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零落蔷薇 空时之梦  同人 BL 作者:肉书屋

    的变化的，也许对人类来说没有什么区别，毕竟他的变化也只是百年多才换个样子，上辈子见过他的人已经去世，这辈子见到的时候也都是新的形象。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他的形象会改变，每一次都不是突然的，而是减缓的变换，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来眼睛的颜色和发色都已经无法记起，他可以通过灵魂的力量调整身体的状态，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从来都没有用灵魂的力量去改变所谓的外形，原来的他曾经想过难道这就是他的进化，可惜的是虽然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他在完全变化过形体之后都会“偶然的”碰到和他形体没有多大差别的异兽——那些变异的残缺灵魂，在受到他的净化后所表现出来的完全灵体。这也是为什么他的灵魂状态会变得和锥生零一样，看来不仅那个世界的灵魂可以影响到他，连不同世界的灵魂也可以影响到他，在遇到锥生零的时候，他已经保持那个形象大概三百年的时间了。

    还以为那就是他灵魂的样子呢，毕竟原来都是一百多年就一换，零轻轻的叹气之后抚摸上自己的面颊，如果真的是这个原因，那么他的灵魂本来又是什么样子的？这个世界并没有异兽的存在，那么可以断定如果缺少像锥生零这样的灵魂，他是不是就会变成自己原来的样子，或者是消失？

    可笑的是，这些话他都无法对其他的人说起，他不能告诉别人，他一直都是别人灵魂的隐射，甚至于他都觉得他是靠别人的灵魂而活，他从来都不是自己。

    初到这个世界，不是这个世界的锥生零，但是看在他将他脱离原来的世界份上，他代替锥生零生活一段时间，完成他的愿望，剩下的时间则是他自己的，不是不想立即就脱离原来锥生零的生活，可惜的是，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所谓的等价交换。

    他占据锥生零的身体，被锥生零的灵魂拖入另外的世界，他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才可以真正的在这个世界做自己，灵魂之间的平等契约是无法逃离的，即使是他。

    “大人，您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天快亮了，回去休息吧？”

    零回头，泉一直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恭敬的站着，心里总是涌动着淡淡的温暖，不过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可以感受到的，怕是再过个几十年到百年，他又回变成那个样子吧？

    “泉，纯血的生命有多长？”零突如其来的问题饶是泉也愣了几秒，这个问题还是当初他是人类的时候零问过他的，当时是因为他不能活很长时间才会有这样的问题，可是现在，零不是知道纯血如果没有遭遇什么过分的攻击，基本上也可以活个上千年吗？

    “大人，我可以陪您很长时间，所以请您不要担心。”其实泉也不知道绝对的论断，但是对于零来说，应该是活得越久越好，他的大人已经独自一人太长时间了。

    零望着几乎泛起淡淡光泽的天边，张开唇，“就是因为你可以陪我很长时间，所以我才要向你说明一个问题。”

    泉很耐心的等待零的发话，可是零却出奇的沉默了，这让泉很意外，向来在他的记忆里，零不会出现所谓无法开口的话。

    “泉，你跟在我的身边，为的是什么？原来作为人类，你只有十几年的时间在我的身边，太过短暂的时间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是现在你可以在我的身边待很久，所以我有必要问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

    索性这个问题泉也问过自己很多遍，索性还是很自然的回答，“只是因为泉想跟在大人的身边，大人总归得有人陪着，要不然总是觉得少了些生气。”

    泉想着说话间稍微带了些笑意，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无心之言也正中红心，零听到泉的回答，掠过他从天台走向内室，“你跟着我的时候，大概也差不多是那个时间，如果你是想要我的生活多一点生气，大可不必在百年后跟着我。”

    泉听到零的话身形一顿，虽是一脸的平静但是双手都已经开始颤抖，“大人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零反而像是说出很平常的话一样，顺带着走进卧室拉上窗帘阻隔那一段稍微亮眼的晨光，“我的意思是，不论你是不是在我的身边，最多一百年后，我不会对你有任何的感情。你也不可能真的让我的生活变得有生气起来。”

    “为什么这么说？”

