色地说。
方初痕低下头一脸愧色地说∶“痕儿不该让恬儿中途走开,结果害其遇到了坏人,当时我该拉住她,即使不选择拉住她也要跟着她去,灵符再重要也没有恬儿重要,何况这次拿不到灵符以后还可以再去求,而恬儿若是出了事那可是会令人后悔一辈子的大事。总之是痕儿害得恬儿受了惊吓的,若是当时那醉汉身上带了武器或是选择去攻击恬儿,那后果想。今日来,痕儿便是来请求责罚的,请公爹和娘不必心软,狠狠地罚痕儿吧。”
“虽说中途恬儿离开你是有些责任,但罪也不全怪你……”程夫人犹豫着开口说。
“娘,其实归根到底一切都是孩儿的错。”程岚双眸直直望向父母郎声说,“本是说好由孩儿护送她们母女过去的,结果当时突然有事要忙没去成。痕儿还劝过孩儿说路远带个孩子怕其染上风寒,是孩儿没听她的劝硬是让恬儿跟去的。若是当时孩儿听了痕儿的劝不让恬儿跟去,那么这一切便都不会发生,所以若是要罚也应该罚孩儿。”
方初痕闻言心头五味俱全,昨天他那恶劣的反应令她以为在他心中所有的错都是她的,未曾想他此时还坦诚承认他有错,是后来想通的吧?当时他说那些话时真没看出他有愧。
两个长辈听完这话再看向方初痕时眼神到是稍稍温和了一些,儿媳再好也是隔着血缘的,孙女可是他们心尖尖上的人,昨日孙女和儿媳出去后受了惊吓,二老心头可是很不痛快的,对方初痕自然是抱有了一些想法,而此时听儿子说昨日她劝过他不要带上恬儿,于是对她存有的不满瞬间便小了很多。
“痕儿自知有错,愿承受一切责罚。”方初痕执意要领罚。罚是必须要领的,领了罚这事才会过去,否则程府里的人总得拿这次失误说事,对自己更是没有好处,受点罚能换取以后的安心值!
“爹、娘,痕儿身子骨弱,禁不住罚,就罚孩儿吧,本来一切就都是孩儿的错。”程岚急道。
程老爷夫妇对望了一眼,都犹豫起来。
“公爹、娘,你们不要心软,这件事怎么说也要给程府上上下下一个说辞。”方初痕提醒道,若是这次她一点惩罚都没有,以后程二夫人那一房的人不知道要兴起什么浪来,那可是给大房这边的所有人都填堵,何况自己确实有错领罚也甘愿。
经儿媳一提醒,程夫人也严肃了起来,心头那道心软也给压了下去。这事确实是要给个结果,否则二房那边的人一胡说八道,自己这房的人烦不说,儿媳以后说不定还难过。
“那就这么着吧,罚岚儿一天不许吃饭,痕儿嘛……就抄女戒吧,抄两遍。”程夫人刻意不规定期限,昨天是很生气,此时那气早消了大半,于是也下不了狠心去惩罚了。每个人的责罚都不重,毕竟孙女也没出什么事,何况两个孩子请罪主动还诚恳,多大的罪也能免去一些了。
方初痕没想到责罚会这么轻,呆了一呆。
程岚赶忙握住方初痕的胳膊轻声催促∶“还不快谢谢娘。”
“谢谢公爹,谢谢娘。”方初痕回神后赶忙磕头。
“你们快起来吧。”程夫人说。
方初痕二人刚要起来程老爷说话了∶“慢着,岚儿我有话问你。你昨夜在哪里睡的?”
程老爷一说慢着二人便停止起身,一听程老爷如此问方初痕眼皮一跳,这程老爷的消息好灵通,他会如此问便已经说明他已经知道昨晚程岚是在书房睡的了。
“回父亲,孩儿昨晚是在书房睡下的。”程岚恭敬地回答。
“怎么不回房睡?”程老爷问程岚时眼楮不时扫向在儿子身旁跪着的儿媳。
“临近年底,孩儿要统计账目,账本太多以致于忙完时天色已晚,孩儿怕吵到痕儿于是就留宿在书房了。”
“离年底还有一个月哪里会那么急!再说那些手下是干什么吃的?连账本都整理不好,今天开始将琐碎的事都交给他们,查账时你再盯着。痕儿嫁进来还不到一年,你居然就冷落妻子去睡书房,这像什么话!今天开始给我回房去睡,若是让我知道你还去睡书房,就罚你跪宗祠!”
