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零落蔷薇 空时之梦  同人 BL 作者:肉书屋

    被子，微凉的风吹拂而来，带着零银白色的发掠过他的面颊。

    我的过去，你确定你要知道吗？零微眯着眼睛想起玖兰枢的话，晒然。

    玖兰枢，比起泉来说是更加理智的存在，可是却不保险。零计算着时间，在身体崩溃，情感淡化之前如果还不能抓住什么来弥补他的缺憾，估计在这个世界也就找不到可以恢复的方法了，明明是厌倦了拥有异兽的世界，但是要离开，也是不允许的，为什么会这样？

    冥冥之中，是否真的都有定数？

    28

    28、对不起

    零知道他不会相信任何的人，包括泉或者是像他表达感情的玖兰枢。

    信任这种东西他从来都不存在，隐私这种事情，只要他想，他的全部都可以隐藏起来让任何人都无法察觉。

    计算，筹划，调整，实验，他还是无法挣脱所谓的命运枷锁，没有原来的世界所带来的力量，他会渐渐崩溃然后死去，还是会在身体崩溃之后重新再次转生？

    五五分成的局面让零的心情无法放松，却也不是阴暗到仇视一切，任何一种结局都是解脱，死亡可以让他这么多年仍然寻找不到意义的生命得以结束，再次转生可以让他继续寻找自身的问题。

    想要活着和想要死亡的心情，一半一半，零漠然的盯着床帘上一成不变的纹路，闭上眼睛却依然无法入睡，泉的帮助可以接受，但是玖兰枢的帮助还是要小心戒备，如果在知道他做过什么，玖兰枢大概会很生气吧，虽然他的态度自己不是很重视，但是他的帮助也很重要。

    一部分的事实就可以吸引住他，除过玖兰李土，大概也就是他可以在知识面上可以帮助自己，零伸出手揉着额头，或许，在欧洲那边的血族会有些用处。

    玖兰枢并没有催促着零告诉他更多关于他的事情，虽然很想知道关于零的每一件事，可是在零的眼光中，玖兰枢总会觉得开口是件很艰难的事情。

    他还没有亲密到可以随时打探零隐私的程度，玖兰枢略微苦恼的将手旁边的高脚杯移开，里面上等的新鲜少女血液也无法引起他的兴趣，更何况，玖兰枢还知道他不仅是在钦慕着零，更是想知道零到底在想什么，像是一个孩子看到一件新奇的玩具而爱不释手的心情，更何况这件玩具根本就是他这么多年来都只能探寻到表面的唯一。

    这是爱情吗？玖兰枢知道他的爱情永远都不可能纯粹，身为血族，强烈的自我保护都会计算着双方的感情投入，在发现零的毫无反应时，将这份感情先压抑到这种程度也不算过分。

    再近一步，会怎么样？

    玖兰枢想知道，却又有些害怕知道，他害怕到时候他会无法真正的抽身离开，他害怕他真的在未来的某一时刻在一定程度上爱上零，而到时候零对他仍然是一个相对熟悉的陌生人。

    去问泉？玖兰枢先嗤笑自己的愚蠢，泉根本对零就是无止境的依赖，只要零有一分看到他，泉就会一直都跟在零的身边，这算是他上辈子带过来的习惯，他玖兰枢可不会就这么满足于这种状态！

    该怎么告诉零，他确实是关心着他的，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

    “零，晚上要出去转转吗？”玖兰枢对于零无规则的作息时间很快适应，如果今天晚上他不想睡的话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喜欢去街上闲逛的。

    零淡淡的瞟了一眼依旧没有发话的泉，这个孩子在得知那天的话之后就变得更加沉默了，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改变，可是哪天还是要提点一下。

    “好，泉你可以不用跟来。”零简单的发号施令，玖兰枢和泉对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所以对待的方式也不一样。

    泉很亲近他，却几乎没有多少自主意识，可是玖兰枢就不同，虽然说喜欢他，却更加想要影响他。

    很有意思的游戏，零也很喜欢有时候多跟玖兰枢在一起，这时候泉在一旁听见会加大和玖兰枢亲近的难度。

    夜晚的都市依旧很迷人，更何况这不是日本，是遥远的英国伦敦。

    在热闹喧嚣的人群中两个长相都俊美到仿若神袛的形象引起不少的窥视的目光，只是两个人周身的气场太强让人无法靠前，要不然街上估计也会是出现夜间的人流阻塞现象。

    “零，不打算停下来休息一下吗？”玖兰枢在走了几乎大半夜的路之后开口，这还是这个夜晚第一次两个人中有人说话。

    “枢，你觉得你足够强大吗？”零没有回答玖兰枢的问题，反而在一座教堂外停下脚步。

    玖兰枢显然不会认为零会是在消遣自己，如果这个问题放到其他血族身上就会显得很可笑，可是玖兰枢沉思许久，才缓缓开口，“也许吧。”

