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书香 第21部分阅读
寒门书香 作者:肉书屋
她面色异常,便没有出声打扰,连步子也放得很轻很轻。
独坐在书房之中,往事一幕幕的闪过,那么懂事惹人疼的小正太,怎么可以出事?
就算自己没了,他也不可以出事啊。自己活了两辈子,赚了,可是那个小人儿,都还没有享受到人生,怎么可以出事?
恍然间,她发现,自己想要记住不忘的前世,自己执着着自己曾经存在过的过往,已经变得没那么重要,心里仿佛豁然开朗一般,前世如梦,拥有前世的记忆,那是上天的恩赐,曾经走过的人生,重活一遍,便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但若是总纠结过往,执着于前世,那便会变成自己的负累。
既然是恩赐,那就该好好利用,既然执着是负累,那便摈弃一旁!
今生你让我享受亲情的眷念,让我体验了爱情的酸甜,还有师生朋友情谊的难能可贵,既然这一切都是我紧紧的攥在手里的,那我便没有理由摊开双手舍弃它们!更不允许有人将这些从我手里夺走!
“柳三,将所有关于鸣山的资料给我送来。”
“是。”
不一会儿,柳三和柳五便捧了一大堆的资料过来了!
锦书一卷一卷的翻阅着。
王家,在那里也有旁支扎根,看来这事跟王家脱不了干系!
该死的王家,既然如此,即便你是传承已久的世家大族又如何?动了我的人,我即使万劫不复也要将你连根拔起!
鸣山这地方,向来是文人墨客喜欢去附庸风雅的地方,可也不见得有多少人能够登上山顶,传言那里时常金光闪现,是仙家圣地,游客们也只在山脚下的亭子里面仰视着鸣山的圣体,据说有幸听闻鸣山凤凰之鸣的人,一整年都会好运不断!
王家在那里扎根究竟想干什么?而且,那里最近几年据说也不是很太平……有不少想要一登鸣山的游客最终都是有去无回,后来渐渐传出鸣山是仙家修行之地,不喜被凡人打扰,是以才会小惩大诫!
可是即使穿越了,锦书从小被洗脑成为唯物主义信奉科学的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依旧没办法接受这么怂的解释。
万事皆有其原因,若是一时之间解释不通,那便是有人故意将其真正的原因扭曲甚至抹去,鸣山,似乎有些意思。
“主子。”
“进来。”
柳五手里拿着刚刚从柳书卿处拿到了急报,递给锦书道:“这是相爷主子要属下交给您的急报。”
锦书接过展开,果然是鸣山那边传来的。
“他还有吩咐什么吗?”
“主子说,您看完之后,就会有所想法的。”
锦书没有说话,认真看了起来。
柳三和柳五悄悄的退了出去,柳五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是主子的弟弟出事了,那怪平时看着没心没肺的主子刚刚那样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在莲山书院的时候,他们就看出来了,主子对于她的那位弟弟,那是打从心眼儿里关心爱护着的。
锦书看完之后,便将之扔在了桌子上。
鸣山今冬大雪不断,已经有不少人冻死饿死,经过去年的水灾瘟疫,鸣山又闹起了雪灾了么?而且,那边依旧有个王家的旁支在那!
直觉的,锦书觉得这事儿不会有那么简单,王家,是又想趁着这次的灾难做些什么了吧?
雪灾,死人,多为十一二岁的少年,按照道理,应是老年死者居多才是,为何反而会是少年?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一丝蹊跷!
还有鸣山那个所谓的仙家之地,锦书也觉得这或许是有心人故意传出来的也不一定!
少年?锦涛如今虚岁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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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9 途中遇刺
第二日一早锦书便收拾妥当,去了二皇子他们的院子。
见到锦书过来,正在晨练打拳的二皇子眼前一亮,收了拳,毕恭毕敬的喊了声:“老师。”
“最近可学了些什么?”
二皇子朱鸿比较纠结,他想在老师这儿学到成功的方法,学到帝王的心术,可这个老师几乎就连面儿也未曾见过几次。想着,他心里就觉得挺幽怨的。
为了不落下大皇子的太多,他也只能每天抽些时间自己看着,可是没有人从旁讲解,他看的也是一知半解很是费力。
不过,既然锦书今日来此,又问了他功课的事,那是不是就表示,他要开始叫他点实质性的东西了?
