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来的影卫好养活第14部分阅读
穿来的影卫好养活 作者:肉书屋
体质特殊,我不想什么研究机构对你感兴趣,被抓走后杳无音信,而我再也见不到你。”清微定定的看着十三眼睛。
“我错了,你不要生气。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十三抿起了唇,想拉住清微的手,又不太敢的样子,和刚才藐视警察的冷傲简直不是一个人。
呼。清微终于放下心来,十三的想法越来越多,好在只要不利于清微或者妨碍与她相处的事,他绝不会做。
后来,十三告诉她一个好消息,他找到一份临时工作,是上办公软件课的老师介绍的兼职,估计要做一个来月,而且有人请他表演古民乐,2场演奏即时付费。
结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给她送了新手机。
十三真的长大了,会赚钱了。于是,清微心情非常愉快。她看看桌边放的新手机,忍不住的嘴角上扬。
清微想,可以给十三找份工作了,现在就要多留心,哪怕拉下脸来,托人帮帮忙。
什么是适合他的呢?
保安?技术含量低,薪金也不高。
保镖?这倒是适合,可是没什么自由,而且十三的性格,他的理解恐怕就是侍卫对主人,能接受吗?
美发师?十三脸长的好,干美发是很好的招牌,不过他那冷冰冰的气质,顾客不得全冻跑了?
在餐厅表演乐器?这个可以考虑,不过不是长期的。外形再好,不能吃一辈子。
武校教练?比较靠谱,不过不了解情况,需要打听清楚。
突然,清微撑着下巴邪邪的笑了:男模?十三身材是没的说,想想他要走秀,不知道什么表情?如果是内衣展示多么惹火......算了,最大可能是他发飙打人。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早就想这么写了!
我家十三早就想抢银行了!他也可以做到:轻易不开张,开张吃十年!
不过清微就傻了,如果被人发现她男朋友就是银行大盗,
组织要求她配合调查抓十三,她非崩溃不可
算了,还是别让十三在歧路上走了
☆、往事
天气变暖和了,空气湿润而微甘,脱掉厚重衣服的人们步伐都轻快起来。清微也很是愉悦。她穿着崭新的风衣,还有一个漂亮的包包。
清微发了工资,正盘算花费呢,就收到了燕蓉寄来的快递。小纸箱塞的鼓鼓囊囊,拆开一看,是燕蓉给她选的新款风衣,裙子,还配着包包。
燕蓉现在也算小富婆了,又住在h市,比这里繁华的多,衣服也更新式,她的心意清微坦然收下,穿上照照很合身。
清微很高兴,不但因为衣服漂亮,还想着可以给十三多添置点东西了。他要准备工作,应该体面点,春装、手机都不可少。
本来就打算去找十三的,刚好高中同学聚会在c市,清微打算参加完再去父母家。
她和同学亚亚说好同去,于是先到亚亚家。亚亚家是板房,没有电梯,爬到5楼上敲门,听见楼上嘈杂一片。亚亚开了门,让她进去等一会儿。清微看着亚亚忙乎着换衣化妆,就和她聊天:“楼上怎么这么吵?”
亚亚就抱怨起来,说楼上搬家,这几天收拾东西,白天晚上不得安宁,她昨天没睡好才起晚了。
说着楼下喇叭响,是搬家公司的车到了。随后有几个人脚步沉重的上来下去,开始搬运家具。
亚亚边涂口红,边从镜子里打量清微,笑着说:“穿的挺漂亮啊,就是少点饰物。”说着给她戴了对四叶草造型的耳环说:“新买没戴过,送你了,四叶草么,取个吉利。”那耳环很精巧,戴上果然添色。
亚亚又嫌她脸太素,想给她补妆,清微看她妩媚精致的妆容,笑着摇头:“可以了,同学聚会又不是相亲。”
亚亚闻言说:“不是相亲也是故人重逢,打扮漂亮点,有没那个意思底气也壮。”
她在说什么啊?清微茫然。见哪个故人?同学都算故人吧,不过有的来往多有的见面少。清微问:“有什么意思?和谁有意思?”