    没有得到准确的回答零也没有进一步的追问，而是站在教堂沉寂的门前，玖兰枢挑挑眉，跟在零的身后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记得有人告诉过我，别想着会有人来救你，所谓的神也已经放弃你，还有什么可期望的。”零的手放在木质的大门上，抚摸着特意打磨出的粗糙质感，“他们说他们是被神所放弃的人，所以我也不过是他们制造出来的工具，代替他们所谓可以象征的神。”

    玖兰枢安静的倾听，零清澈的声音在这沉寂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干净，却隔着莫名的时光仿佛飘荡在另一片天空下。

    “我不是人，我知道，你是血族，所以你有着血族的骄傲和历史还有过去，有着属于你的种族有着你的立场，我连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总觉得，站在这种地方，也不会有任何神明可以看见我。”零推开宽大的门，轻飘飘的动作仿佛没有用任何力气，可是玖兰枢明显感觉到空气中有什么被触动。

    一排排的座椅上仿佛可以看见人们祈祷的背影，点点的烛光仿佛可以驱散所有的黑暗和寒冷，只一点就那么的闪耀。

    零站在门外，隔绝所有。

    玖兰枢就那么陪着零默默的站在被推开的大门外，侧着头看着零毫无表情的脸，虽然是毫无表情，却让玖兰枢觉得零脆弱的仿佛快要跌落在地。

    直到有纷纷扰扰的脚步声打乱这份宁静。

    玖兰枢只是知道有教廷的存在，猎人很少跟教廷合作，而教廷也很渗入日本范围。

    他有些好奇零怎么知道这里是一个教廷的隐蔽点，小小的教堂里不可能刚好有着好几个牧师和一排全副武装的骑士。

    “吸血鬼？”

    对方有些疑问，可能是看到零和玖兰枢都很平静而且也不像是要打斗的样子，并没有率先出手。

    “他是，我不算是。”零简单的解释现在的状况，“我不过是带他来看看。”

    “来看什么？”对面的牧师没有抓住零的重点，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能被他们听出重点来也不容易。

    “来看他。”玖兰枢从容的接过零的话，面对对面一头雾水的一群人拉住零的手，侧着头对着那抹晃动着的紫水晶露出没有伪装的微笑，“我看见你就足够，不是吗？”

    手中的触感依旧冰冷，可是玖兰枢却感受到零的回握，虽然不大力，可比起原来的毫无所觉要好很多。

    心情很好的在一群被半夜吵醒然后听了一番云里雾里对话的人面前迅速消失身影，玖兰枢在回到房间的时候对着等候着零的泉毫不吝啬的献出一枚开心的眼神，让泉莫名的脸色晦暗一刻然后笑眯眯的留给零一个优雅的背影。

    “泉，去休息吧。”零走过泉的身边碰碰泉的肩膀，却意料之外的被泉拉住手。

    “泉？”零记得泉从来都不会做出什么越矩的动作，除非是在他明显的暗示下，现在的状况是什么？

    “对不起。”泉忽然单膝下跪，依旧没有放开零的手，黑色的眼眸第一次出现如此的痛苦无错和纠缠。

    “对不起，只能在您的身边守护你。”泉的声音已经带上哽咽，却坚定。

    “啊，没关系。”零平淡的抽回手，手腕上已经被握出红痕，鲜艳而夺目。

    听到零逐渐走开的脚步声，泉一直都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直到有潮湿的液体低落在暗色的地毯上。

    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哭了吗？

    对不起，只能守护您，明明知道您的痛苦，依旧无法帮助您，固执的维持现状，固执的抓住您的时间，固执的想要无视。

    因为知道，如果再近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对不起，请原谅只能站在您身后的这份懦弱和胆小。

    谢谢您，依旧让这样的我继续留在您的身边。

    玖兰枢安静的站在门后，将前厅的一切听在耳朵里，暗红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晕成凝固的血迹，化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快乐！

