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相公你行吗第39部分阅读
穿越:相公你行吗 作者:肉书屋
黑了几分,深呼吸,不要被她的话影响。
“小瞳,我知道你现在生气,等你气消了,我们再来谈这些事,好吗?”他理智的说道。
“气消了!等我气消了,那个丫鬟还能再醒来吗?等我气消了,三娘的清白就能恢复了吗?夜北溟,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清白,一个女人,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还要遭到世人唾弃,你在做这些的事情,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晏紫瞳气火攻心,说出的话尖锐刻薄,甚至不经过思考便脱口而出。
夜北溟突然平静了,幽暗的眸子一瞬不眨的凝注她,阳光投影在他的脸上,映出他紧绷的下巴:“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我,我只在乎……你的心里是怎么想我的!”
她下意识的别过头去。
不容她逃避,他的手指强硬的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把脸转回来,让她看清他眸底的认真:“小瞳,告诉我,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咬紧牙关,一掌拍掉他的大手,她气冲冲的吐出一句:“你是魔鬼,杀人的魔鬼!”
突然他笑了,只是笑了,能听到他的笑容,但是那张冷寒得近乎冰冻的脸,没有一丝笑意。
他失望的微眯起眸子,试图从她的脸上打量出一些什么,看到的只是让他更为失望的厌恶。
“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这个魔鬼!”曾经,在北山脚下,她就是这么对着他的背影说的。
不知为何,在刚刚晏紫瞳说出他是魔鬼的那一刻,他的脑子里,一直回响的就是在北山脚下她说的那些话,他想要将那些魔音般的声音掐掉,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济于是,她的声音还是一遍一遍像海浪一般冲进他的耳,灌进他的脑。
曾经,他以为,不会再从她的嘴里听到她说他是“魔鬼”这两个字。
事实证明,他错了。
那两个字,就像是一个按钮,是触动他内心伤口的按扭。
小时候,爹说他是个魔鬼,因为他总是不听他的话,爷爷也说他是个魔鬼,因为他总是做错事,给夜家蒙羞,在他成为地狱鬼影之后,所以憎恨他的人,也说他是魔鬼,这些他不在意。
他最在意的是……他的妻子,这一生最爱的人,在不在意他是个魔鬼。
不管她那句话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出的,都说明她的心里确实是那样想他的。
她觉得他是魔鬼,一个十恶不赦之人,手上沾有着无数鲜血,而她呢……纯洁无暇,他手上的血,是黑色的,会染了她白色的世界。
从她的嘴里吐出那两个字,就像是憎恨他污染了她,觉得他配不上她,甚至……想要离开他是吗?
他嘴角的冷意更甚。
突然觉得阳光是这般的冰冷,像是一把用冰柱筑成的剑,深深的扎进他的心底,他的血缓慢的流出他的身体,渐渐的,他的身体不再痛,却很凉,凉得彻骨。
“我是魔鬼,那你觉得……谁才能配得上你?夏东瀚?萧逸廷?或者是谭宗霖?”每一个名字,从冰冷的齿缝中蹦出,每说出一个名字,他的心都会狠狠的抽痛一下。
即使如夏东瀚、萧逸廷或谭宗霖,在她晏紫瞳的心里都是不一样的,他们不是魔鬼,而他是魔鬼。
晏紫瞳终于发觉了不对劲,夜北溟的眼神太过认真,他每说一个名字,她都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双眼中的那种危险凌厉,是她不陌生的,在北山上,她被人绑架上,曾经有过一瞥,那一瞥,差点让她吓得立地逃生。
那是杀气。
他想杀他们吗?
“你想做什么?”她的声音里,有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敏感且细心的夜北溟发觉了。“你不能伤害他们!”
他嘴角的冷意更甚,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在她的心里,那些人都比他重要,她在乎他们的性命,多过于在乎他。
她的心里在乎他们,这是今天他得到的一个结论。
突然,他疯了一般的紧握住她的肩膀,双眼充斥着愤
怒的红色,声音激动:“你担心他们是吗?你是不是后悔跟我回来了?是不是很痛恨我带你回来?假如我不带你回来,你就不必跟魔鬼生活在一起,可以跟着谭宗霖一起过你心里所谓的普通生活?”
