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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娘难为第2部分阅读

      穿越后娘难为 作者:肉书屋

    来,三人一聊就聊了长达一个时辰之久。

    当天晚上飘雪就跑去上房那里找张氏,也好在她嘴巧,总之最后说服了张氏求得她将那些收走的婆子和丫环再放回院子里去。

    之所以张氏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飘雪的请求也是有原因的,方初痕住的院子里除了飘雪和念央是衷心于方初痕之外,剩下的那些二等三等丫头及婆子们都是她和孙氏的人。

    当时她和孙氏因为一些事闹的有些不愉快,所以她一怒之下才会在方初痕禁足期间将这些下人们都收走,如果只将孙氏的人派去别的院落那不知道孙氏会闹成什么样,于是便一狠心将自己的人也派走了。

    现在飘雪来求,那正好顺水推舟再将这些人都送回去,她听闻自大小姐伤好后变化很大,身为主母又不好每日都去观察她,这次正好趁飘雪来求的这件事让回到大小姐院子里干活的婆子们好好观察一下方初痕。

    当晚那些丫头婆子们便又回到了方初痕的院子里,这下安静了很久的院子自然热闹了起来,不过毕竟太晚了,也没发生什么事便各自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初痕用过了早饭又在屋子里乱涂鸦时,念央拉着一个丫头进来了。

    “小姐,奴婢将这个‘目中无主’的小青带过来了。”

    “有什么事快说少拉拉扯扯的,我可忙得很,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做呢。”小青嫌恶地甩开念央的手还用手帕擦了一下自己的手,仿佛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眼睛瞟了瞟坐着的方初痕,不仅没行礼眼神还不带丝毫的敬意。

    “现在当着大小姐的面我们就将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一遍!小青你说,为什么让你去领茶叶,结果你拿给我的却是下人们喝的下等茶?那些好茶叶是否让你们这群恶奴给私藏了?”念央逼问着。

    小青斜睨着眉眼,冷冷看着脸色不顺的念央,十分不屑地说:“哎哟,我说央子,你还真当你们家小姐是主子啊,还好茶?好茶是那么容易买到的吗?那可是都给金贵的人喝的,怎么可能会给你们这种低三下四……”

    方初痕眼一眯站起身扬起巴掌就对着小青的脸就掴了下去,喝道:“你这个奴才在骂谁?”

    小青冷不防被打了一巴掌,她捂着脸呆呆地望着方初痕,只是愣了片刻的功夫,随后就大喊大叫起来:“打人了!打死人了!我不活了!我没脸活了!”

    念央嫌她吼得太难听轻扯了她一下道:“你乱叫什么呢?一点规矩都不懂。”

    不知怎么的,随着念央轻轻的一扯,小青很“巧”地就跌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苍天啊!大地啊!还让不让人活啦!主子无缘无故打了我一巴掌,连个奴才也敢打我!我不活了不活了!!!”

    那声音大得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声音尖锐得令方初痕和念央直皱眉头。

    其实方初痕大病初愈再加上身体瘦弱的原因哪可能有多大力气,那一巴掌的力度有限。这个小青撒泼耍浑坐在地上双腿乱蹦还抡着胳膊大喊大叫,原因之一便是根本没将方初痕放在眼里。

    原因之二嘛,一想到原因之二,小青嘴角便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等看向站在一旁的方初痕时,眼里的嘲讽及恼怒连藏她都不屑藏了!

    捉贼

    念央被小青的疯狂吓到了,她犹豫地望了眼正津津有味看小青表演的方初痕:“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哦,不用理睬,她刚吃饱喝足有力气,让她哭去。”方初痕见小青闹个没完反到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边喝味道不怎么样的破茶一边看着小青表演,小青这表演精彩得堪比泼妇骂街,甚至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可是被孙姨娘知道的话……”

    小青闻言忍不住一阵得意,她可是孙姨娘的人!虽然她在这院子里只是个二等丫头,但就是因为那个“令人自豪”的身份,平时连飘雪和念央这两个大丫头都会对她理让三分,今日这个不知死活的大小姐敢打她!嗯哼,等孙姨娘来了她就这么一闹,看这个大小姐到时如何收场。

    “孙姨娘又不是当家主母,这事轮不到她管。以她一个‘卑贱’的妾的身份还想管得了我这个嫡长女吗?她配吗?真是笑话!”方初痕根本就不将小青的哭闹当回事,她边说边瞟着小青,她这话就是特地说给她听的。