    29

    29、警告

    玖兰枢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段关系，本能上告诉他，零不是可以简单的掌握的人，甚至他现在连零在想什么都无法窥视一二，他不是傻瓜，他知道跟在零的身边带来的未知有多危险，可是零所做的却让玖兰枢无法放手。

    适当的距离，适当的回应，适当的吸引，甚至是适当的展露危险。零做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在他的身上仿佛有一个个单独的断层，不同的人他都有对应的应对措施。可怕的计算能力，可怕的冷静。

    即使什么都没有做就获得泉绝对的忠诚，零不惊讶，他惊讶的是即使在得知到如此的真相后泉依旧跟在零的身边甚至对他道歉。

    令人恐惧的操控人心的能力，零隐藏的太深，深到让人不敢去挖掘底下到底掩盖着什么。

    零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的挑选在一个美丽的乡村小镇上继续多住几天，神情安静的不再提出任何关于他自身的事情。

    玖兰枢得到的信息不多，却也不少，知道零过的并不幸福是必然的，没有经过黑暗又怎么会形成如此的境遇？只是那话语中的绝望不知道怎么一直都缠绕在玖兰枢的心口。

    看不透，所以会去怀疑，玖兰枢在零的面前无法掌控自己的全部，一步步的被零牵扯着往前走，却执着的不想跳出这个诡异的圈子。

    因为是这两天刚刚搬动过，玖兰枢还是选择再一次的待在别墅里度过他的夜晚，却没有想到会有不速之客的到访。

    一个金发碧眼身形高挑的女子一脸高傲加不屑的敲开别墅的门，玖兰枢只是站在二楼上看到泉礼貌的将门打开，然后在说了两句话之后就听到门外传来类似于嘶吼的音节，不过很快就归于平静。

    “发生什么事了？”玖兰枢没有动，看着前厅的泉优雅的合上门，眼神中冷冷的残忍没有掩饰。

    “一群多事的人，我会处理的，你不用过多的操心。”泉抬头望着一手搭在扶梯上的玖兰枢，望着那双貌似平静的酒红色眸子，忽然轻轻的叹气，“想要和我谈谈吗？”

    玖兰枢说句实话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毕竟泉比零表现的还要生人勿近，甚至在零的身边还是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千年寒气，不过作为一个跟着零那么久的人物，知道的东西说不定他都会感兴趣，所以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泉的眼眸中露出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神色，不过他很快的抹去以便不让玖兰枢的心情变差，“我们去茶室坐坐。”

    坐在专门打造出来的茶室里，玖兰枢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洁白茶杯上淡青色的花纹，一旁的泉已经习惯于宁静的气氛，在满意的品尝到他的茶香之后才放下茶杯端坐着略微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零似乎很没有安全感。”玖兰枢不介意先开口提出自身的问题，这也不是谈判没有必要看谁的气势更强，他相信泉也是很关心零，超乎生命的关心。

    “他从来就没有过，你也不可能给他。”泉平淡的叙述，不带一丝的讽刺，“我不是想让你放弃，而是想要确定你可不可以坚持到最后。”

    玖兰枢没有立即回答他这个看似是询问实则是审问后要判决的问题，“你为什么不继续？”

    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仿佛玖兰枢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在看到玖兰枢真的是在等待答案的时候抽动着嘴角，“我以为你知道，跟在大人身边那种完全被牵制和掌控的感觉。”

    “我以为你喜欢这种感觉，若不然为何你要一直跟着他？”玖兰枢实则觉得泉一直都被零控制着，无所谓是不是要近一步。

    “身处我这个位置，不必做到这一步，我只用跟随就好，但是你的位置更加危险，你需要回应，用你的感情去回应大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甚至是大人即将消失的感情。”泉一双黑亮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玖兰枢，“你不可以退出，也不可以迟疑不动，大人选择你，是因为他已经看出你的心思和智谋从而制定你可以跟随的步骤。”

    玖兰枢至少还没有感受到如此境地，“你说的是不是有些夸大？”

    泉嗤笑一声，仿佛在挑明玖兰枢的逃避态度，“不要想大人在人前的反应，只回忆你和大人单独相处的时间，你什么时候真正的主导过一次谈话或者是行动？或许你现在还无法感受到，因为大人会做得好像你参与进去，与他平等的前进，可惜你一直都在大人的算计下。”