想着内心便有些雀跃,因而恭敬的答道:“回老师的话,学生最近读了诗三百和礼记。”
锦书皱眉,问道:“这些,你以前可是读过?”
朱鸿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回应。
锦书又接着问:“既是读过,那可曾理解?”
“宫里的老师有讲解过,学生已能理解大半。”
十一岁,自己当年是还在上小学吧?可放在这儿,十一岁,就到了要理解诗三百礼记这些复杂的东西了。
收起自己的感慨,锦书端着一副老师的姿态教育道:“你可知你将来的位置?”
朱鸿讶异的抬起头看着锦书,半晌才愣愣的问道:“老师…您为何问这些?”
“非是我要问这些,一个人将自己放在多重的位置,便相应的学习何种程度的知识。世人将人分为士农工商,还按着此等排序分个上下高低,若为士,为农,为工,为商,皆有其各自需要学习的东西,而你将自己放在那个最高处的位置,自当知道,最需要的是什么?”
朱鸿略带迷茫的看着锦书,自己要挣那个位置,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身为嫡子却不是长,注定了会参合进去,如今,被锦书一说,他深觉自己除了那一腔执念,似乎什么也不知道。
“还请老师告知。”
锦书看着小小的朱鸿,心里却仿佛已经看到了他登高一呼,万民敬仰的时刻,只是那个位置,注定了一生孤寂!
可路是他选的,她只能尽她所能的去辅佐与他,助他成才。
定了定心神,锦书才说道:“为上者,当知制衡二字。这一点,你父皇之前做的便不好,太过信任王家,导致如今收拾起来麻烦不断!”
“制衡?”
“没错,身为帝王,不能过于宠信一家之臣,还需记得培养直臣、纯臣!”
朱鸿当然明白过于宠信一家之臣所带来的后果是什么?王家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朝廷上,父皇前期将什么好的差事都交给王家的人去做,后宫里,父皇也是常去贵妃那里!不过是最近几年才对王家有所提防!
当年馨母妃的离世,连他都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可笑父皇却将错处怪到一个失宠多年的妃子身上!
“为帝者,只需掌控棋局,将棋面上的所有棋子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将之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便是最大的成功。那身经史子集,便给那些出士为官的人细细研究便好。帝王,只需略懂,无需深究。”
“学生谨记。”
锦书抬头望天,“我今天说什么了么?”
朱鸿一愣,不知所谓的看着锦书。
锦书睨了他一眼方说道:“你父皇正值盛年,虽然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他期许你能上位,可他能期许,你却不能惦记,可曾明白?”
“为何?”
“为帝者,身居高位,可高处不胜寒,这点是一位帝王都必须忍受的,孤独、寂寞,为妻者是为臣妾,为子者是为儿臣,君臣父子尚且如此,更遑论他人。帝王素来多疑,并不是天生如此,而是身在那个位置,不得不如此。”
朱鸿眉头纠结在一起,似乎有些明白,父皇素来是多疑的,这点他看的很清楚。
“他的位置,他愿意给你,那你便是他认定的继承人,而你若是肖想,那便是不肖子!任谁正值盛年,却被儿子惦记着家产,心头都不舒服,更别说一个帝王了。你大哥要争,那便让他去争,不过是自取灭亡而已。”
“学生记下了。”
“恩,那些诗经什么的都不要看,有空春秋策论,那些研究透了对你许是有帮助。”
“是,老师。”
锦书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自己闲来无事,赖在书房里,凭着记忆整理出来的《厚黑学》交给了朱鸿说道:“官场之中,你需要学的还有很多,那些都是你手中的棋,却不是死棋,当你无法掌控之时,便会跳出来反咬执棋之人一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说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些事,你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装作不知道,但不能真的不知道。”
朱鸿只觉得那两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说的很有道理,父皇和宰相的眼光果然是非同一般,如今,他再也不敢小瞧了这位师傅去了。
“恩,最近字练得如何了?”