    “你、你!”小青闻言惊得连装哭都忘了,张大着嘴望着方初痕,仿佛从来都没认识过她一样。

    举着帕子擦泪的手僵在空中,整个人傻呆呆的,表情就像只正装呆讨主子欢心的毛猴一样滑稽。

    “我怎么?你这个当奴才的如果再敢对‘本大小姐’指手划脚的,可不就只是挨一巴掌这么算了。”方初痕说完“啪”地一下手重重地拍上桌子,“现在你给我记住!你是在我的院子里做事,是我的奴才,如果不识好歹偏要‘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话,那么可不要怪我不客气,惹恼了我下次牙婆来了就将你卖了!”

    小青闻言吓了一跳,但随即便猜想这个空有外表没有内涵的大小姐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她哪里敢和孙姨娘做对?她有什么资格和孙姨娘做对?一想通这个道理小青便是浑身舒坦,愈加肆无忌惮地大哭大闹起来,这次她更是有恃无恐了,因为大小姐骂孙姨娘了嘛,这下看她还有好果子吃没有!

    “小青你莫要再闹了,我刚不是故意的。我向你赔不是行吗?”念央急得直冒汗,一边劝小青一边担忧地望着屋外,唯恐孙姨娘突然造访来兴师问罪。

    “哎哟,我的脸痛啊,摔倒在地上伤到我的腰喽,我浑身都痛啊,痛死了啊。”小青完全不买账,态度嚣张得厉害。

    “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气急拉你过来的,你说我如何做你才能消气?”念央急得团团转,好话说了一箩筐,只差没向她跪下来了。

    小青的打算是将这事闹得惊动孙姨娘,然后她要看着这个敢打她的大小姐被孙姨娘教训,她要看她抬不起头来,要让这个大小姐向自己道歉!

    可是她已经大哭大闹了整整一刻钟,外面却无半分动静,出什么事了?她错愕地眨了眨毫无泪水的眼忍不住往外看去,外面静悄悄的,感到些许失望,盼的人没来只能惺惺然地爬起来不再嚎了。

    方初痕和念央都静静地望着小青,眼神专注得令小青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咳咳,那个什么,我呢被你们打坏了,我的脸疼得要命腰也疼,这诊治下来得花不少银子呢。”小青一边摸着脸一边看着方初痕,暗想这大小姐八成是吃错药了,居然敢辱骂孙姨娘。看来大小姐是好日子过得太久了,孙姨娘和二小姐最近几天不常来到是让大小姐翅膀硬了。

    哼,等孙姨娘来了,她定要添油加醋地将事情说一遍,当然那个“忤逆”孙姨娘的话她更是要着重强调一番,看到时大小姐还嚣张得起来不!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才行,否则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敢打她?这还了得!

    “你想要多少?我们手里没多少银钱了。”念央小声说。

    “这个嘛让我好好想想。”小青眼睛滴溜乱转在屋子里来回扫视着,突然间双眼便被梳妆台上的一支朱钗吸引了。

    小青快步走过去眼中尽是贪婪,将朱钗拿起来放在手中轻轻抚摸着,“这只朱钗嘛勉强还算不错,嗯嗯,看起来也不算新了,不知大小姐可否忍心割让?”

    “你不要太过分!那只钗起码值一两银子,你即使是腿折了也花不了这么多银子。”念央生气了几步上前夺过朱叉藏于身后。

    看着拿到手的朱钗被抢走,小青眼睛都绿了狠狠地道:“方才是谁说只要让我消气做什么都行的?怎么区区一只朱钗都舍不得给,以前你们可不是这么小气的。”

    “这只钗是小姐的奶娘留给她的,哪能给了你。”

    “好了,不要说了。”方初痕打断了两个丫环的争吵,她看向眼神不善的小青淡淡地道,“这只钗你不能拿走,其它的钗你选一个吧。”

    “小姐!”