    玖兰枢不对泉所说的做出任何评价，反而微笑着面对他冷静却极其尖锐的话语，“那么你对我说这些是要做什么？让我放弃吗？”

    “从你提出和大人一起离开并且似乎很坚定你喜欢大人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放弃的权利了。”泉对玖兰枢一副平静的样子似乎很满意，“我所说的不过是让你早早做好准备，在最后的时候不会一无所有。”

    “我倒是很好奇，他会怎么让我一无所有？”玖兰枢终于从话语中露出一丝兴味，棕色的眼眸此刻已经染上暗红，仿佛一个伺机而动的捕猎者。

    这是一场游戏吗？泉放弃劝说，看起来玖兰枢已经深陷其中，如果是游戏的话，大人又怎么可能会输？

    玖兰枢，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大人一步步的试探，有计划的远离，拿出你感兴趣的力量，拿出你所感兴趣的行动，让你先踏入第一步，让你先做出选择，然后他会堵断你所有的退路。

    泉扭过头，玻璃窗外一片美丽的月光和葱茏的树影，薄纱般的轻云朦胧着深邃的夜色，遮遮掩掩的如同大人永远都看不清的心，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甘愿让人沉沦拜服。

    玖兰枢虽然不在意泉所说的话，思考其中隐含的意思却是必要的。泉不会让他离开，因为他觉得他根本就不会离开，这一点倒是说对了，对于零这么有意思的人，要他放弃太难了。

    这么悠长的生命里，难得会出现真正让他上心的人，零算其中一个，玖兰枢会时刻想着泉的话，却不会离开零。一无所有吗？他倒是要看看是怎么样的一无所有。

    相信双方都不会将对话的内容说给零听，玖兰枢准备静静的先休息一会，如果零在早上醒来，他还可以跟零一起出去散散心，现在刚刚好是春天，阳光不会太过强烈。

    不过今夜注定不平静，玖兰枢还没有怎么休息就感觉到有人出现在别墅的周围，人数还不少，更让他觉得很不喜欢的是所有的人都散发着血族忌讳的能量。

    教廷，玖兰枢只是想想眉头就皱起来了，让他搞不懂的是为什么零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暴露他们的所在，至少是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一旦暴露了，没有特意隐藏行踪的他们会被教廷找到真的不是什么问题。

    “请问有什么事吗？”玖兰枢看到零的房间还没有任何动静，知道他不想出面，只好先和泉一起到楼下去开门打招呼。

    “对不起，我们是例行来做一个登记，请你们跟我们去一趟教廷。”

    玖兰枢听到来者的话像泉挑眉：你们上次也这么麻烦？

    泉无视玖兰枢的眼神，丝毫没有后退或者要跟他们一起走的样子，“我以为纯血统的事情不是你们这种阶层可以管的，我们已经和上面打好招呼，如果想要彻查的话，问你们的上层，相信你们也不想引起这种混乱吧？”泉拉过玖兰枢一起上前一步，“和纯血统发生争执，教廷也不会好做。”

    面前的人似乎被泉和玖兰枢阴冷的气息怔住，只是无法立即证明眼前的两位到底是不是纯血统，如果是的话他们确实会很难做，而如果不是的话在当地没有记录在案的血族都会上教廷的捕杀名单，他们相当于放过两个来路不明的血族。

    “那么，可以询问以一下两位到底是哪个家族的吗？”教廷的人显然不会这么容易就离开，可是泉也不知道该说是哪个家族的，欧洲的血族各个家族之间盘根错杂也很混乱，零应该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才对。

    “我们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哪一个家族也没有完全的力量可以掌控我们。”

    泉安然的走到零的身前帮他整理有些松动的领口，系腰的绸带也有些滑落，一帮人就这么看着泉很自然的在给零整理服饰，直接将他们视若无物。

    “你不是吸血鬼吧？”

    零在泉退到身后的时候才打量着一直在门口发话的年轻人，或许也不是那么年轻，骑士也比一般人的寿命要长。

    “对，我不是，你是谁？我记得我那天推开的应该是教廷内部专属骑士团的一个据点才对。”零走上前打量着这个有些迷惑不解的骑士面前。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和血族，不，你和教廷有关系吗？”