亚亚诧异道:“你真不知道?傅鸿回来了,这次同学聚会就是他发起的,大家都说他是想见你才搞这幺蛾子。”
傅鸿?清微张张嘴,回忆那个多年的男生。
一张记忆深处的脸慢慢浮现:长眉大眼,带着没成熟的青涩,酷爱打篮球,也喜欢看书,说起什么都头头是道,在一帮同学中算的上博学多才。
却是个不爱张扬的人,在篮球上即使受到女生热情的呼唤,也很少回应。人缘很好,问他功课不藏私,有烦心事找他,就能心平气和地帮着分析,那是个年纪轻轻已经展现优雅稳重气质的少年。
他们两家住的很近,经常一同上下学。路上谈功课,也谈看的书,谈自己的理想。
奇怪的是,本来这样最容易产生暧昧的年纪,如此持续近距离接触,却没什么人起哄,他们自己也没感到什么不对。
或许因为傅鸿对所有女生都很温和,却从来没表现出对谁的特殊好感,而且他认识总比同龄人高一截,又总像个温文尔雅的大哥哥,让大家说不出什么。
那时的清微还有点毛躁,有时和傅鸿意见不合就起劲辩论,非要他同意不可。不知道是傅鸿让着她,还是不喜辩论,把自己的看法讲完了,就静静听她说,清微自以为胜利的时候,傅鸿就看着她微笑。
清微就以为把他说服了,斜眼看着比自己高出一截的人,颇有点洋洋自得。
可是,事实证明,许多事还是傅鸿说的对。
时间长了,清微听他的意见越来越多,“小人得志”的斜睨状越来越少。
傅鸿除了在运动场上生龙活虎,其它时候都偏静,少有大男孩的马虎粗糙,做事条理分明,是老师和家长心中的好学生典范。
清微的爸妈就多次夸奖他,使得清微很烦恼。为此,她使过不少无伤大雅的小绊子,企图把这个典范扳倒,傅鸿从来不生气,但也很少上当。
每当傅鸿避开她的小陷阱,不露声色的时候,还是少女的清微很郁闷。
她把这郁闷讲给亚亚听,亚亚气绝,噼里啪啦说一通,清微才知道傅鸿在女生当中多么有人缘,清微这种迟钝又不珍惜的,简直想让人揍她。
那时她也疑惑了,难道傅鸿喜欢她?
但她很快得出结论,不是。傅鸿从没有说过暧昧的话,没送过礼物,没殷勤的帮助过她。呃,借她抄作业和笔记除外。就连有时争论,也毫不留情的批评她的幼稚不成熟,即使态度尚佳,可盖不住言辞犀利。
好也有的。在上下学的路上,倾听她的烦恼和快乐,需要的时候给她建议,偶尔帮她修个自行车链条,带她打场痛快淋漓的三人篮球赛。
貌似这些都不是对女生的喜欢!清微坦然了,再无顾忌的与傅鸿发展兄弟情。
直到她和他考入一所大学,她还惋惜傅鸿发挥失利,凭他的成绩应该可以读更好的学校。他们始终是君子之交,不近不远,亲近而不亲密。
直到她毕业后,遇到了盛世,那个像是头戴光环的人——家世好、学历高、善交际,相貌英俊,风度翩翩。如此优秀的人,主动接近她。
然后得知,盛世竟然是她幼时玩伴,世交亲戚的儿子,所谓的青梅竹马。
在一堆羡慕嫉妒的眼光中,盛世向她示爱,大捧的玫瑰,专情的眼神,浪漫和骄傲捕获了清微,她投入了盛世的怀抱。
傅鸿黯然离去。独自去了远方大城市发展。
临走时同学送他,喝醉了才说,他喜欢清微,喜欢了很多年。可他就是那种只会陪着她,却说不出口的人。现在清微有了喜欢的人,他也就该离开了。
大家都震惊,而清微不在——她正与盛世去见父母。事后得知,只有无言。
如果傅鸿表白过,那么一切可能不同。如果清微敏锐点,那么事情不会如此。可是木已成舟,清微只能祝他幸福。
而盛世很优秀。他进了外资企业,几年风生水起,升职加薪一路水涨船高,就在大家都羡慕清微时,被派往国外工作,那是作为管理层梯队培养才有的待遇。
派外的要求,第一条就是不能在国内结婚。老外很狡猾,早早杜绝了各种隐患,事业爱情任君选,盛世抱着清微让她等他。
盛世走之前,和清微有了第一次。
走后一年,盛世回来过一次,仍旧让清微等他,他们又有了第二次。
可是两年的等待,有些事情已经变味。再难找到双方都熟悉的话题,想法看法都不一致。
甚至第二次的亲密接触,都说不上是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刻意为之。
后来——再没后来了。
有亲友欧洲游时,巧遇盛世。他搂着外国女子,状极亲密。亲友没有惊动,只回来悄悄告诉清微。清微国际长途过去,电话里盛世沉默,连对不起都说不出。清微明白了。心平气和的挂了电话。