她慌乱的摇头,她知道刚刚她的话刺激到了他,心里愧疚得紧。
“我不是那个意思,相公,我……”
“不要叫我相公!”夜北溟陡然发出一声近乎野兽的怒吼,抬手一掌劈碎了桌角,吼声震得整座房子都有些摇晃,满室里回荡的都是他方才的怒吼。
仿佛那一掌是劈在她的身上般,她身子稍稍后退,不着痕迹的退开了他双手的钳制,晏紫瞳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望着夜北溟那双被激怒得赤红的双眼,身子下意识的发颤。
突然夜北溟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一张脸狰狞得紧皱成一团,额上的青筋一根根的跳起,他努力克制住脑中那句像魔音般的话:“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这个魔鬼!”
她说,永远不想看到他。
那句话,他永远都忘不掉。
小手轻轻的探向前,想要触摸他的手背,被他躲过。
“我们是夫妻!”她试探着,担心他的情绪太过失控,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不,你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丈夫,你不得不承认,你在心里,其实是惧怕我的,对吗?”
“我没有!”她缩了缩脑袋,他的表情确实吓人。
没有吗?他阴鸷着脸,危险的向她靠近。
他每靠近一步,她的双脚就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直到,她退到了榻边,床榻碰到了她的膝盖,她的身子没有重心的向后跌进柔软的床榻上,她挣扎着刚想要起身,夜北溟高大的身躯不知何时已经悬宕在她的身上,迫得她无法起身。
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带着强大的压力,迎面迫来,令她的呼吸难以顺畅,他眼中的怒焰太过强烈,嘴角阴冷的弧度,更是令人惊惧,当下,她有一种冲动,想要立即逃离他的身边。
“想逃是吗?”低沉的嗓音,带着冰冷的温度喷吐在她的脸上,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的企图。
“没有!”她咬牙硬是逼迫自己面对他,佯装不害怕,倔强的与他的眼睛对视。
他单手握住她的手腕,感觉到她指尖的颤抖,他冷笑。
“这就是你的不害怕吗?你不是说不想逃吗?你在怕什么?”
他这种表现,这种态度,是想表现给谁看,故意把自己表现得那么阴冷,就是想让她怕他。
以往的温柔等等全部消失,变得……再也不像是以前她认识的那个夜北溟。
今天,应该是她冲他发火的,结果却变成了……
她怒了。
“夜北溟,你给我清醒一点,你给我看清楚,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是你没看清楚我是谁!”夜北溟陡然冲她低吼,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顿的道:“我是地狱鬼影,我手上沾有无数人的鲜血,只要我想杀人,我可以随便掐断别人的脖子,放尽他们身体的鲜血……”
“够了,别说了!”她难过的闭上眼睛,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别过头不想再听下去。
拉开她的手,单手捏住她的下巴,性感的薄唇勾起冷酷的弧度:“怎么?听不下去了?你是在逃避现实,还是在逃避你自己?”
颤抖的阖上眼:“夜北溟,今天的你,让我很失望,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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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血的日子
她后悔了!
他终于听到从她的嘴里吐出这句话了,这句话,也许他该更早听到的,只是……她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心里有什么话都不愿意说出来,也许,今天就算是他们两个人摊牌了吧?
由始至终,她从没真正的了解过他,他也没有直正的了解过她,他们互相吸引,相爱……只是因为他们表面所认为的那样,但是……他们从心底里根本不认同对方的所做所为。
这就是症结所在。
虽然听到晏紫瞳说这句话,他很心痛,可是一直压在心底深层的一块大石终于搬开,他竟感觉分外轻松。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候,虽然很温馨,很甜蜜,不过,他们一直忽视了他们之间最重要的问题,她从来没有去正视面对他残忍的一面。
现在他们两个人面对面的对恃,她也终于说出了她心底里的话。
“很好,很好!”他缓缓的直起身,冷硬的线条,性感的薄唇,锋利的视线,脸上没有一丝温度,两个“很好”,不知道是对她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空气中,压抑着某种深重的气息,晏紫瞳只觉得自己几近喘不过气来。
坐在榻上,看着高高伫立在她面前男人的侧脸,从他冷硬的侧面线条来看,她没来由的感觉到,眼前的夜北溟,似乎同以前不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一时之间,她也说不清楚。
外面的阳光很暖,屋内的空气却很冰,跟他刚刚吐在她脸上的气息一样冰。
大概是刚刚她说的那些话伤到了他,他是在意别人说他是魔鬼的。
顶着强势的压迫气息,她站起身,轻轻的碰触他的手臂,意图挽回自己刚刚的话造成的伤害:“相公,刚刚,我的话,是无心的,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在生气吗?我现在告诉你,我是怕……”
“不用了!”他淡淡的回答,拒绝听她的解释,缓缓的转过身来,脸上已不复见往日里的温柔和邪魅,取代而之的是淡漠和冷酷。
她的嘴唇动了动,终是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现在的他,是听不进去的。
“我是一个魔鬼,而你,身为一个魔鬼的妻子,自然是要怕!”他慢条斯理的开口,字字带着讥讽。
他非要这样跟她说话吗?