    零随意的扫视一圈别墅外零零散散的出现在视野内的人类，应该是已经将这一区隔绝了，看起来行动力还不错。

    “进来吧，我们慢慢谈。”零站在前厅示意玖兰枢带为首的几个人去会客厅，他和泉则上楼去卧室换衣服。

    “既然零说你们可以进来，那么请进。”玖兰枢优雅的微笑间收敛狠戾，毫不在意的将后背露给那几个因为零的话有些犹豫不决的教廷人士。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一到两点之间还会有一章，呵呵，前两天断更真是对不起啦。

    30

    30、好奇，喜欢

    等零和泉从楼上走到会客厅的时候，玖兰枢和教廷的人各执一边的||乳|白色沙发，安静的没有多少交流。

    “各位不自我介绍一下吗？”零悠然的坐在玖兰枢的身边，而泉依旧站在零身后，让几个教廷的人相互之间交换着狐疑的目光。如果泉真的是纯血统，那么这个让纯血统都诚服的人应该也不是普通之辈。

    “我们的姓名是被保护的，请原谅不可以轻易的外露。”仍旧是一直都发话的青年，亚麻色的发和浅蓝色的眼睛还有荡漾在唇角的微笑都有种让人舒心的感觉。

    “极度的不信任，我们看起来有这么危险吗？”零拢了拢袖口，银色的蔷薇绽放在||乳|白色的外袍上，精致而美丽。

    “对不起，只是对于一个人类来说，能让纯血如此侍奉的不多。”

    零根本没有对泉送去一个眼神，可是手中的动作却顿了顿，“确实，我不是普通的人类，给你们的主教送去一个东西，他应该知道怎么办。我叫锥生零，很高兴见到你，洛克。”

    不理会青年惊讶的表情，零扔给他一个木盒，虽然不重，却泛着幽红色的光芒，显然不是一般的盒子。

    “你认识我？”洛克站起身不由向零跨出两步，却被泉拦住，“你该回去了，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将东西送到就好。”

    洛克真正感觉到了泉眼中的杀意和强烈的气势，身为特别护卫队的队长，他确实可以判断，眼前这个血族或许真的是纯血。

    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洛克疑惑的将木盒放入口袋在泉的目视下安静的离开，既然他们根本就没有掩饰行踪的打算，再次找到也不是不可能的，洛克想到此眼神中才露出一点满意的色彩，招揽着手下的人有条不紊的离开。

    玖兰枢不会去在意零到底在做什么，他还没有亲近到询问零每一个举动或者打乱他计划的程度，只是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是不好。

    “在想什么？”

    玖兰枢耸耸肩，他知道在这一刻，或者是很多时刻，他和泉都是同病相怜的人。

    “零的盒子里有种不好的感觉，但是……”无法问出口，玖兰枢叹口气，他什么时候也会变成这个样子？看来零对他的影响还真是大到他难以想象。

    “想要我们知道的，大人都会让我们知道的。”泉的话看似是安慰，实则是警告，玖兰枢听得出泉没有说出口的话：不告诉我们的，就是我们不需要知道的。

    不需要知道的吗？玖兰枢从来不是能够甘心摆布的主，如果跟零在一起意味着无论何时都要处于他的未知中，还有什么意思？

    越了解，就觉得越不了解。玖兰枢有一点点明白泉为什么不想跟零更近一步了，他才是跟他在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了一年多快要两年而已，就已经完全摸不着头脑，更不要说跟着他这么多年的泉了。

    “说实话，你如果放弃大人，其实会更加轻松一些。”泉看出玖兰枢的矛盾，说出不是安慰的安慰话语。

    “还不想，”玖兰枢扫一眼泉明了的眼神，“他知道该怎么引起我的注意，你应该知道这种无法移开目光的感觉，所以，在我没有办法放弃的时候，我是不会放弃。”

    泉不理会这个还倔强着的人，打算回去稍微休息一下，却听到玖兰枢近似陈述又像是挑战的话语：

    我要试着最后找到可以放弃的时候。

    摆脱他的控制，他的吸引，他的一切。

    泉冷笑一声，离开了。

    即使是跟零接触最多的泉也不知道那个盒子里到底是什么，玖兰枢能分辨出泉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他，鉴于泉的不知情，玖兰枢才感觉到稍微公平一些。

    “枢，你最近的心情不好？”零扫过玖兰枢再次发呆而没有焦距的眼神。

    玖兰枢从自己的思绪里奔出，面对零虽然是询问却是肯定的目光暗自叹气，“是的，有太多的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不在我的掌控之下。”