    零整理好窗帘，严严遮盖着窗外的阳光，室内又变得一片昏暗，索性两个人都属于夜行性人物，没有什么影响，零安逸的端坐在床边，一只手悠闲的撑着脑袋，“我本来也不是很想说，但是鉴于你从那个世界跟过来的行为，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我的状况。”零顿了顿，调整好语气继续，“我可以活很长时间，在你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活了大概两千多年，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会一直不死，不过两千年的时间可以让我了解一些自身的情况，我的容貌其实是会变化的，受到当世的灵魂影响，应该说是强大灵魂的影响，所以我的样子即使是在那个世界也是曾经存在过的人，那个世界也不是一直都遭受着异兽的袭击，有不少时间还是比较平静，我发现自己的异常也是在这些平静的时期，众所周知，异兽是因为人类的灵魂因为各种各样的执念而和天地灵物甚至是妖怪组合而成的怪物，我斩杀异兽的时候往往可以感受到这些灵魂中的情感，但是在异兽不多的时候，或者是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里没有足够的异兽出现，我也会变得无欲无求。”

    “可是您一直都很无无欲无求！”泉有些委屈的打断零的诉说，这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是凭着直觉来说，他不想听到零后面的话。

    零拉着泉让他坐到身边，另外一只手轻轻拍拍泉的头顶，“这跟你们所说的无欲无求不一样，泉，我是真的没有任何的欲望，你知道我其实一直都不需要进食，休息也是很少，这是因为你碰到我的时候大概有两百多年的时间没有足够强大的异兽让我动手，你见过我最冷淡的时候，所以会觉得现在的我还好，但是我要说明的是，如果是在这个世界里，我大概会更快的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我不会感受到喜怒哀乐，不会感受到痛苦，不会感受到烦恼，我所要求的，只是一直活着。”

    “可能是因为您生活的时间太长，对于一些事情根本不在意而已。”泉实在是想混过去这个问题，即使他知道他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

    零知道泉是没有办法理解他的话，不过如果不说清楚，也许以后他会更难受，毕竟那种状态自己想起来没什么，但是对于有感情的人来说还是无法接受的吧。

    “不是的，如果照这个世界我的状态来看，最多百年后，你即使当着我的面死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零的这句话瞬间让房间里遭受冰河世纪的寒冷风暴，泉几乎是僵硬着转头看着一脸平静的告诉他这种事实的零。

    看到泉不可置信的眼神，零的手无意识的按住心口，按道理来说，其实应该说得更狠一些，毕竟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仍旧是没什么感觉。

    “如果还不明白我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到时候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25

    25、分离前兆

    泉看着零准备走进浴室去洗漱的样子，一把抓住即将离开的手腕，“上辈子我死的时候您还给我留了您的玉簪。”

    “那是因为你完全死的时候是异兽的状态，为了和我多待一会的执念在我杀了你的时候传达到我这里，所以我才会给你我的玉簪。”

    “来到这里的一段时间，您还是答应我可以待在您的身边，据我所知您对锥生零的弟弟还有优姬都不错。”

    “这是这具身体遗留下来的问题，在我的灵魂完全将身体改造之后已经不存在这个问题了，更何况，抢占生魂的身体，我也有必要帮助他，这之间涉及的就不是你所能管的，你应该看到我现在也已经从锥生零的过去走出来，完全不必忌讳什么。”

    “您和枢的关系不错。”

    “合作关系，如果我想探查别人的情绪，也不是不可能，我想要表现出情绪，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你知道我不是会勉强自己的人，泉，我说道做到，如果你再跟着我，在你死的时候我真的不会有任何的动容，等过百年之后我会完全将你当成陌生人来看待的。”

    陌生人呵，泉突然想要埋头苦笑，可惜的是他连这么做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默默的盯着零，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消失。

    “怎么样能够维持您现在这种状态？怎么样您才可以一直都将我留在身边不会把我当做陌生人？”泉忽然问，他想起如果原来的异兽可以达成这样的目的，那么他也可以将现在的世界中制造出人为的异兽来。

    “这是不可能的，”零一眼就看出泉到底在想什么，“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相对于原来的异兽存在，更何况，这个世界里没有那么多游离的力量可以让我吸取，但是灵魂的流逝却比原来的世界要强，可能过不了百年我就会达到我刚刚说的状态。”