    “还是大小姐识实务,我这就不客气了。”小青不屑地瞟了眼脸色铁青的念央自行打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最后挑了个颜色鲜艳的看起来比较新的朱钗,左看右看也比刚刚她看中的钗好。

    念央看得眼里都冒火了,方初痕只是眼睛瞟了瞟就摆摆手:“好了,拿了东西你就走吧。”

    “小青你拿了东西就要守口。”念央脸色铁青地警告着。

    “哼。”小青欢喜地拿着朱钗离开了,至于有没有将念央的话当回事嘛……嗯哼。

    “小姐,那只钗拿去当还能当个近二两银子,就这么给她太便宜她了。”

    “让她拿走钗自有我的道理。”方初痕初来,对这里的物品值多少钱,一两银子能买到多少东西都没有多少概念。

    念央一听小姐这么说顿时放心不少,也不再肉疼那支钗了。

    吃完午饭方初痕走出屋打算去院子里走走,虽然她现在是禁足期间,但是偶尔在院子里走动到是没什么,这几日一直在屋子里没出来,今天她想出来见一见院子里这些下人了。

    院子里只有三个人在打扫,两个粗使婆子和一个三等丫环,剩下的人则全聚在最西边那屋子里赌钱呢,那喊大喊小的吆喝声清晰地传进方初痕的耳朵里。

    “大小姐。”正在干活的三个下人给方初痕行礼。

    “就你们三个人在干活啊。”方初痕暗暗打量了几眼这三个人,那两名婆子看起来就是个老实人,不像是小青那种眼高于顶的势力样,而那名勤快的小丫头瘦瘦小小的就十三四岁的样子,脸晒得有些黑。

    “是,就我们三人。”说话的人是马婆子,四十多岁,由于经常干粗活皮肤不好,看起来像是五十岁。

    “她们经常像这样擅离职守去赌钱吗?”方初痕抬手指了指那间特别热闹的屋子。

    “呃,这个。”马婆子纳闷了,那些婆子丫头经常不干活赌钱或者去别的院子找丫环聊天,这些事大小姐明明都知道,可是为何还要有此一问呢?“是的,她们经常这样。”

    “你去把她们叫来,说我有事要吩咐,还有交待她们一声,以后院子里禁止赌钱。”方初痕淡淡地命令着。

    “是,奴婢这就去。”马婆子说完就去了下人们赌钱的屋子,她是张氏送来院子里的,为了能平静地过日子一直安分守己,不像其他下人那样因为有了厉害的主子撑腰便在院子里横行,更不会为了讨好原主子而恶意对待大小姐。

    马婆子走进正赌钱的屋子,那里十几个人都在赌钱,个别没赌钱的也是站在外面观望着呐喊助威,这些人都是院子里的婆子和丫环。

    “大小姐说有事要吩咐,让你们都过去,大小姐还命令道这里以后禁止赌钱。”

    马婆子一说完屋子顿时安静下来,随后众人便都耻笑起来。

    “她说不让咱们赌钱了?她吃错药了?”

    “她自身都难保了还命令我们,谁听她的!”

    “马妈妈您没搞错吧?她真不让我们赌钱了?谁给她的胆子?”

    “哈哈,真当自己是主子啊?大家自来到方家开始,有谁将她当主子看过?”

    “没有!”众人异口同声地说完后都相视大笑起来。

    马婆子听了这些话眉头都没皱一下,平静地说:“我们身为下人放下活不干跑来赌钱就是不对,怎么说大小姐都是我们的主子,我们当奴才的还是听话为好,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马妈妈今天是怎么了?大小姐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这个平时话都不多说一句的人开始为她说话?”说话的人是小青,她今日得了一根朱钗心情非常好。

    “你多心了,我只是在坚守奴才的本分而已。”

    “哎呀,马妈妈你不要扫我们的兴,来来来,大家继续,管那个大小姐在抽什么疯。”

    有一人吆喝,众人又开始赌了起来。

    “明天老爷就回来了,如果让老爷知道你们该干活不干活,居然在大小姐的院子里赌博,你们会有什么下场。”

    “算了算了,今天真是扫兴,我们还是别玩了,出去看看大小姐在搞什么吧。”

    老爷是方家最有权利的人,谁都怕他,听马婆子的意思是如果他们不听话的话她会在老爷回来后告状,如此一来谁还敢继续赌?都将铜板收好往外走,经过马婆子时无一不瞪上她几眼的,没见过这么多事的婆子。

    十多个人忽啦啦地全出来了,向站在院中的方初痕走去,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地都带了几分不耐烦。

    “大小姐,有什么事啊?玩得正高兴被叫出来真是扫兴。”小青最先开口。

    “哦,这么说我还做错了?我这个当主子的没权利唤你们过来?”方初痕对念央使了个眼色,念央便立刻快步回房。

    “有什么事快说吧,我们等着呢。”