朱鸿回了房间,将自己这两天所练的字拿过来交到了锦书手里。
现在他只觉得,锦书让他做的一切事情那都是有道理的。
锦书只扫了一眼,便道:“继续练去。”
终究还是锋芒太过,笔尖走势奇险,给人一种把握不住的错觉,还有一种不甘的报复之意,这些都需要世间慢慢磨去。
这回朱鸿还是什么都没有问,跟上次不同,这次是真的没什么要问的,锦书这么吩咐便是有她自己的道理!
“我会跟柳相爷出门几天,这几日,你的练字不可落下,交给你的东西,也要用心去看,经史子集,只挑史书类仔细琢磨琢磨,其余的我自会挑出与你有用的让你去学习。”
“老师要去什么地方?”
朱鸿毕竟还小,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问出了声。
“鸣山,今日便出发。”
扫了一眼锦书表情,情知鸣山那边必定有事,朱鸿便说道:“老师走好,路上小心。”
锦书轻轻一笑,便出了门去,那里柳书卿正在大门前等着。
“都交代好了?”
锦书上了马车道:“也没什么好交代的。”
马车上,两人一路无语,柳书卿只是紧紧的握着锦书的双手,这种无言的安慰,让锦书心里着实安稳不少。
马车行了半日,已经出了京城,路过驿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得在驿站歇息一下,随便弄些吃食。
只是吃惯了锦书做的吃食,再吃这些,便有些难以下咽,果然还是京城的日子过得逍遥啊!
饭后,只吃了两口,柳书卿便觉得不对劲儿,递了眼神给锦书,锦书收到后立马停下碗筷,并且将嘴里正咀嚼的饭菜全部吐下。两人之间的默契非同一般,自然明白柳书卿这是在告诉她饭菜有问题。
“两位大人是觉得这儿的饭菜不合胃口么?”
驿站的老刘弓着身子询问道。
锦书瞥了那老刘头一眼,饭菜是他准备的,这驿站再怎么说,也有几十的下人,他一个总管不该事事亲为,那手上的茧子不像是干粗活弄出来的,倒像是常年握着兵器棍棒之类的东西弄出来的!
锦书嗤笑一声,看着柳书卿说道:“师兄,这驿站是怎么回事?既想做黑生意,打劫了我们,又不愿意出些本钱,这些粗糙的食物还真是难以下咽呢。”
不着痕迹的大量了老刘头一眼,锦书继续说道:“不知道什么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吗?”
柳书卿忽而大笑:“师弟果真好文采,这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形容的果然贴切,又恨贴近生活。”
“师兄也是不差的。”
老刘头心里既愤怒又惶恐还有些憋闷,既然知道我是打劫的,你们怎么还能这么谈笑风生?不带这样的,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这让他感觉自己很失败啊!
柳书卿却是忽然一个飞身,将老刘头挟持在自己身前,老刘头没料到柳书卿会忽然来这么一招,整个人还处在呆愣的状态。
忽然,从四周飞身出来十几个黑衣人!
锦书却是失笑,指着那群黑衣人,脸却转过来对着柳书卿道:“师兄,这黑衣蒙面的是刺客杀手的固定装束吗?唔,就是传说中的职业装?”
柳书卿脸上有些微抽,道:“也许吧。”
锦书歪着头,貌似天真的说道:“那这群人可真是不懂得变通了,这黑衣在晚上那叫夜行衣,掩人耳目的,大白天的穿个黑衣,那不是给人当靶子吗?”
黑衣人那边有人挂不住了,喝了声:“上。”
“可是,头还在他们手上?”
“什么头?完成任务要紧。”
柳书卿一听到这里,下手毫不留情便将手里的老刘头给解决了,然后飞身加入十几个黑衣人的包围圈。
锦书在一旁默默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是会太极拳啊、中国功夫神马的,可那只是招式啊,不像这些人,有内力支撑啊,虽然体质经过灵水的改善,变得很不错了,皮肤也是变得滑嫩嫩,白皙皙的,她也会抽时间锻炼锻炼练练招式神马的,可她真的只是想强身健体啊,没想跟这些人对上的!
可是,老天爷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并且没打算帮她!
刚刚那个下杀令的男人举着刀便朝着她劈过来了,果然柿子都是挑软的捏的吗?如今自己就成了别人眼中的软柿子!