“我累了!”她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回到榻边,拉开被子躺下。
看着冷漠的背影,夜北溟的心像是刮了一道口子。
明明想关心,吐出的话,却依旧冰冷:“你最好乖乖的在这里待着,在这期间,你哪里也不许去,至于three,看好你家小姐,倘若她走丢了,等我抓到她的时候,你也同样逃脱不掉!”阴鸷的嗓音隐藏着危险的残忍。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几秒钟后,晏紫瞳听到身后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的关上,她才蓦然睁开眼睛,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卧室的房门。
他这是做什么?想囚禁她吗?
她气呼呼的坐在榻上,该生气的是她好吧,转眼之间,他的脸色说变就变,还变得这么彻底。
“三小姐,你说错话了!”three在旁边凉凉的开口。
“难道只有我错了?”晏紫瞳慢吞吞的咕哝。
他们两个人半斤八两,凭什么就一定得她去认错!
就凭他是地狱鬼影,又是第二山庄的庄主,她就非得在他的面前委屈求全?她晏紫瞳不是那般懦弱、胆小的女人。
“人类真麻烦!”three嫌恶的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巴!”她喝了一句,她心里正烦着。
室内一阵寂静,three果然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没有再烦她,她因生气烦燥的心情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舒服的躺在榻上,看了一眼窗外灿烂的秋阳,她苦笑了一下。
突然她肚子里的小家伙踢了她一下,踢到了她搁在肚皮上的掌心,她的嘴角僵硬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缓缓有了丝暖意。
“宝宝,幸好妈妈还有你。”
“在这里,孩子该叫娘!”three不甘寂寞的插嘴。
“我愿意,我偏要教他喊妈妈!”
“不可理喻的女人!”
“不想零件突然出问题,闭上你的嘴巴!”three的嘴巴越来越毒,也越来越坏了。
“恶毒的女人!”
“你再说!”怒火攻心,捞起一颗枕头,狠狠的朝发声处丢了过去,枕头在空气中突然停住,似被空气挤扁了一点,然后“咚”的一声落在地上。
正中目标!
······
小丫鬟的死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反而是孟雪雁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以至于……闹到了兰亭阁。
早晨的阳光刚刚透进了兰亭阁的窗子,晏紫瞳被一阵吵乱的叫声和敲门声惊醒。
昨天晚上,夜北溟没有回来用膳,她猜想着,他大概还在生她的气吧,也好,他们两个正好也可以好好的反省反省。
不过没有他的怀抱,她在榻上翻来覆去,直到三更时分过后
才睡着。
她想要多睡一会儿,可惜门外的声音一直吵个不停,让她根本无法再继续睡下去,只得挥去脑中的瞌睡虫,懒洋洋的眨了眨眼。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习惯怀的向旁边的枕头上去摸纸条,左摸摸右摸摸,空的,什么都没摸到,她蹙眉睁开眼睛。
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望向旁边的枕头,再把枕头翻过来,也没看到半张纸条,心里空荡荡的。
她以为纸条落到地上了,赤脚踩着冰凉的地板,往床下翻找,床上床下,全找了一遍,也没找到纸条。
“昨天晚上,三姑爷没回来!”three给她提供了答案。
大脑终于恢复了运转,她这才回想到昨天的事情,忍不住脱口咒骂出声:“shit!”
“女人骂人,是很不淑女的行为!”
“去你的淑女,不要让我有让你喝水的冲动!”她咬牙切齿的说着,从齿缝中蹦出的字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双手紧紧的握成拳。
好一个夜北溟,他居然敢夜不归宿,她的气还没消呢,淑女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不过,你得先解决外面的那两个!”