    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瑟缩着喃喃问道，“那么那一次，天下红雨的那一次，您看到全部的皇城被毁，那么多的人死在您的面前，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天下红雨的那一次？零在泉略带些茫然的眼神中点头，“是的，那时候我已经很就都没有斩杀异兽了，所以，我确实没有感觉。当时就算所有的人死在我的面前，我都不会有所反应。”

    “包括我？”

    零清冷的声音不大，却在泉听来仿若惊雷，“包括你。”

    泉整理一下被零打乱的思绪，“可是这样的话您为什么要一直都待在皇城，您完全可以出去自己游历，而且那时候的异兽也有零散出动的不是吗？”

    “这个你不用知道。”零冷然的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我现在告诉你的原因也很简单，你现在在这个世界里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挥霍，你有权利知道一部分的真相。”

    泉还在床上呆滞的时候零已经推开浴室的门去沐浴了，等他一身浴衣从浴室出来时，泉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

    也好，零钻进其实没有什么温度的单薄被子，这个时候说好一切也不错，至少不冤枉他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

    零其实没有睡着，即使是他，也有时候会疑惑为什么他不能离开皇城，不能永久的离开，虽然是执行任务，但是在离开皇城的时候总会觉得力量被封印了，很不舒服的感觉，所以在没有什么必要的情况下，他还是不会离开皇城的，不过最后的结果在现在看来还不错，至少他的灵魂可以不定时的离开皇城的范围。

    不过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灵魂可以离开皇城的呢？零揉揉额头，决定不再思考这个问题，反正他也不在那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有了这具身体也没发现什么禁锢的现象。

    玖兰枢很惊讶，因为他居然在某天看到零独自来和夜刈十牙交谈的时候身边没有泉的存在。

    “夜刈十牙先生，请你先把你的打算说一遍。”零像是没有感觉到异常，反而是自然的坐在玖兰枢的旁边正对着夜刈十牙和一位不知名的猎人。

    “或许我也应该叫你锥生君，”夜刈十牙即使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锥生零却也什么都做不成，他不是优姬，他可以看到这个男子所拥有的绝对力量，自取灭亡在哪里都不是好的选择。“我已经将所有跟随我的人都带到玖兰枢的另外一座别墅里了，剩下的人集结于会长那里，相信协会的防御什么都已经改动，但是要我潜入进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最多会困难一点。”

    “现在我们的目标主要是会长，他手下的人表现如何？”零没有拒绝夜刈十牙对他称呼的改变，即使他不介意。

    “大部分的人还是坚持不能让猎人协会变成血族的附属，但是小部分的人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才留在协会的。”夜刈十牙做出一个略带无奈的表情，“你应该看到大部分加入协会的猎人都是家族式的，只要有一个人在会长的监控下……”

    零明白了夜刈十牙的意思，不过这不是他所担心的，他要做的主要目是猎人协会的完全诚服或者消失，他也想好，如果要真的在这个世界里多待上几年，他需要不被打扰的环境，毕竟这里的人基本上没有多少自知之明。猎人协会因为人类的短暂生命所以必须要掌控在手里，而血族中基本上就不用担心，他们比起人类来说还是有眼色多，至少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忘记。

    “将具体的目标都交给玖兰枢吧，我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如果你不想去面对，不如等我们都清扫完毕再去看。”零其实不用管这些小事，但是泉这两天地异样让他还是决定要找些事情来做，这次的研讨本来就是玖兰枢和夜刈十牙之间的事情，只是能够离开泉的城堡来到玖兰枢的领地也不算坏事，那个孩子还需要时间来接受他所说的话和以后要做出的决定。

    多给他点时间吧，零打算这阵子都在玖兰君暂住。

    这边玖兰枢在看到零不想接手的情况下很自然的接过话题继续和夜刈十牙讨论，一边的零也没有做作打过招呼就起身离开，玖兰枢本来想询问是否会留下的时候就听到零倾身在他耳边说要叨扰几天，一时间笑得更加温和，让对面的夜刈十牙背后唰的冒出一层的冷汗。

    玖兰枢确定零和泉之间发生了什么，要不要冒险去问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零，你似乎心情不好？”

    其实玖兰枢这种普通性的问话放在其他人的面前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在零听来却是很讽刺，他心情好或者不好，是根本不会在表面上显现出来的，这点他可以肯定，“你想知道什么？”