身体本能的反应快过大脑给出的反应,一个漂亮的回转,躲过了致命的一击,那男子原本以为锦书不会武功,可事实却让他一阵错愕,招致杀身之祸。
要知道,刚刚柳书卿看到有人去攻击锦书,而自己无法分身,心脏都吓的停止跳动了,对那人下起手来,真是一点都不带拖沓的!
锦书看着那人缓缓的倒下,嘴里愣愣的说道:“生死关头,居然还愣神,可真不适合做杀手,下辈子还是改行吧。”
柳书卿嘴角不自觉的又抽了两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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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0 秘辛
锦书拍了拍手掌,还不错,几个月下来身手也与前世差不离了,看着扛着大刀,惶惶闪过冷硬的光芒,锦书心底的好战因子开始蠢蠢欲动……
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柳书卿斜斜的睨了她一眼,虽然看到她刚刚躲过的那身手很是了得,可到底是没有内力的,空有些招式罢了,哪里是这些死士的对手。
柳书卿眉头紧皱,关键时刻,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抽出腰间的软剑,身上气势一变,连远在一旁的锦书都感觉到了他身上那凌厉的气势,不禁为之一振。
可是,待到锦书回过神来的时候,地上已经躺满了尸体,泛着血腥的气息,锦书不禁皱起眉头,身为一个现代的文明人,她显然不能接受。
此时的柳书卿,剑尖还指着一个黑衣人,锦书脑子里忽然飘出来一个想法,这个人舌尖下不会含着什么秘制的毒药吧?
锦书慢慢的走近,递给那人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然后问道:“你不会想着自尽吧?舌尖下难道还藏着什么秘制的毒药?”
那人眼底露出震惊,表露的意思很清楚:你怎么知道的?
锦书眉开眼笑,笑的煞是动人明艳,连一旁的柳书卿都被震住了,但那黑衣男子的笑跟柳书卿表达的显然不是一个意思,柳书卿那纯属欣赏,那黑衣男子就不一样了,瞧了两眼锦书,又看了看柳书卿,这丫的眼底流露出鄙视的神色,很明显,人家误会了什么。
而柳书卿那只狐狸,只轻飘飘的一眼就知道这厮在想些什么,锦书立马感觉这大正月里本就很冷非常的天气瞬间身边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抬头,果不其然的对上那一脸的黑冷煞气,心底默默的替这悲催的杀手此刻死士祈祷着,您请节哀……
柳书卿眼疾手快的捏着他的下巴,锦书只听见“嘎嘣”一声,然后看着柳书卿问道:“怎么了?”
“现在就不用担心他吞食毒药了。”
锦书了然的点点头,前世看过的一些武侠剧上面也是这么演的?
不过锦书心里还是有些许的好奇,难道那些粗制滥造的电视剧也不全是骗人玩的玩意儿?她很明白自己可不是身处电视剧中。
“你是谁家养的死士?”
柳书卿的问话中带着一丝威严,即便是锦书也感受到了一丝压迫。
只是,当听到柳书卿问话的时候,锦书还是忍不住将之鄙视了一把!
人家是死士!死士啊懂不懂?就是宁死也要完成任务,玩不成任务就去死的死士!还想就这么温和的从人家嘴里问出些什么?宰相大人,您在做梦么?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锦书明白,自己绝对是小看了柳书卿的身为宰相的高度!
柳书卿走上前去,步伐沉稳,锦书瞪大了眼睛颇感好奇,这厮要怎么严刑逼供?
“想活命不?”
柳书卿的语气温柔,完全不似在谈论生死大事,倒好像是阳春三月间,品茗闲聊一般,闲适平静。
锦书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活的好好的谁想去死啊?没话找话胡扯么?
锦书自动给自己脑补了一下:这厮从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那么这个看似无用的闲谈一般的问话,实则是在降低敌人的警戒心?
若是柳书卿会读心术的话,一定会被锦书给雷死?你见过有人降低别人警戒心问出的话是:“想活命不?”
那黑衣人也是一脸傲气的将头撇向一边,心里则在咆哮着,刚刚老子是有死的觉悟和决心,老子都准备吞毒药了,你丫的来打扰干嘛?现在老子过了那个劲头,又问老子想不想死?你丫的纯属没事逗老子玩儿的吧?老子一个合格的死士,为了活命出卖主子,那就是出卖灵魂啊!你丫的老子就想抽你啊知道不?