“咚咚”的敲门声,刺耳的传来,晏紫瞳终于听到了:“是谁?”
“我刚刚出去瞧了一下,是三夫人的两个孩子!”
“采瑶和雨泽?”她头痛了。
肯定是为了三娘的事情来的。
“是他们两个,如果你不想出去的话,我可以替你去处理掉他们两个!”three自信满满的说着,弄掉两个人类,对他来说,那是轻而易举的,更何况……夜采瑶和夜雨泽两个人,根本无一丝武功,下手更容易。
晏紫瞳脸色倏的一变,几乎是尖叫着反对:“不要!”
“小气!”three的声音在空气中咕哝着,口气是抱怨的:“如果我能跟one或o换换就好了!”至少大小姐和二小姐两个人在处理事情上,不会像晏紫瞳这样犹豫不定,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受伤害,但又舍不得看到有人伤亡。
晏紫瞳回他的,是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你没得选。”
“我真可怜!”
一个机器人,在说自己可怜。
“……”
“三小姐,你到底有没有想好,要不要出去?”
“想好了,至于解决办法,昨天晚上我就已经想好了!”晏紫瞳淡淡的说着,他们两个会来,昨天她就已经预料到了。
“你打算怎么做?”
“闭门不见!”简单明了的四个字。
正如three所想,夜采瑶和夜雨泽两个根本没有武功,根本闯不进来,至于他们心中的母爱,恐怕早被孟雪雁跟庄里的侍卫屡传有染的事情给抹去得差不多了。
现在他们两个会来兰亭阁闹,只因那是他们的母亲。
但他们明白另一点,与她闹翻,就等同于与夜北溟闹翻,稍想或是有人提点他们之后,他们必不会敢再在兰亭阁闹腾。
若他们两个真打算闹,会闹了一个早上,到现在还没冲到院子里来?
倘若他们知道后来的事情是夜北溟安排的,那就是另一幅景象了。
three的声音消失了很久,再出声,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
斜了他一眼,晏紫瞳慢吞吞的把外衣穿好,走到梳洗台边梳洗,擦了把脸,感觉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为什么?”three不死心的又追问。
“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什么日子?”
正色的面对他,晏紫瞳淡淡一笑,心中涌入一抹苦涩,平静的吐出六个字:“我献血的日子!”
惩罚
转眼间,她献血的日子已经到了,也是呀,她回来已经好几天了,即使她能等,有个人却不能再等了。
回来这么些天,她一直在兰亭阁里待着,自发的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也没有去看过柳千莹,那个临近生死边缘的女人,那个也同她一样爱着夜北溟的女人。
巧巧守夜累了先去睡了,宋秋伊和小篆两个先后来到兰亭阁,为早起的晏紫瞳张罗早膳,当早膳送来的时候,夜采瑶和夜雨泽两个人已经走了。
因为他们两个人高分贝的声音,惊飞了方圆百米内的鸟雀,外面安静得不像话。
小篆并不知道晏紫瞳会献血的事情,所以当晏紫瞳提到要去枫苑瞧柳千莹的时候,小篆只是略微了一下,而宋秋伊惊叫出声。
“这么惊讶做什么,你去准备一下,我今天可能会在那边待很长的时间!”晏紫瞳好笑的看着她。
这一次,她专程回来,不就是为了柳千莹的吗?
宋秋伊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小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紧答应:“夫人,您要准备什么,奴婢去准备吧!”
“准备一个躺椅的软垫就可!”