    玖兰枢一愣，零会这么配合？

    “我没有看到泉跟在你的身边。”难得的机会，他不设法问出些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就枉费他还活了这么多年。

    “我给泉一个离开的机会，他需要考虑。”零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在他看来这些事情也不是不能说，只是解释起来会有些麻烦。

    “在我看来他是不可能因为一些普通的原因离开你，你说了什么让他居然真的会考虑离开？”玖兰枢很不解，但是他知道这是关键，连泉都会被零劝说着离开，那么他这个基本上还没有跟零有多大关系的人岂不是机会渺茫？

    “我也只是说了我以后可能会变成什么样子，看来是太过坦白，药下的太猛。”零的表情可是看不出来他觉得他下药有多猛，也让玖兰枢看出零似乎对这件事也不是很注意。

    这是怎么回事？泉不是在零的身边一直都待得好好的吗？玖兰枢觉得他的头开始疼了，“我有些好奇，你的未来到底是有多可怕才会让玉木君都望而却步。”

    零扫过玖兰枢故作温和优雅的样子，如果不想知道，他也应该不会问出这个问题，那一副无所谓地样子装得还真的不是很像。

    “这是我的私事，鉴于你跟我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你没必要知道。”零拒绝将他的事情告诉过多的人，他虽然不担心有人会拿这些事情做文章，但是会惹麻烦是肯定的。

    没有那么亲密所以不需要知道，但是跟他那么亲密的泉却是因为着件事情而有可能离开，玖兰枢决定还是从泉的身上下手，如果他真的对零有所感情的话，现在所需要的是一个倾听者，更何况这个秘密对于泉来说，肯定不会好过，趁虚而入的事情玖兰枢虽然不屑去做，但是这也是一种手段不是？

    26

    26、告白

    “玉木君。”玖兰枢找到泉的时候，他正在落落黑夜中神情茫然，面对着零在玖兰宅的房间。

    还是不放心，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玖兰枢觉得刺探他人的隐私是不光明，但是在对于零这件事情上，他相信他会需要泉的帮助和支持。

    “有事？”泉对玖兰枢冷冷淡淡的态度以听就不在状态，但是却很自然的流露出拒绝谈话的意图。

    玖兰枢当做没有意识到泉的拒绝，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正好看到零在窗户上透出的剪影。

    “我想和你谈论一些关于零的事情。”玖兰枢的嘴角露出真心的微笑，“我对他很有兴趣，可能是，喜欢上他了。”

    没有意料之中来自泉的警告和威胁，玖兰枢只听到泉一声几句讽刺的哼笑，不是不屑，反而有点悲哀的味道，不知道是在讽刺他还是在讽刺他自己。

    玖兰枢并不着急着等待泉的回答，他知道只要泉没有转身就走，他就会得到一部分的答案。

    “我劝你，还是放弃的好。”泉许久之后终于干涩的开口，没有一般护主心切的一贯语气，是无奈的陈述。

    “看来你似乎有足够的理由让我放弃？”玖兰枢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指重心在某人好不容易开口之后是不错的方法，否则他还不知道到底从哪里去找线索。

    泉长长的舒口气，他认为这是零的隐私，可惜的是这份隐私在他看来反而没有让他觉得有被信任的感觉，感情上来说是不知道比较幸福，理智上来说，零这时候告诉他也算是公平，而这种将选择权放到他手上的做法又是相当的狡猾。

    做出什么选择，承担什么结果吗？

    泉还是没有什么决心，他是想要守护零，可是如果守护到最后，连自身都不被他看见，他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折磨？

    “我想要了解零，但是他似乎对所有人都很排斥，你算是和他比较亲近的。”玖兰枢再接再厉，“你很看重他，如果他有什么问题让你如此头疼，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也想，再靠近他一步。”

    然后呢？泉觉得头疼，细细碎碎的疼，可是在玖兰枢明亮和温暖的眸子里，泉真的看到了不明显的依恋。

    他相信零的魅力，不过现在这样的魅力，只能算作是折磨。

    “如果你坚持要知道，我告诉你。”

    如果我不能坚定我的心，那么请允许我找到一个人可以一直都陪在您的身边。

    玖兰枢听完泉的叙述，少见的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这样的话，你还要继续喜欢他吗？