    零紫色的眸子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玖兰枢甚至以为零是一个做工良好精致的人偶，不散发一丝生气。

    “你喜欢有掌控感，”零开口，声音里依旧是化不去的冷漠，尽管他的声音里还是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慵懒，“可是在我的面前，你的掌控感消失了。”

    玖兰枢点头承认，他不相信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越相处越觉得零根本就对任何人或者物都有很好的细微观察感，无可否认。

    零迈过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坐到玖兰枢的身边，却没有挨近，反而拉开一段距离。

    “在你看不到的角度，试着感觉一下我的存在。”零此时的话确实是在玖兰枢的视觉死角内，再加上玖兰枢就没有刻意的去寻找零的身影，听到零的话也有些好奇，索性闭上眼睛用其他的感官感触身边不远处的零。

    让玖兰枢觉得惊讶甚至是恐慌的是他完全感觉不到零的存在，他想到零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察觉，但是拼劲全力，他也只是徒劳无功，要不是零刚刚就坐到他的身边，他就会认为这个房间根本就没有任何人。

    “你是怎么做到的？”玖兰枢掩盖住他的惊讶问道，仿佛这么做没什么大不了。

    零此时依旧坐在原位没有改变，“在真正看不到的我的时候，我要做的可不是就坐在你的身边。对于不存在的人或者是物，枢你没有必要掌控。”

    “我可没有想要掌控你。”玖兰枢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眼神中都是温柔的宠溺。

    “你不想。”零理所当然的接口，“你对我的喜欢里，更多的是好奇。”

    “那么你对我的态度呢？”玖兰枢没有反驳，他不指望零相信他的喜欢，或者是其他的感情。

    “你在做一个实验，我陪着你。你需要一个情感的宣泄处，而我很欣赏你的一切。”

    能听到这句话已经超出玖兰枢的预料，可是他却没有表现出来，毕竟零已经占领太多的先机，而他落后太多，“为什么是我？似乎玖兰李土也跟在你的身边一段时间，我比他更好？”

    他不觉得，玖兰李土的计谋策略还有性情都不比他差，玖兰枢想不到为什么零没有抓住玖兰李土这个有利的棋子。

    “你喜欢我，而玖兰李土无法这么快就重新接受一段感情。他可以放弃现在的错误，但是他无法放弃过去的影像。”

    玖兰枢想到玖兰李土对自己母亲的眷恋，苦笑着摇摇头，“你是在提醒我我的感情其实很不稳定，很容易放弃也很容易转换吗？”

    零深深的看向玖兰枢似乎有些迷茫的眸子，“不，只是你没有被伤到那么深，而且也很快就认清了事实。”

    玖兰枢终于嗤笑一声，靠在身后的垫子上闭上眼睛，“从出生以来就仿佛只为一个人而活，而后用了从出生几乎到现在的时间才看到所谓的事实，你还说我的速度是快的？”

    “如果你一开始的情感就不过是替代，那么让你真正的认清自己也不是麻烦的事情，你和玖兰李土不一样，你接受的毫不犹豫没有反抗最后才会掉进幻想，以为那是真实。而玖兰李土是一开始就知道那是真实，所以更加不愿意醒来。”零的声音在玖兰枢的耳朵里分裂成高高低低的音节，让玖兰枢不得不承认，零确实在某方面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不要告诉我我喜欢上你是有其他的原因而不是真正的喜欢。”

    许久的沉默，玖兰枢在等待着零的答案时不由觉得一切都很荒谬，他一个说出喜欢的人向被喜欢的人寻求事实的真相。

    “你认为爱情是什么？”零突然开口，就在玖兰枢支撑不住要放弃这个问题的时候，但是如此文艺的问题也让玖兰枢吃了一惊，现在是要进行真心话的增强彼此之间的理解吗？

    虽然脑子里被零的问题弄得有些乱，但是玖兰枢依旧搜索着答案，那是他曾经期望过的爱情，“两个人能够相互扶持，相互倾心，困难的时候相互支撑……”

    “你说的喜欢，你就意味着这是喜欢一个感情吗？”零打断玖兰枢的话，问题也在玖兰枢看来越来越奇妙。

    “你这是什么意思？”