“奴婢立即去准备!”小篆点点头,手脚利索的去准备东西。
“紫瞳姐姐,你真的要去给她献血吗?”紧要关头,宋秋伊后悔了,当初,她就不该让晏紫瞳回来,一想到血从晏紫瞳的手腕中流出,在血液还冒着热气的时候,就被送到柳千莹的嘴边,宋秋伊就觉得自己承受不了这样的画面。
“当然,小伊,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是,决定了的事情,不可以再反悔的,再过一会儿,毒医圣手就该来了,我们先去吧,让别人等了就不好了!”晏紫瞳慢吞吞的说着,手指捏了捏酸涩发涨的鼻梁,满脸的倦容,大概是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
“可是我担心你嘛!”宋秋伊担心得眼眶红红的,就快哭了样子。
“有你担心,我会没事的!”她温柔的拍拍宋秋伊的脸。
“对了,庄主……昨天晚上,有没有回来??”宋秋伊试探的问,昨天白天的事情,她在门外看到夜北溟脸色铁青的离开,傍晚也没来用晚膳。
刚提到这个问题,晏紫瞳的一张小脸马上昏暗了下去,不用问了,从她的表情就已经可以看出倪端。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宋秋伊小心翼翼的赶紧道歉。
“没关系!”晏紫瞳淡淡的答,声音中有些苦涩:“我们两个会有今天,是早就该预料到的结果,我们始终忽略了一些事情,要做到真正的互相相信对方,需要的不仅是信任,还要接受对方的身份,我们需要时间。”
呀,原来她自己全明白呀,害她白担心了半天。
“可是,庄主看起来很生气。”
“他气……并不是因为我不接受他的身份,而是……”她无耐一笑:“他觉得,配不上我。”
多么可笑的理由,一向高高在上的夜北溟,在意的是他配不上她。
“那现在怎么办?”宋秋伊觉得不可思议。
“等啊!”晏紫瞳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等他来向我道歉!”
“这可能吗?”宋秋伊低头小声的咕哝。
“你说什么?”晏紫瞳没听清她的话。
“没什么没什么!”宋秋伊赶紧打着哈哈,扯开了话题:“对了,今天你去给柳姑娘献血,庄主……也会来的吧?”
晏紫瞳诡异一笑,万分肯定的答:“一刻钟之内,他一定会到!”因为还有半个时辰,就是柳千莹用药的最佳时机,在三天前苏乔就已经提醒过她了。
······
不用一刻钟,只半刻钟,夜北溟就已经来了,表情看起来有些疲惫,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大刺刺的在空气中亮相,预示着昨晚他昨晚一夜没睡。
虽然看起来一身的狼狈,但是仍不掩他身上那股天生的魅力,俊美的面容慵懒且冷酷。
两人刚一对视,视线便绞住了,任由秋阳暖暖的洒在两人身上,谁也没上前一步。
两人对视更像是对峙,性子固执的两个人,谁也不肯低头先开口。
站在一旁当电灯泡的宋秋伊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但是又想到他们两个不一定会听她的话,她只得把发言的冲动作罢,转身回了屋内。
关于昨天的事情,夜北溟想了整整一夜,他昨天对晏紫瞳的态度太过粗暴,刚一离开兰亭阁他就后悔了,看到她脸上难掩的憔悴,肯定是昨晚没睡好,他的心中内疚、自责,想要将她搂在怀中狠狠的吻住她再安慰一番再向她道歉的。
可是,一开口吐出的话却连他自己都觉得冰冷:“既然准备好了,那就走吧!”
“你没有别的话要说吗?”晏紫瞳气呼呼的问,他的态度和表情,好像错的是她。
“没有!”极其冷淡的两个字。
说完,他在心底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晏紫瞳的表情是失望的,她自嘲一笑,也许是她想错了,他的心里,根本就不在乎她。
“今天采瑶和雨泽两个来闹了吧!”
“你不会伤害他们
吧?”晏紫瞳的神经被触动,立马警戒的盯着他。
他的表情又冷漠了几分:“他们以后不会再来兰亭阁闹了。”
“你要告诉我,你没有杀了他们!”晏紫瞳坚持要夜北溟的保证。
“采瑶一个月十万的月钱,雨泽有十个同龄的孩子陪他在庄里读书!”
简单的两句话,打消了晏紫瞳心底里的担心。
夜北溟虽然声音冷酷,但是他所做的事情,让她放心了下来。
原本她还担心夜北溟会对他们不利,毕竟……他有前科,孟雪雁的事情,让她仍心有余悸。
夜采瑶一个月十万的月钱,恐怕她会做梦到笑醒,雨泽总是被孟雪雁逼着读书,而且是一个人闷在房子里,从来没有接触过同龄的孩子,有十个同龄的孩子陪他读书,在读书之余,还可以跟小孩子一起玩。
一个贪钱,一个贪同伴,夜北溟样样想到了,孟雪雁在不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最关键的是,他们要巴住夜北溟这棵大树。
“我呢?”她慢吞吞的问。
“什么?”他微眯起黑眸。
“你不打算对我说些什么吗?或是对我做些什么事?就像是对待他们一样?”