    如果变成那样的话，我还要继续喜欢他吗？玖兰枢给自己倒了杯流动着生气的鲜红血液，平复突如其来的烦躁。

    “你和泉谈过了？”零身后是一个黑色的靠枕，和他身上纯白的轻柔丝绸外袍形成鲜明的对比。

    玖兰枢没有回答，零晶莹剔透的眼眸里空空茫茫的倒影着他的影子，让玖兰枢心口微微的刺痛起来，明明是一个那么骄傲的人，连孤独都给得那么洒脱。

    一瞬间，玖兰枢认命的走上前第一次环住零的身体，轻轻的在他的耳边说，“我喜欢你，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还有很多的时间来告诉你，我喜欢你这个事实。

    血族多的，不就是时间吗？

    通过你看清楚自己的心，看清楚自己的寂寞，才不舍得放开你。

    零没有回报玖兰枢，只是简单的点头，明明是同样冰冷的体温，却生出足够的温暖。

    泉安静的出现在零的身后，仿佛这几天的离开都没有发生，夜刈十牙带着他的消息来到玖兰枢的宅邸时总是觉得周围的气氛怎么说怎么诡异。

    “如果只是这些人，我们完全可以解决，请你不要忘了关于我们的约定。”玖兰枢心情大好，以后的事情会到来，可是现在也很重要，他至少在现在得到零的认同了。

    “这是自然。”夜刈十牙再一次的审视着对面的三人，没有什么异样啊，零一如既往的不理不睬，泉依旧安静的站在角落，玖兰枢照常的挂着温柔的面具。

    可是这个平时看起来没什么的组合现在就散发着两个字：诡异。

    夜刈十牙在心里抖了抖，最后敲定细节问题用十万火急的速度离开，嘛嘛，浑水还是不要参与比较好。

    “零，你为什么要对猎人协会下手？”玖兰枢一直不理解零这么做的目的，猎人协会的实力是无法对他造成威胁，又加上泉和他，还有一个这段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玖兰李土，对猎人协会下这么重的手还是让玖兰枢觉得零有些大惊小怪了。

    “现在如果不做的话，以后会很麻烦。”零想到猎人协会的一贯作风，“如果他们再以后惹到我，就不会这么简单的了事，我会直接将猎人协会放入我的敌人名单里，到时候就是全军覆没的方式了。”

    玖兰枢很明智的没有问那是多久以后的事情，他还没见识过零真正的大范围动手，不过听泉的叙述，那是真正的冷血无情。

    玖兰李土在他们准备动手的前一刻出现在他们面前，依旧是玩世不恭的微笑，黑色的眸子里满满的邪佞。

    “你也要参加吗？”零面对着玖兰李土问道，“你看重的不是优姬吗？”

    玖兰李土嘴角挂上一个略带失意的笑，“她不是她。”

    这段没有多少人能够听懂的对话在众人沉默不语中结束，只是玖兰枢特别的多看了玖兰李土两眼，而玖兰李土则是给他一个毫无瑕疵的微笑。

    零没有出手，只是简单的站在战斗的外围如同高高在上的君主俯视属于他的战场。

    单方面倒的战局没有丝毫的悬念结束，尤其是在其中有着四位纯血之君的帮助，即使猎人协会的猎人很厉害，却也抵不过纯血力量的全力施展。

    “哥哥，你居然要杀我？！”不可置信的声音从已经差不多要结束的战场上传来，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已经停手，看着面对面对峙的兄妹。

    “优姬，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你要懂得负起责任。”玖兰枢放弃劝说的意图，在他知道优姬的目的居然是零的时候已经对这个看不清事实的妹妹彻底失望。

    “为一个不相关的人放弃你的妹妹，你还是一个合格的哥哥吗？！”优姬的每一声控诉都显得那么凄厉，看着零的眼神仿佛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玖兰枢还没有说什么，零已经在全部人的面前动手了，一瞬间，纯血的血液从优姬的胸口蔓延而出，整片整片的染红她身上的衣服。

    “呵呵，”优姬在鲜血喷涌的时候忽然笑出声，手指着已经跳开的零，“你居然杀了我，你知道杀了一个纯血是什么样的后果吗？我告诉你，你永远你都会成为血族的公敌！”