    “喜欢不是全部，血族的生命很漫长，如果真的喜欢上某个人，如果要持续下去，那种感觉需要的就不仅仅事喜欢了，要坚持下去，你也许当初会觉得我是除了优姬之后很好的交往对象，但是你现在对我的真正的感觉肯定不是喜欢，你待在我身边的原因，更多的是你的好奇。”零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玖兰枢的手心，声音却依然清冷，和手指间温暖的动作不同，让玖兰枢形成一种奇特的违和感却甘愿静静的倾听而不是打断零的话语，“你很好奇我是怎么样一个人，你很好奇我到底会做什么，你很好奇我的一切，因为我从来都不曾真正的在你面前展现我自己。”

    零手上的动作突然停止，玖兰枢终于睁开眼睛看向零，有些疑惑，但是却没有发问，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喜欢或者爱对我来说都太过遥远，枢，总有一天我们会成为路人，而这一天的到来最终痛苦的是你而不是我，我要提醒你如同我提醒泉，收好你的喜欢，你需要的只会是对我的好奇。”

    玖兰枢迷惑了，因为零的话说出一部分他的内心，他确实比起原来喜欢这种情感更多的倾向于想要发掘零本身，但是这和喜欢应该是不违背的吧？他静静的作者，零已经离开，玖兰枢仍旧不能将思绪从他的身上拉开。

    是好奇，玖兰枢可以肯定，但是也绝对是喜欢，玖兰枢眯起眼睛，他可不是只因为好奇所以就亲自跑来要求近距离接触的人。想要亲近锥生零本身这个事实就已经牢牢占据在顶峰，将好奇压下。

    如果你给我的是一个局，那么我将慢慢的寻找出路并且将你带出，打开属于你我的世界。

    31

    31、确认

    玖兰枢放弃可以尽快了解零的想法，很安静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底，零不相信他没有关系，至少他已经争取到可以跟他相处的机会，更何况，他也没有完全的相信零的话。

    即便他不是人类，但是也不会成为最后所说的那样，即使对最亲密的人都面无表情形同陌路。玖兰枢想到这里皱起眉头，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因为在这个问题上零也不会特意去骗他们。

    “如果没什么事，过几天我们会去一些血族的聚集地。”零不知什么时候站到玖兰枢的身后，和他同时凝望着远方的落日，绚丽而失落。

    这还是第一次零解释要去哪里，虽然有些没头没尾，但是足以让玖兰枢觉得进步良多。

    “好的，只要风景不错还有不错的消遣物，当然很高兴能够去参观参观。”玖兰枢微笑着转过身面对零，“只是我和泉的身份难免会有不好的影响。”

    纯血之君的到临谁都不会单纯的以为是来游玩的，更何况这样的力量被拉拢的机会也很大，只要他们三个人出现，事情就算再简单也会变得复杂。

    “那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零对于上次游历时发生的事情还有些印象，不外乎被几个家族争夺，不过还是暗地里的动作较多，都被泉一声不响的收拾干净，现在多了一个玖兰枢，没什么区别，大概有些家族会更加避之不及。

    “跟你在一起果然很有意思呢，零。”玖兰枢不否认他现在想要零先直面他的感情，但是零要将它们当成好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先这么让零认为这吧。

    一点点的，布局，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大人，我们继续换地方吗？这里已经住了一个星期了。”泉打破玖兰枢和零之间短暂的沉默，他们身后的轻声询问。

    没有多说，零只是点头，错开与玖兰枢的距离。

    不说那些教廷的人是如何找到他们，零既然不担心，他们当然也没有必要担心。

    “暂时还不要离开这个国家，选一个比较安静的城市吧。”零走出两步之后还是吩咐道，他确定不久就会离开普通人的居住范畴，可能的话也不用太麻烦。

    “我知道了，大人。”泉在玖兰枢似笑非笑的目光下依旧恭敬。

    “零喜欢你这个样子？”玖兰枢在看到零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时看向直起身的泉。

    泉没有忽略玖兰枢语气中的调笑，平静的扫过仿佛蕴含着挑衅的眼神，“玖兰君，我和你不一样，大人更加相信我，不论在什么情况下。”

    玖兰枢的目光一凛，他确实对泉面对零时的态度很不舒服，不仅是身为纯血的他轻易的作为零的侍从一般，更是因为泉看向他的眼神中那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释然窥探。