他的嘴角抽动了好几下,看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灵动美眸,想要说什么却又吞了回去,表情冷冷的:“该走了!”
冷死人的三个字,听在耳中,怎么听怎么觉得刺耳,晏紫瞳深吸了一口气,把怒火忍了回去,她不想跟他吵架,她等着他的木头脑袋想通。
有些事情,不是非要用冷绝的方法。
“我们走吧!”她不温不火的答了一句。
屋内的宋秋伊看晏紫瞳有了动作,赶紧抱了软垫跟了上来。
晏紫瞳心里是非常恼火的,此时,她要去救他的旧情人,他连一个字也没有。
她生气的刚要迈过兰亭阁的门坎,突然身后一只手握住她的皓腕,用力一扯,她的身子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稳稳的落入了他的怀中,力道正好,没有让她的肚子受到撞击。
他的手臂近乎蹂躏的将她揉进怀中,紧紧的抱着她,头深深的埋进她的颈间,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吐出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间,声音带着些嘶哑:“你……还有机会拒绝!”
拒绝?
她的眸子倏的一亮,心中的怒火一扫而空,但为了惩罚他昨天那般吓他,她用力把他推开,小脸板起来,双眼刻意没有看他,学着他的语调冷冷的吐出了几个字:“要迟到了!”
眼睛的余光扫到夜北溟脸上那抹心痛,她只觉得大快人心。
······
枫苑,她已经半年没有来过了,初进枫苑,看到熟悉的荷叶池,莲蓬也早已枯萎,她心中颇多感慨。
刚进了枫苑,某一道白衣翩翩的男子也恰好从墙头跃了进来,贼一样,从来没想过走正门。
优雅的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苏乔笑得甚是温柔,手上晃着一把散发着寒光的匕首。
看到那匕首的同时,晏紫瞳的心骤然一抽紧,眼前立即浮现出鲜血淋漓的画面,刺眼的红,令她心中生畏,脸刷的一下苍白,身子不由得向后缩进了夜北溟的怀里。
如果她现在说她后悔了,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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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表演
紧紧搂住她的双臂,有着她熟悉的力量,鼻尖亦是她熟悉的男性气息,夜北溟欣喜的将她护在怀中:“小瞳!”
两个字把晏紫瞳唤醒,立马用力推开他,小脸重新板了起来。
差点就忘了,她现在跟夜北溟还在赌气呢。
他不愿意道歉,也不愿意跟她好好谈谈关于原则的问题,她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
旁观者一副打量的姿势,根本不打算把眼睛移开,还非常放肆的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全看在眼中,嘴角温柔的笑里,掺杂了几分揶揄。
“怎么,几天没见,你们两个的关系,似乎比以前更“好”了!”
这句话,绝对是讥讽的。
“苏乔,闭上你的嘴巴!”夜北溟黑沉的脸,明显心情不好,脱口的话充满了危险。
“哇哦哇哦!你有病吧!”苏乔揶揄出声,显然不知危险为何物,还不知死活的上前两步,一双眼睛仔细的打量夜北溟的表情,看到他的脸由黑转青,额头上的血管和青筋一条条的突起。
下巴点了点,煞有其事的吐出检查结果:“唉呀,你病得还不轻!”
一拳揍过去,苏乔险险的躲过那一拳,夜北溟见他躲过,衣袖翻飞间快速飞拳,苏乔白衣翩翩,潇洒的纵身跃上了屋顶,坐在屋顶看着地上的夜北溟笑是一脸无辜:“果然病得不轻,自己人也打,看来我得给你准备些药,让你吃吃!吃什么好呢?白芍?黄芪?当归?川芎?生地?”