事情传开,当初羡慕嫉妒她的,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
清微不想听人的安慰,也不想回家。
她那时经常漫无目标的散步在街头,记忆里是秋天的片片落叶,好像在哀悼她莫名其妙的爱情。
可是,到处都有他们一起走过的痕迹。
那些欢乐的,甜蜜的,酸酸的,火辣的记忆,扰的清微心里都是伤。
还是时间,让一切结痂,淡化。
而那时,傅鸿的消息也陆续传来。
傅鸿也很优秀,只不过他的优秀不张扬,所以不显眼。他在s市做的很好,受到一个业内权威赏识收为弟子,成为被认可的建筑设计师。
正值国内大搞建设,无论哪里各种建筑如雨后春笋,他已经做到高级工程师,又有名气,花红百家香,想留住他就要抵的过挖角公司,自然薪水可观,待遇优良。
可是这些已经于清微无关了。
傅鸿没有主动联系过她,却未必不知道她的情况。
而且那算什么呢?他们本来就不是恋人关系,是比她莫名其妙的爱情更加莫名其妙的暧昧。
作者有话要说:本色来了。这两天因为有很多东西要写,所以没时间更文。
其中就有写学雷锋材料。我终于完成交上去,头说:我就看了开头,就发现
你写“永不生锈的螺丝钉”为“永不生朽的螺丝刀”!
本色挠墙道:其实我是想写“永垂不朽的罗斯福”
☆、十三的欺骗
清微看着亚亚关心的脸,从回忆中醒神了。她笑笑说:“不用想太多,只当见老同学。”
她是真这么想的:一别多年,傅鸿回来组织同学聚会,可她接到通知时,却并不知道。
如果没有亚亚的提醒,也许她猛然见到傅鸿还是会有些别扭。可是现在有了心理准备,便没什么了。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再美好的事经过岁月洗礼,也会变化。清微已经懂得,纠结过去并不是聪明的做法。
傅鸿回来炫耀也好,旧情未断也好,他与她,都不是当初的少年少女——情窦初开,纯真纯粹。
现实是,他们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各自的圈子,当朋友很好,当恋人必有困难的磨合,这些她已经经历过。
而且,她有了十三。而傅鸿,多年生活在充满诱惑的大城市,也不会一直是清心寡欲。
亚亚啧啧两声:“清微,不知道你是真潇洒还是冷性情,就算是装的,我也佩服你这股劲头。当初和姓盛的断的干脆,现在也不扭捏。”
“那你要我怎么样?仰天长啸?痛哭流涕?”清微打了她一下。
亚亚做西子捧心状:“当然要扮柔弱小白花,坚强又忧郁,看着傅同学欲言又止,脸色清冷但肢体语言千娇百媚,保证他拔不动腿。”
她说着目光如炬看着清微,好像在做战前动员:“总之,他可是优质结婚候选人,又知根知底的,牺牲点色相是值得的!”
......清微无语。
她干脆不去理睬亚亚,到窗户前向下看。
两辆箱式货车,三四个人忙忙碌碌的穿梭。突然,一个人让她目光一凝——笔直的背影,酷似十三。
从上面看,只能看到那人似乎穿着磨旧的衣服,肩上披着编制袋之类的东西,背着个电视机。清微再细看,只来得及看到他一头短发,人已经转进了车内。
短发,不会是十三了。何况这时候他应该在上课。自己真是太想十三,竟然会觉得这个搬家工是他。
亚亚终于收拾好了,光鲜靓丽的和清微出门。她叮嘱清微作“春意盎然”状,奔赴与老同学的“春天的约会”。 清微黑线,这个亚亚对朋友没坏心,就是太直白。
亚亚说的兴奋,出楼道门时,没注意和一个搬运工擦身而过。那人抱着个巨大的袋子,在等货车上的人接手。亚亚怕蹭脏衣服,忙躲开拍拍肩部。
清微看到,站在车前背对着的人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个搬家工。他好像也感到了清微的注视,抱着东西上了货车——那个大包始终遮着脸。
清微慢慢踱了回来,向货车内看去。车厢里已经放了不少东西,刚才的人蹲在里面整理,好像要忙活一阵,清微仍是静静看着。
亚亚看清微不动了,催促她快走:“看什么哪,都是土,别把衣服弄脏了!”