柳书卿依旧是云淡风轻的一笑,温润的眸子看不出半分杀意,蛊惑的问道:“我不问你主家是谁,这样你也就不存在背叛。这是在给你活命的机会。”
黑衣人怔愣了一下,依旧傲娇的将头撇的更歪,锦书都忍不住在心里面祈祷着这厮可不要将脖子给扭到!
柳书卿浑然不在意,继续劝说道:“我知道你们死士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任务没有完成,或者被抓俘虏,就得以死谢罪,我可以帮你脱离你的主家,从此只为自己而活。”
黑衣人有些意动,头却还是歪着。
锦书经不住在心里呐喊,柳书卿啊,你知不知道人家是谁啊?那是死士啊?居然威逼加利诱,尼玛人家要是能上当,还能叫做死士吗?
却不料身旁的气息忽然一变,只见柳书卿手起刀落,黑衣人便已经歪倒在地,生机断绝,锦书嘴巴长的大大的根本不知作何反应!
明明刚刚这人还这么耐心的劝说着,怎么这会儿又是一刀子就将人给解决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锦书现在觉得,这男人心,比海底的针更难捞!人家女人心在怎说也是一根针不是,可这个男人的心,他就是海里的灰灰,你就算靠想象,也想象不出它到底藏身在哪儿?
锦书看着柳书卿,在瞥了眼地上躺着尸体,然后弱弱的问道:“你不逼问了么?”
柳书卿淡然一笑,如春回大地,刚刚的冰冷好似不曾出现过一般,若不是地上的死人还在,锦书定然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我做事只给人三次机会,而且是我心情好的时候,显然,他不知道珍惜。”
锦书愕然,这个男人,认真起来气场太强,不认真时,温润如玉的又太妖孽!自己这辈子怎么就摊上这个人了?
“可是,你想要知道的东西不死和还没有问出来吗?”
柳书卿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想要知道的东西,自然会知道,问他,不过就是确认一下而已,毕竟,那只是我的猜测。”
“可现在你也依然只有猜测啊?”
“我会有这样的猜测,定是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锦书心底不住的鄙视他,翻白眼,七八分的把握,你丫的不就是已经知道了么?
不对,这不该是自己纠结的重点啊!
颇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说道:“你知道是谁派人过来刺杀我们的?”
柳书卿点点头,然后起身,往驿站的门口走去,步履轻盈,步步生风。
锦书小步的跟在他的身后,心里还略带一丝忧伤和憋屈,最后小跑着跟在柳书卿的身后问道:“难道不是王家的人吗?”
她实在想不出,除了王家,还有谁敢这么不怕死的在驿站动他们!
柳书卿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锦书继续跟上,“那是谁动的手?”
然后,两人就到了马车上……
前所未有的,锦书坐在一旁,憋着气,就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别扭着。
“我想此去鸣山,我们应该改变一下路线了。”
忽然马车似乎是被石头咯了一下,外面赶车的小厮心里一阵惊慌,锦书一个重心不稳恰好扑到柳书卿怀里,柳书卿脸色的表情没变,还是那样的温润潇洒,只不过,嘴角微微有些上扬,冲着外面道了声:“回府记得去管家那儿领赏。”
赶车的小厮一阵云里雾里,心脏有种坐云霄飞车的感觉,大起大落,实在是有些过于刺激了,再要多来两次,他觉得自己这条小命就该交代了。
锦书小脸一红,然后端坐一旁,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看不出刚刚的窘样!
“连那么大胆的举动都敢了,这样就害羞了?”
一脸的戏谑表情,看的锦书只想将之一脚踹出去!谁说我害羞了?你才害羞了,你全家都害羞了!
锦书,你傲娇了!
马车里气氛有些闷,锦书不自然的咳了声嗽,然后问道:“我们现在走的哪条路线?”
“唔,这个是皇室的秘密,晚上我们就能到达鸣山县了。”
“晚上?这么快?”
锦书看了眼笑的有些不同寻常的柳书卿,这只狐狸,莫不是……
锦书抓狂了:“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走这条路线的?就连车夫都知道了,我却不知道?你是故意走了原来的官道,故意惹得那些人去杀你,这些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这只腹黑阴险的狐狸!