    零不在意的挑起眉头，“那又如何？”

    本来是一点血液就可以愈合的伤口却开始从内部灼烧优姬的身体，最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优姬化为飞灰消失在空气中。

    按理说，血族的治愈能力十分顽强，只是透过胸口的伤不会致命，如果有足够的血液还是可以再生，问题是零出手后连给予血液的时间都没有，优姬只是在说完话后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好可怕的实力，即使优姬再不济也是一个纯血，一招之内就将一名纯血斩杀的实力让众人的目光变得讳莫如深起来。

    玖兰枢只是平复了一下心情，却没有多少要怪零的想法，毕竟优姬所表现出来的对于零的杀意也很明显，零也是忍无可忍才会动手，的吧？

    “我们不回去吗？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零丝毫没有感受到现场僵持的气氛，无聊的甩甩手上沾惹的血迹发问，率先准备回去。

    玖兰枢和泉是第一批反应过来跟上零的人，继而是玖兰李土和绯樱闲，剩下的则是一批实力不错的贵族。

    “零，你今天怎么会那么快的出手？”玖兰枢想想还是问出口，按道理来说，其实优姬怎么样都应该由他来处罚，零出手的太突然了。

    “她看我的眼神有杀意，我为什么不能杀她？”零想了想自然的回答，仿佛这个理由很充分。

    玖兰枢面对零坦然的脸色，仔细思考之后脸色突然变得很古怪，试探性的说道，“可是优姬是我的妹妹。”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零平静的回答，“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心里不停的打鼓，玖兰枢忽然觉得泉说的时间根本就不对劲，现在的零似乎已经对交往不深的人展现出绝对的冷酷了。

    “你还记得支葵千里吗？”玖兰枢提醒着零，支葵在零的心里应该还算是一个比较鲜明的存在吧，除过他和这一堆纯血之外。

    “记得。”零疑惑的望着玖兰枢，“他怎么了？”

    “如果是他今天对你释放杀意，你会怎么做？”

    “杀了他。”零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就开口回答，继而接着一句，“他真的对我有敌意？”

    玖兰枢从零森冷果断的回答中回神立即否认，“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打个比方。”

    看到零放松下来的表情，玖兰枢心底泛上一阵的苦涩，他现在都已经可以预见未来他艰苦的命运了。

    即使优姬和支葵都不是零见过的比较重要的人，可是再过不久，他也会变成零眼中无关紧要的人吧？

    “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我？”正在沉思的玖兰枢被零的一句话拉回思绪，听到零的问题不由苦笑，他现在不确定如果他说的话零能够理解其中蕴含的情感。

    “是。”玖兰枢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也不可能会被零列为敌人这个名单中。

    “我要出去旅行，告诉你一声，泉也会跟我一起去。玖兰李土已经决定留在日本，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玖兰枢被零突如其来的邀请弄得有些迷糊，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玖兰枢没有立即回答，零理解似的点点头，“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没有不愿意。”玖兰枢连忙掐断零认为他愿意这个念头，“我刚刚只是在思考要带什么。”

    “好吧，我们再三天后出发，你可以准备好吗？”零双手捧着一杯散发着袅袅热气的白玉茶杯询问。

    “当然可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玖兰枢将心底关于两个喜欢的人出去旅游问成例行公事的怪异感压下去简单的回答。

    “还没有具体的目标，但是我不想在日本待下去了，干扰的人太多。”零总体上将所有跟他有些关系的人都列为干扰人物。

    “那好吧，我三天后去泉那里找你。”玖兰枢送零走出他的别墅，对于泉恢复正常之后将零接走的行为还是有些怨念的。

    没有执念？玖兰枢想起泉看着零的眼神在心里冷哼一声，谁信！

    玖兰枢要离开肯定是有人要送行的，零看着一群人在机场里吸引人的目光，浑然不觉他也是其中的一名。

    “快要起飞了。”零碰碰玖兰枢的胳膊，对一群人有些恐惧的目光视而不见。

    “嗯，零不对其他人打个招呼吗？”玖兰枢拉着零的手凝视和一群曾经站在他身边的孩子，嘴角是一抹真心实意的温暖微笑。

    “再见。”零随口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在他的身后玖兰枢苦笑一下，紧走几步追上他的步伐，转身消失在登机口。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接下去的就是玖兰枢和零的情感路程啦，也许有些亲们会觉得进展很慢，但对于这两位来说，一触即发或者是热火般的恋情我还是不能想象啊。

