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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舍近求远,去了前头找寻位子,给我——”
叶宜彬自然也记得这段往事,本以为无人察觉,被他一提,顿时局促不已,脸上发热,不由轻声问道:“怎样?”
“给我气得两天没睡好。”原烽闷声道。
叶宜彬心中一阵悸动,又是酸涩又是欢喜,望着他柔声道:“……那我给你赔个不是,阿烽。”
原烽注视他的目光充满爱恋,抱着他吻过去。
“那时我心里就喜欢你……阿烽……”
叶宜彬给他吻得目光迷蒙,发鬓也微微散乱,气喘不止,温柔地叫原烽名字。
感到欲望火热激动难抑,原烽连忙极力克制,放开他身子,微微挪开些空隙,只是握着他的手。
叶宜彬也红着脸坐直了些,把遮了大半的窗帘拉开,向外看去。
前方人群渐多,原来马车即将进入集市。
原烽同他一起望着窗外,但见叫卖的小贩沿路不绝,艺人打板弹唱,百姓高跷舞对花鼓,颇有《清明上河图》之热闹繁华。
他对这民俗陌生,便好奇发问;叶宜彬一一细致作答,又含笑看他:“下月就是洛阳花会,你可曾去过?”
原烽摇头。但他早有耳闻,露出心驰神往之色。
“直须看尽洛城花,”叶宜彬眼中笑意盈盈,“如此,请君同赏。”
午后进入开封。两人在车上说着话,丝毫不觉疲倦,也没注意路程。一眨眼已是日头偏西,霞光漫天,马车在一座园子前停下。
原烽感到掌中叶宜彬的手微微挣了一挣,知他不好意思,便改为扶着他下来。
这座园子是原烽在此地新置的居所,虽不宏大,却疏朗淡雅,但见亭台水榭,秀木繁花。原烽令随从退去,只剩彼此后,才重新牵着叶宜彬的手,走进园中。
进门一道长长的石径,夹道两旁尽是桂树。走在这道上,叶宜彬隐约有些熟悉,忽然想起书院藏书阁外,也是这样一条路,入了秋季,桂子纷纷。
走了一段,两旁桂树依然向前延绵,看来不但直接通到正房,还要通到后院去。叶宜彬忍不住道:“这条路好长。”
原烽闻言,注视他,微微一笑:“不好么?今后我同你一起在这散步,想多久就多久。”
叶宜彬骤然想起那个梦,梦中与他在藏书阁外散步。那时心中确实有个念头:这条路,走不完才好……一时间心中澎湃,握紧了原烽的手。
一路来到正房,叶宜彬仰头看门上匾额,空空如也,不由问道:“怎么……”
“等你题。”原烽嘴角微翘,望着他。
叶宜彬记起一路经行之处,假山花榭、亭台廊轩果真都未见题名,心头微烫,回视他的目光流露温柔。
原烽心头急跳,只觉心上人美得不可方物,恨不得立刻吻过去,可光天化日,园中开阔,仆从随时来往,只好强自忍住了,领着他跨入厅堂,一一观看。
正厅偏厅,几个房间走了一回,最后来到一间布置极为雅致、摆设十分齐全的房间,窗外景色极美,近处海棠桃花云蒸霞蔚,修竹倚石,藤萝垂荡;稍远处池波悠悠,荷叶青青,亭台水榭尽收眼中,十分开阔。
“这间房是留给你的,”原烽道,“若不喜欢,另外再挑,你高兴就好。”
叶宜彬莞尔,轻轻摇头。“只要同你在一起,哪里都是好的。”他低声说完,抬脸去吻原烽嘴唇。
温润柔软的触感一覆上来,原烽呼吸顿时停了一下,心潮狂涌,环住他急切亲吻。
气息渐急,身上渐烫,正当情热之际,原烽生生克制自己,放开了他双唇,拉开两分距离,略微别过脸:“……我,我是打算晚上再……”
叶宜彬明白他的意思,面上一烧,退开了半步。却拉起他的手,放至唇上轻吻。
原烽吃了一惊,把手挣了挣,不敢让他继续。涨红了俊脸道:“你,你这样待我……我太受宠若惊……”
叶宜彬怔了一怔,似是好笑又似怜惜,抓着他的手凝视他:“你怎么把我的话抢去说了?”
原烽心头剧震,猛然紧抱住他,急促道:“子林,我从未想过能有今日,就如身在梦中……如果将来有一日,你不喜欢我了,望你……”
“不会。”叶宜彬回抱他,轻声道。
窗外黄昏,一轮深红斜阳,满室暖晖。
番外三:定风波
原烽与叶宜彬一同居住,却并不张扬。两人白天日日相对,入夜则分房而居,缠绵燕好也是避人耳目,并不叫人知道。
原烽公务上有疑难困惑,两人便一同参详。官场中勾心斗角、权谋计较,原烽也为之数度烦恼,幸有意中人安抚开解,令他静下心来,沉着应付,用心办好公务。
闲暇时,两人便对棋抚琴,一起读些感兴趣的书,笑着探讨心得;或是出门游赏,看山水,观寺庙,过街市,了解风土民情、百姓营生。在彼此看来,日子过得都似神仙一般。
唯一缺憾,是节庆时叶宜彬总要回到荥阳叶府,待上几日,留原烽一人形单影只。原烽便越来越不喜欢过节。虽然叶宜彬回来之后总会对他极尽抚慰,但他心中依然有些失落,每当节日将至便觉气短。
端午,七夕,中秋……本以为长相厮守,结果来到豫中这么久,竟连一个佳节都没能跟意中人过上。
也知道子林的母亲记挂心切,子林自己又对父母抱疚,过节回家陪伴,于情于理都是应当,因此他也只有打消奢望,默默等待节日过去。
可这一次却有些不对头。往常子林回家过节,两三日便回,至多也就四日。这个重阳节,他却足足等了七日,也没见人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若是子林遇上突发之事要迟归,他也总能稍个口信过来,怎会一连多日晾着自己?
不,他不会这样。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原烽想到这里,顿时焦躁不已,坐立难安。
要不然,先派人到叶府打探一下,再作安排?
不,恐怕也用不着打探了。能让他既不回来、也不见消息,还能是什么事?原烽心中一沉。在学生家里一住就是半年,过节才回自家,过了节又匆匆回返,也委实太怪异了,哪里的师生也没见这样!叶府不起疑,那才怪了!
他们知道了吗?他们会怎么对子林?他忽然心中发慌,无法继续等待,吩咐仆从:“备马!”
“是!”
他要亲上叶府一趟。叶府会怎样为难的种种情形瞬间在他心中过了一遍,他皱了皱眉,却面色冷静接着往外走。
迎面一个管事匆忙赶来,向他禀报:“荥阳叶府老夫人登门拜访!”一面捧了帖子上来。
原烽一惊,不及多想,连忙往门前迎接。
到得大门,叶老夫人已下了车。她当年随夫在京,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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