“是,孩儿知道了。”程岚恭声应着。
方初痕跪在那一直低着头,心想这程老爷真是只老狐狸,他那么训儿子等于是堵了自己的嘴啊,不过她到没对这位公爹反感,反而心头感到些许温暖,程老爷猜到是自己不想让程岚回房睡却并未指责她什么,只是用个她不好反驳的借口让程岚回房睡罢了。
后来程老爷夫妇回房梳洗了,让他们夫妻回去,规矩也不用立了,就在自己院里用早饭就好。
“我一会儿去铺子,你回去用饭吧。”程岚早饭不吃了,他一天都不能吃饭。
“嗯,你去吧。”方初痕点了点头,现在是在外面,她不能冷冷淡淡的,何况刚刚程岚替她担了大半的责任,她还是有点感激的,料想他是刚起床得知她来了上房,于是也跟着来了。
“我会在外面忙一整天,晚饭时回来。”程岚说完便匆匆走了。
白天方初痕这里很是热闹,这房那房的来了很多人,都带着东西来看她了,说她受了惊吓要补补,只是坐下来聊没多久便开始套起话来,套方初痕夫妇因为程恬闹别扭没有,套程老爷夫妇怪罪她没有等等。
方初痕都避重就轻地回答了,尤其被人问起程夫人罚她什么时,方初痕便说是被罚抄女戒,要连抄好几天。知道后众人虽略显失望但还算是比较满意地走了。
就是因为程夫人没规定她多久抄完,所以她才会对那些人说自己被罚抄好几天,她将惩罚说得越大,那些人才会心理平衡,这样等她们犯了错程夫人罚她们时,才不会有心不服的情况发生。
郑若兮也来看过她,她虽没表现得多友好,不过也没落井下石,要走时还特地谢谢方初痕为她求了道送子灵符,她知道方初痕就是求这道符时挨的埋怨,于情于理她都要感激的。
程恬和程轩也来找方初痕了,今天程恬挺乖巧的,不像以前那样明着跟方初痕对着干,这次还算是听话,听故事时挺认真。
这次方初痕待程恬是随心的,不像以前那样总是带点刻意讨好的意味,现在她想通了不想再去刻意讨好谁,她只要做到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就好,于是她面对程恬时就像张氏对自己一样,不亲热但又不失礼。
态度的转变不仅没让程恬这个敏感的孩子对方初痕产生敌意,反到是平时身上带的刺显得少了不少,她开始去亲近方初痕了,虽然态度转变得不是很明显,但是她确实是在改变着,这让方初痕及两名丫环都惊奇不已。
晚上就寝前方初痕在屋内的屏风后泡澡,在大浴涌里泡澡很舒服,屋内有炭盆到是不显冷,浴桶内有花瓣香精之类的东西,每次泡完身上都特别香,那味道她很喜欢。
冬天头发不易干,所以头发不是日日洗,此时她的头发是盘着的。
由于太过舒服,方初痕靠在浴桶上闭起眼神开始想事情,她泡澡时身边是不让有人的,突然间感觉到身后有人,她不经意地说∶“你们出去吧,我不用人伺候。”
刚说完一只手抚向了自己的肩头。同床这么久的夫妻,那只手一碰上自己的肩方初痕立刻便知道身后之人是谁。
眼楮倏地睁开,身体下意识地往前一倾,躲开程岚的手后方初痕淡淡地说∶“我洗好了要穿衣服,你先出去。”
方初痕将身体扎进水里双手护在身前,花瓣将她的身子遮住了大半,她此刻就像防贼一样防着身后的人。
“哎,我一天没吃饭浑身无力。”程岚说完后走开了,他并未为难方初痕,若是以前他会亲自将她抱出来然后亲自用浴巾为其擦干身上的水。
见他出了屏风,方初痕松了口气,他刚刚那句话到是令她心安定不少,对于以后同房而眠她还是有所抵触,不过他在外忙一天而且一天没吃饭,肯定也没力气去做那些有的没的,所以说今晚她还是安全的。
匆匆擦干身上的水然后裹上衣服出了屏风,见到程岚正坐在床上等着她。
“快盖上被子,免得着凉。”程岚站起身让方初痕快坐下。
傻子才会跟自身健康开玩笑,尴尬先不管,方初痕快步走过去脱了鞋便爬上床,然后迅速地将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在身上。
看方初痕怕冷的样子,程岚忍不住轻笑出声,他脱掉衣服也上了床,在方初痕旁边躺下。一时间房内很安静,除了二人的呼吸声外没有其它声响。
“痕儿,你是不是还在气昨天我说的话?”