“我的锦书果然不一般,一点就通,举一反三。”
锦书差点爆粗口,通你妹,三你大爷!
如此说来,那一场刺杀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他大爷的自恃武功高强,不顾她的死活,偏要去试试那些死士的功夫,死活带着自己往浑水里淌!
锦书按下怒气,又接着问道:“为何这条道会没有人刺杀?”
“皇家做事向来谨慎,整个大靳,无论是兵家必争之地,亦或是出现一些异常的地方,还是特产金矿银山的地方,皇室都会修出秘密小道,除却每任的帝王和帝王信任之人,无人能走出这条通道。”
“你就是皇上信任之人?既然无人能够走出,那现在我跟外面的车夫都走过了,路线若是泄露出去怎么办?”
锦书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凉飕飕的,不会杀人灭口吧?
柳书卿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真不知道又想到哪里去了!只是还得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些秘密道路,莫说是你,就是修路的工匠再次过来,也不会走得出去!你真以为皇室的手段便只有这么点吗?”
“那靳王朝不是才刚刚成立吗?”
“这些密道都是传至今日已经超过前年之久。”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还记得你手里的墨玉吗?一定要收好它,将来,或许会有用到它的时候!”
柳书卿目光变得深邃,有多久没有动用过墨玉了?
锦书心里一凛,还从未见过柳书卿这样的表情,虽然还是一副如仙的模样,但那眼神中透露的认真与严肃,还有一丝的担忧,都在告诉她,事情大条了!还有刚刚自己听到的那些,皇家秘辛啊!
她开始后悔好奇心如此之重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儿可不是现代,知道的越多那就是专家!
可她还是没刹住车问道:“那些密道或许是用了传说的五行八卦的原理摆出的阵法吧?”
“你懂阵法?!”
柳书卿真的吃惊了!
锦书摇摇头,她倒是研究过《周易》,可是太过晦涩难懂,关于五行八卦的地方又是那么深奥虚无缥缈,她能懂才奇了怪了!
不过,曾老应该懂这些!
想到自己贴身收着的墨玉,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以锦书的思维,只能猜到这应该是信物之类的东西才对!
“柳书卿,你刚刚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听,好不好?”
锦书好像还未这般连名带姓的叫过他,看样子是真的吓到了!
柳书卿只是冲着宠溺一笑,随即点头道:“好。”
可不知为何,锦书这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安,好像总会出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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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今天传晚了,昨晚陌看小说熬夜了,对不住各位…。
面壁去!
关于新文和老坑,陌问了一下编编的意见,编编还是建议我开新坑去。
老坑陌应该会填,不过陌将之前的大纲都推翻了,所以需要大修,这篇完结之后,还是会开新坑,新坑的大致刚要已经成型了。
正文 081 抵达鸣山(公告必看)
抵不住困倦袭来,锦书撑不住就在马车里睡过去了,恍恍惚惚被柳书卿弄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
“唔,到哪儿了?”
柳书卿看着睡眼惺忪的锦书,眼底闪过一抹幽光,随即消逝,只淡笑着说道:“已经到了鸣山县了。”
“这就到了啊,难到我们赶了一夜的车吗?”
柳书卿听后有些抽搐,这让外面的车夫情何以堪?明明是人家赶车赶了一夜,什么时候变成我们了?你明明就是睡了一夜啊!
心里这么想着,可当然不能答,只得微微点头道了声“是”。
下了马车,锦书极目望去,整个街道上被厚厚的积雪掩盖,冷风一吹,锦书感到了一丝寒意,没有人出门,铺满了雪花的地面,毫无人声的街道,显得安静的有些诡异。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感觉很不对?”锦书试探着问道。
柳书卿眯着眼睛张望了一会儿,随即吩咐小厮赶着马车去竹林雅居,而自己则迈步向前面走去,锦书好奇之下也跟着去了。
只见柳书卿抽出腰间的软剑,在雪地里巴拉巴拉的捣鼓了几下,等锦书跟上的时候,就见到雪地里面埋着的几具小男孩的尸体。许是天气的关系,尸体僵硬泛寒,不见明显的腐烂,看着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
“怎么回事?”