    “真扫兴,刚赢了几把本还没捞回来呢。”

    “你好歹还赢了几盘,我是一把都没赢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根本没将眼前的方初痕当回事,一个当了十多年蔫耗子的人谁怕她。

    “给我闭嘴!谁再敢多说一句话就掌嘴。”方初痕目光森冷地望着众人,由于前世当过领导,一发脾气那股威严便自骨子里散发了出来,着实能唬人,一时间还真没人敢再嘀咕了,众人被她凌厉的眼神看的都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这时飘雪将椅子搬了出来放到方初痕身后,方初痕坐了下去背往椅背上一靠闲散地说:“刚梳头时突然发现一只钗不见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那钗一直放在我的首饰盒里,它不见了自然是遭了贼,我找你们来就是要问一问可有人看过那只镶着黄|色蝴蝶的银钗?”

    小青闻言脸色立变猛地抬头瞪向方初痕,双拳握得死紧。

    方初痕假装没看到小青瞪过来的视线,眼神在众人的脸上扫了一遍说:“有人在今日看到过这只钗吗?如果如实禀报哪个人偷走了我的钗,我重重有赏。”

    众人开始马蚤动起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还有人交头接耳了几句,一时分不清楚大小姐是真丢了钗还是借由这件事要做些什么。

    这时有两个丫环偷偷望向了小青,大小姐描述的钗她们在小青那里见过,赌钱之前她还拿出来向她们炫耀了呢。

    “我说大小姐,这只钗明明是你‘赏’给我的,怎么现在就说是被偷走的呢?”小青气不过将钗拿出来瞪着方初痕大声喊道,那个赏字她咬得极重,她这是在威胁,她敢打赌大小姐不敢将赏她钗的原因在这里说出来。

    众人一看到小青手里的钗都惊呼出声,脸上的表情都丰富多彩起来,大多数人是抱着看热闹心理,因为众人都知道小青是孙姨娘的人。

    “小姐,原来这只钗是被小青这个丫头偷走了,我就说嘛,今日除了我和飘雪就小青进过小姐的房间,这下小姐不用担心了,钗找到了。”念央站在方初痕身后给她捏着肩膀。

    “你们这对主仆少在这含血喷人!这只钗岂会是我偷的?明明是你们给我治脸伤的。”小青极度愤怒,瞪着念央的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

    “哦?治脸的?你脸怎么了?怎么我看你的脸并无异样啊。”方初痕慢悠悠地说道。

    “你!”小青气得浑身直哆嗦,拿着钗子指头方初痕说不话来,她的脸自然是没有异样,就是因为没有异样她才会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感到羞恼。

    “将钗还给我们小姐。”念央走上前抢过钗后回到原地将钗插在方初痕的头上。

    “你们别欺人太甚!哪有给出的东西还要夺回去的道理,我不答应不答应。”小青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乱蹬,开始撒泼。

    “偷我朱钗,现在人赃并获,给我绑起来!”方初痕看着小青的目光很平静,但是却无形中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在一旁看戏的众人一时都被方初痕突然散发出来的气势惊到了,无人不感到纳闷的,怎么今天大小姐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打来打去

    念央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绳子走到正坐在地上大吼大叫的小青身后,将她的双臂往后一拉就要将她双手捆上。

    小青哪有可能乖乖被绑,她被冤枉了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于是开始奋力反抗。

    念央一时间到是没能将小青绑住。

    这时飘雪端着洗好衣服的盆走进了院子,看到眼前一幕二话没说放下盆子便快步上前,帮着念央制住反抗的小青,两人一合力很快就将小青的双手给绑住了。

    “我呸!你们主仆三人是不要命了,敢设计我,我定要让你们为此付出代价,看你们还敢不敢再冤枉人!”小青被绑住又是气恼又觉得没面子,恨不得狠狠揍方初痕一顿。

    “偷了东西还这么嚣张,念央,给我掌嘴!”方初痕嘴角轻扬命令道。

    “是。”念央早就对小青这个经常爬到她们三个头上撒野的恶奴恼恨在心,此时有这个机会当然不会放过,走到小青跟前对着她的脸就挥起了巴掌,由于太过气愤打下去每一巴掌都力道十足,十个巴掌下去,小青的嘴角便渗出了血,脸也肿了。

    “好了。”方初痕一抬手让念央停止,她静静地望着一脸狼狈的小青,“你可知错了?”

