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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暇,待人都冷漠的很,更别指望对待这些话都不会说的小东西能有什么耐心,就算有本事也抓这么一只回来,当晚估计就变成李贵的下酒菜。
    这只因着是云稚送的,便多了不一样的意义,养得久了,倒也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乐趣。
    云稚和李缄毕竟不同,他长在侯府,身边又有陈禁这样不安分的玩伴,见过也养过的东西数不胜数,小到鸡鸭鹅狗,大到猴豹鹰狐,入了军中后更是整日和战马形影不离,自是不会把这么一只灰突突的兔子放在眼里,却在瞧出李缄对这小东西的兴趣时跟着爱屋及乌起来,成日里得了空就会把这也就比一个巴掌还大一点的兔子抱在怀里,直看得陈禁分外无语。
    李缄轻轻笑了一声,挨着云稚坐下,顺手把兔子接到怀里,刚调整好坐姿,身边那个眼睛都没睁开的人便适时地靠了过来,声音里是浓重的睡意:“都装好了?”
    “嗯……”李缄从旁边拿了张薄毯过来盖到云稚腿上,空出一只手将人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摸了摸腿上的灰兔子,“这就要出发了,继续睡吧。”
    云稚却不安分起来,眼睛明明还是闭着的,手却在身侧漫无目的地摸来探去,还没等李缄开口问他在找什么,一个暖烘烘的袖炉就塞进了怀里。
    云稚重新靠回李缄身上,依旧是困意浓浓:“晨起风冷,别着凉。”
    李缄点头应声:“好……”
    话音刚落,随着一声响亮的马鸣声,马车摇摇晃晃地启动,跟着云稚又开了口:“路还长着呢,你也睡会,不然就和那小家伙玩一会别看书了,这车上光线暗又颠簸,太伤眼睛……”
    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人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李缄微侧过脸看着靠在肩上睡得分外安稳的少年。
    其实云稚一直都是警醒而理智的,哪怕是看起来十分慵懒放松的时候,也还是会清醒地绷着一根弦,这是他常年在军中养成的习惯,像当下这样不设防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却几乎都是给了自己。
    李缄想起前一日看过的那封信,将呼之欲出的叹息止住,轻轻闭了闭眼。
    其实自从和云稚关系逐渐亲近,也了解了他到都城的目的之后,李缄便隐隐地一直有着这种担心。
    毕竟萧铎掌握朝局是事实,猜忌镇远侯府也是事实,先前连萧铎自己都说过,云稷之死他未必就没有嫌疑。
    那封信里的内容虽然不是什么直接的证据,却将萧铎的嫌疑变得更为确切了一些。
    李缄跟在萧铎身边时日也不算短,或多或少了解甚至安排过他为了掌控朝局而采取的手段,依着镇远侯府现如今在朝局中不可或缺的地位,连幽州城内都有不少耳目,在云稷身边安排个把人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就像云家同样也在都城留了不少「钉子」,只要没做过分明显的事,其实都是心知肚明的存在。
    但依着李缄对萧铎的了解,还是觉得哪怕那个护卫确确实实是淮安王府的人,云稷并不是他所杀——
    萧铎此人随性而又无所顾忌,若真的到了容不下镇远侯府的地步,也不太可能采取这样不光彩的刺杀。除非还有什么别的缘由,不然李缄想不到萧铎非要杀云稷的理由。
    只是他相信萧铎不是那个幕后黑手,不代表云稚也能相信,他将那封信毫无保留地托出不过因为他相信的是自己而已。
    既是相信自己,便不能让他失望。
    李缄思绪有些飘散,掀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
    秋意正浓,放眼望去尽是金黄灿烂的一片,映衬着湛蓝的天空,将秋日的萧索驱散的无影无踪。
    李缄心底的那点隐隐的郁结突然就跟着消失。
    这条南下的路他曾经走过一次,只是那时是孤身一人,前路未知,车外只有冬日的严寒和苍茫。
    而现在,他身边却多了一个再无法失去的存在。虽然前路依旧充满了未知,车外却满是收获的欣喜,一如李缄那颗空了十多年却已然变得殷实而又丰裕的心。
    总会解决的,并且一个都不会辜负。
    李缄遮好车帘,回头在云稚侧脸落下一个轻吻,又向上拉了拉薄毯将人盖得严实了些,而后微偏头和他靠在一起。
    随着马车的摇曳闭上了眼睛,抚摸着小灰兔的手也慢慢停了下来,不知不觉进入了睡梦之中。
    第七十二章
    寒来暑往,暮去朝来。
    当日离开时都城还是炙热的盛夏,等终于归来时已隐隐有了冬意。和早已大雪封山的辽北不同,都城的冬日里鲜少下雪,甚至还下起了连绵的雨,料峭的寒气里多了湿意,直浸入肌骨。
    一行人都是在辽北长大的,对冬日的印象都是天寒地坼和皑皑白雪,从未有过这种体验,连素来不怕冷的陈禁都难得地在棉衣外又加了件披风,还穿了斗笠和蓑衣。
    马车里的两个人虽然没有淋雨的困扰,却也不堪忍受这样的天气。尤其是李缄,虽然一直都没忘吃药,孱弱的底子到底没那么容易就养好,半路有一日赶上下雪在外面多待了一会,当晚就发起烧来。虽然很快就好了,接下来的一路都被云稚严防死守地呵护起来。
    就像是此刻,明明是在马车上,李缄身上裹了狐裘还盖了张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皮毛做成的毯子,怀里还抱了两个袖炉,面色难得红润,气色也比先前还要好得多,连小灰兔都嫌他怀里过于温暖,坚持要待在云稚怀里。
    云稚一手抚摸着小灰兔,听着外面淅沥沥的雨声,忍不住道:“都城的这种冷法还是头一次见,看起来和风细雨的,却感觉浑身上下都冷冰冰湿漉漉的。”
    “确实是难捱了点……”李缄漫不经心地翻看手里的画册,那是半路经过市镇云稚买来解闷的,“不过好在不似辽北冬日漫长,就这一两个月,转过年就暖起来了。”
    “快过年了啊……”云稚想了想,“你生辰也离得不远了。”
    李缄放下手里的画册,有些意外地朝他脸上看去:“你知道我生辰?”
    “先前自然不知道,在李府的时候抽空和郑夫人打听了一下……”云稚偏过头看他,“这些年没庆过生辰吧?”
    “娘亲在的时候给庆过,影影绰绰有些印象,好像会给我煮面,还会送些好玩的小东西。但那时年岁小,连生辰到底是哪日都记不太清……”李缄自嘲地笑了一声,“后面便也没再想过这事儿。”
    李缄经过的苦楚太多了,没庆过生辰实在算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连他自己都不太在意,云稚自然也不会揪着这种小事给什么没必要的安慰,只是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以前没有就没有吧,现在有我了,以后就都会有了。”
    李缄弯了弯眼睛:“好……”
    二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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