苏乔还未说完,晏紫瞳的嘴角已经开始抽动。
虽然她不懂什么药材,可是她记得,白芍、当归这类的药,似乎在电视上的古药方上见过,是治疗……
“这好像是治妇科病症的吧?”晏紫瞳不耻下问。
苏乔的声音嘎然而止,一副汝子可教的表情,温柔的声音中淡淡的戏谑:“你不觉得他的反应像葵水不调的症状吗?情绪反常、易怒……”
晏紫瞳的嘴角又抽了好几下。
虽然苏乔说的那些话听起来不像是什么正经的话,不过听他这么一分析,倒是有点儿眉目。
“你以为躲在屋顶,我就不能拿你耐何了吗?”夜北溟阴鸷的发出寒冷的声音,深邃的目光凌厉的射向屋顶,杀气腾腾,嘴紧的牙关,可听见咯吱的声响,听起来更像是牙齿咬断骨头的声音,让人听了一阵惊悚。
“当然不!”苏乔当然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话落,人已经潇洒的飘了下来,像是一名仙子般,落地的姿势也相当优雅,眼睛向晏紫瞳投去两抹柔色。
神色一凛,夜北溟高大的身躯挡在了晏紫瞳的面前,挡住了苏乔的视线,后者摸了摸鼻子。
“好吧,我想,你们都没忘今天我来的目的吧,既然如此,美丽的晏姑娘,你准备好了吗?”
“庄主夫人!”夜北溟嘴角惯有的邪魅慵懒笑容,已经好几日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去了,阴鸷的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狮子,随时会发疯的狂咬他的猎物。
苏乔没趣的耸了耸肩。
“是,第二山庄的庄主大人,那庄主夫人晏姑娘,我们可以进去了吗?”苏乔调侃的语气未变。
不等夜北溟发作,夜北溟身后的晏紫瞳学着大家闺秀的脚步,慢悠悠的晃了出来,声音中没有一丝不愿意:“当然可以!苏公子!”
软软的嗓音,听着让人心里舒服,让人也不忍对她残忍,他的声音与他的表情一样温柔:“我会温柔的!”
“我相信!”晏紫瞳旋即准备跟上苏乔的脚步,一只手适时的扯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上前的脚步。
一回头,晏紫瞳对上一双不悦的黑眸,她好整以暇的笑着冲他眨了眨眼:“庄主大人,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小瞳!”夜北溟声音沙哑:“你对苏乔他……”
她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不得不说,他的想象可真丰富,只要她跟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他都觉得她是想跟别人在一起吗?他心里就是这么的不信任她。
“对!”她淡淡的答了一个字,甩开他的手,留下一脸懊恼的夜北溟。
刚进了门坎,晏紫瞳狠狠的冲门外的夜北溟斥责:“现在的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还是……”瞪了他一眼:“喜欢以前的夜北溟。”
话落,夜北溟愣了许久,盯着晏紫瞳离开门口的身影好半晌,他的邪魅,他的性感,他的慵懒终于回来了。
久违的笑容。
······
虽然夜北溟和晏紫瞳两个人之间的心结暂时解开了,不过有些问题就像是一个颗定时炸弹,如果不适时的把它拆除,随时都会爆炸。
屋内,有着一股难闻的药味冲鼻而来,被指派到枫苑来的几名丫鬟站在门外,谁也不想进屋内,看到他们的大boss夜北溟驾临,她们才勉强进到屋内倒了杯茶给屋内的每人各一杯,然后便匆匆出了房间,只留下宋秋伊一个人在在屋内伺候。
宋秋伊把窗边的躺椅拉到榻边,然后把她抱来的软垫铺在上面,再扶晏紫瞳在躺椅上躺着。
榻上,一个形容枯瘦的人儿躺着,气息奄奄,比半年前晏紫瞳离开之前看到她的看起来理恐怖,若不是还听到她的呼吸,晏紫瞳甚至认眼前的这个人不是真人。
此时此刻,晏紫瞳有些懊悔当初那么轻率的离开,就是因为她的离开,才导致柳千莹又受了半年的罪,一个女人,那么好的花季,都葬送在这病榻上了,像她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正是女孩儿该在户外享受阳光、享受生命的时候。
屋外的丫鬟把苏乔之前吩咐的药已经熬好,唤了宋秋伊出去端了进来,汤药搁在床边的矮柜上。
晏紫瞳鼻子酸酸的,看到柳千莹那般形容枯瘦的样子,她就心疼得无以复加。
“她会好起来的,对不对?”一双清澈的眼睛带着希望的瞅着苏乔。
苏乔温柔的冲她点了点头:“当然!”
夜北溟从门外走了进来,苏乔抬起眉毛稍稍瞥了他一眼:“终于舍得进来了?我还以为你想在外面变化石呢!”