    “信任，我似乎觉得零很难拥有这个东西。”玖兰枢讽刺的指向泉语句中敏感的字眼，却没有得到预期中的反应。

    泉看起来根本没有让这句话动摇丝毫，“大人不会真正的信任任何人，但是他在一定程度上信任我，这就够了。更何况，你总是觉得你可以和大人平等相待所以认为我低你一等，还是认为我侮辱了纯血种的高贵？”泉冷笑出声，打断玖兰枢即将说出口的话，“想和大人平等？你不要太过沉迷于你的错觉了，玖兰枢，不真正看清位置的人，是你不是我！”

    玖兰枢的脸色猛地拉下来，他可是一点都不喜欢泉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高人一等或是知晓什么秘密的态度，“够了，你可是连你的尊严都可以放弃，我和你不同。”

    泉的瞳孔骤然紧锁，可是却没有玖兰枢意料之中的怒气，“我一开始就不是你眼中真正的纯血，我只想一直都在大人眼中是那个泉而已。别忘记我给你提醒过，你以后将会一无所有。”

    玖兰枢不了解泉说这句话的时候那种无奈还有解脱与释然，可是他也看出泉是真的在提醒他关于零的事情。

    强大？他知道，零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完全的展示他的力量。

    优雅？他也知道，零可以做到最好的高贵与不可侵犯，仿若神明。

    冷酷？他不是没有看到过零隐藏在漠然之后的血腥，至少那种味道他是不会忘记。

    让人无法摆脱并且甘愿臣服？

    玖兰枢不敢确定他最后可以轻松的对零说再见，可是要真正的左右他，玖兰枢也不是傻子，当然不会轻易的让他得逞。

    如果要精于算计才可以得到零的关注，玖兰枢抚摸着淡色的唇，他也不是一个被动的对手。

    血族的爱情，永远都不可能如同人类般纯净，总是夹杂着利益，欲望，算计。悠长的生命里，不会有人相信相濡以沫情感，只会有人相信相互利用的长久。

    只有利益，不会背叛。

    想起来，这些事情零也是知道的吧，所以不相信任何人吗？玖兰枢沉思着回到他的房间，没有意识到零居然一动不动的坐在房间的角落里。

    “你在想什么？”

    玖兰枢从沉思中回过神，没有想到自身的警觉性居然差到如此程度，心底暗叹最近的松懈一边给零附赠一个一贯的温和微笑，“想你而已。”

    本来是一句缠绵悱恻的情话零偏偏没有任何的动容，不过他的对手也是一位从来都不会冷场的人物，很快将煽情的部分跨过，“有事找我？”

    “想你了。”

    一句话成功的让玖兰枢的面部表情僵硬超过一秒，不过很快的调整过之后他的笑容确实扩大很多，“这是一个很好的进步。”尽管你的表情很不像是在这么说。

    零面对着玖兰枢加倍耀眼的笑容仍旧是面无表情，双眸中更是一片冷静，静静的反射着明亮的光彩，“枢，我和你都是惯常用面具示人的人，相互了解之后说话也不用那么矫情，我不希望和你浪费多余的时间在毫无营养的语句上。”

    “语言是表达思想的基本。”

    “你我都知道它也是遮掩事实的良好工具，我来这里是想问你，你确定之后的时间还要跟我们一起走下去吗？”

    玖兰枢挑起眉毛，他不理解这时候零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显然这段时间之后的事情如果要参与的话零是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就撤退或者离开。

    “有危险吗？”玖兰枢思索着能够让他放弃的因素，“让我丧命的危险？”

    零大量了玖兰枢一两秒钟，“危险是有，不过要让你丧命的危险，基本是是不可能出现的。”

    “感谢你对我能力的肯定。”玖兰枢再次的微笑，不过又加上一句，“但是会很麻烦？”

    “要么是没事，要么是很麻烦。”零在说到麻烦的时候明显是皱了皱眉头，让玖兰枢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如果只是麻烦，那么我没什么问题。”

    零对于玖兰枢的回答仿佛是在意料之中，在得到答案后立即起身准备离开。

    在走过玖兰枢的身边时被玖兰枢轻轻拦住，“零，你不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吧？”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跟这个世界无关，也不会轻易的招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所以，放弃你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零拍开拦在胸口的胳膊，“不用担心我会做出什么会威胁你们纯血的事情。”

    威胁纯血的事情？玖兰枢微微怔忪，他不会真的想过这种事情吧？

    从零的眼睛里是真的看不出什么东西，玖兰枢再一次的确认中。

    尽管说他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