    27

    27、过去

    玖兰枢一直都没有想到他还会有这么安静而平和的生活。

    即使没有完全按照血族的生活习惯来做，但是却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事情。

    饿了有新鲜的血液送到，泉在这方面从来都不委屈，零熟视无睹，无聊可以去街上转转，看看电影，听听歌剧，甚至是坐在房顶上发呆。

    每一个城市的景点都是那么的美好，白天人太多，几个人就等到晚上悄悄潜入，零总是喜欢在自然的环境里默默发呆，而泉一直都是站在零几步开外的地方守护着，玖兰枢望着他们总觉得连风都是温柔而眷恋的。

    泉有时候会给出玖兰枢和零单独相处的时间，例如出去逛街和探查食物来源，玖兰枢在得到泉的默认之后坐到零的身边，和他一起细数着夜空中的点点星光，露天的阳台上平铺的躺椅很舒适。

    “零，你有没有兴趣告诉我一点关于你的事情？”玖兰枢在一片平静中发问，要是他不说话，零绝对是不会开口的。

    “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要告诉你关于我的事情吗？”

    “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有些事情说出来感觉会好很多。”玖兰枢没有忽略零语气中的冷淡，看看已经是一年多的时间，他才被泉认同可以去问关于零的事情，还真是前途漫漫啊。

    “如果你有说出去的意向，我会杀了你的。”零依旧没有动，平静的望着一片高远的夜空，仿佛像一尊石像。

    “啊，我不会说出去的。”玖兰枢现在是不会对零说出这么冷绝的话而有什么反应，因为零在这段时间的独处时已经慢慢体现出他的冷情了。

    零听到玖兰枢的回答只是转头瞟了一眼他毫不掩饰的暗红色的眸子，继而恢复原来的姿势平淡无奇的开口，“我没有名字，等我开始有意识的时候，我就住在皇城中，是一个可以对付异兽的强大力量。”

    “异兽？”

    “那里的人类死后如果有很深的执念灵魂就无法消失，再加上那里世界中有很多的妖怪，灵魂和妖怪互相融合就是异兽，它们拥有力量，但是也拥有某一种特别强烈的感情，人类的七情六欲被无限的放大后的产物。”零顿了顿，似乎在组织着语言继续下去，“大多数的异兽都对人类有很深的敌意，所以我就是为消灭这些异兽存在的，和其他的除妖师不同，我的体内有着净化的力量，平时对付异兽的时候我其实是可以体会到那些灵魂之中的情感，每一次消灭异兽之后我都会变得比较像正常人。”

    “和你现在的状况比起来呢？”玖兰枢忍不住插话，如果他要说是的话，那玖兰枢都无法想象如果他不像一个正常人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

    零眨眨眼睛，“应该是和我刚成为锥生零那阵子差不多吧，那时候我表现的应该像是一个正常人，不是吗？”

    玖兰枢默认，果然在刚开始的时候零还是会有大部分的情感互动。

    “我很好奇，人类的情感是很复杂的，我想要体会什么是爱，为什么他们会高兴会哭泣，会愤怒会憎恨，在我消灭过异兽的时候就会有很好的体会。”零伸出手放到眼睛上，仿佛像夜空中有什么让他无法直视，“可惜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异兽中的灵魂来供应给我，我就会失去这种能力，变得根本就不近人情而且冷漠异常，索性的是没有人会接近我，毕竟我的能力对于人类来说还是太过强大，他们总是离我很远。我基本上很多时候都是独自一人待在皇城的一角等待着消除异兽的命令。”