柳书卿又在扒开旁边的雪地,锦书便感到浑身泛着点点寒意,难道说,自己站着的这方脚底,埋着的尽是尸体吗?但奇怪的是,老者并不多见,除了十一二岁的孩子之外,还有不少的青年男子。
“这地方怎么这么古怪?”
柳书卿收起软剑,对锦书道:“我们还是先回竹林雅居找到老师再说吧。”
两人神色严肃的朝着目的地走去。
锦书再次感觉到生命如此的脆弱,寒风吹过,脸上的刺骨怎么也抵不过心底的寒意。
锦书他们到的时候,朱墨言也在主屋里头,见到锦书来了并没有以往的热切,瞧着脸色泛青,感觉心情并不好。
曾老和魏老坐在靠背椅上,看到锦书和柳书卿的脸色,便问了句:“你们都知道了?”
柳书卿点点头问道:“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已经查过了,事情比你我想象的药复杂的多。”朱墨言沉默片刻回答道。
曾老知道锦书担心锦涛便说道:“还是先说锦涛事吧。锦涛前几天在鸣山脚下看到过一些野菜,是你曾经做过给他吃的,便一个人出去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们去鸣山一带搜索过,可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锦涛失踪的消息早就已经知道,可再次闻听,锦书心里还是忍不住着急,眼圈微微有些泛红。
这里近日大雪飘飘,就是有什么线索,也早已经被风雪掩盖,寻找起来难上加难。
鸣山上究竟有什么秘密?整个鸣山县都透着一股诡异,锦书直觉的认为,想要找到锦涛,鸣山县的事情便要弄清楚。
想到这里的大雪已然成灾,可京里似乎没收到什么消息,便问道:“王爷,鸣山县大雪成灾,这么多人冻死,怎么没有人上报京里?”
朱墨言苦笑一声:“我说过了,叫我慎始就好。至于这件事,是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皇兄派我过来查探,也是因为特殊的消息渠道,如今整个鸣山县,进的来出不去,消息也不通。”
“霹雳不是可以传递消息吗?”
“我来这儿的消息或许被背后的人获悉了,所以……”
锦书明白了,这恍然间,明白了一个词——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啊!
“你来这这么长时间,没有什么收获吗?”
朱墨言便将自己调查到的一一说了出来。
他们猜测,在这鸣山县有一个组织,专门抓这些十一二岁的男孩以及一些青壮年回去,但目的为何还不知道。
柳书卿听完后,眼睛微眯,说道:“我或许知道他们抓走这些青壮年是干嘛的。”
剩下的四人齐齐的望着柳书卿,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柳书卿淡淡的道:“刚刚来的时候见到一些尸体,我略微看了一下,那些人其实不是冻死的,而是死了之后被扔到这儿来的!看那青年人的手上布满了老茧,看样子似乎是常年干重活的,而少年身上却有些明显的伤痕,看着有些像是练武练出来的。”
锦书震惊的盯着柳书卿,这也太神了吧?这丫的怎么看着觉得什么都会似的,难不成他其实还是一个法医?古时的仵作?
锦书觉得自己有些凌乱了!大脑不太够用……
魏老却是一脸的深思,而后问道:“鸣山之上会有什么让这些人这么劳苦干活?”
许是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柳书卿与锦书相视一眼,两人心底都有些微的震惊!山上能有什么?无非是一些植物动物,顶了天去,也就能入药!除了植物动物呢?就只剩下矿石了,莫不是这背后之人获知了这山上藏有珍贵的矿石?
“你们想到了什么?”
曾老开口打断了两人的震惊!
锦书喝了口茶,压了压惊说道:“我们猜想,这山上或许有一些矿石,或许是金矿,更甚者是冶炼武器的矿石。”
“什么?!”