    “我错?我怎么会错!错的是你这个窝囊废大小姐,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我定要告诉孙姨娘,我要让你们三人吃不完兜着走!”小青愤愤地说着,她脸肿得厉害,所以话说得不太清楚,话语里的恨意到是表现得十分明显。

    “居然还不知错。飘雪,给我接着教训。”

    “是。”飘雪兴奋得走到不停辱骂的小青面前对着那张肿胀的还很嚣张的脸打了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等打了十下时,方初痕喊停了,她看着脸肿得像猪头似的小青:“你可知错?还敢不敢顶嘴了?”

    小青被打得连亲生娘亲是谁恨不能都忘了,飘雪的力气可比念央大多了,哪里还见方才的嚣张,方初痕一问她流着眼泪拼命点头模糊不清地说着:“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这次她不敢在方初痕面前称“我”了。

    “嗯,知道错了就好,先下去吧。”

    “是。”小青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就往下人房跑去,她要上药。

    方初痕望向都呆住了的众人:“今日你们聚众赌钱一事我就不追究了,给我记住,以后这里不许再赌钱,听到没有?”

    “知道了。”众人答应了,只是那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罢了。

    方初痕交待完就回房午睡了,有一点她觉得奇怪,她以为今日小青在屋子里大哭大闹时孙姨娘听到了风声便会过来,结果她没有,而方才在院子里她命丫鬟打小青时闹的动静更大,结果孙姨娘那边依然是没有动静,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吧?

    算了不想了,还是睡一觉为好,孙姨娘上午没来有可能是有事耽搁了,也许下午她得空就会过来兴师问罪也说不定。

    还真被方初痕猜对了,孙姨娘确实是有事没赶过来,她一直都在张氏那里,在谈方语娆的婚事,印喜贴的事、备多少酒席、准备什么样的菜色、准备多少嫁妆等等一系列的事情。

    虽然是庶出的女儿,可是无论是按方语娆在方家的受宠程度还是在未来夫婿沈家的地位,都不容方家马虎半分,他们方家虽然无人当官地位不高,但是他们钱多!银子、地、铺子有的是,方家嫁女儿自然要风光,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孙姨娘在方家地位仅次于张氏其实是有原因的,不仅仅是她极受方老爷的宠爱以及生了儿子那么简单,她当年是从老夫人房子里出来的人。

    老夫人是前年夏天过世的,她在世时内宅的事自然归她掌管,而孙氏便是她当初她从牙婆手中买下的丫头,由于孙氏长得过于抢眼,她一眼便相中她将她买了下来留在身边,为的便是日后□好后送去儿子房里伺候。

    孙氏最拿手的事便是哄人!只要她打算哄谁,那个人十之八九会被她哄到手。老夫人是,方老爷更是!

    孙氏被送进方老爷的房里时就已经是老夫人眼前一等一的红人了,当时她是以通房丫头的身份被收的房,只是她手段高会哄人长得又漂亮,将方老爷伺候得浑身舒坦,于是很快便升为了姨娘。

    当了姨娘后她更是日日去上房请安,表现得格外贤惠得体,总是能做些贴心的事哄老夫人开心,一来二去的老夫人对她更为上心,掌家时有些琐碎的事情便让孙姨娘代为办理了。

    老夫人在世的几年,孙姨娘着实风光了一把,那时她的风头甚至超过了张氏,别看张氏是正室,无奈她不及孙姨娘会哄人,所以在老夫人面前她是不受宠的,何况在孙姨娘有意无意的挑唆下,张氏便更是不讨老夫人欢心,于是大权被老夫人握得死紧迟迟到不了她手中。

    孙姨娘受宠至极点时不是没动过想取而代之的念头,那时她在方家的权势比张氏大,因为很多事都是她办的而张氏只是空有正室的名份,再加上自己肚皮争气生了方家长子,她又讨方家两位掌权人的欢心,心就这样开始野了起来,想要灭了张氏自己当嫡妻。