“哪会,那事确实是我的责任。”方初痕闷声回答,她背对着程岚侧躺着,恨不能贴着墙根睡觉。
“昨日我是太过担心了,所以说出的话才口无遮拦,那些重话只是一时气话,并非我心中的真实想法。”
话都已经说了,伤害已经造成,现在你道歉又有什么用?方初痕没开口说话。
“痕儿,等有时间我会好好跟你讲一讲恬儿她亲娘的事,现在天晚了,睡吧。”
“嗯,夫君早点安睡。”方初痕说完闭上了眼楮,心情却平复不下来了,他要对她说前妻的事,是些什么事?他们二人那缠绵悱恻的爱情吗?说实话她真不感兴趣。
就在方初痕猜来猜去也没猜出个所以然之时程岚的手抚上了她的腰,感觉到那只手传来的热度,她身体顿时僵得像根木头,呼吸都恨不得停止了,忍不住开口道∶“我今天很累。”
腰上的手停了会儿后便移开了,方初痕神经绷得极紧,并未因为那只手移开而放松半分。
“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程岚刚说完,像是要证明他所言非虚似的,肚子顿时“咕咕”响了两声。
程岚很是尴尬,不过好在这时是黑夜,有黑夜遮掩着感觉不那么丢人。
前半夜方初痕都没睡好,一直在提防着身旁那人,即使听到对方匀称的呼吸声响起她也未能完全放下心来,后来提防了半宿最后实在是承受不住了,身体渐渐放松没多久便睡着了。
方初痕的呼吸声一变匀称绵长后,一旁那个正发著匀称呼吸声的某人突然睁开眼,侧头望向身侧紧贴着墙睡的人。
等到方初痕睡沉了之后,程岚凑过去轻手轻脚地将妻子搂进怀内,待软玉温香在怀后他才安心地叹口气闭上眼,没多久他也睡着了,这次是真的睡着。
第二日一早方初痕醒来后发现自己在程岚的怀里,两人的身体贴得特别紧,她这下吃惊不小,手忙脚乱地从他怀中爬了出来,这一动惊醒了沉睡中的程岚。
“你醒了?昨夜你睡着后就翻过身贴着我睡了。”程岚半睁着泛困的眼喃喃道——
程恬的转变
接下来的几天方初痕对程岚不亲热但也不冷淡,他渴了她便让丫环上茶,饿了就让丫环上菜,想程恬了就命人赶紧将程恬带过来给他看。
总之种种事情都做得无可挑剔,标准的贤妻良母,和程岚之间的相处真真做到了“相敬如宾”。
有一点令方初痕比较满意,那便是夜里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但是只要她不愿意程岚便没有强迫过她,即使她感觉到他身体火热紧绷得厉害,他也没有霸王硬上弓。他最近夜里身体越来越热了,不知还能忍多久。
每夜她都是提防到身心疲惫而睡去,可每日一早她毫无例外地都是在程岚的怀中醒来,未有矛盾之前,她深夜感觉到冷会主动靠近被子中那个人体暖炉,就是因为以前自己做过,是以在每日程岚强调说是她夜里主动去贴着他睡的话即便感觉不一定属实,但却也无从反驳。
时间已步入腊月,这天下起了大雪,当真是鹅毛般的大雪,自入冬以来曾下过两场,但那两场雪下得时间短也小,太阳一出来雪便全化了,而这次的雪下了很久,整个程府都被白白的雪花覆盖住了,从窗外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看起来真是身心都舒畅,仿佛世间所有的丑恶及烦恼都被大雪覆盖住了。
方初痕知道雪的功用,其中最大的一个优点便是雪能将空气中的细菌杀死能净化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