清微没回答,看着里面那个短发的人,轻轻地说:“阿御,你下来。”里面的人好像被击中似的,慢慢停了手,僵化在那儿。
清微看他还有躲在里面的意思,又说:“出来。”
十三看再藏不住,慢吞吞地从车里下来了。
此时货车里的一个搬家工和走过来的亚亚,同时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十三低着头,好像犯了大错一般,站在清微面前。他穿着一身破旧的运动服,一身的灰土,肩上披着块编织袋,短发参差不齐。
亚亚不明白清微为什么盯着个又脏又土的男人看,而且那目光复杂专注,绝不是看普通关系的人。她觉得有点不妙,推推清微说:“认识的人?打个招呼走啦,快到点了。”
清微恍若未闻。她拉起十三的手细看,引起一阵抽气声,十三把手缩了一下,却被紧紧拽住了。
清微不容拒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看那双手:除了手掌上原来的茧子,增添了不少被划破、割破的口子,本来细滑的皮肤,现在粗糙带毛刺。
原本一双漂亮修长的手,如今在清微嫩白的手中那么不协调。十三也发现了,他抽不回手,于是尽量弯曲手指,自欺欺人地藏起来。
清微从刚认出十三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原来这就是十三所谓的兼职,原来买手机的钱是这么来的,原来他一直骗父母和她,自己找了工作。
他的长发什么时候剪的?她不知道。
他什么时候不上课的?她不知道。
他找工作碰了多少壁?她不知道。
他每天怎么瞒住老人的?她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准备一直瞒着她?
又是心酸又是气闷,清微沉声说:“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十三感到她的情绪翻涌,舔舔嘴唇,却没说出什么。
清微放开他的手,失望地说:“你就这么着急赚钱?连培训班上完都等不及?”
十三终于开口了,却是最没意义的三个字:“对不起。”
清微慢慢地说:“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十三抬头看来,眼神黯淡,连对不起都说不出了。
他面无表情地站着,受审一样直挺挺的,剪的很糟糕的短发被微风吹动,和英俊的脸很不搭调。
十三被清微和亚亚看的难受,想抬手擦下额头上的灰,却发现衣服袖子更脏,手指也发黑,又放了下来。
这一刻,他感到自己如此不堪,如此丢人——给清微丢人。
十三眼帘半合,掩住了明媚的阳光和自己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jj难道又抽的厉害?后台登陆好几次才上来。
我们单位男多女少,中午吃饭,我们一桌3男1女,女就是我。
一个菜是虎皮辣子,不知道是炸过头了还是辣子有问题,
辣子皮都半脱落状,用筷子一拨就掉了,然后辣子光光滴,就剩肉了,
我觉得很好笑,就开玩笑说:看,辣子裸~奔了!
结果木人有反应,我以为没人听到,又说:xx,你看辣子光溜溜。
结果该男猛扒两口米饭,沉默,
转头看旁边,另一男大口喝汤,差点呛着。最后一男专心致志滴研究他手里的花卷
什么啊,我就是开个玩笑。。。。至于这样吗?都是中年男,装cj是不道德的!
☆、他是我的男朋友
亚亚这下看清了十三的长相——刚才以为又土又脏的家伙竟然是个帅小子。年轻、逃课、打工,就是个问题少年嘛,难道是清微家的亲戚?
虽然还有点微妙的感觉,觉得不对,但她还是松口气,笑着说:“好啦,翘家是不对,堵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回头再教训吧?”
她说着点点腕表,示意时间紧张。楼上又下来了搬家工,也围过来,有人说:“就觉着这小子吧,不对劲,敢情是瞒着家里人嘞!”