    方家虽是远近有名的有钱人家,但毕竟是在乡下又没有人当官,很多规矩他们并不看重,所以也不会像大户人家那样看中当家主母的出身。

    她动了这份心后便开始在老夫人和方老爷面前有意无意地诋毁张氏,当然她的诋毁是有水平有分寸的,不会令方氏母子起疑。

    不过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在一次和方老爷“耳鬓厮磨”之后,两人躺在床上说些甜言蜜语时她套出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方家有祖训,规定方家的当家主母必须是出身良好人家的嫡女,要识大体懂分寸还要持家有道,而张氏完全符合这些条件,相反孙姨娘的出身便不符合了,于是就凭这一点孙姨娘永远只能当个姨娘。

    那时孙姨娘气得鼻子差点歪了,但是规矩就是规矩,有天大的规矩横在那里,容不得她起歪心思,于是便心痛的不得不将那个“当家主母”的位子放下了,于是开始更加小心地讨好老夫人和方老爷,虽说当不了嫡妻,但是她要让自己有着不低于张氏的权利!

    她还真是做到了,在老夫人还活着的时候她如愿以偿了!自古以来婆媳之间总是存在着那么一些解不开的矛盾,很难处得愉快。

    方家更是不例外,老夫人就是看张氏不顺眼,总是觉得这个张氏满肚子心眼总是惦记着她手中的权利,于是为防儿媳夺权那是百般打压她,有点什么事全让讨她欢心的孙姨娘去做,张氏还真是空有嫡妻头贤但是却无半分实权,那时她甚至都要看孙姨娘的脸色。

    等老夫人过世后,张氏才真真正正地翻身作了主人,没有了老夫人这座大山阻碍着,对于她来说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孙姨娘自然想揽下大权可是她只是个姨娘,方老爷不是愚笨之人,他被孙姨娘的美色迷得经常忘了自己姓啥,但当年祖宗传下来的话他却一直惦记在心,连睡着了恨不得都能背出来!那就是:妾可以宠但不能容她骑到正室头上,除非想家无宁日,否则坚决不能宠妾灭妻!

    他是孝子,老夫人在世时偏心孙姨娘,让孙姨娘在方家的权势明显高过张氏,他劝过可是不顶用,老夫人是个固执的。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即使老夫人做得再不对也是长辈,他不能忤逆了生他养他的亲娘,于是便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孙姨娘做得不太过分他都不管。

    而老夫人不在了,他则开始使了雷霆手段,将方家的实权全给了张氏,而又怕孙姨娘没了老夫人这座大靠山,会被受了多年闲气的张氏报复日子不好过,于是便分了她一点很小的权利,让她不至于在方家被人看轻。

    不管怎么说,方老爷的做法起了些作用,这些年方家到是一直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没有出现“后院起火”的现象。

    张氏和孙氏两人之间守着一份相当微妙的平衡,谁也没有踏过那条平衡线去招惹对方。

    张氏想要处罚孙姨娘不容易,孙姨娘是方老爷最宠爱的女人,不仅如此她还是已去世的老夫人的人,就凭这两点张氏即使心里再怒再怒,只要孙姨娘不犯了大过错她便不能轻易动之。

    而孙姨娘出身低微,根本不能有非分之想,她头脑非常清楚。除去了一个张氏,以后还会有无数个“张氏”嫁进来,她永远只能是个姨娘,于是她一直对张氏理让三分,即使想找张氏不痛快和她唱反调,也要挑不痛不痒的事情,在这里她想要过得好还是不能和张氏硬碰硬。

    这天下午孙姨娘是在张氏屋子里度过的,商量着方语娆成亲的事,又聊了些明日方老爷要带世交回来她们要如何摆席等琐碎的事,就是因为如此,小青的事闹得那么大而孙姨娘却一点不知,后来听说了当然是气得不轻,只是天色已晚,只能等明日一早再去处置了。

    方语娆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方初痕院子里闹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她的耳中,听说方初痕是在教训姨娘的人,心下极为愤怒但是她成婚在即,不能出现差错,于是只能忍,一心想着明日和姨娘一起去那边看看,看那个大小姐到底在搞什么妖娥子。

    入夜,方初痕打算就寝时飘雪悄悄告诉她小青晚上一直没回院子,白天有人看到她去了孙姨娘的院子。

    “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要养足精神。”

    “是,奴婢这就退下了。”飘雪很兴奋,明日是关键的一天,她们一定要养足精神去对付,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她们主仆三人便再无出头之日了。