    “为什么不离开？”玖兰枢拉开零覆在眼睛上的手指，坐在他的身边轻声问道。

    “我无法离开皇城，在我主动离开的时候属于我的灵魂力量就会衰弱，一点点的流逝，而我却无法阻止。除非是任务，除非是由皇城直接发出的任务我才会在一定时间内保持能力。”看到玖兰枢不解的神色零移开和他对视的目光，“你很奇怪是吗？我也很奇怪，我和确定我不是一个人类，虽然我拥有身体，可是却从来没有过人类的体温，我的身体因为灵魂而变换，但是我却连自己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零露出一些疑惑的表情按上自己的胸口，“每一次斩杀异兽后再拥有那些我想要尝试的情感时，每当想到这个问题心口总是会觉得很不舒服，闷闷的，大概就是伤心或者愤怒？”零偏偏头，“我现在虽然也有这种感觉，却也不强烈，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没有结果大概就是没有结果吧。”

    玖兰枢知道零的过去一定不会好，却也没有想到会是不会好到这种程度，皱起娟秀的眉，他犹豫着是不是要放弃这种问题。

    “泉来到我身边的时候还是个孩子，但是那时候我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斩杀异兽了，我从来都不参与皇权的争夺，所以当他因为皇宫中的叛乱跑到我的身边我完全没有反应，根本就不曾理过他，只是他一直都跟着跑前跑后，觉得我一个人太多孤单，想要执意跟在我身边，我没有拒绝他就当做默认，死之后他想要留在我的身边灵魂执念太深在我不知情的状况下居然变成了异兽，不过还算是没有迷失心智，在对我出手之后猛然回神，最后死在我的身边，那时候我听到他的愿望，留给他一根佩戴在发上的玉簪。”

    玖兰枢看着零陷入回忆的样子轻轻的拉了拉他的手指，略待抱怨的开口，“我嫉妒了。”

    零被玖兰枢的动作拉回神，“有什么好嫉妒的？我也不会忘记你，记忆跟情感没有关系，我的记忆一直都很好。”

    被零的话堵回去玖兰枢只好做出洗耳恭听状笑着让零继续，得到一个平淡到极致的回答，“改天有时间吧，今天我累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玖兰枢本来还想多听一些零的事情，却没有想到零会突然说起关于泉的事情，半路被打断的叙述让玖兰枢咬牙，为什么要讲泉的事情给他听？！

    零听到玖兰枢关门的声音再次将目光转向深沉的夜空，点点细碎的星光洒下来，却无法印透那双纯净到如水晶的眸子。

    因为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原因吗？零稍微蠕动一□体，力量没有减弱，但是却感觉到灵魂被禁锢到这个身体里，而身体却在崩溃。

    无法想到原因，灵魂和身体的不契合？这应该不算是个理由，他的灵魂似乎和哪具身体都很契合，不存在什么违和的现象，如果真的要说是想排斥，也是在刚开始才会出现的吧？

    那么就是因为这句身体已经死过的原因？零无法想象为什么在原来的世界他的身体就没有崩溃的现象。

    皱着眉头思考一会，零猛然睁大眼睛，难道这就是为什么他的样子一直都在改变的根本原因吗？

    在那个世界是改变，这个世界就直接崩溃？零拉好身上的轻薄羽绒被，虽然不是人类，但他不否认他喜欢暖融融的感觉。

    想要活下去，所以才会努力想着办法逃离皇城，在那里总是有种被束缚的感觉，想要活下去，才冒险进入生魂的身体，可惜没有想到却迎来身体的崩溃。

    纵观那么长的一生，几乎从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趁着还拥有仅剩不多的感情时好好感受一下生命的放纵，否则最后又只是剩下简单的活下去的愿望和意志。

    简单而空洞的生活，这是每一次从异兽中吸收到感情之后对自身的评价，人类的生活终归是短暂，却从不会是空洞的，而自己的生活，大片片的时间全部都是无关紧要的断层，失去哪一片都无所谓。

    想要知道的很多，但是更可悲的是到最后都丧失了追求原因的动力。跟何况这次生魂的影响比他预计的还要大，仿佛是一次次的纠缠于原地，一次次的对某人心软，一次次的流连不去。

    也是，没有过强的执念又怎么会吸引自己，生魂中对那个女孩的执念很深，无法如愿那么就斩断，更何况是在生魂已经转生的情况下，约束变得很小，解决执念中最重要的一点，剩下的会自动瓦解，本来以为这样就可以万事大吉，却加快了身体的崩溃。

    这个世界的话，应该不会再那么容易找到可以引渡的魂魄和身体了吧？零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