十三看看光鲜的亚亚,碰着他都要拍半天衣服,再看看明丽的清微,瞅瞅自己,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他知道,他不该隐瞒自己找工作的事。可是,他真的很想给清微买只新手机,还有其他许多许多的东西,他都想给清微。
可是不工作,永远也给不起。而他找工作的时候,才发现是如此之难,招聘者第一句就是问学历。他去过一家酒店应聘侍应生,竟然也要学历。
而那些小饭馆端盘子、保姆,都是女人干的活,就连月嫂也是要培训合格证的。
即使不要学历,都是一些专业技术工,他也不会,用工方也不给学习的机会。
为了找工作,他自己剪掉了头发——长发容易被拒绝。
当时,他很是犹豫了一番。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应当爱惜,就是清微喜欢他的头发,时常抓在手里,称赞他头发顺滑如丝,他就舍不得。
可是这里的男人,除了个别人,都是短发,他要想正常工作,不得不入乡随俗。
清微看到了或许会生气,会不喜欢他。他想着,还是咬牙剪掉了。自己剪的很难看,根本谈不上发型。
他在报纸上看到,有个招高级服务生的广告,男女不限,不看学历,只要相貌端正,月薪上万,还有提成。他抱着试试的态度去了,就在一家娱乐城的大厅,对他进行了目测。
招聘人员很满意他的外貌和气质,怂恿他签用工合同,还不断说只要思想解放、作风开放可以挣到很多钱。
十三看那合同上的某些条款,再听到那些暗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推开合同转身就走,不顾身后的叫喊。
最后,他终于在一家搬家公司找到了工作。
这里学历等于废纸,只看有没有力气。十三最不怕的就是出力。他肯干活能吃苦,搬家的速度比别人快,没不用他的道理。
搬家公司虽然累,但只要有力气,挣的也不算少。只是重体力活,只有年轻力壮才抗的住,逞强容易受伤,比如扭伤、腰椎突出。所以能长久干下去的,不多。
十三比任何人都能干,别人都累瘫了,他还能接下一个活,大件笨重的家具,他都能搞定。公司和工友都佩服,所以给他提前发了多半工资,他才有钱给清微买手机。
对燕爸燕妈,他说是老师介绍的兼职,每天早出晚归,在公司换衣服,回去前洗净手脸,也没被发现。
可是今天,却被清微撞破了。
清微从楼门一出来的时候,十三就发现了。他顿时慌乱不已,好在正抱着个大袋子,可以挡住自己。
可是地儿太窄,清微的朋友怕弄脏衣服,停下来拍土,终是让清微注意到他。
十三本来想藏到车里,等清微走了再出来,没想到清微却过来叫他,分明已经发现了他。
十三知道自己丢人了,丢了清微的人。
在她同学面前,他做的事,穿的衣,都不体面。看亚亚的表现就知道,她们看不上这样的人。
是啊,他现在的工作,在原来的世界就是脚夫,或是苦力,本就是没有一技之长,只靠蛮力吃饭的下等人。
这里的搬运工,虽然比脚夫挣的多,也没那么低下,但是又脏又累的活,还是没几个人愿意干的。
清微她,失望了吧,面子上下不来吧。
对朋友,说他是远方亲戚就好了,反正之前都是这么给人介绍的。或者干脆不认他,现在转身走了,清微就不会在朋友面前丢人了。
反正,反正他也从没妄想能当清微的什么人。只要能陪在她身边,照顾她,有没有名份有什么关系?
对这点,他早就想好了。他顶多算是清微的小侍,或许连小侍都够不上,就是小宠吧。
十三觉得自己想的很通透,明明就是这样想的,心里却有点难过,一点一滴的从心底深处翻上来,让他浑身发冷。
他想了这么多,其实只过了几秒。亚亚说:“清微,真的该走了,你不放心,就通知他家人吧。”
清微对她一笑,说:“他不是什么人,也不是我家亲戚。”
亚亚听了无可不可的“哦”了一声,十三一下脸色发白,紧紧抿起嘴唇,又向后退了一步。几名搬运工有点不满的看向清微。
亚亚以为她要走了,却听见清微继续说:“他是我的男朋友。”
!
一片静默。十三不敢相信的看着清微,搬运工们瞪大了眼睛。
亚亚惊叫一声:“清微!你说什么?你哪里冒出来一个男朋友?他是谁?”
她实在是太吃惊了,连珠炮一样发问,清微不知该回答哪一个,亚亚已经硬把她拽到了一边。
亚亚小声而急促的说:“他什么学历?什么家境?想来也不怎么样,你样样不比别人差,条件摆在这儿,怎么谈这样的男朋友?”