“闭嘴!”夜北溟斜了他一眼,宋秋伊在晏紫瞳的躺椅边放了把椅子,夜北溟自然的走过去,双臂霸道的将晏紫瞳半搂在怀中。
晏紫瞳也极其自然的身子向后靠了一些,半倚在他怀中,两人十指相扣,此情尽在不言中。
空气中流转着暧昧的气息,苏乔看得眼红,手挡住眼睛就叫了起来:“嘿嘿,你们两个,够了没有,想现场表演的话,麻烦回房间再表演,这里禁止!”
“去你的!”一只茶杯丢过去。
顺手接过茶杯,苏乔优雅的把茶杯放在地上,变腰打开他手边的白色木箱子,刚一打开,便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白色药瓶,每个药瓶上面没有药名,只是贴了些花纹,还有鬼画符一样的字体,估计那上面的字只有这药箱的主人才能认得。
最中央摆放着一个大些的竹罐,上面盖着竹盖,苏乔刚把竹盖打开,里面刺鼻的酒精味道冲鼻而出。
原来古人也懂得酒精消毒呀。
他把亮晃晃的匕首在里面浸了一会儿,阳光从他的背后照了进来,白色的衣衫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背对着光的那张脸显得有些阴森。
只见,他露出两排牙齿,笑吟吟的看着晏紫瞳温柔的问:“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什么?晏紫瞳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的匕首,浑身紧张得发毛,根本听不懂他的话。
眉梢挑了挑,他换了一种说法:“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匕首从竹罐中拿了出来,酒精滴在地毯上,迅速的晕染开来,匕首折射的阳光,刺进晏紫瞳的眼,寒冷得让她浑身不舒服。
要她自己动手?
不!她没那个勇气。
身子用力往后缩,喉咙动了动,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紧张的问:“你……有没有麻醉药?”
“什么是麻醉药?”
“古时应称麻弗散,可以让人暂时麻醉不会感觉痛的!”
“有这种东西吗?没听说过!!”
晏紫瞳盯着离她的眼睛载来越近的匕首,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我现在说后悔,可以吗?”
“不可以!”
坚定的三个字落下,冰凉的匕首划向她的手掌。
痛!卑鄙的大夫,居然偷袭她。
不能没有你
鲜血从她的手掌一滴一滴的滴落到药汤中,看到那些血,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幻觉,是经常扰她睡眠的噩梦。
鲜血,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溅到她的脸上,她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母亲就死在她的眼前,不……不……
不要,不要!
她的手骤然颤抖,心慌得就要移开手,双眼不敢再看自己的掌心,一瞬间的呼吸急促。
五指狠狠的扣进夜北溟手臂的肌肉上,夜北溟心疼的搂着她,他手臂的肌肉紧绷,额头上一根根的青筋跳动着,汗水一滴滴的落下,脸色铁青得骇人,他的身体更是不停的颤抖,看他的表情,好似她抓得他很疼似的。
“影子,不要给我们男人丢脸,我在放的不是你的血,你不用那么紧张!”苏乔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用力的握紧晏紫瞳的手不让她乱动,然后盯着她的血一滴一滴一落进药碗中。
“不要废话,还不够吗?”他颤抖着声音问。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晏紫瞳被匕首划开的伤口,恨不得把那个给她带来伤口的人碎尸万段!
怀中的身体颤抖得厉害,他颤抖得更厉害,仿佛那道伤口伤的是他一般,伤口在她的手上,却划在他的心上。
“不够!”苏乔慢条期理的回答,血渐渐的流不动了,他眉头一皱,又挥动手中的匕首。
夜北溟一把握住他的手,双眼像盯仇人一样的瞪着他:“你要做什么?”
“血不够,影子,我想……你现在要做的不是阻止我,而是看看你妻子怎么了!”
“她?”
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她不仅脸色发白,额头上冷汗凄凄,双眼紧紧的闭上,小嘴角不停的动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苏乔一看她的脸,忍不住皱眉冷冷的质问夜北溟:“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她惧血?”
“是人都惧血!”夜北溟失控的吼了回去。
“影子,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必须唤醒她,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否则再这样下去,等取完血,轻者她会精神失常,重了会一尸两命!”苏乔表情严肃的向他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医者父母心。
平常时候,苏乔爱见死不救,但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