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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的禁军则在驿馆周围扎营。至于内院值夜的工作则交给了凤随的亲兵。
凤随在内院留了三百人轮流值夜,其余的人都安排在了外面。
他如今有些拿不准钟饶、胡松这些人的心思,自然不会把自己信得过的人全部留在内院。万一有什么变故,那可就被人一锅端了。
凤随做好安排,又特意去探望张世良,非常诚恳的询问要不要把韩云生请过来陪伴他。
凤随是这样说的,“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出门在外,张老照顾家中晚辈,也是理所应当的。”
张世良摸了摸自己的短胡子,十分豪爽地摆摆手说:“他一个年轻后生,需要什么照顾,外面扎营就挺好。大家不都是这么干的?随他去吧。”
凤随又客气几句,见他坚持,便嘱咐他好好休息,告辞离开了。
他从张老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远远看见胡松的身影在内院的大门外晃了一下就走开了。似乎只是过来看一眼。
凤随猜到他是不想跟自己打照面。
扎营之前,他曾把人请到一起,强调了夜间值班时不要窜岗的问题。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的就是胡松。他有预感,钟饶就算想要跟张世良打好关系,也不会亲自上门伏低做小的表态,必然是通过这个副将来充当联络人。
胡松当时的脸就有点儿黑。
相反,钟饶倒是很平静的点头,说了句“本该如此”。
至于张世良……
他也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神情宽容的好像在看自己家的晚辈闹了小别扭,又宽和又信任,让人跳不出一点儿毛病。
这边的温度要比西京城略微低一些。
晚饭过后,司空在外院巡视一遍,又去李骞那里看了看。
人多,驿馆的杂役有些忙不过来,李骞索性自己点了炭炉子,烧了些热水洗脸泡脚。司空这才知道他师父出门的时候,还很讲究的带了炭炉之类的东西。
隔壁的戏班子虽然没有李骞那般讲究,但他们习惯了走南闯北,驿馆里条件也算齐备,因此倒也没什么人抱怨。
司空给他师父揉了揉腿脚,等他们都歇下了,这才返回了内院。
凤随还没有睡,正在灯下查看地形图,见司空回来,就指着地图上东京的方向说:“原礼的老家这在就一带,按理说,他应该带着人跟我们碰头了。”
出发之前,凤随打发人先一步离京,给陈原礼等人传了信。没道理他们都到龙河镇了,陈原礼还没有赶过来。
司空想了想说:“原礼哥是回家过年的,不会有什么危险。或许,他在外面发现了什么情况,不方便跟咱们联系。”
凤随摇头,“那也该有信儿来。”
“说不定明天就赶过来了。”司空不确定从陈原礼的老家到龙河镇的驿馆,到底是什么样的地形,路上好不好走。
但陈原礼算是凤随最为信任的属下了,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他是绝不会失信的。
两个人正商量要不要派人去接应一下陈原礼,就听外面传来一阵躁动。不多时,白潜就跑了过来,对凤随说:“大人,营地外有人求见,说是陈原礼的手下。”
凤随精神一振,“拿我的令牌,把人带进来。”
白潜接了令牌,连忙出去领人。
来人是陈原礼手下的小兵,这人司空也认识。他的本名叫王文道,刀使得好,有个外号叫小刀。
一来二去的,他的本名反而没人叫了。
小刀的年龄与司空相仿,也是一个非常机灵的小伙子。他穿着一件半旧的羊皮袄,半边脸孔都被布巾挡住了,只露出了一双细长的眼睛。
凤随这样素常喜怒不行于色的人,见到他进来,眼神也有些激动了,“不必多礼,你们这一路可顺利?所有人都在吗?”
小刀解下挡着半边脸的布巾,眼中蕴起笑意,说道:“回大人的话,大家都平安无事。小的赶过来是有事要跟大人说。”
他转头看看司空白潜,见都是自己人,凤随也没有要大家避让出去的意思,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原礼哥带着我们几个从保县出发,五天前就赶到了龙河镇。不过我们在镇上投宿的时候,见到有一些人形迹可疑。”
凤随示意大家都坐下说话。
小刀从司空手里接过热茶,道了谢,他的双手捂在茶杯上,脸上露出了舒适的表情,“这些人一共有三十多人,自称是走镖的。他们的头领是一对四十来岁的夫妻,自称姓石。他们包下了客栈最大的院子,还赶了七八辆大车。”
“我们就住他们隔壁,他们见我们人多,还拐弯抹角来打听。原礼哥就让我们往外透露,说我们家里是开武馆的,是要去燕州投军,路过这里,刚好有兄弟生病了,所以在龙河镇多歇几天。”
他们二十多个人都是壮年汉子,要说别的原因,估计也没人信。
凤随点点头,觉得陈原礼做事还是很妥当的。
“然后我们就发现,这些人赶的马车也有问题。车上蒙着罩布,罩布下面是堆起来的箱子,但箱子里头都是一些砖头石块之类的东西。这就很不对劲了。”小刀说:“这些人警觉的很,原礼哥也不敢太露形迹,就提前两天带着我们出发了。”
小刀看了看书案上铺开的地图,伸手指了指龙河镇往东的方向,“原礼哥在这里等着大人。”
这个地方,距离龙河镇大约有两天的路程。
凤随点了点头,“放心,这一路就算有人起了黑心,也不敢做什么的。”
司空和白潜其实也并不是很担心,驿馆外面驻扎着两千人的禁军,再不济,对付几个毛贼也够用了。
他们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竟然真的有人打岁币的主意?!
真是好胆。
凤随的手指按在地图上,一路向北移动,停留在代表大名府的那个圆圈上,然后继续向北,“我猜他们会等咱们的队伍过了大名府,甚至是过了白沟之后才会动手……这几个人就是打前哨的,他们应该还有帮手。”
三四十个人,哪怕一个个都长着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是两千禁军的对手。
白沟,曾是辽宋两国的界河。附近并没有什么村镇州府,地势荒僻,是个行凶杀人打埋伏的好地方。
白沟以北的数州虽然已经被凤家军打了下来,但燕云十六州的防线上,燕州以西的数州仍在辽人手中,比如后世属于山西境内的朔州、大同等地。
在这一带打劫,还可以把罪名推到辽人的那些游牧部落的头上去。
凤随心头一跳,忽然就萌生了一个想法。
“这样才好。”凤随眼里迸射出锐利的光芒,“水混了,才好摸鱼。”
该说的话说完,白潜仍旧拿着凤随的令牌将小刀送了出去。
营地外还有两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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