清微小声说:“他叫阿御,虽然没学历没背景,但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亚亚翻个白眼,切了一声:“你当看台湾言情片?他这样的当然对你好才抓的住你,可是以后呢?对你好能当饭吃?能当房住?”
清微说:“我有房,他也会工作,我们饿不死。”
亚亚闻言气的一口气上不来,揉着胸口说:“你晕昏了头啊!你又不是富家女,有的是钱,找个俊小子就当养眼了。自己倒贴上去,跟他吃够苦头,以后你人老珠黄不值钱,还不定怎么样呢!还有,万一他是骗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我的倒霉日吗?
车被碰了,我刚补完漆从修理厂提出来的车,漆还没干又进修理厂了。。。
手机丢了,这是丢的第二个了,而且里面还有钙文。。。
我,我说不出话来鸟。。。
☆、十三的否认
亚亚措辞有点很尖锐,清微却能理解——这和虚荣势利没有关系,是对朋友负责的警告。亚亚是真正关心她,说的也是实情。如果不是十三,这事发生她好友身上,她也会反对,会吃惊。
所以清微安抚炸了毛的亚亚:“别急,阿御绝不是骗子。这事有空给你细说。”
亚亚顿足:“我的大小姐,还细说?眼前有个傅鸿呢!专业人士、年少多金,又一表人才,多少女的虎视眈眈,你这会儿倒整出个男朋友来!拜托你,靠谱点行不行啊?”
她们两人说话声音虽然小,十三却听的一清二楚。
刚才清微宣告他是男朋友的话,让他震惊又感动。他明白男朋友的含义,却没想到清微在这种场合,毫不犹豫地向朋友宣布。
他以为最多被说成亲戚,甚至已经做好了清微不认他的准备,被像被扔了个炸弹,听到清微承认他是男朋友。
工友们为这戏剧性的一幕激动起来,有人在说话,有人给了他几捶。正乱着,楼上搬家的主人在喊,为什么没人上来搬东西了。工友们应着上去了,让他先陪清微。
可他回味着亚亚的话,觉得自己不该让清微如此牺牲。而且亚亚反复提到的那个“傅鸿”,听起来是个青年才俊,而且对清微有意。
他不能自私。清微应该有更好的男人来爱他,带给她舒适的生活,而不是和只能找到体力活的男人,一起吃苦受累,还因为他让人看不起。
所以十三走到了清微和亚亚跟前,看到她们停止谈话,就低声说:“我只是清微的远方亲属,没有地方去,蒙她家收留,暂住在燕叔叔那里。”
他在清微的诧异中,缓缓地对亚亚说:“我不是她的男朋友。”
亚亚樱红色的嘴唇张成了个o,清微怒道:“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十三脸色发白,嘴唇微动:“我,我不是......”却是再也说不完整。
理智让他这样做,感情上却做不出。
他是属于清微的啊,他是清微的男人,怎么可以否认!让他违心的说出来,好比一刀刀戳在心上。
可是这个世界,不同于原来,女人不能三夫四侍,更不能随意收纳小宠,他不这么做,清微会失去挑选优质男友的机会。
清微起初为他的言语又惊又怒,后来看他如受打击的表情,才慢慢镇定下来。她想到刚才与亚亚的谈话,明白为什么了。
眼前的十三,甚少表情的脸上,隐隐透着绝望的灰色,自责的恨不能消失似的。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剪了头发,找了工作,出力流汗,只为送她一个礼物。为了给她一个小小惊喜,为了能挣钱不拖累她。
现在,又为了他根本没有见过的,可能成为清微追求者的“好男人”,又强迫自己否认两人的关系,即使他已经献身给她。
他这样做,是傻,是不对,是不上台面,可是却都是为了她。
清微两眼发热,她吸吸气,拉过十三的手说:“不许胡说。你不听我的话了?还敢撒谎,现在怕被修理急着撇清关系?晚了,知道害怕就别干错事。”
十三怔怔的说:“不,没有......”