朱墨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若是这样的话,拿着背后之人就是王家无疑了,他们的旁支在这鸣山县发现了矿石,若是从京城主家调集人手一定会被皇上察觉到,相反,控制一个小小的鸣山县就显得易如反掌了。”
魏老冷不丁的插嘴道:“老头子我倒是记得,这鸣山县的父母官好像就是姓王的。”
柳书卿想起了来时路上遇到的刺杀,开口道:“来这儿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刺杀,我猜测那些人可能来自听雪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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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情节不紧凑,陌有责任,回家后应该会爆发,不过不知道明天什么时候会到家,所以明天的章节亲们就不要等了,若是更新,也应该会很晚,抱歉。
另外感谢亲【juypjj】的花花,还有指出的问题,么么……肚子里的宝宝要健康哦…
正文 入082 入得虎xue
朱墨言听后眼底闪过一抹煞气,良久才开口说道:“听雪国,看来,与之一战,不可避免,只是现在还不是开战的好时机啊。”
柳书卿眉头紧锁着,带着些担忧的说道:“我倒是更担心,这王家可能已经于听雪国狼狈为j了,这样的话,我们就危险了。”
锦书听了却是心惊不已,这王家想要篡位还真是不遗余力,怎么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总有他王家来横插一脚?
“你们赶路一天了,应该累了吧?先去休息休息吧。”
“也好。”
由小厮带着到了各自的房间,锦书却是怎么没法安心的休息。若是王家知道锦涛与自己的关系,怕是锦涛也讨不了好。
思来想去,锦书还是掏出贴身带着的墨玉,细细婆娑,凝眉深思,这块玉究竟有什么秘密?为何柳书卿会如此郑重?
就在他们的出京的当日,京城夜发生了一件大事。
由皇帝亲自下令,举行的武举考试正式开始,不拘世家寒门,只要有能力者,皆可参与挑战赛。而皇帝朱承天和宰相柳书卿默认的胜利者南宫绝却是一派悠闲自得,还放出话去,只让那些参与者尽量比试,他只要挑战最后一场即可。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唏嘘,暗叹这人实在嚣张到了不可一世的地步。
南宫妩也想不通自家哥哥为何要这样做,南宫绝却是轻轻一笑回道:“我这可是跟杜锦书学的,用他的话说,我们这叫在气势上胜过他人给别人造成心理压力,进而轻松取胜。上次文斗,我看着他将这贯彻的挺好的,所以我也想试试。”
第三天的时候,南宫绝终于上场了,来围观看热闹的人占了京城总人口的六七成,可以说是空前绝后,当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来看热闹的并且看笑话的。
“南宫绝,你终于出现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讲三天前的那些话给一字不漏的收回去的!自大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此人正是王家培养出来,专门准备放在军中的棋子。
南宫绝冷淡的笑了笑:“这句话,我送回给你。”
王家跟南宫家,可以说是相看两相厌,因而两人可没有什么叙旧的心情,互损两句,然后在放出两句狠话,就打了起来。
不得不说,老天也甚是公平,这南宫绝读书确实不怎么样,可这一身功夫,却打得精彩,三两拳下去,就将那人轰了个结实,但这也成功的将那人的给惹怒了!
化愤怒为力量的结果便是,南宫绝的左半边脸上青紫了一块!
底下,南宫妩还在为自家哥哥加油呐喊,却不想脸上被挨了一拳,双手捂住眼睛,没去看自家哥哥的惨状。
“你这个小人,居然打我脸?”
南宫绝怒了,原因是自己的脸被揍了!曾几何时,某人曾经告诉过他,脸面问题,重于一切,死也要护住脸!所以,打人莫打脸!
那人被南宫绝说的一愣,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最后竟回了一句:“你才小人!”
“不知道打架不能打脸的吗?你不是小人是什么?”
这句话刚说完,就听到那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忽而大吼:“你不是说打人不打脸的吗?”
南宫绝走上前,笑嘻嘻的说道:“是啊,打人不打脸,可你显然不是人啊。”
说完,甩甩手,走了。
第二日,皇帝大喜之下封了南宫绝为护城司长官,负责京城以及皇宫安危,必要时可以无令而出兵擒贼护王!
王家一时间气压低的人人自危!
王家老爷子更是气得将一张靠背椅给踹了!
“爷爷,这椅子您可是排了三个月的队,花了五十金才买到的,怎么……”
王家老爷子脸色一肃,显然已经气得可以了,揪着王伟良的头发骂道:“老子就是看这椅子不爽!这造出这椅子的人老子看了更不爽!”
别以为这武举的事儿他不知道是谁弄出来的!那杜锦书跟柳书卿一样,是他王家的克星!这次行刺居然也没能刺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