    一夜过去,卯时三刻方初痕醒来在念央的伺候下梳洗完毕,刚吃了些清淡无味的粥还没等吃完院子里就突然热闹起来了。

    飘雪从院子里跑进屋慌道:“小姐,小姐,孙姨娘和二小姐带人闯进来了。”

    “比我想像的来得快,你们都不要慌。”方初痕放下碗筷用丝帕擦了擦嘴便站起身向外走,这次她去院子里迎接她们。

    来的人不少,为首的是孙姨娘和方语娆,身后跟着她们的大丫鬟,还有四个粗使婆子,总共有十一个人。

    其中一个便是小青,她和那四个大丫鬟站成一排,她的脸还有些红肿,但比起昨日要好了不少,脸上再不见昨日被打后的胆怯惊慌,而是比以前还要气势凌人,她满脸怒意,双眼圆睁死死地瞪着方初痕主仆三人。

    “孙姨娘一大早便大张旗鼓地‘闯’进我这小院,什么事这么急啊?”方初痕好笑地瞟着那几个粗使婆子,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胆子小的说不定还要被吓着。

    “啪”的一声,方初痕脸上挨了一巴掌,孙姨娘恶狠狠地说:“我今日来就是要教训你的!”

    “啊!小姐你没事吧?”念央赶紧扶住脸歪到一旁的方初痕,看到方初痕脸上红红的手掌印后她愤然瞪向孙姨娘,“孙姨娘,我家小姐可是犯了错?”

    “一个小丫头也敢向我顶撞,丫鬟都如此没大没小,更何况是主子了,来人,给我掌嘴!”孙姨娘保养得宜的俏脸满脸的怒意与不屑。

    “孙姨娘,打人总要先讲个理由吧?我究竟是为何要挨你这个巴掌?念央犯了何错要被掌嘴?她衷心护主她没错,错的是毫无规矩存心闹事的孙姨娘你!”方初痕脸上火辣辣的痛,但她不管,继续火上浇油。

    “理由!我打人从来不需要理由。”说完又“啪”的一下在方初痕另外一边脸上打了一巴掌。方初痕眼里冒出怒火回手就是一巴掌打向孙姨娘,经过一天的休息,她力气比昨天打小青时要大了许多,一巴掌打下去孙姨娘白嫩的脸蛋立时便出现了五掌印。

    “姨娘。”

    “姨奶奶。”

    这下院子里可是炸了锅,众人全向孙姨娘涌了过去,大呼小叫的,更有甚者还有个丫环当场哭出声来,就像被打的是自己亲娘一样。

    “方初痕你敢打我姨娘!”方语娆一向温柔的声音此时尖锐了起来,那张俏似孙姨娘的脸此时变得有些狰狞。

    “方语娆,难道你姨娘视方家脸面如无物敢打我这个主子,连你这个即将出嫁的二小姐也要如此吗?‘方初痕’这三个字你不能叫出口,因为你、不、配!”方初痕站得笔直,眼神像冰一样扫过孙姨娘和方语娆,两颊正火辣辣的疼着,她要记得这一刻,要记得这一刻身体上所受的苦痛是谁带给她的,“还有为何我不敢打她?我今天就站在这里告诉你,她敢再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和她拼命!”。

    痛快是建立在痛苦之上的

    “我看你拿什么和我拼命!”孙姨娘闻言气得肺要爆了,冲向方初痕挥手又要打下去,她已经气得忘了去使唤下人教训方初痕。

    方初痕早就防着孙姨娘呢,见巴掌打过来她反应迅速地捉住孙姨娘纤细的手腕捏紧,凑近孙姨娘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你只是一个姨娘,而我才是方家正正经经的主子,你敢打我就是不将方老爷放在眼里,也不将方家的脸面放在眼里。”

    “有娘生没娘养的下贱东西!敢教训我,放手。”孙姨娘气极挣扎着要抽回手。

    昨日小青将方初痕骂过她的话都学了一遍,她当时就气得想拨了方初痕的皮!她何尝不清楚小青定是添油加醋了,可是这些她不管,她只在乎方初痕当着下人的面折损了她的脸面,并且还狠狠教训了她的人——小青。

    小青是她的人,方初痕打小青分明就是不给她孙姨娘面子,等于打的是她孙姨娘的脸!今日她带人来这里就是想要教训教训她,让她懂得何为“尊卑上下”。

    “你骂谁?”方初痕抓着孙姨娘的手的力气骤然增加,语气里的温度降至冰点。

    “我骂的就是你这个没娘教的野丫头!”孙姨娘痛得已然失了理智,否则这种大失分寸的话她岂会说的出口。

    方初痕双手用力一推,将孙姨娘推倒在地。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因为摔得疼痛而眉头皱在一起的孙姨娘:“孙姨娘,我看你的好日子真是过得太久了,居然敢说我是没娘教的野丫头!何为没娘教?你难道没将夫人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吗,自夫人进了方家的门,她便是我的娘!你这么说我是将夫人视为何物?还有,‘野丫头’这三个字你也敢说出口!何为‘野’?你这不是将老爷也给一并骂了吗?”