清微看着他说:“做什么工作,只要凭自己力气吃饭都不丢人,但你不该放弃正学的课程,盯眼前的蝇头小利,还瞒着我们,这才是你的错。”
十三无言,深深地呼吸后才点点头。
清微又对亚亚说:“阿御有点腼腆,他怕给我丢人才这么说。我先送他回家,然后再去同学会。”
亚亚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听到清微要迟到,更不乐意了:“不行不行,你这一送八成就不见人了。就算是你男朋友,这么大的人还能丢了?”
十三也说:“清微,让我把今天的活干完好吗?即使要走,也要有始有终,我预支过工资,不能不讲信义。”
是呵,不能不讲信义,清微的确不应该把十三强行带走,这毕竟是他自己找的第一份工作,要有始有终。反正他已经露馅了,辞工按规程才好。
清微又问了几句,有没有签劳动合同,几时满一个月。得知这样的活本来就是一月一结,后天就到时间了,清微才松口:“那后天你领了剩余工钱,就必须辞工。”
十三答应,在清微的目光中跑向了楼门——不敢回头。
亚亚眼看着人都进去了,清微还看着,狠狠一拍她肩膀:“还看,快走了!”
清微和亚亚默默地上了出租车,原来平静中带点激动的心情完全没有了,她满脑子都是十三的脸、十三的手,他说的话。
以亚亚的伶俐哪里不知她在想谁?于是拍着脑门子说:“天哪,是这世界发疯了还是我神志不清?你的理智呢?你的判断力呢?天,这么多年了,我竟没看出来你是个情种?老实说,其实你是学雷锋做好事吧?”
清微被她逗乐了,有点沉重的心情放松了一半,指着她额头说:“还拍,你把粉都拍掉了,这里一块发黄。”
亚亚果然紧张起来,一边念叨着“真的真的?”一边掏出小镜子仔细查看。
其实她化妆细致,肤色也不错,哪里会拍一下就掉色?待看清根本没有问题,才把清微拧了一把:“捉弄我机灵的很,自己的事就犯浑。”
清微叹气说:“亚亚啊,他真不会欺骗感情,也不是不成熟的孩子。阿御是个难得的人,我和他从偶遇开始,也发生不少事,才相互认定的。”
亚亚沉默一阵,最后说:“我只劝你,今天先别说自己有男友。无论怎样,给自己留一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大家对亚亚怎么样看,其实不能单认为她就是势力,
另一角度说,她是说实话负责的朋友,起码比撬闺蜜男友、老公的人强的多
另外,咳咳,顶锅盖说一下,
如果我写狗血剧情:十三最后有钱有地位了,又被大老板女儿看中,离开清微了,
清微和傅同学走了,多年再见,两人相对,十三带着个像清微的孩子。。。。
神马的,会不会被拍死?
突然对那样的剧情很有感觉,脑补不少场景
☆、再见故友
清微和亚亚赶到酒店的时候,大多人都到了。一个大包厢,两大桌的人,男男女女衣冠楚楚,谈笑风生。
混的好的,底气足一点,人脉广的,搭话的人多一点,这个年龄,毕竟不是原来单纯的同学关系,“同学”已经成为了可利用的资源,权力部门有升职潜力的同学,更是宝贵的资源。
当然也不乏原来要好同学相见的亲热,人情世故,并非简单,如果叙旧的同时还对事业有利,岂非锦上添花。
一片热闹欢快中,傅鸿就显的特别安静。
不是说他独坐一隅,清高似的安静,而是那种安静从容的气质。这份安静从他身上流淌出来,好像无论何时,都能让浮华之气淡去几分,令身边的人也安心恬静起来。
即使他说话、倾听,甚至讲笑话逗的人哈哈笑,依然是从容不迫。这样的傅鸿,在一众男女中不是最显眼,但一旦发现他,就难不在意这个人。
实际上,清微一进来,就看到了他。傅鸿正微微笑着,一个同学高谈阔论。有眼尖的人看到了清微,起哄的拉她坐到了傅鸿旁边。
这种意图明显的举动,令清微有点别扭。无论傅鸿有意无意,她都觉得不妥当。可是同学们此时达成了同一战线,众口一词地要求她必须坐那个“为她专门留的位子”。
这种时候,清微再反对,反而矫情了,她只好坐在那里。
短暂的起哄后,又恢复了无秩序的乱哄哄。好在没那么多人注意这里,倒让清微松了口气。
服务员上了套餐具就取菜去了。清微脱去外衣的时候,傅鸿已经给摆好了餐具,又为她倒了一杯茶。他动作很自然,边倒茶边说:“记得燕叔叔最爱喝毛峰,我特地带给他一盒。你先尝尝看?”
