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p
/p
倌和龟奴上演了一场春宫。眼看两个男人赤条条抱在一起,他果然心生厌恶。再看下去,但见小倌扭腰摆臀、做尽媚态,龟奴满脸淫笑、粗话连连,更觉不堪入目。及至放浪交合,尖叫嘶吼,又哭又笑,他顿觉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没等结束便起身下楼。
好了,自己肯定不好男风。且舒了一口气,他又陷入思索,那么自己对那人到底是……闪过那人的模样,心头便是一动。若换做是自己和那人……若是那人褪了衣物,红着脸看着自己,任凭自己……他顿时血往上涌,气息急促,浑身燥热难耐,欲望勃发,半天都下不去。
他惊呆了。这是什么缘故?他决定再去一趟青楼,重新引起厌恶,便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看到小倌交合,他果然又皱起眉,但只要联想到那人半分,便要面热心跳,欲火不熄。他看着眼前的春宫,脑中却尽是自己和那人的缠绵光景。
一旁伺候的老鸨见他出手阔绰,却只看,不点人,猜到他有洁癖,讨好地提议道:“公子若是喜欢,何不挑个人陪伴,此间滋味可是销魂得紧……我们这有干净孩子,没陪过客人的……”
他一听,便把数额大的那张银票收回,换成较小的一张。
老鸨懊悔得轻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忙道:“妾身多嘴!公子勿要生气……妾身给公子赔不是……”立即叫来一名龟奴。龟奴满面笑容地在旁给他指点解说,这一步是何意,那一着是为甚,如何减少受伤,如何彼此愉悦……以求他观看尽兴。
他上青楼两趟,本想除去荒唐念头,谁知对那人绮念更深。想着那人,有时竟到了自渎的地步。藏着这种念头,烦恼不堪,却无法可解。三年里梦到那人几十回,其中与那人亲热的不下十回,甚至有两回梦见自己成亲,对象正是那人。
他觉得自己像着了魔。明明连女子都没有亲近过,却对一个男子日夜牵思,神魂颠倒。
一转眼三年了,等离了书院,见不着那人,或许就不用再受这折磨……可是心里,却一阵痛苦迷茫。此事无人可说与,那人自然也毫不知情。如果那人肯多看他一眼,对他笑一笑,该有多好。
直到那天,他听说山长要给那人说媒,说的姑娘恰是他表姐。他不禁想起来,那人当年离家出走,就是因为不肯成婚。不管他怎样暗中打听,听到的都只是那人无故不肯成婚。到底为的什么……难道,因为那人不喜欢女子?他不由大胆地猜测。一想到可能是这个原因,他便精神陡长、激动难平。
他来到藏书阁旁,看到温仲南送了点心进去,听到他们对话,看到温仲南离去,最后暮色满阁里,只有那人。
鬼使神差地,他推开藏书阁的门,无声跨了进去。
这一去,便是沉沦到底。
作者有话说:完结了!一个短篇,希望大家喜欢(*@ο@*) 哇~谢谢谢谢!
番外一:玉楼春
太白楼上灯火通明,笑语不绝,杏花春酿斟了满杯又满盏,人人面上都是喜意。
春试早已放榜,殿试也已结束,兰晖书院十一名学子中了进士,由地方官吏主持,在太白楼设下宴席,既是谢师,也是庆贺三年来在书院学有所成,得以高中。
官老爷说了些恭喜客气话,又祝了酒,没多久就离席了。剩下一众老师学生,自在了许多;又逢喜事,不似平日在书院严守礼数,一时热闹起来。
何勇一个人换了大盅,连干好几盅,朗声笑道:“仲南!你弓箭上平平,读书是真行啊,高中榜眼!满书院里你最厉害,这喝酒可不能再平平了,当和我一样,换个大杯!”说着招手叫小二,要给温仲南换杯子。
温仲南正被众人围灌,一听,低头看看手里的小瓷杯,再看看那顶得十杯之数的大盅,吓了一跳,“不不不……老师抬爱,可学生惭愧,酒量实在……”
其他学生都起哄让换,席间一片笑闹,最后温仲南被强行换了一个海碗大的盅子。总算何勇仁慈,没要他喝满一盅,温仲南便拿着海盅,倒了浅浅的酒,手忙脚乱地回敬各人。
山长含笑捋须。兰晖书院享有盛名,学子们就读前便已是各州县拔尖的才子,这回未能出个状元虽有些遗憾,但一届出十一名进士已算成绩斐然。他面露欣慰,笑着饮了一口酒。
叶宜彬坐在山长身旁,目光望向学生那席。笑闹一团间,原烽也在敬酒喝酒,喝完几杯,便停了杯子抬眼来看他。
目光相接,心头怦然一跳。那漆黑温柔的眼睛,含着笑意,闪着光芒,定定看着他。
叶宜彬心跳渐急,漾出丝丝甜蜜,望着那双眼睛,不觉也流露浅浅笑意。
“……子林?子林?”
“啊……山长?”叶宜彬回过神,急忙转头。
叫了四五声的山长问道:“你在瞧什么?这么入神?”也好奇往那边看。
叶宜彬脸上微红,“……我,我一时高兴,走了神了……对不住。”
山长笑道:“看这些学生,谁心里不高兴?做师长的都愿学生金榜题名,看着他们年纪轻轻,出类拔萃,我这老头子是好生羡慕……”他感慨着,忍不住道,“其实子林你,也……”
“山长!叶先生!”这时,学生赵继兴和原烽来到这边,向他们敬酒。
原烽敬过了山长,到敬叶宜彬时,没人注意到,他不是替叶宜彬斟酒,而是将自己的杯子递了过去,“先生请。”
叶宜彬接过,只见杯中酒已喝了一半,还剩一半。他默默一饮而尽。
原烽嘴角微翘,看着他喝完坐下。
“继兴,此次中榜,你父母可是高兴得很哪!”山长笑道。
叶宜彬垂在桌下的手被悄悄握住,温柔暖热;他呼吸一轻,抬眼看了看站在身边的原烽。
“是啊,山长,您也知道,我爹娘书也没读过,字也不认得几个,看见读书人就像看见天上神仙,”赵继兴好笑道,“如今了不得,家里每个铺子供了财神不算,还一并供上了文曲星……这几天,天天摆案子烧高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在求雨呢!”
周围人都笑了。叶宜彬笑着,他的手与原烽的相互厮磨,随即被握得更紧,十指交缠。
“原烽,你家里又如何庆祝?”山长笑道。
原烽摇头笑道:“一切照旧。”
“怎么?”山长不信,“昨日我可听说你府上大摆宴席了。”
原烽笑了一笑:“那是我娘生辰,所以摆宴。至于我的事,席上提了一句,只是顺带。我得谢谢我娘,让我沾到了光。”
众人又笑。又聊了一阵,赵继兴拉原烽回学生席,桌下相牵的手悄悄放开了。松手后,原烽又望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去。
叶宜彬也望着原烽,久久没有转眼。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