    孙姨娘气糊涂的脑子被方初痕一骂渐渐清明了起来,脸色立刻变得更为难看,她狠狠地瞪向院子里的这些丫头婆子,眼里警告的意味极浓,那眼中的意思很明确:谁敢将她刚刚说的话泄露出去她就不饶谁!

    丫头婆子被瞪得立时低下了头,吓得全身直打哆嗦,心下暗暗念着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到。

    “还立着做什么?还不快扶孙姨娘起来!大小姐居然敢打孙姨娘,你们这些个婆子还不给我好好地教训这个嚣张跋扈的‘主子’。”方语娆银牙紧咬,抖着手指着方初痕。

    “是。”那四名丫鬟手忙脚乱地去扶孙姨娘,四名粗使婆子还有小青则去上前将方初痕和念央围住,没有孙姨娘的话她们还不敢冒冒然动手教训方初痕。

    孙姨娘梳得光滑漂亮的发髻乱了,满身狼狈地被丫鬟们扶了起来:“你、你们给我好好地教训这对不知死活胆大妄为的主仆,给我狠狠地打!”

    众人闻言不再犹豫,控制住方初痕主仆二人的手脚便开始打起来,念央为了护主拼命挣扎着,冲到手脚被控制住的方初痕身前张手护住她任那巴掌都打到自己的身上。

    “真衷心的奴才。”小青阴森森地一笑,双手一用力便将瘦小的念央拉了起来,将之拖到一旁就手脚并用打了起来,她现在是恨死念央和飘雪这两个丫头了,昨日她们一人打了她十巴掌,她今天就要还她们一人二十个巴掌!

    小青这每一巴掌都下足了力,那模样疯狂得令那几个平时惯于教训人的婆子都直冒冷汗,小青此时的样子就像是念央刚砍了她亲娘一样。

    方初痕没了念央的保护身上顿时便挨了好几掌,但是她却一点躲的意思都没有,她只是抽到机会偶尔还这些婆子们一拳。

    没多大功夫她的簪子掉了头发乱了,脸肿了一边脸上还留下了一道抓痕,嘴角也渗出了血。脸上身上都疼得厉害,但是方初痕心情却极好,她今天就是要闹,不仅要闹还要闹得天翻地覆!要逼得方家掌权人不得不面对此事,否则难以抵住下人们的悠悠众口,除非方家人本事到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不理会子孙后代的名誉前途!

    可是方初痕知道古代之人是极注重脸面的,家里有任何丑事都不想让外人知道,否则便会连累到家里的子孙,她今日敢这么做就是想到了后招,若是方老爷因为孙姨娘的美色不打算追究她,那就不要怪她方初痕将这事传到外面去!

    “鱼死破网”是她最后的杀手锏,左右她在方家也不受宠还总是受人摆布,被赶出去或者送去其它庄上都不怕,这些年方初痕辛苦存起来的私房钱足够她和念央飘雪三人花个三年五载没问题,剩下的再赚,她最不愁的就是赚钱了!

    其实出门另过这件事方初痕想得过于简单了,如果真被赶出方家以她一个未出阁的女人还带着两名丫环,想要安稳度日何其艰难,还谈什么赚钱做生意?没有后台就凭她一个女人想要赚到钱那是天大的笑话,当然这些她初来古代都不是很清楚。

    当春夏秋冬一轮接一轮地过去,几年之后再回想当初自己还有过如此幼稚的念头时还会忍俊不禁,她当初真是太不将这个时代的习俗当回事了,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谈。

    方初痕不怕挨打吗?错了,她非常怕痛!可是现在她却唯恐事情闹得不够大,唯恐这些婆子们下手太轻。

    不过显然连老天都帮她,这个孙姨娘是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