在傅鸿的身边,清微刚才的那点局促,莫名就慢慢平静了,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好像并没有多年未见,也没有那场单恋。
亚亚坐在清微旁边,看到傅鸿的神情敲着桌面说:“你对清微可真体贴,我也是老同学,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啊?”
对亚亚的挑刺,傅鸿笑着说:“关心你?太关心你了怕全班的男生都不答应。”说着,也给亚亚倒了茶。
亚亚叹气说:“你还是那样,这话要换别人说,不是虚伪就是油腔滑调,你说就让人气不起来。”
是啊,傅鸿就有这种本事。他不张扬,可很多人都喜欢他,欣赏他。曾几何时,清微还为这个不平,磨着小牙算计傅鸿。现在想来,当初的那些算计,如果不是傅鸿的包容,报复回来,她不知吃多少亏。
想到这些,清微平白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个人。
傅鸿开始与清微交谈,问她情况少,谈自己旅游见闻多,也有些工作趣事。他概括和描述能力很强,言谈得体亲切,没有趾高气昂,也没有偏执尖刻,听他说话确实是种乐趣。
慢慢的,生疏感就淡了,好像坐在旁边的,还是当初熟悉的傅鸿,清微逐渐放开来,也挑拣些话题主动回应。
上菜后,大家举杯,一致要求东道主傅鸿致“开吃发动”辞,傅鸿对两桌同学说:“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我赋诗一首。”同学们都知道他的确是会写诗的,原来也发表过豆腐块,都很认真地听,然后傅鸿说:“同窗重聚首,跟着感觉走。一瓶不够喝,备了几箱酒。在此祝大家得偿所愿!”
大家听了笑起来,就有人跳出来说话有问题,勒令其交代:他到底是什么感觉?有什么心愿?
叫嚣最凶的,是过去的班长潘征,他班长的位置多次受到傅鸿威胁,如果不是傅鸿无意早就易主了。潘征很憋屈,所以他从傅鸿的好友蜕变为傅鸿的损友。
傅鸿温文地说:“同学聚会,又是久别重逢,当然是高兴的感觉。心意嘛,别人的我不清楚,潘征的却知道。他当年每天中午放学......”
潘征不干了:“打住,别胡说。喝酒喝酒!”说着带头喝了。于是好多人开始了相互揭短,什么暗恋、糗事、作弊、打小报告、飞小纸条,林林总总开始爆料。
虽然工作了,毕竟没到中年,还没有那么现实——或说势利,同学会整体气氛还是很好。近3个小时过去了,晚餐结束,有人提议去唱歌,不少人响应。
清微惦记十三,婉拒了邀请。可是众人一致要求傅鸿送她。傅鸿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开车送清微。
清微看着他开的崭新宝马,问道:“在这里新买的?”
傅鸿取出张cd播放:“不是,开回来的,这车到跑长途拉速度的时候了,回来有车也方便些。”
清微虽然不清楚新型宝马的价格,也知道所费不菲,看来傅鸿的确过的不错。
“车不错。”
“是不是太保守了?有女同事让我换跑车,说能吸引美女。我还是习惯性能和稳定性都不错的车。”
“你的女同事真关心你。”清微顺口说完,自觉有点不好,别让傅鸿认为她在试探,赶紧补充:“你的人缘还是那么好。”
傅鸿毫不在意的一笑:“工作压力大,有时开两句玩笑解压。”
一时沉默,清微说:“前面右转。”傅鸿家在他上大学时就搬了,清微怕他忘了路。
“知道,我记得你家的地址。”他放慢了车速,声音也变得轻柔,少了刚才的说笑,多了几分认真。
“其实路不远,你不用专门送一趟的。”清微略略不安。
傅鸿好像没听她在所什么,自顾自说:“可能是我比较恋旧,珍惜原有的东西,不愿轻易割舍。”
清微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算暗示吗?抑或只是单纯的抒发?
傅鸿看她一眼,淡淡笑着说:“你什么表情啊?当初抄我的作业还偷着把答案改成错的,害我被老师训,那时候也没见你内疚。”
“呃。那时不懂事,每天都听到你看人家傅鸿这种话,才忍不住的。”清微不好意思了。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